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太恐怖了。到底昨晚发生过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不是什么也想不起。她记得那些匪夷所思的恐怖情形。
对,天野被杀了,血像瀑布一般流下……然后,有人走过来。
一直盯着有子的眼睛。奇异的眼神,仿佛即将被它吞噬掉的黑眼瞳。
在那之前的事,有子一件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有子记得的乃是第二天早上,自己站在那间别墅外面的事。然后遇到正人……
昨晚的事,想起来就觉得恐怖。
昨晚,我是否被它吸了血?
她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摸脖子,没有找到伤痕。根据正人所言,当一个人被吸多次血,伤口就会完全消失,那时那人已经变成吸血鬼了。
那么,我有问题吗?如果没有,那人为何不吸我的血?
“有子!”
父亲的叫声使她回到现在。
“是——怎么啦?”
“刚才有人送这个来了。”
父亲递过一个信封来。
白色的高级信封。取出里面的信,摊开一看,虽然有点不熟练,却是正确的日语,上面写着:“我非常乐意接受您的邀请。今晚七时到府上拜会,期待美好的相聚。”
宫泽也窥看了内容,好奇地问:“谁?你邀请了谁?”
有子缓缓地摺好信,说:“伯爵。”
假如不受邀请,吸血鬼进不去那个家中。
有子想起正人的话。
究竟何时,自己邀请了那位伯爵?毫无记忆。不过,肯定是邀请了。在有子说“请进”之前,伯爵就登门直入有子的家。
“谢谢你的邀请。”伯爵说。
“不……我的父亲。”有子介绍。
宫泽大惑不解的样子。当然喽!女儿突然招待一名外国贵族回家,做父亲的自然大吃一惊。
“幸会幸会。”伯爵先伸出手来,用力握住宫泽的手。“你有这么一位能干的千金,真令人羡慕啊!”
“啊,不,那里那要。”宫泽完全慌张失措了。“这么简陋的小室……小女若是提早告诉我……”纵使提早告诉你,你也不可能重新装修房子吧!
宫泽依然穿着工作服,因为手中的工作不能因此停工不做的关系。
“我会招呼客人的。爸爸,你忙你的吧!”有子说。
“晤。对不起,我必须赶一赶工。”
“请不必操心。”
伯爵说着,脱下斗篷,挂在玄关的大衣挂架上。
“那么我失陪一下——”
宫泽走向工厂前,瞄一眼女儿,摇摇头,似乎表示不明白。
“对不起,这么简陋的地方。”
有子穿了一件比较有女人味的洋装。她的裙子不多,而且这是很久以前做的,腰的部位有点紧。
“不晓得合不合口味……”
匆忙的关系,饭菜十分简单。伯爵在不相称的桌前就座,微笑盎然。
“不,我不是为吃饭而来的,只是想看看你。”
“喝酒吗?虽然只是便宜货。”
伯爵迟疑一下,说:“喝一点也好。”
我家可没“血”款待,有子在内心喃语。
二人稍微沉默。伯爵一直凝视有子。
“昨晚……我到府上打搅的事,记不太清楚了。我说了什么?”有子说。
“过去的事别提了。”伯爵说。“你令我想起某个女人。”
“某个女人?”
“下回你来我家时,我把肖像画拿给你看,她是美女。”
“那就不像我了。”有子说。
伯爵听了笑起来,“你很风趣。”
“你的日语很精。不过,对女性说‘风趣’的话,通常不是赞美哦!”
伯爵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有子。有子怕被他的眼睛吞噬掉,尝试移开视线,突然醒觉时,又跟他四目相投了。
“我有语言天分。”伯爵说。
“看来是的。”
“你有意中人了吗?”
“不,没有。”有子说,又补充一句。“不过,朋友是有的。”
“我可以荣幸的成为你的朋友吗?”
“你?”有子不懂伯爵的真意。他有什么企图?
电话响了。有子松一口气,姑起来。
“失陪一下。”
出到走廊,看到父亲站在面前,吓了一跳。
“爸爸,干嘛?”
“不……有点不放心。那男的是谁?”
“以后再解释好了。”有子急急拿起话简,“是,我是宫泽。承蒙照顾。什么?”
有子的脸转白。
“我妈?知道了。我马上来!”
“怎么啦?”宫泽也脸白了。
“妈妈发作了,失去意识。赶快去吧!”
“好,好。”宫泽慌忙冲去工厂方向。“我去开车过来,在玄关等你——”“好的。”
有子回到客厅时,伯爵站起来。
“令堂的病情不佳?”
“嗯。心脏病发作——”
“那可不炒了。”
“我必须赶去医院。对不起!”
“不,没关系。”伯爵说。“我可以陪你一块儿去吗?”
“喔?”有子困惑了。
“大概无望了。”医生摇摇头。“很遗憾……”“爸爸……”有子喊。
宫泽忍住眼泪,“嗯——起码说声永别也好。”
母亲几乎失去生气般躺着。有子想让父亲和母亲单独在一起。
四人病房,其他病床上的病人屏住呼吸,也在密切注意。
“对不起。”
伯爵站在那里,医生和护士不由自主地让出路来。
“宫泽先生。”伯爵对宫泽说。“我可以握一握尊夫人的手吗?”
“嗯……请。”宫泽呆呆地看看。
伯爵走近床边,俯视有子的母亲。
他的身材高大。加上披着斗篷,把一半的床遮了起来。
伯爵稍微弯下身体,拿起有子母亲软弱无力的手,用他那厚大的手包着……
十三、救命恩人他在干什么?
有子盯看伯爵的动作,但见他用双手夹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母亲的手,紧紧推压。
宫泽和医生也都因惑地注视着。不,宫泽听到妻子即将临终的宣布,依然茫然发楞。
谁也不开口,时间流逝而去。束手无策的冗长时间,实际上只有三四分钟而已。
有子骤然蹩起眉头。
她发觉失去血气的母亲,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可是——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也许是错觉,还是回光返照?不,不是这样。
母亲开始深呼吸,声音几乎清晰可闻。她的双颊回复红润了!
“医生!”护士留意到了。
“嗯,难以置信!”
医生伞出听诊器,走近床边。
“不要靠近!”伯爵尖锐地说。
医生吓得停步,那是很有威严的话。
任谁都知道,母亲的呼吸变得深沉且有节奏。她脸上的肌肉轻微眺动,眼睑慢慢张开。
“爸爸,她张开眼睛啦!”有子说。
“嗯。”宫泽也大睁眼睛,但是没有靠近妻子身边,也许双腿没有移动的关系。
母亲眨了好几下眼睛,慢慢移动头部,转向宫泽。
她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丈夫是谁。
“老公……”母亲说。
有子看见父亲奔到床边。
伯爵轻轻松离母亲的手。直起腰身,离开病床,对医生说:“恕我冒犯了。”
“不……”
“我不想途中受干扰——请替她诊断吧!”
“是!”医生似乎完全被吓倒了。
有子在父亲背后窥望母亲的脸。
“咦,有子也来啦?”母亲讶异地说。“怎么如此大阵仗?好像我死掉似的。”
有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医生正在用听诊器听脉搏“我好像睡了很久。”母亲叹息。“舒服极了。哎,老公。工厂方面没问题吧!”
“嗯……昨晚久违地开通宵,开始忙了,大家都很紧张。”
“好极啦!”母亲微笑。“不过。希望不要轮到你病倒才好。”
“谁会病倒?不要担心我的事,你快快精神起来吧!”
“是的……有子,过来。”母亲招招手。
“怎么啦?”
有子过去父亲所站的位置,弯腰向母亲。母亲向有子悄悄耳语了几句。
“嘎?”有子发出吃惊的声音。
走出病房后,有子拍拍父亲的肩膀。
“看来可以撑一阵子了。”
“嗯。我想是的,现在怎能让你妈死去嘛!”
有子看到父亲眼里有泪光,吓了一跳。
“你妈向你说了什么?”
“她说肚子饿,想吃东西,叫我去买。我到附近的商店找找看。”
有子望望站在远处的伯爵。
伯爵站在窗际,好像在注视外面。所谓外面,不过只是建在医院前面的大厦墙壁而已。
“有子。”宫泽说。“那人握一握你妈的手,她就好起来了。那是怎样的奇人啊!”
有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他是我去打扫的房子主人,新搬来的。”
“外国的?”
“我想是贵族,详情我也不知道。”
她不敢说是吸血鬼。
医生从病房走出来。
“医生——”宫泽说不下去。
“我也吓呆了。尊夫人的心脏完全恢复原状了。这是从末有过的事。”
医生似乎也很澈动。
“那么——内人没事了?”
“若是持续目前的状态,暂时应该没问题。当然不能疏忽大意……失陪一下。”
其他护士叫他,医生走开了。
有子完全摸不着头脑,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以吸取人类“生命”为活的吸血鬼,何以拯救母亲的性命?他有什么目的?
宫泽走向窗旁的伯爵,怯生生地喊他。
“对不起……内人托福,病情好转了。真不晓得如何表示谢意才好……”“不,不必言谢。”伯爵说。“那是我们家族自古相传的医疗方法。绝对不是我医好的。只是把沉睡在她里面的生命力呼唤出来,给她生存的力量而已。”
“哦……我似乎不太明白,总之为了答谢你——”“假如答谢的话,”伯爵说。
“请允许我跟你家小姐来往的请求。”
“我女儿吗?”宫泽意外极了。“我倒无所谓,至于我女儿……”“谢谢你。”伯爵徽笑了,用力握一握宫泽的手。
“那么,我告辞啦!”
“我——我送你回家去。”宫泽忙不迭地挽留他。
“不,我一个人回去。不用担心。”
伯爵走向有子。
有子仿佛觉得不是伯爵走过来,而是自已被他吸过去的感觉。
“抱歉,变成这个样子。”有子说。
“那里。请多陪陪伯母吧!”
伯爵拿起有子的手,轻轻吻一下她的手背。伯爵的手是冰冷的。
“明晚,请到我家来,赏脸吗?”
这人救了母亲一命,“不”字是说不出口的。
“我会的。”有子点点头。
“那么,明晚七时见。晚安!”
伯爵轻盈地翻转斗篷,快步离去。
有子缓缓吐一口气。
被撕杀的天野。一想起昨晚的事,就令有子双膝发抖。可是,刚才的伯爵是母亲的救命恩人。
她不能拒绝。可是——明天去了,也许不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有子。”宫泽定过来。
“我必须回去工厂,你可以留下来陪你妈么?”
“嗯。当然。”有子开朗地说。“等我一下于,我去找点吃的东西。”
“好吧!刚才那位真是不同凡响的人物。他为何对你——”“因为我有吸引力呀!”
有子尽力说的玩笑……
“午安。”有子在玄关外面说。
隔了一阵子,这家的母亲出来应门。
“啊,你是前几天的那位呀!”
这是和男的家。有子并没忘掉答应过要来做扫除的事。
“对不起,应该昨天来的,但我家里临时有点急事,所以改在今天。”
“没关系,只要你肯来……请问有几个人来?”母亲在意地望望外边。
“不,我一个人就够了。”
“唷!”
有子提着工具进到屋里。
“首先从浴室和盥洗室做起。请照平日做你要做的事。”
有子迅速动手,准备整洁。
当然,只是义务工作,似乎不必做得太热心,可是有子的性格是——做就做得完美无缺。
这天是母亲病危的第二日。
早上十点开始整沽,下午一点时,三分之二都做完了。
“休息一下吧!”和男的母亲进到厨房,看到有子弄干净的抽气扇,眼都大了。
“你把它弄得跟原来新的一样啊!”
有子狼吞虎咽地吃着寿司。
休息片刻,喝茶时,玄关传来咯哒咯哒的脚步声。
“大概是和男吧!”母亲说,正要站起来时,和男冲锋似的飞进客厅。
“妈妈!”
“怎么啦?”
“有人——有个怪人追我!”
和男一把抱住母亲,似乎受惊了。
“没事没事!”母亲也心惊了。
“和男小弟。”有子说。“怎样的怪人?”
“咦。”和男这才发现有子在。“好像黑社会流氓似的。”
“是吗?在外面?”
有子出到玄关去。
开门一看,跟一个戴太阳镜的男人打个照面。男人在路上徘徊,看起来不像流氓,穿着普通西装。
也许他的太阳镜给和男留下强烈印象吧!
男人见到有子出来,快步想离开。
“等一等!”有子取了拖鞋追上去。
男人停下来。
“什么事?”对方横眼看有子。
“你为何追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