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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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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这段时间曾牧野最感到烦恼的,就是社长负责制改革。枫城日报创刊以来一直实行总编辑负责制,经费由财政划拨,衣食无忧。这几年由于财政拨款越来越少,而报社自身经营不善,广告收入十分有限,日子过得拮据,引起报社员工不满。一些人认为曾牧野不懂经营,加之既管行政又管采编,时间精力都不够用,便提出实行社长负责制,社长、总编分设,社长负责行政人事、经营管理,总编负责采编业务。把行政管理、宣传发行、广告经营与采编业务分开。这种言论传到迟翰章那里,竟使迟翰章动了心,觉得找到了一方让报社摆脱困境的良药。不久前他真的提出社长负责制改革的设想。
  这个提议使曾牧野极为恐慌。按现有体制,他是报社一把手,人事安排、行政管理、采编业务、广告发行、福利后勤,所有重大事情都由他拍板,他在报社有绝对权威。一旦改成社长负责制,意味着社长才是一把手,人权、财权这两项至关重要的权力都会落到社长手里。即便他还当总编辑,表面上职务不变,实际上也是从一把手降成了二把手。就算能平稳过渡为社长,依然当一把手,如果不兼任总编辑,发稿权也将落入他人之手,权力仍是大打折扣。
  迟翰章的改革设想一提出,曾牧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很可能是打着改革的旗号整人,不明着将他撤换,而是借改革之名削弱他的权力。
  曾牧野是前任市委书记提拔起来的,一直被视为老书记那条线上的人。老书记在位时,与时任市长迟翰章明争暗斗,矛盾颇深。曾牧野为了讨好老书记,对迟翰章极少宣传,处处突出老书记。好几次迟翰章参加的活动,明确要求报社好好宣传,曾牧野也只是勉强应付一下,发一则“豆腐块”了事。而老书记参加的活动,哪怕很不重要,没有新闻价值,他也放在突出位置进行报道。
  之所以这样做,与曾牧野对当时枫城政局的判断有关。当时枫城百姓对老书记的评价颇高,对迟翰章则有这样那样的议论。枫城不断有传言,说老书记将来肯定要受到重用,而迟翰章很快要调走。曾牧野也深信迟翰章早晚要离开枫城,心里多少不把他放在眼里,得罪就得罪了,只要让老书记满意,有老书记撑腰,总编辑的位置就可以牢牢坐稳。谁也没想到,官场风云变幻莫测,最终调离枫城的不是迟翰章,而是老书记。当省委组织部的人来宣布任免时,曾牧野着实慌了,为自己的命运惶恐不安。
  报社一把手是个敏感角色。一般而言市委书记一换,报社总编也就得跟着换。迟翰章上任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干脆利落地更换了几个要害部门的头头,曾牧野担心会拿他开刀,心里非常害怕,但又不甘心,不想束手待毙。迟翰章升任书记后没几天,他就给这位新书记写了一封长信,对过去几年自己“不成熟”的表现表示忏悔,祈求迟翰章原谅,并表示今后坚决支持迟书记的工作,当好市委的喉舌。
  于是,枫城日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老书记的政绩只字不提,却不惜篇幅宣传迟翰章。凡是迟翰章出席的活动,曾牧野都在头版醒目位置进行报道;凡是迟翰章亲自抓的工作,他都责成记者写成报道,大肆宣传。过去老书记明确反对的事,现在只要迟翰章支持,枫城日报也跟着转变态度,唱起赞歌。
  迟翰章对曾牧野的表现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似乎只是冷眼观察。这使曾牧野忐忑不宁,总感到心里没底。果然,不久前迟翰章突然提出,报社要改革管理体制,改变目前总编辑负责制的状况,实行社长负责制。曾牧野一阵冷惊,感到迟翰章终于要向他下手了。想到前一段千方百计讨好迟翰章,最终还是无法为迟翰章所接纳,仍要遭到排挤,心里不禁阵阵凄凉。
  但曾牧野仍不甘心,不想放弃最后一线希望。他给迟翰章写了一封长信,陈述报社经济陷入困境的原因,表示今后要加强经营管理,增强自立能力,减轻财政负担,希望迟书记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好好整治报社。
  这天,迟翰章把他召了过去,对他说,你的信我看了,有关改社长负责制的事,你可能有所误解,以为我是为了安插什么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绝对不是!如果我要安插什么人,早就安插了,用不着拖到现在,也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弯子。改革是报社发展的需要,毕竟报社陷入困境是不争的事实。枫城有四百多万人口,堂堂一张市委机关报,发行量只有两万多份,平均二百个人才一张,这还是市委下文件强制征订的结果。如果没有行政摊派,单纯靠自愿订阅,一万份都成问题。覆盖面这么小,影响力这么小,怎么反映枫城改革开放的成就?怎么传达市委市政府的声音?经济效益更不必说,连年亏损!老曾啊,时代不同了,不能总是说党报就必须由政府出钱养,这种观念必须改。党报在政治上要拥护共产党,在经济上同样也得为党做贡献!你们总是抱怨枫城经济落后,广告创收难度大。但枫城再穷也至于养不活一张报纸!我从工商部门了解到,枫城企业每年的广告支出少说也有三千万,在全省地市中排列居中。但你们报社的广告收入每年才二三百万。这意味百分之九十的广告资源都流入了外人田!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功夫不到家,经营管理力度不够!碗里放着肥肉,却让别人叼走了!
  曾牧野的心直往下沉。听迟翰章的口气,社长负责制是必须实行了,而且迟翰章似乎对他很不满意,一旦改革,社长的座椅肯定轮不上他。
  迟翰章瞅着他看了半晌,口气却突然一转:改革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事业发展才是真正目的。我考虑了一下,决定接受你的意见,暂时不搞改革,让你按现有机制尝试搞活。如果现有机制下也能让报社摆脱困境,说明问题的结症不在于管理体制,不在于是总编负责制还是社长负责制,那么也就不必非要实行社长负责制。毕竟这不是目的!根据测算,报社的广告收入至少要达到五百万,收支才能平衡。我给你定下明确的指标:一年时间,广告收入达到五百万元,基本实现收支平衡。如果这个指标能实现,社长负责制可以不搞,你依然可以采编、经营一肩挑。如果这个指标完不成,改革就非改不可!
  曾牧野又喜又忧,喜的是迟翰章真的给了他一次机会,说明迟书记对他多少有些恻隐之心,忧的是这五百万元哪儿去挣?
  回到报社,曾牧野把斯琴叫来,客客气气地让她坐下,说:“我们一起共事好些年了,关系一直不错,人家都说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人。我们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我的地位巩固,你的位置也不会动摇。我的地位保不住,你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所以我们一定要同舟共济,你一定要多支持我的工作。”
  斯琴迷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
  曾牧野把迟翰章跟他谈话的内容介绍了一下,说:“要维持目前的体制不变,路只有一条,千方百计完成五百万元的创收任务。我希望你在这方面多出点力。要从根本上增加广告收入,靠三千五千零打碎敲不行,必须物色几个广告大户,同他们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枫叶集团有钱,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它。你跟储良才熟悉,这层关系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两年我们发了很多枫叶集团的稿子,对他的关照够可以了。你去一趟枫叶集团,跟储良才好好谈谈,请他也帮我们一把!”
  斯琴感到很棘手,但看到曾牧野如此郑重其事,知道如果顶着不去,必定会惹他生气,便答应去试一试。她很快来到枫叶集团,轻车熟路地走进储良才办公室,说明来意。
  储良才原本笑容满面,一听她的要求,脸立刻拉长了:“广告就免了罢。枫叶集团确实需要宣传,但我们只在有影响的媒体做广告。你们报纸发行量太少啦,三万份都不到,做广告能产生什么效益?我看你们还是先把发行量搞上去。再说枫叶集团是枫城的企业,又是迟书记亲自抓的点,在枫城日报搞点宣传,难道还要我们掏广告费?迟翰章不是说要为非公企业提供舆论支持么?你们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迟书记的面子吧?”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留。斯琴顿时尴尬不已。
  储良才安慰道:“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你个人若有什么困难,我很乐意帮助。至于拉广告,广告费是给报社的,你自己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干吗那么卖力?”
  斯琴气得不行。按报社规定,社内人员拉广告可得百分之二十广告提成。拉一万元可得二千,拉五万可得一万。广告提成是公开的秘密,稍微了解媒体运作情况的人都应当知道。储良才常跟新闻媒体打交道,自己又是个商人,这点常识不可能不懂。他明明不愿意给她广告,却还装着很体贴她,很为她着想的样子,简直是他妈的愚弄人!
  储良才拨了个电话,召来一个姓刘的助理,对他说:“斯主任最近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不能亏待她。你准备一箱生命之神,送到楼下,放在斯主任的车上,帮她捆好。枫叶广场落成典礼上发的的礼品表,也送她一块。”
  刘助理应声而去。储良才对斯琴说,有空常来坐坐。这分明是逐客令,斯琴哦哦应了两声,只好起身作别。来到楼下,刘助理已经把一箱生命之神捆在她摩托车后座上,见她出来,又递给她一只包装精致的礼品表。
  斯琴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两年每次到枫叶集团采访,储良才都会送一些小礼品给她,但这些小恩小惠同广告提成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储良才明明很小气,却装着豪爽大方,好像给了她多少恩惠,简直令人哭笑不得。不过既然拉不成广告,这些小礼品不要白不要。斯琴载着生命之神,把礼品表装进坤包,悻悻告辞。
  离开枫叶集团,斯琴先把东西送回家,才给曾牧野打电话,告诉他,储良才嫌报纸发行量小,不肯做广告。
  曾牧野气得直骂:“他妈的铁公鸡!正因为报纸发行量小,广告创收难度大,才需要他帮忙。如果报纸发行量有二三十万份,还用得着求他?客户早就排着队送钱来了!我们为他做了那么多宣传,他一点情义都不讲,这个不仁不义的东西!”
  第五章疑窦丛生
  1
  周末,陶永和姚小琪一起去农贸市场买菜,走到市场门口,迎面遇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抬着一袋沉甸甸的大米往外去。那袋米大约有五十斤,母子俩奋力抬着,走两步歇一下,累得气喘嘘嘘,尤其是那小孩,根本没到干这种体力活的年龄,脸憋得通红,样子很委屈,看去怪可怜的。
  姚小琪发现这个女的有些脸熟,仔细一想,认出是在民康药店遇见过的女顾客。她不禁暗暗吃惊,这女的面容憔悴,神色凄惶,眼角透出忧郁。相隔时间不长,却似乎老了好几岁。
  她招呼陶永快步走过去,对那女的说:“大姐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民康药店见过,我还向你咨询过保健品的事儿呢。这米袋太重,我们帮你搬。”中年妇女脸上露出一丝强笑,显然也已认出她来。陶永从母女俩手中接过大米,帮他们拎出市场。
  中年妇女骑的是轻型摩托,后座很小,载了大米,再带一个小孩就很困难。她直犯愁,想让孩子坐后面,又坐不下,让他坐前面,她又不好驾车。姚小琪见她左右为难,便问她家住什么地方。中年妇女说了一个地名,那是一个比较远的小区,从农贸市场去要穿过好几条马路,骑摩托载着大米又载小孩,很不安全。姚小琪提出帮她送米回家,中年妇女一时没有同意。姚小琪看出她是有顾虑,便从包里掏出记者证给她看。一看是报社记者,那女人果然信任许多,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姚记者,你的名字我很熟悉。不好意思,那就谢谢你们了。”
  陶永把大米捆在自己的摩托车上,中年妇女载着儿子,姚小琪驾着另一辆摩托,鱼贯离开农贸市场。那女人住在一栋六层楼的顶层,没有电梯,几十斤重的大米只能扛上去。陶永帮她把米扛到家里,爬到六楼已累得气喘嘘嘘。他年轻力壮尚且如此,如果没人帮忙,一个女人要把这袋大米搬回家,非常困难。
  姚小琪不经意地问:“这种体力活应该男人来干,孩子他爸呢?”
  那女的脸色顿时阴郁下来,半晌才淡淡应了声:“走了。”
  姚小琪一怔:“你是说……去世了?”
  那女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上次你还给他买生命之神。”
  “十天前。”
  “什么原因?”
  那女人目光黯然,“冠心病发作,事先我也一点没有想到。刚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前后不到两个小时,连句话也没留下。”
  仿佛一道电光划破宁静的夜空,陶永和姚小琪不约而同想到一个恐怖的词:猝死!他们打量屋子一眼,发现这是一套小三居住房,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中年男子的半身黑白照片,镜框上系着一朵小小的白花。这显然是男主人,看样子很文静,一看便知是知识分子。
  “你爱人有冠心病?是送到枫城医院抢救的吗?”姚小琪狐疑地问。
  那女的点了点头,悲伤渐渐笼罩她那憔悴的脸。姚小琪想再问一问具体情况,那个小男孩却缠着母亲说饿了,中年妇女本来也不想多聊,见状便顺水推舟:“对不起,我该给孩子做饭了,谢谢你们俩。”
  姚小琪递给她一张名片,叮嘱她有事联系,又问她的名字。中年妇女本来无意过多介绍自己,这时只好找了一张纸写下三个字:裴婉芸。
  告别裴婉芸走到楼底下,姚小琪疑惑地说:“她丈夫死得很突然。他喝过生命之神,又是猝死,不知这中间有没有必然联系?我想去找邓清波,侧面了解一下情况。”
  陶永不高兴地说:“你干吗总爱管这些闲事?别管了。”
  姚小琪说:“裴婉芸说的情况很重要,有必要进一步了解清楚。最近生命之神的销量增加不少,服用生命之神的人有所增加,实在大意不得。你买完菜先回家,我去医院一趟,快去快回。”说罢跨上摩托车,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陶永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非常失望。
  2
  姚小琪听邓清波说过,急救中心的医生中他是最年轻的,周末和节假日,别的医生都拖家带口,琐事缠身,常常无法值班。他便主动要求值班,让年纪大的、家庭负担重的同事在家休息。她估计邓清波今天应当在单位,便径直奔往急救中心。走进值班室,却只看到几个陌生的面孔,不见邓清波的踪影。那里的医生告诉说,邓清波已经调到住院部。
  姚小琪暗暗惊诧,自从庞家老头的尸体拉去火化后,她便没再跟邓清波联系,想不到他竟然已变换工作。她忙来到后楼的住院部。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果真看到一个熟悉的年轻医生正在查房,那便是邓清波。
  她叫了声“邓医生”,邓清波回过头认出她,眼里露出惊讶之色。他明白姚小琪找他肯定有事,便迅速处理好手头的事,领着她来到他的值班室。
  “怎么调到这儿来了?”姚小琪奇怪地问。
  邓清波苦笑一下:“这不是我的本意,是院里的安排。庞家老头死后,院里一直在追查谁向报社透露情况,很快查到我头上。院里没有明确说要处分我,却以住院部人手紧缺、需要增强骨干力量为由,把我调来了。”
  “在这里感觉怎么样?”
  邓清波忿然道:“我喜欢急救中心的工作,如果让我选择,我当然选择急救中心,不会选住院部。领导说住院部缺少骨干力量,表面上好像要重用我,但我来以后每天只是查查房,做些简单的事,几乎是被闲置起来,根本不是当骨干用,能力得不到发挥,工资收入也比以前少。把我调到这里,明摆着是排挤我!”
  姚小琪感到震惊,就因为向她透露一点情况,院领导竟这样对待他,未免太过分了!她怕刺激邓清波,便转换话题问:“急救中心的情况你还了解吗?十多天前,有一个中年男子在枫城医院猝死,他本人的名字我还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妻子叫裴婉芸。我找你是想了解此人的确切死因,你了解有关情况吗?”
  邓清波沉静地说:“十多天前确实有人在医院猝死,死者名叫刘志远,她的妻子叫裴婉芸。那天大约是晚上十点半钟,急救中心值班室电话突然响起,一个中年妇女——就是裴婉芸——焦急地说:你们快来,我爱人昏迷了!她大概很紧张,说话语无伦次,医生好不容易问清她家住址,叫上救护车就出发。来到她家,医生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蜷缩在卧室地板上,只穿着裤衩背心,已经昏死过去,情况非常危急。医生赶紧将他抬到救护车上,一边向医院疾驰,一边进行简单的抢救,到医院后马上又进一步抢救。但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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