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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学生放学，小学生们放飞似的涌出校门，身着西服的卫冕，在服装鲜艳的孩子们当中显得格外显眼，背着书包的卫小铭扑到卫冕跟前说：“爸爸，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凡帆与夏晴柔停步，看到这一段舔犊情深的场面。
卫冕抱住儿子说：“等久了吧？都怪爸爸不好，来晚了。小铭，放暑假了吗？”
卫小铭点头说：“放了放了，老师说要搞夏令营呢，我去吗？”
卫冕说：“小铭想去吗？”
卫小铭说：“想呀，同学们都去，我也要去。”
卫冕说：“那又有好多日子爸爸不能见到小铭了，爸爸舍不得你去啊！”
卫小铭说：“不！我要去！我要去！”
卫冕说：“好吧好吧，咱们先回家吧！”
夏晴柔、凡帆目送着卫冕将儿子抱着走过街道，钻进汽车。
夏晴柔、凡帆继续前行，凡帆说：“别看这个卫冕平时一副枭雄的样子，其实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嘛！”
夏晴柔说：“他真让人琢磨不透。”
凡帆说：“你们还没有停战啊？”
夏晴柔说：“我不想理他。”
凡帆说：“我看出来了，你对他是动了真心的。”
夏晴柔说：“本来我对他蛮有好感的，可他那样变着法子给我送名、送车，让我看到了他庸俗的一面！”
凡帆说：“马屁股没拍成，拍到马腿上了。哈哈……”
夏晴柔说：“那可不，把我原来积累的那一点好感觉都给冲没了。”
凡帆说：“看来你早就陷入他的温柔陷阱了！”
夏晴柔说：“去你的！”
罗宏刚刚推门进家，王莹说：“罗宏，你坐好。”罗宏说：“又怎么啦？”王莹拿出两张纸说：“你看了签个字。”罗宏说：“离婚协议书！王莹，这怎么回事？”
王莹冷冷地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罗宏说：“我不明白！你说我只爱足球不爱你，我不是在改吗？你说我只关心足球不管生意，我不是去公司上班了吗？今天刚刚把进来的一笔款还给银行。才进家又被你折腾，你还有完没完？”
王莹说：“我想清楚了，我不跟你斗了。跟你分手。与其两人要死不活的这么拖着，不如干脆离了，省得淘气。”
罗宏说：“王莹，我们有今天容易吗？你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呀！连财产分割都写得清清楚楚的。你是跟我闹着玩的吧！”
王莹说：“谁跟你闹着玩！实话跟你说，你要痛痛快快的签了，我们是好合好散。你要是不肯签呢也拦不住我，咱们就法庭上见了。”
罗宏说：“王莹，你别是听了风言风语闹误会了吧？我对你绝没有二心！”
王莹说：“今天你就磨破嘴皮也没用。告诉你，我的心早就冷了。”
罗宏无奈地看协议书说：“唉！财产分配这条要修改。”
王莹说：“创业时是两人一起搞的，后来你迷上足球就不管了。这两年都是我付出的多，提出关门清产，一分为二。已经是够意思了。你还不满意？”
罗宏说：“不，我只要三分之一，三分之二归你。”
王莹说：“你别假惺惺充好汉，我不要你可怜！”
罗宏说：“唉！好吧，签吧。”说罢从桌面上拿起笔，狠狠地签起字来。
罗宏签完字后，努嘴吹着刚签完字的名字。然后交给王莹。
王莹接过协议书藏好。端出酒菜说：“夫妻一场，喝杯离婚酒吧！”说毕为罗宏斟满酒。她的眼泪却簌簌地滚落下来……
吃完饭，两人来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办公室，民政干部给两人做了阵调解工作，但均无结果，便给两人办离了。民政局干部说：“每人交五元办证费。”
王莹掏出一张十元币说：“我都交了。”
罗宏说：“我自己交我那份。”说着把五元钱硬是交到办证人手中。
王莹从办证人手中抢过那五元钱，交还罗宏说：“你拿着，咱们谁跟谁呐。”
罗宏不依说：“不是一家人了，我哪能让你一个女的出钱？”
两人相互推让着。
民政干部笑道说：“你们这哪是什么离婚，简直就像是办结婚。”
罗宏也自己笑了起来，他心想，这离婚完全是莫名其妙，总有一天，他相信王莹有一天会后悔的。
足坛周报副总编办公室内，陈玫接了电话，她喂了声，说我是陈玫。
一个老迈而威严的声音说：“陈玫，我跟你说呀，银星对海马队那场球，应该有一篇引导式的评论。尤其针对群众反响特别大的所谓假球，要有个交代。一支球队采取消极态度比赛，作为主教练是有责任的。”
陈玫说：“我明白了。我负责组织这篇稿子，完成后发给你审一下。”
对方说：“不用审了。你们做主尽快发出来就是。”
陈玫很恭敬地回答说：“知道了。”
医院后花园，罗宏与阿里推着坐轮椅的常平从住院大楼出来。常平惊喜地说：“今天的太阳真好！”罗宏说：“常平，球迷们都很想你呢？”
常平说：“我也很想他们。张大立好吗？”
罗宏说：“好。”
常平说：“小分头好吗？”
罗宏说：“好。”
常平说：“蓝小玲好吗？”
罗宏说：“都好都好，他们说要来跟你合影呢！”
常平说：“好呀，我太高兴了。谢谢他们。阿里，也谢谢你经常来看我。”
阿里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不用谢。”
常平说：“大夫说，我只有百分之三十重返足球赛场的可能，我不信。我要百分之百的重返绿茵场。”
阿里说：“对，非洲有句老话。”
常平说：“怎么说？”
阿里说：“兔子受伤了就会倒下；狮子受伤了一定会站起来！”
罗宏重念说：“兔子受伤了就会倒下；狮子受伤了就一定会站起来。说得好。意思是说胆小鬼害怕困难，勇敢者会一往无前。”
阿里说：“是的，是的。”
常平说：“那我一定做狮子，不做兔子。”
男女球迷持鲜花、果品拥入花园。
热烈地与常平、阿里握手，亲热欢乐的合影。
那天天气很好，夏晴柔一个人有空上街，无聊中，就在街市书摊上翻阅书本。夏晴柔看中了本足球裁判的规范，就对老板说：“老板，这书多少钱？”老板说：“二元。”
夏晴柔付款拿书。扭头欲走，忽然发现抱着狮子狗的王莹在街巷口出现。
夏晴柔说：“咦？王莹？”
王莹回头说：“夏记者。”
夏晴柔迎面向巷口走去说：“哟，你这西施狗多可爱。买的？”
王莹不好意思说：“卖的！”
夏晴柔这才发现王莹身后是宠物市场，问道说：“卖多少钱？”
王莹说：“三千块。”
夏晴柔说：“什么？三千块？”
王莹说：“怎么，吓着你啦。你不看看人家三万五万一只呢？”
夏晴柔说：“那也太贵了吧！”
王莹说：“你不信？”
夏晴柔说：“我信！但肯定不好卖。”
王莹说：“我在这里站了三天了，逗狗问价的多，真心要买的一个也没有。”
夏晴柔说：“这东西娇贵，价钱也不便宜，玩的人不会很多。”
王莹说：“是啊，小家伙挺难伺候的。”
夏晴柔说：“你该找点热门的生意做。”
王莹说：“什么热门呢？哎，你见多识广，给出个点子。”
夏晴柔说：“呃！咱们滨州市球迷挺多，可没有一个球迷用品专卖店，你开一个，生意保证好。你看吧那些小东西就有：太阳帽、太阳镜、小喇叭、彩带、小旗子、望远镜等。大的呢：有球衣、球鞋、横幅、彩旗、标语等等。一场比赛下来，得有多少球迷必需用这东西。每件东西赚上一毛一块的，也比你站在这里强。”
王莹心动说：“那得要多少本钱？”
夏晴柔说：“不会很多吧？在球场附近租个门面，进些货，恐怕有两三万就够了。如果你卖球迷服装，我还可以帮你联系代销。先供货，后交钱。”
王莹说：“那好呀！”
夏晴柔递过一张名片说：“有事就打电话找我。”
王莹说：“好的，谢谢你。”
夜晚，三名少年球迷进入球迷夜总会。保安说：“哎！你们来这干什么？学生不能进去。”
少年甲扬起手中的签名本说：“找米奇签个名。”
少年乙、少年丙说：“是呀，就签个名，我们又不喝酒。”
保安说：“米奇今晚没有来。”
少年甲说：“那我们上哪儿去找他？”
保安说：“我怎么知道？你们出去吧，出去吧。”
少年甲说：“你让我们进去自己找好了！都说他们常来这里喝咖啡。”
保安说：“我说没有就没有，走吧走吧！”
球迷甲进来说：“怎么样，小球迷？”
少年甲说：“刘叔叔，我们想找米奇签名，就差他的了。你给说说，让我们进去找他。”
球迷甲说：“他今晚没来吗？”
保安说：“真的没来。”
球迷甲说：“我知道他住哪里，我带你们去找他。”
少年球迷说：“好呀。”
球迷甲说：“跟我来，坐我的面包车去吧。”
少年甲说：“刘叔叔真好。”
球迷甲开车，驶向银星俱乐部球员宿舍。球迷甲停车说：“米奇就住这208号房，肯定在家。走！”球迷甲领众少年登楼。球迷甲敲门说：“米奇，米奇！……”
少年甲忍不住，一拧把手推门，三少年迫不及待地喊着说：“米奇——”涌入。
小球迷们愣住了。
床上，比特下身搭着毛巾被，正光着膀子和多莉亚亲热。回头看见少年球迷们。
比特恼怒地拎起一只皮鞋扔过去说：“滚！”
球迷甲被皮鞋击中额头说：“快走快走！”拉众少年急退出，关门说：“呸！咱们坏了人家好事了！”
少年甲说：“那不是米奇呀！”
少年乙说：“怎么银星队又有新的外援啦？”
少年丙说：“等他出来了找他签个名也行啊！”
球迷甲说：“你等着挨骂吧！”
少年甲说：“他在里面也不插拴，我一拧门就开了，不怪我吧。”
少年乙说：“那也不该向咱们扔鞋子啊！”
球迷甲说：“不说了，米奇肯定在健身房，走！”众少年跟球迷甲匆匆下楼。
健身房里，米奇、阿里、杨义等数名队员各自进行锻炼。米奇与阿里做俯卧撑。阿里数数说：“31、31、33、34、35……”
球迷甲领众少年进入训练大厅说：“瞧，那就是米奇！”少年们争相上前说：“米奇叔叔，请签个名。”米奇很认真地逐一签名。少年甲说：“米奇叔叔真好！”米奇亲切地拍拍少年们的头。球迷甲在镜子前照看被皮鞋砸中额头的包。
少年乙说：“米奇叔叔，我们刚才去你房间找你了。”
米奇点点头。
球迷甲说：“米奇。”
米奇说：“什么？”
球迷甲恼怒地伸出两个大拇指相吸的动作说：“多莉亚和比特…这个…”说着做了个合掌作枕睡觉的手势。米奇惊恐地跳起来说：“什么？”急匆匆地冲进夜色中。
米奇在宿舍的楼道上咚咚的奔跑，米奇一脚踹开房门，比特正在穿衣裳，多莉亚仍半躺在床上，米奇愤怒地扑上去，与比特扭打，比特挣脱，狼狈地逃跑出门，米奇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多莉亚慌乱地穿上衣裳。
米奇愤怒地推搡多莉亚说：“多莉亚，你真不要脸！我从欧洲把你接到中国，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多莉亚说：“对不起米奇，我只是……请你原谅我！”
米奇说：“你走吧，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多莉亚说：“米奇！”
米奇拿过皮箱塞给多莉亚说：“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多莉亚无奈地打开皮箱，收拾东西。米奇将多莉亚的衣物、化妆品扔入箱中说：“滚！都给我滚！”
第十章
万晓军在银星大酒店经理室内来回的徘徊，心情似乎糟糕透了，这些天来，由于他的所作所为引起了银星内部不管是高层人物或是足球队员，都对他有不同的看法，甚至是不满。他踱着步，忽然想起什么，马上抓起电话就拨：“喂，李翻译吗？刚才有人告诉我米奇把多莉亚赶出门了。他俩的是非咱不管，你先把多莉亚接到你那里住下。深更半夜的让一个女老外满世界瞎撞，像什么话！”
李倩话外音说：“这没问题。可是……”
万晓军说：“可是什么？”
李倩说：“可是她的生活怎么办？”
万晓军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每天再给你八十元生活补贴。”
话外音说：“好的，我马上就去。”
那天夜晚，银星队员宿舍门前台阶一角，多莉亚独坐在台阶上，一只旅行箱放在身边，孤独而且凄清。
这时，一辆的士车开到台阶下，灯光似乎把多莉亚照了一下，多莉亚并没有注意灯光和车辆的停泊，她只是低头勾着自己的手。李倩从车中走出来，看到多莉亚，远远就说：“多莉亚，怎么回事？”
多莉亚说：“李翻译，我…我无家可归了！”
李倩说：“米奇呢？你们怎么了？”
多莉亚耸耸肩说：“他不再爱我了。”
李倩说：“那你打算怎么办？也不能在这里坐一宿呀！”
多莉亚说：“我也不知道。”
李倩说：“那到我那儿去吧，我在城西租有一套公寓。我俩做个伴，好吗？”
多莉亚喜出望外说：“那太好了！”
李倩说：“多莉亚，我每天要上班，不能照顾你，这买菜做饭收拾屋子的事，就得辛苦你了。”
多莉亚说：“没问题，我己经会做中国菜了。”
李倩说：“还有，你知道的，我每月还得付房租。”
多莉亚明白李倩的弦外之音。她有些迟疑地说：“不会很贵吧？”
李倩说：“咱俩姐妹一场，再怎么也不能亏待你呀。这样吧，你每天付我20元，每周一结算。你的房租、伙食费都在里边了。行吗？”
多莉亚感觉比预期的要少，很爽快地答应道说：“没问题，我还有些积蓄。你太好了！”说着拥抱李倩。
李倩提多莉亚的箱子说：“那就上车吧。”的士驶入夜幕之中。
公安局小会议室内，钟有为与数名警员在座，凡帆与向远行作案情侦查汇报。向远行看着身边的各位警官，本来他是想让凡帆先说的，但凡帆让他先说，所以，向远行也只好先汇报了，他说：“这段时间我和小王对冯涛进行跟踪监控，发现以下问题：一、冯涛出手相当阔绰。近期主要有：新购置的新款凌志进口轿车一辆，价值68万元，请大家看大屏幕，说时，向远行把冯涛的新款凌志进口轿车用幻灯放像给警官们看。向远行说：“冯涛现又在滨东花园购买三室一厅的住房一套，价值134万，请看幻灯，投影上的照片就是冯涛新购的豪宅，这套房子是冯涛与除柳如眉以外的女友约会用的。”
钟有为说：“就是这房子吗？”
向远行说：“是的。”
钟有为说：“继续。”
向远行说：“第二、冯涛交往的人比较复杂，有发廊妹、有按摩女，其中有一外号叫癞痢头的人形迹比较可疑（幻灯放赖强和冯涛见面的照片）。经调查，此人真名叫赖强，是银星大酒店的保安总监。他深居简出，不太露面，只约冯涛见过一次，时间很短，谈话内容不详。”
钟有为说：“进一步调查，要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向远行说：“是。”
钟有为说：“凡帆，你说吧。”
凡帆说：“冯涛的宝马轿车，曾在滨州市名车养护中心做过保养，即七月六日，也就是银星队客场挑战金牛队的前一天。而一般说来，宝马车的保养至少是使用一年以上，冯涛的车买了还不到半年。送修单上车主的签名虽然是冯涛，但笔迹却不是冯涛的。也就是说送车去养护的可能并不是冯涛本人，而是有人冒他的名送去的。我们也了解到冯涛比较大方，一般人借车，他都借。因此借他车的人也比较多。”
钟有为说：“你们下一步打算？”
凡帆说：“查清是谁冒冯涛之名去保养车？”
钟有为说：“好，查出了这个人，车祸之谜就可能解开了。”
凡帆说：“还有，据了解，银星集团董事长卫冕，前一段时间到香港谈生意，与卫冕过从甚密的老板是香港三合建材贸易行的董事长林雄豪。这位林老板背景比较复杂，在澳门、印尼都有他的分公司。”
钟有为说：“有些事是我们原来一直关注的。现在还应该继续关注下去。虽然目前没有看出与球赛、车祸、骚乱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