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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说:“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目前部队总体是好的,但落选干部们向上级反应情况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该议议?”
“议什么?一个连长考不过一个排长,还跑到师里去告状,什么思想!”程大道考核成绩全优,说话理直气壮:“要我说,应该处分一批,越级申诉已经违反了条令!”
秦川反对说:“不行,这样只能把矛盾激化,人无完人,谁也避免不了犯错误想不通。”
“我同意政委的意见,干部们向上反映情况,说明我的工作没到位……”
秦川说:“这个责任在我……”
“政委,这件事与你没关系,我负主要责任,至今我还没对干部战士们讲明为什么这么做。”梁伟军建议说:“是不是开个大会,讲一下原因,求同存异,赢得绝大多数干部战士的支持。”
“这个建议好!”秦川翻翻笔记本说:“下周一下午,全团集会搞光荣传统教育,团长可以讲一下这个问题。你看呢,老程?”
“我同意!”程大道说。
党委会结束,梁伟军拿着笔记本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侦察股股长敲门进来,送上一份申请,请梁伟军过目。
报告是侦察连打的,要求配发双目夜视仪、无人侦察机、数字化同步传输战场电视、军用笔记本电脑、动力翼伞、单兵多频段跳频电台、微波传输电台等等,还要增加直升机训练课目、潜水训练等等。
梁伟军看不下去了,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所需经费总和,立刻倒吸一口凉气,骂道:“肖路把我这儿当成印钞厂了!”
侦察股长解释说:“这是所有装备的总价值,有些装备军里有。”
“没钱!让肖路立足现有装备抓训练。”梁伟军把报告还给侦察股长说:“这小子梦想提前进入数字化,没门!”
侦察股长看来已经被肖路说服,还想解释一番。
梁伟军不耐烦地说:“我这儿没钱,想要找别人要去。”
“你是团长,我只能找你要!”
“你这个熊兵,团里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着添什么乱?你我就是把老婆卖了,也凑不够这些钱!”
侦察股长笑了,说:“团长,我可没逼着你卖老婆,我是说能不能跑趟军部要点装备。据说,你在军部有些门路。”
“肖路这个混帐小子!”梁伟军对侦察股长说:“你回去告诉肖路,不要等、靠,搞搞装备革新、变通训练方式,先把部队战斗力搞上去,装备我尽量解决。”
3
上午九点多钟,方云逸从位于汉江市市中心的一个住宅小区里走出来,边走边活动着腰身。他本着“大隐隐于市”的原则在这个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金屋藏娇。那个小妞床上功夫厉害,一夜折腾了三回还像发情的母猫一样嗷嗷叫。方云逸感觉自己真老了,体质不行了,腰酸的厉害。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周末,他肯定会一觉睡到下午。
上次那边没经过他同意就把情报捅了出来,引起了军方和国安部门的注意。近来除了节假日,“小香港”已经看不到出来吃饭的兵,国安部门的秘密调查他也有所耳闻。为此他整整“罢工”一个月,直到那边把五万美金打到他国外的帐户上,他才消了气发了通牢骚后重新开工。
方云逸打车到一家商场转了一阵,确定没有尾巴后,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开着他的车出了汉江市,到达应州市郊区拐进一条偏僻小路换上应州市的车牌照,悄悄返回了酒店。
大堂经理递上点菜单。今天没有军人定包间,方云逸向大厅扫了一眼,见只有几名士兵在吃饭,随口问:“那几名战士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上午就来了,在练歌房唱了会歌,好像是给其中一个过生日。”大堂经理翻翻菜单说:“算上唱歌,打五折也超六百了,我真担心他们买不了单!”
“还都是些贪玩的孩子,整天扛枪训练的出来玩一次不容易,让他们尽兴。钱不够,签我的字。”方云逸看看他们桌上的残羹剩饭说:“回头给他们加个菜,就说是我送的。”
方云逸上了楼,又退回来交待说:“算了,菜不要送了。如果他们能买单,就让他们中二等奖。”
“老板,他们那一桌我们已经赔钱了!”大堂经理提醒说。
“一块石英手表值不了几个钱,就当吸引客源吧!最近部队管的严了,酒店的效益眼看着滑坡。”说完,方云逸迈步上楼。
张爱国在边境待了近两个月,正式结束期货生意,回到黄城签了一上午的文件、报表。中午时分,突然想起好长时间没见到梁伟军,也不知道他两口子的冷战结束没有。
张爱国开车接了王秀娟一起去梁伟军家,才知道梁伟军已经调到L师二团当团长去了。张爱国不高兴了,嘟嘟囔囔地骂了一路。
王秀娟批评他说:“还说人家,你怎么不打电话?说不定梁伟军也在骂你呢!”
“他敢!就他那张笨嘴,三张加起来也骂不过我!”张爱国说着,拿出手机拨梁伟军的号码,凑到耳边听了一下扭头说:“看到没有,星期天也关机。”
王秀娟笑笑没说什么。
张爱国说:“有时间让他请客,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
王秀娟手机响了,她白了张爱国一眼,接听。
“娟子,你在哪里?”手机中传来郑燕的声音。
“什么话,我一个家庭妇女能去哪里,当然在黄城!”
郑燕咯咯地笑:“你是家庭富婆还差不多。我到汉江机场了,过来接我!”
“遵命,司令员同志!”王秀娟挂了电话说:“去汉江机场!”
张爱国模仿她的语气说:“遵命,司令员同志!”
王秀娟笑起来,侧身抚摸着张爱国的头说:“很懂礼貌嘛,小鬼!”
“什么时候我们能有个小鬼?”张爱国抓过王秀娟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说:“看见那些活蹦乱跳的小鬼,我就不由自主地笑,笑得比人家亲爹亲妈还甜蜜……”
王秀娟突然拉过张爱国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满脸幸福的表情。
“别闹……交警……交……”张爱国猛然醒悟,扭头看着王秀娟喊:“有了?”
王秀娟羞涩点点头说:“快三个月了,本来想今晚给你个惊喜!”
“乌啦!我要当爸爸了!”张爱国一脚刹车把车停在马路中央,抱住王秀娟啪啪地亲了几口,又对着王秀娟的肚子喊:“叫爸爸,叫爸爸!”
一位交警走过来,怒气冲冲地敲敲车窗玻璃。张爱国打开车门跳下去,对着交警喊:“我要当爸爸了!”
交警一愣,说:“恭喜你!把驾照拿出来,这里不准停车!”
“是、是。”张爱国忙不迭地拿出驾照交到交警手里,灿烂地笑着,周身荡漾出的幸福感觉让那位交警也微笑起来:“我老婆也怀孕了,我也要当爸爸了。”
“同喜,同喜!”张爱国抓住交警的手用力摇。
“算了,念你是初犯,这次就不处罚了。”交警把驾照还给张爱国嘱咐说:“你老婆怀孕了,更应该注意安全。”
“是,一定注意!”张爱国跳上车,按下车窗说:“等孩子满月,我一定请你吃饭,再见!”
一路上,张爱国小心翼翼,仿佛王秀娟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等赶到汉江机场时,天已经擦黑。喝了一肚子咖啡的郑燕嗔怪:“怎么这么慢?”
张爱国理直气壮地说:“娟子怀孕了,当然要慢点!”
“真的呀?娟子!”郑燕一把抱住王秀娟。王秀娟幸福地点点头,郑燕高兴地大叫:“孩子生下来,要叫我干妈!”
“没问题!”张爱国满口答应。
4
二团的传统教育大会如期召开。秦川抽丝剥茧深入浅出地讲了两个小时,然后说:“下面请团长讲话!大家鼓掌!”
梁伟军拉过话筒,摆手示意停止鼓掌,开场白就让指战员们愣住了。他问:“谁能告诉我,我们是干什么的?”
兵们搞不清团长的深意无人回答,会场上鸦雀无声。好半天才有一个小兵站起来怯生生地说:“报告团长,我们是跳伞的!”
“回答不完全,谁来补充?”
一名士官站起来说:“报告团长,我们是空降兵!”
“回答正确,加十分!”
兵们一阵哄笑。
梁伟军站起来说:“咱们空降部队有一句名言:天空是被伞兵的血染红的!什么意思?这句话告诉我们,空降兵是一把尖刀,随时准备插向敌人要害。空降作战要求发起突然,攻击迅猛,集中全力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夺取战术、战役要点为目标。二战以来历次战争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先发制人、突然攻击会在战术上赢得巨大的主动权。某些国外军事理论家甚至认为,攻击突然性,要比兵力数量更有意义。这种观点我不敢苟同,没有相应兵力无法完成作战任务。所以我要求你们一个班要有一个排的战斗力,一个排要有一个连的战斗力,依次类推,我们一个团就能歼灭敌人一个团赢得战场上的主动。有些同志不理解,认为我这是胡搞瞎搞。那我告诉你们,我们空降作战大部分时间要在四面包围,没有支援的情况下进行,每一名指挥员必须根据战术、战役目的,对瞬息万变的战场环境做出相应的战术调整。你们是去“完成什么样的任务,而不是如何完成任务”。你们以及部队的综合素质、战术素养,将决定你们的生死存亡。一个平庸的指挥员战死沙场,死的不是他自己,还有成十成百甚至上千名战士为他殉葬!拍拍你们的良心想想,你们敢面对牺牲战士的父母吗?想想你们的肩膀上只是几杠几星那么简单吗?不知你们怎么想,我被这肩膀上的两杠三星压得喘不过气来,天天处于能力不足、素质不高、知识不够的恐慌当中,因为我至少要扛起几千条生命!”
梁伟军如一头雄狮般怒吼。会场上掌声零星,慢慢热烈,最后掌声如雷。
梁伟军吐出一口粗气,伸出双手压下掌声,缓和语气接着说:“我们还从歼灭战说起。从战斗、战役范畴来讲,打一个歼灭战夺取要点,无非三个关键,突然性、战术的灵活性、高质量的装备。目前我们的装备还相对落后,这就需要我们的具备良好的综合素质,勇敢顽强的精神。打个比方,现代战争中要消灭一名敌人,平均要用12万发子弹,这对我们空降兵是个什么概念?这意味要有一个运输机群保障,才能使我们的枪不断顿。试想,如果我们都是神枪手、神炮手、优秀导弹射手,弹弹命中是什么概念?那会有整排的敌人趴在你面前不敢抬头。我们一个班就可以压制敌人一个连的进攻!海湾战争中,美军引以为豪的“左钩拳”我看就不怎么样,他们机械化部队每小时推进里程还不如我们志愿军老前辈在朝鲜战场的徒步推进里程。这至少说明了综合素质强弱的问题。当然,我不是说让大家放着导弹不用非要抱着炸药包去炸坦克。我要告诉大家,现代军人必须掌握相应的高科技知识,不断提升综合素质才能应对未来高科技条件下的战争。”
兵们热烈鼓掌。
“接下来我们说战术。战法翻新,战术灵活,恰好能弥补我们装备上的不足。想想看,从班长开始,每一级指挥员都具有上一级指挥员的思维,整个战场态势会是什么样子?敌人将会混乱不堪!因为班长从排长,排长从连长,连长从营长,营长从战役角度审视战场,我们所进攻的每一个方向、每一个点都会指向敌人的要害,机动灵活多点突破,再加上我们优良的综合素质,相信我们将会成为敌人的恶梦,我们将无往而不胜!完毕!”
秦川第一个站起来鼓掌,会场上掌声雷动。
5
郑燕在军部大院门前下了车,对张爱国挥挥手说:“回吧!”
张爱国欠身扶着副座提醒说:“毛毛在L师二团!”
“知道了!”
张爱国惋惜地说:“多少年过去了,我们都快老了,你们就不准备见一面吗?”
“会见面的。你回吧,照顾好娟子,妊娠初期的孕妇心情烦躁,你多让着点!”
张爱国不说话,嘿嘿地坏笑。郑燕嗔怪地瞪他一眼说:“本人当初可是妇产科优秀护士,还等着给娟子接生呢。”
“免了吧,少拿我们家宝宝练手,再见!”张爱国开车走了。
郑燕拿出证件说明来意让哨兵登了记,直接向政治部办公楼走去。
政治部主任陈向农是军里的老人,看到郑燕进门,马上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来远远伸出双手:“我们的燕子飞回来了,欢迎来采访老部队!”
郑燕刚入伍的时候,陈向农还是英俊潇洒的年轻军官,如今已经两鬓斑白了。郑燕唏嘘说:“陈叔叔,都有白头发了!”
“自然现象,到我这个年龄没有白发才奇怪喽,坐吧!”陈向农陪着郑燕在会客区的沙发中坐下,等公务员端上茶水,陈向农说:“我们接到军区政治部关于你们台来采访的批文,做了一番接待准备,没想到只有燕子飞来了。”
“陈叔叔,我是来打前站的,主要任务是选定采访目标搜集素材整理材料,等采访队伍过来,尽快完成拍摄尽量少给部队添麻烦。”
陈向农呵呵笑着说:“燕子的兵没白当,说话干脆利索简明扼要。说说你的采访设想,我已经和下面政治部打过招呼,对你全力配合。”
“标兵部队、优秀军、政主官、英模人物、基层官兵代表、抗洪抢险的先进部队、个人,就这些。”
“燕子胃口蛮大嘛,这是准备把老部队采访透啊!”陈向农从办公桌上拿来厚厚一摞资料说:“幸亏我们做了准备!这都是各师团推荐上来的先进单位、个人,你看一下,有采访价值的拿出来,我通知下面做准备。”
“谢谢陈叔叔,有时间去我们台,我一定请你喝茶。”
“好个吝啬的燕子,我忙活了半天换来一杯茶!”陈向农呵呵笑了一通说:“燕子,你就在我这儿看,我去开会,有什么事招呼公务员。中午,陈叔叔请你喝午茶。就这样,中午见!”
“陈叔叔再见!”
陈先农拿了公文包走出办公室,公务员续过水,也退了出去。
办公室中安静下来,郑燕捧着简历式的资料细看,翻过几页,她看到了梁伟军的简历。简历看来是临时从档案里抽出来的,有些年头了,照片上的梁伟军还扛着上尉军衔,威严地注视着她。
瞬间,郑燕百感交集,泪眼模糊,从茶几上扯过一把纸巾,掩住口鼻堵住哭声。她哽咽着,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在照片上,梁伟军被晶莹的泪水折射的变形了。她连忙用纸巾擦去泪水,细看,再滴,再擦……
哭够了,郑燕跑进卫生间用冷水洗过脸,对着镜子自我解嘲地笑笑,自言自语:“傻女人,他已经结婚了,虽然据说不幸福,但他已经属于别人了……”
试验场上风沙弥漫,风向袋被吹的鼓胀胀得横在空中上下舞动。严周驾驶着轮式翼伞强行起飞,发动机声嘶力竭地怒吼着,轮式翼伞几乎在垂直拔高。
地面工作人员屏住呼吸,死死盯住在空中“之”字型逆风缓慢前进的轮式翼伞。一阵狂风从侧面袭来,左侧伞衣被吹瘪,急速下坠百十米,才重新充气鼓胀起来,慢慢拔高艰难地继续前进。
郑燕吓得面无血色,连忙扛起摄像机对准空中的动力翼伞。
“不准拍!”一名身穿迷彩服没佩带军衔的工作人员,粗暴地伸手挡住镜头:“这是军事机密!”
“明白!”郑燕利索地放下摄像机,注视着动力翼伞,担心地问:“不会出事故吧?”
“不知道!”那名工作人员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好像在为空中的轮式翼伞使劲。
郑燕又问:“严技师经常亲自做这些危险的试验吗?”
“不知道,是,是啊……”工作人员心不在焉。
轮式翼伞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安全降落,严周边解安全带边对围上去的工作人员喊:“这种气象条件下,在我们预定的高度,动力翼伞可以……”
严周看到了郑燕,立刻闭上嘴,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是郑燕,电视台的记者。”郑燕自我介绍说:“空降兵转业的。”
“哦,政治部早上来过电话。”严周从轮式座架上跳下来,摘下手套与郑燕握手:“你好,我是严周。”
“我看过你的简历,慕名而来!”郑燕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伸到严周嘴边:“严技师,你从事这么危险的试验,不感觉恐惧吗?什么动力促使你这样做?”
严周指指录音笔说:“最好关掉,我看到这种东西就不会说话了。”
郑燕笑着关掉录音笔。
“我设计的伞是要给战士们使用的,我必须负责,万一出了事故,我良心不安。”严周笑笑说:“其实这种伞是最安全的飞行器,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我看还是很危险的,刚才你的飞行把我吓坏了。”郑燕接着问:“你的家人不为你担心吗?”
“战士们也有家人!对不起,我还有事!”严周匆匆走了。郑燕这才想起她无意间触痛了严周,懊恼地跺跺脚,不死心地追上去。
第25章
1
“轰轰轰……”密集的爆炸声过后,仿机场跑道修建的混凝土训练场被炸得像是麻子脸。工兵连的官兵顶着硝烟冲上来,填充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