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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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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户部主事蒋臣请行钞法,言岁造三千万贯,一贯价一两,岁可得银三千万两。侍郎王鰲永赞行之。帝特设内宝钞局,昼夜督造,募商发卖,无一人应者。德璟言:“百姓虽愚,谁肯以一金买一纸。”帝不听。又因局官言,责取桑穰二百万斤于畿辅、山东、河南、浙江。德璟力争,帝留其揭不下,后竟获免。先以军储不足,岁佥畿辅、山东、河南富户,给值令买米豆输天津,多至百万,民大扰。德璟因召对面陈其害,帝即令拟谕罢之。
  二月,帝以贼势渐逼,令群臣会议,以二十二日奏闻。都御史李邦华密疏云辅臣知而不敢言。翼日,帝手其疏问何事。陈演以少詹事项煜东宫南迁议对,帝取视默然。德璟从旁力赞,帝不答。
  给事中光时亨追论练饷之害。德璟拟旨:“向来聚敛小人倡为练饷,致民穷祸结,误国良深。”帝不悦,诘曰:“聚敛小人谁也?”德璟不敢斥嗣昌,以故尚书李待问对。帝曰:“朕非聚敛,但欲练兵耳。”德璟曰:“陛下岂肯聚敛。然既有旧饷五百万,新饷九百余万,复增练饷七百三十万,臣部实难辞责。且所练兵马安在?蓟督练四万五千,今止二万五千。保督练三万,今止二千五百;保镇练一万,今止二百;若山、永兵七万八千,蓟、密兵十万,昌平兵四万,宣大、山西及陕西三边各二十余万,一经抽练,原额兵马俱不问,并所抽亦未练,徒增饷七百余万,为民累耳。”帝曰:“今已并三饷为一,何必多言!”德璟曰:“户部虽并为一,州县追比,仍是三饷。”帝震怒,责以朋比。德璟力辩,诸辅臣为申救。尚书倪元璐以钞饷乃户部职,自引咎,帝意稍解。明日,德璟具疏引罪。帝虽旋罢练饷,而德璟竟以三月二日去位。给事中汪惟效、检讨傅鼎铨等交章乞留,不听。德璟闻山西陷,未敢行。及知廷臣留己,即辞朝,移寓外城。贼至,得亡去。
  福王立于南京,召入阁。自陈三罪,固辞。明年,唐王立于福州,与何吾驺、黄景昉并召。又明年以足疾辞归。九月,王事败,而德璟适病笃,遂以是月卒。
  黄景昉,字太稚,亦晋江人。天启五年进士。由庶吉士历官庶子,直日讲。崇祯十一年,帝御经筵,问用人之道。景昉言“近日考选不公,推官成勇、硃天麟廉能素著,乃不得预清华选。”又言“刑部尚书郑三俊四朝元老,至清无俦,不当久系狱。”退复上章论之,三俊旋获释,勇等亦俱改官。
  景昉寻进少詹事。尝召对,言:“近撤还监视中官高起潜,关外辄闻警报,疑此中有隐情。臣家海滨,见沿海将吏每遇调发,即报海警,冀得复留。触类而推,其情自见。”帝颔之。十四年以詹事兼掌翰林院。时庶常停选已久,景昉具疏请复,又请召还修撰刘同升、编修赵士春,皆不报。
  十五年六月召对称旨,与蒋德璟、吴⑾唷C髂瓴⒓犹由俦#幕Р可惺椤⑽脑ǜ蟆D暇┎俳噬栉奈涠保塾萌ノ某迹ㄈ纬弦獠蹩渍选8倍加坊菔姥锍倬貌恢粒勖髌浼>皶P俱揭争,帝不悦,遂连疏引归。唐王时,召入直,未几,复告归。国变后,家居十数年始卒。
  方岳贡,字四长,谷城人。天启二年进士。授户部主事,进郎中。历典仓库,督永平粮储,并以廉谨闻。
  崇祯元年,出为松江知府。海滨多盗,捕得辄杖杀之。郡东南临大海,飓潮冲击,时为民患,筑石堤二十里许,遂为永利。郡漕京师数十万石,而诸仓乃相距五里,为筑城垣护之,名曰“仓城”。他救荒助役、修学课士,咸有成绩,举卓异者数矣。薛国观败,其私人上海王陛彦下吏,素有隙,因言岳贡尝馈国观三千金,遂被逮。士民诣阙讼冤,巡抚黄希亦白其诬,下法司谳奏。一日,帝晏见辅臣,问:“有一知府积俸十余年,屡举卓异者谁也?”蒋德璟以岳贡对。帝曰:“今安在?”德璟复以陛彦株连对,帝颔之。法司谳上,言行贿无实迹,宜复官。帝奖其清执,报可。
  无何,给事中方士亮荐岳贡及苏州知府陈洪谧,乃擢山东副使兼右参议,总理江南粮储。所督漕艘,如期抵通州。帝大喜。吏部尚书郑三俊举天下廉能监司五人,岳贡与焉。帝趣使入对,见于平台,问为政何先,对曰:“欲天下治平,在择守令;察守令贤否,在监司;察监司贤否,在巡方;察巡方贤否,在总宪。总宪得人,御史安敢以身试法。”帝善之,赐食,日晡乃出。越六日,即超擢左副都御史。尝召对,帝适以事诘吏部尚书李遇知。遇知曰:“臣正纠驳。”岳贡曰:“何不即题参?”深合帝意。翼日,命以本官兼东阁大学士,时十六年十一月也。故事,阁臣无带都御史衔者,自岳贡始。
  岳贡本吏材。及为相,务勾检簿书,请核赦前旧赋,意主搜括,声名甚损。十七年二月命以户、兵二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总督漕运、屯田、练兵诸务,驻济宁。已而不行。
  李自成陷京师,岳贡及邱瑜被执,幽刘宗敏所。贼索银,岳贡素廉,贫无以应,拷掠备至。搜其邸,无所有,松江贾人为代输千金。四月朔日与瑜并释。十二日,贼既杀陈演等,令监守者并杀二人,监守者奉以缳,二人并缢死。
  邱瑜,宜城人。天启五年进士。由庶吉士授检讨。崇祯中,屡迁少詹事。襄阳陷,瑜上恤难宗、择才吏、旌死节、停催征、苏邮困、禁劳役六事。帝采纳焉。历礼部左右侍郎。因召对,言:“督师孙传庭出关,安危所系,慎勿促之轻出。俾镇定关中,犹可号召诸将,相机进剿。”帝不能从。十七年正月以本官兼东阁大学士,同范景文入阁。都城陷,受拷掠者再,搜获止二千金,既而被害。
  瑜子之陶,年少有干略。李自成陷宜城,瑜父民忠骂贼而死。之陶被获,用为兵政府从事,寻以本府侍郎守襄阳。襄阳尹牛亻全,贼相金星子,其倚任不如也。之陶以蜡丸书贻传庭曰:“督师与之战,吾诡言左镇兵大至,摇其心,彼必返顾。督师击其后,吾从中起,贼可灭也。”传庭大喜,报书如其言,为贼逻者所得。传庭恃内应,连营前进,之陶果举火,报左兵大至。自成验得其诈,召而示以传庭书,责其负己。之陶大骂曰:“吾恨不斩汝万段,岂从汝反耶!”贼怒,支解之。
  赞曰:庄烈帝在位仅十七年,辅相至五十余人。其克保令名者,数人而已,若标等是也。基命能推毂旧辅以定危难,震孟以风节显,德璟谙悉旧章。以陆喜之论薛莹者观之,所谓侃然体国,执正不惧,斟酌时宜,时献微益者乎。至于扶危定倾,殆非易言也。呜呼,国步方艰,人材亦与俱尽,其所由来者渐矣。
 
  
  




       
张廷玉》明史》列传第一百四十  杨嗣昌  吴




列传第一百四十  杨嗣昌  吴
  杨嗣昌,字文弱,武陵人。万历三十八年进士。改除杭州府教授。迁南京国子监博士,累进户部郎中。天启初,引疾归。
  崇祯元年,起河南副使,加右参政,移霸州。四年,移山海关饬兵备。父鹤,总督陕西被逮,嗣昌三疏请代,得减死。五年夏,擢右佥都御史,巡抚永平、山海诸处。嗣昌父子不附奄,无嫌于东林。侍郎迁安郭巩以逆案谪戍广西,其乡人为讼冤。嗣昌以部民故,闻于朝,给事中姚思孝驳之,自是与东林郄。
  七年秋,拜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宣、大、山西军务。时中原饥,群盗蜂起,嗣昌请开金银铜锡矿,以解散其党。又六疏陈边事,多所规画。帝异其才。以父忧去,复遭继母丧。
  九年秋,兵部尚书张凤翼卒,帝顾廷臣无可任者,即家起嗣昌。三疏辞,不许。明年三月抵京,召对。嗣昌通籍后,积岁林居,博涉文籍,多识先朝故事,工笔札,有口辨。帝与语,大信爱之。凤翼故柔靡,兵事无所区画。嗣昌锐意振刷,帝益以为能。每对必移时,所奏请无不听,曰:“恨用卿晚。”嗣昌乃议大举平贼。请以陕西、河南、湖广、江北为四正,四巡抚分剿而专防;以延绥、山西、山东、江南、江西、四川为六隅,六巡抚分防而协剿;是谓十面之网。而总督、总理二臣,随贼所向,专征讨。福建巡抚熊文灿者,讨海贼有功,大言自诡足办贼。嗣昌闻而善之。会总督洪承畴、王家桢分驻陕西、河南。家桢故庸材,不足任,嗣昌乃荐文灿代之。因议增兵十二万,增饷二百八十万。其措饷之策有四,曰因粮,曰溢地,曰事例,曰驿递。因粮者,因旧额之粮,量为加派,亩输粮六合,石折银八钱,伤地不与,岁得银百九十二万九千有奇;溢地者,民间土田溢原额者,核实输赋,岁得银四十万六千有奇;事例者,富民输资为监生,一岁而止;驿递者,前此邮驿裁省之银,以二十万充饷。议上,帝乃传谕:“流寇延蔓,生民涂炭,不集兵无以平寇,不增赋无以饷兵。勉从廷议,暂累吾民一年,除此腹心大患。其改因粮为均输,布告天下,使知为民去害之意。”寻议诸州县练壮丁捍本土,诏抚按饬行。
  贼攻淅川,左良玉不救,城陷。山西总兵王忠援河南,称疾不进,兵噪而归。嗣昌请逮戮失事诸帅,以肃军令,遂逮忠及故总兵张全昌。良玉以六安功,落职戴罪自赎。
  嗣昌既建“四正六隅”之说,欲专委重文灿,文灿顾主抚议,与前策牴牾。帝谯让文灿,嗣昌亦心望。既已任之,则曲为之解,乃上疏曰:“网张十面,必以河南、陕西为杀贼之地。然陕有李自成、惠登相等,大部未能剿绝,法当驱关东贼不使合,而使陕抚断商、雒,郧抚断郧、襄,安抚断英、六,凤抚断亳、颍,而应抚之军出灵、陕,保抚之军渡延津。然后总理提边兵,监臣提禁旅,豫抚提陈永福诸军,并力合剿。若关中大贼逸出关东,则秦督提曹变蛟等出关协击。期三月尽诸剧寇。巡抚不用命,立解其兵柄,简一监司代之;总兵不用命,立夺其帅印,简一副将代之;监司、副将以下,悉以尚方剑从事。则人人效力,何贼不平。”乃克今年十二月至明年二月为灭贼之期。帝可其奏。
  是时,贼大入四川,朝士尤洪承畴纵贼。嗣昌因言于帝曰:“熊文灿在事三月,承畴七年不效。论者绳文灿急,而承畴纵寇莫为言。”帝知嗣昌有意左右之,变色曰:“督、理二臣但责成及时平贼,奈何以久近藉之口!”嗣昌乃不敢言。文灿既主抚议,所加饷天子遣一侍郎督之,本藉以剿贼,文灿悉以资抚。帝既不复诘,廷臣亦莫言之。
  至明年三月,嗣昌以灭贼逾期,疏引罪,荐人自代。帝不许,而命察行间功罪,乃上疏曰:“洪承畴专办秦贼,贼往来秦、蜀自如,剿抚俱无功,不免于罪。熊文灿兼办江北、河南、湖广贼,抚刘国能、张献忠,战舞阳、光山,剿抚俱有功,应免罪。诸巡抚则河南常道立、湖广余应桂有功,陕西孙传庭、山西宋贤、山东颜继祖、保定张其平、江南张国维、江西解学龙、浙江喻思恂有劳,郧阳戴东旻无功过,凤阳硃大典、安庆史可法宜策励图功。总兵则河南左良玉有功,陕西曹变蛟、左光先无功,山西虎大威、山东倪宠、江北牟文绶、保定钱中选有劳无功,河南张任学、宁夏祖大弼无功过。承畴宜遣逮,因军民爱戴,请削宫保、尚书,以侍郎行事。变蛟、光先贬五秩,与大弼期五月平贼,逾期并承畴逮治。大典贬三秩,可法戴罪自赎。”议上,帝悉从之。
  嗣昌既终右文灿,而文灿实不知兵。既降国能、献忠,谓抚必可恃。嗣昌亦阴主之,所请无不曲徇,自是不复言“十面张网”之策矣。是月,帝御经筵毕,嗣昌奏对有“善战服上刑”等语,帝怫然,诘之曰:“今天下一统,非战国兵争比。小丑跳梁,不能伸大司马九伐之法,奈何为是言?”嗣昌惭。
  当是时,流贼既大炽,朝廷又有东顾忧,嗣昌复阴主互市策。适太阴掩荧惑,帝减膳修省,嗣昌则历引汉永平、唐元和、宋太平兴国事,盖为互市地云。给事中何楷疏驳之,给事中钱增、御史林兰友相继论列,帝不问。
  六月,改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参机务,仍掌兵部事。嗣昌既以夺情入政府,又夺情起陈新甲总督,于是楷、兰友及少詹事黄道周抗疏诋斥,修撰刘同升、编修越士春继之。帝怒,并镌三级,留翰林。刑部主事张若麒上疏丑诋道周,遂镌道周六级,并同升、士春皆谪外。已而南京御史成勇、兵部尚书范景文等言之,亦获谴。嗣昌自是益不理于人口。
  我大清兵入墙子岭、青口山,蓟辽保定总督吴阿衡方醉,不能军,败死。京城戒严,召卢象升帅师入卫。象升主战,嗣昌与监督中官高起潜主款,议不合,交恶。编修杨廷麟劾嗣昌误国,嗣昌怒,改廷麟职方主事监象升军,而戒诸将毋轻战。诸将本恇怯,率藉口持重观望,所在列城多破。嗣昌据军中报,请旨授方略。比下军前,则机宜已变,进止乖违,疆事益坏云。象升既阵亡,嗣昌亦贬三秩,戴罪视事。
  十二年正月,济南告陷,德王被执,游骑北抵兗州。二月,大清兵北旋,给事中李希沆言:“圣明御极以来,北兵三至。己巳之罪未正,致有丙子;丙子之罪未正,致有今日。”语侵嗣昌。御史王志举亦劾嗣昌误国四大罪,请用丁汝夔、袁崇焕故事。帝怒,希沆贬秩,志举夺官。初,帝以嗣昌才而用之,非廷臣意,知其必有言,言者辄斥。嗣昌既有罪,帝又数逐言官,中外益不平。嗣昌亦不自安,屡疏引罪,乃落职冠带视事。未几,以叙功复之。
  先是,京师被兵,枢臣皆坐罪。二年,王洽下狱死,复论大辟。九年,张凤翼出督师,服毒死,犹削籍。及是,亡七十余城,而帝眷嗣昌不衰。嗣昌乃荐四川巡抚傅宗龙自代。帝命嗣昌议文武诸臣失事罪,分五等:曰守边失机,曰残破城邑,曰失陷籓封,曰失亡主帅,曰纵敌出塞。于是中官则蓟镇总监邓希诏、分监孙茂霖,巡抚则顺天陈祖苞、保定张其平、山东颜继祖,总兵则蓟镇吴国俊、陈国威,山东倪宠,援剿祖宽、李重镇及他副将以下,至州县有司,凡三十六人,同日弃市。而嗣昌贬削不及,物议益哗。
  当戒严时,廷臣多请练边兵。嗣昌因定议:宣府、大同、山西三镇兵十七万八千八百有奇,三总兵各练万,总督练三万,以二万驻怀来,一万驻阳和,东西策应。余授镇监、巡抚以下分练。延绥、宁夏、甘肃、固原、临兆五镇兵十五万五千七百有奇,五总兵各练万,总督练三万,以二万驻固原,一万驻延安,东西策应。余授巡抚、副将以下分练。辽东、蓟镇兵二十四万有奇,五总兵各练万,总督练五万,外自锦州,内抵居庸,东西策应。余授镇监、巡抚以下分练。汰通州、昌平督治二侍郎,设保定一总督,合畿辅、山东、河北兵,得十五万七千有奇,四总兵各练二万,总督练三万,北自昌平,南抵河北,闻警策应。余授巡抚以下分练。又以畿辅重地,议增监司四人。于是大名、广平、顺德增一人,真定、保定、河间各一人。蓟辽总督下增监军三人。议上,帝悉从之。嗣昌所议兵凡七十三万有奇,然民流饷绌,未尝有实也。
  帝又采副将杨德政议,府汰通判,设练备,秩次守备,州汰判官,县汰主簿,设练总,秩次把总,并受辖于正官,专练民兵。府千,州七百,县五百,捍乡土,不他调。嗣昌以势有缓急,请先行畿辅、山东、河南、山西,从之。于是有练饷之议。初,嗣昌增剿饷,期一年而止。后饷尽而贼未平,诏征其半。至是,督饷侍郎张伯鲸请全征。帝虑失信,嗣昌曰:“无伤也,加赋出于土田,土田尽归有力家,百亩增银三四钱,稍抑兼并耳。”大学士薛国观、程国祥皆赞之。于是剿饷外复增练饷七百三十万。论者谓:“九边自有额饷,概予新饷,则旧者安归?边兵多虚额,今指为实数,饷尽虚糜,而练数仍不足。且兵以分防不能常聚,故有抽练之议,抽练而其余遂不问。且抽练仍虚文,边防愈益弱。至州县民兵益无实,徒糜厚饷。”以嗣昌主之,事钜莫敢难也。神宗末增赋五百二十万,崇祯初再增百四十万,总名辽饷。至是,复增剿饷、练饷,额溢之。先后增赋千六百七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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