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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爷们儿 作者: 庸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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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人!无商不奸!”于建根本不在乎我拿眼睛剜他。“你小子就是装蒜!反正是把买卖做成,狠赚一笔就走人,对不对?可你让王权把他爸圈儿里的人得罪光了,将来早晚会有人收拾他。官场就是面子的事,多少给个面子什么事都好说。得罪人就是给自己下绊儿。”
        “我真不明白,你还不赶紧把他追回来。”我假惺惺地要给他开门。
        于建让我气得直乐,他转到我面前,笑着指着我的鼻子。“行了。说你装蒜还越装越象了你。都是聪明人还打什么哑谜?我也是生意人,钱到手,管他洪水猛兽呢,谁死谁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于建伸出手来。“同是生意人,同做生意事。”
        我握着他狼爪子一样的手,忽然想起一句成语‘狼狈为奸’。原来于建也是个讨饭吃的家伙,可自己和于建谁是狼谁是狈呢?当然为奸能成事就可以,爱是什么是什么。而王权又是何等货色?李丽、徐总之流又算是什么?细细想来,如果此事成功,除了秃老板,当事人似乎都是受益者。我、李丽、王权、徐总等等。那么谁受害了呢?国家吗?不对,我的报价并没有超过预算,星达产品的质量又肯定比秃老板的让人放心。指挥部也不象是受害者。谁呢?迄今我也没想通,看来社会是进步了,离共产主义没多远了。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6)
        “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晚饭时,孟殊问我。
        “快了。”
        “办完事就走?”她把玻璃杯放到眼前,从玻璃后面看我。
        “用不了几天还得回来。”
        她把酒杯放下,又开始鼓弄指甲。
        “下回想和我一起去北京吗?”我心不在焉地糊弄她。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对孟殊的兴趣越来越淡漠,可身在庆阳也不敢轻易开罪她。
        “瞎说。”
        “怎么是瞎说?我干嘛要骗你?”现在的女人越来越精,真希望《未来世界》里机器女人的时代早些到来。“两三天内我就得回北京,最多一个礼拜就回来,你好好等着我。”
        “等你?”
        “是啊,到时候我好娶你。”
        孟殊竭力把脸扭向一边,“你就是嘴甜,你们家里人能让你娶个湖南妹子?不可能,我才不信。”
        “湖南人有什么不好,毛主席还是湖南人呢。再说我又不跟家里人住在一起,现在的父母谁还管这事?”我的确是在信口胡说,此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明天怎么签合同。
        “户口呢?”
        “现在又不用粮票,怕什么?”孟殊还有点当真了,此刻我多少有些后悔,早知她如此难缠,刚才就不该胡说八道。
        孟殊终于又不说什么了。
        晚上,把孟殊送走后,我独自在街上转悠。秋风清爽,月朗星稀,北京的夜空根本见不到星星,在这遥远的边城,秋后的夜晚,几大颗星星便规划了天空的走向。而星光下徘徊的游子却找不到自己的坐标。没有目的,没有感觉,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变得毫无意义。
        这感受太熟悉了,我不禁想起川北的小县城。同样潮湿的空气里都弥漫着股淡淡的酸味。那时的自己还自以为是好人,虽然大家和法律并不这么看。现在的方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连老妈老爸都以为我学好了,可我自己却又不这么看。也许世间万物皆如此吧,阴阳不分,好坏不明。
        女人属阴,男人属阳。阴阳永远不会调和。他们争斗、偎依、热恋、做爱、仇恨。却永远无法相互理解。也许人类社会的发展正是源于这种古老的竞争吧?一旦阴阳调和,男女互通,这社会没准就完了。而我觉得自己就是能与女人互通才如此无聊的。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7)
        第二天我去指挥部时,特地晚到了十分钟。可在指挥部门口,我还是撞见了张倩和秃老板。秃老板看到我,本来已经气歪的鼻子居然正了过来。昨晚王权给我打电话来询问实业公司的产品在哪里出过丑,我就明白有戏了。
        张倩站住老板后面,怒气冲冲地望着马路对面。看样子才与老板吵过,瞅见我过来也没什么表示。
        “好!干得好!”老板的秃脑们儿上皱出一层碎碎的细纹,他咬着后槽牙,竭力装出很有风度的样子。“下回我们再交交手。”
        我一时没敢答腔,秃老板现在肯定连宰了我的心都有。其实不就是丢人现眼白花钱吗?你老板有的是钱,不在乎。丢人也算不了什么,人家李丽在武汉也丢过人,她一个女的都没自杀。“嗨,您家大业大,就当赏我口饭吃。”
        “还是您方先生赏我口饭吃吧!做事别太绝喽!”老板不住地磨牙。
        “我不也是老白跑吗?”我瞧见张倩很无奈地望自己一眼,没再理老板,独自走了。
        我也懒得搭理丧心病狂的秃子,估计张倩回去就失业了。好在她有学历,自己也不必太揪心。送走他们,我疾步跨进指挥部的大门,门洞阴森饰人,似怪兽奢血的巨口。
        出于职务对等的原则,徐总让我和材料科的小刘签合同。我在小刘办公桌前坐了足足两分钟,而他就是不说话,只是怪模怪样地瞧着我乐,跟见着珍惜动物似的。好久小刘才开腔:“我的老乡,你真够狠的!包饺子啦?”
        “混口饭吃。”
        “你这口饭可没少混,也不怕撑坏肚子?”他晃晃脑袋,狡黠而神秘地望着天花板叹气。
        合同签得非常顺利,小刘完全是敷衍了事。我几乎没费什么口舌,便为公司争来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签完合同后,征得徐总同意,由我做东,请指挥部供应部门的全体人员吃饭,庆祝合作成功。说是全体,也不过就四、五个人。最难移驾的是张处长,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徐总出面,我连拉带拽耍死狗,才把张处长请到饭桌上。酒至半酣,张处长仍以不胜酒力为由,中途逃席了。我挽留良久没成功,心里颇觉忐忑。
        临近散席时,大部分人都已醉眼迷离,还明白点儿的不得不把他们一个个架走。最后桌上只剩下徐总和我。徐总看到部下都已走光,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冲着我。“你把事做得太绝。”
        “我是星达的员工,职责所趋。”我当着明人自然不敢说暗话。
        “可做事太绝容易把别人的活路都堵死了。”徐总忽然笑起来,手指在桌面上欢快地跳动着。“听说人家几个月前还是你的老板呢?下手太狠,容易伤了手。”
        “生意场上连亲爹都不能认。何况他家大业大,咱就是个混饭吃的业务员,穷光蛋!不挤兑他挤谁?”
        “嘿嘿,无产阶级都是这么想,有钱就有罪!”徐总象是自言自语。“反正你做完就走,不用操别的心。”
        “不会,不会。咱们永远是朋友,将来您到北京——”
        “行行行,行。我知道你下面要说什么。”徐总挺不客气地打断我,脸上满是不屑。“生意场上没朋友。你要是把人家当朋友,还能叫他去嘬死?”
        我当然清楚徐总指的“他”是谁。“您放心,产品质量由我们公司全权负责,出不了事。您不是也做过市场调查吗?星达的东西比别人强不强?”
        “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要不是因为质量问题,我能放你一马吗?大不了是辞职吗?”徐总突然神情激愤,手指把酒瓶子敲得铛铛响。“人活着是不是挺没劲的?争来抢去,是不是最后都得死?”
        我不置可否,天知道徐总还要说什么。
        “钱是好东西。但君子好财,取之有道,你的东西我已经寄给你们公司了。”
        “啊?!您——您——”我使劲拧拧耳朵。
        “放心,汇款单写的是你的名字。”
        “这是——这是很正常的——”
        “胡说,什么正常?”徐总伸手止住我。“上支下派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想趟浑水。”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8)
        “您是怕——”
        “我什么也不怕。君子独善其身,别人的事咱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徐总眼望着满桌狼籍,神色郑重。刚才那帮家伙已经走了,现在也许睡着,也许醒着,也许正满街叫骂,也许在厕所里哭。“你们公司的货几时到?”
        “我回去就组织发货,最多也就两星期吧。集装箱是不是只能发到株州?”我赶紧转移话题,真怕徐总再谈严肃的。
        “对。小刘会去株州接货。”
        “那好。”
        徐总的表情越发严厉了。“听着,我不管你们公司为这事出了多少血,质量一点也不能含糊。”
        “您放心吧。”
        “我不放心。告诉你,我肯定亲自去验货。要是质量有了问题,你可别骂我不讲情面。”徐总把酒杯往桌上一蹲,起身便走。
        我独自在包间里坐了很久,服务员在门口探了好几次脑袋,我才想起去结帐。
        一种被蔑视的感觉令我周身刺痒。
        芸芸众生,大千世界,总会有些例外,可徐总又算不算是例外?
        有时我觉得自己也许在病人圈里混得太久,结果把病人的病态当成常态,而常人在自己眼里又成了不可理喻的病人。病态常态?常态病态?鬼才能搞清的事人又怎么能理解?正如孩子生下来时,同样的皱纹堆垒,同样的黑瘦丑陋,然而同样哇哇号啕的小东西成年后却分三六九等,就入三教九流。甚至还生出我方路这样不伦不类的阴阳人。太复杂了!回去得问问张东。
        而现在的我不过是油滑的小市民,好色的浪子,被出卖到监狱的情人,自鸣得意的一届奸商。有太多搞不懂的东西,偶尔想想还累得半死。没准儿正因为搞不懂,才活的有滋有味吧。
        当天晚上,王权见到我时,神气得下巴都快撇掉了。不清楚的还以为苏联是他搞垮的呢。我自然少不得极尽恭维之辞,差点把这兔崽子屁股拍肿了。兴奋之余,于建说城里新开了家韩国料理,不如去尝尝鲜儿。
        韩国酒楼地处市中心,装修在庆阳独树一帜,一水儿的贴纸棋格门,纸上还划拉着希奇古怪的黑字。韩国料理在当地属于新鲜事物,我们来到酒楼时,已经人声鼎沸,食客盈门了。别说雅间,连大厅的散座都堆满了。老板当然认识王权,他死劝活劝终于请走一个雅间的客人,幸好酒楼老板认识这几位食客,否则还真不好办。
        几分钟之后,我们仨就光着脚坐在塌塌米上了。所谓的雅间就是先架起木格子,然后糊上带字的宣纸,前面装个推拉门。
        “王总。”老板哈着腰进来,房子太矮,不哈腰也不行。“您来点什么?”
        “你就看着样点吧。”王权今天兴致特别高。“啊!光吃也不行,你这儿有玩的没有?”
        “有,有。别人能没有,您来了还没有?我从老家带来几个小姐。”老板本人就是东北人。
        “东北小姐,你们老乡嘛。味道怎么样?正宗吗?”王权就象问一道菜似的。
        “正宗不正宗问他不就行了。”于建指着我。
        “是,我能听出北方人的口音。老板你丝那疙瘩的?”我自信所有的北方口音都能听出来,多少也能说几句。
        “呦!咱是老乡啊?”老板拉着我的手,却看着王权乐。
        “差不多,你张罗去吧。”我其实很厌烦东北人,男盗女娼的地方。
        不一会儿,三位身材高挑的小姐笑嘻嘻地挤进来,屋里顿时小了。
        “行,就看个儿,应该是东北的。”我边说边拉个小姐坐在身边。“哪块儿的?”
        “抚顺的。”
        “抚顺的小姐真多。”我看见王权他们也拉着小姐坐下。
        “你是北京的?”
        “能听出来?”没想到,我身边这个丫头居然见多识广。
        “俺们哪回来时都路过北京,北京的钱可好挣呢。”丫头片子一张嘴,棒子味就出来了。
        我断定她是鞍山的。“到北京,就手把路费挣出来是不是?”
        于建哈哈大笑起来。
        “连坐出租都不用花钱。”王权说。
        “我们北京人根本不喜欢东北小姐。”我冲王权他们说:“在北京去歌厅,都找南方姑娘。”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9)
        “东北小姐多棒!个子大。”王权不解。
        “又不是买驴,南方姑娘细腻。”我说。
        “咋说话呐?我们又不是驴,粗啊?”抚顺小姐拍了我一巴掌。
        “一嘴茬子味儿,还不粗?”我也掐了她一下。
        “咋说话呢,咋那招人不爱听——”这丫头的嘴太欠。
        “呆着,你以为是在东北哪?”还是王权气派大,劈头盖脸就把小姐震住了。
        “王总。”酒楼经理又把头探进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上菜吧。”于建把小姐按在怀里揉。
        “你们咋那大气派呢?”我旁边的小姐真贫。
        “听说东北小姐个个都是海量。”王权怪怪地看着于建。于建立刻斟上三杯白酒,每杯至少半两酒。“今天你们姐仨,每喝一杯,我就给十块小费。多喝多挣少喝少挣,要是不喝现在就滚蛋。听见没有?”王权盘腿高坐,嘴角下撇,那劲头整个活脱脱是个座山雕,要是装上山羊胡子,就真成三爷了。
        “大哥,您一言出口,可驷马难追。”又是我身边的小姐跟着起哄,倒霉催的!
        小屋里春意浓浓,酒香飘飘。我们三个轮流给小姐们敬酒。王权还捎带着从兜里掏钱。没过多一会儿小姐们嘴里的酒气就盖过烤肉的香味儿了。
        东北姑娘的确酒量惊人,可再能喝也是人,而且还是女人。前后不过一个来小时的工夫,三位小姐个个杏眼迷离,玉体飘摇,嘴里一个劲嘟嘟俄罗斯话。她们渐渐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却忘不了向王权要钱,拿了钱就塞到长筒袜里。王权也是一边掏钱一边喝,手还没完没了地在姑娘大腿上又蹭又拧,屋里高一声低一声跟闹猫似的。
        男人一般喝到了点就不用劝,不给酒抢着喝。没想到小姐们也是这样,今天可算开眼了。烤肉没吃了几口,已经有位小姐躺在地上唱歌了,还有一个东摇西晃地找酒喝,那位嘴贫的抚顺小姐则趴在我背上,用两个肉球儿拱我。此时的王权红光满面,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他提着酒瓶子,一脸坏笑地站起来。“方先生,咱们今天搞点新鲜的。”说着,他一把将抚顺小姐拽过去,揪着脖领子,把她仰面按倒在地上。酒瓶子对着小姐性感的嘴,一下子塞进去。
        抚顺姑娘手刨脚蹬,象条出水待宰的鱼,肚子一个劲翻挺着。她最里“呜呜呜”地哼哼儿,啤酒沫子顺着嘴角流了一身。好不容易,王权才放开她,小姐趴在地上,哇哇地叫了半天,东西没吐出来,眼泪倒淌了一脸。刚才在找酒的小姐吓得推开门便跑。
        “你真会玩儿!”我无奈地瞧着他们,王权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竟跪在那里咳嗽起来。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几个东西和人联系在一起?可人是什么?我私下思索过,难道只是伸着两条后腿,发音比野兽复杂些的怪物?想不通人与兽的区分,也没能力深想。
        王权又开了瓶啤酒,他拎起地上趴着的小姐,掀开她的裙子,把酒咕咚咕咚倒在她肚皮上。小姐身下立时湿了一大片,不一会儿小姐腿上竟象长了层白泡,泡沫此削彼长,肆意横流,就象前几天在资江边看到的调色板。可东北小姐居然连动都没动。
        第五部分风云人物(10)
        飞机快起飞的时候,我竟毫无原由地害怕起来。这灰白色的大铁壳子要是掉下来怎么办?身边坐着个神采奕奕的白胖子,我特有欲望和他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可人家肯定常坐飞机,还没起飞就开始打鼾了。
        我签定合同后的第二天便离开庆阳了。临走时和特地通知了孟殊,她只是在电话那头哼了几声。我知道孟殊又在耍小心眼儿了。
        来长沙的火车上,我还收到了王权的电话。他叮嘱我早去早回,我明显的在他的口气里听出威胁的意味,财迷转向!
        到了长沙,我就买了回北京的机票,没心思给李丽省钱了。庆阳之行功德圆满!
        在朋友面前,我一直自吹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可有件事我连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眼看就奔三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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