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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1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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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事儿呀,瞧你慌的。”
  “张村长就要盖新房啦.”
  “瞎扯。没砖没瓦,他拿嘴吹,还是拿泥捏呀?”
  “买的旧砖,就是歪嘴子的后院墙。”
  “真的吗?”
  “我刚到二叔家去,听我婶说的。”
  冯少怀听到这儿,一惊一楞,随后扔下愉木棍子,锁上仓房门,提着烟袋,慌tt 地往外走。他的心里一边掂着秦家父子的那
  几句话,一边忍不住突突地乱跳,咧着嘴笑,接着又摇脑袋。他觉着这个传说,是他这类人的一个天大的喜信。他想,张金发要是真能买地主歪嘴子的砖墙,_仁级领导真允许他这样做,这就说明:新的政策不光真让各路人都可着劲儿竞赛发家,而且土改那会儿定的成分、划的界限等等,全都一笔抹掉了。他想,要回到那样一种“世道”上去,烧香磕头都求之不得呀!冯少怀翻过来一想,又不大相信张金发会办这种事情,也担心上级领导不会让张金发办这种事情。在冯少怀看来,张金发是一个心眼最多、脑瓜最活的人;如令“官星高照”,一心想往上爬的“官瘾”还没有过够,几千砖头,跟熬上个区县干部的职位比起来,实在太小了,张金发怎么会拾几个芝麻粒,丢掉大西瓜,让一个小小的枣核儿卡住嗓子,要了命呢?他想,张金发过去跟歪嘴子那种勾扯连环的关系,芳草地的人全知道,上边的人也一定听说过,歪嘴子跟共产党和翻身户是明摆着的死对头,县里边挂着号,共产党最不容许干部跟敌人划不清界限,能让张金发跟地主“拆墙平沟”吗?冯少怀想,也许是歪嘴子见张金发成了高台阶上的大人物,旧情不断,想拉亲近沾点光,故意散的风;也许是那些与张· 金发面和心不和的人,想拆他的台,破坏他的名声,背地里编造的瞎话。
  冯少怀要到高台阶走一趟。据说,那里的俱乐部今夭排戏了,张金发一定会在那儿指点。一些知根底的人,也得在那儿围着这位村长转。冯少怀要利用各种机会试探试探,想办法把这个传闻对证清楚。
  他上了高台阶,一直奔后层的村公所办公室,院子里几个青年围在一块儿嚷嚷,他既没有注意看看都是哪些人,也没留神听他们嚷嚷什么。他到了办公室前边,礁见门锁着,这才发觉自己来得早了点儿。他又转回前院,有意无意地走到那几个青年人跟前看看。
   右
  小青年们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高二林点汽灯,谁也没顾得跟冯少怀这个体面人打个招呼。
  因为过春节,高二林穿着新做的黑布对襟棉袄,头是刚剃过的,青白的头皮,衬托着那张跟他哥哥一样圆形俊气的脸,显得更加红亮。他把一盏大汽灯挂在院子里的小槐树权上,一手扶灯,一手摄着一个圆形的铁把,“毗叽”地打足了气。随后,他从纸包里抖落出一个石棉纱罩,小心地套到灯口上,划一根火柴点着纱罩,又慢慢地开放着油门。那纱罩先是红火苗,接着又变得灰暗,让旁观的人误以为灭了,可是经他那粗大灵巧的手指头把那铁把一摆弄,灯头渐渐地透出金黄色,光芒越来越大,从黄变蓝,.又变白,整个黑暗的院子立刻一片灯光。看热闹的人都感到刺眼,赶快避开。
  小青年们高兴得拍手跳脚地呼叫起来。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冯少怀也入了神,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咚,二林真有两下子呀!”
  高二林扭过头来,一见是他,毗牙笑笑,又接着整理汽灯。冯少怀在灯光里见到一副动人的笑容,还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心里边不由得一动,忽然想到五年前的一件往事。那一天,他在梨花渡口遇到给地主歪嘴子赶车的高大泉,发现那个从自己身边走掉的“无用之材”,居然变成了赶车的把式,干活的能手。当时,他心头充满了喜爱,又掠过一种懊悔,怨自己前几年不该让乐二叔把他带走,就凑上去跟高大泉打招呼,拉亲近。高大泉也像今天的高二林这样朝他毗牙一笑,扶着车辕子,甩着长鞭子,既潇洒又威武地跑过去了.· ,一
  小青年们喊叫着追在提着汽灯的高二林后边,奔了北屋,窗子上立刻映出一片晃动的头影,:传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冯少怀摇摇脑袋,叹一口气,慢慢地走下台阶,走到街上。这会儿有人奔这个热闹地方来了,朝他点头,跟他说话儿,只
  是没有遇见一个能帮他解开谜疙瘩的人。
  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惊动了他,这才发觉已经走到了秦恺的砖门楼的外边.他抬脚迈进门坎儿,绕过盘着金银藤花枯枝的影壁,看见秦恺正在院子里劈木柴。
  在这黄昏后的冷咫腿的小风里,秦恺上身只穿一件小布褂,汗水已经把衣服贴在后背上。他的身边一堆被劈开的木柴棒子,还有一些被震动起来的土片和小石头子儿。
  冯少怀怕被那飞溅的木屑意外地碰着,就站在影壁角上,说.“哎呀,真是个大勤俭人。你过年都不歇着,天黑了还不收工?” 秦恺停住手,抹抹下巴上的汗珠子;搭话说:“冻着了,心口堵得难受,想活动活动发发汗。屋里坐吧。”。
  冯少怀说:环不啦,我还想到俱乐部看热闹去哪。”他朝前迈了一步,小声问:“听说歪嘴子要卖后墙?”
  秦恺点点头:“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他又笑笑,“你的耳朵真长啊!”
  冯少怀打个楞,说:“纸还能包住火呀。”又朝前凑凑,“喂,我想买这堵墙,盖个牲口栩呢。哥们,你抽空给咱们搭个桥行不行?”
  “你晚来一步,出手啦。”
  “嘿,谁的手这么快?”
  “反正你买不到了。分
  “有人说村长拣了这个便宜,是吗?”
  “你没见村长那房子,是该翻盖翻盖了。… … ”
  ”啊,真有这样的事情?”
  秦恺立刻发觉自己刚才的神态语气有点失分寸,就弯下腰,把四散着的木柴往一块儿拣拣,借这个时间,打打主意。他想,不管张金发这件事办得怎么不妥当,人家是干部,是领头的,在冯少怀这种人跟前,必须维护张金发的面子。再说,芳草地如果没
  有村长这么· 个能压住阵脚的人,乱七八槽的事情就更难对付,应当设法保护村长的威信。他想到这儿,直起身,见冯少怀两只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他,就说:“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呢,那是买的,有卖有买嘛至”
  冯少怀冷笑一声。“变戏法的瞒不了敲锣的.稀里糊徐,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叹。”
  秦恺赶紧尽““解释”的义务,说;“可别瞎猜乱说,那是我们干部会上研究过的。”
  冯少怀不放松地逼上来:“我说秦恺,组长,咱们芳草地将近二百户人家,一天到晚有买有卖的事儿可不少,宗宗件件都得经过你们干部会上讨论研究吗?”
  “不能那么说.歪嘴子不是个特殊人物嘛广
  “夭底下是空膛,新砖旧砖到处有,咱村长为啥非买那个特殊人物的砖不可呢?你们干部会上怎么研究的这个,又按照什么理由赞成的?你给我解释解释吧。”
  秦恺被间短了:“少怀,你呀,唉,,
  冯少怀嘲笑地盯着他:“我又怎么啦?你倒说呀 ”秦恺皱皱眉头:“你呀,横着扁担推麦秸,揽得太多了.” 冯少怀咧咧嘴:“不是揽事儿多,新社会嘛,什么都得新,咱脑筋老,没经过,没见过,打听打听,学习学习,好跟着咱村长一块儿进步哇 ”
  秦恺听他这一套藏针带刺儿的话,实在难以对付,更没法儿“解释”,就苦笑一下说.“你这个人,精得过火了。”
  冯少怀忽然收起了他那副狡绘的神态,咪着眼,把头一摇,把手一摆,说:“你说我精?算啦,我是个头号大傻瓜 ”他说完这句话,就跨出了秦家的砖门楼,走到已经被夜色笼罩的街上。他的背后,传来俱乐部的音乐和歌唱。他也想大声地唱上几句,又觉着不合适,就紧走几步,迈进了自己的大车门。他孩忍
  住狂喜,靠在一架打谷用的扇车上,往烟袋里装起旱烟。几只麻雀被火光惊动,从大车门顶子什么地方钻出来,“吱吱”叫唤,飞出去了。一片沾满灰尘谷糠的蜘蛛网,挂着一片干树叶儿,在擦子上轻轻摇摆。这个大车门,算来已经盖上了十三四年。那时候,冯少怀雄心勃勃,要在芳草地跟歪嘴子比个高低,赛个雌雄。他要拴上一挂大车,雇上几个长工,加倍地租佃土地。先是因为闹鬼子,没有得手,后来又打官司,耽搁下来。解放前夕,他为了逃避土地改革运动,先把放出去的高利贷全部转到一个叫沈义仁的商人名下;紧接着,又偷偷地把两头大牛拉到天门镇换成粮食,藏在沈家的地窖里.他当时打着这样的算盘:如果共产党把他划成富农,他也留得青山在。没想到遇见了县长谷新民高抬贵手,送给他一块“中农”的牌子;又好像从天上掉下一个“发家竟赛”的门路,存放着的那些粮食,将要变成他实现多年梦想的资本了。从打买了骡子之后,他一会儿信心很足,对自己的一套绝妙打算十分地自我欣赏;一会儿又犯嘀咕,惟恐迈错脚步上了当。本来他正在筹划拴车,正在物色给他抱鞭杆子的把式,因为反复琢磨,还没有办成。
  刚才,他当着秦恺的面,骂自己是个“头号大傻瓜”,既不是气话,也不是指桑骂槐。他觉着像他这样一个有雄心大志的人物,应当看透的事情倒没有看透,实在不应该。现在他回到了自己的大门道,抽着烟,把刚才的事情,以及过去很远的事情,按照他自己的思路,仔细地一缕一顺。忽然他把脖子一伸,小眼一瞪,用手掌拍拍自己的胖脑门,像念经似的小声嘟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卫闹了半夭,他张金发跟我这号人是一祥的心思,一样的奔头,走的是一条道儿。上级领导能把张金发的心拴住,也是因为给了他如意的奔头,让他带着走发家的道儿。不论什么样的社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总是最神圣,总是改变不了的。不管谁表面上办的事情怎么积极,嘴巴上说的怎么进步,“财’总能吸引他们,支使他们围着这个轴儿转。上级领导看准了这一点,允许人们这样干下去,上下都有好处。”他按照自己这种奇特的思路,又有了一个奇特的发现,他想:村长张金发不避嫌疑,不顾风险,跟他的老东家搭上钩,是为财;党员高大泉不喜欢穷乡村,不想种地,带上一伙人,丢下家往北京奔,也是为财;连那个被人称为进步中农的秦恺,大冷天光着膀子劈木柴这件小事情,同样也是为财· · 一没错,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他又想.两个党员也迈开了发家竟赛的第一步,从旁证明共产党的新政策是真的,是稳固的,那个“社会主义”还远着哪里好吧,我冯少怀更可以放开一点胆子干了。咱们就撒开巴掌放开腿,比一比,“赛一赛吧!· · ~二
  他忍不住地高兴,迈着轻快的四方步,穿过院子,进了二门。秦富的大儿子秦文吉从北屋走出来,正好迎上他。这小伙子二十五、六岁,没有他兄弟秦文庆长得文静好看,那头脸眉眼都随他爸爸,他的性子也特别,有时候像他爸爸,有时候又像他妈.他前年成亲,如今抱上了一个儿子。在他爸爸的教养规训之下,过早地从青年人那种无优无虑的壳子里蜕脱出来,刚刚懂得了为人、处世、奔日子。
  秦文吉先打招呼说:“我来找国柱,想搭伴到俱乐部看看热闹。”
  冯少怀告诉秦文吉,他的表侄李国柱回梨花渡家里过年去了,又说。“你爸爸这几天怎么祥啦?两只手还紧搽春那个小胆子哪?” 秦文吉怕他爸爸隔着墙听见,就小声说;“他光会算,不会干,一天三变,谁知他想怎么着广
  冯少怀说:“年前开发家竞赛会,我见他胆子壮了,像个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呀,怎么干打雷不下雨呢?” ”
  秦文吉说:“到会场上去的时候挺精神,等到一回来就发蔫。听见朱铁汉他们几个跟您在会场上吵几嘴,他又有点害怕了。”
  “唉,你回去跟他讲,用不着怕。黄牛瞪眼甩尾巴,瞎蛇照样儿往它身上叮口夭下的好多架子挺大的东西,不一定能降住有本事的小东西。我都敢干,你们就不敢干?”
  “他总想再看看别的人家… … ”
  “别的人家?党员的架子够大的了吧?没见吗,为了发家,一个跑到外边抓钱,一个在家里操持盖房子。上级领导还给他们鼓劲儿,让他们这祥干,这不是活生生的保票吗?”
  “刚才他说,也想学村长的徉子,先盖房子,他说这个保险,膛膛道儿再置买别的。我再把您的话对他说说,您有空也当着面给他鼓鼓劲儿 。”
  冯少怀立刻答应了年青人的要求,把他送到二门外,又转回来,迈上两级青石的台阶,走进灰砖大屋。
  续弦的女人,像往常一祥,用谙媚的目光迎着他,拿烟、倒茶、端火盆。
  她原来是一个地主小寡妇,长得又瘦又小的干骨人.脸是紫青色的,眼皮也是紫青色的,那两片薄薄的、叼着长杆烟袋的嘴唇,还是紫青色的;加上脑袋上稀薄的头发总抹油,梳得又平又光亮,越发显得顶圆下巴尖,人们背后都叫她紫茄子。冯少怀在火盆上烤着手,心里边还在欣赏着,玩味着他那个奇特的发现。
  紫茄子把一切礼节性的事儿办完之后,坐在男人对面的凳子上,“吧哒”着青紫的嘴唇,使劲儿抽了几口烟,小声说:“刚才天门镇的掌柜的,又托那个卖香油伙计捎话来,有空让你去一趟,商量一件事情。我估摸着,又是为那粮食的事情。你就抽空看看去吧。”
  冯少怀说:“不急,我得先紧着办别的。”
  紫茄子瞥了男人一眼.杯闹了半天,你心里还是不踏实呀?怪不得我看你这两天又有点坐不稳立不安的二”
  
  冯少怀说:“从今以后,咱们就坐得更稳,立得更安了。我又有个新发现,等会儿告诉你。”停停说,“那粮食,得用,眼下还不到火候,这事往后放放吧。”
  紫茄子又“吧哒”几口烟,说t “雇人的事呢?梨花渡的表侄想去弹棉花挣钱。没这个人,那么多土地,光靠你跟小童养媳妇可忙不过来.就是政府允许庙短工,也够咱们抓挠的。要是拴上车,那可就更够呛啦!”
  冯少怀说:“这些,我都另有打算… … ”
  紫茄子说:“你把大小子拉回来,我可受不了。咱们得把话说在前边。”
  冯少怀说:“你发愁这个干啥呀?只要咱们有财有钱,用人手有的是。有钱能买鬼推磨,什么样的心也能用那东西收住他,这回我算看透了。”又用下巴指西屋,低声问:“那边怎么这么清静啊?”
  紫茄子说;“我打发她趁月亮地推碾子去了。”
  冯少怀知道老婆说的是他家那个小童养媳妇,就摇摇头说:“我问孩子他老姨。”
  紫茄子这才明白男人问她娘家的堂妹,就叹口气说:“这孩子,空长一副俊外表、透灵心,好人没有好命。小时候,我叔不管她,我婶子不待见她,我姑姑马马虎虎地把她嫁给了那个剃头的。两口子没好好地过一天日子,寻死觅活地闹了好几年。亏了赶上解放,有了婚姻法,她才跳出火坑。· 一… ”
  “你没问间她,找到主没有吗?;
  “唉,刚来两天,我哪能捅她这块疼地方呀?看样子还没谱儿。女儿家,年轻也罢,美貌也罢,出一门入一户的不容易。东扑西撞,谁知道再遇到个啥样的东西呀!”
  冯少怀含着.别有用心的微笑说:“天下这么大的地方,混不上媳妇的汉子,比找不到婆家的女人多千倍。查看着嫁坝 ”
  紫茄子见男人高兴,就趁机托人情说:“这事你得伸伸肩,给她拿拿主意。光靠她,光靠我,光靠我那姑姑,都是缺心少肺的女人家,有多少见识,有多宽的门路哇。”
  冯少怀思索着说:“这个你放心,我不会不管她。常言说,是亲,就连心。,· 一对啦,要想连心,就得是亲。她串门去了?” 紫茄子说:“她认识谁,哪串去口说不定又跟小童养媳妇推碾子去了.”
  冯少怀说:“你送她到俱乐部玩玩去嘛。那儿人多,热闹,开心哪。”
  .紫茄子一拍大腿:“对啦,还是你脑瓜子好使,想得周到。我去找她。”
  
  十五大闹俱乐部
  操办俱乐部并不像村长吹的那么轻而易举。几个热心的积极分子,从早到晚跑跑颠颠,足足忙了三天,人没找齐全,节目也没凑出个眉目。区里偏偏在这时候来了通知,要他们早一点准备好,在农历十五闹灯节那天,到天门镇参加全区的联合会演.村长认为这是光彩的事情,越发紧抓紧催,提出要好上加好,要露一手。
  心里边从来不大搁事的朱铁汉,竟然上了火,嗓子哑了,眼睛也红了,饭菜摆在眼前,都不想伸手.
  妈妈催他说:“都放凉啦,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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