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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1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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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少怀听着这番议论,如同大梦初醒,瞪着眼睛,“啊’,了一声。
  紫茄子也咧开紫嘴唇乐了;忽然,她又转身往外走。秦文吉估计紫茄子想起他,就赶紧离开窗口,退到院子中问,再迈一步跨到牲口棚跟前,抓一把草扔在槽里,假装看那大骡子,紫茄子走出来,站在门口朝秦文吉招手,等秦文吉走到她跟前之后,“就说:“他们刚喝上酒,你到西屋等一会儿吧。”秦文吉心里嘀嘀咕咕地跟她进了西间屋。
  这屋子原来是盛东西用的,现在钱彩凤暂住。紫茄子小儿子跟他姨做伴儿 。刚才他念着念着书,趴在炕上睡着了。紫茄子扯过枕头给儿子垫在脑袋下边,从墙上摘下一件小棉大衣,给儿子盖上;出了屋.一会儿文拿过一支纸烟进来,递给秦文吉,这才往炕沿上一坐,要说什么,又朝外屋的小童养媳妇喊一声犷“.把锅添上点水温着,一会儿你爸爸洗脚;没事儿干,趁外头月亮地,往猪圈里垫点土。唉,这么大个子了.啥事还得我支使。”
  外边没回答,只有舀水、盖锅、走路的响声。
  秦文吉顺口答音地间:“你家喜生多会儿满师呀?” 紫茄子没兴致地回答:“谁知道他!”· · 一“喜生比我家文庆大一岁吧?”
  “是吧。”
  “真不是你亲主自养的儿子,连岁数都说不准。”
  “要是我亲生自养,他能一蒯子跑出去三年不惦着回来看看我?”
  “那怪你。他托人捎信要回来事你不让啊! ”
  “我家里要那么一个二流子、懒汉干啥用?我这儿又不是养老 万
  院。”
  “喜生小时候可挺有出息。变坏了也怪你。”
  “胡说八道,他是那道种广
  “怎么胡说?你开头想笼络人心,拿钱堆他。他吃馋了,花愤了,你自己生了儿子又不待见他,他不偷你怎么着。要不是人民政府收留他,这个人就毁了。,” *
  紫茄子被揭到痛处,无言遮掩,就假装生气地说:“不用你生着法儿作践我。为你托我那事儿,我没少跟你大叔说好话、讲人情。本来他不愿意管,昨个,听说刘祥家出了事儿,他心里一高兴,才答应了。”
  秦文吉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答应了?有对事的户吗?”
  紫茄子一撇紫嘴唇:“哎呀,不挑好了我能让他办吗?坑害谁,也不能坑害你呀。从今后借钱的人会越来越多,咱们得挑着对眼的才能借给他。”
  秦文吉说:“我从我爸爸那儿连抠带骗攒这几个钱不容易,可得找保险的。”
  紫茄子说:“你放心吧,我能给你空桥走吗?别学你那缺德的爸爸,净打小算盘。如今是新政府,自由借贷,有借有还,你到哪找这个美事儿去呀。”
  秦文吉说:“我可不多。”
  紫茄子说。“本滚利,利滚本,积少成多嘛。这会儿是种地加春荒的时候,缺吃短烧的人一个劲儿增加,正巧是咱们抓钱生利的好时机。”
  秦文吉从兜里掏出纸包,数点着:“看样子我大叔跟生客还得呆一阵子,我把钱交给你就行了。”
  紫茄子说了声“我立刻让他办”,又往前凑凑,小声说;“我给你保密,死也不能让你爸爸知道这事儿。可有一件,你也得为
  我想想,给我担着点儿。”
  秦文吉往后缩缩,担心地问:“啥事?”
  紫茄子说:“我也有几个体己钱,放在你这个一块儿,凑两个整数。你大叔要间,就说都是你的,不提就算了.
  秦文吉觉着很奇怪了:“你这个灶王爷的横批,一家之主,怎么也揣着个心眼儿呀?”
  紫茄子拍拍睡着的小儿子,说:“唔,你都留一手,就不兴我也留一手?城里那个祸害,如若不死在外边的话,早晚总得回来,我不能白给他拉套,让他在外边美够了,回来吃盛在碗里的肥猪肉。”
  秦文吉朝紫茄子做了一个同病相怜的微笑,点了点头。他把嘀咕一天的事儿办完了,告辞回家,走到院子里,偷偷地朝东间屋那明亮的窗子看了一眼;这时候,他才有心思体味一下刚才从冯少怀和沈义仁嘴里听到的那些话;走进了自己家的门口,他还在想,应当用今夭听到的好消息,说服他爸爸,放开手干一场,发财的好时机到了,决不能放过去!
  三十七人穷志不短
  彩霞河像一条大蛆蜕,弯弯曲曲地躺在无边际的大平原上。两岸的土地肥沃,碧绿的麦苗把垅沟遮盖得严严实实。古井上架着水车,捂着眼的小毛驴转着圈,赶着那永远没有尽头的路。水车“叮咚叮咚”地响着,好像给挑担送饭的女孩子敲着鼓点。农家小院里的菜花开了.一片金黄。春风吹着,把梨树上的花瓣抖落了一地。
  梨花渡口,是河东河西往来通行的一处咽喉要道。村子离着河边老远。那里有小茶棚,卖纸烟的,还有一条大摆渡船;人来人往,一天里总是热闹一阵儿,安静一阵儿。一些光着脚’“子的小男孩,跑到这儿看新鲜事儿。
  大个子刘祥拄着一根青青的柳木棍子,一瘸一拐地走上了渡口。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腰背也显得比前儿天弯曲了;在爬这个铺着软软流沙的小土坡的时候,步履更加艰难。
  昨天,他在香云寺大舅子那儿碰了钉子。大舅子的日子过好了,也愿意帮助他,可是春节前给儿子娶媳妇。买彩礼,办酒席,虽然处处节省.小门小户的办个事情,还是花出了亏空。所以,他没有跟大舅子张嘴借钱,也没有详细述说自己家的状况。在香云寺那一夜,他翻来复去想“r 很多。他知道,如今真心实意惦着他的人不少,可是这些人心有余力不足。他领情了,知恩了,更要自己多想办法,少牵累他们.他也清楚,那些有财力帮助他的人,s
  都是隔着心的,再有一分之路二也不能沾那些人。最后,他想到他的妹夫修铁匠。大外甥长大成人了,去年冬天,他们从政府那里拿到一笔贷款,又把那块摘下十年的三代祖传的牌子,重新挂在屋门口。妹夫的手艺在这一带乡村小镇是很出名的,提起“万字镐”和“万字锄”,庄稼人全都爱买爱使。妹夫家被迫停业之后,庄稼人都怀念他们。十年前他打的家什,如今还在好多老人手里使唤着。镐都使秃了,锄板磨得变成镰刀那么窄,他们不习惯使新的.也不肯让别的铁匠给回回炉.,加上点钢.他家这回重新开业,像解放后的许多新鲜事情一样,村村镇镇轰动了一阵子,买卖很兴旺,刘祥想,虽说妹夫的本钱不大,底子不厚,周济他这个哥哥一下总是能办到的。刘样平时面子嫩,最体谅人,从不肯向别人张嘴,从不让别久为难;这一次,如果不是土改翻身后,不是上一趟北京开了眼界,他宁可把地撂了荒,也不这样厚着脸皮找亲戚朋友求借。现在他得支撑着过去。他不能给翻身户丢脸,也不能让那个一火心带着大家闹生产的高大泉犯难。
  他走上堤顶,喘口气,正要奔摆渡,忽见冯少怀骑着大骡子一溜烟似地跑过来。
  冯少怀奔到刘祥跟前,勒住缓绳,翻身从骡子背上跳下来,好像亲人知己似地冲着刘祥说:“昨个晚上我到家里找你两趟,说你出去没回来,我估计你离开了村子。”
  刘祥淡淡地回答说:“串个门儿。”
  冯少怀说:“家里有病人,你又带着伤,不在炕上歇着,乱走动干啥呢?”
  刘祥说:“散散心。”
  冯少怀从怀里掏出半包昨晚上沈义仁抽剩下的纸烟、抽出两根,举到刘祥眼前:“抽一根。”
  刘祥说;“一闹病我就把烟忌啦,你自己抽吧。”
  冯少怀自己点着了.抽几口,观察着刘祥的脸色,说:“听说
  你家里遭了事儿,忙着撒籽儿,也没顾上看看你。怎么徉,缺啥,短啥,跟我说。”
  刘祥说:“什么也不缺不短· · ,… ”
  冯少怀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你还对我客气呀?常言说,远亲不如近邻,街坊不如对门。咱们是一眼井里吃水,一个碾盘上轧面的老庄亲,不要见外。过庄稼日子,有也罢,没有也罢,谁也难免遇到个三长两短“得讲究个友爱性嘛。我虽说比大兄弟你过得顺当一些,我也是苦出身。我知道遭到难处啥滋味,知道咬到这种滋味的时候多需要人拉一把。新中国,贫雇农和中农本是一家人,贫雇农大伙儿对我那么好,人心换人心,我能看着贫雇农有难处袖手旁观吗?”
  刘祥看冯少怀一眼,发现他那脸上的神态不仅诚恳、实在,而且不容怀疑。然而,大个子刘祥是经过这种世面的。他懂得财主们慈祥的微笑和凶恶的瞪眼,都是丝毫不差,同等的分量。应当怎么对待,他有主心骨。
  冯少怀继续说:“咱们是近人不讲远话。实说吧,如今我一心想跟大伙儿团结。一个庄住着,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多好哇。大兄弟你是老实人,也是明白人,不会摸不透我的心意.空话没用,你看实际吧。”他说着,一只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一叠子人民币,硬铮铮的,抖了几下:“拿着吧,用多少,你自己数,剩下给我,不够我再给你凑。”
  金钱,在我们这个社会不是万能的,但它毕竟还是交换各种商品的媒介。手里有了它,就能得到粮食,就能雇到牲口,就能买到药品,就能换回缺少的任何东西,它自然可以帮助你度过困难。穷苦半生的大个子刘祥,刚刚拿到生产资料,还没有时间取得劳动成果,如今又遭到灾祸的突然袭击,他是需要这个“媒介”的。他从芳草地到香云寺,又从香云寺奔天门镇,正是在设法得到它呀!冯少怀看准了这一点,此时此地,时机选得也很是
  「
  节骨眼,只要刘祥的眼神一亮,手一伸,他的计算就算百分之百地实现了。
  可是,刘祥向冯少怀轻蔑地看了一眼,两只大手紧紧地谋着那根青青的柳木棍子,使劲儿摇摇头,干脆地说.“收起来吧,我不用!”
  冯少怀一楞:“啊,你有钱了?”
  刘祥摇摇头;“没有。”
  冯少怀一眯眼:“还是的!你有粮了吗?”
  刘祥又摇摇头:“也没有。”
  冯少怀一乐:“这不结啦 没钱没粮,你为啥不要呢?” 刘祥站直身子,一字一板地说:“没粮没钱,我有心;心是亮的,是热的。我还有往前奔的劲头,更是足的。为啥呢?因为我上边有人民政府,下边有党员同志,周围净是疼我的人;他们不会让我背债,不会让我破产。”
  冯少怀连忙说:“我不让你打利钱,借多少还多少… … ”刘样打断他的话说:“天下没有放债不要利钱的事儿。”冯少怀差点要起誓了:“真的,咱们是君子之交,不用中保人,连欠条都不用你打,还不行吗?”
  刘祥轻轻地哼了一声:“少怀呀,你说不要利钱,就怕将来跟我要的东西,比利钱还贵重。”
  冯少怀急眼了:“哎呀呀,你以为我在算计你?说句不好听的话,你那点家当,根本没放在我的眼里;不为庄亲义气,我上赶着周济你可千啥呀,真是的。”
  刘祥微微一笑说:“我是没有值得你眼热的财产,刚才我说了,我没钱,没粮。可是,我有一副贵重的骨头.少怀,我再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吧,如今是新社会啦,我穷死也不会出卖这副穷人的骨头! ”
  冯少怀听到这儿,先是一惊,接着一火;他同时把惊与火压
  了下去,暗暗咬咬牙。随后,他做出一副委屈、愤穆两掺着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唉,唉,你真小瞧人,没想到你这么信不住我。哼,有些人故意败坏我的名誉,把我宣传得人不人鬼不鬼,让你害怕,也是难怪的。好吧,我要看看芳草地的孙悟空一个跟斗能翻多高,看看他能不能从天上取回一本救苦救难的真经来。”他这样发泄着无名的恼怒,小心地收起票子,扳着鞍屉上了骡子,又说一声:“刘祥你先别封门,我也做到仁至义尽。啥时你用我帮一把,就说话。我一定向你伸手。”他用缀绳头在那骡子的后胯抽了一下,跑下了河堤。
  刘祥把睑转向一边,没有去看他。
  太阳照耀着清水流荡的河面,河面上好像撒了一层敲得粉碎的玻璃碴儿。
  一只小船稳稳当当地飘移过来,一个人坐在船尾摇槽.一个人站在船头捕鱼。捕鱼的人头上戴着草帽子,腰间围着一块油布,手里提着鱼网。他拉开架势,等待时机。当小船划到一个河水打着旋涡的地方,只听“噢”的一声,那细密的罗网,像一片黑云朵般展现在空中,立刻又垂落到水里;接着,他慢慢地把网拉上船头,迅速地抖落着,无数条小鱼在网扣的笼罩里挣扎、跳动.刘祥看得出神,忘了心里的烦躁,也忘了脚上的疼痛,直到一批人从他身边跑过,吵吵嚷嚷地涌上又一次靠到岸边的摆渡船,他才想起要过河赶路,赶紧往前走。
  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一人扶住他一条胳膊。
  “叔叔,您上船吗?”
  ; ’我们扶着您,别着急,要等一下才能开。”
  刘祥以为是芳草地谁家的孩子,一边往船上走,一边仔细看看,一个也不认识,就间.“你们是哪村的?”
  “梨花渡的。”
  “过河上学?你们村没学校?”
  “有,是初小。高小教室刚盖上,正打桌子。”
  船开动了,河岸渐渐地后退着。
  撑船的人喊着.“同志们小心站好哇!;
  一个穿军装的人拍拍刘祥的肩头:“您坐在我这背包上吧,里边没有怕压的东西。”
  到岸了,浅滩急忙地躲藏到船底下。
  两个小学生又把刘祥扶下船,扶上岸。刘祥说了许多好话,才把他们劝走。要不然,他们一定要把他这个脚有伤痛的人扶到三里多远的天门镇。他望着那两个蹦蹦跳跳走到前边去的孩子的背影,心里一阵发热:新社会,新社会,我不能给新社会抹上一点不干净的东西。
  咚铁匠住在夭门镇的正街以外、紧靠边缘的一片低矮的土房当中。,里外两小间,外边那间既是做饭用的厨房,也是他们父子工作的场地;通向左边的里间屋,一家四口就睡在那儿。那个被熏得黑呼呼的门口,挂着一块写着“咚家老铁铺”的牌子,虽然没有像街里许多大铺家那样,解放后把牌扁都油刷一遍,可是因为擦得光亮,衬在土墙上,显得特别醒目。
  刘祥抬着那只伤脚一迈门坎儿,立刻楞了一下。
  外间屋一片黑洞洞,风箱没响,炉子没冒火苗,连往时那股子扑脸烤人的热气也没有。冷清清,凉爬履,只有供炉上边的地上堆着一些煤灰。
  十三岁的伶兰从街里买杂面条回来,发现站在门口发楞的大舅,就喊他:“您屋去吧,我妈在家。”
  修兰妈正在屋里缝一块口袋片子的围裙,捏着针迎出来,招呼哥哥:“你今个也有工夫赶集来啦?”
  这母女俩很有特点,就是走到什么地方去,也能被认出是铁匠家里的人。件兰像男孩子那么粗壮,黑红的脸,两根辫子像镰刀把一样粗,那花褂蓝裤上沾着一片片洗不净的煤灰,胸襟裤脚
  带着一个个无法缝补的小窟窿眼儿。她经常给爸爸和哥哥帮锤、拉风箱,炉子里飞溅的火花,在身上留下了这些标志。咚兰妈跟刘祥一样高个子,干瘦,因为她总当铁匠丈夫的助手,也练了一副好身子骨。这次政府帮助他们复了业,儿女大了,用不着她到炉前多干什么,可是地方狭窄,出出进进都得围着炉子转,也免不掉落下了烟熏火燎的痕迹。
  终兰又发现了她舅的创伤,喊了声:“您的脚怎么啦,”就赶忙把手里的面条递给妈妈,扶着大舅往屋里走。
  修兰妈跟在后边,心疼地说:“看看,还不轻呢生上集朱占奎来打镐,说他舅妈正闹病,哪知道你也出事了口”
  刘祥坐在那照样是煤黑色的炕沿上,简简单单地把他家最近的遭遇说了一遍二
  咚兰妈听着,不停地唉声叹气,说:“你呀,人家翻身了,都是时来运转,你咋还这么倒霉呢!”
  修兰一边朝外走一边说:“舅,您别愁。等我找我爸爸去。”刘祥见外甥女走远,心里转了半夭,才挺费劲地向妹子提出了求援的事儿。他想先从妹妹这儿摸摸底东再决定能不能跟妹夫张嘴。
  咚兰妈跟她这个哥哥从小没父母,他们相依为命,一块儿从蓟运河南岸逃荒到这儿;哥哥把她嫁给了穷铁匠,她又千方百计地替哥哥寻了个媳妇。她跟哥哥不隔心,不论什么事情,也用不着拐弯。她听哥哥一提借钱的问题,马上摇摇头,说:“说你倒霉,你真倒媚,赶得这么不巧。这程子我们的买卖又非常不好,停火好几天了。”
  刘祥奇怪地问:“农活大忙,正是用你们这一行的时候,怎么买卖反倒不好了呢?”
  伶兰妈说。“别提了。土改以后,用家具的人可真不少,比过去得多上几十倍。添新东西的大多数都是翻身户,都是头一年分
  了地,刚刚安家立业,底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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