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实际上呢？你饯行了你的诺言吗？”
我淡淡扫她一眼，将她的怨愤收入眼里：“我怎样？我做过什么？”
“你利用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动摇他对我的应允！你利用你可怜兮兮的眼泪令他更没有心思接纳任何人！你利用你的柔弱自私强行栓住他的自由！”
“哦，是吗？那我所做的还真是卑劣哦！”我自嘲地笑笑，又问，“还有呢？”
她颇为惊讶地盯着我看，好一会才哑然下出结论：“你变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哭得可怜兮兮流露出懊悔的样子才符合你对我的期许意料？”人真的很奇怪！总是希望任何事任何人都按照自己的思维运转以便掌控致胜优势，似乎只有那样才有胜算的筹码，而稍有偏差就立马不安了起来。
龙滢洁娇媚的脸僵硬得像化石。
其实我也在纳闷，为什么对她这么平静又这么尖锐？我该像她想的那么心虚吗？过许是吧。我的确一面说撮合，另一面却不自禁表达出抗议困惑到了傅皙砚！
但他不是个没主见的玩偶！他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轻易被动摇的钢铁意志的人！即使看上去他温和谦逊却还是个要强的男子！
那，这算不算表示他并不是那么喜欢龙滢洁？
可是，若不喜欢，他为何会向我提她，不在乎便没必要知晓她的存在，这是我与他向来遵循的定则。
龙滢洁毕竟年长我一岁，躁乱的情绪一会儿又收敛起，最后她叹道：“不要他就不要纠缠他！”
我心一紧，想起不久前那个使我大受打击的网上登陆者：“你就是那个‘喜泪的粟’？”
“不错。”她扳着脸，下巴昂得高傲。
“哼……”怒到极致我反而轻轻笑了起来，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这还是第一回我开始讨厌一个人，龙滢洁，你很荣幸！”
她冷嗤了声：“我同样不喜欢你！”
“很好，你想，我这样讨厌一个人，我哥能喜欢到哪去？”
她脸色大变：“你没资格干涉我们之间！”
我又笑，笑她的紧张与消散的负气：“若我以情敌的身份参与这场战争呢？”
“你……”她再一次哑然，瞳孔紧缩。
我挑衅地直视她满是风暴的眼：“若不是你三番两次地咄咄逼人，我又怎会这么快察晓自己的心意，而宣布与你对立的立场？”
“你……”
我一字一顿地清楚地吐：“我，喜，欢，他！”
“他是你哥哥！”
“是吗？”是又如何？更何况我们并不是亲兄妹！
良久龙滢洁忽然鄙夷地笑起来，仿若抓住我的死穴般嚣张：“你忘了伯母并不乐见你们在一起吗？”
我心重重一禀，没有说话。只觉得方才争辩的勇气与怒意迅速被内疚与歉意打败。
“你忍心她难过？忍心伤她心？或许你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情吧！”
“不是！”
她径直说到，话语像如火燎人心肺：“任何人都难以接受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儿女忤逆她的意愿‘乱伦’！”
“我们不是乱伦！”我激动的喊。
她冷笑，局势又控制在她手上：“拜托，正常人的第一认知都会觉得你们‘乱伦’！”
我紧紧咬住唇，直到尝到一抹腥甜，好厌恶她那张得意的笑脸，自尊心不羁的扬头，是，我不能再被她打倒：“你提我，提季姨，为什么不提‘他’？”
她微眯起眼，眼眸里盛满恨意。
“之所以不提他，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喜欢的是我？”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不被她肆意践踏，我按耐羞愧扮做若无其事的说出脸红难堪的话来。但，这都是给她逼出来的！
“是，他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她突然出乎意料地软化下来，低头承认自己是在单恋的事实。
第一回见她那么卑怜柔弱的样子好不适应，倒像个傻冒似的呆楞在原地。来不及消化她口中吐出的令人震惊的事实，她再次开口夺去了我的呼吸。
“可是，他选择了我。他不会跟你在一起。”
“……”
“你不顾及伯母，因为她不是真正的亲人……”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我下意识怒喊出来，任何人都不能污蔑我对季姨那圣洁的感情。是，她的确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她的的确确是我的“母亲”！
“伯母是他最在乎的人，他不会因为你就忤逆她的意愿！即使痛苦，他也会努力放弃对你的情感。因为，他宁愿自己伤心也不会伤害伯母的心！可你呢？一次又一次地困惑他，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的煎熬中！”
我大口的喘息不断轻捶快窒息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你让他有多痛苦？自从你搬家后，他每天都很消沉，那样子任何人看见都往心里难受。但，这样虽然他心思痛苦，却可以努力一点点地忘记你，可你？却突然自杀，毁了他所有的努力……”
“什么？莳玟你自杀过？”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蓝婕震惊一把拽住我东看西审，“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回应蓝婕焦急如焚的问话，眼泪在听见傅皙砚因为自己过得痛苦时空洞地大滴大滴地坠下。
“结果，你不仅让他放不下你，更使他每天都生活在无尽的不安与自责中！他的痛苦不会让你看见，在你面前他总是微笑，总是想带给你多点快乐，让你彻底打消轻生的念头！而你呢？却告诉他你有多喜欢另一个男生！在他面前为了另一个男生伤心难过！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说着说着，龙滢洁也开始泣不成声，“你总是恣意妄为，惹他焦急痛苦，却还不知好歹冲他撒小姐脾气……”
“你别说了！”蓝婕生气地哭喊着。
我被动的被她抱着，却还是抵制不了内心的寒意，不停地打着哆嗦。
心，好疼！
只是偶尔发现他眼里一闪即逝的忧郁，只是纳闷他干吗对我的迟归小题大做地焦急，对他，我总是沉溺于他布置下严密的温柔包容情网中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却还不断埋怨他对我保护不周让我受到了伤害。
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他自己啊！
更可恶的是是我赋予他的伤痛！
“拜托你，大小姐，你放过他！”
泪流进嘴里，一阵冰凉的苦涩。
“不要再让他这么痛苦！如果你真的喜欢他……”
我死死闭上双眸然后又睁得大大的瞅着她：“你要我现在就消失吗？”
“如果你能办得到！”
“一个多月能够平复我离开带给他的影响吗？”
她瞪着我，不发一言，她跟我一样明白傅皙砚。
“我，只想装满一个月只有我们的会议。”我慢慢对她们透露我早已成型的打算，“一个月后，你们高考后，我就离开！去美国，一辈子不回来！”
“莳玟！”蓝婕泪眼婆娑地惊叫，“你，要跟姑姑走？”
“你真的走得掉吗？如果只是嘴上说说，拜托你说得现实一点！”龙滢洁根本不相信。
但相信与否与我有什么关系？她不是我的什么谁，我没有义务向她承诺！
倒是蓝婕……
我握住蓝婕颤抖的手：“我已经拖累他们够久了！”
“那，你会快乐吗，比以前比现在？”我知道这是她最在意的，她最在意的就是我的悲喜。
“会，一定会！”我抱住她，脸深深埋进我最亲爱的勇气天使的颈上。
44 只想靠近一点点
待我跟蓝婕走回家在门口看见孟俊磊的身影时，愣住。
“小乖乖，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他快言快语地冲到我们面前。
我回头不解地问龙滢洁：“你们不是要单独过生日的吗？”
谁知对方只是茫然地摇头，被我问得一头雾水。
他骗我！
我低头怔仲地凝视着经过包扎的手指。
为什么？
才要跨进厨房，就被一具熟悉的身形挡住前进的步伐。
“不准进来。”他沉声诉道。
我噘着嘴，不爽他气死人的固执，“我会小心的。”
“别想，”他的视线紧紧锁视我受伤的手指。
我将手藏至背后，不想让它成为我目的的绊脚石：“我只是想要陪陪你。”
所剩时间不多，一秒都不想浪费。
他愣了愣，似笑非笑的。既没答允也没否决，这表示还有谈判的余地。
只好拖人下水了！
我佯装他最心软的可怜兮兮的无奈：“是你那好哥们啦，他跟学姐吵得正欢。”
这我没有造假，现在还能听见那两个冤家因为斗地主中气十足地嘶吼。
傅皙砚笑笑：“也许明天我们会被居委会的奶奶思想教育一顿，你要做好准备。”
“季姨呢？怎么没看见她？”我作势探进厨房却仍是被他警觉地堵住。
“她晋升经理，免不了一些应酬。”
“恩，她那么辛苦，我们要乖一点！”
他宠溺地笑着揉乱我的发：“你不怪她陪你过生日就好。”
我白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厨师的手要时刻保持清洁，快去洗手！我可不想一大堆的人食物中毒倒在家里！”
本打算趁他去洗手的空挡溜进去，谁料他竟在转身之后便利落地带上门。
“傅皙砚！”我气得跳脚。
门后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害我好一会失神，喜悦地将头轻轻靠在门上，满足地聆听这世上最美妙的音符，只希望它一直延续下去。
这就是喜欢人的感觉啊！他眉眼弯弯我就快乐无比，他深眉一皱我就失落难过。
……
“莳玟妹妹，你在做什么？”耳旁突然发出的一声疑惑的大叫吓得我反射性地往前一撞，我可怜的额头！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悻悻地喊：“学姐。”
“恩，乖！”她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拍我的头，呃，像是宠爱她最疼爱的宠物般，怪别扭的，“今天你是寿星怎么躲这？”
“哥也是寿星啊，而且他比我高寿哦。”
“他不同，他是我们老大，平日作威作福惯了，今个儿好不容易他坐庄，当然要他好好辛苦一把喽！走，出去玩啦，大伙正有好节目安排给你啦！别心疼你哥，”她暧昧地笑，“他掌厨，你陪客！”
“不。”我慌着拒绝，笑话，跟她出去？关是听就够头皮发麻了！我可不想羊入虎口！
“走吧，陪客去！”她根本不听，企图强行架我出去。
我拼命摇头挣扎。
这时门被拧开，挑着眉模样超酷的傅皙砚粉墨登场。
随着门开，厨房里浓烈但不呛鼻的香味涌了出来。
“唔，好香。”周菁华馋猫一样冲食物泛光，“我等不及了！”
傅皙砚将刚出炉的菜肴交她手上：“你端出去。”
她瞪大双眸：“我是客人啊。”
“端出去。”显然有人开始发倔了。
“叫莳玟妹妹嘛！”
“她要在这里帮我！”
“哦，”周菁华将哦拖了好长一声，奸笑地又像一只偷腥得逞的猫，笑得我全身发毛，她凑过来用她的芳臀把我顶向傅皙砚，一时不察，我险些跌倒幸亏傅皙砚眼尖手快将我捞进怀才幸免于难。
“你要你的宝贝陪你，那，我就不打扰了！”
结果，我与某人一脸始料不及的尴尬。
“我走了哦。加油！”她又冲我抛了个大媚眼才屁颠屁颠地离开。
“好险。”我夸张地拍拍胸口试图缓和气氛。
“怎么？”他也成功地换上与平日里无异的表情。
要不是龙滢洁承认，我是怎么也看不出他喜欢我的端倪的！
“要是被她拖出去我就完了！”
他开怀地笑，大手又习惯性地抚上我的头。
“洗手！”我瞪他。老毛病！
“进来吧。”
“呃？”
“以后必须我在你才能进厨房！”他不忘又补上一句。
我在他背后扮个丑兮兮的鬼脸，要不是他在厨房我才懒得进去呢。
傅皙砚把门关上，到流里台净手，我递上巾帕。
“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站在旁边就好。”
我抗议地嘟嘴：“当花瓶吗？”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番，点点头还一本正经地说：“很好啊，赏心悦目，合格的花瓶！”
我狡黠一笑：“谢谢你的赞赏，眼光不错哦。”
他却看着我发了怔，直到我用力掐他的手臂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他摸摸鼻子，浅笑：“只是很久没见你这么无忧无虑地笑了。”
我垂下头，有点伤感。
若是很早以前就明白对他的情感，我只会对他一个人这样笑，或许我们都不会这么累！
“觉得你今天不大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仔细将他白衬衫的领子折整齐，有些吃力，因为身高不够不得不贴近他的身躯，浑然不觉现在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直到完工瞥见他满脸不自然的红晕才反应过来连忙退开。
“……很温柔很娴静……”
我耳根一热，干笑了几声：“哥的意思是以前我一点也不温柔也不娴静喽？”
“以前……很任性！”
我想想：“以前我很任性吗？”
“总是长不大，让人担心！”
“是你啊，”我呵呵笑着，“你总把我保护得那么周详，既然已经很安全了，我又何必急着长大？”
“现在你认为我保护得不够吗？所以要急着长大？”他盯着我问，又一丝忧郁出现在他眼眸深处。
“不是，我只是不想再躲在你背后眼睁睁看着你为我饱受风霜，不想看见你因为我难受为难。看见你不好我就更不好受！“
他沉默地炒菜。
“不如这样吧，哥。“我露出甜甜的笑容，”我们勾手约定，以后再也不会想那些烦恼，要互相扶持！好不好？”
一点一点的忧郁在他眼里汇集，看得我心酸，但下一秒，他用力地一抬眼，眸中的忧郁魔法般地消逝。他宠溺地勾起唇弧，轻柔地捏了捏我的脸。
“咚咚咚。”
傅皙砚转身开门。
“辛苦了！”敲门的是巧笑倩兮的龙滢洁，“要不要我帮忙？”
我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心头刚刚燃烧起的火焰又顷刻间被冷水浇湿。
傅皙砚为难地回头看我一眼。
这下，龙滢洁也看到了我，目光冰冷。
我叹口气，迎视她：“我正好要出去疯一下。”
在走至她身旁，她低声提醒：“疯要有‘度’！”
回头灿烂一笑：“多谢指教！”
45 出走前传
在得知蓝姨为我准备好了一切证件后，也正好是高考的前一天早晨，我瞒着所有人到学校办理退学手续。
晚上我躲在房间里悄悄地收拾行李，平常乱糟糟的房间也清爽了不少。
刚将行李仍至床下藏好，傅皙砚便瞧门走了进来，见我大汗淋漓以及整洁的房间惊讶地瞪着我：“你转了性了？”
我不回答，反问：“怎么了？”
“我睡不着。”
于是我们端着两张小板凳坐在门外榕树下乘凉。
他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
这份宁静我不想轻易打破，于是也无聊地耍弄着自己的手指难得不再没话找话。
他递给我一杯果汁，自己将之一饮而尽。
他有心事！
我不得不谨慎地打量他，猜测他难得形与外的躁乱。
“很紧张吗？天才也有担心高考的时候啊！”
“不是。”他简短地否决。
“那又是因为什么不安？”费解，他应该没有什么麻烦啊？
“还是快高考的人会神经兮兮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不客气地横我一记白眼：“我不安是因为你！”
“我？”我错愕地点着自己的鼻尖，开始恐慌。
他点头，神情严峻。
我心虚地低垂下眼：“我…… 我最近很乖啊，好象……没有替你惹什么麻烦！”连不顺眼的龙滢洁来到我们家我都笑嘻嘻地对待。
应该没什么破绽才对！
他皱紧眉头，不置一否地说：“就是你太乖我才不安！”
“呃？”
“你太乖巧太安静，让我觉得你好象没有了思想少了一颗心！”
我不高兴地打断他：“哥，你答应过我不再去想考试以外的事的！况且，你早晚得适应不再为我操心的生活！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要过，我没有长期涉足的地位……”
他将目光调向远方，眼中深切的伤痛展示在我面前。
看见他这样子，我也说不出话来，伤人的话语一次就够了！我这斤微亿第亿堵，很多很多想要跟他倾诉的欲望憋在嗓子眼，哽在那里，快要窒息：“我不吵你了，我进去睡，你早些休息！”
话完，我起身，顺便端去小板凳。
下一秒，他低沉威严的嗓音在背后扬起，饱含狐疑：“最令我不安的是，你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很多对你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事！”
我的心失序乱跳，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知晓了一切，一时拿捏不定主意该对他坦白亦还是装傻，在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转回身面对他时，却又发现了疑惑与一丝茫然，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