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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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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替我请求宽恕,眼睛望着布鲁诺,他在我做实验的时候一直站在我的床脚旁。
我为了使玛丽亚不再感到害羞,便把护理员打发走。房门刚锁上,我就再次请玛丽
亚到床前来:“你记不得了吗?你回忆一下吧!汽水粉!一小包三芬尼!回忆一下:
车叶草味的,草莓味的,发酵,起泡沫,多美啊!还有感情,玛丽亚,感情!”
    玛丽亚记不得了。她傻乎乎地害怕起我来,身子有点发抖,藏起她的左手,紧
张地另找话题,又向我谈起小库尔特在学校里的成绩、斯大林的死、马策拉特美味
食品店新添置的冰箱以及在上卡塞尔开分店的打算。我却矢忠于汽水粉,只谈汽水
粉。她站起身来,汽水粉,我恳求着。她匆匆告别,戴上帽子,又不知该走还是该
留,便打开了收音机。我放开嗓门,压过收音机的嘈杂声喊道:“汽水粉,玛丽亚,
回想一下吧!”
    这时,她站在门口,哭泣,摇头,留下我一个人和这台嘎嘎响吱吱响的手提式
收音机。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仿佛离开一个垂死的人似的。
    这么说,玛丽亚已经记不起汽水粉来了。可是,只要我还在呼吸,还在击鼓,
对于我来说,汽水粉就不会停止发酵泛沫;因为正是我的唾液在一九四○年晚夏使
车叶草和草莓获得了生命,唤醒了感情,派我的肉身去寻找,把我训练成香菇、羊
肚菌以及其他我叫不出名字但仍可享用的蘑菇的收集者。它使我成为父亲,是的,
父亲,非常年轻的父亲,收集和生育;因为到了十一月初已不存在任何疑问了,玛
丽亚怀孕了,玛丽亚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我,奥斯卡,就是父亲。
    我今天还相信这一点,因为玛丽亚同马策拉特的那件事是后来晚得多的时候才
发生的。那是我在玛丽亚那背上满是伤疤的哥哥赫伯特的床上,面对着她的二哥、
那位上士寄来的军用明信片,然后在熄了灯的房间里,在防空遮光纸和四壁之间,
使熟睡的玛丽亚怀了孕以后两个星期,不,十天之后才发生的。那时,我在我家的
沙发榻上撞见了玛丽亚。她没有睡着,而是张大了嘴忙着吸气;她躺着,在马策拉
特下面,上面是马策拉特。
    奥斯卡从屋顶室来,他在那里思考了一阵,下楼,脖子上挂着鼓,从门道里走
进起居室。那两个人没有发现我。他们两个的头都冲着瓷砖面火炉。他们两个没有
规规矩矩地脱掉衣服。马策拉特的内裤挂在他的膝窝上。他的长裤堆在地毯上。玛
丽亚的裙子和衬裙一直撩到胸罩以上、胳肢窝以下。内裤缠在她的右脚上,右腿可
憎地扭曲着,悬在沙发榻外。左腿弯曲,搁在靠背垫上,好像不感兴趣似的。在这
两条腿之间的是马策拉特。他用右手把她的头扭向一边,另一只手在做手脚。玛丽
亚从马策拉特叉开的手指间把呆滞的目光投向一侧的地毯,仿佛跟踪着地毯上的图
案一直望到桌子底下。他咬住一只丝绒套垫子,只是当他们两个说话时,他才松开
牙齿不再咬那丝绒。他们时而说话,却没有中断。只是当时钟敲响三刻钟时,他们
才停顿,直到时钟敲罢,他又像敲钟前那样继续下去,并说:“现在是三刻。”接
着他问她这样行不行。她连声说行,还要他留点神。他答应她,一定小心。她吩咐
他,不,她恳求他这次得特别注意。接着他问她,是不是马上到时候了。她说,马
上就到了。这时,她悬在沙发榻外边的那只脚抽搐了一下。她一脚踢了个空,内裤
仍挂在上面。他又去咬丝绒套垫子,而她嚷:“滚开!”他也想滚开,但已经滚不
开了,因为在他滚开之前,奥斯卡已经骑到了他们两个上面,因为我已经把鼓放到
他的腰上,抡起鼓棒敲铁皮,因为我再也听不见“滚J滚开!”的叫声,因为我的鼓
声比她喊“滚!”的声音响,因为我不能容忍他滚开,就像扬·布朗斯基过去总是
从妈妈身边滚开那样;因为妈妈过去也总是说“滚”,对扬说“滚”,对马策拉特
也说“滚”。接着,他们分开了,他们朝什么地方甩鼻涕,甩在专用的毛巾上,如
果毛巾不在手头,就甩在沙发榻上,也有可能甩在地毯上。但我看不下去。不管怎
么说,我没有滚开过。我是头一个没有滚开过的人,因此,我是父亲而不是那个马
策拉特。他始终相信,直到最后也相信,他是我的父亲。但那是扬·布朗斯基。我
得到扬的遗传,我抢在马策拉特之前,但我没有滚,我留下了,留在里面了,出来
的,那是我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他根本就没有儿子!他根本不是真正的父亲!
哪怕他同我可怜的妈妈结婚十次,哪怕他娶了玛丽亚!因为她已经怀孕了。他想,
公寓里的和这条街上的邻居肯定会这样想的。他们自然会这样想,马策拉特把玛丽
亚的肚子搞大了,他娶了她,她十七岁半,他呢,四十五岁。就她这个年龄来说,
她可真是个能干人。至于小奥斯卡,他会因为有了这么个后娘而高兴的,因为玛丽
亚对待这个可怜的孩子并不像后娘似的,倒像一个真正的母亲,虽说小奥斯卡脑筋
不那么太清楚,本来是应当送进银锤陆军医院或者送进塔皮奥疗养院去的。
    马策拉特听从格蕾欣·舍夫勒的劝告,决定娶我的情人。如果我把他,我的假
想之父称为父亲的话,我就不得不确定如下事实:我的父亲娶了我未来的妻子,之
后,我把我的儿子库尔特叫做他的儿子库尔特,他因此要求我承认他的孙子是我的
同父异母的弟弟,要求我把我所爱的、散发出香草昧的的玛丽亚认做继母,容忍她
躺在他那一股鱼子臭腥味的床上。但如果我证实了,这个马策拉特根本不是你的假
想的父亲,他是一个陌生人,既不值得你去同情也不值得你去厌恶,他烧得一手好
菜,只因为你的可怜的妈妈把他留给了你,他便勉勉强强顶替了父亲的位子,给你
做好吃的,照料你直到今天,他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从你手里夺走了最好的女人,硬
把你变成了一场婚礼以及五个月以后的一次婴儿洗礼的目击者,变成了两次家宴的
宾客,而这次婚礼和婴儿洗礼本来该由你来举行,应该由你领着玛丽亚去户籍登记
处,应该由你来决定谁当教父和教母,如果让我来检查这出悲剧的主角,不得不发
现,这出戏是在主角被别人顶替了的情况下演出的,我会对这出戏感到绝望,因为
奥斯卡,真正的主角扮演者,却被派去跑龙套,而且,这个龙套本来在戏里是应该
删掉的。
    在我给我的儿子冠以库尔特这个名字之前,在我这样称呼他,似乎他从来也不
曾有过名字——其实,我曾经用他真正的祖父文岑特·布朗斯基的名字来命名他—
—之前,也就是说,在我容忍库尔特这个名字之前,对于在玛丽亚怀孕期间奥斯卡
如何阻挠按期生育一事,他并不想保持沉默。
    那天晚上,我撞见了沙发榻上的那两个,敲着鼓骑在马策拉特汗涔涔的背上,
使他不能像玛丽亚所要求的那样小心行事,之后,我又拼命作了尝试,想夺回我的
情人。
    当时,马策拉特终于把我从他的背上摇晃下来,但为时已晚。他因此揍我。玛
丽亚保卫奥斯卡,责备马策拉特没有成功,未能小心行事。马策拉特像个老年男人
似的为自己辩护。他说,这是玛丽亚的过错,她本来该满足的,可她总是不过瘾。
玛丽亚一听就哭了。她说,她可不能那么快,三下两个就完事,要是这样,他本该
另找一个女人,她虽说自己没有经验,不过,她的姐姐在埃登饭店工作,古丝特是
在行的,古丝特告诉过她,这么快是不行的,还要她留神,古丝特说过,就有这样
的男人,他们只是为了把鼻涕甩出来就完事,他,马策拉特,准是这样的男人,她
再也不干了,她呀,非要铃铛同时响不可。因此,他本该小心行事,不管怎样也得
如此,就那么一点体贴他都不考虑。她说罢就哭了,还一直坐在沙发榻上。穿着内
裤的马策拉特嚷嚷起来,说他不想再听这种哭哭啼啼的腔调;接着,他又觉得自己
发火不对,又对玛丽亚动起手来,也就是说,他要伸手到她的裙子下面还光着的地
方去抚摸,这一下可把玛丽亚给惹火了。
    奥斯卡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副样子。她的脸上出现了红斑,灰眼睛也变得越
来越暗了。她把马策拉特叫作脓包,马策拉特只好伸手去拿裤子,穿上,系好扣子。
玛丽亚嚷道,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了,去找那些党支部头头,那帮人同他一样,也是
脓包。马策拉特抓起上装,接着捏住门把,说,他现在要去换换胃口了,女人的麻
烦事他受够了,如果她真是这样一个骚货,她本该去勾引外籍工人,勾引那个送啤
酒的法国佬,他肯定要强得多。他,马策拉特,心目中的爱情不只是干这种龌龊事
情,他现在要去玩施卡特牌了,干这种事情,他心里有底。
    于是,起居室里只剩下我和玛丽亚两人了。她不再哭泣,沉思着穿衣,吹几声
口哨,穿好内裤。她花了不少时间去抚平方才在沙发榻上受了罪的裙子。接着,她
打开收音机,当报告魏克塞尔河和诺加特河的水位时,她专心地听着,当报告完下
莫特劳河的水位后,预告播放华尔兹而音乐也开始了时,她突然又脱掉内裤,走进
厨房。我听到她拿盆、放水和煤气咝咝的声响,我猜想,玛丽亚准是打定主意要洗
个澡了。
    为了避免去作这种有点难堪的想象,奥斯卡集中心思去听华尔兹。如果我没有
记错的话,我甚至跟着施特劳斯'注'的音乐敲了几小节的鼓,觉得挺有意思。接着,
由广播大楼播放的华尔兹音乐突然中断,开始报告特别新闻。奥斯卡猜想是关于大
西洋战事的消息,而且果然猜中了。多艘潜艇在爱尔兰以西击沉七八艘船,总计若
干千吨位。此外,另有潜艇在大西洋击穿了几乎是同样多吨位的船只的船底。海军
上尉谢普克——也可能是海军上尉克雷特施马尔——反正是这两个中间的一个或者
是第三个著名海军上尉指挥的潜艇干得尤其出色,它击沉的吨位数最多,此外还包
括或者外加一艘英国的XY级驱逐舰。
    我跟着特别新闻后播放的英国歌曲在我的鼓上敲起变奏来,差点把那支歌曲变
成了一支华尔兹。这时,玛丽亚臂上搭着一条毛巾走进了起居室。她压低声音说:
“听见了没有,小奥斯卡,又有一条特别新闻!要是他们这样干下去的话……”她
没有告诉奥斯卡要是这样干下去的话会怎么样,便坐到了一张椅子上,通常马策拉
特总把他的上装搭在这张椅子的扶手上。玛丽亚把湿毛巾拧成香肠状,跟着那首英
国歌曲相当响地而且正确地吹起了口哨。收音机里的歌声停止以后,她还重复吹了
一遍那支歌曲的结尾,那不朽的华尔兹刚响起,她就关掉了碗橱上的收音机。她把
香肠状的毛巾放在桌上,坐下来,把两只小手搁在大腿上。
    这时,我家的起居室变得非常寂静,只有落地钟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玛丽亚
似乎在考虑把收音机重新打开是不是更好些。但她接着却拿定了另一个主意。她把
额头贴到桌面上的毛巾香肠上,两臂沿膝垂向地毯,默默地、有规律地、一阵阵地
哭泣。
    奥斯卡心里琢磨,玛丽亚是不是害羞了,因为我在这种难堪的场合下给她来了
个突然袭击。我打定主意要让她高兴起来,便溜出起居室,走进昏黑的店铺,在小
盒布丁和胶水纸旁边找到了一个小口袋,又在半明半暗的过道里看清这是一小包车
叶草汽水粉。奥斯卡对自己摸到的东西很高兴,因为在各种香味中间玛丽亚最喜爱
车叶草味。
    我走进起居室时,玛丽亚的右脸还枕在拧成香肠状的毛巾上。她的双臂还像方
才似的在两腿之间摇摆,不知往哪儿搁才好。奥斯卡从左边走近她时,发现她两眼
紧闭,并没有眼泪,便觉得挺失望。我耐心地等着,直到她的眼皮连同有点粘在一
起的睫毛一道抬起时,便把小纸袋递给她。可是,她没有注意到这车叶草,她对这
小纸袋和奥斯卡就像视而不见似的。
    我原谅了玛丽亚,她也许是被泪水迷糊了眼睛。我心里盘算了一下以后,便决
心采取更直接的行动。奥斯卡爬到桌子底下,蹲在玛丽亚略微朝里撇的双脚之间,
抓住她的手指尖几乎蹭到地毯的左手,把它翻转过来,直到我能够看见她的手心,
随后用牙齿撕开小纸袋,把半包粉末撒在这任我摆布的手心里,让唾沫流上去。我
还在观察粉末刚开始起泡沫的时候,胸口便挨了玛丽亚一脚,好痛啊,她把奥斯卡
踢倒在起居室桌子下面正中央的地毯上。
    我不顾疼痛立即站起来,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玛丽亚也站了起来。我们面对面
站着,气喘吁吁。玛丽亚一把抓起毛巾,擦干净她的左手,把这一团东西扔到我的
脚前。她把我叫做该死的脏猪,坏心眼的矮子,神经失常的侏儒,就该送进疯人院
去。她说罢抓住我,打我的后脑勺,骂我的可怜的妈妈,说她竟然生下了像我这样
的一个淘气鬼。我正想叫喊,正想向起居室里的和全世界的玻璃宣战的时候,她把
那团毛巾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口咬下去,它比老牛肉还硬。
    直到奥斯卡的脸色发紫发青的时候,她才罢休。这时,我本来可以喊叫,不费
吹灰之力就震碎所有的玻璃器皿、窗玻璃以及落地钟指针前面的玻璃罩。但是我没
有叫喊,而是让一种仇恨占据了我的心灵。这种仇恨盘踞在那里,直到今天,我一
见玛丽亚踏进我的房间,就会感觉到这仇恨还像是在我的牙齿间咬住的那四毛巾。
    玛丽亚的脸色真是说变就变。她不再整我,和气地笑了起来,一伸手又打开收
音机,跟着华尔兹音乐吹口哨,一边朝我走来,想抚摩我的头发表示和解,因为我
过去是很喜欢她这样做的。
    奥斯卡让她走到跟前,接着用双拳由下而上打她放马策拉特进去的地方。我要
打第二下时,她抓住了我的拳头,我却一口咬住了那个该死的地方,紧咬着同她一
起倒在了沙发榻上。虽然听到了收音机里又在播送另一条特别新闻,但是奥斯卡不
想听这些;所以,他也就无法告诉读者,谁击沉了什么以及击沉多少,因为一阵哭
泣前的剧烈的痉挛使我松开了牙齿。我一动也不动地伏在玛丽亚身上,她由于疼痛
而哭泣,奥斯卡则由于仇恨而哭泣,也由于爱而哭泣,这种爱已经变成了昏厥,但
仍然没有停止。



  

 


                          把昏厥带给格雷夫太太

    我不喜欢他,格雷夫。他,格雷夫也不喜欢我。后来,格雷夫给我制造了擂鼓
机械,但我仍旧不喜欢他。持久地对某人抱有反感,这需要毅力。奥斯卡虽然没有
这种毅力,却直到今天仍旧不喜欢他,虽说已经根本不存在他这么个人了。
    格雷夫是个蔬菜商。请读者切莫误解。他既不信仰土豆也不信仰皱叶甘蓝,但
他对于蔬菜种植却有广泛的知识,喜欢摆出一副园艺师、大自然之友和素食者的面
孔。正因为格雷夫不吃肉,所以他不是一个真正的蔬菜商。他不可能像谈农产品那
样谈论农产品。“请您看看这种不一般的土豆,”我经常听见他这样对顾客说,
“瞧这种丰满的、胖鼓鼓的、一再设计出新形状然而又是那么清白的果肉。我爱土
豆,因为它属于我!”自然啰,一个真正的蔬菜商绝对不会讲这样的话弄得顾客尴
尬不堪的。我的外祖母安娜·科尔雅切克是在土豆地里活到老的,在土豆收成最好
的年头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今年的土豆比往年大那么一点。”此外,安娜
·科尔雅切克和她的兄弟文岑特·布朗斯基完全靠土豆的收成生活。蔬菜商格雷夫
就不是这样,往往是李子的丰年弥补了土豆的歉年给他带来的损失。
    格雷夫事事夸张。难道他在店铺里的时候就非得穿一条绿色围裙不可吗?他脸
上堆笑,自作聪明地在顾客面前把这条菠菜绿的围嘴儿叫做“亲爱的上帝赐予的绿
色园丁围裙”,这是多么狂妄啊!此外,他放弃不了童子军那套玩套儿。虽说他在
一九三八年已经不得不解散了他的团体,人家也已经让男孩子们穿上了褐衫和合身
的黑色冬季制服,然而,以前穿制服或穿平民服的童子军还经常地定期来看望他们
从前的童子军指导。格雷夫则身穿他那条由亲爱的上帝赐予的园丁围裙,拨弄吉他,
同他们一道唱晨歌、晚歌、漫游歌、雇工歌、收获歌、童贞女选歌、本国民歌以及
外国民歌。格雷夫总算及时地摇身一变成了纳粹摩托队队员,从一九四一年起,他
不仅自称是蔬菜商,而且自称是空袭民防队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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