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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洪帮 作者:巴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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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香港的黑社会组织名称计有:“和安乐”、“和胜和”、“和利和”、“和洪胜”、“和群英”、“和合图”、“和勇义”、“和联胜”、“和合群”、“和合义”等。
  非“和”字头的则有“福义兴”、“同新和”、“同新义”、“单义”、“联义社”、“联英社”、“新同乐”等。
  至于外来组织统称“粤东”,来自澳门的统称“马交仔”。此外,还有挂上社团名义,暗地里也为非作歹的有“青年社”、“三圣体育会”、“西河体育会”等一共三十个左右。
  人数由百数十人以至数千人不等,各踞一方,欺凌弱小,而堂口与堂口之间,自然也为了争权夺利而下时互相火并。
  许多圈内外人士,都认为“和”字头的黑社会组织有三十六个之多,是为“三十六和”,其实这是不尽不实的。香港的黑社会组织勉强可说是内地洪门组织的支流,当时大陆各地的“洪门山头”,也会不时变动,既可随时组织,亦可随时瓦解,何况香港的黑社会绝大多数均系鸡鸣狗盗之流,作奸犯科之辈,自难有较缤密的组织和“法定”的名称了。因此,战前的黑社会组织名称,有些在今天是找不到的;当时没有的,在战后却纷纷崛起(如“十四K”、“敬义”等)。“三十六和”之说,求证于许多“老叔父”时,也都认为是以讹传讹,无法证实。
  闲话休提,再谈到省港大罢工时,香港黑社会人物如何乘机作乱、浑水摸鱼的情形。当惨案发生后,中国大陆的大小军阀勾结帝国主义者在各地造成惨案的消息,传抵香港时,香港各界同胞无不热血沸腾,同声讨伐,继之以行动支持,为中国大陆同胞作声援。首先罢工的是“海员工会”。
  当时的香港总督是史塔斯(传说当时的港澳同胞称他为“屎塔士”,以示痛恨),竟下令查封一张刊登罢工消息及通过社论谴责帝国主义的报纸。封报之外,还要拿人。这一来,各界同胞的情绪便如黄河堤崩,火山爆裂,各行各业的工人店员(包括政府雇员)纷纷响应。连当时居于重要地位的电车公司员工,也自动不再上班;一向接受殖民地教育的“皇仁书院”也跟着罢课,各界商人亦纷纷罢市。
  于是,整个香港立即成为一个死城,完全瘫痪了。
  当时香港殖民政府始而大力镇压,继则软硬兼施。由于部分老弱妇孺纷纷离港,香港政府虽未采取戒严措施,但却由史塔斯下令调动英军,分为若干队,荷枪实弹,整日巡逻。以致一般市民无事不敢外出,直弄得香港一片萧条,恍如鬼墟。
  于是,黑社会人物便乘势行动了。
  当时,自来水设备仍未十分普遍,到街堠或少数水井轮水的人仍属不少,但因街道商业萧条,如狼似虎的英兵又不断示威恫吓,一般家庭主妇都不敢外出取水。于是湾仔区“单义”人马首先出动,代为挑水,代价为每担一元。当时的币值,一元钱几乎可以购买上等白米五十斤,等于目前七八十元。试想,七八十元钱一担水,相信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水了。
  “单义”的奇招突出,引起港、九各区的黑社会人物垂涎三尺,于是纷起效尤。本来,有人怕事不敢外出轮水,有人胆正命平自愿代劳,在两厢情愿之下,还不能算是苛刻,但问题并不那么简单。干开了,强行勒索者有之,入屋窃劫者有之,甚至不管你是否同意交易,第一天替你挑了,第二天便自动送上门来,水到收银,否则煎皮拆骨,弄得若干市民叫苦连天,无处申诉。接着,黑帮歹徒们又搬出“代客购物”的花招。这也是利用一般主妇不敢外出的心理,只要你开列清单,油盐柴米, 均可代购,且还声明货到才收款项。实际上这些歹徒是趁着军警忙于镇压罢工,对维持治安的责任等于放弃之机,将一些东主回乡、无人看管(或留一二人看管)的店铺砸门而入,强抢硬夺,呼啸而来,满载而去。然后将抢来的物品,送上购物者的家庭,收取货款之外,还另加一笔“服务费”。
  后来,眼见英军港警只顾弹压罢工,对偷抢劫掠不大理会,于是更为猖撅。“和安乐”、“和胜和”、“和利和”、“单义”、“同新和”、“西河体育会”等,纷纷出动。白天踩盘,晚93 间动手,简直无法无天。据曾参与那次发财机会的一位“老叔父”钱寿回忆(钱寿当时隶属“单义”,战后已不再活动,改行正业,目前已儿孙绕膝,曾住老龙坑街,该区老街坊均识寿伯其人),当时他们所有的手足,不分日夜全体出动,发其“罢工财”。最高收入每天竟达二百元之多。当时的币值,几乎可以购买黄金四两了。由于罢工影响,百业停顿,除了大部分产业及专业工人返回广州,由当时的殖民政府给以少量资助之外,失业情形自然十分普遍。于是各黑社会帮会都乘机招兵买马,在一年多的罢工行动中,每个黑社会帮会都较前“壮大”了,打下以后为非作歹、遗祸社会的根基。
  这是香港黑帮发展的重要一步。



    烽烟乍起,黑帮聚首,纸扇梁棠出面,四眼球献计,抽签划地,旷世大焚掠,港在前,九在后。



  除了1925 年省港大罢工时,黑社会组织乘机捣乱,企图浑水摸鱼之外,此后三十余年之中,也干下了两项滔天罪行,受害的各界市民,多至无法估计,财产物资的损失,犹甚于天灾横祸,说起来,实在天人共愤。
  这两项灾害,一是1941 年冬,日军入侵香港,九龙半岛沦陷之前,黑社会狂徒四出烧杀劫掠,造成“兵灾未至,人祸先临”的悲惨局面;另一次则是1956 年的“双十大暴动”。事件中杀伤之多、焚掠之惨、波及之广、为害之大,为香港开埠以来所仅见。
  1941 年12 月,日本军阀发动太平洋战争,新、马、泰、缅、印、菲及香港等地,均为日本在战争中的攻击目标。实际上自从1938 年广州陷入日军手中之后,香港居民便一直处于惊惶忧虑之中。谁都料到总有一日战争会降临头上,问题只是迟或早罢了。
  这种忧虑,终于被1941 年12 月8 日早晨的炸弹声证实了。当天,日军除以空军轰炸启德机场、金钟兵房及太古船坞等地之外,陆军第三十八师团,亦以第二二八步兵联队为攻击前锋,在炮火掩护下,由深圳一带越过边境,向新界进攻;海军方面亦由第二舰队协同作战。于是,新界北部一下子便陷落于日军手中。9 日午后,便已攻至城门水塘附近,九龙市区虽有狮子山相隔,但密集的枪炮声已是清晰可闻了。
  9 日下午,大约有五六十名大汉,聚集在钦州街一幢大楼的天台之上。
  一名面带烟容,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肥皂箱之上,带着沙哑的声调,对着四周的人大声嘶叫:“各位手足,我们发财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所有日仔已打大埔,所有‘花腰’都跑到对江去了!我们要把握时机,即时出动。各堂口要齐心协力,互相支持,提防‘羊牯’们会反抗。至于是否划分地盘,或者来它个大兜乱,稍后各堂口的大佬再行商议。现在,哪一位阿哥阿叔,如有什么意见赶快提出,免得阻碍发财时间。。”。
  发言者是“和安乐”的白纸扇梁棠,职业是“收买佬”。鸦片烟瘾特大,战前那段日子,每天消费也非抽六角钱不可。梁棠虽是鸡鸣狗盗之辈,但却粗通文墨,而且诡计多端,否则亦不会扎职为“白纸扇”了。
  集会的五十多个人之中,有属于“和安乐”的,也有“和洪圣”、“和群英”、“和利和”及“和义勇”的。此外,广州沦陷后南移来港的“粤东”也有两个人参加。
  梁棠的话声刚停,那群人便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有主张集中全力攻打银行的,有主张逐家逐户进行搜掠的,也有主张先行抢劫金铺及大公司的,意见纷坛,不一而足。最后,还是由“粤东”那两名“叔父”中的一个叫四眼球的,力排众议,讲述自己的“心得”。
  原来四眼球在三年前广州沦陷时,也有洗劫西濠口和西关一带的经验。
  他指出虽在兵荒马乱之中,对于财物,“羊牯”还是非常重视的。如果过于轻敌,或者力量过于分散,则会遇到强烈的反抗。接着,他便撩起左臂衣袖,显露出一处伤痕,据说是当年攻入西关一家大宅时,遭受宅中人反抗而被刺伤的“光荣战绩”。
  众人听到四眼球这番“伟论”,便急忙请教,如何部署才能事半功倍。
  于是,四眼球便以过来人的资格,贡献出一条“妙计”。
  他认为进行“发财大计”时,不能把力量分散,最低限度要一百人为一股;同时,必须有足够的“架撑”(即武器),才能使“羊牯”们慑服。他又指出一个必须先行解决的问题,就是进行抢劫时,应该预先分配“地盘”,以免发生纠纷而自相残杀。众人认为四眼球的提议十分有理,便由各单位推举出一人,以抽签方式,分配抢掠地盘。结果,“和安乐”分得旺角区,即南由山东街起,北至界限街止的一带街道;“和洪圣”及“和群英”分得深水岗区,即由界限街到青山道尾(即今天联邦戏院附近);“和利和”及“和勇义”则分得油麻地区,即南由佐敦道起,北至山东街止的一带街道。至于“粤东”,则因人手较少,自动不参加抽签,只要官涌附近地区,亦即介乎柯士甸道及佐敦道之间的几条街道。
  地盘划分已毕,除马上按“和安乐”的梁棠规定,以白布缠绕左臂作为标志,又以“胜利”二字作为口号,以免碰头时发生误会。故而事后这些匪徒被人称为“胜利友”。
  一切商议就绪,已是黄昏时分,新界方面传来的枪炮声渐趋沉寂,闻说日军已绕过大埔,正向九龙市前进。于是这群黑帮人物急忙四出联系,找寻帮中手足,准备大发战争财。
  当时,每个堂口具体出动了多少人,今天说来,已是无足轻重之事,但据一名参与其事的“老行尊”许伯(隶属当时“和利和”组织,六十岁,曾在荃湾×联建筑公司地盘任看更)指出,他们“和利和”与“和义勇”两个堂口,共约出动二百五十人。首先在上海街找到两家刀剪店,破门而入,各自找寻适用的“架撑”如西瓜刀、牛肉刀及大薰刀等,然后分为五组,每组约五十人。声明单独发现财物,归个人所有,集体发现的则见者有份。事前也曾订明不伤人、不劫色,但在进行抢劫时,遇有反抗者则予斩杀,以免耽误大事;至于劫色方面,就他所知,考兰街、山东街、鼓油街、上海街等均有发生。在上海街近榕树头的某号四楼,三名匪徒轮奸一个年约十三岁的少女,引致被奸者跳楼自杀。
  在12 月9、10 两日,各区警署人员虽然尚未撤往港岛,但已无人出动巡逻。当时上述各地区仅有油麻地、旺角、深水岗三间警署,而且已都把大门关上,连门口站岗人员也被撤消了。所以这群“胜利友”得以横行无忌。经过整个晚上的奸、杀、烧、掠,深水岗、旺角、油麻地三个地区,早已满目疮瘦,不成样子了。至于上海街的金铺集中地区,自然成为匪徒的最佳目标。由于战事突然爆发,事前毫无征兆,因此这些金铺也来不及疏散。其中的×盛金铺被劫时,东主拒绝交出金铺钥匙,因而被匪徒乱刀砍死,但死者身上仍然一无所有,于是将全体五名店员,逐一提出门外,盘问钥匙下落。这五名店伴实在不知东主将锁匙藏于何处,自然无法答复。匪徒们便一一将他们乱刀砍死。杀至最后一名时,那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跪地哀求,说父母双亡,还有一位七十岁的祖母由他奉养,求免一死,但匪徒们已杀得性起,这名少年仍然难免“凌迟”之苦。至于其他商户、银行以至一般居民的损失,简直无可估计。敢于反抗的居民便纵火焚烧房屋,像接近泊麻地警署的数幢被烧楼宇,一直残留着,留给后人凭吊,直到近年才被拆除。
  战后,1946 年出版的“香港年鉴”,说仅在“深水岗、旺头角及油麻地一带,匪徒乘机发动,大肆抢劫。殷商富户多被抢,损失惨重。。”,如此寥寥数十字,来形容这场沦陷前的浩劫,跟实际情形相比,简直是避重就轻了。
  10 日早上,上述各区已被近千名黑色人物洗劫殆尽,便又向南(柯士甸道以南的尖沙咀地区)发展。在此之前,这个地区并没有被黑社会人物列入“行动区域”,原因是尖沙咀地区,多为外籍居民,匪徒还看不透这些外籍人士(战前的外籍人士,一向自视颇高,而一般中国人对他们也敬而远之),是否仍有反抗之力(例如有自卫枪械之类),故未敢贸然动手,这时,各区已被搜劫得一千二净,而九龙城区,亦已被潮帮的“福义兴”反复洗劫,再不开辟新地盘,便会坐失良机,因为新界的英军败讯频传,日军进入九龙市区,已是迫在眉睫。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决定向尖沙咀发展。
  经过一日一夜的烧杀,许多黑帮人物以外的地痞无赖及胆正命平之辈,都纷纷尾随这群“胜利友”之后,参加烧掠行列,“和安乐”的主力首先捣毁九龙仓大闸,率众蜂拥而入,仓内存留的白米、砂糖、棉纱、布匹、罐头及洋酒等,迅即被掠一空。留守员工,被杀及被殴伤的,亦逾十名之多;跟着,箭头又指向红区。
  战前红街道简单,居民很少,大的商户不多,只有黄99 埔船坞(即如今的“黄埔新)最为惹人注目。其实船坞之内,除却修船机械及笨重的钢铁材料之外,哪会有什么贵重物品?但这时黑帮人物已失去理智,不管里面有些什么,一律列为洗劫对象。当发觉里面全是笨重的机械和钢铁材料之后,不禁恼羞成怒,一把无情大火,几乎把整个船坞烧个精光。
  匪徒们因利所驱,又向红区三约的居民区进发。能带走的便带走,不能带走的便付之一炬。当时天寒地冻,北风凛冽。芜湖街的一名老妇,为了抢救一张棉毯,竟被匪徒们推入火堆之中,活活烧死。
  如上所述,战前的红■区、土瓜湾一带,并没有什么巨商富户。当匪徒们向这些地区“发展”时,为了彻底搜刮,在每条街道中间,首先将一些易燃物品,烧起一堆熊熊烈火,然后将所有居民,驱赶到街道上,排列成行,勒令奉献财物。胆敢反抗或毫无贡献的,多数会被推入火堆之中,据一位目击这场浩劫的张老太指出,仅仅马头围道(今天的金门戏院附近),便看到十名以上的居民,被匪徒们活生生的烧死,事隔数十年,谈起这段恐怖往事,此老还余悸犹存,伤心泪落。因为她的一位同胞兄长,便是在这场浩劫之中,丧失了宝贵生命。
  下午,这群匪徒边烧边抢,已接近九龙城区。当进至九龙城道北帝街附近时,和正在该区进行烧杀的潮帮人物相遇。后者认为前者侵入地盘,不许之前进。当时,这些人都已陷入疯狂境界,哪还有道理可说?一言不合,刀棍齐飞。一场混战下来,双方死伤累累,如此行动,可见双方已完全抢红了眼,早将前约丢于脑后。
  晚上,枪炮声愈来愈近,军警亦纷纷撤往港岛,于是匪徒们又再回师,向尖沙咀进发。这时,已再没有区域之分了,所有各堂口的黑社会人物以及一些乘机捣乱的无赖地痞,甚至黑帮人物的家属,全部集中在一起,携带着担挑绳索、麻包布袋等物,浩浩荡荡,分别由弥敦道、漆咸道、广东道进入尖沙咀区。一场鬼哭神愁的大洗劫,又再度上演。
  居住在汉口道的葡人施路华,在1947 年12 月接受澳门一家报纸(已停刊)访问时,曾对当时情况进行了介绍。
  12 月10 日凌晨,忽然震天的喊声来自四方八面。起初人们以为日军杀到,但聆听之下,却全是本地口音,并夹杂着粗言秽语,便已料到是怎么回事了,还未来得及做应变准备,大门已被乒乒乓乓地猛力推撞。推不上几下,终于给撞开了。匪徒们便蜂拥而入。
  据施君回忆所及,所有进来的人,都以白布或毛巾缠着左臂,均手持利器,有如凶神恶煞。入屋后不分青红皂白,喝令蹲下,拳打脚踢一番,然后翻箱倒筐,大事搜劫。
  施君住的那座楼共是四家人,男女老幼共十三名。除了一对丹麦籍(海员)夫妇之外,其余都是葡籍人。当时葡萄牙是亲德的,而日本则为轴心国之一,所以这些葡人都以为日本会“尊重”他们,并不急于走避。不料日军还未前来,却先被匪徒们劫个精光。
  匪徒在屋内搜索一番之后,认为仍有财物被收藏起来,于是向缩在厕所中的十多人拷问。这些人中,只有施君懂本地话,便作两者之间的通译。当匪徒们听说再无其他财物时,便狂性大发,以麻绳当作皮鞭使用,没头没面向他们抽打。一位五十多岁的卡素太太,竟被匪徒打碎了眼镜,玻璃片刺入左边眼球之内,事后成为“独眼夫人”。
  拷打之后,仍然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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