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剽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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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娜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是公司逼你这样做吗?” 

  小伙子摇摇头道:“这个培训项目是由员工自愿选择的,公司不会开除不接受此项培训的员工。我们是要看自己能不能承受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压力和挑战。” 

  “你们?”唐娜这才发现每隔百余米,就有一个小伙子或者姑娘跪着,一眼望去,大约有十来个。 

  杜瞳插上来问:“如果此时被你父母看到,你会怎么样?” 

  小伙子回头指着玻璃窗里面来回穿梭的酒店服务员,道:“我会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工作,我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看样子,他已经跪了很长时间了,只得了两块钱,见不远处的另一位手里已经有了十多块,要起身离去了,不禁有些着急,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唐娜道,“大姐,下午四点前,我们必须回公司,车费和晚餐费大约需要五六块,如果大姐觉得我可怜,就施舍五块钱,我就可以走了。” 

  一个年轻的女士在前边不远处来回逡巡,小伙子一努嘴:“喏,她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监。” 

  唐娜拿出十元钱丢给小伙子,向那女总监走去,出示了采访证。 

  女总监介绍道:“俗话说,‘脸皮厚厚,吃得够够’。李宗吾的厚黑学你知道吗?要干成一番事业,第一就是要脸皮厚。让员工在最繁华的街道上当众下跪,就是让他们把‘不好意思’跪掉,敢于面对客户。刚毕业的大学生,经验少,面皮薄,自尊心强,很难适应激烈的竞争环境。这种魔鬼训练,能短期内提高他们的业务素质。” 

  唐娜问:“他们都是自愿的吗?” 

  “那当然,我们不强迫员工,那会违反《劳动法》的。”女总监一指远处道,“你看,我们这个训练方式还被人盗用移植,训练下贱无耻呢。” 

  唐娜踮起脚尖,向远处看去。天哪,那边地上跪着的竟然是“脱女郎”花无叶。唐娜踌躇了一下,没走过去,拉过杜瞳低语了几句,杜瞳就让一位同来的记者上前询问。 

  花无叶打扮得十分性感,双膝跪地,面前放着一张木牌和一本书稿。木牌上写着两行醒目的字: 

  行之于世显于世, 

  脱之于人胜于人 

  ——脱女郎宣言 






六十八





  她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记者上前与她攀谈起来: 

  “……” 

  “你为什么也要当街下跪,当众展示?” 

  “不行吗?这本身就是一种行为艺术。” 

  “这就是你说的‘行之于世显于世’?” 

  “大丈夫行于世谁不想显于世?我一个小女子尚有勇气,难道你不想出名?” 

  “我想啊。可君子爱名,显之有道。不像你这本小说《脱》,笔法和内容均似脱胎于别人。” 

  “‘脱之于人胜于人’——抄袭又怎么样?我抄得比原著还要吸引人。” 

  “哦?” 

  “因为我的脱衣笔法比她们更高明啊!谁见过我这样修炼脱衣神功的?” 

  …… 

  唐娜兴致勃勃地说了半天,却听不到文亦凡热烈的反应,高涨的热情一下子冷落下来,幽幽道:“你现在有了她一点儿也不记得我了,跟我说话都没兴趣是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文亦凡一惊,这才从向浅吟的幻影里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我和她已经结束了。” 

  48 

  文亦凡一夜辗转难眠,次日上班,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发愣。那本诗稿还放在台子上,销毁它已没有任何意义了。午饭也没胃口吃,好容易挨到四点半下班了,才神情委靡地爬上了一辆公交车,向向浅吟的住地驶去。 

  向浅吟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自己买了一张拷贝台,公司活儿少的时候就在这里赚外快。原先沈燕云和她一起住,沈燕云结婚后,她就单独住在这儿。在没有和文亦凡确定关系之前,她一直没有告诉他住址,也不准他到动画公司来找她。她是属于农村那种传统的稳重型女孩,轻易不肯做出表示的。这也是她吸引文亦凡的魅力之一。但这一次不知道她为何一反常态,要分手时却让他到她住的地方来。 

  向浅吟住的地方靠近外环线,这里的住户都是原先的农民。他们的房子都是新造的楼房带院子的,很宽敞、很利亮、很安全。房租也很划算,每月才三百五十元。加之交通便利,到动画公司也就一部车,所以向浅吟宁肯每天坐一小时车也要住到这里来,碰到晚上加班赶卡时才偶尔住在公司的集体宿舍里。 

  文亦凡下车后,就寻着门牌找过来。迎面来了个阿婆,急忙上前问讯。阿婆用手指着前面一座三层楼房的院落说,就那里。他心情有些紧张惶恐,脚步也沉重起来,慢慢地向那排楼房院落走过去,仿佛一个被告要去接受法官的裁决,心中忐忑不安。 

  远远传来一阵琴声,清脆、欢快、流畅,宛若一股股清泉相继聚拢,竞相奔流。听来清韵悠扬,宛若行云流水,令人心旷神怡,居然是古琴曲《高山流水》。这是文亦凡很喜欢的曲子。当年落魄时,晚上常常暗下灯,反复听这首曲子的录音。现在重听旧曲,感伤不已:人生易老,知音难觅。唐娜知我爱我,我却无法接受她;小燕子与我心灵相通,却又似乎不是曾经相识的那一个,何况又另有所属;向浅吟呢?我真的爱她吗?我是不是只把她当着合适的伴侣,而非理想中的爱人?与何素芹婚姻的失败是不是已经让我对待感情问题变得世俗现实了……文亦凡脑中一片乱麻。 

  古琴曲已近尾声,本当收弦,却调门一转,又从头弹起。文亦凡已走到那幢楼院前,发觉琴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他心头涌起一股凄凉:知音、知音,我若是俞伯牙,却不知何处可以摔琴。心中苦笑:这家主人弹得可真是时候。 

  看清了门牌号码,文亦凡确认没错时,才慢慢走进了院子,不知向浅吟住在楼上还是楼下。楼下东西两间耳房,琴声从西面那一间传出。文亦凡轻轻走过去,打算待主人停一段落时询问一声,否则这么冒冒失失走上楼,会惹人疑心的。 

  琴声忽然高亢起来,如激流洄澜,漩涡环生,浪花飞溅,正是钟子期云“美哉,汤汤乎!志在流水”那地方。文亦凡走近门口站住,不觉惊异非常:简单整洁的室内燃着一支细细的香,冒着淡淡的烟。向浅吟身穿一件素净淡雅的旗袍,十指如葱,满脸含笑,正在轻松自如地拨着琴弦,见文亦凡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招呼,仍旧顾自在琴弦上挑、拨、勾、弹、抹。左手轻盈地来回抚动,右臂则优美地上下起伏,身子也随之波动与旋律融为一体,间或抬头笑看文亦凡。 

  文亦凡愣愣地看着她,如在梦中。 

  一曲既终,向浅吟意犹未绝,又从头转调,只是努嘴示意文亦凡进来坐在她身边。 

  文亦凡弄不清她的用意,不好打断她,便轻轻地坐在离她远一点儿的地方,听她继续弹奏,心中暗暗惊异她的琴艺竟如此高超。沈燕云说她自幼从祖父习琴,原以为也不过像他一样会弹弹风琴,拉拉二胡之类而已。 

  这古琴又叫七弦琴,原是最悠久古老的民族乐器,清雅、古朴、淡逸。弹奏此琴有很多讲究,向有“六忌、七不弹、八绝”之说。“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不弹”即其中的两条,可见其难度。因而传播范围十分狭小,以至于很多人不知古琴为何物。 

  文亦凡沉迷于古人的流风遗韵中时曾十分向往焚香抚琴的风雅,只是无处可学,只能在录音机里体味乐曲的意境,再也想不到一个普通的现代农家女子竟会深谙此道,不觉慢慢地沉浸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向浅吟两手一划一扬,右手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一顿,凝在空中,结束了弹奏。 

  余音袅袅,余韵悠悠。 

  文亦凡刚想说什么,向浅吟扑在琴上,抽泣了起来。文亦凡心慌意乱,忙道:“浅吟……” 

  向浅吟却慢慢抬起头,用手绢擦擦眼,整了一下旗袍,朝他微笑道:“亦凡,你说我穿上旗袍和我表妹比哪个漂亮?” 

  这声“亦凡”让文亦凡感觉他们之间忽然什么障碍都没有了,她以前一直叫他“文大哥”的。他弄不清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后面的话却又没头没脑,不知是何用意。文亦凡如坠五里云雾之中,惊疑不定,老实回答:“各有千秋。她清纯,你端庄。她像一首诗,浪漫;而你像一篇散文,淳朴。” 







六十九




  向浅吟娇嗔道:“我就一点儿不浪漫?” 

  文亦凡道:“浅吟,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向浅吟嫣然一笑,说不出的妩媚:“我就演绎一回非常浪漫的传奇给你看。” 

  她从琴底抽出一本东西来,微笑着递过去。文亦凡疑惑地接过来,只见封面上用娟秀的笔迹写着一首《钗头凤》词: 

  无言语,思何去?那男儿在相邻处。黄昏近,人心闷。燕儿归窝,我心偷忖。恨!恨!恨! 真情露,能谁诉?七弦弹破相思苦。红颜嫩,添新愤。万般无奈,且收余愠。忍!忍!忍! 

  文亦凡惊叹于向浅吟的古诗词功底,心中已料到什么,却不敢相信。继续往下翻看,顿时惊奇不已——竟也是他和沈燕云的诗稿合集。文亦凡惊异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向浅吟笑道:“你也看看我表妹给你的第一首诗,不过不是藏头格,而是首尾格。”——那首“向晚意不适,弃车登古亭。独怜小诗好,无人伴浅吟”,首尾三个字连起来竟是“向浅吟”。 

  文亦凡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惊喜地双手抚住向浅吟的肩膀,话不成句:“你,你,真的是你?”原来沈燕云的情诗竟也是向浅吟为她代写的。 

  向浅吟轻轻地偎进文亦凡的怀里,幸福地说:“我昨天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并没有白等,到底等到我要等的人。” 

  文亦凡喜不自胜,只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 

  向浅吟道:“昨天一晓得真相,你知道我多激动,多高兴?我欢喜得只知道哭,差点没晕过去。本想马上告诉你,那样是不是又太简单,太浪费我们这段奇缘了。我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后来我才做了个决定,让你今天到这里来,我给你个天大的惊喜。” 

  文亦凡当真惊喜交加,紧紧地抱住向浅吟。以前关于关鹏和沈燕云之间的种种疑虑到此都有了答案。 

  他们相拥了很久,文亦凡心中涌起一股冲动,道:“浅吟,我,我好想写一首诗,真的好想,现在就写。” 

  向浅吟柔情地望着他,从身后摸过纸笔。文亦凡一手揽着她,一手把心中跳动的几句诗写下来: 

  原是为人作秀,不禁身陷情天。红绳错结苦难言,万缕情丝难剪。 

  向浅吟偎着文亦凡道:“这是《西江月》的曲调。亦凡,下半阕让我来填好吗?” 

  文亦凡点点头,把笔给她。向浅吟凝思有顷,一挥而就: 

  只道知音永绝,谁知天赐奇缘。拨开迷雾见晴天,喜识庐山真面。 

  第七章 逼上梁山 

  49 

  文亦凡喜不自胜地打电话告诉唐娜这一戏剧般结局,唐娜听后淡淡地道:“噢,这可真成一段佳话了。” 

  文亦凡这才意识到他是不该在唐娜面前流露这份惊喜的,连忙岔开话题道:“你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还顺利吧?” 

  唐娜幽幽道:“寻师访友游山玩水,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你还有闲心关心我?” 

  文亦凡“一心二用”的功夫刚刚有些成就,还不能运用自如。此时心中满是向浅吟,神思一散,便有些不能分心了,随口道:“你国内国外频繁周游,我早感觉到你一定在干什么大事。只是你总喜欢神神秘秘的,所以我也不敢问。你若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可别把我丢下。”这话半真半假半是试探,敷衍之意也很明显。 

  唐娜冷笑道:“我是文坛魔女,你是风尘侠隐。我做的无非是正人君子所不屑为之的事,哪敢拉你下水?” 

  文亦凡一惊,这才收敛心神,认真地和唐娜讲话,有些伤感道:“唐娜,我知道总是辜负你。你现在恨我是么?其实在我心里,你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一个凡夫俗子实在是自惭形秽。” 

  唐娜扑哧笑出声来:“你胡说什么,我倒成神仙了?” 

  文亦凡回过神来,也笑了:“我心里这样想,随口就说了。你就像金庸《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在段誉眼里那是‘神仙姐姐’。在我心中,你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见他说得诚挚,想起刚才说自己是神仙一般人物时那自然而然的语气,唐娜心中蜜一般甜。她见识过的人太多了,追求她人也太多了,但没有一个像文亦凡这样看她的。可惜他和自己实在不是同一类的人。自己是有缘无分了。她心中感叹,口中却逗笑道:“嘿嘿,你自比金庸笔下第一大情种,我这‘文坛魔女’只好做‘神仙姐姐’了,那我可就等你了。” 

  文亦凡发觉打错了比方,也是一笑:“我哪有段誉那福分,那可是大理国的储君。”见唐娜开心起来,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问,“你这次一路经过W省、T省,可以拜访文侠谢千里、文僧了一、文隐朴之惊这些文坛巨擘,获得很多收益了?” 

  唐娜不屑道:“他们的著作成了经典,人却已经老了。除了沾他们一点‘名气’外,无益可收。我倒是结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新朋友,除了一个你见过的朴之乍之外,还有《无路可投》作者谢干甲、《遁迹风尘》作者子一等一帮子人。” 

  这些人的作品文亦凡很少阅读,但他们的名字却也是如雷贯耳的,书市上到处显摆着他们的系列作品。唐娜每次出游,肯定不是寻师访友那么简单,文亦凡心中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什么,又回到起初的那个话题:“你一定在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能告诉我么?” 







七十




  唐娜大笑道:“你不肯扮演段誉,‘神仙姐姐’只好周游选婿了。” 

  隔天,姐姐文亦清打来电话,问文亦凡与向浅吟的事怎么样了,文亦凡兴高采烈地把他和向浅吟这番充满戏剧性的经过告诉了她。文亦清听后也啧啧称奇,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既然已经这样,就算了。”说完又叹了口气。 

  文亦凡觉得姐姐似乎另有话说,就一个劲地追问。文亦清才道:“其实,素芹来找过我好几趟了。” 

  文亦凡道:“素芹?她又要瞎掺和……我已经答应她,我会再成个家的。” 

  文亦清道:“素芹没跟你说过什么?” 

  文亦凡着急地问:“没有啊。她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上次打电话来好像情绪很不好。”他把上次何素芹在电话里哭的事告诉了姐姐。 

  文亦清叹道:“你啊,亏你还是写小说的人呢,素芹的心事你猜不透?她其实……其实是想跟你从头再来。” 

  文亦凡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她跟你说的?” 

  文亦清道:“她没说,但我看得出来。” 

  文亦凡想起何素芹的种种迹象,恍然大悟,又平添了一层烦恼。 

  此后,文亦清就不停地催促弟弟早日成家。他们的婚事并未费太多的周折就敲定了。三月里没有大节日适宜结婚,挑来挑去挑在农历二月十八,第二日正好是春分,大吉大利。 

  湛蓝的天倒映在小河中,白云在水底轻轻飘动。风软软地吹拂着,村边的杨柳垂下千万条丝绦,在水面上荡来荡去。河岸上,三三两两的老人携着孩童向村里走来,寂寞了个把月的村子因文家小院的鞭炮声而热闹了起来。 

  文亦凡西装革履和身着大红旗袍的向浅吟笑盈盈地在院门口迎接亲友。 

  春节后,三里五村的青壮年大都外出到繁华的都市打工挣钱去了,来吃喜酒的大都是带着学龄前儿童的老人。比起关鹏和沈燕云的婚礼,这场面可就寒酸多了。文亦凡觉得很内疚,向浅吟却善解人意地安慰他:“我是农家姑娘,要的就是这份简朴。” 

  好在几位文友的到来,平添了几分热闹。 

  关鹏和沈燕云昨天就到了,住在县城宾馆里,丁乃平为他们接的风。得知文亦凡新婚大喜,丁乃平亲自驾车和关鹏夫妇一起前来道贺。 

  七位文友安排在同一桌,丁乃平独自坐了首席。他平常被人簇拥惯了,也不介意。都是文人,就有了共同话题,斗酒论文,好不热闹。说到关鹏夫妇的“新鸳鸯蝴蝶坊”,丁乃平诧异道:“关鹏,你改行经商了?”继而点点头,道,“要说你还真是个经商的料。怎么样?生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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