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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艺人 作者:边云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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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卖法?”“卖什么?大哥要用,随便拿点试试。”“那可不好。”“有
什么呀,如果你过意不去,等秋天收购时,我家的等级给提一提不就完了吗。”
“你这小子就是心眼儿多。走,给我拿点儿去。”陈六粒从一个大盒子里,拿出一
个缎子面的小盒,“这里是十粒,一次一粒,别多吃。大哥秋天别忘了我家那份货。”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
    回去时,国卫已喝到了六分,刘丽也喝得满脸通红。他们一起喊着说,你干什
么去了,上厕所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笑笑,端起酒杯说,我补一个,然后干杯,
该赶路了。三个多小时,我睡了一路。到家时已经七点多了。国卫说,走吧,工作
落实比较好,今天高兴,晚上也没事儿,再到我家吃点儿喝点儿。妹妹留了张纸条
说,赶报表晚回来一会儿。国卫说,没办法,只好我们自己动手了。刘丽帮着他忙
前忙后。俩个人在厨房有说有笑。我脑袋晕晕的,不知怎么产生了一股妒意。菜上
来了,妹夫拿出泡了鹿茸、人参、五味子的酒,看着酒,我有点儿迷糊,昏昏欲睡。
刘丽说,她只能喝饮料。我为她打开铁听饮料。国卫说,再做一个汤就完事。我眯
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知电视里演了什么,口袋里鼓鼓囊囊地硌了我一下。
一摸是陈六粒给我的丹药,脑子里一种意念瞬间形成。我拿出两粒看了看,迅速扔
进刘丽的饮料罐里,又拿出两粒,犹豫了一下,这是我妹夫啊,我腹中隐隐地笑了
两声。酒喝到一半,刘丽的脸通红,像被火映照着一样。给我来杯水,嗓子发出了
颤音。妹夫到厨房,咕咯咕咚地喝了很多水。来干杯,结束。喝完我还有点事儿。
刘丽,你帮收拾一下。刘丽使劲儿咽着唾沫,点点头。我打电话给妹妹说,国卫喝
多了,让她赶紧回来。
    当天晚上,妹妹哭着跑回了家,闹着要离婚。妈妈劝她家丑不可外扬,你看你
就要生了,以后怎么办呀。妹妹非常坚决。
    国卫去了海南。刘丽也调到别的单位。每每想起都觉得那是一个梦。那个炎热
的夏天啊……
    黄花的两个闺女,在七月尾的时候同时出现在戏仙祠里,是她们中谁也没想到
过的。
    泽兰在草兰摇摇摆摆走向戏仙祠时,便倒身给戏仙奶奶叩了三个响头,然后,
给刘贺也叩了一个头。
    “我见着了我姐,这有多好!”
    刘贺慌忙将她扶起。
    “你要劝劝草兰,她是个糊涂人。”
    草兰走向戏仙祠,她心里虽装着槐山,而从她浮躁的气色上看,她是被物欲和
嫉恨折磨着了。
    那时她最想的就是当个有钱人。她甚至想当土匪。
    她故意把腰扭得像要折了一样。但吃到肚子里的食物却让她感到肢体发笨。
    她下意识地掐住自己的腰,心里估摸着,是否比先前粗了。当她确认为腰比先
前好像是粗了那么一点点时,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心里仿佛是恨着槐山了。
    草兰气哼哼地迈进戏仙祠门。
    泽兰迎了上去。
    “大姐……”
    草兰吃惊不小,她不愿意见到泽兰,她的傲气不容她在旁人面前丢脸,她把衣
裳襟拉拉宽,不让泽兰看见她的细腰。
    还没等草兰回答,泽兰走上前来,亲亲热热地又叫了草兰一声姐。
    草兰以为自己被梦魇住了。
    刘贺的黑色长衫从神像后面飘出来,草兰才恍惚有所悟般把愤恨的目光投向他。
    “你又在搞鬼!”
    这两个姐妹中,草兰从来都不喜欢刘贺,在家时,她还能忍,这会儿她却不能
忍了,她把她的不恭全表现出来,她以为是刘贺招了她妹妹来羞辱她。
    “都走开!”
    草兰极想与他们中哪一个吵上一架,那块鹿肉和两个金灿灿的大饼子使她力大
无穷,正好无处去使。要是能抓到一起,那更顺了她的心愿。
    泽兰温存地一笑,上前摘掉草兰头上的草叶和身上沾着的鬼叉子。
    草兰一搡,泽兰便被读到一边去了。
    “吃着碗里的还看锅里的,不是你,槐山能当土匪吗?”
    草兰觉得泽兰的样子真可气。泽兰心里说不定咋样嘲笑她哩,她气得在大殿里
走来走去。
    “你的心被魔鬼捉去了?她是你的亲妹子哩。”
    刘贺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很能平复人心中的烦躁,可却没能使草兰安静下来。
她在为让泽兰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而大大地懊恼着,什么戏仙,她全顾不得了。
    “有你啥事?一边呆着去!”
    刘贺似乎最能拿稳的就是草兰是他的娃。然而他恰恰最不喜欢她。她的眼睛从
小就含着怨怒,看他就像在揭他伤疤。
    “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该这样对我说话。”
    “你算啥长辈,不人不鬼的东西1”
    草兰的本意是不想骂刘贺的,她心中毕竟对戏仙有着几分惧怕。可她那时的心
中像长了荒草,她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荒了,她是被男人弃了的,被所有人弃了的无
用的乌拉草。先前她还能唱唱二人转,现在说不定她唱也没人乐意听了。
    “你,”她指着泽兰,“将来一定会嫁给一个瞎子。”
    她还不解气,“你男人一定会掉到崖底下,把脊梁骨摔断。”
    泽兰被草兰骂呆了。从前在娘家时草兰也是想骂她就骂她,可这是离开了娘,
因为不同的遭遇走到了一起,她们该互相宽慰才是,她为啥要发这么大的火?
    泽兰捏住草兰气得发抖的手,笑着拉她坐在干草上。
    “大姐,你先歇歇,妹子有错,等歇过乏来再管教不迟。”
    泽兰的话虽柔,但其中是有骨的,那会使任何一个女子感到难为情和脸红。可
草兰却并不往心里去,她真像魔鬼附体了似地逮谁骂谁。她一转头看见了脸色惨白
的刘贺。
    “都是女的,你在中间掺和啥?你能得到啥便宜?”
    泽兰也气出了眼泪,她的手紧紧攥着,不然也要指着草兰数落了。
    “抛开他是大仙不说,单说他的年纪也是咱们的长辈,该是咱们爹一样的年纪
哩。”
    草兰往干硬的泥地上牌了一口,“就他那样子还想当我爹?他要是我爹,我宁
肯死。”
    由于过分激怒,草兰眼睛一翻,躺倒在干草上了。
    泽兰忙去唤草兰,叫得声声都充满了亲情,都是毫不作假的,并且没半句怨言。
她想草兰若能醒来她自己昏倒都行。
    一母所生的也会这么不同。刘贺感慨万端。
    刘贺被日本人倾倒的巨大声响给震慑住了,人民四处奔跑呼救的声音遥遥地传
来。
    刘贺原谅了草兰,他发觉这两个闺女同样都让他心疼。
    草兰的脸色渐渐就正常了,呼吸平缓,已是在梦中了。
    戏仙爷和戏仙奶奶亲眼见了这一切,禁不住长吁短叹。
    一个问一个答。
    人的仇恨从何而来?
    全是缘于欲望。
    盘古不开天地,不造人弃于世,欲望岂不灭哉?
    混沌之中已生仇隙,一要清明,一要昏暗。
    一母所生姐妹,骨肉相连,亲爱还嫌它日短促,何故产生怨怼?
    只怪她们是各生各的头各生各的身。
    两个荒原人信奉的古老的仙再不言语,想他们自己中间是否积怨已深?不敢深
想,恐影响他们施法,上头会怪罪下来,于是仍旧端端地坐着,冷眼看世间一切。
    刘贺走出戏仙祠,他的叹息在清醒的泽兰听来不过是一阵阵秋风吹过森林又吹
向荒原而已。当中的悲苦和无奈是她这样的年纪所不能领会的。人类之所以能永存,
是因为人的混沌,此乃妙法。

        正月里打夯正月正
        小丁郎寻父出了北京
        雪花打脸不怕冷
        一心要到襄阳城  儿的娘啊
        六月里打夯龙抬头
        ……

    泽兰蹲在草上,唱起了丁郎寻父。唱得刘贺老想上前与她厮认。

                             第十八章  参女

                                   1

    在大森林中偶尔响起一声或几声枪响不必奇怪。猎户们早已经掌握了火药猎枪
的技能,并看到猎枪与以往的狩猎工具相比要优秀得多。只是他们不得不把收获的
很大一部分用于购买火药。尽管这样,猎户对猎枪依然充满深情。
    举起猎枪朝动物射击时的惬意感觉正好暗合了男人好斗、喜欢破坏的天性,火
药喷射出去的那种震荡,让男人生命中的野性得以挥洒。
    人类的战争武器也早由大刀长矛转换成枪和大炮了。这似乎使战争更加诱人。
世界上的战事已经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所以当听到枪响时,槐魁也并不怎么惊讶。他想准是一个猪户打中了一头野猪
或一只棕熊。然而,他忽视了枪声的清脆程度。
    这声枪响实际上不同于长柄猎枪的。它的声音短促而清脆。槐魁不知道,这是
新式手枪所发出的声音。
    他一心想撵上一头长茸角的鹿,要么就挖一颗几百年的老山参。他的感觉好极
了,他认定自己在这个秋天里一定会挖到。至于别的事早已从心中剔除了。
    李南石赶的大车装了满满一下子棉衣,他正把大车往山上赶。
    李南石随着槐魁进了山。他知道要想在这座岭连岭峰连峰的大山里遇见一个认
识的人,也许一辈子也不可能。他刚才开枪的确打到了一头梅花鹿。头上还长着茸
角。
    槐魁在头两天里,连一只长茸角的鹿也没看见。他的浮躁气就上来了,大声咒
骂并不在他身边的草兰,他怪她吸去了他的精力,使他倒了霉。
    他在鹿群喜欢呆的柞树林里乱闯。他不止一次看见别在树又上或山石缝里的枯
干鹿角,他把枯树枝般的鹿角扔出去老远。他还看见蘖生的小柞树刚被鹿啃食过,
可他为何就看不见一只长茸角的鹿?就连小鹿或母鹿也没见过。
    猎户们说得对,女人的身上的臊气会把男人的好运冲走。他更大声地咒骂草兰,
长脸更加瘦长,两眼如鬼怪一样努着,两条细腿索索颤抖,
    他不得不一次次停下来吃两口腌咸的鹿心,喝两口橡子酒。
    可当他走进这片林子却闻到了参豆的气息,他四处撒目,毫无防备间看见了那
株异常高大的老山参,上面的红豆艳如女子红唇。他欣喜地想更近一步看看清楚,
老山参却消失了。
    槐魁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他找到了别人所没有找到的宝贝了。这颗
老山参必定有了造化,但它绝逃不出这片林子去。他只需要在这里寻找就得了。
    他放下背囊,坐在腐植物极厚的地上,想望望树有多高,把脖子都弄疼了,也
没看清。
    真正的直射的阳光,这片林子矮于树冠的植物是不曾接触过的。所得的阳光都
是用层层的叶子滤过了,绿荫荫的,浓计一般。这正是该生长山参的地方。
    槐魁人虽坐在那里,可眼却没闲着。他努力回想最初看到那株大参秧的位置,
处处都像又处处都不像。这也没啥要紧,那说明大参秧就在这里。
    大山参是成了精的,准是躲起来了。槐魁一想到这些就禁不住全身热胀,心跳
加快。谁都知道参精是个美艳女子。他有些担心自己身上的浊气会把大参熏得就此
再不露面。
    槐魁把随身携带的一尺红布系在一棵柞树上,标明大参出现的大致方位。他抬
头看了看那块系成了梅花扣的红布,心里的激动和兴奋是不用说的。
    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汗气和那个唱二人转女人的味道,他有些恐慌,真怕自己
会熏着了那颗大山参。他禁不住又开始谩骂草兰了。
    完达山里有数不清的泉,每个林子里都有。有的在冬天里也往外冒,还腾腾地
冒着热汽。动物们随时都能饮到水,食物又充足,各个种类都还没因捉杀或天灾而
减少。槐魁在寻找泉水时还不时看那块花朵似的红布。
    他决意要破一回挖参的规矩了。挖参人不准随便洗脸,要十天或半月才能洗一
回。可他若脸面乌黑,身上有草兰的气味儿,那参精必定不会喜欢他。他的心又花
花了。
    一个泉眼被节骨草、龙胆草、贝母和一些蕨类植物围住了。泉边有草倒伏的痕
迹,必是有野物刚饮过水去了。
    泉是温的,他看水底不很深,只能齐到他的胸,便把衣衫脱下,跳进水里。泉
水像一阵暖和的风或女子的唇或手掌抚摸着他。在那一刻,他有种整个都化去了的
感觉。再一会儿,连化去的感觉也没有了,他已经不存在于世了。”
    几头鹿来泉边喝水,见了水中的槐魁,全用温良的眼看他。他发现泉水在不断
往外冒又不断往山下流。他兀自笑了起来,连水也在更新哩他为啥不能想想别的女
人?他见到了长茸角的鹿,猛蹿上岸。但他只追了几步就不追了,他想同参精有段
艳遇。
    槐魁想到了他曾经的穷苦,他还活着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大森林里的幽静是静得让人感到人生空茫。地上到处都是菌类,嗽叭张、黄木
团子,白脸、鸡腿、花边儿……都是可以吃的无毒蘑。也有颜色鲜艳的毒蘑混杂在
里面。绿苔也随处生长,土是暄软得使人无法站牢的。槐魁感到一阵一阵的窒息。
    要拢堆火才好,赶走瘴气,以免中蛊。
    他捡拾了许多干柴,放在一块稍空一些的地上。在森林里这样的小块空地并不
多见。到处都长着树,而空地却不长,原因很多,他只愿那是天意。
    那块红布还牢牢地拴在柞树枝上,柞树的绿叶衬得它更显鲜红。
    赶山人要在天光尚亮的时候就预备好过夜的一切。有的赶山人夜里就宿在高大
的树上,那斜逸的大校像一张床一样,躺上去很平稳也很舒坦。只是行动过于不便,
人悬于半空还会有失重感,会使人疲劳,虽然防预了陆地动物的袭击,但蛇这类爬
行的东西却难以防范。大部分赶山人还是喜欢在地上搭窝棚。
    搭窝棚在森林里十分容易。倒木、树枝、像门板一样大的不知因何剥落的树皮
都是做窝棚的好材料。一个好赶山人会在一袋烟工夫就把窝棚搭好的。在山上过夜
还要备下充足的烧柴,这一切槐魁都很快做好了。他发现他还不算老。
    在森林里太阳升起或落下都看不见,只能凭光线来推断时辰。他又看了看柞树
枝上的红布,打算在还能看清景物的这段时间里找一找那株大参。
    很奇怪,他发觉自己并不能集中精力来寻找大参。他似乎怕一下子就把大参找
到。他找寻大参的目的好像并不是采挖大参本身,而是它的精髓,那个参怪。这想
法他自己是不能明确意识到的。他围着拴了红布的那棵柞树转来转去。挖到了那颗
大参他就能活命了。说不定还能找上个小老婆,他就不要那个臭唱戏的了。
    日光转暗了。
    他拢起火来的时候,天就渐渐地黑了。
    狼和别的一些野物长一声短一声地叫,有的好像就在近处。他现在什么都充耳
不闻了。
    要说荒原的夜因人烟稀少而显得浓黑,那在原始森林里,夜是怎样地黑就不能
形容了。星月的光全都没有,能见到的只是狼眼,狼眼也因没有外在光的折射而变
得似有似无。整个世界只有黑。
    火光孤独地把夜烫化了。它一缩红舌,夜就长严了。它只有不停地燎蹿,才有
了一片自己照耀自己的亮光。
    窝棚就在火的近旁,他坐在窝棚门口,人是近乎呆傻的。在那种纯粹的寂静和
黑暗里,人似乎可以看见过去世和未来世中的自己。男人和女人,贫穷和富贵,轮
番出现。这世的仇人恰是你前世的父母。爱和恨都毫无意义。
    在那一刻,丢失了自己,或根本没有自己。
    架上几棵胳膊粗的干木头,上面压上两棵大腿粗的有些腐烂的糟木,就可以安
心地回窝棚睡了。他还想望望那块挽成梅花扣的红布,可哪里看得到呢?看不到也
要看,心里分明有某种不可说的企盼了。
    心里一高兴哼哼呀呀,也不知唱的是啥,只是瞎唱一气,等他有了明确的意识,
才知自己唱得粉不溜丢的,好臊人。

                                   2

    槐魁可不管荒原受不受苦情。他只想自己能享受财富。
    女子的纤足踏在地上的声响不同于男人也不同于任何动物,那声音一下子就会
把男人的心弦踏得嘣嘣乱颤。槐魁的心就给这样踩着了。
    会是草兰吗?莫非她偷偷地在跟着他?他顿时怒气冲冲,想如果是她就把她揍
个半死。
    足音已停顿下来了。火的燃烧声似乎强了一些。槐魁闻到了一股芳香。
    他钻出窝棚,看见一个女子的俏身形立在火边。她背转着身,可那美丽已经是
人间女子所不能比拟的了。
    火光把她映得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他已经惊喜得忘记了针和线,那在传说
中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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