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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在法国领土上只剩下了几个港口。此时,法兰西的民族意识开始觉醒,盖斯克兰宣称:“啊!可爱的法兰西,我要用简洁明快的语言为
你歌唱。”
但好景不长,国内的贵族势力又开始彼此攻讦。而查理五世之子查理六世于1392年开始精神失常,于是国内斗争日渐激烈,勃艮第和奥尔
良两大门阀打得不亦乐乎,全然不顾近在咫尺的强敌的窥视。
4。少女出,国运昌,查理王。
1415年,趁着法国内部勃艮第、奥尔良两大门阀争斗,英国国王亨利五世率领一支只有6000人,包括1000步骑兵和5000长弓手的军队,向
法国进攻,奋战兵力超过自己5倍的3万法军。
这一次,又是长弓手发挥了作用。据统计,在敌人每次冲锋期间,1名长弓手可以发射5支箭,那么5000长弓手就需大约2。5万支箭。在阿金
库尔战役中,法国人一共冲锋多少次无法统计,整场战斗大约用了多少支箭,具体数目也没人能统计出来。不过,后人形容战后的阿金库尔满
地翎羽,如大雪覆盖。
法国人恨长弓手入骨,威胁说一旦捉住长弓手,要么处决,要么剁去扣弦的手指。
胜利使长弓手们骄傲地举起扣弦的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V”字。至今,我们还能在各种场合看到这种古老相传的胜利者的姿态。
这一战役,法军阵亡7000人~10000人,包括一位王室总管,一位元帅,3位公爵,5位伯
爵和90位男爵。据说英军的伤亡仅113人,莎士比亚甚至在一部剧中说仅有29人。后有诗人哀叹:“这一天,是法国的灾难与英国的荣光。”
亨利五世与结成同盟的勃艮第公爵占领了法国北部大部分领土,在此后几年,勃艮第派控制了法国宫廷,查理六世成了傀儡,而王后本人
甚至承认太子并非国王的亲生骨肉。迫使法国于1420年5月21日在特鲁瓦签订丧权辱国的和约,英王亨利五世迎娶法王之女凯瑟琳为后,英王有
权在法王查理六世死后继承法国王位。法国太子等于被剥夺了继承权。
1422年,亨利五世和查理六世相继去世,亨利五世与凯瑟琳之子被宣布为英法两国国王。此时法国分成了两部分,北方是英国支持下的勃
艮第派,法国南方仍在法国太子查理的控制下。1428年,英军南下,法国面临着从所未有的危机时刻,法国南大门奥尔良成了法兰西生死存亡
的关键点,法国人注视着奥尔良,祈祷奇迹出现。
在通常情况下,越是危急时刻,越会激发民族意识,在最危急的时刻一个危亡民族就会迸发出最耀眼的光芒。沉重的苦难使救亡图存成为
法兰西的主旋律,对法国来说,战争已不再是两个国王的领土之争了,而是法兰西民族的解放战争。甚至在英国人统治下的鲁昂,人们最恶毒
的谩骂是“英国人的儿子”。法国人民大量参战,游击战广泛展开,甚至一些好勇斗狠的地痞流氓也加入了战争。一个预言开始流行:“少女
出,国运昌,查理王。”
此时,王太子查理因为一支派去救援奥尔良的部队被歼而陷于绝望之中。除了“仁慈的上帝”还有谁能拯救法兰西、拯救自己?这个时候
,一个叫贞德的少女求见,她说上帝派她来拯救法国。
贞德是一个农村小姑娘,出生在法国东部香槟伯爵领东雷米村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家庭。她从小深受宗教虔诚和爱国主义精神的双重熏陶。她在13岁时突然声称,她听到了圣徒的声音,要她拯救法兰西。
1429年初传来奥尔良战事吃紧的消息,贞德立即采取行动。她首先来到邻近的库列尔要塞,说服那里的指挥官给了她一队扈从,让她得以到什农去晋见查理七世。
据说在什农,查理的大臣们对这位“天使”将信将疑,为了考验她,他们把查理七世混在大臣当中,要她辨认。贞德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认出了查理七世,从而得到了众人的信任。这时奥尔良形势更加险恶,1个月前派去解围的军队刚被英军歼灭。贞德遂主动请缨率军去奥尔良再战。
1429年4月27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王太子查理封贞德为“战争总指挥”,赐她战马盔甲。贞德旗绣“耶稣玛丽亚”,率兵三四千人,向奥尔良进发。
贞德突破重围,带着粮食武器等物资冲入奥尔良,奥尔良军民士气为之一振。贞德致书英军,劝他们撤军回家,否则就要与法国军民血战到底。英军根本就不当回事,贞德带队突击,身先士卒,虽然受伤,却依然奋战不休,法军士气大振,于5月初攻占了英军的所有堡垒,成功解救奥尔良之围。
此后,法军真正找到了战场的感觉,他们不再做正面冲撞的傻事,战术日益灵活,在帕提之战中,甚至俘虏英军指挥。那些投降英军的法国堡垒纷纷易帜。贞德率军乘胜追击,势如破竹,连克数城,7月,攻下了兰斯。
查理终于在贞德的陪同下,于1429年7月17日在兰斯大教堂举行了加冕礼,而贞德高举着她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旗护卫在国王身边。这一政治行动影响极其重大:涂油礼使文弱的 法国王太子成为法国国王查理七世,而贞德也被法国人称之为“奥尔良少女”,法国人突然发现英军并非不可战胜,而且他们又有了一位国王和一个上帝派出的英雄,收复失地的烈焰在人们心头鼓荡。
贞德令英国侵略军恐惧,也招致觊觎法国王位的勃艮第派贵族集团的憎恨。同时,查理七世身边的大臣也对贞德的不世功勋备感忌恨,甚至查理自己也因贞德在民众中的影响力而心怀戒惧。
英国人到处散布流言,说贞德并非圣女,而是女巫。1430年在贡比涅附近的战斗中,当贞德及其部队被英军逼退回城时,被贡比涅法军拒之城外。贞德被勃艮第人俘虏,最后以1万金币将她卖给了英国人。
1431年5月30日上午,贞德在卢昂城的广场被活活烧死,骨灰被投到塞纳河中。死时,还不满20岁。
贞德之死从某种程度来说是死于自己人手中,贡比涅法军将其拒之门外,任她被俘,按照惯例,查理七世完全可以用钱赎回她,而勃艮第人也提出了类似建议,但查理七世置之不理。于是慷慨的英国人买下了她,又任用法国人审判她,贞德被冠以女巫、异端之名,而这得到了巴黎大学神学家们的认可。
后来,收复卢昂后,查理七世下令重审贞德案,那些曾裁定贞德有罪的人们转而开始赞美贞德,把贞德之死推罪于英国人。到20世纪初的时候,罗马教会追认贞德为“圣徒”。不过这一切对于19岁的女孩有什么意义呢?
在历史上短短的而又无与伦比的风华,换得的是永远的荣誉。正如当年审判官问贞德为什么敢举着战旗参加国王的加冕礼,贞德回答说:“谁有一份功劳,谁就应享荣誉,这是理所当然的。”此言极富预言性,到今天,她的荣誉就意味着法兰西的荣誉。
对于法国来说,贞德虽死犹生。对于贞德的价值,英国人远比法国统治者看得更清楚,据说英王的一位大臣在贞德死后不久就下了一个历史的论语:“我们完了,我们烧死了一位圣徒。”
其实,查理七世也未必不清楚贞德的价值,但在他和他的大臣们看来,也许一个死去的“圣徒”要比一个活着的“英雄”对他们更有价值。政治就是如此卑劣。贞德算不上是一个军事家,她没有带来崭新的战术,可能因为身在战场却没有直接搏杀英国人,她更像一个上帝派来的使者而不是一个杰出的战士。 那些一败再败的法国士兵并不缺少实力,也不缺少头脑,他们缺少的是士气,是赢得胜利的自信,要知道在奥尔良之战中,其实法军的人数占优势,包围他们的不是英国人,而是自卑和迷茫。而贞德给了他们自信和斗志,虽然这种自信包裹着宗教的外衣,虽然贞德是以上帝的代言人出现的。但这依然成为贞德留给法国的最珍贵的财富。 这个没有死于战场却死于阴谋诡计的勇敢女子——贞德的胜利和死亡进一步唤醒了法国人反抗英国占领者的民族感情。
贞德之死对促进法国各派势力之间的和解也起到了积极的影响。1435年,查理七世终于在勃艮第派的协助下光复了巴黎,1441年收复香槟,1450年夺回曼恩和诺曼底,1453年又收复基恩。1453年10月19日,英军在波尔多投降,法国收复了加莱港之外的全部被英国占领的 土地。战争至此结束。 百年战争持续了116年,但真正的亮点属于只在其中书写了很短一段的贞德。经此一战后,法国人似乎感到,英国人以及一切其他的敌人都
不足为惧,敌人只敢玩弄阴谋诡计,没有人能战胜自己。法兰西的民族意识在不断高涨,贞德已成为凝聚法兰西力量的象征。此后,法国的命运曲曲折折,甚至有过比百年战争更惨重的挫折,但无人得以泯灭法兰西的自尊和自信,这自尊与自信正是构成一个民族心理内核最本质的东西。
伏尔泰说:“如果是处在人们为解放者设立祭坛的英雄时代,贞德就应当受人礼拜祭祀。”是的,从某种程度上,是百年战争和贞德进一步塑造了法兰西的灵魂。
宗教战争
百年战争的结果,是使一个似乎日暮西山的王国东山再起,法兰西解决了英国人的问题,但他们离真正统一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地方贵族的力量还很强大,而且宗教也成为阻碍这个国家统一的因素。
1。教皇特准杀死科里尼。
从16世纪早期开始,法国国内的宗教领域兴起了体现新时代精神的革命浪潮。占统治地位的天主教,由于它的宗教教义、教阶制度和各种繁杂的宗教礼仪都严重阻碍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新兴资产阶级要求建立符合自己利益的新的宗教。
最早传入法国的新教是路德教。16世纪20年代在法国已有不少路德教徒。但后来法国绝大部分新教徒信奉加尔文教。
加尔文早年曾在法国求学。1533年改宗新教。次年因法国政府迫害而由巴黎避居瑞士。之后在瑞士发动宗教改革,实行政教合一,建立了由长老和执事管理的共和制教会组织。他的著作《基督教原理》出版后引起巨大反响,他认为,人是否得到拯救不靠“圣功”,不靠教会;上帝只拯救“选民”,所谓“选民”可以指个人在事业上的成功。
加尔文教也称为“胡格诺派”,它的观点反映了激进资产阶级的要求,深得法国中下层资产阶级的拥护。它的主体是资产阶级分子,但南部的少数大贵族也参加了胡格诺派,利用加尔文教共和制的组织形式与中央集权的专制王权相对抗,胡格诺派力量发展很快,到1562年新教徒团体约有2000多个,分布法国各地,其信徒约占全国人口的四分之一,可能包括大概近一半的法国贵族和三分之一的城市居民。
在法国,教会的统一也就是政治的统一。但是新教一直被作为异端而处于地下或半地下状态。自法兰西斯一世起,历代国王都对新教采取镇压政策,尤其从16世纪30年代起,这种迫害愈加残酷。1547年亨利二世时期,在巴黎高等法院专门设立一个法庭,用以迫害新教徒,人称“火焰法庭”。
围绕着天主教与新教的斗争,到16世纪中叶形成三大营垒:以大贵族吉斯公爵等人为首的天主教阵营,主要集中于北部、东部;以波旁家族、孔代家族和将军克里尼等人为首的新教阵营,其主要力量集中于西部、西南部;以宫廷首相洛比塔尔为首的一些宫廷贵族和不满于吉斯家族的天主教贵族,被称为“政治家派别”。
天主教与新教的斗争此时已蜕变为封建贵族争权夺利的宗教战争。1562年3月,法国天主教势力领导人物吉斯公爵在一个叫瓦西的村庄停留,他在一所教堂望弥撒,他的随从与新教胡格诺派教徒发生冲突,新教徒以石块还击,一块石头打到吉斯公爵,他的随从杀入新教徒中,造成百余人的伤亡。
新教徒立即进行反抗,孔代率兵占领奥尔良,宗教战争爆发,被称为“胡格诺战争”。双方的血腥厮杀进行了30年,期间酿造了无数的鲜血与亡魂。比如吉斯公爵在1562年占领卢昂后,掠夺整个城市,不分天主教徒还是新教徒均遭劫掠杀害。让人们怀疑这场战争真的是所谓的“宗教战争”吗?而王室在皇太后凯萨琳的带领下左右摇摆。
1572年8月22日,新教领袖安东尼之子、那瓦尔王子亨利与公主玛格丽特结婚,大批新教徒奔赴巴黎。8月24日夜(圣巴托罗缪节),在皇太后凯萨琳和国王查理九世的纵容下,吉斯家族的亨利率天主教徒关闭巴黎全城,以教堂钟声为号,开始了对新教徒的大肆屠杀。
他们冲入胡格诺派领袖克里尼的家中,残忍地杀死他后又分尸,在屠杀进行时,皇太后凯萨琳一度下令停止。而吉斯家族的回答是太迟了。于是,屠杀迅速升级,甚至变成一种狂欢。
胡格诺派教徒和家属被人拖到街上杀死,住在卢浮宫的胡格诺贵族和官员被召唤到庭院被一一杀死。随后一切失控,无数谋杀上演,商人杀死竞争对手,长者被意图夺家产的后辈 杀死,变心的男女杀死他们的伴侣,只要说被杀者是胡格诺教徒便可。法律与秩序荡然无存,作奸犯科者肆意妄为。一夜之间有2000~5000新教徒被杀害,史称“圣巴托罗缪惨案”。随后,全国不少城市竞相效尤,大约有2万新教徒死于屠刀之下。
作为天主教一派的支持者,西班牙大使也无法漠视眼前地狱般的景象,他在一份报告中说:“他们正在把新教徒彻底杀光、剥光……即使孩子也不放过,上帝呀,可怜可怜他们吧!” 里昂等地的天主教徒斥责屠杀行径,当地士兵拒绝执行屠杀命令。
然而,在那个时代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良知,宗教蒙蔽了理性,屠杀的消息传到罗马,洛林主教欣喜若狂,赏赐报告者1000银币,而教皇格列哥里十三世召开盛大的感恩弥撒,感谢“这次对于基督子民的恩赐”,他还命令一位画家画一幅大屠杀图,刻上“教皇特准杀死科里尼”的字样。
由于妻子的保护,亨利在被迫宣布放弃新教信仰改信天主教之后得以幸免,但被施以软禁。而国王查理九世在此后的日子里过得并不轻松,他总是看到那些被屠杀的胡格诺教徒,他经常大喊:“溅血啦!残杀啦!我就是听信谗言!上帝啊!饶恕我吧!”不久他便郁郁而终,时年不足24岁。
1574年查理九世死后,王弟亨利继位,称亨利三世,但这位天主教国王与天主教贵族首领吉斯公爵(“圣巴托罗缪之夜”的直接实施者)之间矛盾不断,因而开始对新教徒采取怀柔政策,而那位被软禁的那瓦尔王子亨利借机于1576年逃出巴黎,并否认接受了天主教信仰,重新成为法国新教徒的领袖。
2。为了巴黎而做弥撒是值得的。
1589年8月1日,亨利三世被刺身亡。这一事件险些造成了法兰西的崩溃,因为这位国王指令由那瓦尔王子亨利继位,成为亨利四世。但天主教派拒不承认这位新教徒国王,三分之二的法国人坚决反对他成为国王。此时的法国已经民生凋敝,人怨沸腾,而内战仍在继续。
虽然身处弱势,但亨利四世仍然坚定地向巴黎进军,他的英勇成为部队的旗帜,在伊里夫大战中,他在头盔上插了一根白羽毛,他对部下说:“……如果你们失去了军旗,就以我头盔上的白羽毛为准——你会发现它永远在荣耀的道路上迈进,我希望我们旗开得胜。”他的英勇他在军事上不断取得胜利,一些天主教军中的瑞士兵向他投诚。
随着节节胜利,亨利四世兵围巴黎。而在城里,武装起来的僧侣们手持火枪和十字架,身披护胸甲,在城里游行。1590年6月,高等法院、宫廷高级官吏和城市公民,在教皇特使和西班牙大使面前,对着福音书发誓,决不接受亨利的来临。
而此时亨利四世的军队已经又饿又穷,迫切想到巴黎劫掠,但亨利表现出了一个政治家的理智,他拒绝下令屠杀,他不想由自己的手重演“圣巴托罗缪惨案”。巴黎被围1个月后粮食断绝,人们以马、鼠和草为食,亨利下令允许粮食进入巴黎。
30余年的战争也使亨利意识到新旧教派均不会真正屈服于对方,单方面的胜利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和平,即使在他的部下中,天主教徒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于是他放弃了武力攻占巴黎的计划,而且鉴于法国90%以上的人口信仰天主教,他准备改宗天主教。
这一决定在部下引起大哗,很多人认为这是丑陋的背弃。亨利的回答是:“如果照你们的意见继续战争,法国很快就没有国王了,也没有王国。我希望把和平带给我的臣民,也让我的灵魂得到休息。”
许多新教领袖纷纷离开亨利四世。而亨利四世被两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