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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叶集(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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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去确立自己,这两者生来是其自身精神的唯一表达者,能够不仅在艺术中而
且在实际和日常生活中,在雇主同工人的交易中,职业与工资中,尤其是陆军
和海军中,以微妙的方式焕发这种精神,并且将上述一切加以彻底的改革。我
在哪里也没有找到那样一个条件,它深刻、强烈和真实到足以使集体或个人充
分发展。在美国,一种能够很好地填补那个大空白、达到上述目的并激发其整
体及各个方面的诗歌,其思想和个性应当包含着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现实与
精神两方面的本质和主要的事实。重要的交感神经系统对于骨骼、关节、心脏、
血液、神经和生命力的功用,在于构成一个人——当然,是个不朽的灵魂——
并使之进入时间和空间,这样的功用也就是诗歌对于单个的个性或一个国家的
功用。

今天我们有了三十八个州,这些都是祖先的儿女,而且虽然年轻却是一宗
古老财产的继承人。在那无数的情况中,有一两点是我们必须考虑的。那就是
由莎士比亚以及他的合法追随者瓦尔特·司各特和阿尔弗雷德·丁尼生描述的
英国封建主义,连同它的专制、迷信、邪恶,有着十分卓越而强大的渗透一切
的血脉、诗歌和习俗;乃至它的谬误也是很迷人的。看起来几乎好像只有欧洲
那种封建主义,有如我国南部的奴隶制,才能产生最高大最可贵的个人性格—
—比别处的人有更强的力量、信念和爱,有战无不胜的、支撑一切的勇气、雅
量和抱负。这是莎士比亚及我所列举的另一些人对我们美国有着不可估量的宝
贵裨益的地方。政治、文学、以及其他一切,都最后居于完美的全体人员的中
心,(犹如民主与旁的事物处于同样的情况;)在这里封建主义是无匹的——

 
这就是它遗留给我们的丰富而最为突出的教益——一堆外国营养品,有待我们

加以检查、普及和扩大,并且重新呈现在我们自己的产品中。

不过还有许多严重而令人担心的缺陷、危险和恐惧。让我们稍稍站远一点

来思考思考问题,但是仍要从一个中心思想出发,然后又回到那里。可能会发

掘出两三个奇怪的结果来,像在天文学的法则中似的,那种看来很僵硬、很带

破坏性的势力原来却暗中保存着最长远最巨大的未来的起源和生命。我们还要

专门从西方观点粗略地考察一下上述各个作家。可能我们要利用英国文学中的

太阳,以及属于他那个体系的当代最光辉的文坛明星,主要是作为木钉挂上一

些标本供我们对国内情况进行考察。

莎士比亚作为一个描写各种强烈激情的戏剧家,尽管地位很高(其跨度够

广的了),可还是有几个可以与之匹敌的人,而且比不上那些最好的古希腊作

家(如埃斯库罗斯)。但是在描写中世纪欧洲领主和贵族的那种对人类内心如

此可贵的傲慢举止方面(骄傲!骄傲!也许是一切中最可贵的东西,它也最深

切地感动者美国的我们——比爱还深切),他却允称独步,而且我毫不奇怪他

那样使世界为之倾倒。瓦尔特·司各特和丁尼生也像莎士比亚那样自始至终散

发着等级社会的气味,而这正是我们美国人生来要加以消灭的。杰斐逊对于“威

弗利”小说去的判决就是它们把耀眼而虚假的光辉和魅力对准和凝聚在欧洲的领

主、贵妇人和贵族集团以及他们全部数也数不清的丑事上,而把受苦的被践踏

的大多数人民弃置于湮没无闻之中。我不想在此回答这种锋芒逼人的批评,也

不报答我和每个美国人从那位有史以来最高贵、最健全、最鼓舞人的传奇作家

共同受到的好处,我要进而谈谈丁尼生和他的作品。

这是那样一种达到了很高(也许最高)水平的诗歌,它的言语悦耳动听,

干净利落,纯正,而且常常像晚香玉一样芬芳,极为可爱——有时不然,但仍

是暖房中的一朵山茶而从来不是普通的花朵——这就是一种有着强大生命力和

内在美的诗,并在其高度的雅致中保持一种野外和野外生活者的风味。在这里

古代诺曼底人的领主身份也与现在最优秀的英国种族的来源撒克逊人的气质交

揉在一起——成为一种首先是在骑士、骑士风度和豪侠行为的传说中滋生的诗

歌。英国最高层社会生活的习气——一种抑郁的、情深的、很有男子气但也很

文雅的风度——像一种无形的气味渗透在每一页作品中;那种安逸,那些传说,

那些旧习,那种堂皇的懒懒神态;那些织锦缎;那些古老的住宅和家具——坚

实的橡木,不只表面镶着薄板而已——无处不有的发霉的奥秘之物;青葱的草

木,墙上的常青藤,城堡周围的壕沟,外面的英国式风光,太阳光中在窗户内

嗡嗡叫的苍蝇。从未见过谈民主的作品;不,一行也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从

未见过自由而天真的诗,只有累赘的、苦苦雕琢的、十分矫揉造作的东西——

即使有时候主题是那样简单或者朴实,(一只贝壳,一片蓑衣草,少男少女之

间一种最平凡的爱慕,)在韵律的安排上也要显示出旧式绅士的文雅来;也显

示出身为国王扈从的桂冠诗人的最高卓越性;整部作品中的最好内容莫过于卷

盲”献给女王”以及《国王的牧歌》之前的题辞“谨以这些作为对他的纪念”

(对阿尔伯特王子的纪念)了。

这就是对于这三位巨头随意作出的一个概括的评价,而他们被美国经过人

口普查的五千万人中的男人、妇女和青年人所阅读,读者比其他所有作家的读





 
者总和还要多。

我们听说,丁尼生和另一位描写大布列颠王国的当代文坛显要卡莱尔——
有如法国的维克多·雨果——他们两人中没有哪一位在个人态度上是对美国友
好或表示赞赏的;真的,是完全相反的态度。这不要紧。这就是说,他们(以
及更多好心的人)不能跨越那个被美国安置在若干世纪之上的巨大革命拱门,
那个奠基于现实、伸向无尽的未来的拱门;这就是说,他们至今不能消化那种
影响到所有我们诗歌界和上流社会阶层的尚处于地下室阶段的高度生命力——
伟大激进的共和国的无限剧烈性,连同它的胡乱的提名和选举;它的大喊大叫、
根本不讲究语法的声音;它的斗争、错误、打嗝、厌恶、不诚实、鲁莽;那些
可怕而多变的持续很久的风暴和紧张时期,(这在那些从正规大学教育出来的
人看来是多么讨厌,)以及从中与自然、历史和时间一起形成的比过去更强大
并起而推翻过去、奋勇前进的民族;——所有这些他们都无法理解和洞察,我
说这值得大惊小怪吗?幸喜我们这三十八个独立王国(还有许多要来参加的)
以地球那样宏大而绝对的速度与规模在沿着它的路线前进,并且像地球本身那
样根本不理会什么伟大诗人和思想家。不过,我们是不能忘怀于他们的。

对于封建主义及其城堡、宫廷、礼仪、人物,也是这样的看法:无论它们
或者它们在空中飞翔的幽灵怎样在一定距离之外如堪萨斯或肯塔基的流行生活
和礼节中横盾怒目地注视着,但后者还无法拒绝或抛开前者。即使它干了那么
些坏事,我们此时此地还是能从它几乎无法估价的往昔中获得许多好处来予以
抵销。

那么,我是否满足于这样的情况,即我们共和国一般的内部基本养料全靠
外国和上述敌对的来源供应呢?让我简单地回答这个问题吧:

多年以前我就认为美国人应当努力奋斗,建设自己的最高水平的文学。现
在我仍然持这种看法,并且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明确了。不过那些信念如今
已被另外一些想法所调和,(这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结果,或者是长期病残的反
映。)据我看,这个西方世界作为全世界的一部分,是同东方、同整个永远年
轻可又很古老很古老的人类不可分割地熔合在一起的,就像时间一样——“继
续同一个话题”,有如我们祖先的小说中一些章回的标题所使用的。如果我们
不热心接受并完成古代文明所开创的东西,并且将它们的小小规模扩充到最广
最大的地步,那么我们生在世上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当前美国的实际状况,我们生活中那些幼稚、粗糙而纷乱的实情,以及它
们所有的日常经验,恰恰需要那个完全不同的幻想世界以其令人镇静的、形成
对照的、甚至封建主义与反共和的诗歌和传奇故事来加以冲击和熏染。对于我
们这些解放了的个性的巨大副产品,以及人性的粗鲁专断,大可以来一点这种
合情合理的雅致的影响。我们首先要求个人和团体必须是自由的;接着,到一
定时候,就必然需要提出:它们也不能大自由了。为了将来达到这一目的,虽
然我们主要是寻求一种由我们自己生产的伟大诗歌,但在那以前这些输入品还
必须照样接受,不过谢天谢地,它们也并不很坏。当前人们内心深处的精神状
态很奇怪地在反对和阻止它们被迫趋向于民主以及为民主所吸收,其明显的手
法是倾向过去,在诗歌、故事、歌剧和小说中怀念过去,回到遥远的、背向的、
僵死了的世界,好像他们害怕今天这些浩大、粗野、能吞没一切的潮流似的。
那么,五十个世纪一直在成长、引进并被当作我们的花冠和巅顶接受下来的那

 
些东西,就不能很快摧垮和抛弃了。

或许现在我们应当直接对那可尊敬的一方,即这些序论的真正对象表示我

们的敬意了。不过我们必须再稍稍进一步作些探索。要了解那些友好的外国专

家的好奇心和兴趣②,以及他们对于我们的局面的看法,这在我们的课题中并非

不重要的部分。

伦敦《泰晤士报》③说:“美国诗歌是聪明的小学生的诗歌,可是它苦于始

终致命地缺乏活泼性。布赖恩特作为诗人被朗费罗教授远远超过了;不过在朗

费罗身上尽管有学者的优美而温柔的感情,其缺点倒比布赖恩特身上的更为明

显。洛威尔先生在其诗情受到政治的鼓舞时是会充满美国式的幽默的;但是在

纯诗歌领域中他并不比一个纽底格特奖金中获得者更有美国特色。约昆·密勒的

诗是流利、悠扬而和谐的,但从思想来看,他的那些写山岭的歌可能也能在荷

兰写出来。”除非在某种微不足道的偶然情况下,《泰晤士报》说,“美国诗

从最早的阶段直到最近时期,好像是一种外来植物,它开着十分繁密而秾丽的

花朵,但没有繁殖的性能。这就是它的先天缺陷的特征和检验。凡是大诗人都

苦干他们的珍贵花朵被收集粘贴在标本选集上而受折磨和损害。美国诗人则在

选集中比在他们自己的作品集子中显得要好一些。像他们的读者那样,他们已

经抵不住英国文学的巨大势力范围的吸引。他们可以谈论原始森林,但是一般

地说人们很难从其内在的征象来检验他们究竟是在赫德森河畔还是在泰晤士河

畔写作。。事实上他们不过是太忠实地抓住了英国人的调子、神态和情绪,因

而很容易为那些教养浮浅的英国知识界所接受,仿佛那是英国产品似的。美国

人自己也颇为失望地承认,一种那样普及[如在美国〕的文学好奇心和理解力

并没有像美国已经接受英国文学那样地吸收英国文学并以一种独立自主的力量

将它加以推进和发展。

而诗人与读者一个样,两者都表现出获得了一笔非自己挣来之钱的影响。

读者们作为一个民族已经要求它的诗人们有一种可以与古老的大布列颠文学相

匹敌的也是诗人们自己的用词风格和形式上的对称美。而粗鲁,无论怎样新鲜

活泼,总是那些阅读拜伦和丁尼生的读者群(无论其文化修养怎样肤浅)所不

能容忍的。”那位英国批评家尽管是上等人和学者,并且是友好的,但显然并

不感到十分满足(也许他有点嫉妒),于是这样结束他的评论:“对于英国语

言来说,如果能够为一种不是英国的而是美国的诗歌所丰富,那倒是一宗不可

估量的财宝。”

对于这篇既有激励也有抨击的评论,我们将进而发表更加明确、当然也更
加直率的意见。过去五十年到八十年大为流行并在目前达到了顶点的诗歌,无
视于古代杰作或一切来自中世纪的东西,已经成为并仍然是一种(像音乐一样
的)表面好听的辞句,它范围较窄,但公平地说也完全是悦耳的、逗人喜爱的、
流畅而轻松的,在艺术技巧上取得了较高的成就。最重要的一点是,它零碎不
全,是经过挑选的。它厌恶而胆小地不敢涉足刚健、普遍、民主的领域。未来
的诗歌,(一个容易引起尖锐批评的用语,我自己也不怎么满意,但意义深长,

② 法国中世纪英雄史诗《罗兰之歌》中,查理曼大帝在西班牙的大军的后卫骑士罗兰大败千隆西斯瓦勒。
③ 德国中世纪英雄史诗。


,1863 年和1864 年,我常常访问华盛顿附近的陆军医

 
所以我要使用)——未来诗歌的目的在于自由地表达激情(其意义远远超过一

眼就能看到的外表),而且主要是唤醒和激发它,而不止于解释或加以修饰。

像一切现代倾向那样,它直接间接地不断牵连续者,关系到你我以及每一事物

的中心本质,即强大的自我。(拜伦的自我是一种带有高度迫切性的民主政治

的冲刺,但它尽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却是苍白而内省的;根本不是适合一个

强大、安全、自由、开朗的民族的历久不衰的诗歌。)伺样,它更接近于外界

生活的风景,(主要是回到往古的感情,)现实的阳光和微风,以及树木和海

岸——接近于自然力本身——不是安闲地坐在客厅或图书馆里,听一个关于它

们的讲得很有韵味的好故事。性格,一个比风格或优美还重要得多的特征,一

个始终存在但如今才排到前列的特征——乃是进步诗歌的主要标志。它的同胞

姐妹音乐已经在对同样的影响作出反应了。“当今的音乐,瓦格纳的、古诺的、

甚至后期威尔第的,都倾向于自由地表达诗的激情,并且要求一种与罗西尼壮

丽的急弦或贝里尼柔和的旋律所需要的完全不同的发声艺术。”

难道时至今日还没有发生变化,还没有与大师们告别吗?尽管老的作品在

其同类中是那么可敬而无法超越,而作为研究科目又总是那样难以形容地珍

贵,(对于美国人比对别的民族更是这样,)难道因此就不应当说由于现代思

想结构的变化,第一流诗歌的基本理论也已经改变了吗?“早先,在所谓古典

时期,”圣·佩韦说,“那时文学为一些公认的准则所支配,凡是创作出最完

美的作品,最美的诗篇,最明白易懂、最令人爱读以及在各方面都最完全的—

—如《埃涅阿斯纪》时,悲剧《耶路撒冷》去——这样的作家就被认为是最好的

诗人。而今天,需要有所不同了。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诗人应能在他的作品

中最大地激发读者的想象和思索,最大地鼓动他们自己去抒发诗情。最大的诗

人并不是写得最好的人,而是给人启发最大的人;不是其意思可以一目了然的

人,而是给你留下很大的余地去渴望、去抒发、去研究,留下很多的东西由你

自己去完成的人。”

使我们美国诗人为之苦恼的致命缺点,是精神上的从属性,缺乏具体的真

正的爱国主义思想,却有过多的现代美学的感染,那是我的一位古怪朋友称之

为“美病”的东西。波德莱尔说:“对美和艺术的过分感受导致人们进入畸形

的沉溺之中。在那些沉溺于对美的事物的疯狂贪婪的人的心目中,所有真理与

正义的平衡作用都消失了。只有一种欲望,一种艺术官能病,它像癌症一样把

伦理道德全吃掉了。”

当然,我们多产的诗作者们也作出了大量的某种贡献。我们也毋需到远处

去寻找例证。我们看见,在每个风雅集团中有一批很有修养的、性情很好的人

物,(事实上缺了他们“社会”就不能前进,)他们对某些问题、每种时势和

某些职责是足以胜任的——能调制鸡蛋酒,能修理眼镜,能决定究竟是先上炖

鳗鱼还是先来雪利酒,能靠修道士、犹太人、情人、帕克、普罗斯帕罗、加里

班或其他什么人来扩大某某夫人的客厅场面,并且能在那些方面广泛地献出和

巧妙地施展他们的灵活手腕与才能,来为世界服务。然而,对于现实的危机,

重大的需要和艰巨的事业,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的,他们则可能像没有出

生似的一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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