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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作者:陈寿注释:裴松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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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愚,犹耻革子成之误,况贤於己者乎!”㈡
  ㈠刘向七略曰:孔子三见哀公,作三朝记七篇,今在大戴礼。臣松之案:中经部有孔子三朝八卷,一卷目录,余者所谓七篇。
  ㈡臣松之案:今论语作棘子成。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屈於子贡之言,故谓之误也。 
 
  先主既定益州,广汉太守夏侯纂请宓为师友祭酒,领五官掾,称曰仲父。宓称疾,卧在第舍,纂将功曹古朴、主簿王普,厨膳即宓第宴谈,宓卧如故。纂问朴曰:“至於贵州养生之具,实绝余州矣,不知士人何如余州也?”朴对曰:“乃自先汉以来,其爵位者或不如余州耳,至於著作为世师式,不负於余州也。严君平见黄、老作指归,扬雄见易作太玄,见论语作法言,司马相如为武帝制封禅之文,于今天下所共闻也。”纂曰:“仲父何如?”宓以簿击颊,㈠曰:“原明府勿以仲父之言假於小草,民请为明府陈其本纪。蜀有汶阜之山,江出其腹,帝以会昌,神以建福,故能沃野千里。㈡淮、济四渎,江为其首,此其一也。禹生石纽,今之汶山郡是也。㈢昔尧遭洪水,鲧所不治,禹疏江决河,东注于海,为民除害,生民已来功莫先者,此其二也。天帝布治房心,决政参伐,参伐则益州分野,三皇乘祗车出谷口,今之斜谷是也。㈣此便鄙州之阡陌,明府以雅意论之,何若於天下乎?”於是纂逡巡无以复答。
  ㈠簿,手版也。
  ㈡河图括地象曰:岷山之地,上为东井络,帝以会昌,神以建福,上为天井。
  左思蜀都赋曰:远则岷山之精,上为井络,天地运期而会昌,景福(肟)〔肸〕蚃而兴作。
  ㈢帝王世纪曰:鲧纳有莘氏女曰志,是为脩己。上山行,见流星贯昴,梦接意感,又吞神珠,臆圮胸折,而生禹於石纽。
  谯周蜀本纪曰:禹本汶山广柔县人也,生於石纽,其地名刳兒坪,见世帝纪。
  ㈣蜀记曰:三皇乘祗车出谷口。未详宓所由知为斜谷也。 
 
  益州辟宓为从事祭酒。先主既称尊号,将东征吴,宓陈天时必无其利,坐下狱幽闭,然后贷出。建兴二年,丞相亮领益州牧,选宓迎为别驾,寻拜左中郎将、长水校尉。吴遣使张温来聘,百官皆往饯焉。众人皆集而宓未往,亮累遣使促之,温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学士也。”及至,温问曰:“君学乎?”宓曰:“五尺童子皆学,何必小人!”温复问曰:“天有头乎?”宓曰:“有之。”温曰:“在何方也?”宓曰:“在西方。诗曰:‘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温曰:“天有耳乎?”宓曰:“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以听之?”温曰:“天有足乎?”宓曰:“有。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温曰:“天有姓乎?”宓曰:“有。”温曰:“何姓?”宓曰:“姓刘。”温曰:“何以知之?”答曰:“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温曰:“日生於东乎?”宓曰:“虽生于东而没於西。”答问如响,应声而出,於是温大敬服。宓之文辩,皆此类也。迁大司农,四年卒。初宓见帝系之文,五帝皆同一族,宓辨其不然之本。又论皇帝王霸(养)〔豢〕龙之说,甚有通理。谯允南少时数往谘访,纪录其言於春秋然否论,文多故不载。 
 
  评曰:许靖夙有名誉,既以笃厚为称,又以人物为意,虽行事举动,未悉允当,蒋济以为“大较廊庙器”也。㈠麋竺、孙乾、简雍、伊籍,皆雍容风议,见礼於世。秦宓始慕肥遯之高,而无若愚之实。然专对有余,文藻壮美,可谓一时之才士矣。
  ㈠万机论论许子将曰:许文休者,大较廊庙器也,而子将贬之。若实不贵之,是不明也;诚令知之,盖善人也。

卷三九 蜀书九  董刘马陈董吕传

  董和字幼宰,南郡枝江人也,其先本巴郡江州人。汉末,和率宗族西迁,益州牧刘璋以为牛鞞、音髀。江原长、成都令。蜀土富实,时俗奢侈,货殖之家,侯服玉食,婚姻葬送,倾家竭产。和躬率以俭,恶衣蔬食,防遏逾僭,为之轨制,所在皆移风变善,畏而不犯。然县界豪强惮和严法,说璋转和为巴东属国都尉。吏民老弱相携乞留和者数千人,璋听留二年,还迁益州太守,其清约如前。与蛮夷从事,务推诚心,南土爱而信之。
  先主定蜀,徵和为掌军中郎将,与军师将军诸葛亮并署左将军大司马府事,献可替否,共为欢交。自和居官食禄,外牧殊域,内幹机衡,二十馀年,死之日家无儋石之财。亮后为丞相,教与群下曰:“夫参署者,集众思广忠益也。若远小嫌,难相违覆,旷阙损矣。违覆而得中,犹弃弊蹻而获珠玉。然人心苦不能尽,惟徐元直处兹不惑,又董幼宰参署七年,事有不至,至于十反,来相启告。苟能慕元直之十一,幼宰之殷勤,有忠於国,则亮可少过矣。”又曰:“昔初交州平,屡闻得失,后交元直,勤见启诲,前参事於幼宰,每言则尽,后从事於伟度,数有谏止;虽姿性鄙暗,不能悉纳,然与此四子终始好合,亦足以明其不疑於直言也。”其追思和如此。㈠
  ㈠伟度者,姓胡,名济,义阳人。为亮主簿,有忠荩之效,故见褒述。亮卒,为中典军,统诸军,封成阳亭侯,迁中监军前将军,督汉中,假节领兗州刺史,至右骠骑将军。济弟博,历长水校尉尚书。


  刘巴字子初,零陵烝阳人也。少知名,㈠荆州牧刘表连辟,及举茂才,皆不就。表卒,曹公征荆州。先主奔江南,荆、楚群士从之如云,而巴北诣曹公。曹公辟为掾,使招纳长沙、零陵、桂阳。㈡会先主略有三郡,巴不得反使,遂远适交阯,㈢先主深以为恨。
  ㈠零陵先贤传曰:巴祖父曜,苍梧太守。父祥,江夏太守、荡寇将军。时孙坚举兵讨董卓,以南阳太守张咨不给军粮,杀之。祥与同心,南阳士民由此怨祥,举兵攻之,与战,败亡。刘表亦素不善祥,拘巴,欲杀之,数遣祥故所亲信人密诈谓巴曰:“刘牧欲相危害,可相随逃之。”如此再三,巴辄不应。具以报表,表乃不杀巴。年十八,郡署户曹史主记主簿。刘先(主)欲遣周不疑就巴学,巴答曰:“昔游荆北,时涉师门,记问之学,不足纪名,内无杨硃守静之术,外无墨翟务时之风,犹天之南箕,虚而不用。赐书乃欲令贤甥摧鸾凤之艳,游燕雀之宇,将何以启明之哉?愧於‘有若无,实若虚’,何以堪之!”
  ㈡零陵先贤传曰:曹公败於乌林,还北时,欲遣桓阶,阶辞不如巴。巴谓曹公曰:“刘备据荆州,不可也。”公曰:“备如相图,孤以六军继之也。”
  ㈢零陵先贤传云:巴往零陵,事不成,欲游交州,道还京师。时诸葛亮在临烝,巴与亮书曰:“乘危历险,到值思义之民,自与之众,承天之心,顺物之性,非余身谋所能劝动。若道穷数尽,将讬命於沧海,不复顾荆州矣。”亮追谓曰:“刘公雄才盖世,据有荆土,莫不归德,天人去就,已可知矣。足下欲何之?”巴曰:“受命而来,不成当还,此其宜也。足下何言邪!”

  巴复从交阯至蜀。㈠俄而先主定益州,巴辞谢罪负,先主不责。㈡而诸葛孔明数称荐之,先主辟为左将军西曹掾。㈢建安二十四年,先主为汉中王,巴为尚书,后代法正为尚书令。躬履清俭,不治产业,又自以归附非素,惧见猜嫌,恭默守静,退无私交,非公事不言。㈣先主称尊号,昭告于皇天上帝后土神祇,凡诸文诰策命,皆巴所作也。章武二年卒。卒后,魏尚书仆射陈群与丞相诸葛亮书,问巴消息,称曰刘君子初,甚敬重焉。㈤
  ㈠零陵先贤传曰:巴入交阯,更姓为张。与交阯太守士谿计议不合,乃由牂牁道去。为益州郡所拘留,太守欲杀之。主簿曰:“此非常人,不可杀也。”主簿请自送至州,见益州牧刘璋,璋父焉昔为巴父祥所举孝廉,见巴惊喜,每大事辄以咨访。
  臣松之案:刘焉在汉灵帝时已经宗正太常,出为益州牧,祥始以孙坚作长沙时为江夏太守,不得举焉为孝廉,明也。
  ㈡零陵先贤传曰:璋遣法正迎刘备,巴谏曰:“备,雄人也,入必为害,不可内也。”既入,巴复谏曰:“若使备讨张鲁,是放虎於山林也。”璋不听。巴闭门称疾。备攻成都,令军中曰:“其有害巴者,诛及三族。”及得巴,甚喜。
  ㈢零陵先贤传曰:张飞尝就巴宿,巴不与语,飞遂忿恚。诸葛亮谓巴曰:“张飞虽实武人,敬慕足下。主公今方收合文武,以定大事;足下虽天素高亮,宜少降意也。”巴曰:“大丈夫处世,当交四海英雄,如何与兵子共语乎?”备闻之,怒曰:“孤欲定天下,而子初专乱之。其欲还北,假道於此,岂欲成孤事邪?”备又曰:“子初才智绝人,如孤,可任用之,非孤者难独任也。”亮亦曰:“运筹策於帷幄之中,吾不如子初远矣!若提枹鼓,会军门,使百姓喜勇,当与人议之耳。”初攻刘璋,备与士众约:“若事定,府库百物,孤无预焉。”及拔成都,士众皆舍干戈,赴诸藏竞取宝物。军用不足,备甚忧之。巴曰:“易耳,但当铸直百钱,平诸物贾,令吏为官巿。”备从之,数月之间,府库充实。
  ㈣零陵先贤传曰:是时中夏人情未一,闻备在蜀,四方延颈。而备锐意欲即真,巴以为如此示天下不广,且欲缓之。与主簿雍茂谏备,备以他事杀茂,由是远人不复至矣。
  ㈤零陵先贤传曰:辅吴将军张昭尝对孙权论巴褊厄,不当拒张飞太甚。权曰:“若令子初随世沈浮,容悦玄德,交非其人,何足称为高士乎?”


  马良字季常,襄阳宜城人也。兄弟五人,并有才名,乡里为之谚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良眉中有白毛,故以称之。先主领荆州,辟为从事。及先主入蜀,诸葛亮亦从后往,良留荆州,与亮书曰:“闻雒城已拔,此天祚也。尊兄应期赞世,配业光国,魄兆见矣。㈠夫变用雅虑,审贵垂明,於以简才,宜适其时。若乃和光悦远,迈德天壤,使时闲於听,世服於道,齐高妙之音,正郑、卫之声,并利於事,无相夺伦,此乃管弦之至,牙、旷之调也。虽非锺期,敢不击节!”先主辟良为左将军掾。
  ㈠臣松之以为良盖与亮结为兄弟,或相与有亲;亮年长,良故呼亮为尊兄耳。

  后遣使吴,良谓亮曰:“今衔国命,协穆二家,幸为良介於孙将军。”亮曰:“君试自为文。”良即为草曰:“寡君遣掾马良通聘继好,以绍昆吾、豕韦之勋。其人吉士,荆楚之令,鲜於造次之华,而有克终之美,原降心存纳,以慰将命。”权敬待之。
  先主称尊号,以良为侍中。及东征吴,遣良入武陵招纳五溪蛮夷,蛮夷渠帅皆受印号,咸如意指。会先主败绩於夷陵,良亦遇害。先主拜良子秉为骑都尉。
  良弟谡,字幼常,以荆州从事随先主入蜀,除绵竹成都令、越隽太守。才器过人,好论军计,丞相诸葛亮深加器异。先主临薨谓亮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君其察之!”亮犹谓不然,以谡为参军,每引见谈论,自昼达夜。㈠
  ㈠襄阳记曰:建兴三年,亮征南中,谡送之数十里。亮曰:“虽共谋之历年,今可更惠良规。”谡对曰:“南中恃其险远,不服久矣,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反耳。今公方倾国北伐以事强贼。彼知官势内虚,其叛亦速。若殄尽遗类以除后患,既非仁者之情,且又不可仓卒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原公服其心而已。”亮纳其策,赦孟获以服南方。故终亮之世,南方不敢复反。

  建兴六年,亮出军向祁山,时有宿将魏延、吴壹等,论者皆言以为宜令为先锋,而亮违众拔谡,统大众在前,与魏将张郃战于街亭,为郃所破,士卒离散。亮进无所据,退军还汉中。谡下狱物故,亮为之流涕。良死时年三十六,谡年三十九。㈠
  ㈠襄阳记曰:谡临终与亮书曰:“明公视谡犹子,谡视明公犹父,原深惟殛鲧兴禹之义,使平生之交不亏於此,谡虽死无恨於黄壤也。”于时十万之众为之垂涕。亮自临祭,待其遗孤若平生。蒋琬后诣汉中,谓亮曰:“昔楚杀得臣,然后文公喜可知也。天下未定而戮智计之士,岂不惜乎!”亮流涕曰:“孙武所以能制胜於天下者,用法明也。是以杨干乱法,魏绛戮其仆。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复废法,何用讨贼邪!”
  习凿齿曰:诸葛亮之不能兼上国也,岂不宜哉!夫晋人规林父之后济,故废法而收功;楚成闇得臣之益己,故杀之以重败。今蜀僻陋一方,才少上国,而杀其俊杰,退收驽下之用,明法胜才,不师三败之道,将以成业,不亦难乎!且先主诫谡之不可大用,岂不谓其非才也?亮受诫而不获奉承,明谡之难废也。为天下宰匠,欲大收物之力,而不量才节任,随器付业;知之大过,则违明主之诫,裁之失中,即杀有益之人,难乎其可与言智者也。


  陈震字孝起,南阳人也。先主领荆州牧,辟为从事,部诸郡,随先主入蜀。蜀既定,为蜀郡北部都尉,因易郡名,为汶山太守,转在犍为。建兴三年,入拜尚书,迁尚书令,奉命使吴。七年,孙权称尊号,以震为卫尉,贺权践阼,诸葛亮与兄瑾书曰:“孝起忠纯之性,老而益笃,及其赞述东西,欢乐和合,有可贵者。”震入吴界,移关候曰:“东之与西,驿使往来,冠盖相望,申盟初好,日新其事。东尊应保圣祚,告燎受符,剖判土宇,天下响应,各有所归。於此时也,以同心讨贼,则何寇不灭哉!西朝君臣,引领欣赖。震以不才,得充下使,奉聘叙好,践界踊跃,入则如归。献子适鲁,犯其山讳,春秋讥之。望必启告,使行人睦焉。即日张旍诰众,各自约誓。顺流漂疾,国典异制,惧或有违,幸必斟诲,示其所宜。”震到武昌,孙权与震升坛歃盟,交分天下:以徐、豫、幽、青属吴,并、凉、冀、兗属蜀,其司州之土,以函谷关为界。震还,封城阳亭侯。九年,都护李平坐诬罔废;诸葛亮与长史蒋琬、侍中董允书曰:“孝起前临至吴,为吾说正方腹中有鳞甲,乡党以为不可近。吾以为鳞甲者但不当犯之耳,不图复有苏、张之事出於不意。可使孝起知之。”十三年,震卒。子济嗣。


  董允字休昭,掌军中郎将和之子也。先主立太子,允以选为舍人,徙洗马。后主袭位,迁黄门侍郎。丞相亮将北征,住汉中,虑后主富於春秋,硃紫难别,以允秉心公亮,欲任以宫省之事。上疏曰:“侍中郭攸之、费祎、侍郎董允等,先帝简拔以遗陛下,至於斟酌规益,进尽忠言,则其任也。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若无兴德之言,则戮允等以彰其慢。”亮寻请祎为参军,允迁为侍中,领虎贲中郎将,统宿卫亲兵。攸之性素和顺,备员而已。㈠献纳之任,允皆专之矣。允处事为防制,甚尽匡救之理。后主常欲采择以充后宫,允以为古者天子后妃之数不过十二,今嫔嫱已具,不宜增益,终执不听。后主益严惮之。尚书令蒋琬领益州刺史,上疏以让费祎及允,又表“允内侍历年,翼赞王室,宜赐爵土以褒勋劳。”允固辞不受。后主渐长大,爱宦人黄皓。皓便辟佞慧,欲自容入。允常上则正色匡主,下则数责於皓。皓畏允,不敢为非。终允之世,皓位不过黄门丞。
  ㈠楚国先贤传曰:攸之,南阳人,以器业知名於时。

  允尝与尚书令费祎、中典军胡济等共期游宴,严驾已办,而郎中襄阳董恢诣允脩敬。恢年少官微,见允停出,逡巡求去,允不许,曰:“本所以出者,欲与同好游谈也,今君已自屈,方展阔积,舍此之谈,就彼之宴,非所谓也。”乃命解骖,祎等罢驾不行。其守正下士,凡此类也。㈠延熙六年,加辅国将军。七年,以侍中守尚书令,为大将军费祎副贰。九年,卒。㈡
  ㈠襄阳记曰:董恢字休绪,襄阳人。入蜀,以宣信中郎副费祎使吴。孙权尝大醉问祎曰:“杨仪、魏延,牧竖小人也。虽尝有鸣吠之益於时务,然既已任之,势不得轻,若一朝无诸葛亮,必为祸乱矣。诸君愦愦,曾不知防虑於此,岂所谓贻厥孙谋乎?”祎愕然四顾视,不能即答。恢目祎曰:“可速言仪、延之不协起於私忿耳,而无黥、韩难御之心也。今方扫除强贼,混一区夏,功以才成,业由才广,若舍此不任,防其后患,是犹备有风波而逆废舟楫,非长计也。”权大笑乐。诸葛亮闻之,以为知言。还未满三日,辟为丞相府属,迁巴郡太守。
  臣松之案:汉晋春秋亦载此语,不云董恢所教,辞亦小异,此二书俱出习氏而不同若此。本传云“恢年少官微”,若已为丞相府属,出作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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