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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回家的时候,没有再进厨房里继续做饭,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看着手里那已经是被揉成了一团的信,在猜度着里面会写些什么。
2)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的打开了信。
里面写道“
亲爱的虹:
你好。
这么长日子没有见面,你还过的好吗?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真是辛苦你了。我真想你啊,我现在好想能买一架飞机,一下子飞到你的身边。不过咱们相聚的日子也不遥远了。过了这两个月,可能是到了麦收的时候吧,厂子里就能给我们发工资了。到那时,我一定回到你身边,咱们过上团圆的日子。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也不用挂念我。吃的住的都很好。和工友们的关系也处的很好。在这里只有一件不顺心的事,那就是想你。咱们结婚以来都没有过好夫妻生活,这是我最对不住你的地方。不过现在我的病好了,等我回了家,咱们就能过上真正的夫妻生活了。
我多想马上回到你的身边,和你一块云里雾里,一起去过咱们的幸福生活。
不过现在回家的话,厂子里面不给钱。你再等我两个月,我一定很快回到你身边的。
咱爹为了咱这一家操了不少心,你要在家好好的照顾他,帮他干些活,咱爹年纪大了,不能再那样操劳了。你嫁了咱白家,就要在咱家好好的住,不要动不动的就回娘家。
虹,等我回来,咱们一定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有好些话想给你说,到了要写的时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知道,你是明白我的心意的。我也知道你的心意。这就足够了。
虹,等我回来,咱们一定能过上幸福生活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虹,我马上就要上班了,工友还在等着我呢。等我有时间了再给你写信。
永远想你,爱你的:强“
看了这封信,彩虹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样的滋味都有。她感觉自己很对不起白强。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竟瞒着他,做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她感觉自己更对不起白老汉,她觉得是自己把公公勾搭上的。一时间,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她偷偷的看黄色录象带,她偷偷的在床上做一些无耻的事情,最可耻的是,她竟对自己的公公浮想翩翩……
她想赎罪,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做。这个年轻的女人认定了自己是个不可饶恕的人。
这么 想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只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那是白老汉在叫她吃饭。
夜里,不管他们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在白日里,他依旧是公公,他依旧是儿媳妇。
而公公是轻易不会进儿媳妇的房门的。
3)
彩虹进厨房拿碗吃饭的时候,白老汉已经端着碗去外面吃去了。
打开了锅盖,一阵刺鼻的酸味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感到非常的恶心,肚子里的酸水,象是得到了外面的朋友的响应,也要奋力的涌出来。彩虹的五脏六腑全都翻滚起来,盖住锅盖,情不自禁的向外奔去。从小到大她对酸味都是非常的敏感。做饭的时候,她是不会放进去一丁点的醋的。但这是白老汉第一次做饭,他今天做的是醋溜白菜,而他是不知道这些的。
彩虹站在屋檐下的垃圾堆前,一阵子呕吐后,吐出的不止是酸水,连泪珠子都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
第二十九章 无助
1)
众人走后,老神树下一片狼藉,砖头,水泥袋,木棍等等杂物摆得那里都是,就象是经过了一场混乱或是一场战争。不管是什么这都需要马土山一个人来收拾和清理。
“人——都走了?”白大仙寻着声响来到了马土山旁边。先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了了,只是没有胆子过来。
“哎——”马土山拿着一根棍子站了起来,看着一脸泰然的白大仙,仿佛他就是个过路的好心人,而这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马土山没有理他,继续着他的工作。
等马土山收拾完以后,抬头看看天,太阳正中,刚好透过老神树照到马土山身上,照得他只晃眼。古老的树枝上已发出如鸡崽般柔嫩的叶子,风儿吹过,竟也能沙沙作响。
马土山觉得这是灵验的老神树给他的偈子,但这里面的深意他却不明白。只管想着,难道这步棋真的走错了?难道是老神树知道了他心中的小九九,才让他有了今天的晦气?难道是这姓马的就不能干这姓白的庙?……
自然界的风吹草动,往往让人生出很多想法来。
马土山看着已是响午,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就走上了回家的路。
他毕竟还有他最后的法宝,那就是老村长。他如果能把老村长请出来的话,村里面没有人会不给面子的。但是这老泰山已经退出江湖多年,现如今女婿遇难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请得动。
2)
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媳妇白风娇不在家,又打麻将去了。平日里一听到打麻将这样的字眼,他就生厌,不过今天他很高兴他能这么做。没有这疯婆子的搅和,他到好和老村长说事了。
老村长正在院子里晒暖儿,如今已算是阳春三月了,大晴的天儿,尤其是正午的话,太阳毒辣的很。人在院子里坐着已经算是一种煎熬了。不过,在冬日里形成的这个习惯,老村长还没有来得及改掉。
他坐在那躺椅上,眯着眼象是已经睡着了。旁边有条狗也眯着眼。马土山刚一进院子的时候,那条狗一个机灵站起来,轻轻叫唤了两声,见是马土山就恢复了方才臃懒的神态,又卧到了那躺椅的旁边。好象就是这条狗也不把马土山当做是个人物。
但他现在还不计较这个。他最着急的就是如何能让庙重新开工。一开始,他就想把这事告诉老村长,但还是忍住了。老头子不问世事好多年,这次去求,不知他会不会答应。这么想着,就暂时放弃了。
馒头依然是凉的,锅里依然是空的,炉火依然是不旺。
马土山掳起袖子,擦把手脸就开始做饭。
3)
刚一做好饭,就听到了白风娇那刺耳的铜锣般的叫声,“爹,你猜我这次赢了多少?”
没有得到老村长的回应,这白风娇到象是在自言自语,“呵呵,足足有四块多不到五块呢。”
回到屋里看到马土山正在做饭,白风娇带笑说道,“今天吃啥?”
马土山象是没有听见,也没有理他。白风娇见他在剁白菜,就说道,“别光吃白菜了,炒几个鸡蛋吧!”
见马土山依旧不理她,白风娇有些生气了,破口骂道,“你是咋啦,让狐子迷了,脑子让牛给抵了,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吗?不就是白得柱不让你盖庙了吗?你气啥,早就说了这头你不能带,我们姓白的事情那用你姓马的管,你有气你找他白得柱撒去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情还没有过去两个小时,没有想到就传到这婆子耳朵里了。听了这风凉话,马土山扬起菜刀真想去剁她。这时从院子里传来老村长的咳嗽声。马土山止住了心中的怒火,继续做饭。白风娇见他这样脓包,以为依旧怕她。就得意的来到耳房,拿出几个鸡蛋,让他来炒。
4)
吃饭的时候,马土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想把这事说给老村长听,可又不知道从那里开口,也不知道说出来后会有怎样的结果。所以就不说话,只是埋头吃饭。而老村长更不会说话了。
而这白风娇却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儿,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就是想说话,竟也不知道怎样说。
这时候从大街上传来一种清脆响亮而有高亢的声音:
“……卖梨咯,又甜又脆的大白梨咯……”
若是让懂音乐的人来听,那声响该是比帕瓦罗第差不了多少的。
“爹,有贩子卖梨,咱们换些去吧?”白风娇说道。见老村长没有什么反应,她放下碗筷,依旧去了。
从耳房里舀出几瓢麦子,放进了肥料袋子里,掂了掂感觉有些少,又舀了几瓢,然后才提着袋子向大街上走去。
胡同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想来那就是买梨的地方。大多数人是提了粮食来换,很少有人拿着钱来买的。不光是买梨是这样,买西瓜的时候,买苹果的时候,买桃子的时候……大多数人也拿粮食来换。而在买豆腐的时候,是用黄豆来换的,黄豆是做豆腐的主要的原料。买又的香油的时候用芝麻来换,而芝麻是做香油的主要原料。如此等等。
这种以物换物的方式是比博物馆里司母方鼎更要古老的事情。它应该是在原始社会就开始有的,然而今天在很多村子里还存在着这样的交换方式,我想不通是为什么,但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它的存在意义应该是经济学家们该解决的事情。
村人们围着那卖梨的车子。大多是妇女么在挤着买,拿着袋子,一边拣,一边还不忘往嘴里塞。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屁股后面跟着,而贩子在一边称梨而没有看见的时候,就赶紧拿几个仍给孩子,这样孩子一般都很聪明,接住了,掖到自己的衣服里就飞快的向家跑去,即使是贩子发现了,任他有八匹大马也是拉不回来的。
5)
白风娇兴高采烈的提着半袋子梨回到了家,把袋子放到饭桌傍边,说道,“爹,今天这梨便宜的很,一斤兑一斤呢!”
老村长却说,“买那么多有什么用,也不好吃,除了皮就全是核了。”
白风娇还没有吃完饭,端起了碗,说道,“爹,梨有梨味,苹果有苹果味嘛。”
马土山可不关心这些,有些急切的说道,“爹,您看我给您说的事儿该咋办?”
白风娇却接话说,“土山,你又给咱爹说啥事了?”
马土山没有理她,这时老村长说道,“十多年前,我就不管咱村里的事了。”
“可——这次——我——老乡们的钱已经花去了一半,即使我不想干,剩下的那些钱该怎么办啊?”马土山很是着急。
老村长象是没有听见,却对白风娇说道,“妮子,给我拿个梨。”
听这话,白风娇有些惊奇,一副要笑的样子,说道,“爹,你的牙都掉光了还吃什么梨?”
“拿来!——”对于有这样的女儿,他很是生气。
白风娇有些不高兴的从袋子里把梨拿了出来,说道,“爹,我给你洗洗去。”
老村长却说,“给我吧,不用洗。”
马土山也奇怪了,没有想到嘴里只要几颗松动牙齿的老村长要吃梨,而且还要吃那种没有洗过的梨。就抬起了头看。
老村长却把那梨重重的放在了马土山跟前,干咳了两声,然后就走了。
看着老村长走去的背影,马土山是一脸的诧异。
“爹今天是怎么了。他不是要吃梨吗,又放到你跟前做什么。”白风娇怕被老村长给听到,小声的对马土山嘀咕着。
这句话到是提醒了马土山,他一拍大腿,霍的站起来,眼睛一亮,知道该做什么去了。
第三十章 送礼
1)
城市里人的做事原则有“老死不相往来”的风格,不知道对门邻居姓氏名谁,所操何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村子里的人不一样,比如这白家庄吧,下地的时候,扛着锄头,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一路走来,也是一路说来。“哦,您也在呀!”“在街上溜达呢?”“要去哪里啊?”“看这孩子,长的多可爱。”“明天集上有会,咱们一块去啊。”“这几天不忙啊。”“化肥多少钱听说这几天又涨价啦。”“你打的是什么药,庄稼地里的苗子怎么长得那样好。”“呵呵,我去王坟,锄地。”……如此等等,一路下来,能说得人口干舌燥,喉咙发痒。
也正是因为这样,马土山才决定晚上去找白得柱的。手里提着专程从县城里买来的好烟好酒,提着这些东西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的话,那毕竟不算个事情。会招来很多闲话和麻烦的。
给白得柱送礼求情——这就是老村长给女婿马土山支的招儿。马土山本想着要把老丈人请出山的,不过,他已经有好些年不问村里的事了,老了,老了,怎么就保不住名节了呢,为了这件事情而出头的话,那是不行的。但是上门女婿马土山做事遇到了困难,他也不能不管不问,一家人还仰仗着他来糊口呢。但这老人毕竟是经事多,见识广,看到妮子上街买梨后,才想出了“拿梨喻礼”的主意。明里,老村长什么都没有做。暗里,老村长的确是给马土山支出了最合适宜的招儿。
他白得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爱占便宜的货,死要面子的主,见了钱就忘了爹妈是谁的家伙。马土山走街串巷卖菜的时候,看到了白得柱都会远远的躲着,否则的话,总是被他摞去一些东西,说是给钱,但拍拍口袋又说忘带了下次再给。下次见面了这马土山怎好意思和他堂堂大村长要这块儿八毛的钱?看着他乐呵呵的走了,马土山也只能暗自叹息,偷偷告诫自己,下一次再别遇到这样的主儿就好了。
2)
马土山来到白得柱家时,白得柱家刚刚吃完饭。白得柱正拿根麦秸边剔牙边看电视。看到马土山提着大盒小盒的,赶忙起身去迎接,和白日里的情景完全是不一样的嘴脸,这样的热情到是让马土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也是官,但和大干部不一样,毕竟不是常有人来给送礼的。
白得柱乐呵呵的说道,“你看,你看,来都来了,还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见外了不是?”看马土山手里还提着酒,就向他媳妇王二红喊道,“老婆,快炒些菜来,我和土山兄弟喝两盅。”
“村——得柱哥,不了,不了,我家里还有事呢!”马土山这么说着,心里在想,送这些东西就赚来一席酒菜这是不和适宜的,他认定了这是要亏的买卖。以为白得柱是和他假客气,于是自己也推辞着。
看马土山要走,谁想白得柱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咱们哥俩有日子不在一块聚了。”而实际情况是,他们“哥俩”从认识以来就没有聚过,又假意生气说,“你要是真要走,把这些东西也拿走。”那些东西就放在椅子上,白得柱看着他们,却没有动手让马土山去拿。
在来之前马土山就想着,到白得柱家里后,和他扯两句闲话,赔个礼,道个歉,求他放他一马,然后就走,没想到来他们家屁股还没有坐稳,白得柱楞要请他喝酒吃饭。这是马土山没有想到的。而这么快要走,也是有原因的,一则,我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怕这白得柱下套,还是先走为妙。二则
,反正我已经把东西放在你这里了。老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我的东西,你就不好意思不给我办事了。
这么想着,所以就决意要走。可白得柱栏的急,又不象是虚让,马土山怕这事闹僵,就又回来了。
事实上证明,待坐到凳子上后,马土山就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在这三里五庄的,马土山也算是个生意精,也算是个能人。但是,他终究还是玩不转白得柱,毕竟人家是干部。
3)
看老婆王二红在一旁站着,没有要动手的样子,就骂道,“死老婆子,没有听到吗?快给我炒菜去。”
王二红心里有些怨气,嘀咕道,“刚吃完饭,又炒个啥子菜哦。”
这一句话,象是伤了白得柱极大的面子,白得柱豁地站起来,照着王二红就是一巴掌。骂道,“你这个歉操的,当着生人的面儿,我说的话你都敢不听了。快给我炒菜去。”看到王二红没有要动的样子,拉扯了几下,又说,“炒盘花生米,炒几个鸡蛋,前天买的肉和灌肠也都炒了。咋——你听到没有。”
马土山看两口子有要打架的意思,就赶紧去劝。但结果不象他想象中的那样,王二红使劲瞪了白得柱两眼,便开始按照白得柱的吩咐去做了。就这一点,马土山挺佩服白得柱的,在他眼里白得柱真算是个男人,想想自己,自己从来不敢在自己女人面前说句硬话,而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白得柱那样啊。
4)
白得柱喜欢打媳妇,这在白家庄也是出了名的。这王二红不是白得柱明媒正娶来的,而是十多年前,白得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好些人都记得那一天是个雨夜,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驶进了白家庄,也给白家庄里五个在着急等待的光棍汉带来了五个泪流满面的媳妇。想当年,这在白家庄也算是一件盛事,他们的到来满足了这五个男人对女人那长达几十年的幻想,也给他们为白家传续香火带来了希望。
不过后来,有一个媳妇受不了折磨,在夜里偷偷的跑掉了。其他人知道后也跟着效仿,王二红也曾跑过几次,但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一抓回来就被白得柱一阵毒打。后来有了孩子,为了孩子,再要逃跑的念头就没有了。想在这里住一辈子,老死白家庄。
但稍微有些不顺心,不管是家里家外的,白得柱就拿王二红出气。这仿佛就成了他的习惯或是嗜好。
在当今社会里,王二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在这平原的某个角落或则是那个不起眼的山沟里,不知道有多少个白家庄,在这白家庄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女人。
5)
女人把饭菜做好了端给男人们吃,男人们围着桌子大吃大喝,曾经辛苦做饭的女人们只能在一旁站着。
白得柱当村长这几年来,毕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刚一开始说的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会儿说说东家短,一会儿说说西家长。
酒过三旬之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