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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1部-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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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声像风一样刮了起来。
  高大泉拍得最响,两只手掌都拍红了。
  区干部们喝着绿豆汤,咬着干粮,激动热烈地议论起来。可以看出,每个人都鼓着一身的热劲,想要赶回他们的工作岗位去施展。
  田雨拉起高大泉,奔到县委书记梁海山的跟前。高大泉那只指锄杠的手,立刻被夹紧在两只既是矿工又是战士的铁钳般的大手里了。
  梁海山笑呵呵地望着高大泉那涨得像七月高梁穗子似的脸,说:“噢,你呀,认识,认识! ”
  高大泉激动地说:“您到我们庄去过吗?”
  梁海山依旧歪着头,端详着高大泉,说:“咱们没翁见过面,可是谈过知心话。”
  高大泉没有听明白,却猛然想起一件往事:一九四九年那个难忘的日子,他坐在前进的火车上,参加开国大典的庆祝会,听到一个老干部代表讲话,正是眼前这个梁海山哪!他想,那天只听到声音,没有见着面,他怎么说谈过心呢?
  梁海山看看田雨,又对高大泉说.“奇怪吗?哈哈,告诉你吧,我看过你写给县委的信。共产党员写给组织的信,句句字字都应当是心里话呀。事实上,你那信通篇都是从心里发出的声音,是代表着翻身农民说的呀丁”
  高大泉很实在地摆摆手,说;“不,不。刚才听您读了毛主席的指示,听了您的讲话,我又看出自己身上的农民意识还非常多。”梁海山很满意地对田雨说:“畴,不简单,还会用这个词儿他转过脸来,笑着问高大泉,“你说说,什么是你身上的农民意识呢?”
  “唉,太多了,一句话说不清。平时冒出一点,我就克服一点
  还是不净。”
  “抓根子呀,挖它:”
  “我决心把它连根拔,要不,就搞不好革命。”
  “对,非常对。那么,什么是根子呢?”
  “觉悟低,眼光短,对吗?”
  “现在的农民和农村千部,为什么都觉着自己的觉悟不高,眼光不远大呢?说你自己,你们村。· · 一别冒汗,我不是考你,不是让你第一回跟我见面就丢丑。不是的。我是跟你探讨。这是个大间题呀!”
  梁海山这样爽爽朗朗地说着,一手拉高大泉,一手按田雨,让他们就地坐下。
  高大泉非常的激动。他刚才的那种陌生和拘谨全部消除,抑制着激动,睁大眼睛望着梁海山,迫不及待地等着梁海山接着讲下去。
  这当儿,警卫员小苏和红枣村的支部书记杨广森,端过来三碗呈现着紫红色的绿豆汤。
  梁海山接过碗,顺手扯扯杨广森,说:“你也坐下,咱们讨论一番。”又对高大泉说:“你给县委写的那封信,明确、坚决地提出挖穷根子。这不是一个现成的词儿。这里边包含着许多历史的经验,血泪的教训。如果找理找据,引经据典,展开来论述一番,那些专门摇笔杆子的文化人,能写砖头那么厚的几本子书,够我们这些大老粗晴几个月的了。”
  高大泉实实在在地说:“是复杂,是不好弄懂啊… … ”梁海山笑笑说:“你别害怕,我们共产党人,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又有这些真理指导下的实践斗争经验,我们能够很容易地把它说清楚。你刚’才说你有农民意识。实际上,我也有,田雨也有。要弄明白那个农民意识的根子,得先弄明白咱们的穷根子口什么是穷根子?刚才我念的毛主席的指示,讲得再明
  确不过了.穷根子,就是个体的小农经济,就是私有制,挖掉穷根子,就是消灭私有制。土改完成,我们高唱翻身歌。是翻身啦。你想想,几千年来,本是广大劳动者用自己的血汗劳动开垦的土地,却被少数寄生虫霸占着。从王法到习惯,都承认这是天经地义的。就像唐山的煤必须是黑的而不是白的,人必须用脚走而不能用手走一样,都承认这个制度。于是,寄生虫们就拿这个制度当做他身上的锯齿撩牙,当做他手上的绳索镣铐,吃我们,咬我们,束缚着我们的手脚和精神。多少年来,多少个有志气的人,想夺回自己的土地,可是办不到,只有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革命.才办到了。土地真正归劳动者所有。我们应当放开嗓子唱。取消了人间最大的不平事,当然是大胜利。其实,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为土改之后,把集中在地主手里的土地夺回来,暂时地分散到劳动农民手里,还是你的我的,所有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保留着这种私有制度,就如同保留了一块长着穷根子的地盘,慢慢地,还会有人变穷,有人变富,多数人穷,少数人富,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现象就永远也消灭不了,你们说对不对?” 坐着的和围着的人都点点头.
  梁海山有力地摆动着大手说:“我们共产党要解放全人类,要搞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就是要逐步地、彻底地消灭私有制,挖掉这个祸根。所以说,谁如果在领着群众闹完土改,就停顿下来,那就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者,那是半截子革命,那是假的社会主义者,是冒脾货。”他拍拍高大泉的肩膀,“现在我们再拉到你提的那个题上吧。哲学上有一句话,叫“存在决定意识,。小私有制,必然决定小私有的意识。我们国家在解放前,是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农业国,我们这些同志大多数都是个体小农的家庭出身,如今还被小农经济团团地包围着,我们的思想意识就必然带着私有制的烙印,这就是农民意识,或者叫它私有观念。要挖穷苦根,要消灭私有制,就得同时克服我们的私有观念。同志们,不容易呀。
  眼下,私有制和私有观念也像两座大山压在我们头上啊 我们也必须!J 愚公移山的精神,一镐一锨地挖,革命一辈子,挖一辈子,什么时候挖净了,我们的革命才算最后胜利」”
  高大泉认真地听着,唯恐漏掉一个字。他联想起罗旭光在分· 手时跟他说的话,还有写在本子上的留言,这才恍然大悟;那颗被浇了油、加了热的心,“腾”地升起一股火焰,燃烧起来了。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摸着拳头,心里使着劲说:根子,这根子,今天我算是找到你了。我要拚出性命挖、挖,挖
  警卫员小苏提着干粮袋,催促梁海山去吃。
  高大泉没有听够,也没有跟这位可亲可敬的领导呆够。他有点对小苏不满了。
  梁海山又进一步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问起高大泉到这里来的安排,对田雨说:“大泉同志的行动非常好,我们要全力支持他。我下午要赶回县里,大概要去两三天。你先带上他,参观参观。第一步到东杨柳,那里是临时互助组,住一夜;回头看这个红枣村的长年互助组,呆一天住两夜;最后到雄鸡寨看看那个刚搭上架子的农业生产合作社。重点是红枣村,但得一步一步,从低到高地看。咱们在雄鸡寨碰头,好不好?”
  高大泉先回答了:“好,好,好极啦!”
  田雨说:“他想跟您具体地谈谈芳草地的情况,我也顺便一块儿听听,熟悉一下。”
  梁海山说:“下次见面,主要得听他谈。他有了点理论思想,又看了人家的榜样,就会站得高二点,挑着拣着,抓要害谈情况。这样谈才解决问题。”他说着,从小苏手里接过干粮袋,“咱们一块儿吃吧,咱们先组织起来呀。”
  杨广森扯过干粮袋说:“干脆到我家吃点热的。一边吃一边聊,我也沾光开开脑筋。”
  梁海山说:“今天不用了,明天你替我招待这位芳草地的客人
  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他用手拍拍脑袋:“得多给他往这里边装东西,别净灌他的肚子。”
  众人又哈哈地笑了。
  梁海山催田雨和高大泉说:气决吃,快吃,吃完就走,也要来个趁热打铁呀。”他说着。把两个饼子分别塞到田雨和高大果的手里。
  高大泉两手捧着干粮,向往着就要参观的三个村庄,就要学习到的先进经验。他知道这三个村子里的一切新的事物,都是县委书记土改以后,趁热打铁,亲自实践的成果,都是他最需要见识见识的。他想着,看看兴奋谈论的人群,看看刚刚被他们松过土的互助组的青苗地,又抬头远看,见一只苍鹰在那蓝湛湛的天空上飞旋。他想到了芳草地,想到了在那儿焦灼地等着他寻找道路的伙伴们。他想,“如果长上翅膀飞到芳草地去,快把这里的好消息告诉他们,多好哇!忽然,他又想起去年冬天,周忠和邓三奶奶讲的关于穷人要长全羽毛和扇起翅膀的话,如今他开始懂得穷人怎样才能展翅飞翔了。
  
  四十八煽风
  逢五排十是天门镇的大集日。
  这是种完了地、农活稍稍消停一下之后的大集日。买卖东西的人多,有闲工夫逛逛的人也不少。上市最早的那些卖新鲜青菜和小猪秧的还没到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已经挤满了街筒子。各种土产品、手工业品、机器制造品,还有吃的用的,口袋里装的,筐子里盛的,绳子拴着牵的拉的,把铺家的台阶,住户的门前,摆了个严严实实。吃喝声、呼喊声,说笑声,鸡鸭猪羊的乱叫唤,震聋了人的耳杂,吓得小鸟在天空中惊慌盘旋,不敢往树枝和房檐.匕落。
  区公所的炊事员范克明在人群里匆匆忙忙地挤着,一脸少见的紧张神气。他往日购买东西,总是故意地挑剔,分厘不让地讨价还价,今夭却潦潦草草地弄了一挑子青菜和猪肉,赶紧挑起,拐个弯,赶到西桥头那个退休的老厨师常顺家里。
  “老常大哥,今个你还得替我一天。”
  “这个礼拜你不是不休了吗?”
  “王书记散会没回来,到家去取单衣裳。我得抓空干点儿私事。你忙着收拾收拾去吧。”
  “屋里喝碗水吧,今个怎么把你慌张成这个样儿?” 范克明强笑一下,挑着担子跑回区公所。
  他今夭的行动确实有点失常。昨晚上农业助理李培林从县里回来,跟他聊了一阵儿闲话之后,他就慌了。对他说来,一连串意外的消息,还有这些消息预示着的不幸后果,像六月的冰雹,搂头盖顶地砸到他的身上:高大泉告了张金发,得到了县委书记的称赞;等高大泉回到芳草地之后,一定会更有劲了,更卖命了,更得大干特干了。他想。如果让高大泉随心所愿,事事顺手,把互助合作搞起来,把土改后的第一个好收成拿到手,成绩单往上一报,就会变成了县里的大红人;高大泉的成功,必定是张金发的失败,张金发就要倒在高大泉的脚下,就要丢掉在芳草地的权势。
  范克明要马上到芳草地去,要用全身的劲头帮张金发丫把;要想尽办法,不让庄稼人听高大泉话,不让庄稼人按着高大泉划定的线走路,不让高大泉成功。
  一路上他遇到好多本村和认识的外村人.他装做没有什么事儿的样子,都一视同仁地跟他们热呼呼地打着招呼,实际上他是挑挑拣拣的,有的点点头,有的三言两语,有的要聊聊,施展一下他的计策。
  在梨花渡的东岸,他遇上了冯少怀。
  冯少怀挺神气地骑着黑骡子,颠颠地下了河堤.
  范克明脸上挂着不十分显著的笑模样,望着这个正在升发的财主,一边走着,一边点点头。
  冯少怀一翻身下了骡子,先打招呼:“老范,休假吗?” ” 范克明说:“我赶着回去给大家报喜户
  “报喜?”
  “对啦,咱区搞发家竞赛夺了个胜利,县长亲口表扬,省报记者还要写文章,往全国传播哪!” 。
  “喝,有这么神气?”
  “哪家富了,哪家光荣,哪个区富了,哪个区光荣,上级的政策嘛。”
  
  “真是百听不如,见,我对党的政策,越来越信服。新社会真是好得再不能好f 。”
  “你不是要拴车吗?怎么还神着呢?”
  “正察看合适的.喂.老范.你知道上边的精神,能不能雇赶车的呀?”
  “当然能,雇工自由嘛。不让雇工。让人民过好日子的政策不就成厂空话啦。”
  “你听没听说哪个庄有雇的呢?”
  “发家刚开头嘛.我看快啦,这种农户少不了。”
  “咱们心路一个样。听人家说,往后雇人的少不了,扛活打短的人也少不了。你想想,咱芳草地一些人的日子刚开头,为耕耕地、撒撒种子就差点要了命。往后要是没有地方去扛活、打短工,他们可怎么活下去呢?哈哈哈!”
  他们聊得很痛快,聊了很久才分手。
  范克明过了彩霞河,又碰上了小算盘秦富。
  秦富背着捎马子,茸拉着脑袋,倒背着双手,慢慢腾腾地走着道儿。
  范克明停住脚步,脸上带着一种诚恳、和善的神态看着这个小小心心往上冒尖儿的主儿。
  秦富也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搭话:“你回家呀?”
  范克明说:“听别人讲你要盖房,打听个准日子,好去帮工喝喜酒哇。”
  “唉,还没准稿子哪,”
  “怎么.材料没备齐?”
  “齐是没有齐。有人说,盖房不如使大牲口口”
  “我看两样可以一齐来。”
  “那,那不太… … ”
  “太什么?太显鼻子显眼了是不是呀?秦大哥,我又该批评你
  了。新政策是千真万确不会变的,上级说话随便变化,谁还拥护?再又说,天塌下来有大汉子撑着,人家冯少怀一个半儿子,那么大家业,还在猛发,你怕啥?凭你那户,使个骡子拴个车,盖上两层房,就是万一有个变化,三个儿子老俩口,四下一切瓜,你就是贫农啦
  “这倒是实在的· ,· … ”
  “你是老实厚道人,我才对你说这掏心窝子话。”
  “范大哥真是好心肠。我说,你们区里人常管打官司告状的,你捎带脚给我留神点儿。”
  “啊,你管人家打官司的干什么?”
  “要是有个打离婚的、改嫁的· · 一”
  “你想划拉个儿媳妇?”
  “不,不是。是这样.她们打了离婚,就得改嫁找主儿.找主儿,就得走;这年头不是一人一份儿吗,她们那份房子要是卖的话,你看着便宜,给我挂挂钩,我想弄点旧砖瓦、现成木料用用。”“哈哈,为这呀?行。你知道吗,人家冯少怀可正筹划拴车哪。真是顺风猛跑。你要是再这么三心二意,大好时机就错过去了。大伙都发了家,你想置地置不着,想买牲口拴车价钱贵,把着几个死钱呆到老,不用说别· 的,你对得起儿孙吗?到时候,你可怎么跟他们交账呀,我的秦大哥!”
  “哎呀呀,你这几句话实实在在,可真说到我的心坎儿上了。范大哥,来来.我这儿带着烟,抽一袋,我得多听你聊聊,开开心窍啊。”
  他们越谈越知心,告别的时候两个人都显出十分激动的样子。刚过晌午,范克明到了芳草地.他先到自己那个小独院里四下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差样儿的地方,就急忙奔张金发那个大院新房。
  陈秀花正坐在屋檐下边纳鞋底儿,发现范克明进来,像是见了财神爷,赶紧站起身,往屋让。
  范克明进了屋,只见桌子摆在炕上,盆上盖着盖儿,菜碗上扣着碟子,就问:“金发没在家?”
  陈秀花一边拿茶杯倒水,一边回答说:“起早就颠啦,说是上莲子坑.估摸快回来了。”
  “力、啥公事呢?”
  “没有对我说。您喝完这杯水,落落汗,现成的饭,就在这儿吃吧。”
  “你别忙活了。”
  “您哪,平常没事儿,从来不嘲溯我们的筷子头儿。嫌我们做的饭不可口哇?十天半月不回来一趟,这会儿又不用睡热炕,就在这儿随便吃点得了,何必自己烟熏火燎地做饭呢.” 范克明用微微一笑回答了那女人的殷勤招呼。他的眼神停在北墙上新增添的一张奖状上。那是最近区里发给芳草地的,上边写着“爱国生产,春耕优胜”八个大黑字。他接过陈秀花递过的纸烟,点着抽了两口,打算抓空到周士勤、秦恺这些人家再串一串,站起身刚要说走,忽听大门口有人嚷嚷。
  “这是哪的政策?我就不信政府兴这个!”
  “你少吵吵这个,告诉你!”
  “我不吵吵,我的肚子吵吵,我也是告诉你生”
  “我听够了这种不顾廉耻的话广
  屋里的两个人都听出是滚刀肉跟张金发吵嚷。谁也没有往心里去.范克明又坐下了。陈秀花摸摸菜碗凉不凉,打算再点着火热热。
  滚刀肉还在喊:“这一回,就是把我死爹说得跳出墓子来,不发给救济粮我也不干了!”
  张金发说:“你没这个权力,想多会儿伸手就多会儿伸手。国家没有专门造粳米白面的机器。就是有也不能白养你这个光吃不
  做的懒汉!”
  “养谁呀?养那些八辈儿就剥削人的?我看,这一回又肥了他们。解放,翻身,闹一遭儿,吃香的喝辣的还是他们,我这穷人白当了?你不为人民服务,算哪一号党员哪?”
  “你说我是哪一号?看我不顺眼,也告我去吧。你把芳草地有种的划拉上几百个,上区,上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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