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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相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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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敬甚是惋惜的样子,道:“江山易主,革故鼎新,实乃天道轮回,万物苍生只好顺天安命。恕晚生说句冲撞的话,前辈您隐身陌巷,朝廷便少了位贤臣啊!”
    《大清相国》第一部分《大清相国》第二章(1)
    李祖望听了并不觉得冒犯,倒是哈哈大笑道:“老夫指望您二位飞黄腾达,造福苍生。我嘛还是做个前朝逸民算了。”
    说话间,一个小女子连声喊着爹,从里屋跑了出来。见了生人,女孩立马红了脸,站在那里。李老先生笑道:“月媛,快见过两位大哥。这位是张汧大哥,这位是陈敬大哥,都是进城赶考的举人,山西老乡。”
    那女孩见过礼,仍是站在那里。李老先生又道:“这是老夫的女儿,唤作月媛,十一岁了,还是这么没规矩!”
    月媛笑道:“爹只要来了客人,就说我没规矩。人家是来让您看我的字长进了没有。”
    原来月媛背着手,手里正拿着刚写的字。李老先生笑道:“爹这会儿不看,你拿给两位举人看看。”
    月媛毕竟怕羞,站在那里抿着嘴儿笑,只是不敢上前。陈敬站起来,说:“我来看看妹妹的字。”
    陈敬接过月媛的字,直道了不得。张汧凑上去看了,也是赞不绝口。李老先生笑道:“你们快别夸她,不然她更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这女儿不肯缠足,你要她学针线也死活不肯,只是喜欢读书写字。偏又是个女子,不然也考状元去。”
    月媛调皮道:“我长大了学那女驸马,也去考状元,给您老娶个公主回来。”
    李老先生佯作生气,骂道:“越发说混话了!快进去,爹要同你两位大哥说话哩!”
    这时田妈过来,牵了月媛往里屋去,嘴里笑道:“快跟我回屋去,你一个千金小姐,头一回见着的生人就这么多话!”
    月媛进去了,李老先生摇头笑道:“老夫膝下就这么个女儿,从小娇纵惯了,养得像个顽皮儿子。她娘去得早,也没人教她女儿家规矩,让两位见笑了。她读书写字倒是有些慧心。”
    陈敬道:“都是前辈教得好,往后小妹妹的才学肯定不让须眉啊。”
    3
    这日闲着无事,陈敬、张汧、李谨三人找了家茶官聊天。李谨想着陈敬的慷慨,心里总是过意不去,道:“陈兄侠肝义胆,李某我没齿难忘。今生今世如有造化,一定重谢!”
    陈敬道:“兄台如此说,就见外了。”忽
    听身后凑过一人,轻声问道:“三位,想必是进京赶考的?”
    回头一看,是位麻脸汉子。张汧说:“是又如何?”
    麻子说:“我这里有几样宝物,定能助三位高中状元。”
    陈敬笑道:“你这话分明有假,状元只有一个,怎么能保我三人都中呢?”
    李谨瞟了那人,说:“无非是《大题文库》《小题文库》《文料大成》《串珠书》之类。”
    麻子望了李谨,道:“嗬,这位有见识!想必是科场老手了吧?”
    李谨闻言,面有愧色,立马就想发作。张汧看出李谨心思,忙自嘲着打趣那麻子,道:“我说兄弟,您拍马屁都不会拍?我是三试不第,心里正有火,你还说我是科场老手?”
    麻子笑道:“怪我不会说话。我这几样宝物您任选一样,包您鲤鱼跳龙门,下回再不用来了!”
    麻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道:“这叫《经艺五美》,上头的字小得老先生看不见!瞧,一粒米能盖住五个字!”
    陈敬笑道:“拜托了,我们兄弟三个眼神都不好使,那么小的字看不清楚,您还是上别处看看去!”
    麻子又道:“别忙别忙,我这里还有样好东西。”麻子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个圆砚台。
    张汧接过一看,说:“不就是个砚台吗?”
    这时,猛听得外头有吆喝声,麻子忙收起桌上的《经艺五美》,砚台来不及收了。麻子刚要往外走,进来两位魁梧汉子,站在门口目不斜视,气势逼人。麻子心里有鬼,站在那里直哆嗦。门口两位汉子并不动手,忽然从他们身后涌进十几位带刀兵勇,一拥而上抓住麻子。麻子喊着冤枉,被兵勇抓走了。那两位汉子并不说话,径直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原来这两位汉子是皇上御前侍卫索额图和明珠。店家猜着这两位非寻常人物,忙小心上前倒茶,躬身退下。
    张汧双手微微发抖,那砚台正放在他手边。陈敬轻声道:“兄台别慌,千万别动那砚台。”索额图端起茶盅,冷冷地瞟着四周。他才要喝茶,忽然瞥见了这边桌上的砚台,径直走了过来。张汧拱手搭讪,索额图并不理睬,拿起砚台颠来倒去的看。他没看什么破绽,便放下砚台,回到桌上去了。索额图同明珠只端起茶盅喝了几口,并不说话,也不久坐,扔下几个铜板走了。
    小二过来续茶,李谨问道:“小二,什么人,如何傲慢无礼?”
    小二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怕是宫里的人,最近成天在这一带转悠。我说这砚台,您几位别碰,会惹祸的!”
    张汧说:“我就不信!”说着就把砚台揣进了怀里。
    小二笑道:“这会儿大伙儿都在赚你们举人的钱!考官那儿在收银子,刚才那麻子他们在卖什么《大题文库》,我们客栈、饭馆、茶馆也想做你们的生意。生意,都是生意!”
    陈敬掏出铜板放在桌上,道:“两位兄台,这里只怕是个是非之地,我们走吧。”
    三人在街上逛着,陈敬道:“张兄,你还是丢了那个砚台,怕惹祸啊!”
    李谨也说:“是啊,我们三人都是本分的读书人。”
    张汧笑道:“知道知道,我只是拿回去看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路过白云观前,忽见观前有个卖字的摊子,那卖字的竟是高士奇。只见他身后挂着个破旧布幡,上书“卖字”两个大字,下书一行小字:代写书信、诉状、对联。陈敬问:“那位不是钱塘举人高士奇吗?”
    李谨轻声道:“贤弟有所不知。他哪里是举人?只是个屡试不举的老童生!这人也怪,每年春闱,都跑到北京来,同举人们聚在一起,眼巴巴的望着别人去考试,又眼巴巴的望着别人中了进士,打马游街。”
    张汧长叹道:“可怜天下读书人哪!”
    李谨道:“更可怜是他总想同举人们交结,可别人都不怎么理他。有些读书人也真是的!”
    张汧道:“他居然卖字来了。走,看看去。”陈敬拉住两位,说:“还是不去吧,别弄得人家不好意思。”
    张汧道:“没什么,他和我们同住一店,有缘啊!”
    高士奇正低头写字儿,李谨上前拱手道:“原来是钱塘学兄高士奇先生!”
    高士奇猛然抬头,脸上微露一丝尴尬,马上就镇定自如了,道:“啊,原来是李举人!士奇游学京师,手头拮据,店家快把我赶出来了。敢问这两位学兄?”
    陈敬同张汧自报家门,很是客气。高士奇笑道:“见过二位举人!这位陈学兄年纪不过二十吧?真是少年得志啊!士奇牛齿虚长,惭愧啊!”
    《大清相国》第一部分《大清相国》第二章(2)
    陈敬道:“高先生何必过谦?您这笔字可真见功夫啊!”
    高士奇叹道:“光是字写得好又有何用!”
    张汧说:“常言道,字是文人衣冠。就说科场之中,没一笔好字,文章在考官眼里马上就打了折扣了。”
    高士奇仍是摇头叹息:“实在惭愧。说在下字好的人真还不少,可这好字也并没有让我的口袋多几个银子。”
    这时,陈敬身后突然有人说话:“不,从今日起,高先生的字要变银子了,说不定还会变成大把大把的银子!”
    陈敬等回头一看,只见一人高深莫测,点头而笑。高士奇见这人衣着不凡,忙拱手:“敢问阁下何方仙君?请赐教!”
    那人也拱了手,道:“在下祖泽深,一介布衣。天机精微,当授以密室。先生不妨随我来。”
    高士奇愣在那里,半日说不出话来。祖泽深哈哈大笑,说:“高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已是不名一文了。我替您谋个出身,又不收您的银子,这还不成吗?”
    高士奇想自己反正已是山穷水尽,无所谓得失值得顾及,连忙起身长揖而拜,道:“请祖先生受在下一拜!”
    祖泽深直摇手道:“不敢不敢,往后我可要拜您的!”
    祖泽深说罢,转身而去。高士奇忙收拾行李,同陈敬三位慌忙间打了招呼,跟着祖泽深走了。围观的人很多,都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说是这算命先生遇着神仙了。
    陈敬总为张汧那个砚台放心不下。有日张汧出门了,陈敬去了他的房间,反复看了看那个砚台,果然见盖上有个玄机,一拧就开了,里头塞着本小小的书。打开一看,正是本《经艺五美》,上头的字小的像蚂蚁。陈敬惊叹如今的人想鬼主意会到如此精巧的地步。他犹豫再三,仍是把《经艺五美》放了回去。回到房间,又后悔起来,他想应该把那《经艺五美》悄悄儿拿出来撕掉,不然张汧兄在考场里头保不定就会出事的。
    过了几日,陈敬正同李谨切磋,张汧推门而入,道来一件奇事。张汧脸色神秘,问道:“还记得前几天叫走高士奇的那位祖泽深吗?”
    李谨问:“怎么了?”
    张汧道:“那可是京城神算!他有铁口直断的本事!那高士奇就是被他一眼看出富贵相。你们知道高士奇哪里去了吗?已经进入詹事府听差去了!”
    李谨惊问道:“真有这事?”
    张汧道:“不信你们出去看看,快活林里举人大半都找祖泽深看相去了!”
    陈敬摇头道:“命相之说,我是从来不相信的。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汧笑道:“贤弟呀,孔圣人还说过敬鬼神而远之啊!虽是远之,毕竟有敬在先!我们也算算去!”
    陈敬忽然想起一事,道:“张兄,那个砚台,你还是丢掉算了。”
    张汧道:“我细细看过了,就是个很平常的砚台。我的砚台正好砸坏了,就用这个进考场吧。去,上祖泽深家看看去。”
    陈敬道:“你们去吧,我想看看书。”
    李谨也想去看看新鲜,道:“看书也不在乎一日半日,只当去瞧个热闹吧。”
    陈敬不便再推脱,只好同去。原来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祖泽深,随口问问就找到了他家宅院。刚到门口,只见祖泽深送索额图出来。陈敬望见索额图,似乎在哪里见过。索额图目光犀利,飞快地打量了他们,大步走开。祖泽深冲着索额图的背影,再三点头而笑,甚是恭敬。直到索额图转过墙角不见人影了,祖泽深才看见三位客人,笑着问道:“三位举人,想必是白云观前见过的?”
    张汧很是吃惊的样子,道:“祖先生好记性啊。”
    祖泽深倒是很淡然,请三位屋里喝茶。进了大门,转过萧墙,便闻人声喧哗。原来客堂里早坐满了看相的举人,大伙儿见祖泽深进门,皆起座致意。
    祖泽深道:“承蒙各位举人抬爱!今儿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怎么看呀!今日我不看相,只同各位举人聊聊天。”
    张汧问道:“听说钱塘高士奇,蒙祖先生看准富贵之相,立马应验,如今已入朝听事去了?”
    祖泽深笑道:“高先生遇着贵人,现已供奉内廷,到詹事府当差去了。那可是专门侍候皇上的差事!”
    有举人问道:“詹事府干什么的?”
    祖泽深说:“专门侍候皇上起居,什么车马御驾呀,全是詹事府管的事儿!”
    又有举人问:“听说詹事府下面有个经历司,专门洗御马的。那位高先生该不是做了弼马温吧?”
    众人大笑起来,说洗马就是给皇上洗御马的,那么司马是干什么的呢?
    祖泽深笑道:“玩笑,玩笑。各位举人抱负远大,想必看不起詹事府。可一个詹事,也是正三品的官呀!”
    举人们一片唏嘘声,有举人说道:“我家连着县衙,七品县官也见难得几回。好不容易见他出门一次,鸣锣开道,跟唱戏似的,好威风啊!老百姓都说,养儿就得当县太爷,那才叫光宗耀祖!可那才七品!人家朝廷里洗马的头儿,就正三品!”
    张汧问道:“敢问祖先生,那钱塘老童生遇着什么贵人了?”
    祖泽深故作神秘,道:“我刚送走的那位客人,各位可看见啦?他可是当今御前侍卫,身边的红人,索额图大人!高士奇先生就是让这位索额图大人一眼看中,直接把他领进朝廷当差去了!”
    举人们连声惊呼,硬要祖泽深看相。祖泽深却说:“我有意高攀各位举人,今日我们只喝茶聊天,不看相。”
    张汧道:“祖先生,这些人哪有心思喝茶?都是关心自己前程来的。您请说说,钱塘高士奇,他凭什么就让索大人相中,从白云观前一个卖字糊口的穷书生,一脚就踏进了皇宫呢?”
    祖泽深哈哈大笑,道:“蟾宫可折桂,终南有捷径呀!人嘛,各有各的天命!祖某说今日不看相,但可以说一句。我粗略看了看,你们各位只有读书科考这一条路走。高士奇呢?他不用科考便可位极人臣!”
    张汧同众举人嘴里啊啊着,羡慕不已。李谨却有些愤愤然,脸色慢慢都红了。陈敬却是一字不吐,他不明白高士奇如何就发达了,却并不相信祖泽深的话。他想里头肯定别有缘由,只是世人都不知道罢了。
    从祖泽深家出来,李谨心气很不好,不想回客栈去,想独自出去走走。直到天黑,李谨才回到客栈。店堂里围着很多举人,都在那里议论科场行贿的事。李谨听了会儿,说:“国朝天下还不到二十年,科场风气就如此败坏了!伤了天下读书人的心,这天下就长不了!”
    《大清相国》第一部分《大清相国》第二章(3)
    有人说道:“我们还在这里眼巴巴儿等会试,我听说状元、榜眼、探花早定下来了!状元,两万两银子,榜眼,一万两银子,探花,八千两银子!”
    有人听如此一说,都说不考了,明天就卷了包袱回家去。
    李谨道:“不瞒大家说,我已知道谁送了银子,谁收了银子。明天,我就上顺天府告状去!有血气的,明天给我壮壮威去!”
    李谨这么一说,举人们都凑上来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谨道:“这是弄不好就掉脑袋的事,谁敢乱说?”有几个脾气大的,都说明天愿意陪李谨去顺天府。
    这里正叫骂得热闹,高士奇衣着一新,掀帘进店来了。有人立马凑了上去,奉迎道:“这不是高……高大人吗?”
    高士奇甚是得意,嘴上却是谦虚:“刚到皇上跟前当差,哪里就是什么大人了?兄弟相称吧。”
    那人道:“兄弟相称,不妥吧?对了,这可是高大人对我们的抬爱。高兄您鸿运当头,如今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兄弟啊!所谓同船共渡,五百年所修。我们这些人好歹还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缘分更深啊!”
    高士奇笑道:“有缘,有缘,的确有缘。各位聊着,我去找店家结帐,收拾行李!”
    李谨见这些人平日并不理睬高士奇,如今这么热乎,看着心里犯腻,便转身走开了。
    张汧正在温书,忽听有人敲门。他跑去开了门,进来的竟是高士奇,满面春风的样子。张汧拱手道:“啊呀呀,高先生!您眨眼间就飞黄腾达了,我该怎么称呼您?”
    高士奇笑道:“不客气!我们终算有缘,兄弟相称吧。”
    张汧忙道:“高兄请坐!”
    高士奇坐下,道:“张兄,您那位朋友李举人,他在外头瞎嚷嚷,会有杀身之祸的啊!”
    张汧摇摇头道:“唉,我和陈敬都说了他,劝他不住啊!”
    高士奇道:“陈敬倒是少年老成,会成大器的。”
    张汧问道:“高兄您怎么过来了?您如今可是皇差在身啊!”
    高士奇说:“在下那日走得仓促,行李都还在这店里哩,特地来取。张兄,我相信缘分。你我相识,就是缘分。”
    张汧内心甚是感激,道:“结识高兄,张某三生有幸。”
    闲话半日,高士奇道:“这回您科考之事,高某兴许还能帮上忙。”
    张汧眼睛顿时放亮,心里虽是将信将疑,手里却打拱不迭,道:“啊?拜托高兄了。”
    高士奇悄声道:“实不相瞒,我刚进詹事府,碰巧皇上要从各部院抽人进写序班,誊录考卷,我被抽了去。碰巧主考官李振邺大人又错爱在下,更巧的是李大人还是我的钱塘同乡。”
    张汧问道:“您说的是礼部尚书李振邺大人?”
    高士奇道:“正是!李大人是本科主考官,您中与不中,他一句话。”
    张汧又是深深一拜,道:“张某前程就交给高兄了。”
    高士奇却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不,我高某哪有这等能耐?您得把前程交给李大人!李大人很爱才,他那里我可以帮您通通关节。”
    张汧不相信高士奇自己早几日都还是个落泊寒士,立马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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