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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嘉明的车缓缓开进来,我让开道,站在一旁等他。
“你等我?”两条长腿先伸了出来,他心情很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上次的事对不起。”我含糊地说了一句。
“上次?”他低下头才听清楚我在说什麽:“没关系,我早忘记了。”
“那我去上班了。”我快把脑袋贴在胸前了,飞快地想从他身边溜走,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将我抱住。
“你这个别扭的家夥,有时候我真是对你无能为力。”
我倚著他的胸口,他穿著一件米色的V字领毛衣外套,里面是洁白的衬衫,散发著干净的清香,很好闻。闭上眼,我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坚定有力。
“贺嘉明……”我不知不觉轻轻地呢喃了一声。
他抖了一下,将我拉进车里,急切地亲吻著我。
“不要……我没吃早饭,有点头晕。”我无力地抵抗著。
“一下就好了。”他呼吸急促地在我耳边喘息,他忍了这麽多天,已经耐不住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念他的体温,他的温柔和霸道。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他如同沈寂许久的火山,突然间天崩地裂,滚烫的岩浆喷薄而出,将我整个地燃烧起来。我无处可逃,眼前像是开满了鲜红的婴粟花,美丽而充满诱惑的红,使我一次又一次地不顾羞耻地弓起身子,渴望更多更深的欢愉。
直到眼前火花四射,烟火漫天,那红才渐渐淡去,贺嘉明的脸又在眼前清晰起来:“你睡一会,我去给你买早点。你想吃什麽?蛋塔好不好?”
“嗯,要有葡萄干的。”我喜欢这种熟悉的被宠溺的感觉。
他用纸巾把我的下身擦干净,帮我把衣服都穿好,这才走开。我躺在後座上休息,车里溢满他的体味,就好像他还不曾离开我的身体一般。
有人在我身上触摸著,我搂住他的脖子:“贺嘉明,你回来了?”
“小美人,才几天没见就不认得我了?真让人伤心,我还以为我比贺嘉明更帅呢。”
不是贺嘉明的声音。
我睁开眼,是凯文。
“你干什麽?”这个人出现准没好事。
“我上次不是说了喜欢你要你跟著我?现在我就是来带你走的。”他手上多了一块手帕。
“我不要和你走……”手帕一下子捂住了我的鼻子,透不过气来,无法呼吸了,好难受……
我失去了知觉。
26
醒来时,我在一间陌生的屋里。这种屋子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墙壁是一块块大而平整的石头砌成的,地上也是巨大的花岗石。床非常大,至少能睡五六个人,黑色的丝绒被褥铺得高高的,床上罩著有长长流苏的幔帘。这床一看就知道躺在上面很舒服,可是我却很不人道地被扔在冰冷的地上。
手和脚都用粗而结实的绳子绑住了,这种连自己身体都操纵不了的感觉让人惶恐。
凯文走了进来,皮靴的後跟在地上踩出响亮的声音。他在我面前停下,尖尖的鞋尖正对著我的脸。
“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这里是欧洲的一个城堡,是我家的产业,我是世袭的贵族。”他蹲下来,用手指拨弄我的脸,就像在玩弄一只小猫:“你算什麽东西?有什麽资格和我来抢贺嘉明?”
我把头偏了偏,躲开他毛绒绒的手,竭力让自己坐了起来:“原来你真的喜欢贺嘉明?他还一直认为你很讨厌他。”
他站起来,在一张椅背很高的沙发椅上坐下,点了一根雪茄烟:“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了,我每次考试都考优秀的成绩,努力让所有老师同学喜欢我,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让我我生气的是,他尝试著交过几个男朋友,却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绑架他就是要他明白,我比他强,比他认识的所有男生都要出色,只有我才配拥有他。”
我冷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对他毫不了解。贺嘉明是那种很有母爱的男生,他就喜欢比他弱势的类型。你表现得这麽强悍,甚至还打了他一枪,当然不合他心意。”
“你胡说!”凯文一定从来没注意到这样的情况,恼羞成怒了:“那一枪是一个意外,我只想吓唬一下他,让他陪在我身边。你这个狐狸精自以为很了解嘉明吗?你爱的只是他的钱,根本不是他的人。”
我懒得再和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说,挪动身子,把头靠在床边。这里是欧洲?不知道在哪个国家?看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他们一定对我用了迷药,头还是有很沈重的感觉,还有点恶心想吐。
“我本来想找几个人轮流侍候你的,不过贺明太善良了,只怕把你搞脏搞废了,他反而认为自己要负起照顾你的责任,没什麽意思。这一次把你带来,是等著看一幕好戏。”他笑得阴险。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你想引贺嘉明来救我,然後要胁他。”
他的笑容僵硬了:“你怎麽知道?”
“因为你太蠢了……”
刀子一样锋利的鞋尖毫不留情地踢在了我胸口。
我咳嗽了几下,胸口好像有什麽堵住了,我想咳什麽东西出来,但咳不出来。
很难受。
再咳下去,好像连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凯文没有再多看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挣扎著躺到床上,这才感觉舒服多了。好柔软的床,好想好好地睡一觉,说不定醒来後会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又也许,这本来就只是一场梦。
人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梦,以为自己醒来了,其实还在梦里。以为一切是真实的,其实只是一个梦。梦里的梦,梦里的梦里的梦,一个梦套著一个梦,如同宇宙一样遥远没有边际。
我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七岁时的我,还有七岁时的贺嘉明。我们一起坐在公园小溪边的草地上,我对贺嘉明说:“你长得好像妹妹的洋娃娃,让我亲一亲好不好。”
贺嘉明睁著大眼睛点点头:“好,亲亲。”
於是我一口亲在了他花瓣般的小嘴上,甜甜的。
“你刚才偷吃糖了对不对?为什麽不分给我吃?小气鬼!”
“我没有吃糖!”
“我不信,你把嘴张开给我看。”
他张开了小小的嘴,我把舌头伸进去舔,好甜,真的好甜……他的舌头软软的,热热的……这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在做梦。
我一下惊醒,真的有人压在我身上在与我接吻。我慌张地咬了他一口,他“啊”地叫了一声,捂住了嘴。
这头发这眉毛这眼睛这所有熟悉的一切,分明就是贺嘉明。
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我的梦究竟醒了没有?
我揪住他的脸,使劲往两边扯。
“哇,好痛!”他继续惨叫。
会痛?这麽说不是梦?咦,我的手脚已经被松绑了?难道我已经获救了?不对啊,我还是在这间所谓城堡里的房间内。
“贺嘉明,真的是你?”我还是不敢相信:“你怎麽会在这里?”
“公主被怪兽关在城堡里了,王子当然要飞身前来营救。”
“呸,谁是公主?”服了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又被凯文抓来了?”
“是我自己来的,你会落入这样的处境都是我不好,我太大意了。我宁愿与你同甘共苦,也好过独自为了你担惊受怕而无能为力。”
我无话可说了。
为什麽这个时候才发现,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能在一起多一分锺也是好的,那就珍惜这每一分锺吧。
27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好感人呀。”凯文假惺惺地鼓著掌进来。
“你嫉妒也没有用。”我说。
凯文打了个响指,两个魁梧的壮汉冲进来把我拖到椅子上,再一次用绳子绑住。我正想破口骂他们几句,一逞口舌之快,他们却快速退下了。
凯文伸出手摸著贺嘉明的脸:“只要能救腾小米,你是不是什麽事都愿意做?”
“是的。”贺嘉明没表情,冰冷得寒气逼人。
“陪我睡觉呢?”
贺嘉明还没说话,我第一个反对:“谁会和你这个长毛猩猩睡觉?恶心死了。”
凯文转过身对我一笑,只见有什麽东西在我眼前一闪,一把乌黑的手枪枪口已经对准了我。
可是我不怕。
“你开枪呀。”我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忽然这麽有男子汉气概起来,反倒是贺嘉明轻易就妥协了。
“我答应你。”他说。
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出口。
一个字一个字都沈重地击打在我心口。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每一次他做的事都是为了我好。
我只怕自己欠他太多太多,多到已经还不起了。
凯文眉宇间露出喜悦,迫不及待地将贺嘉明压倒在床上。他就这样在我面前亲吻著贺嘉明,解开他衬衫的钮扣,在他结实有弹性的胸前抚摸著,然後手慢慢地移到了他的下体上。凯文揉捏了几下,拉开他裤子的拉链,用嘴含住了他的下体。
我相信,凯文真的很爱贺嘉明,就算是我也没为贺嘉明做过这种事,我觉得很脏,而且姿势很屈辱。
虽然用了很长时间,但贺嘉明必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终於还是达到了高潮,全射在了凯文嘴里,凯文满意地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等一下,你先放了腾小米。”贺嘉明忽然拉上了自己的裤链:“你这个人太狡猾,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你只能赌一赌运气了,反正我是不会这麽早放他的。贺嘉明,我知道你的能耐不小,没彻底得到你,我也不会安心。”
话音刚落,贺嘉明一脚就踢在了他下巴上,他痛得滚下床,手捂住了下巴,说不定那里又多了一条裂痕。
贺嘉明过来解开我的绳子,这时,凯文抽泣起来:“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麽?我真的很爱你,就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恨我?”
一个高大的男人哭得那样狼狈,唇边还留著贺嘉明的体液,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贺嘉明有些不忍了,走过去扶他:“你怎麽样?有没有受伤?我不是恨你,只是有些事你做得太偏激了……”
说时迟那时快,凯文一把举起手枪抵在了贺嘉明的太阳穴上:“嘉明,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我杀了你,然後再自杀,我们到天堂去做一对没有第三者的情侣。”
“不要!”我失声痛叫起来:“我放弃,我退出,你冷静一点。自杀的人会下地狱,贺嘉明这种人一定会上天堂,你们俩死了也未必能在一起。”
凯文冷哼了一声:“你想他活的话,就从窗口跳下去,我数一二三,你不跳我就开枪了,一……”
我没有多想,不假思索地爬上窗台。
这里真的很高,我可以看到下面有深深浅浅的绿色,深的是树,浅的是湖。
我听到贺嘉明在喊什麽,但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有鸟儿的翼端从我眼前掠过,於是我和鸟儿一起划过长空。
我无法飞翔,於是我坠落。
我听到风与风在嘻戏,它们是快乐的。
有谁能告诉我,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
这一生,即使只给我一次奇迹也好。
我想活著,活下去,和贺嘉明一起慢慢变老。老到一百岁,彼此长满皱纹与白发的脸,那是怎样一种让人羡慕的美好啊。
我化成了一片绿叶,漂浮在不知名的湖面。天空一片混沌,湖边高大的树木在旋转,谁能告诉我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小米,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28
如果,真的可以重新开始该多好。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微笑著对我说:“你好,我是阿明。”
你的笑容有阳光的味道,一刹那就将我心里冰冷的冬天融化。
不,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是很小的很小的时候,你依然是那样的笑容:“你好,我是贺嘉明。”
那个时候,我没有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离开後,就把我的春天带走了。从此以後,我学会了冷漠,学会了不坦白地面对自己的感受。因为没有人重视我的感受,他们总是要我做一些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我不想让自己难过,所以我装作什麽都不在乎。
──小米,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我说的人。
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希望,你不会忘记我。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不再爱我,请你忘记我。
我只想做被贺嘉明所爱的腾小米,如果不是,我将会化作烟尘,永远地消散在尘世中。
我爱你,贺嘉明。
虽然我没有说过,但你知道的,对不对?
……
远远的,有蛙鸣声,我悠悠苏醒过来。
这一觉睡得好长,一百年?两百年?还是三百年?
我躺在一间小木屋里,木屋的中央升著篝火。火上吊著一个小铁桶,好像在煮什麽东西。
这里是哪里?我还活著?
一个头上戴著奇特面罩的男人正在桌子上用小刀切著什麽,听到声响看了我一眼,拿著刀走过来。
“你是谁?我在哪里?”我沙哑著喉咙问,全身没有力气,如果他想害我那是易如反掌的,我根本无法抵抗。
那个人拿著刀晃了晃,看到我紧张的表情噗哧笑出声:“我要杀你的话又何必等你醒来?”
没想到他说的是标准的国语,并非什麽食人土著之类的,我松了口气:“是你救了我?”
“是呀,我在湖边钓鱼,没想到钓上了这麽大的一条鱼。”他忽然凑近我:“你害我损失了一餐鲜美的鱼,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把你吃掉?”
狂汗。
木屋的门被打开了,又走进来一个男人:“你别吓唬他,他需要调养,受不得惊吓。”
天哪,我想我看到了天使。进来的这个人长得真是用语言都无法形容的完美,如果不是听声音,我简直分不清他倒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的一头长到肩膀的头发随意地用发箍扎成一把,穿著一身洁白如雪的麻质衣裤,飘逸优雅。
“这是我老婆。”先前的那个人又拿刀在我眼前乱晃:“你是不是觉得他很美?”
我讪笑,不敢说美,也不敢说不美。
“你头上戴著什麽东西?”天使把他头上的面罩拿掉,没想到那个有点可怕的家夥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我在切洋葱,戴个东西就不会流眼泪了。”
“傻瓜。”
天使笑起来和贺嘉明一样,嘴角有个小小的圆涡。长在脸上的涡叫酒窝,而长在嘴角的叫饭窝,比酒窝更加地甜美。
他在我床边坐下,温柔地说:“腾小米,已经没事了。”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切洋葱的那个立刻蹦过来:“我还知道你是贺嘉明的老婆对不对?”
贺嘉明这麽有名吗?
“我叫凌翔,有一次你打电话到白龙饭店找什麽范明,就是我接的电话。”他提起这事显得非常得意:“幸好当时我正拉著贺嘉明和我玩二十一点,不然就穿帮了。”
跟著别人合夥骗人,用得著还在被骗人面前炫耀吗?没想到这世界还真小。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
天使耐心地告诉我:“这里是欧洲的一个小国家,我们是贺嘉明的亲人,刚好来这旅游。”
“贺嘉明呢?他怎麽样了?”我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全部,紧抓住天使的衣袖。
“你放心,凯文很爱嘉明,不会强迫嘉明做他不愿做的事。我去城堡的时候,嘉明已经离开了。他以为你遇害了,凯文说他像发了疯一样地跑了出去,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硬撑著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凌翔切完洋葱放进锅里,对我说:“你放心,我们派了很多人去找他了,靠你一个人根本没用。你还是乖乖地休息,来尝尝我的爱心汤,平时只有我老婆才有这口福。”
──以後谁嫁给我一定很有口福。
我忽然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贺嘉明说过的话,记忆是种让自己都惊讶的东西,以为早就已经忘记的,原来一直深深记得。
既然是贺嘉明的亲人,他们家族的力量应该是神通广大的。而且知道贺嘉明已经脱离凯文的魔掌,应该安心了。可是他会去哪呢?如果他以为我不在了,会不会想不开做什麽傻事?
其实我虚弱得连喝汤的力气都没有,但心里太紧张,我必须做点什麽才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虽然铁桶看起来脏兮兮的,汤却异常地美味。喝得胃饱饱热热的,我很快睡著了。
半夜被一些奇怪的声音惊醒,细听之下,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有时发出尽量忍耐的呻吟,有时又哭得分外凄厉。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做什麽,不过会哭得这麽厉害,可见一定痛得受不了了。我没有这样的经验,贺嘉明在床上虽然强势,但不会伤害我。所以我无法理解,对方已经哭成这样了,为什麽还要做下去?
“我就喜欢看你哭的样子。”凌翔的声音在暗夜里有点邪气。
好变态。
哭的那个一定是那天使一般的男子,他为什麽会和这种恶劣的人在一起?
凌晨再次醒来时,凌翔从我身边走过:“我现在要去钓鱼,你乖乖的,一会儿我老婆会做饭给你吃。”
我没好气地扭开头不去看他,感觉身体好多了,就下床走进里屋。
29
天使半躺在床上,露出布满青紫伤痕的肩膀与颈部,泪痕还没干,嫩白的脸被打湿了像透明的一样。我总是觉得贺嘉明和他很像,只不过他更加柔美。如果贺嘉明也在我面前这样流下眼泪,除非他的眼泪为我而流,若是受到了别人的伤害,我一定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