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谐铎-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纾蜒安奚厦┕幻伢娣担ù鸂椡烦侣琛U骊菪哂谂:螅嗉涤诙鹈肌`岛酰“酌胬删鹳鸫┭T之虱;黑臀公子,纷纷带刺之蜂。妾妇道穷,男儿气丧。所望鞠躬而退,出穷袴于车中;无复背道而驰,等牵船于岸上。服上刑则断其鸡尾,敢效被底鸳鸯;从末减则却彼蒸豚,任泣河中鲂鲤。盖因小人难养,况兼女子身来。须知凿井徒劳,还是耕田计稳。毋使艾豭入室,盗我娄猪;以至狡兔突围,牵其犬子。前车可鉴,早提防东阁之奸;后户难开,莫轻启北门之钥。
  雉媒
  太原穆翁,豢鸟为业。七十而鳏,慨然作求凰之想;而百计央媒,无一报命。敦促之,人笑曰:“乘龙娇客,尽择英年。今发欲黑而君反白,面欲白,而君反黑,是谁以绣阁娇姿,侍老寿翁杖履耶?”翁大恚,取笼中鸟尽放之,负气出游。
  一日,窜丛谷间,四围苍莽,无可问涂,忽有白雉矫翼而飞,投山南而去。翁迹之,山尽处,倏有村落。槐阴葱茂中,亚字墙垣,连亘百步,左侧园扉洞开。翁疑为大家宅第,不敢通谒,潜身而入。有四女子笑语而来,曰:“令日天气晴佳,盍一作踏竿之戏。”牵红攀绿,连次而登。一女子着退红衫,绿衿翠袖,背花不语。众曰:“阿莺痴耶?昨桑夫人作灯花卜,一头四蕊,谓我等今日必有奇遇。然风流嘉会,彼此同之,汝何先为痴想?”正嘲笑间,瞥见翁藏身花下,哗然曰:“红鸾未照,南极星犯花宫矣!”
  翁初入钗丛,心摇目眩。欲自陈踪迹,又拙于语言,但倚花呆立,捻弄白髭而已。内传言:“桑夫人来。”四女子舍翁环立,夫人问曰:“娇客来乎?”众臼:“那有娇客,只有老物!”夫人指翁笑曰:“此即汝等婿也。”三女子不顾而唾,回身尽散;独阿莺依依夫人肘下。夫人曰:“莺儿颇有慧心,勿学痴婢子以貌取人,与人拗气。”固导翁入内室,笑谓翁曰:“若辈少昊氏之苗裔也。琐尾流离,鹪寄于此,与足下夙有机缘,敬占鹊喜,窃附鸾交。愿足下勿以鸩盘为丑,而且作待阙鸳鸯也。”翁唯唯。于是凤头灯照,鸭舌香烧,孔雀屏前,与阿莺明成嘉礼三女子伏屏底以窥,嗤嗤匿笑,曰:“好个鞴鹰佳婿,绝似韦家郎拣得碧鹳雀耳。”
  明日,夫人出紫椹丸一合,付阿莺赠翁。翁啖之,三日而尽。
  不半月,面黑者尽白,发白者尽黑,颏下须亦堕落无遗。揽镜一照,彷佛三五少年时也。三女子闻之,携酒称贺,彩衣翩若,软语钩辀。 叩其名,始知长为鹃娘,次翠娘,三燕娘。燕娘体最佻,好张双袖作回风舞,又或故作欹斜,投入怀里。莺娘亦时拂衣桁,以逗引之。鹃娘稍矜重,而缘酒迷心,亦复戏弹脂血,倒挂莲钩,夭态游词,百般交作。翁方新负少年,左偎右抱,几欲先弄大姨,后弄小姨。莺娘意不能堪,指翁而诮之曰:“汝初得断凫续胫,遂欲一箭双雕耶?”
  三女子亦作色曰:“半个月新妇子,便学作护窠鸡,岂我辈鸱鸮,遂毁尔家室乎?”
  莺娘拂袖而起,曰:“始则唾之,继则餂之,真乌合之众也!我不能食仓庚炙,为尔等解妒。”燕娘曰:“汝勿弄如簧之舌。我涎涎翘尾,张公子且曾见惯。肯借邻乌觅华胥之梦哉?”翠娘曰:“醋娘子亦太作乔。姊妹间不过作兰苕之戏耳!”鹃娘曰:“渠既自啄其肉,我等不如归去。”曳其袖悻悻欲去。而夫人卒至,曰:“汝等皆不整羽毛者也!嫌老,则独让鸾栖,爱少,则竞图鸠占。本应威同鹯逐,姑念孟家鸿案,共有前缘。莺儿且拗冤作德,释怨同欢,自今伊始,弋雁翱翔,毋得再生谣啄。”三女子雀跃面前,齐声谢过。夫人亦去。竟酌酒为莺娘陪礼,笑曰:“我等鸦嘴撩人,幸妹子无忘凤诺。”莺娘亦曰:“但得阿姊始终翼覆,妹何敢独效于飞也?”翁闻其言,格声一笑。众曰:“汝图一箭双雕,今得一衾四凤。恐水中鸂鶒,啖不惯几许天鹅肉耳!”自此日则比翼,夜则交颈,四女子从无间言。
  忽一日,夫人失色而来,曰:“大树倾矣!速遣郎回。”四人握手娇啼,不忍遽别。夫人遣素衣婢促之。莺娘曰:“宁同万死碎羽翼,不忍云间两分张。真我今日之谓也。”翁亦恋恋不行。婢曰:“我送君来,还送君去。强留无益,恐同被覆巢之祸耳!”不得已,垂涕而别,出门数武,回见宅第全墟。但见桑树一株,垂阴半亩。有伐木者,执斧其下,四鸟集桑树间,哀鸣悲噪。方欲诘诸其婢,转瞬化为白雉,腾空而逝。囚念桑夫人之德,哀诸伐木者,留其株本,问道而还。
  铎曰:“如臯一射,贾妻含笑。则雉之为物,专调停人闺阁事也,然牧犊子七十无妻。未尝感其《雉朝飞》一曲为之作合。若穆翁者,殆由开笼放鸟之德欤?”
  情魔书癖两相缠,殢我温柔预我元。何似语言文字外,一齐解脱野狐禅。
  销磨傲骨为情痴,掉首归来好自持。冷笑丈人峰下客,年年画虎买胭脂。
  长舌倾城可奈何,由他子夜尽情歌。伏雌毕竟操刀割,输与雄鸡断尾多。
  昨宵有獭哭讧濆,楚些声中不忍闻。多少贪夫林下葬,题诗何处吊秋坟?
  风诰鸾封志未灰,莫嫌村老太痴呆。腰间金印悬如斗,都自南柯郡里来。
  不作朱门白项乌,愿甘曳尼辱泥涂。黑衣叁透麻衣诀,许负先生也负图。
  迷离扑朔不堪题,舐却雄豪且并栖。狡窟营成香阁闭,可怜得兔已忘蹄。
  雉子斑斑翠尾张,鳏鱼引到合欢堂。楚人路上如相遇,莫惜千金买凤凰。
  受业洪诏恩谨题



            上一卷           


卷二    


  屏角相郎
  缃管,江阴贫家女也。工词翰,兼好读相人书,决人祸福多奇中。
  年及笄,母氏将字之。缃管鹳曰:“儿相薄,不宜主入中馈。母诚爱我,但赋小星可矣。”母以其言多中,许之。而争聘者,日踵于门。母氏令从帘隙以窥,俱不当意,母曰:“痴婢,眼太高。若辈中宁无一有福儿郎耶?”缃管曰:“非此之谓也。”母诘之,泪盈盈欲下,遂置不问。
  浒溪洪生,才士也。爱君山之胜,客于江阴。闻缃管名,登堂求聘。湘管适簸钱屏角,望见之。入谓母口:“堂上客,真儿偶也。”母出见,诺之而去。继问曰:“是子相若何?”缃管曰:“气清骨秀,非纨袴中人也。然太清则薄,太秀则削,恐不永年耳。”母愕然曰:“彼既不寿,汝何独有取也?”缃管泫热曰:“儿昨揽镜自照,柳眉侵月,梨靥添涡,三午后必合孀居。郎相不利建寅。是真短禄适合,违之不吉。母氏幸勿忧也。”继而洪别营金屋,择日以礼迎之。结褵以后,相得甚欢。洪善绘事,长笺短幅,酬应不遑。甫-脱手,缃管即题诗其上。犹记其《题并头莲》-绝云:
  水云乡里见温柔,多少痴娃荡画舟。
  江上孤鸳劳寄语,背花飞去莫回头。伤心之谶,见乎词矣。
  一日坐花下,折短笺作觞政,有并蒂花,并头花,连理花,叶底花诸名色。拈得者,道《葩经》两句;合意者,酬以香茗,否则,骈两指击腕为罚。缃管拈得并蒂花,曰:“庶几夙夜,妻子好合。”洪昵而笑曰:“夜合一语,妙出天然,真慧心人也!”继拈得并头花。洪曰:“宜尔室家,男子之祥。”缃管曰:“宜男有庆,彼此同之。如卿言,亦复仕耳!”复拈得连理花。缃管曰:“道阻且长,春日载阳。”洪曰:“长春两字,连理成文,亦巧合矣!”又拈得叶底花。洪曰:“伐木丁丁,其香始升。”缃管笑曰:“木香固登花谱,君何以第二字联合?”洪笑曰:“此乃所谓叶底花也。”已而问曰:“卿前言并蒂花,不知三百篇中尚有几许?”缃管口:“驾彼四牡,颜如渥丹。朝宗于海,蔽芾甘棠。想尽之矣!”洪曰:“我尚有一联。”缃管请问其说。曰:“亦孔之将,彼黍离离。”缃管愀然曰:“花前偎倚,欢会正长,何至说着将离?”倚栏痴立,凝眸欲涕。洪方温言劝解,而家中催归符至矣!迫于父命,不获已,草草束装而别。
  缃管自洪之去,妆楼长阖,粉匣都收,终日对镜沉吟,自观气色。一日,掷镜大哭,急呼母氏为制缞绖。 母曰:“儿痴矣!洪家郎去后,且无一纸病书,何以决其必死,而作此不祥之物?”缃管曰:“以儿气色征之,断不爽也。”母终不许。易以练裙素服,而个中日夕,惟以眼泪冼面而已。
  不匝月,讣音果至。毁容绝粒,几不欲生。有客将洪父命,怜其少寡,恤以数百金,劝令改适。母商诸女。缃管艴然曰:“是何言!我报郎于生者日短,报郎于死者日长。且我之为孀归,于相信之;我之为节妇,亦于相信之,世有面冷如霜,心寒于雪,而作东风别嫁者哉?”客惊叹而去。述诸洪君之父,人韪之,遂买舟具乘,迎归于家。
  妯娌间有乞其谈相者,缄口不道一字。族中子弟知其能诗,竞出素缣索句,俱以病辞。曰:“女子有才,终归无福,旧时结习,忏除尽矣!”惟小鬟窃其《题洪君遗画》传示其侄诏恩,得二十八字,曰:
  澹红香白满栏杆,一段春光画里看。
  展向秋窗浑不似,梧桐庭院十分寒。此虽吉光片羽,而读之者,亦可哀其志矣。
  铎曰:“《唐书》载袁天纲相岑文本曰:舍人文才,必振海内,而头有生骨,恐至损寿。今传此法于闺中,以为择婿张本。短缘适合一语,卓然定鉴也。苟广其术,潘骑省《寡妇赋》可无‘忽以捐背’之恨。”
  笔头减寿
  中州女子郑兰芬,幼失怙。母钟爱之,日令坐书塾中。牙签锦轴,纵横满案。母常戏之曰:“此吾家千里驹,但牝而不牡耳!”兰芬答曰:“只要驰骋词坛,犹胜刘家豚犬也。”由是闺阁之名,噪闻里党。
  尝作《钱》卦曰:“钱,利用贞。象曰:‘钱方正位乎内,圆正位乎外。方圆正,天地之大义也。钱有孔方焉,家兄之谓也,兄兄弟弟,父父子于,夫夫妇妇,而钱运亨。运亨,而家道定矣。’象曰:‘金自火出。钱,君子以内有物,而外有光。’初九,闲有钱,悔亡。象曰:‘闲有钱,来未正也。’六二,无攸遂,在中柜,贞吉。象曰:‘六二之吉,顺以藏也。’九三,钱神嚆嚆,悔厉吉。钱奴嘻嘻,终吝。象曰:‘钱神嚆嚆,将失也;性奴嘻嘻,失家业也。’六四,富家大吉。象曰:‘富家大吉,积在德也。’九五,君子有钱,勿恤吉。象曰:‘君子有钱,交相爱也。’上九,有官威如,终吉。象曰:‘威如之吉,发身之谓也。’”畹香徐孝廉载入《蕉窗剩话》,谈者艳之。
  婢阿康,性慧黠。-日,撷花园亭,久不至。兰芬遣其第五儿迹之,知为仆廖二所窘。复仿《五子之歌》作《规婢书》嘲之曰:“阿康尸位,以逸豫,荒厥职,同人咸贰。乃盘游无度,戏于寂寞之园。有穷廖二,因人弗见,狎于庭。厥弟五儿,奉主命以从,徯于园之次。五儿大怨,述主人之戒,以作歌。其-曰:‘齐家有训,人可勤,不可怠。勤惟家本,本固家宁。予视天下,愚夫愚妇,一不听予,一时两失。祸岂在明,不见是图。予临尔众,慷乎若铁索之驭六马。为人下者,奈何弗慎!’其二曰:‘训有之,内作盗荒,外作淫荒,甘懒嗜顽,钻穴逾墙。有一于此,未有不亡。’其三曰:‘惟我高堂,有此义方。汝悖厥训,乱其纪纲,乃底灭亡。’其四曰:‘巍巍我主,一家之尊。有礼有法,贻厥后人。吟诗诵赋,昔人则有。荒坠厥绪,诲淫绝耻。’其五曰:‘呜呼急归,予怀之悲,人实诳女,女将畴依?郁陶乎予心,颇厚有忸怩。苟悔厥过,来者可追。’”从巧思慧舌,大率类是。
  一夕,坐灯下,作《香粉春秋》。未及数行,腕酥体倦,伏儿而寐。瞥至一殿,上横一金额,曰:“六经大文章处”。一人冕旒端坐,儒冠者数辈,校书两隅。一人捧册上曰:“此扬子云拟《易》。上座者曰:“《易》自商瞿至田何,凡历五传。王弼主理,京房主数,总未尽探其奥,若辈何能妄拟!且渠已屈身新莽,虽有草玄奇字,不足观也。”又-人上曰:“此张霸伪书。”上座者曰:“《书》自出鲁壁,古文不传久矣!梅赜二十五篇,略存其似,张霸何人,辄敢妄作!”又一人-上曰:“此束广微《补亡诗》。”上座者曰:“命义选词,亦颇不乖诗教。然鱼游清沼,鸟萃乎林,纯是晋人口角。何得妄攀风雅!”又一人上曰:“此刘歆集礼。”上座者曰:“河间赝本,辨者实难。《考工》一记,明是汉懦私拟,以补冬官阙略。”又-人上曰:“此何休《春秋传略》。”上座者曰:“公羊墨守,左氏膏盲,谷粱瘸疾,直妄人说梦耳!”又杂陈删鲁沦、非盂子等书。上座者勃然怒曰:“拟庄反骚,尚属小儒弄笔,乃割裂圣经贤传,妄肆讥弹,当付拔舌狱,以彰孽报。”言未已,一人趋座匍伏。上座者曰:“郑夹漈,尔欲何言?”逡巡而对曰:“康成辅翼圣经,自谓有功名教。不料闺中末裔,点窜经文,作为游戏,奈何?”上座者曰:“此侮圣人之言,罪宜加等。姑念闺阁无知,折其寿算,以赎前愆。”
  时兰芬潜伏殿外。闻其言,心惊魄悸,下阶一蹷,豁焉梦醒。灯下烧其旧稿,深自忏悔。后字同里某生,嫁前三日而亡,实侮圣言之报也。我辈以文为戏,能不舍旃!
  铎曰:“酒是先生馔,女为君子儒;粲花妙舌,艳绝干古。然世上演《牡丹亭》一日,若士在地下受苦一日,安知非此桩公案发也?吾家湘人,曾作《闺中月令》,有‘口脂解冻,帘衣化为钩。衣润溽暑,粉雨时行’等语,亦见慧心、而红笺犹湿,黄土旋埋,自贻伊戚,夫复何尤?附记于此,为之-叹!”
  讨猫檄
  门人黄之骏,好读书。左图右史,等诸南面百缄。豢一猫,用以防鼠。视其色,斑斓如虎,群以为俊物。置诸书架旁,终日憨卧,喃喃吶吶,若宣佛号。或曰:“此念佛猫也。”名曰佛奴。鼠耗于室,见佛奴,始犹稍稍敛迹,继跳粱失足,四体堕地。佛奴抚摩再四,导之去。嗣后众鼠惧无畏意,成群结队,环绕于侧。
  一日,踏肩登背,竟啮其鼻,血涔涔不止。黄生将乞刀圭以治。予适过之,叱曰:“畜猫本以捕鼠。乃不能翦除,是溺职也。反为所噬,是失体也。正宜执鞭棰而问之,何以药为?”命生作檄文讨之,予为点定。其檄曰:
  捕鼠将佛奴者,性成巽懦,貌托仁慈。学雪衣娘之诵经,冒尾君子之守矩。花阴昼懒,不管翻盆,竹簟宵慵,由他凿壁。甚至呼朋引类,九子环魔母之宫,迭辈登肩,六贼戏弥陀之崖。而犹似老僧入定,不见不闻,傀儡登场,无声无臭。优柔寡断,姑息养奸,遂占灭鼻之凶,反中磨牙之毒。阎罗怕鬼,扫尽威风,大将怯兵,丧其纪律。自甘唾面,实为纵恶之尤,谁生厉阶,尽出沽名之辈。是用排楚人犬牙之阵,整蔡州骡子之军。佐以牛棰,加之马索。轻则同于执豕,重则等于鞭羊。悬诺狐首竿头,留作前车之鉴;缚向麒麟檀上,且观后效之图。共奋虎威,勿教兔脱。
  铎曰:“昔万寿寺彬师,以见鼠不捕为仁。群谓其诳语,而不知实佛门法也。若儒生一行作吏,以锄恶扶良为要。乃食君之禄,沽己之名,养邑之奸,为民之害。如佛奴者,佛门之所必宥,王法之所必诛者矣!”
  祭蠹文
  万卷楼,表叔蒋观察藏书地也。宦游于闽,经午闭置。后告假归籍,曝其卷帙,半为蠹鱼损坏。因命童子拽捕,尽杀乃止。是夜,楼中万声齐哭,几于达旦,主人患之。予适借榻松韵轩中,因作文以祭曰:
  呜呼,蠹兮!秉虫之性而不集于膻,得鱼之名而不跃于渊。遨游乎文章之府,托翰墨以为缘,尔何不学白蚁之钻矿,与青蚨之化钱?谓书香之我嗜,愿铜臭之长捐。吾闻尔祖脉望,羽化登仙。以诗书为弓冶,期无坠乎家传。营书作穴,耕字为田。虽食古而未化,鉴其志之可怜。何期主人好事,物运屯邅。竟抄同乎瓜蔓,忽尽族而并歼。芸窗播毒,书林抱冤。识召祸之有基,吾请言其固然。穿经史以太凿,断词义而不连,既毁章而裂句,亦脱简而残编。隐微躯于艺苑,肆鱼肉之馋涎,等斯文之蟊贼,遂获罪于圣贤。彼刀笔小吏,案牍穷年,窃尔生平之一字,辄舞文面弄权。尔宜悔悟,自省其愆。非主人之嗜杀。乃孽报之在天。赋草一束,墨汁半船,尔其享之,在此灵筵。勿为厉于龙蛇壁上,待转丸于蜣螂粪边。笔冢累累,卜尔长眠;砚田膴膴,表尔新阡。招青蝇之吊客,驱蝼蚁于下泉;果游魂之无恙,乘蚊背以言旋。
  祭毕,而楼中之响寂矣。
  铎曰:胥吏舞文,谓之衙蠹,而读书中无是名也。然借文字为护符,托词章以猎食,皆可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