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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我的家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里，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这个小山村的人。父亲从军队复员回来后也把家安在了这里。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大我6岁，已经21了，和邻村的一个姑娘已经订了亲，只要家里把彩礼送上，就可以结婚了。但是家里的收入也只是靠着几亩地，想一下子拿出彩礼钱也不是太容易。
就在这一年，我初中毕业了。和大多数的农村孩子一样，我的成绩并不是太好。而且家里也拿不出多余的钱给我继续上学，于是我就在家帮家里干些农活。其实家里也就是那几亩地，我父母加上哥哥姐姐完全可以忙的过来，我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家里没有什么活让我干，又不用去上学，于是日子过的很快乐。
转眼间春节到了，村子里在外面打工的人都回来了。看着他们带回来的新衣服，说不出名子的糖果，听他们说着大城市的见闻，心里说不出的羡慕。特别是我本家的一个堂哥，他当时在一家企业当保安，听说一个月可以拿到600元钱，这几乎是我们一家干半年才能拿到的。于是我缠着他，让他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让我也去当保安。他笑笑说：“就你那白面书生的样子能吓住谁啊！”
回家后，我把事情和父母说了我想出去闯闯的想法，并对父母说了堂哥一个月可以那600元的事情，看的出，父母也有点动心。毕竟，我出去家里就少了一口人吃饭，也算减轻一点家里的负担，如果干的好，还有可能给家里寄点钱回来。
良久，父亲说：“娃呀，你出去能干个啥呀！”
这时我哥说：“是呀弟，你年龄还小，又没有力气，不行我明年出去到建筑工地找点活干，好歹也能赚点彩礼钱，你和你姐就在家帮父母干点农活吧。”
哥说完，父母点点头。
我接着说：“那让我和我哥一起去吧，我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出去学点手艺，以后也能养活自己。”
“那你想学点什么手艺？”父亲问。
“我也不知道，我看我堂哥做保安，我觉得就不错。”
“你堂哥一个可以改你两个，他说的没错，你的样子唬不住别人，谁会让你当保安啊。”哥说。
“那我就出去学点其它的手艺，我以后总要养活自己，不能只靠着家里几亩地呀。”
“你等等，”父亲边说边从裤腰带上解下一块玉，“当年我当兵住在一个房里的有个山东的，会几下武把操，我们连队干架没有干过他的。据他说他家世代都是练武的。当年我和他处的还不错，一次干架，我们2个对9个，他把人家的头开了个口子，追查下来，我是农村兵不在乎处不处分，替他扛了。复员的时候他给了我这块玉，说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到山东去找他。娃呀，你可以去找他试试，学上几手，估计出来当个保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说着把玉递给了我。我接过玉，是个一般的玉佩，正面有个“洪”字。
“爸，能行吗？”
“我这有地址，你过完年去看看，不行就回来找你哥”。
我点点头。
年很快就过去了，元宵节后哥就和几个同村的一起出去打工了。到了2月底，我也告别了父母上山东找我父亲的战友去了。
第一章 功夫
地址所在地也是个村庄，不过比家乡要富庶的多。看着人家的瓦房，想想自己家的窑洞，心里一阵感触。我们那里太缺水了，估计一亩地只能收这里的三分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盖起这样的房子。拿着地址，边走边问，走到村东的一家大院前。从门口看，一排四间大瓦房，前后的院子都不小，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半晌，出来一个小女孩，8、9岁的样子，面目很清秀，挺可爱的样子。于是我做了这辈子让我最后悔的事情，我上去摸了摸她的小脸，然后说：“请问这里是洪义洪叔叔的家吗？”
她狠狠的盯着我，我从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的眼神可以那么的凌厉，看的我有些心虚。
“这是，你是谁？”
我掏出玉佩说：“我父亲让我拿着这个来找洪叔叔的。”
她接过看了看，然后说：“进来说吧。”说着把我让了进去。
走进门才知道这果然是个大户人家，红砖大瓦房，门和窗户都很新，一排四间，除了一间上锁，其它的门都开着，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桌椅家具一应俱全，比起我家来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前院地上铺着方砖，院子中央种着一颗不知道叫什么的树，树下放着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但是屋子和院子里静悄悄的，好象没有其他人。
我把行李放在石桌上，然后说：“小妹妹，你是洪叔叔的什么人啊？你家的大人呢？”
“我是她女儿，你找我爸有什么事情吗？”
“我爸说洪叔很有本事，让我过来和他学点，以后出去当个保安也可以混口饭吃。”
她沉默了一会，说：“跟我来。”
我跟着她走到那间锁着门的屋子前，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带我走了进去。进去后才知道这间屋子是个灵堂，墙上供着二三十个灵位，供桌上摆着蜡烛和香案，供桌下面有三个蒲团是跪拜用的。我心里正奇怪，她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说话了。
“我父母在我4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和我爷爷生活，去年我爷爷也去世了，现在是我二叔一直照顾我。”
我听她说完，仔细看着灵牌，果然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写着洪义的名字。心里一阵发凉，知道自己这一趟白跑了。回头看看小女孩已经开始流眼泪了，看着小小年纪就成为孤儿的她，心里真的替她惋惜。
我跪在蒲团上，冲着灵牌磕了三个头，起身说：“小妹妹，别哭了，我们出去吧。”
她擦了擦眼泪，领着我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我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洪欣”。
“小妹妹，哥哥一会就走了，你自己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我给你我家的地址，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了就来找我们。”说着我找来纸笔，把我家地址写了下来递给她。
“你不是想学武的吗？怎么不学了。”
我心说，我想学也要有人能教才行啊。我以为她这么说是为我白跑一趟而感到内疚，就安慰她说：“没关系，我可以到其它的地方去看看。”
她一听，冒出来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洪家！”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嘴笨不会讲话，你千万别误会。”
她也不听我说，撩下一句跟我来，就径直走了。
我只好跟在后面。绕过了房子，来到了后院。后院比前院还要大，大概有一百平方左右，院子里立着几个人行的木桩，还有几块大青石，地上铺着红土，看的出他们家的练武场。她走到一块大青石的前面，扭头对我说：“你过来看看。”
我走了过去，看着那块大青石。说是青石，其实都已经被打磨好了的，象一块墓碑的形状，大概有四五个厘米厚。青石被立了起来，下面有一部分埋在土里，露出土面的部分大概齐我的腰。我看了一会，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就是一块普通的青石板。于是问她：“你让我看什么？”
“你看看它结不结实。”
我心说，废话，这青石都是做墓碑用的，你说能不结实吗。我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我可以把它打断，你相信吗？”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笑，但是看着她那认真的表情，我知道她是当真的。我心说，我也看过几本武侠小说，人家那开碑断石的都是硬工夫，至少也要练个十几年，你才多大啊。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知道我如果说不信，她一定会去试的。我可不想她的小手受什么伤害。于是我说：“我信。”
她很满意的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我以为她放弃了。我刚想说我们回去吧，把她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就看见她猛的向前一纵，右手向石碑打去。
“别…”，我这个别字刚到嗓子眼，就看见她的手已经按在了石碑上。我心里还在想，还好小女孩的劲不大，应该不会骨折。真是武侠小说害死人啊，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就已经被毒害了，不知道她的爷爷给她讲了多少武侠故事。
就听耳边传来一声脆响，我暗叫一声，不好，手还是断了。接着发生的事情就不可思议了。我先是看见石碑的上半部分顺着中间的裂缝慢慢的向后滑，然后猛的向前倒去，然后耳边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切就象慢动作一样，可以说我完全被震住了。
我当时的情况是，两只眼睛瞪的牛大，嘴张着，右手向前伸，腰向前弯着，简单的说就象一个半身不遂的乞丐。这是洪欣对我的描述。
我的解释是：我嘴张着是喊别动，当然只喊了一个字；我腰弯着，手伸着是为了抓你，不让你去碰石头，当然我没有抓着，可以说，我的所有反应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因此我是一个好人。
虽然我不记得我当时的表情，但是我当时想的是什么我还清楚的记得。特别是她说了以下的话：“你今天做了两件让我讨厌的事情，第一，你摸了我的脸；第二，你看不起我们洪家的武功。”语气之森冷，让我感觉又回到了冬天。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返老还童，天山童姥”。
第二章拜师
她转过身，丢下一句跟我走来。我就保持着合不拢的嘴乖乖的跟在她的后面，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一幕。那块石头不会以前就裂开的吧，早知道我就上去踢两脚了。
转回到前院，进了一间屋子，估计是客厅。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的下面是一个大的方桌，桌子的两边是两把椅子，屋子里还散放着其它几把椅子。进去后找了把椅子坐下，就听见她说：“我爷爷和父亲虽然去世了，但是我们洪家的功夫并没有丢。”
我默然，不知道怎么接口，心里突然浮现起这么一个画面，一个白胡子老头，在临终的时候把毕生的功力传给了自己的孙女。于是脱口而出：“你爷爷传给你多少年的功力啊。”
“你以为是武侠小说啊。我们洪家的工夫是练出来的。”
“那小妹妹你今年多大，练了几年了？”
“我练了6年，今年十岁。”
我心里盘算着，我今年17岁，练6年就是23岁，那时候也是一个武林高手了，出去当个保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对，一会问她要点武功秘籍，明天就开始练。我正美孜孜的想着，一盆凉水浇了下来。
“本来以你摸我的脸以及看不起我们洪家的工夫，我今天应该给你点教训，但是念在你父亲和我父亲是好朋友，而且你也有悔过的表现，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不然，我让你爬着出去。”说完她还示威式的冲我亮了亮掌。
我一看这种架势，也张不开口要什么武功秘籍了，于是就说：“谢谢小妹妹手下留情，那我今天就回去了，我家的地址你收好，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我们。”说完，我就想去拿我的行李。
“站住，你不是想学武吗？”
“是啊，但是没有人教啊。”
“我们洪家从不欠人的情，你留下，自然有人教你。”
我想到听她提起过她还有个二叔，就问道：“是你二叔教吗？”
“问这么多干嘛，想学就留下，不学就走。”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了，她又把我带到了灵堂前。她首先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说：“洪家第九代传人洪欣今日代师收徒，特告知各位先祖。”
说完后站起身来，冲我喝道：“过来，跪。”
我赶紧走上前，跪下。她问：“你叫什么？”
“李木，小名叫木头。”
“谁问你小名呢！跟我念。我李木自愿拜入洪家为徒，从此尊师重道，行侠仗义。”
“我李木自愿拜入洪家为徒，从此尊师重道，行侠仗义。”
“如违此誓，甘受千刀万剐。”
“如违此誓，甘受千刀万剐。”
“冲师傅磕头。”
“你还没说谁教我武功呢，我冲谁磕。”
“你说谁会教你。”
“不是你二叔吗？”
“我二叔不会武功。”
“难道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喊道：“你有没有搞错，你才多大啊，你能教我？”
“你还想学不想学，别忘了刚才你可是已经发誓要拜入洪家的，我可没逼你。”
我心想，什么狗屁誓言，现在还有人信这个。但是人家确实有真本事，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她年龄虽然小，的确是有功夫，肯定是有什么武功秘籍，她虽然不能教我，但是我自己会看秘籍学，我还能比个10岁的小孩差啊，不管了，就当是冲秘籍磕头了。
“还不拜！”
我迅速的跪下，冲着她磕了三个头，喊了声“师父”，然后马上就站了起来。只见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拼命的忍住笑，脸都开始有些憋红了，但是还是没有忍住，嘴角明显弯了起来。我在心里诅咒：笑吧，笑吧，看以后哪个傻子娶你。
当然等到几年后我知道事实的真相，只能恨自己太笨，白喊了几年的师父。其实她的意思是让我拜她父亲为师，谁让我这么死心眼，认定了谁教我就拜谁为师。
过了一会，她压住了笑，大声说到：“礼成，李木正式拜入洪家。”
事后我问她我是不是还有个师弟或者师妹什么的，她说没有。于是我就很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对拜师的程序那么熟悉，是不是她爷爷以前教过她。”
她瞪了我一眼回答说：“你难道没有看过电视剧吗？”
MD，电视剧害死人啊。
“什么时候开始练武，”我大声的问道。
“有你这样的学生吗？不知道尊师重道吗？”
看着她的样子，真想上去踢她两脚，但是一想到那个断了的石碑，心里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悲哀啊，我李木居然沦落到被女人欺负，而且还是被个10岁的小女孩。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说：“师父，请问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
“你先安顿下来，明天我们开始。还有以后不要随便笑，跟抽筋似的，会影响我的心里健康的。”
我忍，等我以后练好武功，一定好好的教训你。我幻想着她被我打的痛哭流涕的样子，正在暗爽，声音又传来了。
“快点跟上，不要象白痴一样愣在那里。”
我再也忍不住了，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了我的行李。她吃了一惊，瞪着我，我立刻泄了气。
“这点行李我可以拿，就不劳师父动手了。”
她狐疑的看了我一下，没有说什么。我跟着她走进一间屋，一进门就看见斗大的一个武字，下面是一张书案，上面放着笔磨纸砚，靠墙放着一张床，床对面的墙边摆着长长的书架，我估计我要想看完这些书，这辈子是不够了。
“这是我爷爷的屋子，我爷爷去世后屋子一直空着，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但是这里的东西你一样都不许动，记住，一样都不许动。”
“知道了。”我也不再管她，合衣就躺在了床上。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晚上，我被一个中年人叫醒，我猜可能是洪欣口中的二叔，连忙爬起来，规规矩距的叫了声“师叔祖”。心里想幸亏还看过几本武侠小说，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叫。
就看他突然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小女孩不懂事，瞎闹，你以后就喊我二叔吧。”
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心想，喊二叔又不吃亏，于是就老老实实的喊了声“二叔”。他是来喊我吃晚饭的。他的家离这不远，等我和他回到他家的时候，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一个中年妇女看见我后连忙张罗我坐下，我猜想这一定是洪欣的二婶，于是也喊了声“二婶”。坐下后，看见桌子旁还做着三个小孩，除了洪欣，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他们应该就是二叔的小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于是就没有说话。至于洪欣，她已经被我自动省略了。
吃饭的时候二叔问了问我家里的情况，我也照实答了。一顿饭吃完，我也基本上得到了他们的信任，于是我就在洪家住了下来。
第三章 学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我也知道练武讲究的是勤奋。看了看小丫头的屋子，见房门还没有开，心里想她还没起来，就别去叫她了，毕竟人家是小姑娘，贪睡。我自己一个人绕到后院，想到练武场自己先举举石锁什么的。一到后院，见到小丫头已经在那了。三月的天早上还很凉，但是她已经满头是汗，看的出她已经练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