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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一个人和他的影子-莫泊桑述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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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泊桑曾简略地勾勒过这几部作品的轮廓:“于依思芒斯讲了一个毫无战斗热情的士兵的可怜遭遇的故事……赛阿尔谈的是巴黎被围时期的事,他作了新的解释,这是一个充满哲理的故事……艾尼克又一次给我们证实,人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是理智的,聪明的,而一旦他们聚成一群时,必然会变成粗暴的动物。——这可以称为人群陶醉。——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包围妓院和屠杀不幸的娼妓更可笑、同时也更可怕的事了。阿克莱西叫我们等待了四天,他没有找到适当的题材……

  最后他想出了一个贵妇人的滑稽可笑的轶事。这位太太收殓她死在战场的丈夫,却对一个‘可怜的伤兵’动了心——这个伤兵原来是位神父。”

  莫泊桑没有谈到自己的作品朗读时的情形。艾尼克和赛阿尔却留下了一些记载:

  最后的句子结束,恢复寂静时,吉注视同伴们的面容。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脸上,接着,他们全体起立,象对一位大师一样向莫泊桑表示敬意,以至久久无言。“这是杰作!”赛阿尔最后说。

  一八八0年四月十五日——这是莫泊桑值得纪念的日子——《梅塘晚会》问世。它有一个简短的序言:“我们做好思想准备去领教各种各样的攻击、恶意和无知,因为而今的批评界已经向我们提供了那么多的证明。我们所关心的仅仅是公开肯定我们的真正的友谊和我们的文学倾向。”这是向批评界抛出的一只手套,而接住这只手套的不是别人,而是“梅塘集团”的一员——莱昂·艾尼克,他受左拉指示,匿名在报纸上对“左拉的党徒”加以攻击,而评论家几乎立刻落入陷阱。这是左拉的推销术。

  《费加罗报》率先应战。它的一篇文章言辞颇为激烈:“在一篇少有的傲慢宣言中,这一小帮年轻人向批评界扔出了挑战的手套。《梅塘晚会》不值得批评界费一行的笔墨。”此话有点自欺欺人,然而它是出自该报的文艺评论家亚伯·魏尔夫的生花妙笔。《时报》却以格言似的笔调写道:“自命信仰左拉的这些年轻人,继承了他的自负,而非才能。”当然,巴黎的批评界并不都是些盲人。那位曾应“小蓝头”之约而给莫泊桑《往昔的故事》一剧写评论的泰奥多尔·德·邦维尔,又一次显示了他的洞见:“人们将不知厌烦地一读再读《羊脂球》。”他是对的。

  另一位批评家也许要算对莫泊桑的才能了如指掌的第一人,他说:“莫泊桑先生的《羊脂球》获得了辉煌的成就。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莫泊桑先生——我曾在本报严厉对待过作为诗人的他——是一位出类拔萃的散文家。”

  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插曲是:当问及莫泊桑是否仍以“吉·德·瓦尔蒙”的笔名署在 《羊脂球》上时,他笑着说:“对不起,这篇小说署名 ‘吉·德·莫泊桑’。”这让人想起了巴尔扎克第一次在自己的作品中署真名的情形。爱惜自己名字的艺术家是爱惜他的艺术的。

  经过批评界的这场适得其反的喧嚣,《梅塘晚会》的销路当然不错,半个月内,居然再版八次,以至福楼拜闻讯后写信告诉莫泊桑:“我简直要嫉妒了。”不出一周,福楼拜收到莫泊桑趁着热劲刚出版的一本《诗集》,唯一的一本诗集,也是“椋鸟诗人”放弃诗歌创作的一个象征:他此后再也没有写过一行诗了。这本《诗集》扉页上印着这几行字:“献给居斯塔夫·福楼拜,我衷心挚爱的杰出的慈父般的朋友,我最最敬慕的无可指责的导师。”这位在给甥女科芒维尔夫人的信中称《羊脂球》为“一部杰作”的“老头儿”眼泪汪汪地给弟子回信,说“你下星期就可以见到我了。”

  这封信写于一八八0年五月三日。无论莫泊桑,还是福楼拜,都没有预料到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封信。

  五天以后,当陶醉在成功中的莫泊桑下了班,沿着那条他做小职员时如此熟悉的街道轻盈地往住所走时,他被门房昂日夫人墓地拦在楼梯口,她递过来一个蓝色的电报信封:“福楼拜脑溢血,无望。六点出发。”

  电文由福楼拜的甥女卡洛琳·科芒维尔夫人签字。吉呆立着。过了许久,才知道得走了。他朝车站走去,在那儿与科芒维尔夫妇会齐,一起前往鲁昂。“伯父已经亡故。”科芒维尔夫人似乎并不悲痛地对吉说。

  驶往鲁昂的列车在平原上穿行。莫泊桑的目光不时地落在窗外的景物上,落在塞纳河上。多么熟悉的景物呵!多么熟悉的塞纳河呵!——只是,此刻,他是带着怎样凄凉的心去看它们的呵!它们像是大地的遗物。马克·安德里曾说过:“吉一生不信上帝,但他心目中却有唯一的上帝,那就是福楼拜。”这位猝然倒下的巨人并没有在吉的心中倒下,他屹立着,像一位圣父。是的,正是这位伟大的“父亲”的始终如一的关怀,才使莫泊桑从忧郁中走出。“抬起头来!”这位慈祥的老人对沮丧中的吉说,“总是忧伤烦恼有什么用?应该像个坚强的男子汉那样对待自己;唯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克鲁瓦塞到了。他们在忧伤中走向福楼拜的住所。面对因脑溢血而显得面部肿胀的遗体,吉感到一阵揪心的难过。他独自一人为福楼拜守灵,像一个最孝敬的儿子在他的慈父的遗体前。

  在寂静的夜里,无数的往事纷至沓来,像蝴蝶一样在房间里无声地飘飞。他第一次乘驿车到克鲁瓦塞的情形,在福楼拜的书房里的情形,福楼拜爬上勒鲁瓦的画室时的情形…… 所有这些,都终止于眼前的尸床上,那儿,躺着一具尸体——这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吉忽然又忆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官司。一八七九年十一月一日巴黎南面的艾汤普城的一份杂志《现代自然主义评论》刊登了莫泊桑的一首长诗,也就是《文学共和国》曾以《水边》发过的那首淫秽的诗,不过换了一个题目,叫 《一个少女》。艾汤普的检查院立刻向作者提出“有伤风化、有伤公共道德和宗教道德”的指控。慌了阵脚的吉赶紧向福楼拜求援,而这位上了年纪的大人物居然领命不误,在一八八0年二月二十一日的《高卢人报》上发表了一封长信。信中故作疑惑地写道:“这是怎么搞的,从前刊登在今已不复存在的一家巴黎报纸上的一首诗,一经外省报纸转载,就成了罪恶的东西呢?”这位辩论家接着就不再就事论事,而是在一般理论下为莫泊桑的色情诗开脱:“必须弄清这样一个问题:‘道德就存在于艺术之中。’凡是善的,就是道德的;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切。”他继而以一个自然主义诗人——其实他并不是——的语气写道:“诗歌,像太阳一样,给粪堆撒上阳光。看不到这点的人,活该!”为几乎是骂街了。不过,效果倒是达到了:一八八0年二月二十六日,总检查官函谕艾汤普地方检查院:“我谨要求您结束这场诉论,并作出不予起诉的裁定。”福楼拜在这场诉论中像一个用翅膀替雏鸡遮挡飞石的老母鸡一样,然而,几个月后,他竟这样永久地沉默了。

  翌晨,守了一夜灵的莫泊桑站在花园的门口,像孝子一样,接受那些陆续从巴黎起来的好友的致哀。

  天空浮着大片的云块。塞纳河在侧边潺潺流淌。出殡的行列沿着河岸往前走着。这时,刮起大风。云块在移动着,碰撞着;河岸的树木被风吹得直往地面俯下身去。这队身着黑色礼服的巴黎人——莫泊桑,左拉,都德,龚古尔,伊赛尔,夏庞蒂埃及柯培等——走在灵车的后面,朝那弥漫着山楂树清香的山冈上的墓地走去。这块墓地埋葬着福楼拜的已故的父母及早夭的妹妹;不远处,是老朋友路易·布耶的坟墓。十年以前莫泊桑曾在这里为他的“诗歌之父”路易·布耶送葬,那时,福楼拜还站在他的身边;而今,莫泊桑又在同一个地方为他的“小说之父”

  居斯塔夫·福楼拜送葬。这种触目惊心的联想使莫泊桑凄然泪下。“一切都是枉然,一切都微不足道。为什么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呀?”这句虚无主义的话是莫泊桑在几年以后探望又病又老的屠格涅夫——银发巨人已驼背弓腰了——后走下台阶时说的,而它的源头恐怕是在鲁昂墓地的凄凉气氛中。

  大家围着已经挖好的墓穴四周。几束粗大的棕绳拦腰悬着棺木,把它缓缓放入墓穴。可是,棺木被卡在墓穴中了,放不下去。吉颤栗地望着这一凄惨的场面。龚古尔、都德、左拉都在这个场面前纷纷提前离去,满怀忧伤。铲子将土铲起,洒在墓穴里面。

  莫泊桑是在可怕的忧苦中离开克鲁瓦塞的。十年以后,当他再次沿着这条路线重返克鲁瓦塞时,他也到了短暂生命的黄昏。不过,在最终的死亡降临前,他,吉·德·莫泊桑,将与“孤独”作战。多么沉重的孤独啊!当莫泊桑回到巴黎的时候,他猛然发现那个曾覆盖着他的“父亲形象”没有了,他被直裸地置于荒谬的存在前,——他完成了成人式,尽管是以极其凄惨的方式。在致科芒维尔夫人的一封信中,他有这样的句子;“我此刻尖锐地感到生活的无益、一切努力的徒劳、事物的可怕的单调,以及精神上的孤独;我们每个人生活在这种精神孤独状态中。”这种虚无主义成了他看待人世间一切物像的态度,也是他的作品的一个潜文本;这种虚无主义后来因与屠格涅夫——那时,这位银发巨人正在研究叔本华的空虚论,而赋予他的一些近作以某种悲观的苦涩味——的更多的交往而有增无减。

  虚无主义实际就是面对存在时的一种荒谬感,它是人在发滞的大地上拖着的一个身影,它直要到人最终倒毙在大地上那一刻止,才消失。

  莫泊桑此后作品中的小人物们都在存在的阴影下苟活着,没有激情,没有奇迹,有的只是——不幸,或者,一场空欢之后的凄凉。

  小人物的荣与辱“接连好几天,溃退下来的队伍零零落落地穿城而过,他们已经不能算作什么军队,简直是一帮一帮散乱的乌合之众”。在梅塘晚会的第二天,轮到莫泊桑读他的作品了,他以平缓而又深沉的语调读了起来。

  接着,一幅被占领区的雪夜的场景浮现出来:“鹅毛大雪组成一幅绵延不断的大帷幕从天上放下来,一面放,一面闪闪发光;万物的形象都看不清楚了,一切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薄冰。在这座严冬笼罩着的安静的城市的沉寂中,只听见雪片下降时那种模糊的、无以名之的、捉摸不住的嘶嘶之声,但这种嘶嘶之声又不能真正算作一种声响,只好说是我们感觉到有这种声响,因为那不过是一些轻飘飘的微屑掺混在一起,充塞了空间,盖满了世界。”

  在这茫茫的雪夜,一辆公共马车悄悄驶出了鲁昂,朝勒阿弗尔的方向驶去。这刚好是法国军队溃退时的路线;一八七0年九月上旬,作为某师后勤部的一位文书,莫泊桑为了将一份公文送到勒阿弗尔,徒步走过这条路线,在他身边,溃散的士兵疲惫不堪地往前走着。这一情景此刻又在他的脑际闪现了。

  黎明到了。凄凉的光亮透进马车的车厢。借着这束不算明亮的光线,莫泊桑给我们描绘了几位登场的主角:葡萄酒批发商鸟先生,一个身材矮胖、挺着一个大皮球似的肚子的奸商,以及他的妻子,一个高大、强壮、意志坚强的妇人;纺织业工业家卡雷一拉玛东先生,一个信奉“用钝头武器先攻击对方,然后再附和对方”原则的道貌岸然的议员,以及他的娇小漂亮的夫人,她正睁着一对沮丧的眼睛看着车厢的令人愁惨的内部;于贝尔·德·布雷维尔伯爵,论门弟,是诺曼第最古老、最高贵的贵族世家,论长像,却与国王亨利第四相似,而且这位绅士总是乐于突出这么一点;伯爵夫人气派雍容,在交际场上如鱼得水,据说她曾被路易·菲力普的一位王子爱过。这三对人是商人,工业家或旧式贵族,“是社会上每年有靠得住的收入,生活安定,势力雄厚一方面的人,同时也是信奉宗教、服膺原则、有权威的上等人。”另外还有两位修女,整个旅途之中,她们都在嘟哝着圣父经和圣母经,仿佛被一股使人甘心殉教、超凡入圣的贪婪的信心蚕食着。在两位修女的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高尼岱,有一个令所有有身份的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别号——“民主党”,在普鲁士人尚未侵入他所在的地区时,他曾热忱地鼓动市民们“在平原上挖了许多坑,在公路上密密层层埋伏下许多陷阱”,可一听见枪声,他就赶紧缩回了城里。“现在他以为到勒阿弗尔去更可以为国效劳,在那个地方新的防御工事会成为迫切需要的东西。”莫泊桑讥讽地说。日后,莫泊桑在送给他的表兄路易·勒·普瓦特万的书中有句这样的题词“献给我亲爱的表兄——高尼岱的儿子”。路易的继父名叫高尔东,是个民主党政客,他大概就是“高尼岱”的原型。坐在这位法兰西拯救者身边的是一个妓女,外号叫“羊脂球”,她的原型在鲁昂的妓院里,名叫阿德里安·勒盖,莫泊桑在鲁昂中学时有时上街寻花问柳,与她认识。莫泊桑几乎花了大半页的笔墨给她绘制了一幅肖像:“她身量矮小,浑身到处都是圆圆的,肥得要滴出油来,十个手指头也都是肉鼓鼓的,只有骨节周围才凹进去好像箍了一个圈圈,颇像是几串短短的香肠;她的肉皮绷得紧紧的发着光,极丰满的胸脯隔着衣服向前高耸着;不过尽管如此,大家对她却都垂涎三尺,趋之若鹜,因为她那鲜艳的气质实在叫人看了喜欢。她的脸庞儿好像一个红苹果,又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在这张脸蛋儿的上部睁着两只非常美的大黑眼睛,四周遮着一圈长而浓的睫毛,睫毛的阴影一直映在眼睛里;下部是一张窄窄的妩媚的嘴,嘴唇是那么湿润,正好亲吻,嘴里是两排细小光亮的牙齿。”

  莫泊桑长篇累赎地描绘这幅形象,是因为她象征着一种肉体的力量,一种本能的力量,一种令“那几位正经妇人”颇为轻蔑的“不合法的自由爱情”的化身。而这三位有身份的太太的三位更有身份的先生,在一种保守派的本能的驱使下,也站在了“民主党”高尼岱的对立面。

  这样,小小的车厢里,因阶级背景的不同,立刻分化为两个对立面:以工业家、商人、贵族及其夫人们为一面,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上流社会”;以“民主党”和妓女为另一面,是一些危胁着“秩序”的因素。“他们(指‘上等人’)现在正用一种看不起穷人的口气谈论着金钱。”莫泊桑写道;而“民主党”与妓女也对视着“上等人”,“眼光含着那么多的挑战意味。”

  不过,这种对峙不久就因战争这个实存状态而打折扣地缓和了。莫泊桑把“战争的实存状态”具体化为一片四望无边的平原:“三点钟,他们来到了一片四望无边的平原,眼前连一个小村落都没有了”。这意味着:要挨饿了。莫泊桑在引入这个场景时充分显示出了他的天才,因为他使一种本能的力量——饥饿——从“上等人”那儿迸发出来,而为了刺激这种本能,他还不厌其烦地描写了羊脂球随身带来的一个大篮子:“羊脂球终于一弯腰从长凳底下抽出了一个上面蒙着一块白色饭巾的大蓝子。从蓝里,她先拿出一只陶瓷碟子,一只小银杯,然后是一只大罐子,里面装着两只切碎的小鸡,上面盖着凝结的冻儿;大家看见篮里还有不少别的好东西,什么肉酱啊,水果啊,糖果啊等等……在那些食品包儿的中间还露着四个酒瓶的瓶颈。她拿起一个鸡翅膀,仔细地吃着。”

  这些上等人将在本能的力量下屈服,正如不久以前他们也在征服者——象征一种死亡本能——的力量下屈服一样。“随后,”莫泊桑写道,“香味一散开,大家的鼻翅就都张开,口里涌起了大量的口涎,耳朵下面那块颚骨也绷得直发痛。”

  在本能前,人——在意识中不同身份的人——象征性地和解了。妓女发出了邀请;一车厢的人于是都半推半就地坐在了那个大篮子周围。

  而且,居然还有语言交流了。

  可是,这种阶级之间的和解,就和那顿饭一样短促。“多特到了”。莫泊桑立即引入这么一个场景,而在这个场景上,多了一个陌生人,一个作为征服者象征的普鲁士军官。死亡本能在业已消失的饥饿本能原来的位置上陡然闪现,——“一种很耳熟的声音使所有的旅客都不由得一惊;他们听见的是腰刀皮鞘触到地面的声音。”在灯光里,站着一位德国军官,正用阿尔萨斯人说的法国话命令他们下车。

  向这个普鲁士人呈验了离境准许证后,这一车人走进旅馆。正要开始吃饭的时候,旅馆的老板在饭厅的门口出现了:“谁是伊丽萨白·鲁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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