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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艺人 作者:边云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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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做过医生,经过商,现在北京大学深造。代表作是长篇小说《桦林峪》。

    本书是作者继《桦林峪》之后的又一部长篇力作。
    黄花经过洞房的难堪之夜,便宿命般沦落了风尘,成为最野浪最不安分的女艺
人。她一心想改变二人转艺人的命运,也想让两个闺女不再走自己的老路,可最终
也没能做到。她的大闺女草兰企盼遇到一个有钱又能眷顾她的男人,让她过上好日
子,于是做了人家的小老婆,可她不知道那是一种罪孽的轮回。黄花的二闺女泽兰
清纯俊俏,充满幻想。她拼命守护自己的清白,却在荒草地里陷入了草兰设置的圈
套。她仍然想保全自己,然而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为了两斤白面寻找主顾去了,
由此展开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动人故事。
    泽兰的后人争权夺利、尔虞我诈、骨肉相残。过去与现在的时空交错增强了小
说的悲剧气氛,发人深省。
    小说语言独到,技巧纯熟,体现了作家孜孜不倦的艺术追求。

                           第一章  女艺人之死

                                   1

    二人转女艺人黄花就要老去了。说口像羊角藤一样蛮横地攀住了她。

        甲:咱这个荒草甸子呀
        乙:净狼虫虎豹啥的
        甲:要是多出几个好汉武松
        乙:大道儿小道儿哇也都太平啦
        ……

    她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坐在家养公狼拉的雪爬上,风姿绰约地去娱乐别人。她还
看见自己在已逝去的几十年里随时都准备逃离唱戏的营生,做个不愁衣食的女人,
夜里只伺候自己的男人,男人也只把真情用在自己身上。
    然而,她没能寻找到女艺人都在寻找的那种东西。那东西到底藏在哪儿呢?她
要最后找一找,可她再不可能睁开两眼了。她无声地叫过来她的大闺女、二闺女。
    随黄花姓的草兰、泽兰水灵灵地跪在炕前。
    “娘,你要说啥就说吧,闺女们听着呢。”泽兰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扑地落下
来。”
    草兰急躁地推着她娘:“是不是你还有几千块钱藏在烟囱根下或是炕洞里了?”
    泽兰不言语,希望把自己的娘能够看个仔细,好在以后的日子里与她梦中相见。
    一阵阵昏迷的黄花把自己的盼望卸下来,因为她不想把它带进死亡里去,然后
来生还担着它。那盼望已经把她的一切都耗尽了。她要让自己的闺女们继续寻找那
种东西。
    一她们谁又是甘心的呢?她们都在等待她们的娘指出一条明路,毕竟她唱过数
不清的段子,荒原上有人烟的地方她都到过了,她一准知道那东西到底是啥,又如
何才能找到。
    黄花骇然地睁大了眼睛,她似乎听见刘贺的锣声响起来了。他是来帮她铲除死
亡路上的荒草和冤魂野鬼的纠结的。有刘贺为她做法,她就可放心地去死了。
    荒原上最风骚的女人黄花就要撒手尘寰,也许会往西飞升,也许会坠入地狱,
多半是会下阴曹,因为她犯了对于女人来说罪过最重的色诫。
    一阵大风刮过,吹来了一股血腥气。
    草兰、泽兰她们是否还要用大奶阔臀、娇声媚态去讨男人们欢心,过那漫长的
日月?
    偶尔回头的不是岁月,也不是青春,只能是往情往事往梦皆如烟。
    ……

    姥爷死了,天阴阴的,穿上毛衣还是禁不住地颤。灰蒙蒙的天,叶子卷曲着,
随风向墙的角落挪动。枯枝上飘动的黄色叶子,在乌鸦的低吟声中瑟瑟地抖。
    高楼前面,搭起了小小的灵棚。周围挂了很多的白纸和纸花,风一吹哗哗作响。
棚内的灯摇曳着,暗暗的,随时有撞到什么的可能。满满的花圈,晃动的人影,在
昏暗的灯光下分不清哪个是大舅、小舅、妈妈、大表姐,还有别的什么人……
    姥爷死了?这不能是真的!姥爷还在屋里养病:病好的时候,领我到楼前面的
广场去玩,和他的伙计们聊天。
    “老李,你还活着呢?”张爷爷见面总是这些话,听起来一点也不舒服。
    “死不了,阎王爷说,再让我活几年,让你这老土匪头子先去陪陪他。”姥爷
笑呵呵地回答着。哈哈,几个爷爷在笑。
    “怎么样,病好一些了吗?”
    “咳,还是老样子。钱也花了许多,反反复复的,再这样下去我就不治了。”
    “干吗和自己赌气呢?该治就治。”
    “你们也是知道的,局里药费迟迟报不下来,总让自己垫着,这多少年的一点
积蓄也都花光了,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我上次大病一场,那不是把儿子、女儿的钱都花空了?女儿一直在问,你们
这些老干部的药费什么时候能给报下来。你儿子是局长,你回去催一催,能不能早
点,也解一下燃眉之急呀。”
    “你想想,局里和我们老干部的退休工资又欠三个月的了,他上哪儿弄钱报销
药费?听说工人工资已经拖欠半年了,我们要比他们好得多。如果他们有病,那可
是真正的没法活了。”
    现在姥爷死了,姥姥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我偷偷问姥姥:“你有爸爸吗?”
    姥姥正在伤心,一听我问就更伤心了。
    “傻冬冬,谁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姥姥当然有爸爸、妈妈。”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都死了。”

                           第二章  黄花的反叛

                                   1

    黄花时代的荒原上,景色荒芜得很纯粹,是完全自然的荒,没有人为的痕迹。
女人是这百般变更的荒凉中最为凄切的。她只要往荒草没膝的大道上一站,要么,
于自家长草的门边眺望远方,一切美的情愫就在天地间生成了。女人是荒原上必不
可少的,没了女人荒原将了断人烟。
    黄花的出生和长大都注定她要用自己去娱乐别人。她不必探究往上几辈人的身
世,就已经知道自己该走什么道路了。这对一个富家小姐来说是不相称和根本不可
能发生的事。
    黄花是个荒原上少有的小巧女人。她年轻时的纤巧和俊俏没有不知道的。一个
再恶的男人见到她也会心生柔情。她哀怜的大眼能唤醒人的良心似的,小嘴只有最
小的百合花瓣那样大,不生气也是微微地翘起。然而,她的心却不与她的长相一样,
她比男人还有主见有勇气。
    她有一次对她的丫环说:“我要有兵权就把这个世道推翻”。
    黄花便被丫环好好地看起来。她识得一些字,却不愿看闺阁中该看的书,而是
看一些史书和兵书。说出那等骇人的话后黄花在各处也找不到一本可看的书了。她
不发脾气,只是睁着大眼睛痴想。
    她问丫环,“难道我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吗?”
    回答说:“当然不是的,小姐将来要嫁与富贵家做大奶奶的。”
    “那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吗?”
    “像小姐这样富贵的有几个?”
    “那她们将来要怎样?”
    “要嫁给穷汉或……”丫环脸是红的。
    丫环脸红,红得黄花莫名其妙,也不逼迫,只大睁着眼怜她。
    “或做那种女人呗。”
    丫环说完忙奔到窗前听动静,脸是越发红了。
    黄花心内溪跷,想做那种女人必定不是什么光鲜的事。凡小姐总要有小姐脾气
的,她也有。她把丫环悄悄拽到炕上,并放下红帐子。
    “你细说我听。”
    丫环要急了,她也是刚刚长成的,羞涩的心是不分贫富的,她如何能出口?有
一让老爷、太太知道了,还不把她打死。
    “闺阁中的女人是不该知道这些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娘就是那样的女人”
    黄花是聪明得会让人疑她通神,她兀自红了脸,再不问。而夜里却不安生了。
油灯点了一次又一次、无由地难以入眠。
    黄花家要嫁女了。要嫁走的女子就是黄花。黄花是反对的,可并没理由。又急
又恨。
    临出嫁的前两日,黄花的娘在黄花的闺阁之中向她秘授了初夜的欢爱。那一切
都被躲在围帘后的丫环无意听到、直听得她面红耳赤,心跳慌慌。黄花更是无地自
容。娘亲的话十分含蓄,把床第之事言说得正正经经。娘走后,黄花唤丫环,声音
是羞软无力的。
    丫环慌忙闪出身,吓了黄花一跳。
    黄花把娘亲的话琢磨了几个来回,也不甚明了,便拉了丫环,在炕沿边坐下。
    这丫环从小跟着小姐也识得几个字,小姐不稀罕看的才子佳人小说,她却偷偷
看过。
    这一夜,丫环睡在小姐身边,对她讲了一些事情。
    黄花知道她要反什么了。女人到何时都不如男人高贵,无论是小姐还是贫女。
    黄花大胆地捉住丫环的手。
    
    丫环惊走了魂,是百般不依的。黄花看似娇弱,但内质是倔强的。
    黄花出嫁那天,丫环脸如死灰,而黄花却镇静自若。
    在半路上丫环推说小解,跑进荒草里再也没回来,远远近近地有狼群在嗥叫。
    黄花在丈夫那里得到的虐待是可以想象的。一个大小姐却不是贞洁的,让夫家
如何忍受?休书在圆房的当夜就写好了。
    黄花从那开始就没进过娘家门。荒原阔野千百里,一个女人去哪里容身?
    黄花终于做了唱兔子蹦的女人了。因她是小姐出身,人们对她有几分敬。头面
不好的,都羞于会她。可她仍经常要想,这朝代已经破得不行了,她要是男人,她
就反了,拉起一竿子人,干它一场大事儿。

                                      2

    黄花睁着毛乎乎黑晶晶的大眼,翘着红红的小嘴得到了荒原人的欢心。她一开
口,就把人的魂儿给勾去了。
    黄花被夫家逐出门外,根本没想回娘家的事、她走不惯土路也不敢到草里去走,
走到村外便想着法要寻死。可她并不悔自己做过的事,她在想,他最好快些死了,
她去托生个男的,好干些大事,把对女人不公的事扳正。
    黄花初被赶出门时遭到了村人的唾骂和指点。她怕伤着脸,用宽宽的衣袖遮了,
却有人把她的两手反背到身后,那是两个给她夫家干粗活的婆子。她们被指派做侮
辱她的事。
    黄花的脸一露出来,唾骂声就没有了。
    都疑她是狐怪,又想是狐怪也不会这么好看,昨生得如此可人?后来闻到了荒
原女人都有的百合花的香气,才猜是百合花精。
    那脸粉嫩嫩的,由于羞恼已经红透了,走路一款一款的,临风摇曳,不是百合
花又是什么呢?
    两个干粗活儿的婆子松了手,退到一边去,这样的女人谁舍得辱没哩?
    女人一向是妒女人的,可看热闹的村中女人却都不妒黄花。她的美是能净化人
的。想这么好的女人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都能原谅。
    道路于是给黄花闪出一条来。她娇小的双足举步生香,她的泪水哗哗地淌。
    男人们都在远处观望,并不敢走至前来。虽然黄花已被休弃,可并没走出这个
村子,仍是大户人家的脸面。
    黄花生得比一般女人矮一些,被许多女人围着谁也看不见她。被闪出来后,人
们才见到了她。
    “她叫黄花哩!”一个模样不同于众人的男人脱口而出。他是个戏仙。还很年
轻,虽瘦小些,但还算精神。
    这人如何认得她?她蓦然回头,一缕青丝飘在脸前十分生动凄楚。
    其实哪里有人知道她的闺名?她莲步轻移腰肢袅娜的样子是像极了风中的黄色
百合花。望着看得痴呆的人们,黄花眨动了几下大眼。
    “它日小女子到在你们跟前还望多多护佑。”
    语声和措词都是大胆而风雅的,这已是凤尘女人的语气了。
    围观的人中有那种女人,不相信这娇贵的女人也要侍奉人了。但有这么好的女
人入到她们中来,是件值得夸耀的事,她们脸上都有光彩。立即有人想拉黄花入班
子,黄花都推辞了
    黄花不便在村中久留,一阵风似地走出了村。
    黄花着实毁辱了夫家。那是桦林峪村的大财主家,她的夫是个心肠很冷的人,
他曾用很硬的胡子把她嫩危危的小胸脯扎得生疼。
    当上了一家之主的槐仁堂一点儿也没怜香惜玉的心思,他对待女人就如同他喜
欢吃的一碗肉。黄花虽是他的第一个媳妇,可他对女人是熟络的。他想要谁就要谁,
被他要过的女人都怕他。
    黄花早就把娘教给她的事忘记了,她睁大好看得让人心碎的大眼睛看着槐仁堂
的一举一动。
    “还是个花骨朵哩。”槐仁堂隔着衣裳摸黄花的胸。
    黄花讨厌他对自己的轻薄。便把身子扭了。谁知她一扭腰反把他的心给扭痒了。
他在想她能像扭麻花一样扭做几股哩?他摸到了她腋下的鸳鸯扣。
    黄花羞恼异常,她初次同男人在一起,心中并不是欢跳而是厌恶。
    “你不能这样对我!”声是厉的。
    “那咋样对你?把你用块板像祖宗似地供上?”
    她要哭了,可她想她不能哭,一哭她就没力了,她打算反抗他的一切举动。她
没忘了自己是个小姐,她把身坐直。
    槐仁堂有了一刹那的不知所措,富家的小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往常那些贫贱
的女人,他想咋样就咋样。
    “咋,你娘没教你该咋样伺候好自己的男人吗?”
    他强行把她衣裳脱掉。她踢蹬,她反抗,都没有用。她又不能喊,她羞着呢。
    红烛光把她身上所有细微处都照遍了,惊得槐仁堂直吸冷气。
    女人他见过很多。他的长工的妻女,他的雇农的妻女,他的丫环以及每年冬天
来此唱蹦蹦的女人,他都见过,甚至他还勾引过村里一家小地主的闺女,可哪一个
有黄花美哩?没有了。
    穿着衣裳的黄花已显出纤巧,这时候的黄花更是纤巧得妙不可言,每一处都在
最合情理之中,仿佛多一丝就多了,少一丝也就少了。皮肤的粉白也是槐仁堂没见
过的。
    “妈呀,”他傻了巴叽地抖着手,“妈呀。”竟不知如何是好。
    黄花的心一定停跳过了,再活过来的她终于明白了女人从夫的实事,可她不甘
心也不情愿。她把头扭到暗处,不去看他。
    槐仁堂明白过来他不是在做梦,他是娶了有丰厚妆奁的大户人家的女人了。吃
细食长成的女人同吃糠菜长成的女人就是不一像。
    她感到了他喘出的湿热的气息,她的胸乳便被他擒获了。那是已长成但又完全
是大闺女才有的坚挺的胸乳。她从没想过它们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这么凶狠地祸害。
    他硬硬的胡茬子在上面乱扎,又亲又咬。她早忘了她是个小姐了,她大呼小叫,
把嗓子都喊破了。他抚弄她的双乳,又用力去揉搓。脸上是得意又古怪的神色。
    “你咋不叫了,叫得再高些?”
    黄花已经叫不出来了——
    “不叫也好,留着呆会儿再叫。”
    一个的人给她遇到了,她忽然想。
    她若硬下去,必会为他所伤。她是有主见的。她想难道女人只能让男人支配吗?
女人要活出自己来,要把再蛮的男人也制住,让他乖顺地听从她。她是想过要改变
事道的女人哩。首先应该把男人推翻。
    黄花尤如换了一个人,她支起身子,娇媚横生。一切属天性的东西是不用外人
教的。她把圆滚滚的小胳膊圈在槐仁堂的脖子上。身子软得像和稀了的面团一样。
    “是啥在发香味儿?”槐仁堂傻乎乎地胡问。
    黄花把她的一点红唇努了给他看,“是上面的胭脂。”说着轻声媚笑,慢转头
飞了他一眼。
    槐仁堂更傻了,他习惯了让女人哀求他,那时他觉得他强大无比,无论他的财
势还是他的威力。让他奇怪的是黄花这些举动并不显得下贱,反倒显得更高贵。在
精神上他要仰视她了。
    黄花还是个初为人妻的女人,她哪里能不羞?可若一味羞下去,她便弱了,便
强不过他了,她用到她的机智,且羞且媚。
    她所反抗的东西要得到验证了。她紧张得要喊救命。可她又毫无办法。
    槐仁堂想到了自己做了这女人的丈夫了,他的蛮力充盈了全身。他刚把她抱紧,
她便娇弱虚虚地开了腔。
    “为啥不放下帐子来呢?”
    他慌着也兴奋着放下帐子。
    她窃喜,他做了她的奴。
    槐仁堂又俯下身来,她用两只软绵绵的手把他的身子支住,不让往下落。
    黄花的声音已经娇娆得像甜菜熬的糖稀一样了。
    “炕太热,我受不了。”
    槐仁堂便把该盖在身上的被子全铺在炕上,把她放在上面。
    “还热。”
    黄花扭动她的小身子,一副热得难奈的样子。
    那真是如梦一样的。烛火在红绡帐外的柜盖上,透过来朦胧得如黄昏临照的水
池,一漾一漾的是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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