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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部落 肖克凡著-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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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五步棋你就认定自己不行了?”
  “你如今这么拱,不能算是操之过急。如果到了时候还忍着,就没人味儿了。”何大吃说。
  “这话可能是对的。但我永远也不跟你下棋了。你故意认输或者说提前认输,没价值。”强玉凤笑着,“你说呢何师傅?”
  “不知——道。”何大吃闭着眼睛说。
  “我能理解你的何氏卒子论。以前我就是个工人;以后也可能重当工人。没准儿。”强玉凤站起身:“首先得学会将死自己”
  一旁观棋的人们如听天书。
  强玉凤回到空无一人的女更衣室,从箱子里拿出投毒犯的“脚”,看。她日记本上已经记下了这个外号的由来,尽管主人已经死去。
  前年八月十五中班,为了中秋娱乐投毒犯在值班的张大区茶缸子里下了睡觉的药。张大区吃过晚饭就睡成个“尸体”。于是以投毒犯为首,在冲天炉前开追悼会玩儿。尽了兴后投毒犯让大家溜号,自己把张大区背回屋里。
  那一定是一个模拟死亡的狂欢晚会。
  投毒犯落了个“降一级工资”的好下场。为寻求娱乐他付出了如此巨大的资金,而张大区则有幸当了一回“死人”。
  强玉凤想得嘴里发涩,就脱了衣服冲澡,近来她添了个怪癖:一天洗两个澡。似乎是想洗掉一个无法解脱的无形附着物。
  她突然“啊”声大叫。小窗外一个人随声循去。这脸孔,她能说得清!
  “翻砂工都是怪物!难以想象!”她高声叫着,胡乱穿衣。“我非得调走不可;这里不可就药!人皮和人心隔得太远。”
  扑进来大洋马:“哈哈!你怎么穿我的?”
  强玉凤低头一看:大洋马那硕大的乳罩挂在自己胸前。松弛弛像个巨型望远镜。
  大洋马的乳罩个个都是黑色的。
  “不是说干翻砂的不欺负女工吗?”强玉凤余怒难尽、委屈地问。
  “可你是个女官呀!哎,谁欺负你啦?”
  “没谁欺负”强玉凤平静地说。
  大洋马又大笑:“我把阎矬子给玩儿啦!”
  “什——么?玩儿”
  十
  午休黑砂地上照旧开展娱乐活动。翻砂工就是有这种修行:
  明天咽气挺尸,今天照样撑着身子把媳妇娶进来。只要气脉没绝就照办活人的事儿。只是赌博的剂量渐增,五角钱一把牌。像病重增了药量。
  据说刘烧鸡请假回了老家,他爹死了或快死了。李特务吃捞面,说:“喜面!不管他玩什么花花肠子咱都吃喜面。”
  今天是五月三日,车间果然停了产。
  大洋马跑规划局去了。于是全体翻砂工大有“失恋”之感。大洋马是黑色部落的共同财富。
  冲天炉前急得阎树兴直打转转儿,嘴唇奇痒。前几天他忍痛割爱出了一饭盒三鲜馅饺子让大洋马吃,条件是出卖一个午休时间听他讲昔日的殊荣。他刚开口说:“那年我在南仓中学当工宣队长,就等于是现在的校长呀!副处级”大洋马咽下最后一个饺子就去捂肚子:“哎哟这个月又来啦!提前。”说着就艰难地回了女更衣室。矬子白送了一顿吃食。
  这是大洋马由楞吃向巧吃发展的一大突破。
  阎树兴更加怀恨没来上班的大洋马。无可奈何就奔向中国猿人的黑屋去发泄话欲。
  一片幽暗满屋烟雾缭绕。阎树兴睁大眼睛才看到屋角摆着一块很大的“活化石”。
  中国猿人跪在地上膜拜罢了那面黑得让人发抖的墙,那墙上挂着一块与墙色无二的小布帘。
  中国猿人听不见阎树兴那轻如雪片的脚步,嘴里念道:“怎么办呀,怎么办呀,车间这就要黄啦”身子泛着寒气。
  阎树兴一步上前举手扯下那道小布帘儿,一炷香倒落下来撒了一片灰烬。
  中国猿人猛地扭身脸上全是泪。
  墙里一个方方正正的龛位。内中神圣地坐着一尊半身白色瓷像被擦的一尘不染。
  是那位已经故去十年的老人家。
  阎树兴惊得又矮了几寸。他退着步子说:“老袁你你,你!”看着眼前这个圣徒,失声说:“你思想太僵化了!”
  中国猿人一步一拐逼上来挪动着伤脚。
  “我是从心眼儿拜,跟你不一样。你别脏了我这儿,滚”
  中国猿人猛挥“前足”。
  阎树兴逃出了小黑屋便觉得没了说话的欲望。小黑屋里中国猿人自言自语用一只白巾去擦那尊像。目前他库存三个闺女硬是嫁不出去,滞销。而前六个闺女则因为父亲是个苦大仇深的老工人而倾倒了一大批求婚者。爹贬值闺女也降价。中国猿人便燃起了那一炷炷香。他家中没有银行存折,只有一张张发了黄的奖状。
  他缺钱花;他也缺精气神儿用。
  脚步咚咚又来了姜德力。
  ”中国猿人说。
  “不用啦师傅,我已经跟交河县来的白大头偷了几招。”姜德力笑嘻嘻说。
  “白大头!白老鸦村来的那个人?”他诧异地瞪大猿眼:“这么说,我一点儿用也不中了。白大头还没死?”翻砂工多是交河县同乡。
  白大头也是个干玛铁活儿的行家:退休回乡的老工人,六十年代出了名的劳动模范。
  “他癌症,可硬挺着又进了城,想再抓挠一笔大钱。”姜德力径自拉开抽屉找了棵烟点着,却不去看那黑墙上的风景。装傻充愣专家。
  “变啦全变啦!连姜德力你也变”
  “我本来就是棵黑白冰棍两色味的。”
  中国猿人双手颤抖:“我早就看出来了。这翻砂的根儿,要烂你记住了,到啥时候也不能忘了砂子是黑的。”说着就往怀里掏什么。
  “有了风吹草动,谁也不能欺负强玉凤!”
  这大吼,吓得姜德力一抖。
  中国猿人递上一个火柴盒儿:“送给你吧,也只能送给你了,没别人”
  打开细看,是一颗油乎乎光润润硬中含软软中透硬很难说清是个什么颜色的砂粒。圆得似一颗小葡萄。中国猿人迷迷糊糊地珍存了多年,却不知它的真正名姓,便产生禁忌。
  “它名叫”中国猿人缓缓张嘴。
  “砂精!”姜德力抢先说,其实是首次命名。
  “灵利的孩子。”中国猿人觉得话已说得超了额,到本世纪末也无须再说了,就做结束语:“往后别太丢人,抽烟就到这儿来吧。省了人家那么刻薄你翻砂工如今够不值钱的啦。”
  姜德力眼睛居然泛潮:“穷,最害人。其实我今儿个是给您送这个来了。”他递上一张硬纸片。
  “啊!两千块?咋回事儿”
  “您闺女就是我师姐,我资助她出门子。”
  “人手人心都讲个净。钱!哪来的?”
  “我是大孙庄铸造总厂的技术顾问!我是姜德力!我不是姜德力!我他妈的让黑砂染成这种色,从十六岁!我才不离开这块墨儿呢。我得吃它!我得从它身上涮出银子来我就是我。”
  姜德力眼中冒出亮光,似人似鼠,非人非鼠。
  据悉,大孙庄多姿多彩的魅力,是那里盛产一种使人能照见自己祖宗的水磨铜镜。外国人最爱老世辈子中国人的物件,玩儿。
  姜德力偷偷成了精,开始跟洋人“装傻充愣”了。他不顾中国猿人把那两千块钱存款单扔在地上,走出小黑屋。手中握着那颗镇乎了一辈翻砂人其实并非神秘的“砂精”。
  “这叫橄榄石砂,外国最多,中国少见。因此就成了镇山之宝。”姜德力心里十分明白。
  忽然,他想起刘烧鸡二十年前就死了爹。
  十一
  大洋马在外飘了三天,耐不住黑砂那养父兼情人的诱唤,瘦了一圈儿轮廓回到张大区的办公室。
  “刘中翰这老混球正忙着跟老婆打离婚,根本找不着他!我遇见个明白人儿对我说这个车间根本独立不了,出主意闹独立。
  的人从他爷爷那辈儿就缺点儿心眼儿,傻巴儿!”
  这里的智者,是黑砂圈子里的智者。离开这黑色生物圈去大世界参照,八成是个隔路货。
  张大区哈哈一笑,“滚吧胖闺女。”
  昨天,强玉凤拒绝了张大区要她到公司为“翻砂车间独立”
  去游说的要求。她淡笑着:“因为我自己搞不明白咱们车间究竟该不该独立。我为什么用我的嘴去说您的话呢?”看来“党”在关键时刻仍然是坚强的“战斗堡垒”。
  最让人担忧的是听不见关厂长的动静。
  牟局长嘴歪眼斜住进不准探视的高干病房。
  刘烧鸡“爹可能还没咽气”,不见他回来。
  马玉斌正领着一群“武青协”队员操练篮球,今天中午迎战金工车间,首战意义重大。
  不出伤亡事故阎树兴就以双倍大闲人的态度等待着忙碌季节的到来。人过剩了。
  停了产的黑砂地上躺满了“尸体”。新出现了一个娱乐活动:
  比赛做梦看谁能美得撑起了“洋伞”,在妙不可言的仙境中漫步。
  唯独强玉凤仍在工作,她迈进了中国猿人的小黑屋。她是来质问“偷窥者”的。
  “我不想把这事儿端到党小组会上去。我只想告诉您,这么一把年纪了干嘛还做这种丢脸的事情呢?真是不可思议!”
  中国猿人扑腾跪在地上,像个伏罪的老囚。
  忏悔当强玉凤从小黑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她两眼哭得红肿。她吃惊地感到自己身上同样奔流着那种黑色的血。满眼黑砂,潮扑上来逼她认同迫她归宗。于是她愈发觉得翻砂人种是一个古老的“X”。
  “我扒窗户看见的,总是一个用一块破布包着的小月孩,我就忍不住总想去看,我是爹呀!”
  “我是翻砂工的后?”强玉凤扑进女更衣室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拔。似乎是想拔起自己,摆脱那黑色土壤的万有引力。
  “小姨子从农村来侍候月子,我就我也不知道犯了那股混劲!”
  强玉凤陷入对自己的深深怀疑之中。“我——是——谁?’’黑砂地上,只有一个人在干活儿,是姜德力。张大区“缓兵计”依从了关厂长“停产整顿”的指令,但他的内心却还是有个“黑色宗教”的迷信,他怕断了烟火日后“独立成功”,车间没了风水。就让姜德力一个人“继续生产”—悠悠干着聚拢住翻砂车间的原气。
  大洋马跟腚虫一般不离姜德力左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如隔九生。
  “你多能耐呀!没模子没工具就能把活儿干得这么好。”大洋马纯情地盯着姜德力。
  姜德力入了境,修补着手下的那个圆圆的“黑太阳。”自语说:“铸进去了,人。所以,铸一个坏俩,铸两个坏仨”
  “咱俩一块铸进去吧!铁了。”大洋马说。
  见他不语,大洋马又问:“你想离开这儿吧?”
  “离开这儿?天爷!你这是想砸了我的金饭碗呀?我后半辈儿全凭吃黑砂活着呢。”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姜德力整天都在开玩笑活着。大洋马看到的是姜德力黑砂而不是黑砂姜德力。关厂长需要的是阿凡提而不是黑砂。
  不知什么缘故,一直守口如瓶的张大区竟然下令在大墙上张出了九人矽肺病的名单。
  这似乎是部落首领对黑砂的最后坦白。
  半只耳朵撩着大襟做成个兜状,里边是香烟和奶糖。他快步走,见人就发,活像个宇宙级慈善家。“喜烟!喜糖!我总算定上了个Ⅰ期矽肺病,这下可好啦!回了家我让老伴儿吃喜面”
  患了病却喜庆,一种罕见的黑白大倒错。
  半只耳朵扑近了:“姜德力你爱抽姻,我专门给你备了一整盒,大前门!从十年前列为‘可疑’,这回我可算定了性。”
  “怎么得了病你还这么高兴?”大洋马问。
  “你傻!干了一辈子横竖肺里也黑了。我倒不在乎那几块钱的营养费,这是个结论,结论呀。”
  半只耳朵美得浑身打哆嗦。
  “你就等着过太平日子吧!”姜德力说。
  “好话,好话。”半只耳朵又去发烟发糖了。
  那盒大前门香烟,握在姜德力手中。他凸出两侧咬肌,那烟便粉碎在手中了——一缕缕烟丝纷纷落在黑砂地上。
  姜德力斯文地说:“操它妈!”
  大洋马被这个常见语式吓了一跳。
  一声吆喝:“给篮球队员募捐营养费喽!多不嫌多,少不嫌少,众人捧柴火焰高”老干饭头顶棺材色的帽子,喊着走着。
  追上来两个“篮坛隐士”,手持一卷祭鬼用的纸钱儿,喊:“我捐十块!”李特务和宋楞子。那纸钱儿,白亮亮地耀眼。
  刘烧鸡回来了,喘着大气进了车间。他胳膊上假门假氏地戴了个黑箍儿。
  姜德力远远见了心里说:“成了!等着看出大殡吧刘烧鸡准是投靠了白大头。”
  白纸钱儿加黑箍儿这才是实打实地办丧事。
  十二
  强玉凤丢了“身份证”,迷迷糊糊不知自己是谁,她走到远离车间的大砂丘上,往远处看,四下黑茫:“我是个翻砂工的私生女?”她恨,中国猿人为什么于无奈之下如实招供。世界太小了她几经“排列组合”又重新投入了母体,这黑砂的怀抱。
  远远来了姜德力,引着一个身穿风衣的老人。一前一后,皆机警地勘测着这块黑砂满目的土地。
  “这块空场可以盖个大料库。”风衣里的“瓤子”便是身患绝症重返都市的挣钱能手,铸造行业里颇具名声的老手艺人白大头。
  强玉凤看着姜德力把那人送出了工厂后墙。
  厂中心篮球场上,那场篮球赛开始了。
  没活儿干的翻砂工们倾巢出动,观战。
  “您还有什么嘱咐吧?”马玉斌率队离开车间之前,问张大区。
  “能赢就赢,咱还没输过呢。”
  刘烧鸡却讳莫如深地说:“翻砂工拿打球当成玩儿,别的车间拿打球当成苦大累。末了还是当成玩儿的赢呗!”
  当成玩儿?张大区突然大叫:“必须给我赢!这是最后一回啦,最后一回啦!”
  马玉斌壮胆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何大吃睁开眼说:“别强求”
  人走尽了,只剩下莽莽黑砂,像个寡妇。张太区叫来姜德力。
  “我放你走,你自己找地方吧”
  姜德力十分惊异:“我申请了十年啦!现在你才给大赦?嘿嘿!当初你怎么不放白仙走?”
  “她?趁现在我还行,快走!你们这一堡干翻砂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离开黑砂,你让我饿死呀。”
  “你,去年就定了——Ⅰ期矽肺病。”张大区其言亦善地说出这个声音。封存了一年。
  姜德力低着头听。突然抬头说:“将来你要饭到了我家门口,管饱。”转身走了。
  篮球赛已经进入白热化。
  五个“武青协”会员在一阵阵哄声中实施着他们那“匹夫有责”的道义。当他们在场上听到那起哄声居然是从一群翻砂工里传出的,一个个痛苦地扭曲了脸孔。
  金工车间在场上遥遥领先。他们被自己的伟大成就惊呆了:
  翻砂车间篮球队已经不是铁铸的而是纸糊的了很惨很惨。
  嘎吱嘎吱噌噌呀,磁——刺!嗞——刺!
  马玉斌慌得没了魂儿,东瞧西瞅南顾北望。离终场还有八分钟,他下决心叫了暂停。
  五个队员“拉着风箱”站到马玉斌面前,等待教练面授机宜。
  “我我没什么事儿。看你们累了让你们歇会儿。”马玉斌竟然毫无主张。
  渴望智慧的五个队员面面相觑。
  马玉斌让别人支使了一辈子,已经丧失了支使别人的机能。
  “歇口气儿吧”
  扑上来一个人,飞快地在场边铺开一张棋盘,叭叭摆上五个卒子,说:“小卒过河才能咬死人,所以你们要迅速过中场。到了篮下,就等于小卒子拱老了,最后一口气儿了!得挺得起来,死劲儿挣扎往篮儿里投。想着死可又得忘了死!”这是何大吃。
  五个卒子形如五个篮球队员,那棋盘就是篮球场。哲学却是人的:“引诱他们那个大个子中锋起急,成全他犯错儿毁自己,五次罚下!”何大吃的经世之学使五个队员如听佛音。
  “等着人家犯错儿,得耗得住。比谁命长呀!”姜德力插嘴说。
  “等人家犯咱早死啦!”观众堆里站出“篮坛隐士”李特务和宋愣子,“换我上场!换我上场!”叫得马玉斌六神无主四肢发凉。
  又开始比赛了。积重难返,局面不见起色,“武青协”队员在对方高大队员腋下钻来钻去,像拣钱包儿的。翻砂车间的观众席上鸦雀无声。
  已经晚了——翻砂车间死了,一声哨响。
  凝固的人群黑冰块一样流动起来。
  “输也没用赢也没用。赢能赢出冰箱彩电洗衣机?输也不会押上老婆孩子房子”
  “操!场上十个人抢那块圆皮子,等着补鞋用呐”又一个声音散淡地说。
  张大区躲在远处看着:“三连冠?”
  五个“武青协”队员仍然坐地场边—凭吊着自己那毕竟振作了一时的灵魂:苦练明年再赢。他们心中还有个明年。
  车间里,不知是谁一声大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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