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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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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就吃个四双双台!”那姓焦的也是大声应道:“什么造化不造化,堂子里头吃酒,只要有钱的,那一个不是大爷?

我也吃四双双台!”秋谷哈哈大笑道:“好得狠,好得狠。我再加一倍,三十二台!”那姓焦的也应道:“我也三十二台!

老实和你说罢,不要说三十二台,就是三百二十台,我姓焦的也要陪你一下!”秋谷又哈哈的笑道:“三十二台酒,差不多要四百多块钱,不是顽的,可是真的么?”那姓焦的高声答道:“不是真的,倒是假的不成?几百块钱的事情,算什么大事!”

这个时候,刘仰正和葛怀民等忽然见秋谷这般举动,十分诧异。就是王小屏自己心上,也觉得有些不以为然。想着花几个钱争得回面子,也还不要说他。花了无数的钱争不到一丝一毫的面子,觉得大可不必。刘仰正便走过去拉了秋谷-把道:“你平日之间讲起那班吃醋屏房间的客人,笑他们是个痴子,怎么你今天自己也做起痴子来?况且这个地方又不是你的相好,你也不便这个样儿。”秋谷听了,回头对他笑道:“我自有我的布置,这会儿不用你们多管。”

辛修甫在旁看了秋谷这般举动,心上已经有了几分明白,便走过来拉着刘仰正道:“他有他的道理,我们不必管他,只看他怎样的一个布置就是了。”刘仰正听了便不开口,大家静悄悄的站在那里。

只听得秋谷口中说道:“我吃三十二台,你也吃三十二台么?不要等回儿反悔起来。”那姓焦的冷笑一声道:“那一个反悔的是个畜生!”秋谷大笑道:“好好,反悔的是个畜生!”一面笑着,一面大踏步走出房门,三脚两步的竟向着对面直闯进去。

王小屏和辛修甫等见秋谷闯进对面房间去,不知道他葫芦里头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不由得大家面面相看,做声不得。素卿出其不意,吃了一惊。连忙赶出房来,要想拉他回来,口中叫道:“章大少,勿要进去嗫!倪堂子里向呒拨实梗规矩格呀!”说时迟,那时快,秋谷早已闯了进去,那里叫得回来?这一来,有分教:识破黔驴之技,名妓惊心;幸逃子路之拳,滑头丧胆。

不知以后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百三十九回 闯房间痛骂滑头 驱恩客难为名妓

且说章秋谷大踏步跨进对面房间,那姓焦的正在那里摇头摆脑的自鸣得意。猛然见章秋谷闯了进来,也不觉吃了一惊,心上狠觉得有些忐忑,连忙立起身来,口中说道:“你平空闯我的房间,是何道理?难道堂子里头没有规矩的么?”

正说着,洪素卿已经赶了过来。那姓焦的见了洪素卿,便大声说道:“你们堂子里头究竟有规矩没有规矩?怎么好好的平空有人闯起房间来!”洪素卿不及回答,连忙走过去拉着秋谷的衣服陪笑道:“章大少,谢谢耐,请到格面去坐。堂子里向格规矩,章大少阿有啥勿晓得?”

秋谷笑道:“你不要这般害怕,我只要和你们这位焦大少说一句话儿,有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承当,与你不相干,你只顾放心。”说着,便对着那姓焦的把手一拱,含笑道:“我闯了你老哥的房间,是我一时卤莽,你老哥不要见怪。如今有一句话儿要请问你老哥。”

那姓焦的见秋谷无故闯他的房间,心上自是十分不快。但是从来有一句俗话,叫作“楚霸王的尊拳,不敌张子房的笑脸“。那姓焦的心上虽然焦躁,看着秋谷笑容满面的好好和他讲话,便也发作不出来,只得答道:“你要问什么话儿,只顾说。”秋谷又笑道:“论起理来,这件事情与我毫无干涉,我也不必来管这般闲帐。但是今天既然同着我们敝友跑到这个地方,你们两位又彼此斗起气来,我们做旁人的免不得也要出来说句话儿。请问老哥,今天当真的要和敝友斗气,吃三十二台酒么?”那姓焦的大笑道:“这个话儿方才已经讲过的了,那一个反悔的便是个不要脸的畜生!如今何必又来提起?”秋谷又道:“既然如此,你老哥吃酒的钱怎么样?还是现付的呢,还是赊帐的呢?”

那姓焦的听了,面上不由就呆了一呆,停了一停忽然哈哈的笑道:“你又不是堂子里头的管帐先生,用不着你来多管。”秋谷道:“不是这般说法。你们两位既然彼此斗气,大家争的就是这一点儿面子。要是一时间混闹一阵,闹得一塌糊涂,到了后来拿不出现钱来,这个面子争他做什么呢?方才听你老哥的口气说起来,不要说是三十二台,就是三百二十台你老哥也要陪我们一下。既然为着大家斗气,你老哥总带着现钱来的。

我说句放肆的话儿,请你老哥把身上带的钱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一则显了你老哥自己的声名,二则也好叫我们敝友心服。

我们敝友今天跑到这个地方来,只带了四百多块钱,合计起来差不多刚刚三十二台酒钱。如今我也叫他把带的钱拿出来给你老哥看一下子。”说着,便回过头来叫着王小屏道:“你把身上带的钞票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子。”王小屏听了,果然在身上掏出一卷钞票来,走过去递给秋谷。秋谷点了一点,把钞票放在桌子上,对着那姓焦的说道:“请你老哥看看,一古脑儿四百五十五块钱。你老哥身上的钱在那里?也请拿出来,我们大家瞻仰瞻仰。”

那姓焦的到了这个时候,脸上的神色未免就有些不对起来,只得勉强支吾道:“我带钱不带钱,与你什么相干?我就是有钱,你也没有一定叫我拿出来的权利。我不给你看,你又有什么法儿?”秋谷冷笑道:“我们自然没有一定叫你拿出钱来的权利,但是今天的事情不比别的,原是你们两家赌气,大家闹个阔大爷的牌子,那有不带现钱的道理?不是我在这里讲一句不中听的话儿,今天拿不出钱来的,就是那天字第一号的滑头码子!你老哥可不要见怪。”

那姓焦的听得章秋谷的口气越逼越紧了,一时间腾挪不得,脸上竟红起来。停了一停,只得又道:“上海滩上的客人,要是在堂子里头吃酒都要付起现钱来,那就连路都不用走了。况且我在他们这里欠帐,自然和他们有欠帐的交情,只要他们自己放心就是了,要你来着急做什么?”秋谷大声道:“欠帐不欠帐,交情不交情,我都不管。总而言之,今天这件事情,有钱的就是上风,没有钱的就是饭桶!你当了个嫖客,连这几个钱都拿不出来,还混闹你的什么架子!我劝你还是早早的跑到别处去罢,省得当场出丑,面上无光!”

那姓焦的听了秋谷这番说话,面子上一时过不去,大怒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人?我认都不认得你,你平空闯了我的房间,还要在这里满嘴里混说!我那有这样的闲工夫来和你斗口,快快的给我请出去!”秋谷淡淡的笑道:“我闯了你的房间是我的不是,等会儿自然向你服礼。如今只要请你把身边的钱取出来给我们大家看看,一则坍了我们的台,二则装了你自家的幌子。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情愿自认下风,尘土不沾,拍腿就走。难道这样光天化日的世界,你拿出钱来,我们会抢了你的不成?”

那姓焦的听了一言不发,只把一双眼睛不住的望着洪素卿。

洪素卿把那一点朱唇略略的动了一动,一双俊眼微微的斜了一斜。那姓焦的得了这个暗号,立时立刻的胆大起来,对着章秋谷冷笑道:“你认着我姓焦的真个的拿不出钱么?老实和你们讲,这个时候身上却没有带来。既然你们一定要看,我就立刻回去取来给你们大家看看!”说着立起身来往外就走。

章秋谷抢上一步,把两手一拦,口中喝一声道:“且慢!”那姓焦的见了这般光景,只得立定了脚道:“你这个人不要是犯了疯病罢?我要回去拿钱,为什么你来拦阻?平空的和我这样歪缠,我今天也不知是那里的晦气!”秋谷正颜厉色的说道:“你们既是大家赌气,那有身上一个钱都没有的道理?分明是你们大家通同作弊,有心硬捉姓王的,把他当个瘟生!这样鬼鬼祟祟的事情,我章秋谷眼睛里头也不知见了多少,你哄骗别人也还罢了,竟想平空的骗起我来!你们未曾举意,也该应打听一下我章秋谷是个何等样人,那里会上你们的圈套?就算据你自家口中的说话立时立刻的回去拿钱,安知不是你们彼此商量妥贴,暂时拿出钱来糊里糊涂的搪塞一下?就算搪塞过去,又叫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查呢?”

章秋谷说到这里,那姓焦的不觉形容大变,一时说不出什么来。洪素卿见了这般模样,心上十分着急,只得赶着说道:“焦大少来浪倪搭,倒一径规规矩矩格--”秋谷不容他说下去,就截住他的话道:“算了,算了,不用说了。劝你少讲几句罢。我是留着你的面子,不肯和你为难。你们的事情那一件是瞒得过我的?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是再要帮他说话,也是不中用的了。”洪素卿听了,满面上涨得通红,低下头去,不敢开口。那位焦大少爷见了,心上也不觉拍拍的跳。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大着胆子硬挺一下。便按定心神大声说道:“别样话儿你混说也还罢了,怎么这般说话你也好混说起来!

你说我和他们通同作弊,有心捉他的瘟生,可有什么凭据没有?我倒要请教请教。”秋谷笑道:“这些事情,凭据不凭据我都不管。如今世界上的事情只要有钱,不论什么事都办得到。

有钱的便是嫖客,没有钱的就算滑头。你如今既然拿不出钱,就是个滑头码子。这个地方,不是你可以挨在这里的,请你快些出去罢。”

那姓焦的听了,知道秋谷已经窥破他的底蕴,索性把心横了一横,口中嚷道:“如今上海地方连王法都没有的了!我有钱没有钱与你什么相干?你又不是开堂子的老板,为什么要你这般着急?”秋谷冷笑道:“堂子里的老板也罢,倌人也罢,总而言之,长话短说,今天你拿不出钱来,就请你快些出去!”

那姓焦的索性立起身来,把桌子一拍道:“你闯我的房间,我还没有赶你,你倒要赶起我来,真是笑话!”秋谷道:“你满口牛皮,虽然说得十分相像,无奈你那几处的钱庄、银号,都没有和他们打个照会,他们都不肯承认你这位东家。如今好好的请你出去,老实说,还是你的便宜!如若不然,你借着钱庄、银号的声名在外面招摇撞骗,哼哼,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呢!”

那姓焦的听了不觉得毛骨悚然,回答不出。正还想支吾几句,秋谷早抢步过来,一手拉着他的衣服道:“我也不来难为你,劝你好好的走罢。”说着,轻轻的拉着他就走下楼去。那姓焦的本来是个一两几钱的老枪,又是酒色淘虚了的躯壳,那里禁得起秋谷的神力,口内连连的嚷道:“不要拉,不要拉。”一个身体却不因不由的跟着秋谷往外飞跑。

秋谷一直把他拉到大门外面方才放手。只把他拉得喘作一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上海地方是有巡捕的,你怎么这样的动蛮?”秋谷笑道:“我又没有和你动手打架,不过好好的请你出去,什么动蛮不动蛮!你要和我打巡捕官司,我在这里恭候。”那姓焦的又喘嘘嘘的说道:“你是个好的,不要逃走!”秋谷明知道这几句话儿,不过是个自己落场的法儿,笑着应道:“我在这里候你十年。”说着,又对他把手一拱道:“今天多多冒犯,对不起你老哥,我们等回再见。”说罢,便笑吟吟的走了进去。

陈海秋见了秋谷走进来,立起身来把手在秋谷肩上一拍,把一个大指一伸道:“今天这件事情,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要记你大功一次!”秋谷一笑,回转身来对着洪素卿道:“这个姓焦的是个上海滩上的大滑头,你们不该听他的话儿。得罪几个客人还不必说他,这样的声名传出去,给人家知道了,以后怎样的做生意呢?”正是:刘郎前度,桃花人面之思;杜牧扬州,芳草天涯之梦。

要知后事,请听下回。

第一百四十回 感良朋深交铭肺腑 论时艰极目痛山河

且说洪素卿见那位焦大少爷平空竟被章秋谷撵了出去,心上十分不乐,却口中说不出来。没奈何换出一脸的笑容,忍着满心的烦恼,委委曲曲的应酬他们。如今又听得秋谷这几句话儿,明知道这些把戏已经给他看破,只得勉强陪着笑道:“章大少格闲话勿错,格个断命客人,倪上俚格当倒上得勿大勿校嘴里向枪花掉得蛮好,倪陆里晓得俚是滑头呀!章大少,倪也是一时之错,故歇阿好请耐章大少帮帮倪格忙?”秋谷听了微微一笑,点一点头道:“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也不必再去提他,我们吃我们的酒就是了。”

洪素卿听了,眼睛一动,含笑道:“格末谢谢耐。”秋谷回过头来对王小屏道:“今天这个饭桶已经给我赶了出去,什么双双台,四双双台,是用不着的了,还是吃个双台罢。”王小屏听了点头称是。秋谷又对洪素卿说道:“今天他们两家赌气,你一笔狠好的生意生生的给我平空打破,又把你的客人赶了出去。你虽然面子上说不出来,心上不知怎么的在那里恨我呢!”洪素卿陪笑说道:“章大少末总是实梗,倪是做生意,叫呒说法呀。倪堂子里向格苦,耐章大少阿有啥勿晓得格!”

众人听着洪素卿的话儿说得七不搭八的,大家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有辛修甫心中会意,在那里暗暗点头。

一会儿摆好台面,大家入席。王小屏便向秋谷殷勤道谢,又问他怎么知道那姓焦的是个滑头。秋谷道:“这个时候不便和你说,你一定要问什么原因,明天细细的说给你听,何如?”陈海秋便道:“明天我作个东道,十二点钟在一品香请你们吃饭,就便听听这件奇事,你们大家有工夫没有?”众人听了都说明天上午没有事情,一定大家奉扰。当下散了席各自回去。

到了明天,果然陈海秋自己坐着马车到书局里头来,邀了秋谷和修甫一同前去。到了一品香,拣个房间坐下。陈海秋便写了几张请客票,叫侍者分头请客。陈海秋本来性急,便不等客人到齐,先要秋谷把识破他们机关的始末根由说给他听。秋谷道:“提起这件事情的始末根由,话长得狠,一时也说不荆请你略等一回,等他们大家都到了,再细细的说给你们听,省得我再费一番口舌。”陈海秋听了,只得依着他的话儿耐心等着。

不多一刻,王小屏同着葛怀民、刘仰正都陆续到齐。王小屏开口便问秋谷:“昨天的事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知道他是个空心滑头?”秋谷听了慢慢的笑道:“天下的事情总不出一个理字。只要处处关心,时时留意,没有考察不来的事儿。

你们诸位都是不肯遇事留心,所以就未免见理不明,料事不透。

即如昨天的那件事情,我只要把这里头的始末原因一一的细说出来,原不过极平常的节目,你们大家都知道的。并不是什么神出鬼入的算计,通天彻地的机关,你们听我讲就明白了。我昨天晚上听了小屏的一番说话,说那姓焦的天天同他屏房间,我心上就觉得有些疑惑:就是他们两下吃醋,也不过偶然之间彼此相逢,都倚着一团盛气,不肯让出房间来,不过一次两次的事情。只要占着了个上风也就是了,那有天天如此的道理!

这不是有心和银钱作对么?我心上横着这个疑团,决计要来细细的看他一下究竟是个何等样人?及至到了那里,看着那洪素卿的情形,对着我们是这样的和颜悦色,下气低声。对着那姓焦的讲起话来,却又是那样的高声大气,说话里头,更明明的含着不高兴的意思,全不把他当个客人。你想那姓焦的要果然是个肯花钱的客人,少年清秀,气概豪华,既不是那籧篨戚施的丑鬼,又不是个一钱不舍的财奴,这样的客人和你比较起来,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资格。更兼你连日和他斗气,都被他占了上风。堂子里头的做生意,本来只认得钱,做着了这样的客人,那有得罪他的道理?又那有待你这样温存,待他那般冷淡的道理?这个姓焦的又不是个痴子,难道看不出来,听不出来的么?就说姓焦的真个看不出来,听不出来,难道洪素卿又是个痴子么?况且你和他彼此都是一样的客人,就使他们要巴结生意,不肯得罪客人,也该好好的两面应酬,怎么好把一样的客人,一个那样恭维,一个这般得罪?这不是明明的有心偏重,故意叫我们知道的么?他既然有心偏重,自然有个偏重的道理在里头。究竟是个什么缘故呢?这不是明明的姓焦的和洪素卿两个人通同作弊想骗你的钱么?要是换了个寻常些儿的人,他也未必用出这般恶计。偏偏的看着你的样儿也是个多年的老上海,不是容易上钩的。他们两个人想来想去就想出这个法子来:请将不如激将,故意叫那姓焦的和你两下斗气。素卿在你面前又死命的巴结你,巴结得你心上十分畅快;便死命的痛骂那姓焦的客人,骂得你心中甚是燥脾。把你扛在面子上去,叫你落不下台,不得不自家告个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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