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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0156-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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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巧合引起了坦普尔的兴趣。他就到处找渡渡鸟的遗骸。
  一天,他找到了一只渡渡鸟的骨骸,伴有几颗大颅榄树的果实,原来,渡渡鸟喜欢吃这种树的果实。
  一个想法浮上他的脑际:也许渡渡鸟与种子发芽有关。可惜,世界上没有渡渡鸟了。不过,他想,像渡渡鸟那样不会飞的大鸟还有。吐绶鸡就是一种,他让吐绶鸡吃下大颅榄树的果实,几天后,种子排出体外。果实被消化掉了,种子外边的硬壳也消化了一层。坦普尔把这些种子栽在苗圃里,不久,种子长出了绿油油的嫩芽。不育症被治好了,这种宝贵的树木终于绝处逢生。
  原来,渡渡鸟与大颅榄树相依为命,鸟以果实为生,鸟又为树催生。它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杀灭了渡渡鸟,实际上也扼杀了大颅榄树的生机。
  大自然是个严密的锁链。一个环节的缺损将影响许多环节。今天,人类的手还年年月月地在消灭着物种,无形之中,也一定在制造着与大颅榄树相似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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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6457 
Title :往事
Author :韩新东
Issue : 总第 126期
Provenance :《现代作家》
Date :1990。1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往事是什么呢?它们从哪儿长出来?开花吗?结果吗?我们的一生都有往事相伴。
  在我抽烟的时候,我有这样一种感觉。那闪烁着的烟头在一点一点的燃烧着时间。幽幽窜出的白烟,如同往事。它们在我们肺腑和身体内留下一种滋味。一种气息。纠结在我们的日子里。我们无法忘怀这种味道。之后,又在我们眼前缭绕不散,将眼前的现实朦胧起来;之后,我们就看见了往事。
  我们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记住什么往事。
  从不知道。
  只要真诚而坦然地去生活,该记住的自然会记住。许多往事就如此交替存在。就像我们口中不断吐出的烟,一缕一缕。只要我们活着,往事就不会断绝。
  往事的花开满在我们柔韧的心里。
  而那些痛苦的果子,也只有柔韧的心才能承受、品尝。
  对于往事,欢乐或伤感同样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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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6458 
Title :庄子与伊人神游
Author :伊人
Issue : 总第 126期
Provenance :《文汇读书周报》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
  一
  庄子和伊人在河边垂钓。一位老叟背负着重物,佝偻着腰蹒跚地走来。
  庄子问伊人:“他负着什么东西?”
  伊人侧头望了一下,答道:“是十字架。”
  庄子不明白。伊人告诉他十字架是什么东西;接着推测说:“那老叟也许有什么罪孽,才背负着它吧。”
  老叟走近了,伊人对他说:“放下十字架,来歇息一会儿。”
  老叟摇摇头:“不行呵。”
  “你背着它很久了吗?”伊人问。
  “很久了!”老叟叹息道:“早在我年少时,我遇见一个负着这十字架的人,他让我代背一下,自己却隐匿不见了,我到处寻他,至今没有寻到。”
  “不是你的,何苦要背它?”庄子说,“扔掉它就是了。”
  “扔不掉呵!”老叟又长叹一声,“须找到那个人,或寻个替身,我才能从这重负下脱身。”
  老叟蹒跚地离去。
  钓得了大半篓子的鱼,正在欢喜时,忽见有个少年负着十字架,很吃力地渐渐走来。
  伊人和庄子愕然地放下了钓竿。
  伊人问少年:“这十字架,是不是有个老叟让你背的?”
  少年从十字架下抬起头说:“是呵,他求我代背一下,却不知他到哪儿去了?”
  庄子愀然叹道:“罪孽呵!那老叟如若原是可悯的话,如今却正是他罪孽的肇始了。”
  庄子和伊人起身,帮少年卸下沉重的十字架,将它剁成碎片,然后点燃它,用来烤炙鱼肉。
  十字架化为灰烬,鱼烤熟了。庄子、伊人和少年欢享鱼的美味。
  二
  一位学子怅叹:三年不见某学友,如今是相逢不相识。“他阔了,可也变得势利冷酷贪婪鄙吝了;唉唉,人事玄黄,竟如此不可捉摸么?”
  庄子释导说:“说不可捉摸,其实也有可捉摸之处。人情,世象,有如此变化者,可以说是屡见不鲜了。”接着对伊人说:“你来说说‘人豺’吧。”
  “好的。”伊人就将“人豺”的异闻转述如下。
  某生自以为得道,想入灵穴探取宝物。但灵穴自有律条:凡入穴者,必须交出半爿心,并幻化成豺,才能凭利爪和强力,去撕抓争抢,获得一份宝物;出灵穴时,可索回那半爿心,复归自己的人形。于是某生按律条,欣然交出半心抵押,俄尔化为豺,直奔洞穴……
  他在穴中攫得许多宝物,将囊兜塞得满满的,然后欣喜若狂地离开洞穴;他只痴迷于宝物,竟至浑然遗忘索回那半爿心——结果,走出洞穴的仍是一头豺。也许永远是豺。
  某生只是其中的一个。去灵穴攫觅宝物的人,是熙来攘往,前赴后继;而出灵穴的,固然有不忘索回半爿心而依然故我的人,却也有不少终于成了弃心忘形的豺。
  学子听罢“人豺”的异闻,仍是怅叹:“唉唉,他们怎么将心遗忘了呢?”
  三
  浅水塘畔,两个孩子相向走来,他们都只有六、七岁,一个穿粗布衣衫,一个穿细绸绣裳。他们对望着,显得陌生而疏离。
  “该让他们一起玩耍,不分彼此。”伊人说。
  庄子微笑不语。
  伊人唤来俩小孩,问:“天这么热,想不想到塘里玩水?”
  “想呵!”他俩同声说。
  伊人帮他们脱尽了衣裳,赤条条的俩小孩欢跳着,向水塘奔去。
  在水塘里,他们相互泼着水,追逐着,嬉耍着,欢笑着,亲狎得像小哥儿俩。
  望着嬉水的小孩,伊人欣然自得地说:“他们忘了衣衫和别的一切了,他们不分彼此了。”
  庄子凝望着。尔后感喟道:
  “是呵,脱去了衣衫,赤条条的小孩尽返于真朴,复归于自然。
  “芸芸众生的身上,除了衫衣,还有更多的外在物,你能使他们褪尽而且忘怀吗?
  “纵然是须臾释去了一些外在物,世人果真能相通、相近、相谐,如同这水里赤条条的小孩吗?”
  四
  苍天下,一只不知名的鸟展翅高翔,庄子翘首仰视,赞叹道:
  “这是什么鸟呢?它来自何方?“它是西王母山的青鸟,抑或是南禺山的  雏?
  “它是姑射山仙子的化身,抑或是发鸠山上的精禽?
  “这是什么鸟呢?它的翅翼何以如此美丽又神奇?
  “碧空间闪耀着乳白和银白,翠岭上变幻着鹅黄和橙黄,彤云下化作赤红犹如燃烧的火焰,月光里枭枭翩舞宛若飘逸的紫带……
  “这是什么鸟呢?它的扑朔迷离的翅翼,使我庄周永是扑朔迷离了。”
  伊人的目光追蹑着远飞而去的奇鸟,同样也为之叹为观止,而且迷离扑朔。
  七天之后,有位神射手找来,问庄子:“先生想细观那奇鸟的翅翼么?”庄子不置可否地一笑。
  神射手虔敬地说:“我景仰先生已久,今天我特地带来了奇鸟,奉献给先生。”
  他说着打开竹盒,里面卧着一只鸟,已经死了,它的翅翼灰黯无光。
  庄子怀疑:“这就是那鸟吗?”
  神射手指天起誓,天日昭昭,他射下的确凿是那只奇鸟。
  庄子黯然摇头叹息:
  “这盒中物,怎么会是那只鸟呢?
  “逍遥高翔着,它才是它自己,它的翅翼才会奇丽变幻,令人扑朔迷离。
  “一旦毙命于箭矢下,它跟死鼠、朽蒿、尘埃还有什么分别?
  “唉唉?神射手呵,你射杀了一只鸟,你射杀的又何止是一只鸟?!”
  庄子悲悯地看看鸟,看看天。伊人欲言无语。神射手握着弓,神情嗒然若失。
  五
  以石做凳,庄子和伊人相对坐着,啖瓜解渴。
  吃剩的瓜皮丢在地下,俄尔招集来数十只蚂蚁。
  有些蚂蚁攀上了瓜皮,东闻西嗅;有些蚂蚁在瓜皮周围,左右傍徨;有些蚂蚁似对别的什么感兴趣,匆匆离去,有些蚂蚁走过去折回来,往返不息;还有些蚂蚁莫名其妙地疾行着,却不知忙碌些什么……
  伊人注视着蚂蚁们的众生相,不免感叹了一声:“唉,这些小生物呵!”
  庄子将目光从地下移举到天空,仰视了片刻,然后对伊人说:
  “倘若浩茫穹宇中有一双眼睛,俯视我们这熙来攘往的世界,又会是怎样的呢?
  “如同你和我俯视地下的蚂蚁,在那一双眼睛看来,我们人恐怕也是何等渺小可怜,何等荒谬可笑!”
  伊人也抬起双眼,仰望浩渺的苍穹,——适才俯视蚂蚁而浮生的高傲,顿时消减了许多。
  六
  树下,几个破碎的鸟卵,一只母鸟绕着碎卵,凄哀地鸣叫。
  庄子和伊人怜悯地在旁观望,不去惊扰它。
  “笨鸟!”一聪明人嗤笑道,“它只知为卵碎而悲鸣,却不思虑它的巢筑得不牢,而且没有筑在好地方。它伤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母鸟微微抬起头,“唧唧叽叽”地叫了一通,接着就飞走了。
  庄子笑着对伊人说:“听懂它的话吗?它在说:‘多谢忠告。我诚然是笨鸟。可是,聪明无比的人呵,为什么你们也会有跟我差不多、甚至十倍百倍于我的蠢行呢?”
  七
  一只白犬在花丛四周盘桓,时而凝视,时而嗅闻,悠然自得。
  伊人笑着对庄子说:“奇哉!这狗也有赏花的雅兴。”
  正说时,又有几条犬从别处跑来。它们先是瞪视白犬,接着交头接耳,随后露出似是嘲讽的怪相,继而显示愤愤然的嘴脸,最后一齐向白犬发出恶声吠吼……白犬恐慌起来,只得悻悻然离开了花丛。
  伐异的犬们胜利了,于是各自散去,觅食的觅食,寻欢的寻欢,栖息的栖息。
  “伊人,看到了吗?”庄子说,“那白犬倘若欣赏一根骨头,或一堆黄屎,犬们是决不会惊怪的,以为是非份或许会来争食;而它竟然赏起花来,诗意起来,这就不免要被它的同类视为异己了。”
  八
  几个人扶着一块巨匾,歇息在树下。庄子和伊人走近匾前,读着匾上的字:“造福苍生。”探问匾献何人,回答说是“敬献名医赛扁鹊”。
  “赛扁鹊?”庄子疑问,“他是造福呢,还是造灾?”
  献匾者愤愤然:“你竟敢诋活毁赛扁鹊?!”他们随即扛起匾怫然离去。
  晌午,庄子和伊人经过一处府邸,只见“造福苍生”的巨匾高悬于大门之上。献匾者认出庄子,顿时叫起来:
  “赛匾鹊,就是这老头儿,竟诬您是造灾!”
  赛扁鹊见是庄子,隐忍着愠色,作捐问道:“先生说我‘造灾’,愿聆赐教。”
  庄子问道:“阁下是自己炼制药物吧?”
  “正是。”赛扁鹊指着毗邻府邸的炼药坊说:“全是我和药工精心炼制。”
  庄子又问:“炼药遗弃的污渣毒水,去向何方?”
  赛扁鹊嗫嚅道:“这——这只能倾泄于河中。”
  于是庄子说道:
  “你的药治人疾病,救人性命,诚然是造福于人。
  “绵延近百里的河,腐生而毒染,又岂不是你造药的结果?
  “你没有发现河中鱼虾逐年稀少么?你不知道饮此河水于人有害么?你不觉察形容枯槁的求医者门庭若市,也与你有因果瓜葛么?
  “你炼制良药,你又在下毒;你疗治病家,你又遗隐患于众生。
  “赛扁鹊呵,我岂能不发而疑问:你究竟是造福,还是造灾?”
  赛扁鹊愧恧无语,马上让人摘下了“造福苍生”的匾。
  离开此地之后,伊人说:“造一分福,而贻三分灾,甚或是十分灾的,滔滔天下皆是呵!”
  “滔滔天下皆是,”庄子喟叹道:“可是,又有几人能像赛扁鹊那样,摘下‘造福苍生’之类的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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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6459 
Title :一品大百姓
Author :花家镛  沈炳第
Issue : 总第 126期
Provenance :《新民晚报》
Date :1991。10。19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半个世纪前,陶行知从提高民族素质的高度出发,提出了做人要做“一品大百姓”的口号,他毕业以此自勉勉人。想老百姓,做老百姓,爱老百姓,为老百姓,学老百姓。
  有一次,身穿土布长衫的陶先生,在新爱伦影戏院门口的一个面摊上,花十四个铜板,要了一碗阳春面充饥,边吃边和摊主老沈谈家常。老沈为了养家活口,一天只睡三个小时,脸色黄瘦,完全是辛苦太过的结果。后来陶先生写了一首诗,想送给老沈,可是老沈已不知去向了。诗的最后几句是“将他从头望到底,一株枯树立秋风,面儿代价我知了,不是紫铜是血红!”
  陶先生路过昆山花园,见一黄包车夫和一个外国水手在评理。水手坐车,两毛钱车费只付一毛,车夫不服,要他补足,水手回过头来打了车夫一记耳光。过路人愤愤不平,同声喊“打!”车夫说:“许多人打一个不算好汉,让我一个人来和他干。”说着,只一拳一脚就把水手打翻在地,水手乖乖地付足了车费溜之大吉。陶先生得知车夫姓王,伸出大拇指向他致敬说:“您不愧为车夫大王!”
  陶先生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人,一个“真善美”的“人中人”。他的儿子陶晓光,自谋出路,到成都一家无线电厂工作,厂方向他催要学历证明书,陶晓光没有正规学历,只好写信给育才学校,向马副校长求助,得到一张晓光学校的毕业文凭。陶先生知道此事后,十分不快,他给儿子发了电报,又寄了快信,要儿子尽速把毕业证书退还。他严肃地教育儿子:“‘追求真理做真人’,切不可丝毫妥协,决不可向虚伪的社会学习……你记得这七个字,终身受用无穷……”陶晓光自知不对,把毕业证书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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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6460 
Title :羞死鸟
Author :哲中
Issue : 总第 126期
Provenance :《十月》
Date :1988。1
Nation :
Translator :
  只能听到它唱歌,却见不到它的身影。
  只能闻到它声息,却看不到它的踪迹。
  “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它一天到晚这么叫着。
  在冰山,在雪原,在森林,在谷地……
  ……
  一位行者结识一位汉子。这汉子剽悍得如同一头犍牛。他答应陪同行者走到目的地,不使他感到路途孤寂。起初行者很是兴奋,感激他的热情;后又一想,自己与他素昧平生,从未有过交情,莫不是他要在路上暗算自己,他是个狡猾的恶人?于是在一个夜间,他悄悄儿离开了那个汉子。谁知就在他逃走时,头顶上空落下一叠鸟鸣:“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他脸儿一红,又走回汉子身边。
  一个盗马贼偷牧人的马。当他赶着牧人的马往回走时,天上、地下、身子的前后左右,响起一片“羞死了!羞死了!”的叫声。他催马快跑,这些叫声紧跟着他而且越叫越紧。后来,他丢下了马,羞死鸟的叫声也就没有了。
  一位说谎者吹牛:他能叫男人生孩子,骡子生马驹,太阳从西边出,雨从地上往天上喷。左邻右舍的人都去看他是怎么倒转乾坤的,一直等待了三天三夜。谎言不会成为现实,人们被他耍弄了,他却在一边哧哧地笑,满足着自己的说谎欲。没想到就从这事儿以后,他走到哪儿,哪儿就有羞死鸟叫:“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他的谎言再也无处施展,他成了一个疯子。
  当然也有这样的事情:一对青年男女一见钟情,走进树林实践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两双明亮的眼睛,两颗狂跳的心,两片火热的嘴唇。就在他们沉浸在爱河里时,树上传来了“羞死了!羞死了!”的鸣啭声,吓得他俩一东一西惊惊慌慌地逃走。他俩是初次见面,从这回分开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羞死鸟多么不应该呀,拆散了一对甜甜蜜蜜的恋人。
  ……
  据说羞死鸟还有这样的本领:融入人的身体,注入人的灵魂。
  有时它完全是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小孩,一个老人。
  你瞧,那边走来一位小姐,突然见到陌生人,羞得她脸儿绯红,头儿低低下垂。这是羞死鸟在她胸膛里扑翅膀,使她分外娇羞。
  你瞧,这边走过去一个男人,他做了亏心事,走路低着头,眼睛不敢朝别人看。这是羞死鸟在他身体里折磨他,使他感到万分羞愧。
  ……
  羞死鸟是什么鸟,谁也说不清。
  它来无踪,去无影,处处有它,处处又没有它。
  关于它的住处,可以这么肯定:在高山的密林深处。
  关于它的出生,可以这样说:“在春天的某一个早晨,朝霞的某一朵红云。
  ……
  我见过羞死鸟。那是在帕米尔。那一次我是迷路了,走得很累,躺在小溪边上休息。睡梦中模模糊糊觉着有一只拳头大的鸟儿站在离我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向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不知道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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