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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2006年第3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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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话罗伯茨。” 
  “对,罗伯茨。一个九百英尺高的耶稣和一个三百英里长的光环。”他大笑。 
  他们最后一次谈了这么长时间,这时哈罗德太太招呼他们该吃晚饭了。四天后,在阿肯色州的一家私人研究机构外,米基开枪击中了一位正要去吃午餐的实验室技术员。被击中后脑的技术员当场死亡。 
  小石城警方随后贴出了一张拜伦·博纳维塔的素描画像。 
   
  贾斯汀三岁 
   
  — 16 — 
  在炙热的密歇根湖岸私人沙滩上,特里和玛莎专心致志地各自筑起了一道屏障,贾斯汀就在两道屏障中间玩耍。沙滩比城市车道宽不了多少,旁边有一个楼梯,是用铁路枕木搭成的。楼梯又高又陡,崎岖不平,通向一座小屋——不管怎么说,他们管它叫小屋。而大多数人会说这是极其漂亮的第二个家,它有三间大卧室,一切设备应有尽有,吊扇在天花板上静静地旋转着——没什么实际作用,仅仅为了得到一点心理上的效果。一小时后,盖里和詹妮弗·霍根就要带着他们的女儿玛丽安来这里度周末了。星期六和星期天将在游船上度过,在红木制的甲板上,大人们聊天喝酒,时不时翻着花样逗逗孩子们,讲个故事,做个游戏,或扮个鬼脸,以免孩子们觉得过于无聊。 
  “你觉得那个家伙是谁?”特里问妻子,他把下嘴唇撅起,顶着贾斯汀刚刚放到他面前的蓝色恐龙。 
  “谁?” 
  特里朝儿子点点头。“他,那个家伙。” 
  “哦,别提这个。” 
  “我是认真的。” 
  “他们不会告诉我们的。这样做是违法的。想这些没用。” 
  “如果是新技术生育诊所告诉我们,那是违法的。但是我们自己把这事儿搞清楚却不违法。你知道办法,比如雇一个私家侦探之类的。” 
  “得了吧。”她大笑。 
  “肯定会有一些书面的线索。一旦他长大了,见鬼,把他的照片扔在街上,也许有人会认出他来。那个捐献者在克隆合法化之后还活着,那么他很有可能才死了两年。” 
  “对。” 
  “这就对了。”特里掀起贾斯汀背后的T恤衫,露出了他屁股上方的一块胎记,形状有点像西弗吉尼亚州的地图,又有点像一个长嘴茶壶。贾斯汀看都没看,就重重地拍了他父亲的手,特里就把他放走了。 
  玛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厌倦了眯缝着眼看湖面反射的阳光。 
  “他经常会说脏话。” 
  “谁?” 
  “贾斯汀。” 
  “别逗了。” 
  “真的,没想到吧?一个三岁的孩子。” 
  “好吧,那你就不要在他面前说脏话。”玛莎说。 
  “我没有。” 
  “你刚才就说了。” 
  “什么时候?” 
  “十秒钟之前。你说了‘见——鬼——’” 
  “那不是脏话。他说的是真正脏得不得了的话。” 
  “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几个词。听上去很有意思罢了。” 
  特里看着儿子正用霸王龙的尾巴在沙滩上挖地洞。“你曾经想过那个家伙的记忆吗?——我是说那个捐献者——他的记忆会不会留在贾斯汀的基因里?” 
  “什么?就像荣格说的。” 
  “谁是荣格?” 
  “卡尔·荣格。集体无意识。” 
  特里脸上挤出一丝半真半假,自我嘲讽的表情,每当玛莎能完全回忆起大学笔记的内容,让他突然一惊时,他总是这副表情。“今天早上,贾斯汀手里拿着一把刀——” 
  “一把刀?” 
  “一把塑料刀。在硬面包袋子里的那把。” 
  “哦。”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那时正要用刀来割桌布,他看上去知道自己该怎么干。” 
  “他看到你切硬面包就学会了,很有可能。” 
  “不,他拿刀的姿势就像拿着手术刀。轻巧地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就像一个外科医生。” 
  “让我休息会儿。” 
  “我知道,这么说有些滑稽,我也只是说说。想想也许我们能发现他是个医生。这是好事,不是吗?” 
  “我猜他是在高尔夫球课程上学会骂‘球’的。”玛莎格格地笑。 
  这个笑话很好笑,但是特里没有笑。玛莎总是会对他很认真的想法不屑一顾,这令他很不快。他曾经很欣赏玛莎,因为她很聪明,但是他没有意识到,她的智慧带给她一种优越感。而他是干活的人,他要用他作为期货交易商的丰厚的佣金负担两幢房子、两辆汽车还有昂贵的度假费用。但是,他以前的学习成绩不好,而玛莎认为好学生才有高智慧,于是没有给丈夫应得的尊重。现在他们有了孩子,而这个孩子很显然也很聪明,而她就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的遗传,但是她根本没有给孩子一丁点儿超级聪明的基因。他想找出孩子是从哪儿来的不为了别的,只为了以此来提醒玛莎,贾斯汀的大脑不是她遗传的。 
  “那你怎么想?” 
  “想什么?” 
  “找个人查一查贾斯汀的过去吧。” 
  “他才三岁,特里。他没有过去。” 
  “好吧,那查查另一个家伙,另一个他。” 
  “他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从我们两人身上继承的东西会比从一个神秘男人那里继承的东西多得多。” 
  “穆尔医生说他们就像是双胞胎,不是吗?” 
  “对,那又怎么样?” 
  “双胞胎有时候会有那种‘超感知觉超感知觉是指不通过五官而获得知觉信息的能力,属于心灵心理学范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如果贾斯汀仍然有他双胞胎兄弟的记忆的话怎么办?我是说通过‘超感知觉’。” 
  “你说这些就是因为贾斯汀昨晚说了骂人的脏话?” 
  “也不全是。” 
  她吐掉嘴里的草莓,咧着嘴冲他笑。她的皮肤和牙齿都闪着亮光,看上去就像是刚刚拆封的瓷娃娃。“随便你吧,我无所谓。钱是属于你的。我觉得你把钱花在这上面总比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好。” 
  “背叛你?我永远不会。” 
  他们就在沙滩上接吻了,中间隔着贾斯汀。 
  “屁话!屁话!屁话!”贾斯汀不停地喊着。 
  他们都咧开嘴笑了,但是嘴唇根本没有分开,他们又吻了起来。 
   
  — 17 — 
  小碟子里装着一大堆M&M糖果,咖啡桌的玻璃板下压着花边桌布,沿着墙是长长的书架,但是书架上一本书也没有,反而摆满了陶制动物、瓷像、木制相框、塑料小玩意儿、玻璃花瓶、有香味的蜡烛以及各式各样的工艺品。屋子坐西朝东,非常明亮。巴威克挑选了一把不靠近窗户的绿色椅子——高高的扶手,带扣的靠背,沙发套不知道是用什么面料做成的。而伦德奎斯特太太则直接坐在了阳光底下,这引起了巴威克的好奇,这位老太太肤色浅白,这样照着怎么皮肤还这么好呢。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她那如同摩卡咖啡一般的黑皮肤。 
  “你刚才说到了你做的是口述的历史。”她说。 
  “对,对。”巴威克说,“是为一所大学做的。” 
  “就是这儿的西拉鸠斯?”她问,“西拉鸠斯大学私立男女合校高等学府,成立于1870年,位于纽约州西拉鸠斯市。伦德奎斯特家就在西拉鸠斯市。?” 
  “不是。”巴威克说,“是”——她意识到可能漏了什么马脚,但是她豁出去了——“芝加哥大学。” 
  “哦。”她说,“我明白了。” 
  “我们在全国巡回走访,随机选人做调查,请他们说出自己的故事。而录下的磁带将会被转录、存档,这将对——您知道——后人有研究价值。” 
  “听上去这是一项很有意义的工作。” 
  “哦,是的。确实如此。我碰见了许许多多像您这样的好人。”她突然笑了起来,非常迷人,“您瞧,我们通过那些不平凡的人士的生活了解历史,那些总统、世界领导人、将军等诸如此类的人。但是真正的好东西,最真实的材料存在于每天的生活之中。您知道吗?我们没有一份材料是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记录古罗马时期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的。” 
  “不知道,确实没有听说过。”她说。 
  巴威克也不知道。这是她编出来的。“噢,我们知道当时的战斗场面,还有元老院的情况。我们知道古罗马的神话和戏剧。”罗马有剧作家吗?希腊人有。她应该用希腊人作为例子。“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每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那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如果不是太打扰您的话,我想和您做一次访谈。问一些问题,录一些对话,然后我就走了,您再也不会见到我。当然,您将会得到学校给您的五十美元支票。”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弄到芝加哥大学的支票。“或者从我们的拨款办公室给您寄来。”那样听上去更加可行。 
  “听上去很不错。”伦德奎斯特太太说,这也让巴威克明白了为什么老年人会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但是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欺骗这位女士的,不是真正的欺骗。这可是合法的生意。 
  巴威克刻录了第一张光盘,里面讲述了伦德奎斯特太太在纽约一个名叫水镇的地方的生活。 伦德奎斯特太太喜欢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外出散步,每晚她都要给朋友或者亲人写信,而第二天早晨就会步行去邮局寄信。她有时会顺道去“大美国”超市买一些杂货,每次只买一点,但是不到六天,积攒的东西就两周都用不完了。通常在星期三,商店里一个叫哈维的男人会帮她把搬不动的商品送到家。 
  到第二张光盘时,她们谈到了家庭。 
  她的丈夫去年因心脏病去世了。她有三个儿子,一个搬去了水牛城住,另一个去了南方,在亚特兰大定居,而最小的儿子则在九年前一次滑雪时因为意外事故死了。这些都是巴威克事先听说了的。但是她很有耐心,毕竟没有理由催促她啊。 
  “发生在艾利克身上的事简直太可怕了。”伦德奎斯特太太说,“但是那是一次意外。艾利克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滑雪选手,非常出色。” 
  “艾利克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他死的时候还是个学生。康奈尔大学的四年级学生。他对社会志愿服务很感兴趣,总是尽力帮助别人,还参加那些校园里的抗议活动,都是非暴力的。他曾经考虑过要到和平组织去工作,或者就在城里教书。唐和我都认为他有可能成为一个心理疏导顾问。他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您保留了艾利克的照片吗?”巴威克问,“我是说您任何一个孩子的照片都可以。只是为了让名字和脸能够对上号。” 
  伦德奎斯特太太的脸像灯丝一样被点亮了,“当然。” 
  芬恩一家并没有要照片。实际上,他们还特意告诉过比格·罗布他们不希望见到任何艾利克·伦德奎斯特的照片,比格·罗布把这件事交到巴威克手上时也交待了这点。他们不想知道贾斯汀长到十几岁或者成年后是什么样子,但是巴威克想看看。她以前还从没见识过克隆人呢。她租来的车停在外面,车上的仪表板小柜里就放着那个小男孩的照片。她想体验一下看到这个小男孩长大成人后的样子时那种兴奋的感觉。 
  伦德奎斯特太太身手仍然十分矫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楼上楼下走了个来回。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三本人造革的三环相册。巴威克移到长椅上,她俩把相册摊在膝盖上,翻开。伦德奎斯特家的男孩们长得都很英俊——高高的个子,金黄的头发,宽宽的肩膀,瘦削的腰围。他们都有着漂亮的手和雕塑般的腿。她特别注意到了艾利克垒球般大小的小腿肌肉。即便从照片上,她也能看出艾利克的与众不同。巴威克尽力回忆自己的高中生活(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她告诉自己),对了,如果那时艾利克是她的同学,她肯定会强烈地迷恋艾利克,艾利克肯定会成为她和朋友们在电话里谈论的话题,她们会记住艾利克所在班级的课程表,也会暗地里嫉恨艾利克的女朋友。 
  “艾利克有女朋友吗?” 
  伦德奎斯特太太笑了。“他很害羞,但是很受女孩子们的欢迎。你知道吗?他曾是林德湖的救生员。对不起,你当然不会知道。在高中时他曾和学生会主席约会过。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叫格列尼斯。我现在每周和她的母亲共进一次午餐。你知道吗,格列尼斯现在是华尔街的经纪人!” 
   “那太稀罕了。”巴威克说。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我想是的。艾利克在大学里也有过一两个女朋友。但是从没有认真地带到家里来过。我和唐有一次去伊萨卡纽约州南部的一座城市,康奈尔大学所在地。接艾利克时还遇到过他的一个女友,一个印度姑娘——你瞧,是从亚洲来的。我记不清她的名字了,那个音太难发了。” 
  “没关系。” 
  每个男孩的生活照的数量差不多。但是老大有近期的家庭照,是他和妻儿在家里的起居室和附近的公园里拍的照片。相册里还有一张艺术廊的照片,是艾利克在他大四之前的那个夏天完工的,那时他才二十岁。 
  有一张照片是艾利克坐在林德湖边高高的白色椅子上面。他的头转向右边,看着照相机,手上做着敬礼的动作。巴威克猜他那时可能才十八岁,开心快乐,无人能敌。 
  “噢。”巴威克不小心出了声。 
  “怎么了?”伦德奎斯特太太问。 
  “哦,是这样的,嗯,艾利克做过什么外科手术吗?” 
  “你是问有没有受过伤?没有,在那次意外之前从没有过。从来没有去过医院。” 
  “没有做过其他的非必要手术?” 
  “你是说整形手术?”伦德奎斯特太太被逗乐了,“呵呵,真的没有。” 
  “噢。”巴威克再次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她说,“他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你真招人喜欢。”伦德奎斯特太太说。在吃了些M&M之后,她告诉巴威克在艾利克上小学六年级时,他有一次整晚都睡在壁橱里,为的是逃避第二天早上七点的单簧管课。 
   
  — 18 — 
  几年前,戴维斯试图让杰姬对她自己的家史感兴趣,但是一提起来杰姬就烦。“我对我现在的家庭更感兴趣。”她说。她只是在旁敲侧击地责备戴维斯花了太多时间在工作上,几年来,针对他的八十小时工作日程,杰姬已经发过几千次牢骚了。 
  杰姬从她母亲那里继承了一些照片和信件,戴维斯通过这些东西给她画了个不算完整的五代家谱结构图,并且装裱好,作为母亲节礼物送给了杰姬。她说她很喜欢,把图表挂在了一间空出来的卧房里,杰姬还用这间房子来存放杂物和缝补用具。安娜·凯特七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在撰写一篇关于自己祖先的作业时(基本上是抄袭她父亲几年来的工作成果,这些东西都夹在一个小活页夹里),曾用母亲的家谱结构图来解释家谱学的术语和技巧,并且从老师那里得到了A的成绩。就在安娜死后不久,可能就在第二天,杰姬便把那个图表摘了下来,戴维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看见过,也没有问起过。他知道为什么让人看家谱是那么困难;这些天当他理顺了自己的家族档案时,他又是高兴又是痛苦。这些牛皮纸和索引卡片对他来说都代表着鲜活的生命,就像他办公室档案里的男孩女孩的名字一样,它们代表着一个个小生命,这些小孩现在正被人爱着,也付出着爱。家里文件上的名字和那些小孩名字的区别就在于,许多亲戚早已作古,他们只活在这间小小的蓝屋子里。戴维斯拿出曾祖叔父威克的卡片,添上出生日期和社会保险卡号,他敢肯定,自己是这一天惟一一个还记得去世多年的威克的活人。这有点伤感——甜蜜的辛酸——这种对逝者的缅怀简简单单,带着丝丝哀伤,却也同样令人宽慰。戴维斯不希望有一天当他回忆起安娜时,那些记忆已经不能伤到他的心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杰姬问他。夜深了,他们喝了酒,各自看着书,杰姬起了个话头,戴维斯佯装听着,但是此刻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杰姬在说什么。 
  “考虑过什么?” 
  “克隆她。” 
  “安娜?” 
  “当然是安娜。” 
  戴维斯惊诧地盯着杰姬。“没有,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是不合法的。”他瞒着杰姬做了那件事,如今却这么说,多么荒谬的说法,多么“残酷”的回答。但是他明白,既然用了这个借口,一旦杰姬发现了真相,就永远别想得到她的原谅了。 
  “我想,没那么严重吧。”杰姬说,“我只是,只是想让她再回来,哪怕只是个婴儿。让她有另一次生命的机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把她保护得好好的。” 
  “那样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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