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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朝向共同的目标
以价值为动力
我一面看着暮色缓缓掩盖住安迪的林中空地,一面想像如果工厂里每位员工都能接受松鼠精神的指引,那整个工厂会有多大的不同。
不久就到了关上小屋,启程回华顿的时候了。
我们一上高速公路,我眼前再度浮现一千五百个家庭的影子,这些人未来的命运如何,全看我能不能彻底理解、并有效运用安迪教给我的领导课程,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后来这些依赖我的影子渐渐出现名字与清晰的面孔后,我的感觉竟然更加难过,而且比原来难过许多。
安迪载我回工厂,把我放下,我把他多出来的安全帽还给他,一面问道:'你先前说要求大家尊重价值观是主管的责任,可是对于我订定的目标就不能这样做,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大家支持我的目标呢?'
'这问题问起来简单,可是回答起来却很复杂,'安迪说着把哈雷机车的火熄掉,'越接近共好的状态,信赖的程度就要越高,这就是你应该努力的目标:争取信赖,随着互信的程度越来越高,对你目标的支持也会逐渐增加。'
'要让这地方任何人对管理附层产生信赖一定很难,'我的语气很沮丧。
'是很难,可是并非不可能,'安迪说,'我发现我无法命令别人支持我订定的目标,我可以坚持他们要遵循某些价值观,可是我无法让他们全心为目标付出一切。我只能告诉他们,达成目标对他们有怎样的好处,邀他们和我共同努力。
'我看得出来,你为什么要花上五年的时间,才能让我们那个部门达成共好。'
是啊,这种转变并非一朝一夕,你得给他们一些时间,而且,就像我刚刚说的,你必须愿意去解释那些目标为什么很重要,同时愿意诚实告诉大家,达成那些目标对大家有什么样的好处。这几个字你一定要深深烙印在心底:说——实——话。'
'上法庭的时候,你得发誓'我说的话会部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在这个地方也是一样,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准则。'
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这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而是一开始就要绝对说实话。'
安迪接着解释,所说的话全部属实、绝无半句虚言是一回事,但是要把真相全盘托出又是另一回事。
'公司主管常常假装某些资讯十分敏感,刻意陷而不宣,借以操控一切。这种手段对玩弄权力十分有利,但却无法建立彼此间的信任。如果你希望整个工作团队能达到共好,就要把所有真相和盘托出,换句话说,就是要让每个人掌握所有的资讯。'
我后来才明白,要把自己宣示的这一切付诸实践,实在很难。别的不说,光说要散布真实讯息这一点,就是个很艰难的试炼,尤其在一切无法尽如人意的情况下,要做到不隐瞒某些消息、不掩饰自己的看法、或不对实际情况稍加粉饰,藉以掩盖事实的真相,实在是很难。
'我会说实话,'我答应,'其他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这一切都以信赖为中心。除了绝对诚实的态度外,你还应该以队员的福利为第一优先。我们在成品部门有所谓的五点原别,第一点就是要保护部门里每个人的健康、安全舆福祉。'安迪说。
'这点很有趣,在总公司里我们一向以获利为第一优先,希望能让股东多分一点红利。'
'是啊,总公司,臭鼬的家嘛!'安迪笑着锐:我们的五点原则根本不包括赚钱一点,就连任何和投资报酬率能够沾上点边的东西,在我们的原则里都找不到,我想只要你把基本的东西做对了,其余一切自然会顺理成章地篷勃发展。
'一定是这样,安迪。总公司拨出了总收入的百分之十四,作为成品部门的费用,但是到目前为止,你们的支出远远低于预算,替公司赚进了大把钞票,你手下那个部门可以说是个金矿!'
'这可不是原本就有的情况。我以前也想按照会计报告来做好部门经营管理的工作,整天只晓得埋头分析各种数据,以及从加班到原料等各种成本分析报告之类的东西,现在我连那些东西的确切内容该是些什么都不清楚了,不过你可别误会,会计报告提供的资讯是很有价值,你也确实有必要了解眼前的状况,而且你还得跟所有的队员解释这些资讯;你也看过我们部门那里到处都是图表和数字板,只是我后来发现,你不能只看那些数字,你不能只把工作当成一个个单一的步骤,而必须从整体的角度来看。'
安迪又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向解释很重要的一点:'靠数据来经营企业,就好像打篮球的时候只看计分板,不看球。想要成功的话,还是得先把基本的东西照顾好,而这些基本的东西当中,最重要的首推员工。'
安迪再度跨上摩托车,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要让他走。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而且急需知道答案。
'那顾客呢?为什么你没有把顾客放在第一位?'我问安迪。
'顾客紧接在队员之后,一个组织的'工作'固然是要照顾客户的需要,但整个组织最早存在的'理由',即是为了服务在其中工作的人,以及他们所居住的社区。'
'你想建立信赖关系的话,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过我已经告诉你其中最重要的两件:那就是诚实和以员工为第一优先,只要你照着去做,其他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
'想争取员工的支持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事,'我提出自己的观察,一半对自己说,一半对安迪说。
'的确如此。不过这当中有一条捷径,叫做恐惧,心怀恐惧的人随便碰上什么样的解救计划,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紧紧抓住,可是他们放弃支持的速度也可能一样的快,因此尽管我们的时间很短,我还是觉得我们不该一开始就用这个办法。'
'这我同意,'我说,'那我该从何着手呢?'
'我也不知道,'安迪答,'我当初是从六个人开始。我们每星期总有两次,下班后曾聚在一起,喝啤酒,聊聊天,等他们终于明白松鼠的精神,而且为之大感振奋时,我们就多邀几个人进来,就这样,我们的圈子不断扩大,不过你的时间这么短。。。。。谁知道呢?'
我怀疑安迪事实上很清楚我该从哪里着手,不过我也想到,这一定是生命中少数能自己解决最好的事情,而安迪认为我有能力自己解决。
'好,'我说,'我会努力试试看。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学海狸的方式呢?'
'等第一阵大雨过后,'安迪说这话时,他的哈雷机车又轰然响了起来。'海狸的方式要等第一阵大雨过径才会出现,在这一带那通常是九月中旬左右。'
'共好,朋友,'安迪在机车轰然作响声中,高声丢出这句话,一面骑着机车扬长而去。
'共好,朋友:'我在他背后大叫。
九月中旬,这样我大约还有两星期的时间可以推动松鼠的精神,没问题,我一面打开车门,一面告诉自己,两星期的时间说不定再恰当不过!
隔天是我到工厂的第三天。第一天接近尾声时,我明白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第二天的经历给我希望,第三天我走进办公室时,心理一面想着,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当时时间还很早,我一个人拿着海报板和蜡笔坐在桌前。
很快我就画好一张海报,可以挂在办公桌上方,海报上画着一支小松鼠下面还写着:
松鼠的精神:
做有价值的工作
1、明白我们让世界变得更好
2、每个人都朝共同的目标前进
3、所有的计划、决定、行动,都以价值为依归我手下的部门经理昨天全体一起离开,今天早上又全体一起抵达。我请人告诉他们;十分钟后我要和他们开个会。
我请自助餐厅送咖啡来,'双倍咖啡因,煮得浓一点,'我吩咐餐厅主厨,我需要这些人精神抖擞。
等他们个个坐定,我开始谈论,我们的产品可以让顾客的生活产生多大的改变,我边说边感觉到小小的骄傲感正在四处开花结果,当然你可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至少每个人的眼晴都还睁着。
我的结论也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希望我能了解这家公司真正的意涵,但首先我想听听各位的看法。我希望各位集中思考三个问题: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们的目标何在?有哪些价值观可以引导我们?明天早上我们再回到这里开会,希望到时候可以听听大家的意见。'
这些经理一听到要他们贡献自己的想法,脸上的表情从严重头痛到惊慌失措都有,而我只是微笑着结束了会议。
坦白说,我很喜欢看他们那种局促不安的样子,要是我当时知道,我自己很快也曾落入同样的窘境,那我可能就会比较有同情心。
中午的时候电话来了。打来的是老莫利斯,语气听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华顿二号厂帐上的数字看来不太好看,我准备怎么处理?假如我不能有效整顿的话,这问工厂恐怕逃不过关门大吉的厄运。
他话里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该负责有效整顿的人是我,我才刚上任两天半,这个问题就已经是我的了。
「我有多少时间可以处理?」
「我希望圣诞节以前,结果就要出来,这中间有四个月,我看应该是很合理了。」
我发誓,我可以听到老莫利斯在我挂掉电话后,大笑了好久。
员工换班时,我匆匆赶到安迪的摩托车旁边,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我告诉过你,我太太以前老说我受到星期六电影的不良影响,记得吧?」
「所以呢?」
「呃,她说的或许不错,可是我从那些电影中也学到了一些东西。那些电影中的印地安人或许每星期都打败仗,但等下个星期六中午一到,我们每个人又是生龙活虎,准备好再战一场。老莫利斯这回或许把我们打败了,但我们在星期六以前,还可以养精蓄锐,准备再度投入战场。」
「安迪,我们没有时间了。我们可以挺身作战,但只有四个月的时间,我们是赢不了的。」
「呃,那我们就得设法争取更多时间了。」
「你想老莫利斯会给我更多时间,好让我设法翻身吗?算了吧!」
'四个月,这样我们就可以撑到年底,我大概还可以再把期限延到明年八月,这样就有一年的时间,我们一定得在一年内拼拼看,」安迪说。
「你要怎么样把期限延到明年八月?」我问话的声音明显透露: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可是安迪并未生气,只是笑着说:
「我有办法,相信我吧?」
「我可没有任何输的本钱啊!」我回答,试着回报安迪一个微笑,「共好,朋友?」
「共好,朋友!」他说着向我竖起大拇指。
安迪再次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的摩托车逐渐远去,心想,好吧!既然我还没有办法用松鼠的精神再加上后面还没有学到的海狸和野雁…来管理这个地方,那乾脆就相信这个部门主管,靠他来打败老莫利斯对董事会的影响力好了!
星期五早上,各部门经理鱼贯走进会议室,我也在桌子最前面的固定位置坐下来。一开始大家说的话都很简短敷衍、闪烁其辞,我摆出最温柔、最有耐性的一面,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些真感情、真想法开始自然流露,当然这当中还夹带着那么一丝纯粹的傲气,但显然要在人前真正挖心掏肺需要多一点时间。大家对订定成长目标都只有最低兴趣,因为这样做需要太费周章,面对真正的挑战,而讨论价值观引发的兴趣也很小。
往后就是这几个部门经理,要在华顿二号厂的共好过程里,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少了他们的努力与支持,华顿二号厂绝对无法达成共好,但那还是以后的事,很久以后。
我宣布从星期一开始,每天中午吃过饭后,我们都要开一个小时的会,讨论三个问题: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们认为工厂长程与短程的目标应该是什么?还有我们应该尊崇哪些价值观?有几个目标与价值观是我很确定自己一定会坚持推动的,但在那之前,我想先听听这些经理的想法。
星期六中午,安迪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
「我就猜你可能在这里。你可不能整个周末都待在办公室。想做些什么?去看电影?看白人牛仔打胜仗?还是要到小屋去消磨一个下午?」
「那种电影我已经看过了。我们还是到小屋去吧!」于是一项传统就此展开,星期六下午成为拜访小屋的固定时段。我问安迪,把工厂关闭日期延到圣诞节之后的计划,盘算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他笑着说,「可是别担心,我正在设法进行另一个计划。」
我真希望他的信心能让我感到好过一点。我们在小屋里把先前的进度复习一遍,又为下周预先订定各项计书:星期三我们要把鼓吹的范围再扩大,从部门经理扩大到各部门主管,这些主管大的有五十人左右,再下个星期工头也将被纳入洗脑的范围,那表示我们要努力的目标会再多出两百人。
那天下午我问安迪,为什么他祖父要采用「共好」这个辞汇,这个辞汇看起来,好像和松鼠、海狸、或野雁都没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安迪同意,「可是这和我祖父很有关。一次大战时,他在军中服役,因此他话里常夹杂许多军事辞汇与用语,他告诉我「共好」是中文「一起工作」的意思,也是卡尔森率领的突袭分队在二次大战时常用的口号。」
当我想进一步探询何谓「海狸的方式」时,安迪摆出一副坚忍不拔的印地安脸孔,以拉长的语调说:「海狸的方式要在第一阵大雨过后才会出现。」我想这大概是他在告诉我,我目前该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说的也没错。
接下来几天充满慌乱、忙碌,有时也称得上有趣。我有些时候慌张失措,还有好几个晚上忧虑难眠。每次我走过一个游戏场,看见里面在玩的孩子,到最后总会发现,他们的父母就在工厂里工作。
为了对抗忧虑带来的麻痹感,我每天早上都会先到工厂巡视,然后穿过中间的区域,来到成品部门所在的这栋大楼。它就在那里!一块共好的瑰宝!我手下的主管证明了共好确能办到,真希望我有足够的能力贯彻始终,真希望我有足够的时间。
下午的时间我就拉着一位部门经理,到主要厂房的各个部门去巡视,和工人直接面对面接触,并试着依照安迪的建议,称呼他们为队员。
在这些面对面的接触当中,我的职责就是要告诉大家,华顿二号厂怎么样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起初他们当然无法全盘接受,但是他们会听,而我每次和他们一碰面,总会先叙述相同的事情。
一旦他们了解到,我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讨论、订定共同的目标,而非只单纯执行我、部门经理、或总公司发下来的命令,他们的心门终于逐渐开启,塞在他们瓶口的瓶塞因为塞住太久,一旦松动就整个弹出,但他们就像部门经理一样,考虑的焦点不是放在自己可以做到些什么,而是放在自己希望公司做些什么,要他们把自己和公司视为密不可分的一体,恐怕还要再多花一点时间。
有趣的是,他们开始参与订定目标的工作后,对我鼓吹的内容一一他们的工作可以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一一他们也变得比较能够接受。他们开始相信自己很重要,「订定目标」和「了解工作的真义」变成双人脚踏车的前后踏板,一步一步彼此带动着前进。
不过在推动大家讨论价值观方面,我却碰到了一些阻碍,安迪说这种情况是必然的,因为价值观不但是众所共有、也涉及个人的隐私,而一般人不会轻易和人家讨论个人的隐私。要有耐性,他说,大家总会开始讨论的。
只是这中间的过程实在很缓慢。两个星期过去了,我才感觉到大家的态度有些许的改变,但这种改变十分微小,而且我也明白,这种改变十分脆弱。无论海狸的方式和野雁的天赋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东西,它们—定得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工厂继续营运到明年元旦以后。
我担心进展过度缓慢时,安迪说:「别忘了我是以一年为目标。」
抱歉,我忘了,一年,可是如果到那时候……」
'那我们就头抬高高地走出去!可是我是以一年为目标,而且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有时我想,安迪一定每星期六都去看电影,心里想着:「这星期印地安人会嬴!这星期牛仔一定会输!」他这种乐观主义我认为很可贵,但我自己实在很难这样想。
此时我已经把那张松鼠精神海报的意义,告诉手下的部门经理,不过我还没有告诉他们,那些观念是从那里来的,也没有透露我最后要达成共好的目标。这些部门经理还无法接受,工厂里可能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如何管理基层员工的想法。
但他们对我企图尝试的内容却很有兴趣,我们一起将这些观念推广到整个工厂…除了成品部门之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