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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忙年-谈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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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浩忙站起:“我嗓子疼,大夫不让喝。”

  冯占奎不高兴:“你年年嗓子疼。今天不管你什么地方疼,
都得喝。来,干。”就先喝了。

  “好,就喝一杯。”陈浩喝了一口,苦了脸,“啥味呵?”

  众人都笑了。

  菊斜陈浩一眼:“土包子。这是外国酒。”

  陈浩皱眉说:“我喝着是尿衤席子味儿。”

  荷笑:“就你讲了真话?”

  岳母瞪陈浩:“尿衤席子?一杯一百多块。”

  陈浩苦笑:“我就是喝二锅头的命。”就不再喝,光吃莱了。

  菊举起陈浩剩的半杯酒:“二姐夫,我敬你一杯。”

  陶立忙站起,倒满了一杯,笑:“三妹敬我,敌敌畏也得喝
呀。”

  两人眉来眼去了一下,干了。

  梅也举起酒:“二姐夫,我敬你一杯。”

  陶立忙摆手:“不行了不行了。”

  梅不高兴:“哟,二姐夫还党内党外呀。”

  冯占奎就站起:“小妹,大姐夫跟你喝。”

  梅说:“谁敢跟你喝,喝多了就耍酒疯。”

  冯占奎就恼了:“不喝拉倒。谁跟我喝?喝一杯我给一千块
钱。谁喝?”

  崔文海忙按下冯占奎:“大姐夫大姐夫,喝多了喝多了。”

  “扯鸡巴蛋!”冯占奎通红着眼珠子又站起来:“少来这套。
我冯占奎今天愿意喝。喝,春芳呢?跟我喝。”

  “你怎么一喝酒就王八蛋样?”兰站起来骂。

  “你他妈的少管。”冯占奎吼起来。

  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陈浩埋头吃菜,心里盼着打起来。

  梅忙说:“大姐夫大姐夫,别生气别生气,我跟你喝。”

  冯占奎骂:“喝个屁,你们心里都瞧不起我,当我不知道。
你们是看上老子的钱包了。”

  荷就酸了巴叽地笑:“你也太过敏了。”

  岳母忙说:“占奎,别闹了别闹了。”

  冯占奎伸手抄起酒瓶子摔在地上,碎了。

  “你他妈的今天怎么这么不要脸!”兰扑过来揪冯占奎。

  “我操你妈,我今天打死你个臭婊子。”冯占奎也揪住兰,
扬手打兰耳光,却打在梅脸上。

  菊上去抱住兰。崔文海就抱住冯占奎。

  那边桌的小强小刚苗苗春芳围上来。

  岳母赤红着脸说:“酒不是好东西,外国酒更不是好东西。
是一股子尿衤席子味儿。”

  陶立瞥冯占奎一眼,喊:“小强小刚,苗苗,我带你们放炮
去。”就往外走,冷笑:“有俩臭钱烧得姓什么都忘了,政策一
变,送你回监狱。”

  冯占奎听到了,跳脚骂:“陶立,我操你妈。”

  崔文海菊梅就把冯占奎架到那屋去了。岳母和兰随后跟进去,
关死了门。陈浩就听到兰在破口大骂,众人高一声低一声地劝。

  陈浩兴致勃勃地又吃了几口菜,对一旁的春芳说:“收拾了
吧。”

  荷就笑:“他们闹得你也吃不下了。”

  陈浩看一眼荷,没说话。心里挺畅快的。荷走到窗前,说一
句:“哟,下雪了。”

  陈浩就扭头看,窗外果然飘起了雪花。


                 初三


  陈浩睁开眼,听了听窗外响成串的鞭炮声,就跳下床,穿衣
服。

  菊醒了,说一句:“再睡会儿吧。”

  陈浩说:“我到单位串个门儿。”

  “你抽什么疯?你今天不是有同学聚会的事吗。”

  “定的是明天,我还不定去不去呢。”

  “那你今天申谁去?申领导?你这不拍马屁的也拍上了?”

  “你别等我回来吃饭。”

  “哟,还有人请你吃饭?要提拔你了?”

  陈浩说:“差不多。”就钻进厨房洗嗽。洗嗽完了,进屋拉
开衣柜挑领带。

  菊也起来了:“带点啥去?”

  “啥也不带。”

  “不送礼,谁理你。”

  陈浩系好领带,照照镜子,就笑:“这样的小伙子,再出去
搞一个一点都没问题。”

  菊也笑:“我猜你今天不定跟哪个相好的去约会吧。我说你
这一阵子夜里不动劲,原来在外面加班儿呢。”

  陈浩不理菊,就搬车下楼了。

  街上的人仍然挤疙瘩。

  按照本地的风俗,初三是乱串门的日子。毫无章法。

  昨天下了些雪,马路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就有人跌跤。

  陈浩稳着骑车。来来往往,大都是成双成对的。陈浩心中就
涌起一阵凄凉。就恨菊。菊跟陶文说不清楚,陈浩还耳闻菊跟她
们厂长也说不清楚。陈浩早想离婚,可一想爸妈那可怜巴巴的样
子,还有活蹦乱跳的小刚,就下不了决心。可那个混蛋丈母娘还
以为陈浩死皮赖脸巴结她们家呢。呸!

  又骑了一阵,陈浩不再想菊的事,就想今天先到谁家。

  陈浩今天想给姐夫跑跑调动的事。

  厂长书记已经答应把姐夫调进厂里。厂长老林跟陈浩私人关
系不错,老林过去是厂办公室主任,陈浩当秘书。老林年前告诉
陈浩,已经开会定了,陈浩的姐夫调来当供销科长,供销科李科
长过了年就退休了。但老林要陈浩跟局领导说一声。现在厂里效
益不错,想调进来的人排大队,光上边桶下来的就好几个。都咬
着劲呢。要是局领导帮陈浩说句话,陈浩的姐夫就能往前排排,
别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初一那天,陈浩去看挨了一砖头,在家
躺着的林厂长,厂长又催他到局里去说。“你跟刘局长挺熟的,
说句话怕什么?真是。”

  陈浩跟刘局长是挺熟的。前年陈浩到局里帮了三个月的忙,
刘局长就看中了他,想调他到局里当秘书科长。陈浩嫌太累,而
且不长工资,上班又远,就没去。跟刘局长提姐夫的事问题不大。
可刘局长是副局长,是不是先跟梁局长打个招呼。陈浩跟梁局长
也挺熟的。可梁局长那脾气特怪,说砸了咋办?熟归熟,毕竟没
有特殊关系。人家要打官腔:研究研究吧,就黄了。还有管副局
长、李书记、薛副书记都说不说,不说,日后挑理怎么办?陈浩
心里就犯怵。明明昨天晚上想好了才睡的,可怎么现在又乱了。
再想想。

  骑着车,他定了主意,先到李书记家。

  局干部宿舍也是乱哄哄的。小孩子们满院子乱窜着放炮。

  陈浩刚骑进大院,就碰见一个离了休的局领导,忙跳下车子。

  “小陈,过年好。”

  “何局长,过年好。”

  陈浩是全局系统有名的笔杆子,新老领导差不多都认识他。

  “到家坐坐?”何局长热情地说。

  “不了。我还有事。改日改日。”陈浩就不自然,自己都觉
得自己是个势利眼。

  何局长一脸热情垮下来,笑笑:“你忙。”

  陈浩答应一声,不敢再恋战,骑车就跑,像逃。他突然特后
悔。到这种地方来串门,应该晚上来。净是熟人,到谁家不到谁
家呵?

  他问了一个放炮的小孩找到李书记家。

  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一脸大胡子,像个艺术家。陈浩认识,
是李书记的儿子,在电视台搞录相的。李书记的儿子却不认识他。

  进了门,李书记的儿子就告诉陈浩说他爸妈一早就出去串门
了。说完,就请陈浩抽烟喝茶吃瓜子。

  陈浩心里就发凉。闲扯了几句,抽了半支烟,就起身往外溜。
走到门口,又问李书记的儿子梁局长家在哪儿住。

  “后楼三单元。具体几楼,你再去问一下。”

  “谢谢。”

  陈浩下了楼又后悔。不该问李书记的儿子。谁知道李书记跟
梁局长的关系现在怎样。官场的事一会儿一变。想着,就骑到后
楼,刚下车,就听有人喊他:“陈浩。”

  陈浩回头看,笑了:“郭强。”

  胖胖的局人事处长郭强走过来。

  “过年好。”

  “过年好。”

  郭强拍拍陈浩的肩膀,挺亲热:“到我这儿喝酒来了?”

  他俩挺熟。郭强原来是三厂的宣传干事,前年也跟陈浩一样
借到局里搞材料。陈浩搞好材料就走了。郭强留下没走,就当了
办公室秘书,后来又当了办公室主任,再后来就当了人事处长。
陈浩后来挺后侮,当时若留下,也不会比郭强差。人真是命。

  “有啥好酒?”陈浩心里叫苦,脸上却笑。

  “你是不是来看我的?我别乱拉生意。”

  “我不看你看谁?你这家伙。”

  “走,上楼。”

  郭强住四楼。三室一厅。铺着地毯。贴着壁纸。陈浩换了拖
鞋,各屋参观,嘴里就嚷嚷,“真棒。郭强,你小子真阔了。”

  “屁。你见过阔的吗?抽烟。”

  陈浩坐在客厅里抽烟,喝茶。心想喝一杯茶就溜。

  “嫂子和孩子呢?”陈浩问。

  “都串门去了。”

  “你没去串串?局里的头头家。”

  “串谁?都在一个院,串谁不串谁?都串,累死。串丢了,
得罪人。干脆不串。”

  “也对,太累。”

  门被钥匙打开了。

  郭强笑:“老婆回来了。”就喊一句:“丽芬,来客人了。”

  “谁来了?”随着一个细细的声音,一个漂亮的妇女就走进
屋里。陈浩忙站起。

  “陈浩,二厂的笔杆子。黄丽芬,商业局的会计。”郭强介
绍。

  “你好。”黄丽芬笑着点点头。

  “嫂子好漂亮。”陈浩称赞一句。

  “漂亮啥,都成老窝瓜了。”黄丽芬笑了。

  “丽芬,去炒几个菜,我跟陈浩喝两杯。”

  “不喝不喝。我还有事,这就走。”陈浩忙着往外走。

  郭强一把扯住他:“都是现成的。你这人不是来喝酒的吗?
真是。”

  “我真有事。改日一定来。我也没跟家里说好。我那口子厉
害,回去晚了跟审贼似的。”

  “看你说的,哪那么厉害。”黄丽芬转身进了厨房。

  “陈浩,你坐下,我还有事求你呢。”郭强使劲把陈浩按在
沙发上,“你要硬走,我以后可不理你了。真是。”

  陈浩只好说:“好,喝两杯就走。你这人。”

  “抽烟。最近忙什么。”

  “写改革材料。吹呗,乱哄哄的。我们厂长让人砸了脑袋,
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谁让他那么狠。现在也没个谱儿,谁想怎么干就
怎么干。你们厂还算好的,八厂更乱。”

  “八厂不是正分房呢。”

  “乱套了。都说这是房改前最后一次无偿分房,人们的眼都
绿了。都不上班了。告状的,吵架的。一个老工人拿着敌敌畏瓶
子在厂长家坐了三天。”

  “天,要出人命呵。”

  “他们供销科长你认识不?姓于。”

  “胖胖的,跟鸠山似的。秃脑袋。前年还在局里的大会上介
绍经验呢。我有印象。”

  “这家伙更邪。拿着一份二百万的合同找厂长,说要不给他
房子,他就把合同废了。”

  “我操,这厂长没法干了。”

  门铃响了。

  郭强笑:“我这儿也总来人。”就去开门。

  “哟,小张,你好你好。”

  “郭叔叔,您好。这点东西。”是个女的。

  “你看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喝酒,拿回去拿回去。
大过年的,别让我为难。”

  “郭叔叔,您看不起人。”

  “说不收就不收。”

  “那我就走了。”

  “好好,放这儿吧。你这人。进屋吧。”

  郭强就把一个漂亮的姑娘让进客厅。

  陈浩忙站起来。

  “这位是老陈,这是小张,都是自己人。坐吧。小张,喝水
不?”

  “不喝不喝。”

  “那你吃糖。家里挺好的吧。”郭强暂时把陈浩扔一边了。

  “挺好的。”

  “小高在那儿还行吧?”

  “挺好的。真谢谢您了。”

  “谢什么,自己人,我跟你爸没说的。”

  “那是。”

  “这年头调个好工作不易。让他好好干。”

  “小张,你跟老郭先聊着。我有事,先走一步。”陈浩站起
来。

  “你这是干什么?”郭强忙拽住陈浩。

  “我真有事。”

  “今天美国总统接见你也不行。”

  小张乖巧地站起:“郭叔叔,陈师傅,你们谈,我还得串个
门去。”

  “坐一会吧。没事儿。”郭强笑。

  “不了。改日再来看您。”

  “带小高一块来。”

  “别送了。郭叔叔。”

  “好好。常来玩呵。”

  郭强重新坐下,就苦笑:“总有串门的。”

  陈浩笑:“你还挺能招引小姑娘的。”

  郭强说:“我在二厂一个老师傅的女儿。她男朋友想开车,
我给说了说。净找我的,打发不清。”

  “你别一阔脸就变呵。”

  “我谁也不敢得罪。现在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上午河东下
午河西。你敢保证日后谁不用谁。什么处长,一口唾沫的事。别
自己哄自己。今天让你干你就干,明天下台也别上火。趁着河水
快驶船,多行善事多烧香。对不?”

  “你还一套一套的。”

  黄丽芬就端进两盘炒菜,放在茶几上。笑笑:“你们先喝着,
我再炒几个。”

  “别炒了,吃不动。过年肚里油水大。”陈浩说。

  郭强说:“炒,炒。”说着就到酒柜里取两个杯子和一瓶酒。
古井贝。

  陈浩笑:“我可没酒量。”

  “我又不灌你。随便喝。先干一杯。”

  “你说了不灌嘛。”

  “第一杯先干了。下来再随便。”

  陈浩就干了。

  “吃菜吃菜。你别客气好不好。”

  “郭强,混得真不错,我都眼红了。”

  “你见过温得好的没有?你呀。喝。”

  “我是井底蛙。”陈浩笑笑。想了想,觉得可以把姐夫调动
的事先跟郭强说说,听听他的意见。就说:“我今天找你真有点
事,你帮我参谋参谋。”

  “你说,我这人还真有馊主意。”

  陈浩就把事说了。又讲了厂长让他找局领导的话。

  郭强听了就笑:“你呀,真呆。”

  “呆?我怎么呆了?”

  “先罚你一杯,再听我指拨迷途之言。”

  陈浩就干了一杯:“我怎么呆了?”

  “你们厂长让你找局领导,是推你呢。”

  “不能吧?厂长跟我不错呵。”

  “也许他有难处。反正这是推你。你想想,调一个人算个屁
事呵。你一找局长,就是事,就敢黄了。你刚才都找谁了?”

  “谁也没找。对了,找李书记了,他不在。”

  “跟他老婆说了?”

  “他老婆也不在。”

  “还好。”

  黄丽芬又端上两盘菜。

  “快行了,别炒了。”陈浩嚷嚷着。

  “炒,炒。”郭强说。

  “那这事咋办?”陈浩发愁了。

  郭强嘿嘿笑了:“这事我给你办了算了。”

  “你找谁?”

  “这你别管。不进你们厂行不行?现在想进你们厂的人太挤。
九厂怎么样。”

  “抒呵,可好办吗?”

  “你别管了,过了年,让你姐夫单位发商调函吧。”

  “真行?”

  “你这人,我还能冤你?”

  “那可真谢谢你了。来,干了这杯。”

  “你来劲了不是。我可不能白帮你,你得帮帮我。”

  “扛煤气罐什么的我还行。”

  “过几天再说。喝。”

  “我可沉不住气。你这是诚心折腾我让我睡不着觉。帮你干
什么?快说。”

  门铃又响了。

  郭强笑:“不计划生育真不行。”忙去开门。


  从郭强家出来,下午了。

  陈浩心里痛快些了。没想到郭强就把事办了。心里又慨然,
郭强原来跟自己差不多,自当了人事处长就门路野多了。看来还
是当官好,自己真悲哀,十来年就混个副科级秘书。不怪岳母一
家人看不起。郭强到底也没说求陈浩帮他办什么事,临出门,又
硬塞给陈浩两瓶“洋河大曲”,神经兮兮的。管他呢,反正郭强
总不会让我帮他杀人去。

  陈浩打算这就到姐姐家去说一声。

  “陈浩。”对面人行道上有人喊他一嗓子。

  他转头看,心里一阵跳,就停住车下来。

  是肖惠萍,带着女儿在人行道上朝他笑。

  陈浩就推车过去:“是你呵,一年多没见,怎么快成减肥对
象了?”

  “心宽体胖。反映改革后生活水平提高了。你这是往哪儿送
礼呵?”肖惠萍的大眼睛瞄瞄陈浩车筐里的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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