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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1-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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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羸音雷瘦,引古人诸葛亮食少事烦的事对他说,要教他歇息。司马光说:我死了是命。整理得越加勤谨。后来病重,神思昏迷,说话恰如梦里一般,虽是自不觉说甚多,说的还都是朝廷天下的大事。司马光既没了,朝廷赠做大师温国公,谥号文正,赐墓碑做忠清粹德之碑。宗泽,表字汝霖,婺州音务义乌县人,宋哲宗皇帝朝进士。到钦宗皇帝靖康元年,做宗正少卿,充和议使,与金国讲和,宗泽说:这一去,必是不得活回来。有人问:为甚这等说?宗泽说:金国若能悔过退了兵便好,若是不肯,我怎肯屈节与他?辱了君命?众人商议,宗泽若是这般恐怕害了和议的事。钦宗就不着他去,又着他知磁州,那太原失了,但除去做两河官的,都推托不肯行。宗泽说吃了国家俸禄,怎地敢避难?当日骑着一匹马便行,只有赢弱军十余人根着。既到,修城,挑城壕,治军器,召义勇的人,做坚守不动的计策,又上奏着邢、氵名、音名磁、赵、相。五州各要好军二万,若金国来攻一州,便着四州都来救。一州便是常有十万人,钦宗说他说得是,除宗泽做副元帅。后来金人把徽宗钦宗虏将北去,康王做了皇帝,宗泽入见泪下,说兴复的大计,时李纲也在,见他说道:他说的是。又除他知襄阳府,后又除做京城留守。金将黏粘同罕据了西京,和宗泽相对,宗泽着手下将李景良、阎立中、郭俊民,领兵去和他厮杀,阎立中战死,郭俊民降了,李景良逃走去,宗泽捉住李景良斩了。金人却着郭俊民和一个姓史的,将书来招宗泽。宗泽说:郭俊民你若死了,还做忠义的鬼,今反将书来诱引我,你有甚面目见我?便杀了。又说:姓史的,我受命守着这里,有死志,你做人将帅,不肯死战,却来引我。也斩了。对众将官说:你众人有忠义的心,当尽力和贼厮杀,立大功。说罢泪下,诸将官都啼哭,听了说,出去与金人战。金人大败,引军去了。宗泽常要渡河与金人战,又要劝高宗还汴京,上了二十奏,都被黄潜善沮住了,宗泽成了病疮发背,众将官来问病,宗泽说:我为二帝去了,忧怒成了病,您众人若尽力和金人战,我死也无恨。众将官都流泪说:怎敢不尽力?明日风雨,白日里黑了,宗泽无一句话为自家的事,只连叫“过河”三声,没了。城里人都大哭,遗下表章,还是要着高宗还京的话,赠做观文殿学士,谥忠简公。张浚,音峻,表字德远,汉州绵竹县人,宋徽宗皇帝朝进士。高宗皇帝时,做御营使守扬州。建炎三年,金人攻扬州,高宗去临安府避他,有管军的官苗傅,刘正彦,在临安作乱,逼着高宗让位与太子。张浚在平江节制军马,知道他作乱,大哭,便唤守平江的官汤东野,提刑官赵哲,起兵伐贼。张浚又知道武宁军承宣使张俊的材能忠义,被苗傅刘正彦去了他兵权,着他做秦凤路总管。经过平江,便对他说起兵收贼的意思,又着人将书去约守建康的官吕颐音移浩,镇江的刘光世,都来伐贼,就着张俊领军守吴江,自领军到临安,遇韩世忠水军到常熟,张俊与世忠哭道:我两个同心当着伐贼的勾当,休要误了国家。张浚大赏赐了众军,就问众军道:我伐贼的事,理上顺也不顺?众人齐应道:顺!张浚道:你们若有不肯向前拿贼的,我都依军法处治你。众人都感愤,不敢违了,先教世忠去占了嘉兴,准备战斗的军器,吕颐浩同刘光世,后地接应。张浚遍行文书,教守府州的军马同时都来,张浚军到临平镇,和贼战,大破了贼众。苗傅、刘正彦,走去衢州去了。张浚着韩世忠追赶上,拿住了献与朝廷,贼党都杀尽了。高宗复位,解自系的玉带赏赐张浚,除知枢密院,又除陕西四川安抚使。那时金国总兵官兀术,打破陕西,要入四川,张浚用将官吴王介等,把了口子,保全得四川。张浚还朝,被人谗言,贬在福州。金人来浸江淮,高宗再用张浚知枢密院,点军江上。将士见张浚来,勇气添了百倍,败了金国的兵,除张浚做丞相,兼都督。伪齐国刘猊等,又来浸淮东,张浚总兵建康,分头遣将官韩世忠等,杀败了刘猊的军。有奸臣秦桧主张讲和,贬张浚永州,张浚在贬所二十余年,一心只在朝廷,后来金主亮引兵浸宋,高宗再召张浚,军人见张浚,都把手加在额上,又败了金人兵。孝宗皇帝即位,除张浚都督,封魏国公,谥做忠献。虞彬甫,隆州仁寿县人,出身是进士。宋高宗皇帝着他做军中参谋官,那时金主完颜亮,自将大军来伐宋,王权镇着淮西,弃了庐州,刘钅奇音以镇着淮东,也回扬州。朝廷着成闵代替刘钅奇,李显忠代替王权。金主大军到采石,天子着虞彬甫去芜湖,催促李显忠交割王权的军马,就去采石犒赏军士。彬甫到采石,王权却去了,李显忠又不曾到,采石的军被金兵杀得星散。坐在路傍,虞彬甫自寻思,若等待李显忠来,岂不误国家的事?便唤诸将来说:而今我将金银段匹诰束力在这里,待要赏赐你众人。众将见说欢喜,对说:而今既有主将,我每当死战报国。或有人对彬甫说:公受命来赏军士,不曾着你管厮杀的事,别人坏了事,公却担任他的事,朝廷责罪,归那个是?彬甫回说:且如危亡了社稷,我去那里躲避?那时金兵四十万,宋兵只有一万八千,彬甫着诸将列成大阵,入阵中抚将军时俊的背,言说:你的名声,传闻天下,今日不向前出力,好生吃人笑。时俊把双刀出战,大败金人,彬甫后做到丞相,封雍国公。洪皓,表字光弼,番音婆阳人。自小生得有志气,宋高宗皇帝建炎三年,教他做大金通问使,去金国问徽宗钦宗的消息。到云中地面,有刘豫本是宋家的臣,降了金国,金国立他做大齐皇帝。金家元帅粘罕,逼着他做刘豫的官,洪皓说:我恨不得把刘豫那逆贼的尸来分了,怎肯做他的官?粘罕要杀洪皓,傍有个贼长说:这个人正是忠臣,休杀他。便将洪皓放在那苦寒地面囚着。洪皓常穿着粗布衣裳,就马粪里烧面食过活。那里有个陈王悟室一心要侵宋朝地,洪皓只是当他,悟室恼了,说:你做和事的官,这般口硬,要杀洪皓。洪皓说:我情愿要死,只是无个杀行人的道理。悟室不曾杀他。洪皓得知二帝在五国城,便暗地里使人去将着果子米面献与二帝。二帝才知高宗即了皇帝位。绍兴十年,因探事人赵德来,洪皓写机密事三四万字,都是要灭金的意思,藏在破絮里回来,教高宗知道。后又得皇太后的书信,着李徽送与高宗。高宗好生欢喜,说着一百个使臣去,也不如这纸书。金主知得洪皓的好名,要他做翰林学士,洪皓不肯,后因金主生太子放赦,才放得回来,见了高宗,高宗说:卿尽忠的心,不忘君主的意思,便是苏武也不及卿。自建炎已酉出使北地到回来时,十五年了,忠义的名声,天下都知道。除做微猷音犹阁直学士。杨万里,表字廷秀,江西吉安府吉水县人。宋高宗朝进士,做赣音甘,去声州司户。到宁宗皇帝朝,升做宝谟阁学士。那时韩音话胄弄权,要把天下有名人都收在他身边,扶同他做的事。韩胄曾筑南园,要着杨万里作一篇记,许升他官职。杨万里说:官可退了,记不可作。韩胄怒,别着人作了记。韩胄专权的事,日日多了,杨万里忧怒成了病,家人知道他常有忧国的心,吏人来报朝廷的政事,都不肯着他知道。忽有房族的一个儿子从外来,说韩胄用兵的事,杨万里听得啼哭,便叫家人取纸来,书写著道:韩胄奸臣专权,不遵皇帝,动兵害民,要坏了社稷,我老了,要报国无缘由。又书写十四字别妻子,放下笔就没了。朝廷知道他忠,赐谥文节公。归,音阳汴梁人,元顺帝至元五年,做频州同知。那时有杞县人范孟,做河南省椽史,好生不得志,假做朝廷使臣,黑夜里到省,将省里大官人并大衙门里的官人,都杀了,别用人管着各衙门事。那时人都不曾识得破,要着归守黄河,归不从他,贼怒,将归禁在牢狱中。归绝无怕惧的颜色,不多日贼败了,到朝廷,加做监察御史,又受赏赐。
 
 
 
 
永乐大典
 
 
卷之四百八十九
卷之四百八十九
  终文
  【叶水心外集】
  《终论》上:今天下之害,其胶固而不能解,挛缩而不能伸,宿患积蠹,臣已尽言之矣。解之伸之岂无其道乎?陛下始於出令,必有以慰天下之心,必罢去经总制钱之半。今州县睽睽,不能安息,人臣之精力,消耗疲竭,不可复有所为者,尽坐此钱而已。罢去其半,稍稍苏息天下。然后州县之月椿板帐罢矣;然后民之头子蹙零勘合牙契之额皆宽减矣;然后罢和买,罢折帛,和买折帛罢,则民所谓不正之敛皆无有矣。三者罢而天下之心慰喜满足。然则国用安所取给?臣以为二年之后,分画既定,则朝廷之经费,比今日必十去其五六,所罢者足以当之有馀。而二年之前则未也。陛下会计二年所罢之费为六十万缗,尽斥内帑封桩以补助之。夫此内藏封桩者,以之罢减三省之苛敛,而以代户部四总领之用度。其明德兴耀新美观听,自两汉以来未有此举动也。然则乘此以革去朝廷百年之宿弊,无不可者,以之减进士入官可也,以之减任子入官可也,以之破资格可也,以之重铨选可也,以之废吏胥可也。百年以来,世论所谓动众而召乱,惴惴然不敢举,如臣所言之害者,今皆并举而为之,无难也。如此则朝廷清矣,然后分两淮、江南、荆湖、四川为四镇,以今驻扎之兵,各以委之,所谓四镇者,非尽举此百馀郡以植立之也。於中各割属数州,使兵民财赋皆得自用。而朝廷之兵宽矣。朝廷今既减经总制,罢和买折帛,蜀之折估青章,而内出四年之费,以供饣鬼四总领矣,宜任四人者,由郡守摄都统制,召旧帅使归宿卫,钩考其隐冒乾没请给不尽及军人之罪,声而治之。然后俾四人者,一听其所为,而吾无问焉,所问者:吾欲精其军,使各不过三四万;吾欲用士之锐,而不并富其家小。夫厉士而养之,将用於死地以求胜也,乃为之立家,是兵为民也。古者民为兵,今者兵为民,宜其消惰而大弱而不可制也。昔者之论欲一当百,又曰欲一当十。夫百十何可当也?姑得以一当一,则精兵也。夫一人得一人之用,则固已十四五万人矣,用之必死,谁敢敌者?女真之来南也,杂以奚契丹勃海汉儿,前才五六万,后亦不满十万而已。夫用兵者,用其气也。多兵以先困,气先索耳。吾之所问者如此。又有所问:更其敝政,行其新令,吾欲其无欢、无动,以惟吾之所命。若此者在用其人而已,各与之数州地使自食,而馀州得宽焉。此二年之内所得为,而二年之外收其效者也。若是,则朝廷宽矣!然则何以治厢禁军、弓手、士兵而宽州县?宜先择一二十州,畀之,使散杂役之厢军。今之厢军尽隶官下,无在营者,并与之以一二年之衣粮,使各自为子本以权给之,而州无复给。又散禁军,夫厢军可散也,禁军散且为乱,奈何?曰,禁军之可畏者,为有以禁切州县,使不得私役且上教故也。今不上教,散而杂役,如厢军焉,彼欣然自幸耳,然则散禁军如散,厢军、弓手之费稍轻,土军差小,不急散也,久将消尽,要以必散而止。夫厢禁土兵,不加问焉馀则名属之而已,而又专择其人,以各自治其一州。所谓兵民财赋,皆得自用,则朝廷平日所以置四总领、馈其军输者,二年之后,皆可无复与彼,以数州之财足养之矣。如此则彼之任专、吾之费轻矣。虽然,以兵与人,以地与人,此今日异常之大事也。然其为之者不惊世,不动众,陛下一日命之则成矣。成则久,久则安之以为常。然若此者,内以期月之内,尽去民之所患苦;外以二年之外,兵厉士奋可用之於死地,而大功可举矣。陛下不惜财不吝权,念吾之所大欲者,解胶固,伸挛缩、易于举动,果于责成,以立大功而已。则减经总制,除和买折帛,以先慰天下之心,而后朝廷所谓烦密不可变之法度者,尽变之,以共由疏通明达之途矣;分江淮川蜀之地,与之兵民财赋,以重人臣之任,而后朝廷所谓专闭不可分之纪纲者,尽分之,以各合于外坚中柔之术矣。若此者,兼两汉之长,而不袭两汉之失,待之以成功,而终之以礼乐,则三王之治不难进也。虽然,为此者,官非难也,而士为难;士非难也,而民为难;民非难也,而兵为难。诚今世之大事也。图兵之难者定,则天下之利尽矣。《终论》下:致今日之治无他道,上宽朝廷,下宽州县而已。竭朝廷之力,使不得宽者,四驻扎之兵也。竭州县之力,使不得宽者,厢禁军弓手土兵也。然则何以治四驻扎?弓手皆散,何以守其地?自三等以上,籍其家,一人以为兵,蠲其税役。大州二千人而止,下州八百人而止。州县各为之,所将校率用其人,秋冬而教,春夏则否,有呼召,不用常法。然其为兵也,必在州县四方三十里之近家者。此三四年之内所得为,而三四年之外收其效者也。若是,则州县宽矣!朝廷宽则凡所以取州县者皆不用,而食租税之正矣;州县宽,则凡所以取民者皆不用,而敛租税之正矣。且又非特此也。朝廷宽则群臣有暇,而人材多矣,不若今之乏也;州县宽则民有暇,而善良多矣,不若今之薄也。上多人材,下多良民,兵省而精,费省而富,五年之内,二年之外,合其气势,用其锋锐,义声昭布,奇策并出,不用以灭虏而何所用哉!虽然,为此者无他也,力行而已。按其岁月,在乎二年之外,五年之内。今日行此事,去此弊,某日此弊去,此效见。不见,则易其人,加之意而行之,以日月计,其实效致矣。
  【贞观政要】
  论慎终:贞观十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朕读书见前王善事,皆力行不怠,其所任用公辈数人,诚以为贤。然致理比於三五之代,犹为不逮,何也?魏徵对曰:
  今四夷宾服,天下无事,诚旷古所未有也。然自古帝王初即位者,皆欲励精为政,比迹於尧舜,及其安乐也,则骄侈放逸,莫能终其善。人臣初见任用者,皆欲匡主济时,追踪於稷契;及其富贵也,则思苟全官爵,莫能尽其忠节。若使君臣常无懈怠,各保其终,则天下无忧不理,自可超过前古也。太宗曰:诚如卿言。贞观十三年,魏徵恐太宗不能克终俭约,近岁颇好奢纵,上疏谏曰:臣观自古帝王,受图定鼎,皆欲传之万代,贻厥孙谋。故其垂拱岩廊,布政天下,其语道也,必先淳朴,抑浮华;其论人也,必贵忠良,鄙邪亻妄。言制度也,则绝奢靡而崇俭约;谈物产也,则重谷帛,而贱珍奇。然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其故何哉?岂不以居万乘之尊,有四海之富,出言而莫已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於私情,礼节亏於嗜欲故也!语曰:非知之难,行之惟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伏惟陛下,年甫弱冠,大拯横流,削平区宇,肇开帝业。贞观之初,时方克壮,抑损嗜欲,躬行节俭,内外康宁,遂臻至治。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臣自擢居左右,十有馀年,每待帷幄,屡奉明旨,常许仁义之道,守之而不失,俭约之志,终始不渝。一言兴邦,斯之谓也;德音在耳,敢忘之乎?而顷年以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谨以所闻,列之如左:陛下贞观之初,无为无欲,清净之化,远被遐荒。考之於今,其风渐坠。听言,则远迢于上圣;论事,则未逾于中主,何以言之?汉文晋武,俱非上哲,汉文辞千里之马,晋武焚雉头之裘。今则求骏马于万里,市珍奇于域外,取怪于道路,见轻于戌狄,此其渐不克终,一也;昔子贡问理人於孔子,孔子曰: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子贡曰:何其畏哉?子曰:不以道导之,则吾仇也。若何其无畏?故《书》曰:人惟邦本,本固邦宁。为人上者,奈何不敬?陛下贞观之始,视人如伤,恤其勤劳爱之如子,每存简约,无所营为。顷年以来,意在奢纵,忽忘卑俭,轻用人力,乃云: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自古以来,未有由百姓逸乐而致顷败者也,何有逆畏其骄逸,而故欲劳役之哉?恐非兴邦之至言,岂安人之长算?此其渐不克终二也;陛下贞观之初,损已以利物,至于今者,纵欲以劳人。卑俭之迹岁改,骄侈之情日异。虽忧人之言,不绝于口,而乐身之事实切於心。或时有所营,虑人致谏,乃云:若不为此,不便我身。人臣之情,何可复诤?此直意在杜谏者之口,岂曰择善而行者乎?此其渐不克终,三也;立身成败,则於所染,兰芷鲍鱼,与之俱化,慎乎所习,不可不思。陛下贞观之初,砥砺名节,不私於物,唯善是与,亲爱君子,疏斥小人。今则不然,轻亵小人,礼重君子。重君子也,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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