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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呓语-尤凤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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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凤伟

    二爷偕新夫人在小崽的护卫下渐近大山,依然是黄昏时分,依然是鱼贯而行的
客商队伍,此大抵是山寨里人每回归山沿用的时机与方式。二爷本人亦遵守不贰。
黄昏是昼与夜的交界,商贾是宫与匪的嫡亲,混沌以掩其真。此时,火红的落日悬
浮于山与平川间的凹槽里,艳若熔铁,映照着周遭的林木似在燃烧;而与之相对的
东天却己开始昏黑,天底下一片片林木又恰似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炭。这是天地间一
日变幻最为莫测的时刻,万物的辉煌与暗淡皆在转瞬之间。时令已至老秋。官道两
旁的枯草在朔风中瑟瑟抖动,田野里光秃秃的,生机殆尽,犹如一个盛年已过的汉
子,面目苍夷,孤寂无声。

    归营的诱惑使这伙乔装的强人步履加快,二爷一马当先走在最前。衬着西天的
艳红,人与马勾出一幅壮丽画面,熠熠跃动。说来二爷是块上好的坯子,任何妆扮
都恰如其分,浑然天成,眼下作为这支“商队”的首领,他峨冠博带,气宇不凡,
看上比真正的商贾还要商贾,只是略显疲惫。下山已经五日,这五日中每时每刻都
危机四伏,无论是往返于路途还是在新夫人家做正经女婿,他貌似从容,实则提心
吊胆如履薄冰。此时望见山上依稀可辨的营寨,他方舒了口气:终是实现了这不同
寻常的省亲之举,了毕心中的夙愿,想此便心生激动。

    在下山之前,山寨众头领曾极力反对,不断对他陈说利害,劝说取消这一与强
人作为相远的省亲,七爷说山寨不可一日无主,无主的山寨如同无王的蜂巢岌岌可
危;三爷说山下到处张贴官府悬赏捉拿“匪首”的告示,下山不折不扣是自投罗
网,四爷说二爷与新夫人既已按山寨规矩行了百年大礼,至于民间那些繁琐礼仪不
必拘泥;而快人快语的五爷说得更直截了当:一区区寡妇做了压寨夫人已属造化不
浅,再想三想四不知好歹就一刀砍了,改日下山再给二爷弄个黄花闺女拜堂,岂不
快哉?其余诸爷也都发表了己见,九九归一便是二爷下山不得,否则有去难回。然
二爷终不为所动,下山之念矢志不移。他恁是心明:一意孤行确将冒杀身之祸,而
省亲又确实势在必行,不可推委。这倒不是要顺应什么民间婚娶礼仪,一个以杀人
越货为业的土匪强盗,如讲究这一套就未免使人感到可笑。他之所以执意如此,说
到底还是出于对新夫人的钟爱,为新夫人着想。自七爷将她劫上山来,虽靠自己三
个晚上的好说歹说,总算顺从,尔后又做了自己的压寨夫人,可他知道她心中的悲
苦并未消尽,况且仍与双亲音讯断绝,她的是死是活定然叫双亲肝肠寸断。因此,
他必须满足她思亲返乡的急切心愿,义不容辞。

    另外,他还别有一番思量:他知道自己深恋着这个女人,这是继与小夫人刻骨
铭心恋情后再一次刻骨铭心。他极其珍惜,想望一生一世与之相伴。如此便须将女
人来一番脱胎换骨的改变,就像蚕蛹变成蝴蝶,将昔日的黄家少奶奶变为今日的山
寨新夫人。而省亲之路便是这种变化的必由之路……至此,一切已成为过去,省亲
之举化险为夷,山寨已近在咫尺。

    已是夫行妇随。在二爷坐骑后面,便是骑在一匹骡子上的新夫人。小崽们蝼蚁
般簇拥着她。那是一匹高大健壮的本地骡子,将新夫人娇好的身姿托举得很高,晚
霞涂上她的周身、面庞和脖梗,闪烁着油彩的光亮。她的神情恬静安祥,现出妩媚
之韵,两眼亮亮,凝望着前方的山峦,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通山之路崎岖,落日之
晖迷离,世事人生莫测。只一月中,她两次走在这条进山路径上。这是天壤之别的
历程,那一次世界在她的眼前已经毁灭,满眼黑暗,那是地狱之光。那时她万念俱
灰,只求早死,唯有的一念便是对杀亲仇人的诅咒。她仅是一具空洞躯壳被强盗们
弄到山上;而此时此地,行走在这山路上的却是一个活鲜鲜的女人,是一个死去又
活转过来的女人。

    不久前那可怕的一幕似已在记忆中隐退,世界又恢复了惯常的面目,那山岭,
那野地,那树木都使她生出一种亲近之感。大山迎面而来的气息使她心胸鼓涨,连
她自己都感到无限奇异:她竟然有种归家的感觉,那家便是强人占据的山寨,是二
爷那宽敞的后帐。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尚完好如初地储于她的心胸,那一日中她经
历了一个女人所能经历的最极度的悲伤与最极度的欢乐,就像走过了地狱又走过了
天堂

    二爷的队伍已抵达山脚,与放哨的小崽会合。这里是山寨的“门槛”。

    正这时,一股罡风忽地由天而降,只刮得周遭飞沙走石,昏黑中眼睁睁见一只
大雁扎到二爷马前,毙命而僵。俄顷,风息沙止,夜空又变得清朗,待二爷再向马
前看时,那死雁已无影无踪。二爷诧骇不已,似觉是一种不祥之兆。然转念一想,
此番省亲巳历重重险难,俱已为往。眼下已到山寨跟前,还会有何蹇难?这一想也
便释然心安,纵马上山。,夜宴初时二爷便感到事情不妙。

    依照山寨规矩,任一位头领从山下归来,不论时辰早晚,都要设宴接风,今日
回山的是瓢把子二爷,自应有一番更盛大的庆贺。七爷及众头领在山门迎候了二爷
及新夫人。鉴于路途中的劳累,二爷让新夫人回后帐歇息,并吩咐小崽送去些她愿
吃的饭菜,尔后是否参加夜宴请新夫人视情致自定。这样二爷便与大家一起步入山
寨议事大厅。大凡隆重的宴会都在这里举行。小崽们正在忙碌摆菜倒酒。已近二更
时分,十几只松明子将大厅内外照得一片通明,二爷情绪高涨。

    一如往常,入席前二爷他兴冲冲给众头领讲述此次下山的经过:如何遇险,又
如何化险为夷,怎样拜见岳丈岳母,又怎样博得他们的欢心,以及这五日中种种趣
闻奇事,不一而足。这一切经过二爷的舌头搅拌,便有了声色,有了兴味。若在往
常,随二爷滔滔不绝的讲叙,众头领便爆出热烈的反响,或惊叹,或开怀大笑,或
破口大骂(骂官府的可恶混仗……),这是每回宴会的序曲,是二爷赐于众弟兄的
广道上佳珍惜。可今日二爷忽然觉得情况有点不同往常,有些蹊跷,任他讲得怎样
起劲,讲得怎样妙趣横生,听的人俱反应冷淡,不声不吭,没听见般,好像他今番
讲的全是一文不值的废话。二爷怏快,及早收了话头。

    如果仅此而已,大概也算不上什么。可后面的事就有些石破天惊:入席时二爷
走向自己惯常的坐位——那是瓢把子一成不变的坐席,却见七爷已端坐之上,见他
过来,视而不见,不理不睬。二爷刹时怔了,不知所措。也就在那刻,他明白自己
此时的境地:有种七爷,以这般直截了当的方式公布了他的取而代之。他侧目再看
看别的头领,也个个面目不善,不阴不阳,有的手按刀把,一派杀机。二爷心里又
添一层明白:他手下人已结成同盟,与七爷沆瀣一气,从他手中篡夺山寨。

    二爷的心一下子悬空。

    然而二爷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见过世面,历过大波大折,何况内心又十分聪
慧乖觉,运筹帷幄皆在转瞬之间。他煞是心明,事情已到这种地步,按说已没有余
地,这是一个你存我亡的仇杀时刻,七爷已将他逼人死地。可他并没有完全绝望,
因他从未将七爷放在眼里,觉得他只是一介有勇无谋的匹夫,只要得以缓兵之计,
就能够扭转局势,平定这场谋反。问题只在眼前,吉凶皆在毫厘之间,一言一行都
须严加把持,一不可以刀枪相对耍瓢把子威风,那将即刻遭到杀身之祸;二不可贪
生怕死臣服于逆贼,丧失了寨主的威严,其后果将不可收拾。

    二爷感到自己像站在刀刃之上.眼下能够拯救自己唯有一种伎俩,那就是以往
他曾战无不胜的唇舌之功。他装出无事一般,如同一点也没看出七爷的叵测用心,
朝七爷笑笑,笑得极其友善深情,一如往日七爷归山将弄来的财物、女人交于他时
的那般,道:“记得我下山之前,七爷曾说过山寨不可一日无主,无主的山寨如同
无王的蜂巢岌岌可危,此言极是,可见七爷已渐成将帅之才,更可见七爷对我的一
片兄弟情谊。常言道: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对七爷的厚道笃诚我心中有数,所
以在我偕新夫人下山省亲之前,便将山寨托付于七爷掌管,对此我一百个放心。回
来一见又知,七爷果如我之料断,将山寨大小一应事体掌管得井然有序,不负我
心,不孚众望。今山寨固若金汤,七爷功不可没,我在此向七爷拱手称谢了,望七
爷莫要推辞,这是其一。其二,鉴于此次下山凶吉莫测,我曾对一班弟兄说过:若
我在山下遇难,或被官府捉拿,或死于非命,你们一不可鲁莽行事,二不可做树倒
之猢狲,只可拥戴七爷做山寨瓢把子,听从他的号令,如此山寨才能久安长治。也
是我命大,此次下山虽险象丛生,危难叠起,然终归平安归还,又与众弟兄相聚在
山寨。这也是天数,吾命不当绝,有上苍护佑,官府歹人都无法加害于我。其三,
我下山时说过如不遭非命七日可归,让七爷代劳七日,今虽我五日返归,但决不食
言,所余二日,还由七爷掌管,只当我不在山寨,一应事物七爷可自行处置,有敢
违命者重责不贷。今日七爷仍在其位,当仁不让,夜宴还由七爷主持。众弟兄协助
七爷守护山寨,方使山寨安然无恙,亦功不可没,改日定论功行赏。今晚畅饮庆
功,来个一醉方休。说来惭愧,我本应与众弟兄一起共饮,一同尽兴,怎奈在山下
受些风寒,身体不适,恕不能奉陪,就此告退,回帐歇息,反正都是自家弟兄,无
须客气。时辰不早,请诸位入席罢。”说毕将手向众人一拱,昂首阔步出厅。

    二爷这一说一走,不软不硬。不明不白,一时弄得这伙起事头领懵了,眼瞪眼
地相望,忘记了今晚要成就的大事。直到二爷快走出厅门,七爷方如梦初醒,心中
一悸,差点叫出声来。他晓得险些中了二爷的蛊惑。只要二爷走出门去,他的好事
就会破灭。只须半个晚上,二爷那三寸不烂之舌就会将山寨所有的头领小崽降服,
他七爷就成了孤家寡人,就成了乱臣贼子。二爷会饶所有的人,却唯独不会饶他,
明日日出便是他头落之时。想到这七爷就出了一身冷汗,张口向守卫门口的小崽高
呼一声:“妈个巴子,还不快下手将那色魔拿了!”这是既定的号令,小崽们朝二
爷一拥而上,终是二爷命中有蹇,做了阶下囚。

    新夫人回到后帐就感到一阵困顿袭来,身子软软的,抽去骨头一般。小崽们并
没按二爷的吩咐送来吃食,她并没在意,也没多想,就是送来也吃不下去。她倒在
床上,不久便迷糊过去,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这后帐与议事厅有一条甬道相连,
那边的声响影影绰绰传来,掺人她的意识之中,于是她就看见自己的夫君正与山寨
众头领们猜拳行令,精明的夫君各方面都胜别人一筹,将众头领赢得人仰马翻,她
看见夫君那得意扬扬的面庞透出异样的英俊……

    后来她就醒了,翻身坐起。二爷尚未回帐,议事厅那边也不再有酒宴之声,山
寨的夜晚陷入惯常的寂静。这寂静又使她再次感到困顿,可她尽量克制,使自己免
于入睡,她想等二爷回来。她有话要说,至于究竟要说些什么,她倒不十分清楚。

    如果此时她神志清醒,不被困倦所扰,或许她能将自己的心思理出个头绪,她
欲向二爷诉说的又恰是难以诉说的心中情愫。自二爷不屈不挠费三夜口舌最终将她
占有,尔后又与二爷一起度过数十个难以言说的夜晚,她觉得自己来到天地之尽
头,无法返回了。二爷犹如一头无可抵挡的拉车公牛,拉着她向前疾速飞奔,使她
受尽颠簸又享尽快乐。但这快乐又只是一层薄薄的窗纸,有火光照耀便灿烂明亮,
一旦移走火光,一切又恢复往常,苍白无光。这火光便是她与二爷的交欢。然而这
次省亲归来,她有了另一种感觉,那火光已不仅伴随交欢之刻出现,而是无时无刻
都在她眼前照耀,这是她的内心之火。

    这内心之火究竟是何时燃起?她说不清。她只知道当他俩双双站在爹妈面前,
当他们双双行过跪拜之礼,在那一刻她才在心中接受了她的新夫君。她“归位”于
二爷新夫人的角色中。家居的二日,她感到十分的快活,她带领夫君观瞻自己的故
里,在村外的河边,在山上的松林,她跑前跑后,指指点点,诉说个不休。

    有一桩事她现在想起还不由脸红心跳。那日傍晚她与夫君走进一座茂密的树
林,四周静悄悄的,夕阳透过树梢照着地上厚厚的落叶,落叶五光十色,美丽至
极。她欢快地在上面踏着脚,说道这多像铺了花被褥的大床呵!夫君笑笑,附和道
这确是一张大床呢。随之便将她揽在怀里,在她的额上、眼上、唇上亲个不停。接
着又将她托起稳稳放在松软的“大床”上。那时她一下子明白他要做啥子孽了,羞
窘至极。她拼命地护卫着自己,口中“不不”地唤个不停.二爷只是笑,任她在落
叶上兽样地翻动,直到她累得动弹不了,方动手给她解衣宽带,嘴里轻轻呼唤:
“老婆,你是我老婆,知道么,你是我老婆……”奇异地也就在这一刻,她身体中
有了自己的欲求,她完全放弃了反抗,热烈地附就,任夫君为所欲为。那是怎样的
时刻呵,他们就像两只不知羞耻的野兽,在天地间翻滚、扭动、撕咬,这一天地之
合使她感到一种透澈心身的快乐,整个身体被这快乐托起,飘浮在半空……

    这内心之火也许正是产生于那一刻。

    拿下了二爷,七爷的心方落进肚里,想想着实有些后怕。至此大事已成,他才
蓦然明白自己是何等对二爷充满仇恨,这仇恨也许早就埋在心底,只是缘于二爷的
威慑,自己不敢正视罢了。现在取代二爷做了一山之王,本性恣意,伪去真存,原
先心中那些隐秘之念便无所顾及地浮现。七爷不免有些疑惑,说来二爷待他不薄,
让他坐山寨第二把交椅,一人之下众人之上,金银财物也尽其所求,也算得有头有
脸富贵尽享了,可又怎的无端对二爷仇恨至深?想来想去,最后只归结到一点,就
是二爷好色的德行为自己所不齿。

    二爷平日所作所为,九长一短,这一短便是他的好色无度。他恨不能将世上所
有的女人占全。而经自己手送他消受的女人便是无计其数。他一边迎合着二爷的喜
好,一边就积下了怨恨。说起来七爷在这方面却是检点的。岂止检点?而是极其清
白。已三十有二,尚未沾过女人身上的一根须毛,仍是童子身。这在山寨诸头领中
是独一无二的,他引以为荣,觉得唯自己才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七爷的严以守身
出自师承,他少年丧父,家境贫寒,只读了两年私塾便辍学。母亲见他体格浑实,
情性粗鲁,平日里又喜欢弄枪舞棒,便为他想出一条出路,送他到村外一座寺庙里
跟一个武和尚学习武艺,那武和尚教授的是童子功。以武艺的招式而论,这童子功
与其它武功也没有多少不同,而唯有一点,修炼童子功必须远避女色,永守童贞,
以使元精不泄。倘若心性不坚,破了童身,将前功尽弃。和尚练童子功,无妨无
碍,相辅相成,而一般人就不那么容易了.青壮之躯,有几人能按捺住心中的欲
火?他跟师傅修炼了八载,学得一身功夫。然后开始闯荡江湖。说来也奇,师傅教
导的许多为武之道比如不以艺欺良、不滥杀无辜,他都无意遵守,而唯独不近女色
这条却牢记在心,恪守不懈。这就与二爷好色的德性黑白分明,就像回子不喜见别
人大吃猪肉,他对二爷的愤恨亦在情理之中了。

    七爷没立即将二爷杀了。杀人须先行审问,开列罪状,叫人死个明白,这是黑
道处置自家弟兄的规矩。可这就给七爷出了个难题。审讯自不能不叫二爷说话,他
一开口就让人难以对付。刚才宴会之初他的舌尖三转两转,就差些将他和众弟兄转
得头晕目眩,险些一败涂地。七爷担心审讯会招致不测,他苦思冥想了好久,方想
出个对策。

    审讯在夜宴之后进行。筵席撒去,议事厅又变成惯常模样,阴森而空荡。七爷
坐在中间那把交椅上,其余头领也依次而坐。苦只苦了二爷,从关押处带来,便站
在大厅中间,等候发落。往日他审人的地方,今夜却由别人审问自己,此一时彼一
时也。

    七爷抖抖精神,厉声问道:“二爷(他自己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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