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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他知道警察的路子,现在正在各个通向外地的交通要道查他们呢!所以他偏偏
来到市中心。他对肖婷婷家的情况很了解,老头儿死了,就剩肖婷婷一个人了,况
且她吸毒成瘾,容易控制。
他对肖婷婷说:“只要你让我们在这儿躲两天,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
肖婷婷见到张刚气就不打一处来。过去把我害得那么惨,现在又想来缠我。她
愤怒地喊道:“你给我滚,不然我……”
“叫警察?”张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电话递过去,“叫啊?拨110啊?可是
警察还没到,你就再也见不着他们了!肖婷婷,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不过,
你要是不做朋友做仇人,我张刚一定成全你!”
张刚的同伙儿不耐烦了,“你跟她废什么话!捆起来!”
“我这个朋友脾气不好!你最好别惹火了他!请吧!”张刚推开里屋门,一挥
手枪,肖婷婷无奈,只好走进里屋。
她正想关门,张刚把手枪垫在了门口,“只要你老老实实,我们也绝不乱说乱
动!”他把枪掖在腰间,拿出一只注射器,把稀释的毒品吸入,推开门,一步步向
肖婷婷走去。
肖婷婷惊恐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张刚狞笑着说:“干什么?听说你进了戒毒所,哼,这毒是那么好戒的吗?肖
婷婷,这回我犯的又是死罪,按理该杀你灭口,但我念旧情,饶你一命,先让你过
把瘾!”张刚是想让肖婷婷重染毒瘾,便于自己控制。
他举起注射器,肖婷婷拼命地挣扎。张刚的同伙儿也来帮忙,两个男人把她按
倒,注射器狠狠地扎入肖婷婷的手臂。
一会儿,被捆在沙发上的肖婷婷毒瘾发作,痛苦地扭动着,呻吟着。
强烈的阳光下,二环路上拥挤着数不清的车辆,给人一种紧张、嘈杂、烦躁的
感觉,赵丰和刘动开着车,马不停蹄地在各个点上摸情况。
一连好几天,什么情况也没有。刘动心里有些烦了,“这俩小子蒸发了?”
赵丰笑了,“这当刑警的,一定要有耐心。只要方向对头,加上有耐心,就一
定能把案子给破了。”
刘动也笑了,“怪不得我二叔总夸您。”
“他夸我?言不由衷吧!”
“赵队,我可不是瞎编拍您马屁,真的。”
“真的又怎么样,你二叔是个当官的料,当年你爸爸牺牲,没评上烈士,搁谁
也咽不下这口气呀。嗨,他小子就能咽下这口气!至于我嘛,也就能破个案!”
刘动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赵队调离分局到市局就是为了不受二叔的气。
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持枪杀人抢劫案发生后,建设要赵丰回去当主管刑侦副
局长的心情更加迫切了。前几天他遇见赵丰,跟他透露了这个意思。赵丰不大相信
这会是真的,自己毕竟犯过错误,受过处分。就是分局这么想,市局政治部也不见
得同意。建设却很有把握地让他办完这个案子就准备回南城上任。当然,这些暂时
还不便跟刘动说。
从最后一个点出来,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饭,就返回了队里。刘动拿出一个
笔记本,把今天各个点上的情况大致记了下来。赵丰仰在椅子上,显得很疲倦,不
知不觉就睡着了。屋子里显得很安静。
突然,赵丰的手机响了,把刘动吓了一跳。赵丰迷迷糊糊地把手机放在耳边,
没听几句,他马上清醒了,“什么?花园酒店发现可疑车辆,上面的撬痕和上回犯
罪分子扔的那辆一样,太好了!你们先盯着点,我马上就到!刘动,走!”
他们很快开着车赶到了花园酒店,一个民警迎上来报告说:“赵队,他们是两
人,据看车人判断,不像是住店客人,估计是去餐厅或是歌厅了。”
赵丰略一思忖,既然车在这里,不妨守株待兔,就让众人隐蔽在暗处,等他们
出来。
这辆车正是张刚他们的。
在肖婷婷那儿才猫了两天,张刚的同伙儿就受不了了。放着100多万现金成天吃
方便面,这不是傻帽么!张刚拗不过他,只好把肖婷婷捆在沙发上,给她注射了一
针毒品,就来到花园酒店来寻欢作乐。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招来了两个小姐。
“来!亲一下,一张老人头!”同伙儿一边搂着一个小姐,醉醺醺地说。
两个小姐立刻像鸡啄米似的吻了他无数下,他抓出一叠钞票扔到半空,几个小
姐一拥而上抢起来,乐得他哈哈大笑。
张刚皱了皱眉头,骂道:“你他妈烧包什么?活腻啦!”一脚踢在爬在地上捡
钱的小姐屁股上,“去去!都出去!”
同伙儿委屈地说:“大哥,你怎么哪!咱不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张刚的警惕性很高,“妈的!我总感觉要出事!不行!我们走!”他起身拉开
门招呼小姐来买单。
结完账,两人一前一后向停车场走去。走到一半,张刚突然停住脚步,“我去
买包烟!你去把车开过来!”
同伙儿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他找到了自己的车,开门坐进去,把火打着。
赵车见车灯一亮,立即下令:“上!”
民警们从暗处一跃而起,围了上去。
同伙儿见势不好,咬了咬牙,加大油门冲出来,撞向围截的民警。
刘动手中的枪响了,但是汽车仍然向民警撞去。
赵丰的枪也响了,汽车轮胎被打破了,汽车一歪停下了。几乎同时,又是几声
枪响,汽车玻璃嘭然开裂,溅上一片血迹。
张刚在远处一见势头不好,马上来到马路边,招手要了一辆出租车,匆匆上车
离去。
赵丰他们上前扒开车门一看,歹徒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立即用车把
他送到医院。
市局领导和分局领导都赶到了医院。他们急切地想知道另一个歹徒是谁,他的
藏身之处在哪里。遗憾的是这个歹徒醒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就又昏死过
去了,医生说他不一定能再醒来。
不管怎么说,案子也算有重大进展。
刘动手臂上受了点轻伤。赵丰开车回队里的时候,特意往刘动家里拐了一下。
刘动有点奇怪,这案子不是还没结束吗?
赵丰不由分说地把他赶下车,“回家看你爷爷去吧,省得老爷子急!小子,你
命真好!这警服还没洗过几水呢,处里已经给你请功了。”
刘动一边往下走一边说:“赵队,这功也太容易了吧,就擦破点皮!”
赵丰哼了一声:“擦破点皮?枪一响,只有跳起来朝前冲的人,才有资格擦破
点皮!尿裤子的多了!”
刘动走了几步又回来说:“赵队,你说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赵丰肯定地说:“不管他跑到哪儿去,我们也要把他逮回来!”
张刚一上出租车,对司机随便说了个地儿,脑子就飞快地转开了。刚才那架势,
自己同伙儿不死也得伤。还去不去肖婷婷那儿?去吧,危险很大。万一警察从那小
子嘴里问出这几天的藏身之处,自己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可是那120多万元现金还搁
在肖婷婷家呢,就这么一走了之,多亏啊!张刚最后决定冒一次风险,马上回去一
趟,把钱取了就走。他估计警察就是摸到肖婷婷家,也没那么快!
他让司机开到肖婷婷家的楼下。付钱下车后,他没有马上上楼,而是点上一支
香烟吸了起来。他一边吸一边仔细观察周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这才扔掉烟头上
楼掏出钥匙开了门。
肖婷婷还被捆在沙发上昏睡,见他进来,睁开了眼睛。短短几天,她的毒瘾重
又恢复,一天不打一针,这浑身就难受得像蚂蚁在啃自己的骨头。她心里恨死了张
刚,可又怕他一去不回。所以听见他回来了,心里竟然感到踏实了一些。
张刚没理会她。对他来说,肖婷婷的作用已经完了。拿上钱就走人,肖婷婷是
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手脚麻利地把一捆捆的钱装入一个大袋子,然后把袋子扎紧扣好。
肖婷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见只有张刚一个人回来,他的同伙儿不见了踪影,
不知是不是张刚到外面把他干掉了,然后自己独吞这笔钱。她见他匆匆忙忙收拾东
西,知道他要跑了。她不知张刚会怎么处置自己,心里在默默地盘算着。
突然,电话铃响了,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电话机执着地响着。
张刚走过去狠狠地把电话线拔掉。
电话线刚被拔掉,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张刚一激灵,飞快地想了一下,马上
松开肖婷婷的绑,用枪逼着她,低声说:“去!把人打发走!”
肖婷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门口,问:“谁呀!”
门外是一老太太的声音:“小肖呀,这月该你家收电费了。你知道了,我就不
进屋啦。”
肖婷婷在门内说:“我记住了,谢谢您!”
张刚马上押着肖婷婷回到里屋,准备再把她捆上。不想又传来敲门声,还是那
老太太的声音:“小肖呀!我忘了说了!要装有线电视了,每家得交二百块钱,准
备好了!”
肖婷婷答应道:“哎。”
气得张刚咬牙暗骂:“这老不死的!”
他和肖掉停刚进里屋,门又被敲响了,这回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婷婷,婷婷!
你在家吗?”
肖婷婷惊喜地抬起头来,这是刘海山刘伯伯的声音!
门外敲门的真是刘海山。这两天他往肖婷婷家打了不少电话,老是没人接。刚
才一打,又占线了,很是蹊跷。他知道肖婷婷过去交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才
吸上了毒。现在她刚戒断,可千万别让那些人给重新拉下水!他越想越不放心,放
下电话就打了个车来了。
张刚在屋里捂住肖婷婷的嘴,让她别出声,“他以为你不在家就走了!”
刘海山敲了半天,见没有回音,转身就要走。楼上下来个戴红袖箍的老太太,
见有人找肖婷婷,热情地说:“你找肖家?使劲儿敲呀!在家!刚刚还跟我说话来
着!”
刘海山点点头,重又敲起来。
这么敲下去,还不把人都招来?张刚在屋里恨得直咬牙,肖婷婷也紧张起来。
“那,你去开门把人支应走!不许露出破绽,不然……”张刚晃晃手枪,闪进
里屋。
肖婷婷镇静一下自己,走到门口,“谁呀?”
刘海山的声音:“是我,你刘伯伯。”
肖婷婷把门打开,“刘伯伯您哪?”
刘海山进门来就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开门?”
肖婷婷推说自己睡觉了。
刘海山四下看看说:“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刚才又占线。你没事吧,婷
婷?”
“我,我没事儿……”可是她全身颤抖不已。她自己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毒瘾发
作。
刘海山关切地问:“你,你是不是又吸毒了?”
肖婷婷艰难地摇摇头。
躲在里屋的张刚擦一把汗,紧张地听着,手里的枪在微微颤抖。
外屋,刘海山鼓励道:“婷婷,你得挺住!我知道你能挺得住!”
肖婷婷不想让刘伯伯落入张刚的毒手,急切地说:“刘伯伯!我求你了,你快
走吧!”
刘海山还以为肖婷婷毒瘾发作,自己哪能在这个时候撒手不管啊。他认真地说: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婷婷,你好不容易才戒了毒,你可千万不能前功尽弃呀!”
肖婷婷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急得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猛一抬头,看见了父亲的
遗像,立刻说:“刘伯伯,你快走吧,你就看在我爸的面上,你就听我一次!”说
着,她指了指肖东昌的遗像。
说起肖东昌,刘海山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他紧紧握住肖婷婷的手,“我跟你爸
爸这一辈子,磕磕碰碰,吵吵闹闹,你鼓着我瘪着,真是说不尽的酸甜苦辣……没
想到他倒先走了!你知道吗?当年,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刘海山是想用说话来分散肖婷婷的注意力,帮助她克服毒瘾发作带来的折磨。
他见肖婷婷逐渐安静下来,继续说着:“……那年我们情报站暴露了!你周栓
宝大伯把我们几个藏在他家里面,晚上,我跟你爸去探路,给蹲坑的特务堵在胡同
里,那家伙儿劲儿可真不小,我怎么挣巴也没挣巴动,就在这时候……”
里屋的张刚,有点绷不住劲了,汗水沿着枪管往下流着。
“你爸爸开枪了……”刘海山一边说着一边在客厅走动。
“后来呢?”肖婷婷还真的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
“后来……”刘海山突然一把推开里屋的门,“你给我出来!我是个老公安了,
我腿脚不利索,记性也差了!可我的耳朵不聋!”
“刘伯伯!”肖婷婷没想到他这样,不觉惊叫起来。
一开始,张刚也被吓了一大跳。他看清是个老头儿,心里才有了点底。他用手
里的枪点着刘海山,“老家伙,你活腻味了?”
刘海山紧握拐杖,“我看是你活腻味了!别以为你手上攥着那铁疙瘩,我就怕
你!我告诉你,你这号的我见多了!快把枪放下!”
“那好吧,看来你是真不怕死了!那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吧!”张刚凶相毕露,
举枪就要打。
肖婷婷猛地挡到刘海山前边,“张刚!你不要逼人太甚!要开枪你就朝我开吧!”
“是他在逼我!你问他,他肯放过我吗?”
刘海山喝道:“警察会放过坏人吗?笑话!”
张刚举着枪一步步向门口退着,刘海山提着拐杖步步紧跟着。
张刚色厉内荏地说:“老东西,不许过来!再过来我真的开枪了!”
刘海山平静地说:“你开枪吧!枪一响你就死到临头了!告诉你,110就在楼下,
只要我再不下去,他们就上来了!”
张刚果真慌了神,本能地回头看看门,刘海山抓住战机挥着拐杖扑了上去,跟
张刚扭成一团。
枪响了,刘海山倒了下去。
几乎同时,肖婷婷举着一个花瓶也砸向了张刚。一下,又一下,张刚被打晕了,
也倒了下去。肖婷婷立即扑向刘海山,看见他胸前的血,肝胆欲裂地叫道:“刘伯
伯!刘伯伯……”
刘海山忍痛捂着腹部,安慰着她,“别哭,婷婷!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欠你爸
爸一条命,我得还呀。快打110……”剧痛袭来,他的脸都扭曲了。
肖婷婷醒过神来,插上刚才被拔掉的电话线,打电话叫来了110和救护车。
不一会儿,警车、救护车笛声大作,疾驶而至。
第二十二章 时代新警
张刚被擒获,滨河路储蓄所持枪杀人抢劫案彻底告破。刘海山立了一个大功!
他被送到医院后,市里领导立即指示医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挽救他的生命。经过医
院全力抢救,刘海山终于从死亡线上挣扎着回来了。医生在手术时,惊讶地发现刘
海山的命真大,子弹正好从器官中间穿过。如果再高或低一公分,以他70岁的高龄,
就是扁鹊再世、华佗重生,也回天乏术。虽说生命无碍可毕竟是伤了元气,打那以
后,他的身子骨就不如以前那么硬朗了,时不时要住几天医院。
1999年,周栓宝去世了,乔占魁也偏瘫了,而且并发痴呆症,成天能吃能喝,
就是只能坐在轮椅上,跟植物人也差不多。只有丁维全不知老之将至,还在和乔云
标忙着炒期货。
刘海山老了,他的孙子刘动却逐渐成长起来。张刚一案破获以后没多久,赵丰
就调回南城分局担任了副分局长,经他点名,刘动也调到分局刑警队。之所以这样,
赵丰有他的考虑。刘海山是他的老领导,待他情同父子。刘援朝在牺牲前是赵丰指
导过的保安员,赵丰曾让他受过委屈。刘动是刘海山的孙子、援朝的儿子,赵丰觉
得自己有责任好好培养他,使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
去年南城分局在刑警队试行了一年的竞聘,效果不错,有利于责任制的落实,
也有利于能人发挥才干,因此分局党委决定从今年开始正式实行队长竞聘工作。根
据去年的经验得失,做了一些小调整,每个队长带一个小分队,包一个责任区,奖
金、工资和破案成绩挂钩。
今天,分局召开了刑警队长竞聘会。会议由分局副局长赵丰主持,为了体现分
局党委的重视,局长刘建设和政委也正襟危坐在两侧。
会议开始了,赵丰正在说开场白:“……咱们刑警就是干这个的,说一千道一
万,老百姓的案子你老破不了,还当什么刑警?我不多说了,哪个分队先开头一炮?”
他环视了一遍,点名说道:“怎么样,陈力,你们分队先来?”
陈力正急得抓耳挠腮。昨天他就对刘动说,让他参加这次分队长的竞聘。陈力
的妻子去年得了尿毒症,经常要去医院透析,家里负担实在太重,因此想趁这个机
会从队长的繁重事务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