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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两人停顿的时候，一根利箭自后方射来，直指亚瑟的背后。
“小心！”
薇薇安口中高呼，手中却下意识地一指。她习惯于自身传奇强者的身份，潜意识里还想用法则之力拦下这根箭。
直到抬手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回到了当年，而她也不再是后世那个……
不！法则之力出现了！
在薇薇安诧异地注视下，她直接崩飞了那根箭，甚至恐怖的法则之力四溢，直接将追兵都杀死了大半。
“传奇强者！快走！”追兵中为首之人总算有些眼光，见到这一幕之后，当即下令道。
薇薇安惊愕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亚瑟更是瞠目结舌，看着妹妹的目光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薇薇安，这……”
薇薇安来不及多想，无论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哥哥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抹光辉开始自天空中照耀下来。
亚瑟对这种气息太熟悉了，顿时五体投地，泪流满面地说道：“赞美吾主！您果然没有放弃我们……”
薇薇安同样熟悉光辉女神的气息，但她心中更清楚，救了哥哥的绝不是神明，而是她的力量。
“堕落者。”光辉女神口中的声音却冰冷无比，“获取魔鬼之力的人，必将受到吾之制裁。”
亚瑟整个人如坠冰窟，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望着自家妹妹。
难道说她先前的力量，就是来自魔鬼吗？
薇薇安冷漠地注视着光辉女神，心中最后一点对神明的敬畏也消失殆尽。
第五百三十五章 融合
薇薇安和她的哥哥亚瑟，本就是光辉女神的信徒，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信奉神明即一切。
亚瑟此时就是如此。一边是神明，一边是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的妹妹，可他还是下意识选择了相信神明。
他觉得妹妹肯定是受到了魔鬼的诱惑，否则怎么会堕落呢？
“薇薇安，快点醒来吧！”
“不，我很清醒，哥哥。”薇薇安漠然开口，脸上不带半点感情地说道，“如果我得到的是魔鬼之力，那我宁可堕落。”
“你……”
“既然如此，那就去跟魔鬼作伴吧。”光辉女神的声音冷漠响起。
下一刻，无尽的光华落下，将薇薇安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薇薇安将所有法则力量都催动起来，她的心中从未如此被恨意充斥。她由衷地痛恨神明，尤其是面前的光辉女神。
曾经掌握过权势的薇薇安，完全无法再回到过去，回到那个虔诚祈祷的少女。
更重要的是，她无法忍受神明不曾庇佑他们，却因为她掌握了神明以外的力量，而降下雷霆之怒。
但薇薇安对于神明昔日的认知，至少有一点是正确的，那就是神明绝非凡人可以抗衡。
哪怕光辉女神只是六阶神明，那也绝不是四阶的薇薇安可以对抗。
光辉神力落下的瞬间，薇薇安所有法则都被尽数摧毁，就连身体也被快速破坏，转眼间就只剩下一缕意识。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
在薇薇安的视野中，她仿佛看到自己烟消云散，而哥哥怔怔望着自己消失的地方，那嚎啕大哭的身影。
薇薇安突然感觉到心酸，因为在四十年前，她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力量……我想要力量……足以匹敌神明的力量……”
她的脑子渐渐清醒起来，想起自己应当是在主神空间的任务中。无论眼前的哥哥是真是假，自己还有最后的机会。
“给我力量……如果你是魔鬼，就请将我的一切拿走吧！”
薇薇安的尖叫声在空间中缓缓回荡着，然后她就感觉眼前一花，周遭的场景尽数消失，世界被无尽的白色充斥。
洁白如纸的空间中，薇薇安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却看见前方摆着一个小小的祭坛。
祭坛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枚晶莹剔透的碎片在漂浮着。
薇薇安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她：拿起这枚碎片，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
“二十九号的校验已经进入最后一步。”实验室内，工作服男子目光紧紧盯着薇薇安，只等最后结果的出现，同时对旁边的红尾说道。
薇薇安是红尾亲手带回的目标，她很早之前就有过交代，薇薇安的最终融合过程要通知她。
“我们利用幻境的力量，将薇薇安的情绪调动到了极致，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坚定求生意志，提高融合梦魇神格的成功率。”工作服男子如是说道。
这等主神层次的神格，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不是凡人有资格染指的。
先前的二十八个实验体，全部是在神格入体的时候，因为无法承受神格带来的恐怖增幅，而直接爆体而亡。
“只能依靠实验体的个人意志去承受？”红尾微微皱眉道。
如果只能这样应付，那等于说实验本身没有进展，先前的实验体死亡也毫无价值。
听出红尾话中的不满，工作服男子擦汗道：“我们检测到，随着尝试的不断进行，神格内法则正在变得温和……”
“那为什么不找一批凡人去送死？”红尾冷漠说道。每一个实验体都是他们花费大量心力培养的，哪能这样浪费？
工作服男子冷汗直流：“大人有所不知，普通凡人没有经过主神空间的培养，几乎不可能有成功的希望，反而会平白消耗神格的力量。”
停顿了下，而男子又紧接着道：“请大人放心。只要有一个实验体成功，打破神格本身的稳固结构，后续融合就会简单多了。”
红尾沉默了一阵，算是默认了对方这种做法，目光也重新放到薇薇安身上。
薇薇安正在尝试融合神格。已经走投无路的她，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将一切交给眼前的碎片。
神格轻易进入她的身体，与她神魂相融。梦魇法则已经被彻底洗净，只留下最纯净的神力入侵，将薇薇安彻底占据。
薇薇安只觉得身体仿佛要炸开一般，恐怖的力量将她的神魂一次次撕碎，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原。
无尽的痛楚几乎令人崩溃，而无数的规则也开始展露在薇薇安面前。
她从未见过如此清晰易懂的法则，几乎是在看到这些法则的瞬间，她就已经跨入五阶，然后迅速朝着六阶迈步。
有着主神神格的“提携”，薇薇安甚至不需要神国，不需要信仰之力，就足以将自身提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这就是主神对于普通神明的绝对压制。如果是一位神明得到主神神格，甚至可以在短时间连续晋升。
不知过去了多久，薇薇安再度睁开眼睛，而梦魇神格依旧静静漂浮在前方。
……
“成功了！大人，成功了！”
实验室里一片欢腾，工作服男子作为渎神者计划的直接负责人，无疑是最兴奋的一个，尤其这次红尾亲自在场。
红尾同样很高兴，但她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飞快道：“快，将消息传回神国。薇薇安现在至少是六阶的层次，我们谁也拦不住她。”
消息的传递非常快，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就看到画面中的薇薇安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白色空间中，而一个身影出现在红尾身后。
“六阶到七阶之间，还算不错。”顾南淡笑着说道。
“大人。”
“见过大人！”
红尾率先行礼，而工作服男子为首的实验室人员，更是一个个激动到不能自已。这可是传说中的那一位！
顾南摆了摆手：“薇薇安送去众神世界，渎神行动正式开启。梦魇神格自身结构已经瓦解，去准备下一个实验体吧。”
“是！”
第五百三十六章 冒犯
以主神神格的层次，当然不可能像当年的蓝思一样，长期将神格留在一个人体内，那样根本无人可以承受。
哪怕只是短时间的融合，也足够融合对象获益匪浅，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层次。
顾南在检查过薇薇安的情况后，当即放她去尝试渎神。其实作为第一个融合成功的人，她的融合程度并不算很高，实力也只是刚刚进入六阶。
要想杀死同为六阶的光辉女神，其实是不太容易的事。
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她最大的价值是打破神格结构，之后所有实验体的融合概率都将大大提高，顾南将由足够多的渎神者产出。
说起来，这等局面也是比游戏中要强多了，以往可没有主神神格作为材料，让他去培养渎神者。
拿个十阶神明的神格做蓝本的话，可远没有这么顺利。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南就安心等到自家神国之内，等待着渎神者计划有所收获，同时也在推进另一项工作。
这项工作就是对学者神殿资料的比对，分析历史上哪些事件，可能是由诸天世界插手而引发的。
由于去过缝隙世界，查看过当年保存下来的游戏资料，以顾南现在的记忆力，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遗漏了。
分析比对的工作，顾南没有假手于任何人，每一步都由他亲自完成。
黄泉道人说他看到了九魄，但顾南却很清楚，他在游戏中并未发现对方的化身黄昏之神，反而是与零有关的那个npc正常出现。
或者说顾南一开始会注意到对方，本来就是因为真实的历史，与他记忆中并不相符。
如果说从缝隙世界中出来的人，都可以看到一部分历史，那这些不同又如何解释？
有了两方资料作为比对之后，顾南的工作得以顺利进行下去。也只有去观察众神世界的历史全貌，顾南才有了新的发现。
如黄昏之神这样多出来的神明，其实不在少数，只是他们大多没有明确的神号，甚至连出现都只是昙花一现。
这批人主要集中在第三次神战后，一直到如今都是如此，显然就是来自诸天世界的星主。
不过与当年的黄昏之神一样，由于层次的原因，他们对历史大势的影响并不大，改变的历史也只存在局部。
尤其是在第四次神战之后，整个众神世界重新洗牌，星主们大规模退出，让众神世界又变得近似顾南印象中的样子。
“所有来自诸天世界的人，都没有在游戏里出现……”顾南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不由缓缓站起身来。
这种将两大世界完全切割开来，互不关联的强烈规律性，显然不可能只是凑巧。
“缝隙世界恐怕还有其他秘密。黄泉道人数万年如一日留在缝隙中，也不可能只是图个清净。”顾南心中有了计较。
他与九魄有过交流，知道当年黄泉道人离开时，是声称自己要寻找“故乡”的。
不过无论如何，归根结底还是需要更强大的实力。
如果现在顾南已经是十五阶，甚至已经三转，那他完全可以平推两大世界，集合所有力量开发缝隙，探究其中的秘密。
就在顾南考虑后续的时候，颜小小却突然幻化出身形，来到他的面前。
“老师，出事了。”颜小小的脸色，少见得有些严肃，“安天生身死，蓝思和谢芸也被人打成重伤。”
顾南缓缓转过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谁干的？”
“云梦天……不过这件事论及根源，还在于当年皇极天之事。”颜小小用尽可能简短的语言解释着。
整件事说来并不复杂。
顾南将神国对外封闭，但神国内的人依然会外出，进行贸易与日常任务。
尤其是玩家军团中的一些人，像安天生和谢芸这样的，更是大半时间都在神国之外。
这次就是一次比较重要的贸易活动，要运送一批顶级资源，于是红尾请来了蓝思与安天生、谢芸三人联合坐镇。
没想到这样的阵容下，还是遭到了强力打击，出手之人正是来自云梦天。
“云梦天和皇极天有关？”顾南挑眉道。
“皇极天的老星主，与梦仙曾经是好友，就是在当年梦仙沉睡的一战中，留下了无法挽回的伤势。”
颜小小显然已经调查清楚，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尽数梳理出来。
最后她又说道：“另外我们查到，这件事背后或许还有天神会的影子……”
顾南却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这不重要了。”
……
云梦天。
梦仙面前站着的是霍葵，他在听说了双方的冲突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云梦天来。
“这件事不简单。”霍葵如是说道，“太圣不是喜欢靠别人的人，先前她没有找你帮忙，现在又怎么会突然这么做？”
梦仙淡笑道：“我知道。但太圣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事已至此，我就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霍葵还在劝着：“顾南屠皇极天，那是他合道之前的事了，现在……”
“没人说这是报复。”梦仙冷笑，“一次寻常的冲突而已，顾南若是不满，让他自己来找我谈就是了。”
霍葵不由深叹了口气，他深知老友此举，是铁了心要跟顾南过不去。
可当初她明明见识过顾南的力量，当时不追究亲子之仇，现在却又为一个外人出手？
霍葵又看了两眼梦仙平静的面容，终于轻轻点头。
见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梦仙不由也露出笑容。可当她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又突然脸色一变。
“顾南直接去了皇极天！”梦仙眼中闪过冷意，“他难道打算就这样向太圣出手？”
堂堂合道者，就这样无凭无据之下直接动手，也未免太不要脸皮了。
“你最好马上去一趟皇极天。”亲眼见证着顾南崛起，知道他行事风格的霍葵，不由说道，“她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另一边，刚刚重建过没多久的皇极天内。
一柄庞大到难以目视，绵延数百里的阴影巨剑如陨石下落，重重劈在太圣仙后刚刚重建的皇宫内。
“顾南！”
第五百三十七章 三佛与邪魔
“顾南！”
伴随着太圣仙后的一声尖啸，整个皇极天的力量都沸腾起来，凝聚到一点向着顾南涌来。
摧毁重建过后的皇极天，固然在总量上比不过以往，可是太圣仙后却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控制。
这种情况下，太圣仙后瞬间所能爆发出的力量，甚至比当年更加强大。
可惜顾南早已今非昔比，他甚至不需要动用邪神之躯，只是凭借阴影法则，就足以摧枯拉朽一般摧毁对方！
顾南随手往地上一指，绵延数百米的阴影巨剑瞬间被点燃，阴影之炎席卷整个皇宫区域。
至于被太圣仙后催动的那些星界之力，在阴影之炎面前就显得不堪一击，转眼间就被焚烧殆尽，甚至还成了阴影的养料。
这一招是他从奥斯汀那学来的。
光与影确有相通之处，圣光固然霸道至极，阴影也可以表现出类似的性质，甚至它的同化性比圣光更强。
于是在太圣仙后几欲吐血的注视下，她辛辛苦苦重建的皇极天，就被一场大火摧毁了大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等仙国体制的星界，兴建之初必然是集中资源，优先打造政治与经济中心，于是就被顾南一把火烧个干净。
“顾南，我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两次……”
“梦仙动我的人，这个账得你来还。”顾南站在半空之中，冷眼看着下方，连脸色都没变一下，随口说道。
太圣仙后这回是真的要吐血了。
云梦天一位星主因为自己当年之事，对顾南手下几人动手的事，太圣仙后也是有所耳闻的，但她并未将之当回事。
因为她问心无愧，这整件事根本就与她无关，难道别人还能把锅硬扣到她头上？
况且顾南已经是堂堂合道者，就算对此事不满，也应当直接去找云梦天才是，哪有上自己这边的道理？
就算是以护短闻名的宋非，也没干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事！
但是顾南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不好意思，实力强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顾南就这样站在熊熊火海之中，等待着梦仙的到来。他从来没想过什么交涉不交涉，他只知道逼出对方，然后打服就行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首先出现的不是梦仙，而是紫罗老人。
紫罗老人现身后，先是将顾南随手放出的阴影之炎熄灭，这才护在太圣仙后面前，叹息道：“顾南，你们好歹也是同属天神会，这次不如就此罢手？”
话音落下，太圣仙后忍不住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任谁都知道，顾南此人绝不可能罢休，那紫罗老人这话的意思……是要逼他退出天神会？
太圣仙后也是玩了多年权谋的人，立即明白了紫罗老人的真实用意，甚至联想得更多……
不过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