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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4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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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摸额头,估计自己是病了。 
   
  二十八 
   
  就像老魏事后夸耀的那样,他那两个作家朋友来访以后,写了份内参,又写了什么提案,狠狠参了看守所一本。加上不久前的越逃事件引起震动,上面终于决定把这个破旧不堪和管理不善的监所推倒重建。这样一来,在押人员开始分流,我与其他9个劳动仔,还有30个已结案犯人,将去省拘留所代管半年。我好端端的幸福日子,被两个多事的文人给搅了。 
  这一天,两辆警车和三辆囚车开到了所里。十来个警察灰头土脸地下了车,大骂这是什么鬼地方,今天这一路真是倒大霉了,一人少说也吃了半斤土。其实,最近这里修路,路确实难走一点,但不值得他们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来就没有好脸色。他们大多拿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里大多是骂骂咧咧,没工夫与前去迎接的管教们握手。他们拍灰,洗脸,抹头,刮鞋泥,到厕所里打了一转,又嘲笑这厕所里还养着猪,连个卫生纸也不准备,差一点逼着他们拿竹片刮屁股,真是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呵!他们喝茶的时候也不顺心,说这里居然还用着搪瓷杯,也没有一次性的纸杯,革命传统好是好,就怕染上什么病。犯人家属来了也是用这些杯子吧?犯人家属里就没有口臭、肝炎、痢疾、肺结核以及艾滋病? 
  一个大个子警官,看上去是个领头的,扯了一张钞票给车管教:“兄弟,我们不熟悉附近的情况,烦你去提一箱健力宝,要不矿泉水也行。” 
  车麻子把热水瓶和所有的搪瓷杯收走,没有说什么,又大汗淋淋地扛回两箱饮料,一张马脸拉得长长的。 
  交接程序其实不复杂。管教叫一个名字,一个犯人就出列向前,经省城来的警察对照表册验收,然后上囚车待着。 
  轮到我上车的时候,大个子警官指着我手上的可口可乐瓶子:“什么东西?” 
  我说是茶,路上喝的。 
  “扔掉!” 
  “这四五个钟头的路程……” 
  “就是十四五个钟头也不准喝!喝多了就要撒尿,一撒尿就搞名堂,想脱逃是吧?” 
  “这是车管教同意了的。” 
  “车管教?你飞机管教也不行呵!” 
  他的同伴笑了。我回头瞥一眼,发现所里的管教都没有笑,车麻子更是黑着一张脸,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 
  “婊子养的!”车厢里有人嘀咕。 
  大概是顺风,一声模模糊糊的嘀咕竟然被大个子听到了,听得突然一愣:“谁在说话?说什么呢?”他把头探过来,把我们车上几个人的脸色一一看去,一眼就锁定了刚才的嘀咕者。“你——你下来!” 
  嘀咕者当然不愿意下去,只是往人后躲。我们也用腿暗暗拦住他,不让他吃眼前亏。这把那警察气坏了,他叫了几声没有结果,恼羞成怒,挥舞着警棍跳上车来,一巴掌就把嘀咕者抹倒在椅子下。“你给我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皮鞋和警棍一齐下去,车厢角里立刻哇哇乱叫,乱成一团。 
  车管教突然大叫一声:“住手!” 
  大个子气喘吁吁下车:“什么意思?” 
  “屙屎也要看地方,打狗也要看主人。这里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你耀武扬威称王称霸惯了吧?到这里一点规矩都没有?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王八蛋是吧?” 
  “我打坏人,你心痛什么?奇怪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同这些人渣什么关系?难怪说你们唐家河黑得很,乱得很,原来我还不相信,今天可算是眼见为实了。警察强盗亲如兄弟呵,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呵……” 
  “你小子胡说八道,小心我塞你一嘴猪屎!” 
  “你敢!” 
  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双方都有铁哥们儿,不管有理没理,先向着自家人再说话,决不能胳膊往外拐。他们先是争吵,接着是推推搡搡,最后一个大盖帽打飞了,不知道是谁先出手,手枪一支支全出了套,一支顶着一支,一支咬住一支,成了互为目标和互加钳制之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全都落在火力网里。没有带枪的警察操起了警棍,或者顺手拖来一把铲子,举起一把椅子,拾起一块砖头,随时准备投入战斗。连伙房里的一条狗也紧张地发出狂吠,把车上和车下的犯人全都吓得目瞪口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场共军打共军的枪战眼看着一触即发。 
  场面僵住了,呼吸都声声可闻,谁都不敢妄动。省城警察清一色的钢盔和武装带,清一色的年轻小伙,面对老少不齐着装杂乱的本地管教,简直是宪兵队碰上了团丁。但宪兵队毕竟人少势单,在枪口的团团包围之中,只能自己下台阶。大个子首先收了枪,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自家人兵刀相见,像什么话。他一挥手,他的同伴都把枪垂下来了。这头的人见对方退了一步,也只得把五花八门的武器收敛。大个子把车管教拉到一边,又是递烟,又是打火,又是拍肩膀,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通,使对方终于和缓地吐出一口烟。 
  车管教还是黑着一张脸,走到囚车前,冲着大个子说:“你听清楚了。这40个人今天交给你,半年之后你们送回来。这是上面的命令,不是我们求着你们扶贫救灾。你们不想接,找上头说去,有气不要冲着我们发。是不是?你们省里的水平高,谱大,好,但不要把唐家河的人不当人,明年把这40个人送回来,谁缺个胳膊少个腿,缺个牙齿少颗痣,你们损坏照赔,休想赖账,到时候莫说唐家河的门槛不好跨!” 
  他又瞪了我们一眼:“你们也听清楚了,一张张臭嘴给我刷干净点!一个个乌龟脑袋给我缩进去点!出去惹是生非,坏了唐家河的牌子,回头莫说老子不给脸!” 
  我们使劲地点头。 
  我很想更使劲地点头。 
  囚车咣的一下关了门,上了锁,起动了。我们挤在小小的后窗,争着把手伸向窗口,争着让车管教看见。我看见他抽着那支烟,躬着背脊,吃力地关上大铁门,甚至没有朝我们看一眼,一眨眼就消逝在车后扬起的土黄色尘浪中。不过,即使他朝这边看,他也不可能透过满是尘垢的小窗,看见我们告别的手,看见我们眼里的泪花。我在摇晃的车厢中,很快就想不起他的面目了,似乎往事摇着摇着就破碎了,匀散了,没有了,再也无法聚合出原形。我摇着摇着只记得收拾办公室垃圾时,发现他的烟屁股最惨,每根都烧到了过滤嘴,甚至烧焦了过滤嘴。我摇着摇着摇着还应该记得,他手腕上经常缠着一根红布条——肯定是避邪的迷信把戏,说不定是被监区那盆白玉兰吓出来的。当时我还猜想过他是不是成天穿着一条红短裤。 
   2005年5月 



未完成的夏天
钟求是 
  钟求是男,1964年出生,1984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经济系。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现供职于温州市文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一 
   
  王红旗十岁的时候,被父母打发到一间单独的屋子里睡觉。睡屋不大,四周板壁贴满了报纸。一天他半夜醒来,发现板壁上有一只淡淡的亮点,卧在那里久久不动。迷糊中他想了想,没猜透这只亮点的来路。第二天起床后,他把脑袋凑到板壁前,再没找到那只亮点。他只看见大大小小的黑字在板壁上挤来挤去,像是在看一场露天电影。大一点的字是标题,写着“我们走在大路上”,还写着“深挖洞,广积粮”。在深挖洞的“洞”字下边,显着一小块凹痕。轻轻一戳,报纸破了,露出一个小洞。王红旗想,原来是这样。 
  小洞有拇指甲那么大。往小洞里看过去,是大真小真的房间。这一天是星期日,可以拖觉的,但大真小真已经起床,穿着花布汗衫和裤衩,站在衣橱镜子前互相扎辫子。她们一前一后,后一位的双手攥着前一位的头发忙来忙去,一边忙着还一边说话,说话轻轻的,却引出脆脆的笑声。笑声中她们一人捅了另一人的腰眼,另一人便乱了身子左右躲闪,手中未完成的辫子被拽得笔直。 
  这样嬉闹着,辫子很快扎完,然后一个身子走出屋子,跟着另一个身子也走出屋子。她们向门口移动时手脚是轻的,像是悄悄向王红旗走来。王红旗身子一缩,让脑袋离开洞口。他怕她们瞧见自己的眼睛。但她们很快走了过去,谁也不去留神旁边小小的洞孔。 
  对王红旗来说,大真小真是一道费脑子的作业题,因为她们长得太相像了。在宅院里,住着十多户人家,每天晃来晃去的有几十张脸,但王红旗心里自有条理。很小的时候,他经常蹲在院子大门口,遇到一个人就响亮地叫上一声,从来没有喊乱。惟一例外的是大真小真,每次瞧见她们,王红旗都闭上嘴,只用眼睛看过来又看过去。他眼睛里不仅装着惊奇,还有些恼怒──他恼怒的是她们老让自己犯糊涂,像一个不聪明的孩子。后来长大一些,他才明白她们是孪生女,允许长得一模一样的。后来再长大一些,他开始练习在她们的身上寻找小的差异。只是这种寻找并不可靠,在许多时候,他会吃上一惊,然后知道自己又出错了。王红旗觉得,识别她们就像识别两只燕子或者两只鸡蛋一样吃力。 
  在这个夏日的早上,王红旗仍然没能认出谁是大真谁是小真,不过这次跟往常不一样,他心里冒出一些快意。他对自己说,我把她们偷偷瞧了,可她们什么也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一直保留到吃完早饭。随后,太阳窜高了,屋子里闷热起来。王红旗甩着拖鞋走出家门,来到宅堂上。今天不是上班日子,宅堂上坐着一群人在纳凉闲话。 
  王红旗坐到旁边角落里,这才发现闲话的全是女人,其中有大真小真。女人们手里做着零活儿,嘴里东一搭西一搭地说话。说到要紧处,就勾出一批笑声。笑声有时浓有时淡,起起落落的。王红旗还发现,大真小真坐在她们中间,织着一截毛衣,不多说话,只是随着大家笑。王红旗想,她俩笑起来也是一模一样呢。王红旗又想,让她俩猜八遍也猜不到早上的事哩。 
  正分着神,一个女人留意到了王红旗。女人说:“王红旗,你支着个耳朵想听什么呢?”王红旗说:“我什么也不要听,我不理你们。”女人说:“你不理我们我们得理你,你过来!”王红旗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到女人们跟前。女人说:“你看看,我们都挺忙的,你两只手却闲着,你得帮我们干点儿什么。”王红旗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做女人家的活儿。”女人说:“嘿,他说他不喜欢做女人家的活儿哩。”大家咯咯笑起来。笑声中有人说:“王红旗,这么说你是男人喽?”王红旗瞪着眼不说话。那人又说:“是男人都要喜欢女人的。你倒说说看,你喜欢我们当中的哪一个?”马上有人搭腔说:“男人嘛都爱吃嫩的,王红旗一定只喜欢大姑娘。”另一个人说:“正好大真小真是大姑娘,你们俩让王红旗挑一个吧。”大真小真抿了嘴,望着王红旗吃吃地笑。王红旗见大真小真不仅不脸红,还看着自己笑,就有些生气。有人又说:“王红旗,跟大真小真一起睡觉,同搂着你妈睡觉不一样哩。”王红旗说:“呸!我现在一个人睡觉。”王红旗又对大真小真说:“你们不要脸就找别的男人睡去!” 
  周围静了一下。大真小真脸上的笑定住,僵在了那里。这时一个声音说:“这小子这么小就学坏了,得整治整治他。”有人把嘴巴一噘,冲着天井里的水缸说:“把他丢进去泡个澡。”那只水缸是防火用的,常年盛着雨水,雨水里还游着些蝌蚪什么的。大家哄地笑了,都把眼光递给大真小真。大真小真就真的站起身,一甩辫子,四只手拾起王红旗的四肢,乱着脚步往天井里走。王红旗嘴里嚷着,身子在空中扭来扭去。到了水缸边,大真小真一用劲,将王红旗甩上缸口。王红旗身体一下子挣直,脑袋脖子和脚脖子卡在缸沿上,屁股悬在空中不肯落下。大真小真也不着急,按住王红旗的双手在旁边等着。等了一会儿,王红旗的屁股坚持不住,一点点向水面贴近。很快,王红旗便感到屁股上的冰凉,这种冰凉又慢慢向四周扩大,爬上他的裤衩和背心。这当儿,王红旗愤怒地看到,大真小真抖动着肩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王红旗没有想到,上午的事一下子窜到了晚上。 
  吃过晚饭,王红旗来到后院的玉兰树下,同邻家伙伴们凑在一起,听阿福布置游戏。阿福是他们的头儿,脸长得又黑又糙。因为这张脸,原先他的地位并不扎实,大家对他的态度有些犹豫。后来电影院上映越南电影《阿福》,影片里阿福偷走美国鬼子的衣服让大家特别痛快。伙伴们就整天阿福阿福的叫唤着,把电影下的阿福叫唤成了说话算数的人物。 
  现在,阿福站在树下,一只脚支着,另一只脚在地上划来划去,眼睛虚望着周围。这种懒洋洋的样子让大家多了几分期待。大家看着阿福,忍住了不说话。过一会儿,阿福把涣散的目光收回眼中,说:“知道最近电影院在放什么片子吗?”一听他说这个,大家释了一口气,有的说知道有的说不知道。知道的人说:“是一部越南电影。”阿福说:“对,又是一部越南电影,叫《森林之火》。”知道的人又说:“《森林之火》好看,是一部打仗的电影。”阿福点点头说:“电影里最有趣的是游击队员在山上跑,几个敌人在后边追,当追累了趴在地上喘气的时候,游击队员故意喊话了。游击队员喊没有子弹啦没有子弹啦。敌人一听子弹没有啦,满脸都是高兴,傻乎乎地往上爬,结果被游击队员一枪一个花了脑袋。”阿福顿一顿说:“今天我们玩的就是这个。” 
  天开始暗下来,暮色中大家纷纷挺直了身子。看得出来,大家都不愿意扮演敌人的角色,白白让自己的脑袋开花。阿福眯着眼睛,左右扫了一遍。他先在一张猴脸上停住,说:“你算一个。”猴脸一下子矮了身子。阿福眼光慢慢移过来,搁在王红旗脸上,说:“你也算一个。”王红旗跳一下脚说:“为什么?”阿福淡淡地说:“今天你屁股在水缸里蘸了水,裤裆都湿了。”大家嘻嘻笑了,纷纷说屁股蘸水了当敌人最合适。 
  这个晚上,王红旗当了一回敌人。他握着一条木棍做步枪,和猴脸一块儿弓着腰往前走。先走得畏畏缩缩的,像一个胆小鬼,后来听到“没有子弹啦没有子弹啦”便加快脚步。然后“枪声”响起,他身子摇晃几下,一头栽在地上。由于用力过猛,他的手都摔疼了。 
  第二天,王红旗要去看电影《森林之火》。他首先想到废品收购站。为了看电影,每次他都要卖掉一些东西。上次,他卖掉了废瓶子。上上次,他卖掉了废牙膏。更早的时候,他还卖掉了废铜丝。现在,可卖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脑袋上冒出许多汗珠,可什么也没找到。 
  本来王红旗可以向父母讨钱的。问题是有一回,他见父亲的长裤趴在椅子上没人管,就自作主张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钱票来。那天他不仅看了电影,还买了一堆零食边看边吃,把一个晚上弄得挺自在。下一天,父亲发现自己少了钱,就去问母亲,母亲赶紧摇头。又去问王红旗,王红旗也摇头,但摇得慢了些,被看出破绽来。父亲怒眼吼一声,王红旗便招了。结果他得到一记耳光,并失去讨要零钱的权力。 
  满头是汗的王红旗在一张竹椅上坐下,手里举着一把扇子往脑袋上扇。凉风中,他的脑袋似乎开了窍。他想,我不能跟父母要钱,但可以向别人借钱呢。这个念头一起,他随即在脑子里找人。他先找到一个人,马上放了过去。再找到一个人,又放了过去。然后,他找到了邻居五一爷。五一爷跟别人有些不一样,他是个搬尸工,常年与死人们打交道。因为这个,宅院里的人不太愿意接近他。王红旗有时出于好奇同他搭几句话,他便高兴。有时向他借点钱,他也没有不高兴。 
  王红旗起身出门,穿过天井走到五一爷家门前,叫了几声。屋内没人应声,再一细看,门扣上挂着锁。王红旗知道自己着急了。他返身坐在五一爷家门前的石阶上,眼睛远远盯着宅院大门。 
  宅院大门进进出出一些人。有人见王红旗坐在那里,就打一声招呼。王红旗嗯嗯应着,声音和表情都有些淡。他想,别以为我闲着,我心里装着事呢。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口出现一只弯驼的身影,沉着脚慢慢移过来。王红旗等那身影挨近了,站起身唤一声五一爷。五一爷抬起脑袋说:“原来我家门口呆着一只兔崽子。”王红旗说:“五一爷,我在等你呢,我已经等了好久。”五一爷说:“我得猜猜,兔崽子等着我要干什么。”王红旗说:“你猜吧。”。五一爷说:“兔崽子要让我讲一个死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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