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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作者:陈寿注释:裴松之-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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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兄子宠,先主时为牙门将。秭归之败,宠营特完。建兴元年封都亭侯,后为中部督,典宿卫兵。诸葛亮当北行,表与后主曰:“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暢军事,试用於昔,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论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陈和睦,优劣得所也。”迁中领军。延熙三年,征汉嘉蛮夷,遇害。宠弟充,历射声校尉尚书。㈠
  ㈠襄阳记曰:魏咸熙元年六月,镇西将军卫瓘至於成都,得璧玉印各一枚,文似“成信”字,魏人宣示百官,藏于相国府。充闻之曰:“吾闻谯周之言,先帝讳备,其训具也,后主讳禅,其训授也,如言刘已具矣,当授与人也。今中抚军名炎,而汉年极於炎兴,瑞出成都,而藏之於相国府,此殆天意也。”是岁,拜充为梓潼太守,明年十二月而晋武帝即尊位,炎兴於是乎徵焉。
  孙盛曰:昔公孙自以起成都,号曰成氏,二玉之文,殆述所作乎! 
 

  张裔字君嗣,蜀郡成都人也。治公羊春秋,博涉史、汉。汝南许文休入蜀,谓裔幹理敏捷,是中夏锺元常之伦也。刘璋时,举孝廉,为鱼复长,还州署从事,领帐下司马。张飞自荆州由垫江入,璋授裔兵,拒张飞於德阳陌下,军败,还成都。为璋奉使诣先主,先主许以礼其君而安其人也,裔还,城门乃开。先主以裔为巴郡太守,还为司金中郎将,典作农战之器。先是,益州郡杀太守正昂,耆率雍辏Ф餍胖赌贤粒姑苄锻ㄋ锶āD艘砸嵛嬷萏兀锻量ぁj'遂趑趄不宾,假鬼教曰:“张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不足杀,令缚与吴。”於是遂送裔於权。
  会先主薨,诸葛亮遣邓芝使吴,亮令芝言次可从权请裔。裔自至吴数年,流徙伏匿,权未之知也,故许芝遣裔。裔临发,权乃引见,问裔曰:“蜀卓氏寡女,亡奔司马相如,贵土风俗何以乃尔乎?”裔对曰:“愚以卓氏之寡女,犹贤於买臣之妻。”权又谓裔曰:“君还,必用事西朝,终不作田父於闾里也,将何以报我?”裔对曰:“裔负罪而归,将委命有司。若蒙徼倖得全首领,五十八已前父母之年也,自此已后大王之赐也。”权言笑欢悦,有器裔之色。裔出閤,深悔不能阳愚,即便就船,倍道兼行。权果追之,裔已入永安界数十里,追者不能及。
  既至蜀,丞相亮以为参军,署府事,又领益州治中从事。亮出驻汉中,裔以射声校尉领留府长吏,常称曰:“公赏不遗远,罚不阿近,爵不可以无功取,刑不可以贵势免,此贤愚之所以佥忘其身者也。”其明年,北诣亮谘事,送者数百,车乘盈路,裔还书与所亲曰:“近者涉道,昼夜接宾,不得宁息,人自敬丞相长史,男子张君嗣附之,疲倦欲死。”其谈啁流速,皆此类也。㈠少与犍为杨恭友善,恭早死,遗孤未数岁,裔迎留,与分屋而居,事恭母如母。恭之子息长大,为之娶妇,买田宅产业,使立门户。抚恤故旧,振赡衰宗,行义甚至。加辅汉将军,领长史如故。建兴八年卒。子毣嗣,毣音忙角反,见字林,曰“毣,思貌也”。历三郡守监军。毣弟都,太子中庶子。
  ㈠臣松之以为谈啁贵於机捷,书疏可容留意。今因书疏之巧,以著谈啁之速,非其理也。 
 

  杨洪字季休,犍为武阳人也。刘璋时历部诸郡。先主定蜀,太守李严命为功曹。严欲徙郡治舍,洪固谏不听,遂辞功曹,请退。严欲荐洪於州,为蜀部从事。先主争汉中,急书发兵,军师将军诸葛亮以问洪,洪曰:“汉中则益州咽喉,存亡之机会,若无汉中则无蜀矣,此家门之祸也。方今之事,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发兵何疑?”时蜀郡太守法正从先主北行,亮於是表洪领蜀郡太守,众事皆办,遂使即真。顷之,转为益州治中从事。
  先主既称尊号,征吴不克,还住永安。汉嘉太守黄元素为诸葛亮所不善,闻先主疾病,惧有后患,举郡反,烧临邛城。时亮东行省疾,成都单虚,是以元益无所惮。洪即启太子,遣其亲兵,使将军陈曶、郑绰讨元。众议以为元若不能围成都,当由越帯菽现校樵唬骸霸匦孕妆匏餍牛文馨齑耍坎还怂拢街魃掀桨玻娓抗樗溃蝗缙溆幸欤嘉馇蠡疃k窌鳌⒋碌赌习蚕靠谡诩幢愕靡印!睍鳌⒋鲁泻檠裕裨:榻ㄐ嗽甏途艄啬诤睿次窨ぬ亍⒅医诮笪狡镄N荆炜と绻省
  五年,丞相亮北住汉中,欲用张裔为留府长史,问洪何如?洪对曰:“裔天姿明察,长於治剧,才诚堪之,然性不公平,恐不可专任,不如留向朗。朗情伪差少,裔随从目下,效其器能,於事两善。”初,裔少与洪亲善。裔流放在吴,洪临裔郡,裔子郁给郡吏,微过受罚,不特原假。裔后还闻之,深以为恨,与洪情好有损。及洪见亮出,至裔许,具说所言。裔答洪曰:“公留我了矣,明府不能止。”时人或疑洪意自欲作长史,或疑洪知裔自嫌,不原裔处要职,典后事也。后裔与司盐校尉岑述不和,至于忿恨。亮与裔书曰:“君昔在(栢)〔陌〕下,营坏,吾之用心,食不知味;后流迸南海,相为悲叹,寝不安席;及其来还,委付大任,同奖王室,自以为与君古之石交也。石交之道,举雠以相益,割骨肉以相明,犹不相谢也,况吾但委意於元俭,而君不能忍邪?”论者由是明洪无私。
  洪少不好学问,而忠清款亮,忧公如家,事继母至孝。六年卒官。始洪为李严功曹,严未(至)〔去〕至犍为而洪已为蜀郡。洪迎门下书佐何祗,有才策功幹,举郡吏,数年为广汉太守,时洪亦尚在蜀郡。是以西土咸服诸葛亮能尽时人之器用也。㈠
  ㈠益部耆旧传杂记曰:每朝会,祗次洪坐。嘲祗曰:“君马何驶?”祗曰:“故吏马不敢驶,但明府未著鞭耳。”众传之以为笑。
  祗字君肃,少寒贫,为人宽厚通济,体甚壮大,又能饮食,好声色,不持节俭,故时人少贵之者。尝梦井中生桑,以问占梦赵直,直曰:“桑非井中之物,会当移植;然桑字四十下八,君寿恐不过此。”祗笑言“得此足矣”。初仕郡,后为督军从事。时诸葛亮用法峻密,阴闻祗游戏放纵,不勤所职,尝奄往录狱。众人咸为祗惧。祗密闻之,夜张灯火见囚,读诸解状。诸葛晨往,祗悉已闇诵,答对解释,无所凝滞,亮甚异之。出补成都令,时郫县令缺,以祗兼二县。二县户口猥多,切近都治,饶诸奸秽,每比人,常眠睡,值其觉寤,辄得奸诈,众咸畏祗之发摘,或以为有术,无敢欺者。使人投算,祗听其读而心计之,不差升合,其精如此。汶山夷不安,以祗为汶山太守,民夷服信。迁广汉。后夷反叛,辞〔曰〕“令得前何府君,乃能安我耳”!时难〔复〕屈祗,拔祗族人为〔之〕,汶山复得安。转祗为犍为。年四十八卒,如直所言。后有广汉王离,字伯元,亦以才幹显。为督军从事,推法平当,稍迁,代祗为犍为太守,治有美绩,虽聪明不及祗,而文采过之也。 
 

  费诗字公举,犍为南安人也。刘璋时为绵竹令,先主攻绵竹时,诗先举城降。成都既定,先主领益州牧,以诗为督军从事,出为牂牁太守,还为州前部司马。先主为汉中王,遣诗拜关羽为前将军,羽闻黄忠为后将军,羽怒曰:“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不肯受拜。诗谓羽曰:“夫立王业者,所用非一。昔萧、曹与高祖少小亲旧,而陈、韩亡命后至,论其班列,韩最居上,未闻萧、曹以此为怨。今汉王以一时之功,隆崇於汉升,然意之轻重,宁当与君侯齐乎!且王与君侯,譬犹一体,同休等戚,祸福共之,愚为君侯,不宜计官号之高下,爵禄之多少为意也。仆一介之使,衔命之人,君侯不受拜,如是便还,但相为惜此举动,恐有后悔耳!”羽大感悟,遽即受拜。
  后群臣议欲推汉中王称尊号,诗上疏曰:“殿下以曹操父子偪主篡位,故乃羁旅万里,纠合士众,将以讨贼。今大敌未克,而先自立,恐人心疑惑。昔高祖与楚约,先破秦者王。及屠咸阳,获子婴,犹怀推让,况今殿下未出门庭,便欲自立邪!愚臣诚不为殿下取也。”由是忤指,左迁部永昌从事。㈠建兴三年,随诸葛亮南行,归至汉阳县,降人李鸿来诣亮,亮见鸿,时蒋琬与诗在坐。鸿曰:“间过孟达许,適见王冲从南来,言往者达之去就,明公切齿,欲诛达妻子,赖先主不听耳。达曰:‘诸葛亮见顾有本末,终不尔也。’尽不信冲言,委仰明公,无复已已。”亮谓琬、诗曰:“还都当有书与子度相闻。”诗进曰:“孟达小子,昔事振威不忠,后又背叛先主,反覆之人,何足与书邪!”亮默然不答。亮欲诱达以为外援,竟与达书曰:“往年南征,岁(未及)〔末乃〕还,適与李鸿会於汉阳,承知消息,慨然永叹,以存足下平素之志,岂徒空讬名荣,贵为乖离乎!呜呼孟子,斯实刘封侵陵足下,以伤先主待士之义。又鸿道王冲造作虚语,云足下量度吾心,不受冲说。寻表明之言,追平生之好,依依东望,故遣有书。”达得亮书,数相交通,辞欲叛魏。魏遣司马宣王征之,即斩灭达。亮亦以达无款诚之心,故不救助也。蒋琬秉政,以诗为谏议大夫,卒於家。
  ㈠习凿齿曰:夫创本之君,须大定而后正己,纂统之主,俟速建以系众心,是故惠公朝虏而子圉夕立,更始尚存而光武举号,夫岂忘主徼利,社稷之故也。今先主纠合义兵,将以讨贼。贼强祸大,主没国丧,二祖之庙,绝而不祀,苟非亲贤,孰能绍此?嗣祖配天,非咸阳之譬,杖正讨逆,何推让之有?於此时也,不知速尊有德以奉大统,使民欣反正,世睹旧物,杖顺者齐心,附逆者同惧,可谓闇惑矣。其黜降也宜哉!
  臣松之以为凿齿论议,惟此论最善。 
 
  王冲者,广汉人也。为牙门将,统属江州督李严。为严所疾,惧罪降魏。魏以冲为乐陵太守。㈠
  ㈠孙盛蜀世谱曰:诗子立,晋散骑常侍。自后益州诸费有名位者,多是诗之后也。 
 
  评曰:霍峻孤城不倾,王连固节不移,向朗好学不倦,张裔肤敏应机,杨洪乃心忠公,费诗率意而言,皆有可纪焉。以先主之广济,诸葛之准绳,诗吐直言,犹用陵迟,况庸后乎哉!

卷四二 蜀书十二 杜周杜许孟来尹李谯郤传

  杜微字国辅,梓潼涪人也。少受学於广汉任安。刘璋辟为从事,以疾去官。及先主定蜀,微常称聋,闭门不出。建兴二年,丞相亮领益州牧,选迎皆妙简旧德,以秦宓为别驾,五梁为功曹,微为主簿。微固辞,轝而致之。既致,亮引见微,微自陈谢。亮以微不闻人语,於坐上与书曰:“服闻德行,饥渴历时,清浊异流,无缘咨觏。王元泰、李伯仁、王文仪、杨季休、丁君幹、李永南兄弟、文仲宝等,每叹高志,未见如旧。猥以空虚,统领贵州,德薄任重,惨惨忧虑。朝廷(主公)今年始十八,天姿仁敏,爱德下士。天下之人思慕汉室,欲与君因天顺民,辅此明主,以隆季兴之功,著勋於竹帛也。以谓贤愚不相为谋,故自割绝,守劳而已,不图自屈也。”微自乞老病求归,亮又与书答曰:“曹丕篡弑,自立为帝,是犹土龙刍狗之有名也。欲与群贤因其邪伪,以正道灭之。怪君未有相诲,便欲求还於山野。丕又大兴劳役,以向吴、楚。今因丕多务,且以闭境勤农,育养民物,并治甲兵,以待其挫,然后伐之,可使兵不战民不劳而天下定也。君但当以德辅时耳,不责君军事,何为汲汲欲求去乎!”其敬微如此。拜为谏议大夫,以从其志。
  五梁者,字德山,犍为南安人也,以儒学节操称。从议郎迁谏议大夫、五官中郎将。 

  周群字仲直,巴西阆中人也。父舒,字叔布,少学术於广汉杨厚,名亚董扶、任安。数被徵,终不诣。时人有问:“春秋谶曰代汉者当涂高,此何谓也?”舒曰:“当涂高者,魏也。”乡党学者私传其语。群少受学於舒,专心候业。於庭中作小楼,家富多奴,常令奴更直於楼上视天灾,才见一气,即白群,群自上楼观之,不避晨夜。故凡有气候,无不见之者,是以所言多中。州牧刘璋,辟以为师友从事。㈠先主定蜀,署儒林校尉。先主欲与曹公争汉中,问群,群对曰:“当得其地,不得其民也。若出偏军,必不利,当戒慎之!”时州后部司马蜀郡张裕亦晓占候,而天才过群,㈡谏先主曰:“不可争汉中,军必不利。”先主竟不用裕言,果得地而不得民也。遣将军吴兰、雷铜等入武都,皆没不还,悉如群言。於是举群茂才。
  ㈠续汉书曰:建安七年,越帯心凶踊耍比貉园У凼币嘤写耍状橐病V炼迥辏椎酃庥谏窖簟J晔拢行秦糜陴任玻V莘忠埃阂晕V菽两蓝痢C髂昵铮醣碜洌芄骄V荨J吣晔拢秦糜谖逯詈睿阂晕鞣阶ň萃恋卣呓越痢J鞘保蹊熬菀嬷荩怕尘莺褐校炀萘怪荩谓ň輺⒑薄C髂甓芄财髁怪荨J拍辏袼谓ǎ焯佑谇贾校簧薄F淠昵铮笆б嬷荨6昵铮芄ズ褐校怕辰怠
  ㈡裕字南和。 
  裕又私语人曰:“岁在庚子,天下当易代,刘氏祚尽矣。主公得益州,九年之后,寅卯之间当失之。”人密白其言。初,先主与刘璋会涪时,裕为璋从事,侍坐。其人饶须,先主嘲之曰:“昔吾居涿县,特多毛姓,东西南北皆诸毛也,涿令称曰‘诸毛绕涿居乎’!”裕即答曰:“昔有作上党潞长,迁为涿令(涿令)者,去官还家,时人与书,欲署潞则失涿,欲署涿则失潞,乃署曰‘潞涿君’。”先主无须,故裕以此及之。先主常衔其不逊,加忿其漏言,乃显裕谏争汉中不验,下狱,将诛之。诸葛亮表请其罪,先主答曰:“芳兰生门,不得不鉏。”裕遂弃市。后魏氏之立,先主之薨,皆如裕所刻。又晓相术,每举镜视面,自知刑死,未尝不扑之於地也。
  群卒,子巨颇传其术。 

  杜琼字伯瑜,蜀郡成都人也。少受学於任安,精究安术。刘璋时辟为从事。先主定益州,领牧,以琼为议曹从事。后主践阼,拜谏议大夫,迁左中郎将、大鸿胪、太常。为人静默少言,阖门自守,不与世事。蒋琬、费祎等皆器重之。虽学业入深,初不视天文有所论说。后进通儒谯周常问其意,琼答曰:“欲明此术甚难,须当身视,识其形色,不可信人也。晨夜苦剧,然后知之,复忧漏泄,不如不知,是以不复视也。”周因问曰:“昔周徵君以为当涂高者魏也,其义何也?”琼答曰:“魏,阙名也,当涂而高,圣人取类而言耳。”又问周曰:“宁复有所怪邪?”周曰:“未达也。”琼又曰:“古者名官职不言曹;始自汉已来,名官尽言曹,使言属曹,卒言侍曹,此殆天意也。”琼年八十余,延熙十三年卒。著韩诗章句十余万言,不教诸子,内学无传业者。周缘琼言,乃触类而长之曰:“春秋传著晋穆侯名太子曰仇,弟曰成师。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嘉耦曰妃,怨偶曰仇,今君名太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其后果如服言。及汉灵帝名二子曰史侯、董侯,既立为帝,后皆免为诸侯,与师服言相似也。先主讳备,其训具也,后主讳禅,其训授也,如言刘已具矣,当授与人也;意者甚於穆侯、灵帝之名子。”后宦人黄皓弄权於内,景耀五年,宫中大树无故自折,周深忧之,无所与言,乃书柱曰:“众而大,期之会,具而授,若何复?”言曹者众也,魏者大也,众而大,天下其当会也。具而授,如何复有立者乎?蜀既亡,咸以周言为验。周曰:“此虽己所推寻,然有所因,由杜君之辞而广之耳,殊无神思独至之异也。” 

  许慈字仁笃,南阳人也。师事刘熙,善郑氏学,治易、尚书、三礼、毛诗、论语。建安中,与许靖等俱自交州入蜀。时又有魏郡胡潜,字公兴,不知其所以在益土。潜虽学不沾洽,然卓荦强识,祖宗制度之仪,丧纪五服之数,皆指掌画地,举手可采。先主定蜀,承丧乱历纪,学业衰废,乃鸠合典籍,沙汰众学,慈、潜并为学士,与孟光、来敏等典掌旧文。值庶事草创,动多疑议,慈、潜更相克伐,谤讟忿争,形於声色;书籍有无,不相通借,时寻楚挞,以相震攇。攇,虚晚反。其矜己妒彼,乃至於此。先主愍其若斯,群僚大会,使倡家假为二子之容。傚其讼阋之状,酒酣乐作,以为嬉戏,初以辞义相难,终以刀杖相屈,用感切之。潜先没,慈后主世稍迁至大长秋,卒。㈠子勋传其业,复为博士。
  ㈠孙盛曰:蜀少人士,故慈、潜等并见载述。 
 
  孟光字孝裕,河南洛阳人,汉太尉孟郁之族。㈠灵帝末为讲部吏。献帝迁都长安,遂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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