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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族[梁凤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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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说是众望所归,只是荣必聪果然压得住阵。
   他这一言堂的威力似是长存。
   荣必聪再加几句:
   “这荣氏机构的附属公司,从筹备组工作开始就由继勋办,至于其他董事局人员,我想好了再请荣氏母公司董事局批准。我想荣宇与荣宙二人中间,应该有其中一人参与,好多接触中国市场吸取经验。我是比较属意于荣宇多一点点,再看吧!”
   会后,荣宇私下问父亲:
   “爸爸,你真打算让我与戚继勋合作?为什么不让荣宙去?他是男孩子,比较适合在外。”
   荣必聪道:
   “我的看法刚相反。就是要你较长期地留在那些有待开发的地区做事,才会更明白世界艰难。什么叫做口含银匙而生,身在福中不知福等等,都可从生活中体验出来。况且……”
   “况且什么?”
   荣宇听到父亲的这番解释,并不太高兴。
   “况且继勋与你相处比较容易,荣宙的太子身份,对继勋可能产生心理掣肘。”
   “你很为继勋着想。”荣宇有点酸溜溜。
   “对,从来都关心他。”
   话就到此为止了,荣宇没办法再问下去。
   说实在的,能把一半精力时间放到中国西北去投资,也是大开眼界的事,况且三十亿不是小数目,这项投资一定要押得准,现在荣氏的发展是直接影响她的资产。
   戚继勋是不是一个人才,这是成败的关键。
   连荣宇都有这个顾虑,荣必聪必然也会有。
   他也断不会如此草率地就让戚继勋独自面临巨大挑战,老早巳计划好为他放置几个一流行政营业大员,辅助他承接大任。
   荣必聪最亲信的属员是荣氏母公司的副主席潘天生,他把要好好栽培戚继勋的心意坦率地告诉潘天生,并问他意见。
   “天生,你看是否要派给他一营劲旅去打这天下了?”
   潘天生点头:
   “必须如此,继勋勤奋有余,经验不足,一有大事当前,他可能不敢排众而上,把风险顶下来。”
   “你的看法很对,他有智慧,但缺勇谋,我们要设法补他的不足。”
   “是的,西北各省的连锁计划工程场面浩大,他一下子背了这个责任在身,不只是公司的盈亏问题,而且牵涉到他个人的成败关键。”
   潘天生是一语中的,证明他是眼光敏锐、智谋独到的人,难怪在荣氏企业如此受重用。
   荣必聪自知是在冒险。
   在行政艺术上,不可胡乱把一个称职的主任升为经理,因为,有可能对方在处理较低层次的业务时,非常得心应手,但一旦升了职,就掌握不到高层面的营运要诀,败下阵来。
   失败了,固然令公司蒙受损失,而且,也必然会大伤当事人的信心。公司的盈亏对比之下仍是小事,因为总不至于一败涂地;但个人从极端的成功阶段直往下跌,尝受失败,可以变成万劫不复。
   故有些父母,明知儿女学业成绩彪炳,也不答应让他做跳班生,就是不要冒此恶险。
   荣必聪怎么会不明白这番道理。
   戚继勋无疑是极好的一名主席行政助理,但他是否是一个能独挑大旗、运筹帷幄的商场主帅呢?那就是一个问号了。
   或者戚继勋会成才,但要过一段时日。
   荣必聪如此迫不及待,破格提升,必有他的理由。这个就算亲近如潘天生,也不便问。
   不开口问,并不等于潘天生不会自行揣度,他也难免认为市场内的传言可能有几分真。
   怕是荣必聪跟邹小玉有什么暖昧关系,小玉被逼自杀死了,留下来的一番,荣必聪便要向戚继勋交代。
   天下间最令人信服的交代,不是语言,而是行动。
   因为行动代表实惠。
   就是有着这重微妙的关系,荣必聪才要如此栽培戚继勋,正如他对潘天生说的:
   “这事,只许成功,不容失败。”
   成功的是生意,也是人才。
   潘天生差一点就答:
   “挑大旗的人如果是在商场内有斤两有经验有成效的大帅之才,成功在望。现在呢,是绕了一个大圈子,有直路捷径不走,偏要跑崎岖山路了。”
   当然,他没有如此坦白,很多事心知足矣,还是向着老板已定下之目标进发为宜。
   而且,潘天生知道荣必聪跟他做闭门会议,就等于把上方宝剑交到他手上去,要他暗地里辅助戚继勋成功。
   换言之,戚继勋的成败与他在荣必聪跟前的荣辱已划上对等符号。
   他非竭心尽力地扶助戚继勋不可。
   于是,他在一个星期之后,就呈交了一张人才的清单给荣必聪,再向他解释,放哪一员猛将在哪一个位置上,以确保所有商业环节都有把守的人。如此,就能相辅相成,把戚继勋这个“幼主”捧起来了。他本身如果也有才具,将来总有一天真成大器。
   荣必聪一听潘天生的铺排,非常开心,大赞:
   “天生,你真是行政天才。”
   “荣总,跟你这么多年了,总不至于还在耍三脚猫的功夫吧!”
   在财阀巨富的身边做事有一个法宝,永远不要让自己的功荣与风头盖过对方。
   绝对不可得意忘形。
   历史是教训,太多自满骄矜终于引致灭亡的例子了。
   权出自上,这四字真言,必须谨记笃行。
   潘天生之所以能在荣氏企业内以一个外姓人、一个家无余荫的苦学之士,可以稳坐第二把交椅,长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只是本身有才干,也是他深明深信自古以来君臣相处之道。这么闲闲的一句话,荣必聪故意说出来,安抚下属;潘天生也刻意地回敬,以示尊重。
   世纪末商场内的人际关系就是如此细腻得出神入化。
   “天生,”荣必聪问,“这名单内所有的人选都是自荣氏企业内抽调的,只有一位副总经理人选的名字,我很陌生,夏童,是我们荣氏机构内的人吗?不是吧!”
   “不,不是的,她是杜柏和手下的一员猛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挖角。”
   “只好如此。”
   “杜柏和是我的朋友,如果可以避免的话,就不必来这一手吧!”
   大机构之间,抢生意与抢人才,都是禁忌。
   当然,在商言商,所谓禁忌,也是经常地有人去犯着,不足为奇。
   正如荣必聪表示,可以避免的就不必多此一举,否则,战场无父子。
   “现在人才难求,如果在市场上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比夏童更适合肩此重任的话,我也不会令杜柏和为难。”潘天生说。
   “为什么非要夏童不可?”
   荣必聪隐约记得这夏童的名字,是近日商场内出色的后起之秀,她的营商手腕与行政学问,令杜柏和的机构在近期几笔大生意上都表现出色,业内人士无不翘起大拇指说:
   “全靠夏童有魄力、有胆识。”
   一个女人有魄力、有胆识,真是太不简单的事了。
   而且她相当年轻,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在商场上应该是“童军”。
   潘天生除了对夏童的能力欣赏之外,必定还有其他原因。
   他解释道:
   “荣总,现今小戚最欠缺的是名望,这就牵涉到最基本的一重顾虑。
   “谁愿意做戚继勋的副手?这副手所能得到的身份与他所具备的才干根本就不相称。换言之,我们要一个有统帅才能的人屈居副帅之位,而又忠心耿耿地辅助主帅,这是非常难得的一回事。”
   潘天生分析得对,新公司的其他各部门与各业务范围主管,各有他们的小天下,雇用有关部门与业内最顶尖儿的人物出任,只需要给予优厚的工资与丰富的分红承诺,就能囊括精英。
   换言之,兵将皆不成问题,困难在于谁出任实际上的元帅。
   潘天生这么一说,荣必聪就已会意过来,道:
   “天生,你看得很深远。市场上已是各据山头的局面,等闲不肯换位,要换到小戚麾下干事,在名誉上的亏损未必是金钱可以补偿。”
   “夏童的情况不同,她是新扎师姐,极有潜质由将升而为帅,故此,她当戚继勋的副手,是可以接受的。加上年纪与性别,与小戚配合起来,不会尴尬。而且,夏童最大的长处,就是肯冲肯搏肯负责,有什么大事,她都肯放在肩膊上。有这么一个人在小戚身边,不只是为他冲锋陷阵,而且可以起潜移默化的作用,令他慢慢跟夏童一起拼搏,就能闯出天厂来。”
   荣必聪点头:
   “好,杜柏和方面,我会给他下功夫。可是,问题关键并不在此,夏童本人会不会有兴趣?”
   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也要视乎对方的反应与看法。这夏童若是杜柏和的得力红员,待遇一定相当优厚,前途也甚可观,一般而言,做生不如做熟,一动不如一静,她未必会为一些比较优厚的条件而跳槽。
   “况且,杜柏和是发掘她的伯乐,她会念情念旧。”荣必聪说。
   如果夏童见异思迁,则她也未必是个可取之人。这个想法,荣必聪就没有坦率地讲出口来。
   潘天生随即答:
   “根据我的线报,夏童正在处于纠缠阶段,杜氏那份高职对她是鱼与熊掌,取舍两难,我认为这是一个大好机会。”
   “知道理由吗?”
   这句话是有分量的。
   问题症结很可能牵涉到公事上,反映出这夏童的职业操守与能力也未可料,不可不防。
   “传闻她犯了职业女性的大忌,在工作环境内找到对象闹不正常的恋爱,危及本身在杜氏机构内的发展。”潘天生答。
   荣必聪点头,表示明白。
   这就真是挖角的最好时机了,相信感情上的矛盾会助长夏童另觅工作出路的念头。
   当感情的结扎在工作上头,产生矛盾而必须做出选择时,一定异常狼狈。
   趁此良机,让她跳出环境桎梏,没有不答允的。
   “荣总,你赞成我争取夏童吗?”
   “赞成。”
   “你有机会,也认识一下她的做事态度。”
   荣必聪当然会留意这种机会。
   往往机会只要留意,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两个礼拜后的周末,荣必聪恢复打高尔夫球的习惯,晨早就到深水湾高而夫球会去。
   香港皇家高尔夫球会是名门望族聚集的地方,本城的顶级富豪好像没有谁不是这会所的会员。
   就是有小部分富豪对球类不感兴趣,他们也是球会的成员。假日走进来,吃个午餐,碰上些熟朋友畅谈一会,也算是身份的象征,且更能趁机与生意上有关系的朋友谈一些不适宜在会议室内议决的问题。
   城内不少重大的商业方案,在这高尔夫球会内议决落实的,多于在中环的巍峨商业大厦之内。
   操纵着香港经济命脉的财团、银行、金融机构、企业集团等,当然有很多秘而不宣的协议,需要一个轻松幽静独特的场合去达成。
   故而,每天绝早,云集球场内的有名家族成员可真不少。
   这天,荣必聪到高尔夫球会,迎面就碰上了三位老朋友,正是杜柏和、钟立仁与诸克力。
   荣必聪于是跟他们结伴成组,打球去。
   一边走在绿草如茵的球场上,一边兴高采烈地议论是日球赛的注码。
   钟立仁在前一阵子是行政立法两局内的政坛红员,甚受政府器重。他本人是香港十大企业之一英资德生行的执行董事,在过往的二十年内,不知为德生行赚了多少钱。如何赚法?简单一句话,善于利用内幕消息,运用高层人际关系,使集团得益,从而个人受惠。
   例子呢,不胜枚举了。
   总之,城内从政者总有人靠政治与商家勾结,以图发达。更多的情况是商界巨子忙不迭地收买那些没什么家底背景的政坛才俊,培养他们成为头号手下,为他们做耳目、当喉舌、做打手,终而互相利用,各得其所。
   钟立仁是德生行的宠儿,只是最近中英关系紧张,他的身份才稍稍现了尴尬。
   坊间有人好奇类似钟立仁这种人在后过渡期究竟如何自处,会不会风光过尽,被逼由璀璨复归平静。
   事实上,桐油罐还是要盛桐油的。
   尤其是像钟立仁这种没有真正拥有一个实业王国的大机构董事,全靠他在政坛上的地位才得以在商界显威风的人,在改朝换代时才不会甘心激流勇退,只会更瞪大眼睛,重新寻找机会,攫取新靠山,美其名为良禽择木而栖,意图又创一番风光。
   当然,在九七年未到之前,谁也不敢瞧不起谁,因为有可能连中方顶层也未定管治香港的实际班底。
   就是为此,单是看那班顶级富豪如何下注在宦海中人身上,就已是一场热闹。
   谁都希望自己押得中,为自己铺好直路,将来仍能在商业上得到绝大的方便与利益。
   于是钟立仁仍受富豪欢迎,被视为一匹不能完全抹煞潜质的黑马。
   跑出的机会不高,但未必会打入冷宫,完全不受重用。
   钟立仁是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因而在议定是日球赛注码时,他没有发表意见。
   诸克力是建筑材料大王,口袋里的钱有多少,只要看看香港地产发达到什么程度,便知道一二了。故而,他一开腔就说:
   “趁荣兄小休复出,非要赚他一元几角不可。我们今天赌一元一棍吧!”
   荣必聪在丧偶的期间是有一段日子没有在球场上逞威风了。
   如今听到诸克力这么取笑他,便答:
   “我正是谋定而后动,这阵子少了外快,难得克力你肯慷慨成全。”
   “好好,一言为定,试看今日谁赢谁?”
   杜柏和忽然说:
   “一元一棍注码太大了,我看今日必聪的气色不错,小休之后养精蓄锐,非予防范不可,注码减半吧!”
   诸克力笑说:
   “你这么小家子气呢!花在你那位香港小姐身上的钱,一大笔一大笔又不见你肉刺。这儿就输你几十元有什么相干?其实呀,老兄,玩女人才不过一个半个小时的开心,打一场球,起码有十八个洞的兴奋,算什么大钱。”
   他们口中所说的一元一棍,其实等于一万元一棍,输赢几十元,即是在六位数字上徘徊。
   赌注几十万元对于香江富豪当然不是一回事,可是对贵而不富的一些人,就是大钱了。
   杜柏和依然坚持说:
   “克力,你说错了,六位数字已是够包销美人的费用,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享用。打一场波,才不过是半天功夫而已。总之,注码减半,我相信立仁会站在我的一边。”
   他这么一说,荣必聪就会意了,立即加盟助阵,道:
   “对,我也赞成注码对折,有预感会赢你们,不好意思一复出,就杀个片甲不留。”
   钟立仁这才搭腔,道:
   “既然是三对一,诸翁你不得不从了吧!”
   杜柏和与荣必聪之所以要减赌注,纯粹是为了注意到钟立仁面有难色。
   谁的身家有多少,在香城的上流社会内都不是秘密。
   钟立仁无疑比很多高级打工仔富有,因为他的额外收入丰富,门路甚广,财富来源极多。然而,仍与这些百亿身家的真正富豪不可比拟。
   要钟立仁下重注,他也不至于输不起,但输了六位数字会耿耿于怀的话,就破坏气氛了。
   简单一句话,要杜柏和与荣必聪在对方会肉刺的情势下赢他的钱,就不得从容,也大可不必了。
   连小户人家搓麻将,都会得找门当户对的对手,才显见轻松舒服。世事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
   诸克力是一时未留意到这种微妙的关系而已。
   钟立仁心里会怎么想是一回事,荣必聪对此就很有点感慨。因为他也是从低爬起,在未发迹之前,背着庄氏家族女婿的名衔跻身在富豪行列而又未有实力时,那份为难与尴尬,不是好受的。
   一场球赛游戏完后,各人坐到球会的露天餐厅去吃早餐,钟立仁道:
   “我赶着有会议要开。”
   于是便先告辞了。
   只剩下其余三人还可以从容地吃他们的早点,无他,都是自行决定何时开会的人,权操于己,自然从容。
   杜柏和呷了一口咖啡,问:
   “这阵子,小钟并不见得太得志吧!人们要的消息都偏重于大陆市场。”
   诸克力随即拉开他的大嗓门道:
   “这么多年了,小钟也赚得盆满钵满了吧!申请个居英权,移民英国算了。”
   荣必聪答:
   “他年轻得很,若没有九七的话,他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一帆风顺呢。”
   “若要一帆风顺,只需见风驶悝即可。今时今日,这么多人大路转弯,不但没有被抄牌,且还积极笼络重用呢!政治这玩意儿是最难摸到底牌,不知道什么葫芦卖什么药的。”诸克力说。
   杜柏和随即附和,道:
   “这就是说,人人都在渴望自己仍有飞黄腾达的机会,一天不盖棺,一天不定论。”
   荣必聪点头,道:
   “钟立仁总算是个有相当内涵的人,他不会来个明目张胆的急转弯,太惹人话柄,我看他正候准时机,借一件事件站到中方那边去表态,以示支持。”
   “那是最聪明的做法,那些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转风使舵的人士,看得人很不顺眼,起了反感,会做成日后政治前途的障碍。”杜柏和说。
   诸克力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管自做了几下柔软体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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