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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凡人来说，五阶就等同于星主或者神明。
其中谢芸和安天生，一定程度上都是借助了路线的特殊性，而梁如新则完全是凭借自身悟性，在明确了方向情况下，一日千里地走到这一步。
顾南的安排下，几乎把神国内的主要高端力量，全部抽调了出来。
红尾心知此举意味着，顾南接下来的行动重心都会是在众神世界，连忙应是道：“是，我今天就出发。”
……
在众神世界的布局已然在进行，但从无到有建立一个情报组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幸好有红尾这个经验丰富的组织者，以及一干实力强大的属下作为依托，进度还是相当快的。
而顾南已经二转完成，可以说真正有了自保的能力，也不至于再像以前一样赶着升级，可以偶尔停下来享受一下生活。
比如……来两局黑纸牌。
“这个游戏很简单嘛。”在第三天的对战中，就首次击败了顾南的鱼莲，如是说道。
顾南也不以为意，笑道：“试试连赢我三局？”
黑纸牌毕竟是规则有限的卡牌游戏，对于真正的顶尖高手来说，彼此胜率基本都是五成左右，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运气。
不过与当年的西尔维娅相比来说，道姑模样的鱼莲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进步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从神国中离开后，顾南就跑到了洞虚天找鱼莲打牌。
反正他最近没什么事情好做，只有等待洞虚天这边的合道者会议召开，那还不如早点来等着。
他已经在神国里做好了布置，等着红尾那边把人数凑齐，就可以自动开始一个筛选机制，得到最终有资格继承神格碎片的人。
又是连续惨败两局之后，鱼莲一脸平静地推开纸牌，做正经状道：“邹继明说想找你聊聊，先去见他一面？”
……
亚特伦萨。
在这片饱经战乱的大陆上，大量的平民流离失所，也有大量的信徒在战乱中得不到庇佑，最终信仰缺失，成为一名无信者。
薇薇安就是这样一位少女。
她从小信仰光辉女神，哪怕这只是一位弱小神力的神明，可薇薇安始终坚信，神明并不能只以神力的强弱来分辨。
世间自有公义，力量绝非真理。
直到有一天……当战争来临，薇薇安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理。
那一天，少女所在的城镇遭遇了突然袭击，邪恶的入侵者们摧毁了她的家园，屠杀她的亲人。
原本少女以为自己也将死去，幸好一位中等神力的神明显圣，但他也无力庇佑所有人，只能有选择性地保护一部分人。
于是信仰这位神明的信徒，理所当然成为第一批保护对象，而薇薇安好运地被选为第二批，可是她的哥哥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亲眼看着哥哥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虔诚的少女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首先要有力量，然后才有公义。
而如今的薇薇安，在经过了两个月的战火历练后，她已经从一名青涩少女，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性佣兵。
她白皙的皮肤变得黝黑，她频繁出入酒馆，她将少年时向往的神官袍烧毁，穿上一身紧身风衣，她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
就连神术也被她遗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她只会用弯刀杀人。
她变得坚强、勇敢甚至是冷酷，像是一朵长满倒刺的玫瑰，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记起亲人死去的无助，于是越发渴望力量。
直到这一天，一个声音莫名在她耳边响起。
“你想要力量吗？”
“你想要守护住如今的一切吗？”
“你……想要获得永生吗？”
这声音仿佛在拷打薇薇安的灵魂，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我当然想要！力量！给我更多的力量！”
当这样的念头落下，薇薇安就感觉自己眼前场景变得漆黑，意识仿佛陷入了昏睡状态。
直到再度苏醒时，少女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置身一片丛林，而不远处还能看到一些人烟，以及一块小牌子。
只是这里的住房风格很是奇怪，似乎与任何一种文明都不相同，连一旁牌子上的文字，都是一种奇异的方块字体。
“这……上面写着的是什么？”薇薇安好奇地望着牌子。
“新人吧？旁边有通用语注解。”一个声音在薇薇安旁边响起，却是一名高挑女子正缓步走来。
薇薇安连忙转头看去，果然见到了熟悉的字体，分明写着：
欢迎来到主神空间。
第五百一十七章 二十九号观察体
“任务地点：鬼海世。”
“任务目标：协助天城浮岛势力，击败来犯的敌人。”
“任务难度：三星。”
当任务信息被详尽披露出来，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南茜不由紧紧皱眉：“是三星任务，薇薇安，这次你就先不要一起去了。”
三星任务，正常情况下需要三名以上三阶成员，才有比较大的把握完成。
三名三阶队员，南茜的小队中倒是可以提供出来，但是要带上薇薇安的话，就未必有余力照顾她了。
“南茜姐，我可以的！”薇薇安却坚持道，“我已经是二阶佣兵了，亚当他不使用法则的力量，有时候还会输给我呢！”
一旁的蓝发青年不满道：“那是我失误了！而且明明……明明就输给你一次……”
亚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薇薇安拿眼神给瞪了回去，于是声音越来越小。
薇薇安来到这个神秘的空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她基本了解了这里的规则，同时也得到了实力上的迅猛增长。
短短一个月时间，就从一个只是会些搏击技巧的普通佣兵，成长为一名二阶强者。
这其中固然有主神空间提供的大量帮助，可与薇薇安自身的努力和天赋也分不开。
南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道：“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但你要保证，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是！”薇薇安兴奋道。
……
鬼海世。
南茜带着薇薇安、亚当，以及队伍里另外一名三阶成员，擅长使用弓箭的小男孩乔纳森，一行四人飞速前进着。
“任务要求我们协助天城浮岛作战，但我们必须先了解情况，搞清楚敌人是谁，朋友又是谁。”南茜俨然一副大姐头的模样，冷静说道。
“以往有小队因为贸然行事，直接被友方势力当做间谍处死的。”南茜生怕有队员不谨慎，又说道，“在主神空间里死亡，可就是真的死了……”
“知道了大姐头，这话你都说过快二十遍了。”亚当拍了拍腰间的重剑，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前进，“而且在主神空间里死亡的人，就没一个回来的，谁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回去了……”
所谓的“回去”，在众人看来自然是指回到众神世界，也就是他们所认为的主位面。
“那你可以去试试。”南茜瞪了亚当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薇薇安站在一旁，与弓箭手乔纳森对视一眼，不由掩嘴轻笑起来。第一次见南茜姐和亚当斗嘴的时候，她还以为两人要吵架呢。
后来还是乔纳森告诉她，这两人是来自同一片大陆，又是几乎同时进入主神空间，最早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关系好到可以一起睡。
等到两人斗嘴完毕，薇薇安才好奇地插口道：“你们说，主神空间难道真的是一位主神大人所建吗？”
此时正是行进中的无聊阶段，三人也不介意和薇薇安闲聊一会儿。
亚当第一个说道：“多半是吧。无论这是哪一位神明所建立的，普通神明可不敢挂上主神的名头。”
谈及神明时，亚当丝毫没有尊敬的意思，反而言语中还带着几分调侃。
如果是原来，薇薇安大概会很不满这种态度，可是如今听来却非但不反感，还隐隐有些快意。
曾经虔诚信仰的神明，在死亡面前并没有庇佑她，那么她的虔诚又有什么意义？
相反亚当如今的话语，让薇薇安有一种进入禁忌领域，品尝禁果的奇异快感。
……
“第二十九号观察体，目前表现良好。”
白雾之内，一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子，将目光从二十九号的行动记录中收回，然后写下自己的评价意见。
“二十九号，是那个叫薇薇安的女孩吗？”男子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连忙转过身去，却见红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是的。”男子恭敬说道，“大人，她还是您亲手带回来的。”
红尾点了点头。在众神世界的时候，她着手建立白雾分部，同时也从各大主位面挑选人才，尤其是已经出现信仰缺失的人才。
依旧信仰神明的目标，需要白雾在那边现行布局，将他们一个个摧毁信仰。
倒是像薇薇安这样的信仰缺失者，很适合深度培养，所以被直接带回了诸天世界，安排进入顾南亲手建立的“主神空间”。
至于为什么非要建一个主神空间……连这个名字都是顾南亲自取的，红尾当然也没什么办法反对。
红尾点了点头，仔细查看过薇薇安的行动记录表之后，紧接着说道：“让亚当死在这次任务里，死前可以再和薇薇安聊聊。”
工作服男子迅速应是，但随即又道：“只是……二十九号的渎神值评估只为c等，我们需要亚当的存在，培养观察体这方面的素质。”
红尾却坚持道：“安排一个新人入队就行了。按照你们原先的培养方法，太慢了，薇薇安的潜力比你们想得要大。”
……
以主神空间培养渎神者的事，自然有红尾带人负责，顾南自从做完主神空间之后，就再没理会那边的事。
他留在洞虚天之中，跟陆续造访的合道者们，各自都见了一面。
就连宋非也没有例外，这位执掌师道天的顶尖强者，在顾南面前首次露出和善的笑容，还特地告诉他，以前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晋升合道，那么按照约定，此前种种都将一笔勾销尽管在顾南真正晋升之前，正是他想尽办法试图杀死顾南。
顾南当然也没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反正要翻脸的话，这些合道者随时可能翻脸，约定什么的也就是说说而已。
除开紫罗老人和梦仙，诸天世界原有的十三天，顾南这次都一一见了个遍，第一个见的是邹继明。
这位有些话痨的兵武天星主，也没给顾南提供太多帮助，仅仅是来闲聊而已。
其实大部分人也都只是闲聊，毕竟他们与顾南都没什么交集。顾南真正接触过的合道者，也就是宋非、陆问、紫罗老人等而已。
直到有一个人的出现，才给顾南带来了一些新观感。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上古三界的由来
十三天中有一个人，顾南是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他的名字了，但一直没有见到过他本人。
这个人就是九魄天的星主，九魄。
九魄是诸天世界最古老的合道者之一，几乎和紫罗老人算是同一时代。而他自从成就合道之后，就一直是合道者中最神秘的一个。
神秘到什么程度？
可以说整个诸天万界，知道九魄长什么样的人，绝对不超过三十个，其中还包括了各大合道者。
顾南就有幸成为了又一个见到九魄长相的人。
不过真正见到九魄之后，又会觉得这人实在没什么出奇的，见了也跟没见一眼完全是一副稀松平常的大叔脸，整天笑眯眯的样子，毫无各式小说中神秘**oss的气场。
基于人类长相的可穷尽性，说不定在各大位面之中，还能找到百十来个跟他长一样的家伙。
“顾南，很久以前就想认识你了。”九魄脸上挂着笑容，这样对顾南说道。
顾南看了他一眼道：“听说你跟宋非是一伙的？”
宋非当年晋升合道，就有九魄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他帮忙，单凭宋非是绝对没能耐让紫罗老人陨落的。
九魄却摇头道：“你应该说，是我投资了他。”
“那不是一样么？”顾南耸了耸肩，“如果宋非死了，那你的投资就收不回来回报，你还不得帮他？”
对于这种说法，九魄笑了笑：“也有例外。比如我投资了一个新的对象，而这个新对象的回报会更高。”
顾南终于了然地点头：“所以你想投资我？那么你有什么资可以投进来？”
“我可以帮你杀神。”九魄脸色不变地说道，“主神。”
……
新一轮的合道者会议终于开始，这次到场的总共有十六人。
以鱼莲为首的原十三天，再加上顾南、紫罗老人以及梦仙三人。两位老同志的回归，以及一位新人晋升，使得十三天直接变成了“十六天”。
不出意外的话，从这一天之后，“十六天”这个名号就会世人皆知，被用以形容最顶尖的这批强者。
这十六天分别是：洞虚天、神皇天、九魄天……以及此界已满不要加天。
十六位合道者齐聚洞虚天，这也是顾南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合道者，同时在一个场景下出现，尽管这些人他都已经见过了。
鱼莲当仁不让坐在首位，而她的下首分别是九魄和一名神情肃穆的青年，便是神皇天的星主赵人王。
在诸天世界的历史中，上古时期其实并非这样诸天万界的格局，而是只分成天、地、人三界。
三界之间互不隔绝，上古先民大可在三界自由往来。
直到一场天地大变之后，三界彻底崩坏，分裂成无数大大小小的位面。
而三界中各自最精华的部分，却被保留了下来，由当时的三位圣人执掌，一直传承到如今，也依旧是处于合道层次之内。
天界有道门正宗嫡传，为如今的洞虚天；地界失去阴间轮回之力，却得以成为正常位面，为如今的九魄天；人界万世演变，人族大能频出，为如今的神皇天。
这就是最古老的三个星界，洞虚天、神皇天、九魄天的由来。
当然了，这三个星界如今的主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三位圣人。哪怕是年纪最大的九魄，也不是九魄天的第一任主人。
不过与另外两界通过传承不同的是，九魄是在之前那位圣人陨落之际，生生从他的继承人手上，抢走了当年的地界核心，然后改名九魄天。
如今人们谈起九魄天，最核心的话题，依旧脱不开其来历，可见当年此举之威力。
顾南的目光从九魄身上收回，看向旁边的鱼莲和赵人王。这两位都是传承多代，才从先辈手上接过星界的了。
洞虚天为道门起源，素来都有总领万界的说法，所以每当有新合道者出现，都是由洞虚天主持会议。
而神皇天就比较有趣了。这个星界每一任的星主，都会改名叫人王，区别只在于他们的姓氏各有不同。
相比于洞虚天什么都插手的态度，神皇天就更像是一个自我封闭的星界。
它不至于像顾南这样彻底对外封锁，可是想要加入神皇天，也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更多还是通过内部繁衍。
简单来说，每一代人王的主要任务，就是守护好自家星界，让人族的火种在神皇天内，可以永远地燃烧下去。
至于外面怎么样，那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这次叫大家过来，是有新的合道者诞生。紫罗和梦仙是老朋友，而顾南想必大家也都与他见过了。”鱼莲也没有摆什么谱，用最直白的话语说道。
她内心也清楚，洞虚天总领万界，不过是个名义上的说法而已，真要有什么利益冲突，压根没人在乎这回事。
只有这种需要主持的事情时，大家才会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
“按照惯例。”鱼莲站起身来，对着顾南说道，“顾南，需要你向前辈们封香，然后再各位前辈……算了，估计你也不乐意，还是说正事吧。”
鱼莲说到一半，想想还是不用问了，干脆直接转进下一步程序。
说起正事的时候，鱼莲的神色越发认真起来，盯着顾南道：“我等合道之人，可得天地间大自在，却也要背负天地重任。”
“什么意思？难道真需要我们拯救世界？”顾南不由开口道，想起了自己此前的一些腹诽。
“那倒没有……”鱼莲有些无语地说道，“维持诸天万界的正常运转，培养更多、更强大的星主，这就是我等的责任。”
培养星主什么的，直接被顾南给无视掉了，前一句话倒是让他眉头微皱：“诸天万界的运转，是合道者在维持？”
“严格来说是的。”鱼莲点了点头，“你在刚刚成为星主，寻找自己星界的时候，应当去过一个地方，叫做里世界。”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从某种意义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