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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去呢？
似乎看出了顾南的想法，颜小小指着祭坛说道：“老师，你看这里……”
……
片刻之后，顾南返回水潭之上，把陆盏鱼也带了下来。
“这、这是位面传送阵？”陆盏鱼瞠目结舌站在祭坛前，看着上面的一道道铭文，震撼难言。
“如果她没有翻译错的话，应该就是了。”顾南指了指旁边的颜小小，说道。
颜小小被困在这里的两个月，并不是无所事事。她一边消磨着结界的力量，一边也在研究这个祭坛。
祭坛似乎存在的时间已经相当久远，那些铭文其实是一种不知名的文字，幸好祭坛的主人还留下了相应的翻译手段。
那是铭文与这个世界古文字的对照，颜小小潜心研究了两个月，总算破译出一部分。
其中最关键的部分，就是这个祭坛的名字和用途。
“位面传送阵，这是在上古时期，转生都还未出现时，才有人用的手段。”陆盏鱼眉头紧锁，沉声道。
这个世界居然有上古遗迹，这带给她的震动太大，甚至顾不得还有颜小小在场，连“转生”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那时候，人们刚发现位面的存在，通过传送阵来往位面之间，获取资源进行倒卖。”
“后来位面间交易的手段越来越多，甚至可以直接神魂转生，这种传送阵才渐渐被淘汰掉。”陆盏鱼有些感慨地说着，仿佛见证了历史的变迁。
顾南不关心历史，他只关心这玩意能不能派上用场：“现在还能不能启动它？”
“能肯定是能的，只是我不会。”陆盏鱼无奈地耸了耸肩，“现在除了各大飞升中心的人，还有谁研究这个。”
顾南也有些挠头，颜小小见状忍不住插嘴道：“这里还有祭坛的开启方法，只是需要一些材料……”
“不行。”陆盏鱼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这种祭坛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货色，传送成功率只怕50％都没有。”
面对老师的同伴，来自“高等世界”的前辈，颜小小一时间也不敢反驳，只得闭嘴不说话。
“找星宇界的人来，能不能提高成功率？”顾南皱眉问道。
“有专业人士的话，那肯定没问题。”陆盏鱼给出肯定的答复，“只不过，你舍得暴露这里吗？这可是一个尚未开发的位面……”
“找顾家的人就行了。”顾南一脸无所谓。
“你这么相信顾家？他们不可能放着这里大把资源不管……”陆盏鱼有些疑惑，按照她对顾南的了解，这人可不是这么没城府的人。
“谁说让顾家的人进来？”顾南瞄了她一眼道，“我是说找个会布置的人进来，完事之后让顾家灭口。”
陆盏鱼：“……”
……
救出颜小小的过程乏善可陈，反而位面传送阵给了顾南一些惊喜，而等他们返回到水潭外的时候，才有个大惊喜。
三人刚一露面，一柄长剑就直刺过来，目标正是颜小小的胸口。
“死！”
这一剑来得太过突然，就连颜小小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毕竟被困了两个月，力量处于极度虚弱状态，又是在顾南身边，难免有所松懈。
更重要的是，这剑来自一个她根本想不到的人。
居然是张月萤！
第九十四章 陈年旧事
张月萤这剑来得太快，也太莫名，颜小小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心神疲惫之下，完全做不出反应。
林君和齐冷轩一直站在旁边，但两人同样来不及出手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剑刺出。
顾南站在颜小小身后，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铿！
金属撞击声传来，张月萤手中的剑被格飞，她怔怔地看着旁边，那个她最没有提防过的人。
那是陆盏鱼。
“她不可能是临时反应，除非……”张月萤死死盯着前方，这个脸上带着恬静笑容的女人，“除非她从一开始就在防备我！”
这一路来的一幕幕，瞬息之间划过她的脑海，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露出过什么破绽。
也可以说是顾南给她的压力太大，以至于她完全忽略了陆盏鱼。
“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的？”
“从你故意表现出对青龙堂的认同，并非一心反叛开始。”陆盏鱼笑眯眯地说道，“你在被追杀时，可不是那么说的。”
张月萤怔了怔，终于回忆起在战场上，自己的态度是与青龙堂誓不两立的。
而发现顾南两人与青龙堂有旧后，她有意调整了自身倾向，让自己的反叛，像是仅仅看不惯现在高层的举动，而对老堂主推崇备至。
没想到这两者间微妙的矛盾，反而成了败笔。
只是……仅凭这一点就怀疑自己，这也太牵强了吧！
“只要有一点怀疑，就足够了。”陆盏鱼不紧不慢地收剑，同时看了旁边的顾南一眼，后者依旧面无表情。
她相信顾南也看出了这点，毕竟类似的亏，是自己先在他身上吃的。
颜小小也是认得张月萤的，她并不知晓自己被困后的事，微微皱眉道：“张月萤，你为何要杀我？”
张月萤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索性也不再伪装，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听顾南突然开口了。
“这个问题，还是让别人来回答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经骤然消失，紧接着又重新出现，手上竟是提了一道人影，正是之前出现过的张瑶。
随着成就三阶时间渐长，顾南对于阴影之力的掌控也越发熟练，像张瑶这样刚刚晋级超凡的后辈，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齐冷轩一见到张瑶，当即勃然变色：“逆徒！你……”
顾南摆了摆手，让他闭嘴，指着张月萤说道：“你把她安排在青龙堂里，等这一天很久了吧？你妹妹？还是你女儿？”
张瑶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二十年的谋划，眼看着就要成功，却因为眼前这人的回归，一切都成了泡影！
“你想知道么？”她面露冷笑，眉宇间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就算我死，也要把这个秘密带到地府去，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咔擦！
顾南随手拧断了她的喉咙，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说就不说呗，搞得我非要知道一样。”
“娘！”张月萤的一声悲呼，还是暴露了她们的关系。
“真是母女么？看这个年纪，应该是十三四岁就生了。”顾南摸着下巴，完全无视了张月萤仇恨的目光。
下一刻，阴影开始在她身上纠缠，就好像一条条漆黑的触手，从她眼、耳、口、鼻中灌入，将她的五识彻底封闭。
“这是做什么？”陆盏鱼疑惑地看着他，就连颜小小也是。
“我需要她活一段时间。”顾南轻车熟路地制住张月萤，轻笑道，“要是她反应过来，自杀就麻烦了。”
“可是……你这动作这么熟练是怎么回事？”
……
解决了张瑶之后，顾南的这次任务就只剩下等待以他超凡级的实力，做这种任务本就是浪费，幸好他不在乎任务奖励，只在乎任务位面的规模。
顾南独自一人坐在山岗上，静静看着极北的夜空，一阵微风拂过，一道人影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老师。”
“你的力量，竟然是风吗？”顾南回过头，上下打量着颜小小，随即又摇头道，“不太对，像是更细化的一种规则。”
能在三阶时，就将技能升华到“规则”层次，这是天赋过人的特质，也是npc的特权。
就好像顾念的“映射”，玩家如果是这个法则，三阶时顶多会个“空间折叠”、“精准定位”之类的破技能。
此时的颜小小也是一样，她已经从单纯的“风”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相比之下，玩家就苦逼多了。就算是顾南这样的二周目选手，也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走。
当然，顾南对于各种规则和技能的了解，又不是她们能比的。
“果然瞒不过老师。”颜小小抿嘴微笑，转而又道，“所以老师，当年是您找人杀死我全家的吗？”
这话题转得实在是突兀，但顾南并没有停顿，就好像被问“晚上吃了没有”之类的问题，张口就答。
“是啊，找莫佳琪下的手。”顾南点了点头，“那时我也没想到，居然会一转眼过去二十年，是明楼的卷宗有遗留？”
颜小小神情严肃，缓缓点头。
正是因为位面跃迁的出现，让转生者一个一个离去，等到颜小小等人开始执掌天下时，那些陈年旧事也渐渐浮出水面。
只不过事到如今，顾南确实也不在乎这件事了。
卖个npc，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如果颜小小有二心，那杀了她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她既然自己提出来，显然是有别的想法。
听见顾南亲口承认，颜小小只是低着头，身体也处于一种紧绷状态。一直到许久之后，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似有解脱之色。
“想报仇吗？”顾南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颜小小轻轻摇头：“我不是老师的对手，也不是个好人，没有报仇的能力，更没有非要报仇的动机。”
顾南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看来这二十年的磨砺，让你变得更聪明了……所以你究竟想要什么？”
听到顾南的话，颜小小突然展颜一笑：“我想留下，老师。”
第九十五章 心似九曲河
无尽碧空，阳光普照，顾南坐在顾家的屋檐下，望着远方的天空。
无敌……真是寂寞啊！
从新的仙魔世界回来之后，他又拿到了5点罪恶值和100积分，这让他的罪恶值直接突破100大关，到达了102点。
罪恶值过百，他得以开启第一个技能栏，身体素质再度迎来增强，还大把撒币，花费1000积分来提升自身。
500积分用来升级核心技能，“阴影”被提升到2级，而在阴影耳坠的加持下，实际上等同于3级。
换句话说，顾南现在对于“神通”的理解，已经和这个世界的恒域境相同，算是这颗星球上的最强者。
整个红鱼星，明面上也只有一位恒域，那就是徐家那位老爷子。之前的顾、龙两家，最高也不过入微境而已。
另外500积分用来购买技能“钝化”。
钝化被动技能，你的身体将对伤害不敏锐，受到伤害降低50％。
在邪神游戏中，有着大量可供选择的极品技能，基本上只有玩家想不到的，没有游戏里不存在的。
但事实上，这些技能真正好用的却不多，原因很简单玩家一共只有三个技能栏。
很多选择了敏捷方向，梦想着“潜行偷袭肾击背刺抹喉暗影步”一套带走，还能安然撤退的同志们，就被游戏设计者狠狠坑了一把。
特么总共只能用三个技能，还连招个鬼啊！
经过前辈们的艰苦探路之后，后来者们终于明白，什么样的技能组合才是最强力的。
而在这些组合中，“钝化”出现的频率就非常高。因为除开“减伤一半”这个效果本身够强力外，“钝化”还有着一个隐藏属性。
身体对伤害不敏锐，意味着玩家免疫绝大部分负面效果！
有了这个技能后，诸如击昏、失血虚弱等状态，从此和顾南无缘，确保他可以一直保持良好的战斗状态。
“可惜要到200点才能升级技能……”顾南心中有些惋惜。
他知道，别看自己现在实力飞涨，但距离他想要的层次，还差得远。
仗着阴影耳坠，他才一下子站到三阶顶尖的层次，这也意味着他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实力再难有飞跃式的增长。
一直要等到300点罪恶值，开启核心技能奥义，才算是真正的同阶无敌。
至于这个世界的破界级强者……没有亲眼见到，他也不敢说是否就与四阶等同。
反正如果是真正的四阶，那即便是现在的他，恐怕也只有掉头就跑的份，正面刚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少爷。”王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小姐让我将人带来。”
“让她进来吧。”
随着顾南的声音落下，房门被轻轻推开，林君穿着一身现代化的休闲服，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
看她这模样，显然还没有适应星宇界的现代服饰。
此时已经是完成仙魔世界的任务，返回星宇界的五天后了。
尽管在任务时，顾南和陆盏鱼说“不会透露坐标给顾家”，但实际上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仙魔世界的位置告诉顾念。
顾南其实不在乎一个世界的资源，但这点他不会让陆盏鱼知道，这是为了打消她的某些心思。
而转手把仙魔世界卖给顾念，则是为了后来考虑。
已经三阶，距离一转也不远了……一转之后，就要考虑搭建神国，不如早点做些准备，就当是个备胎也好。
“公子……”林君尽管不是身着宫装，却还是身子微福，气质中那股古典意味怎么也消除不掉。
“叫我少爷吧。”顾南摆了摆手，“我在这边有些事要做，正好少个亲信，所以才引导你上来……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明白。”林君微低着头，脸颊有些发红。
顾南疑惑地看了看她，也不知她“明白”了些什么。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本来就是作为颜小小的替代品带上来的。
顾家人接手仙魔世界后，面对这样一块“处女地”，简直是欣喜若狂。
龙家被剿灭大半，却因为高层外逃而不敢下重手，接收过来的人手正不知如何安放，现在刚好轮流转生到仙魔位面去。
只要不让他们接触仪式本身，是可以藏住位面坐标的，等于拿龙家人当免费劳力用。
在这样的大力度开发下，当初那个祭坛很快被重新启用，林君也得以“飞升”上来。
“小小她果然不愿意上来吗？”顾南尽管早有预料，但见到最终上来的是林君，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无论怎么说，先天级的林君，肯定没有颜小小来得好用。
林君微微颔首道：“小小……更愿意留在那边。”
现在她也明白，颜小小是最早发现位面传送阵的，她知道其功能瞒不过顾南，所以率先出言试探。
如果顾南无意带人离开，那自然一切休提；而若是他需要有人帮忙，那么她才会将往事道出，作为自己留下的筹码。
而在这一切之后，林君就作为替代被带了过来。
林君停顿了下，忍不住看了顾南一眼，她知道还有一个理由，却只能放在心里。
她也是有次无意中，才了解到颜小小的身世真相。原来当初她全家被灭门，居然是她的老师亲自指派人所为……
顾南摇了摇头，没有再多感慨：“既然她想留下，那就让她留下吧。”
二十年后的颜小小，确实是一个聪明人。
她早已知道真相，心中也未必有多恨顾南，却在那时道破整件事，其实是为逼顾南将她留下，至少也是让出选择权。
颜小小知道，如果顾南想要带她走，她是没有反抗之力的。
所以她在顾南心中埋下一根刺，只要这根刺在，顾南就不敢安然将她带在身边，她才有机会留在仙魔世界，做她想做的事。
“想得倒是很透。”顾南嘴角微翘，笑容里多少带着些讽刺，“你能从我手里逃掉，逃得过她么？”
如果自己所猜没有错的话，连环事件的开端，罪恶值或许就落在她身上了……
果然城府越深的人，也就越变态。
顾南轻笑着从桌上拿起资料，递给林君道：“先看一下这份资料，接下来需要你做什么，都在这里面了。”
“这是……”林君看着这份并不厚实的资料，有些不解。
这上面所记录的，是一些被人刻意挑选出来的行为规则，关于一个叫做顾念的女人。
林君来到星宇界已有一段时间，当然知道顾念是谁，更知道她在顾家的地位如何……顾南竟然想要对付她吗？
似乎看出了林君的心思，顾南笑道：“我可没想对付她，我这是帮她。”
“把她最喜欢的送给她，这叫做投其所好。”
顾南这意有所指的话语，让林君心中有些不安，她开始仔细看起资料的内容。
她这才发现，这些资料里，总结归纳了顾念在诸多次转生时，以及星宇界中所接触过的一些人。
百魔世，墨耀，女，十三岁。
天运世，千菱，女，十四岁。
云孤世，尹千蕊，女，十一岁。
……
星宇界，石妙儿，女，十五岁。
琅琊世，白落落，女，十四岁。
林君心中开始浮现出一些古怪的想法，但还不敢确认，她抬头看向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