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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了。」
长沼想,如果周六、周日也有便当就好了。如果课程全部停止,换成吃便当时间就更好了。
「对了,有事拜托。差点忘了。」竹林明拍一下手。「哎,有件事务必请「奇情俱乐部」合作。」
「请我们的俱乐部帮忙?」
「哎,拜托。」竹林明向长沼合十。
「喂,别来这一套──」虽然天气不热,长沼却在抹额头的汗。「怎样的事情?」
「其实呀,是水口同学来找我商量的。」
「水口?戏剧部的?」
「对。她的头衔虽是副部长,但因现在三年级学生没实质活动的关系,她等于是实际上的部长了。」
「我晓得。」长沼说。
水口聪子是个高高瘦瘦、有深度近视的少女。由于她戴著长形眼镜,所以有「望远镜」的绰号。不过,她的确有演戏的素质,在学园祭的舞台上,每次都等于是她一个人在支撑场面。
「她说「奇情俱乐部」只有我一个女孩嘛,所以叫我一定要向大人物问问看……」
被称作「大人物」,长沼更加喜形于色。
「说说看,是甚么事?」
「这次的演出嘛,她希望「奇情俱乐部」的人参加。」
「参加?你指演出吗?」长沼瞪大眼睛反问。
「对。这次呀──还是秘密哦──听说是创新的剧本哦。作者保密。」
「是学生写的?」
「对。听说相当不错。恐怖的模仿滑稽作品(Barody)。」
「模仿滑稽作品?」
「即是──用喜剧的手法来演恐怖故事的模式。我没读过,所以不知道内容,水口同学说是那种形式的。」
「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演戏呀。」
「不是太难的角色。只要悄悄走近女孩身边,露出可怕的脸给她看就行了。」
竹林明的手轻轻搭住长沼的手臂。长沼感到身体好像有电流通过。
「可怕的脸……」
「换句话说,必须请恐怖电影的著名主人翁登场才是。「吸血尸」、「海德先生」、「剧院之鬼」、「科学怪人」四个出常」
「大家一起出场?」
「对。当然,剧戏部的人也可以演这些角色,可是他们都没看过那种旧片呀。」
「说的也是。」
「光凭照片来模仿装扮,毕竟演不出像样的动作和习惯甚么的。因此她说「奇情俱乐部」的人一定知道得更详细,你们一定看过很多次这些电影,可以演得像真的一样……」
「那个当然。大家看都看腻啦──可是,四个人?需要那么多吗?」
「唷,你们不是四人组吗?桥本同学、关谷同学、明石同学,还有长沼同学……」
「那是不可能的!」长沼提高声音。
「噢,为甚么?」
「他们不干的。不──关谷可能会答应,因他喜欢出风头。不过,明石和桥本,特别是桥本那小子,如果听见这件事,他会勃然大怒的。」
「所以我才来拜托你呀。哎,想办法和桥本谈一谈嘛。」
「谈谈是可以……」长沼不情不愿地说:「但不能保证有回音哦。」
「那就拜托了。希望今天之内答覆我。」
「今天之内?」长沼反问。「不可能!那种事必须早一点告诉我|」
「是我不好。」竹林明低下头来。「水口同学前些时侯就叫我问你了,但我怕你骂我,所以一直不敢提出。」
「没法子啦。」长沼搔搔头皮。「啊──今天桥本请假哪。」
「真的?」
「嗯。他妹妹好像受了伤甚么的,所以请假。没有他就不能做决定啦。」
「糟糕……」竹林明束手无策。「今天放学后我必须答覆她呀。她们今天好像也要开会甚么的。」
「真头痛。因为委员长是桥本……」
「哎,长沼……」这句撒娇的话说了一半时,竹林明的两手搭在长沼的脖子上,然后,在长沼惊诧期间,她吻了他的唇。不是轻碰一下,而是用力压过来的亲吻。
「──哎,长沼。」变成私语的声音。「好不好嘛?」
那是热情的喃语。
长沼一阵头晕,脚步踉跄。长沼高头大马,当他踉跄时,活像一只大猩猩。
「你没事吧?」
「嗯──好,交给我办。」
重新站稳的长沼用力地点点头。如果现在叫他向美国总统借一百块钱的话,他也会答应吧。不过如果叫他下次的数学ⅡB考试拿一百分……这个可能要重新考虑。
「那你肯帮我罗?」
「对呀。今天委员长不在。换句话说,关乎紧急问题,副委员长必须代委员长作出决定!」
「对嘛。」
「好,你可以答覆戏剧部了。说OK吧!」
「好高兴!多谢!」
竹林明欢喜地跳跃,然后再一次在长沼的脸上印上一吻。
「喂,好了……」长沼羞红了脸。「那我马上去召集其他两个来商议啦。」
说著,他已带著轻快的脚步往前奔去。
目送他离开的竹林明突然回复严肃的脸孔。跟刚才向长沼撒娇时相比,宛若另一个人似的一脸成熟。
然后,她的唇端有点冷嘲地笑了。
一骨碌转身准备迈步的竹林明,突然察觉香烟味道而止步。
白色的烟雾,像蛇一般从讲堂外侧的支柱背后扭曲著爬出来。
「──谁?」竹林明喊。明石一郎倏然出现。左手把拢长发,右手将香烟放在嘴边。
「明石同学。」竹林明并不表示惊奇。「刚才的登场方式,应该播放主题音乐才是。」
「我看到啦。」明石抿嘴笑著走近她。
「你偷听?」
「我只是来抽烟,偶尔撞见你们在幽会──」
「好古老哦。甚么「幽会」的。」
「喂,竹林君,」明石的语气完全改变,沉重而有含意地问:「你为何加入「奇情俱乐部」?」
他在竹林明周围慢慢踱步。
「因为喜欢。」
「假的。」明石顶撞地说:「你另有目的。对不?不然,你不可能假装爱上长沼那家伙的。」
竹林明扬声笑起来。
「有甚么好笑?」
「其实你在嫉妒,对不?」
明石的脸僵住了。
「胡说!不……你说对了。」
明石向竹林明逼近,她后退。
「为何要吻他?假如你想操纵长沼,没必要做到吻他的地步;只要对他微笑一下,他就像糖果般溶掉。干吗吻他?」
竹林明背靠著讲堂的墙壁,明石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
竹林明浮起笑意,不见恐惧,也不生气。
「我要吻谁是我的自由吧!」
「不是!」明石突然爆炸似的叫道。「可以让你吻的,只有优秀的人而已!像我这样的人而已!」
明石深呼吸几下,镇定情绪。
「怎样?你也吻我吧!」
「为甚么?」
「今天,那家伙要召集我们。我会反对你提出的要求哦。」
「他已经接受啦。」
「那种人的立场不稳定,只要我滔滔不绝地说一顿,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且,如果桥本知道这件事,他不会放过长沼的。」
「如果吻你会怎样?」
「我会站在你那边,桥本也会答应。」明石的脸凑近竹林明。「──怎样?」
竹林明闭起眼睛,眼皮微微颤抖,嘴唇微开。明石的嘴唇接近她那光润的朱唇──冷不防,竹林明迅速滑过一边溜了。
「为甚么?」
「我讨厌烟味。」竹林明转身就走。
「喂!我反对也无妨吗?」明石的声音掷向她的背影。
竹林明只是把脸转过来,答说:「随你喜欢。」就这样走开了。
明石那因愤怒而发抖的手,将香烟摔在地上。
竹林明出到校园,没有直接回校舍,在玩足球的男生们的横目注视下,她向女生们聚集的一角走去。
围成一圈的女生们不知在干甚么,哗哗然发出叫声。
「不行呀!它会挠人的。」
「来来来……这个给你,过来这边。」
「不行不行,它的背弯起来了,在吼叫著哪。」
竹林明找到一位同班同学,问:「怎么啦?」
「有只黑猫,但完全不黏人。」
竹林明轻轻分开人群,走进圈内──毛色很好的黑猫似乎相当激昂,龇牙咧嘴地发出威吓的叫声。
「它受惊啦。」竹林明说:「你们太吵了,它以为你们对它不利。」
竹林明向黑猫走近。
「竹林明!它会挠你哦。」同学喊。
「别吵──来,没事的。别怕。」
黑猫十分谨慎地用绿色的眼睛凝视竹林明。她蹲下身去,轻轻伸出右手。
突然,黑猫的前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动了。有人「哗」地喊了一声。
竹林明的右手背上出现三道伤痕,鲜红的血滴在地面。她的手缩了一下,立刻又若无其事般伸出来。
她的指尖碰了黑猫的眼睛之间,开始轻抚它的毛。黑猫一直不动。最后,她的手指绕到黑猫的下巴下面,开始抚摸它。
黑猫就这样坐著,闭起眼睛接受她的抚摸。
「乖……已经没事了。」
竹林明低语。周围的女生们也一同静下来观看。
黑猫开始舔竹林明的手背,用它粗糙的舌头,一心一意地舔她流血的伤口。
「谢谢……没事的,没啥大不了的伤。」竹林明两手抱起黑猫贴近胸膛。「你从哪里来?」
「──嘿,原来在这里呀。」
一个高高瘦瘦、西装打扮的青年分开女生们走过来。他有一张娃娃脸,予人好好先生的笑脸。
「你的猫?」竹林明问。
「是的,不知几时不见了──」片山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
后来,片山这样对晴美说:「黑衣女孩抱著黑猫,抚著猫头,看著我微笑。当时──是真的──女孩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
在说明片山何以跑来上志学院前,先让我们跑去附近的空课室,看看「没有委员长」
的「奇情俱乐部」干事会的情形。
「──我喜欢这种玩意儿。」
听了长沼的话后,关谷显得兴冲冲的。
「明石,你觉得如何?」
长沼尽量若无其事地问,因他十分明白,如果明石反对就麻烦了。
「──桥本会怎么想呢?」明石说。
关谷也认真起来。「对呀──毕竟要桥本也一起做决定才行。」
「可是,那样子就来不及了。」长沼拚命游说。他不敢说已经答应人家了。
「桥本会反对哦。」关谷说:「他一定勃然大怒,说是对「奇情俱乐部」的侮辱。」
「可是,我觉得不妨合作。关谷也这样想吧?如此一来,今天只有三个人,二对一哦。」长沼说。
「但我……」关谷迟疑。
「你干甚么?刚才明明赞成──」
「可是,桥本为她加入的事很生气哦。如果再加上这样的话……」
长沼烦躁极了。那个他当然知道,不需要关谷特意告诉他!
「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关谷说。
「都说不可以──」
「有啥关系呢?」明石打断说。
「甚么没关系?」长沼困惑地问。
「我是说,不如接受戏剧部的要求吧。」明石木无表情地说:「这就变成三对一了,毋须等到明天。」
长沼露出笑脸。
「是吗!那你赞成罗?喂,关谷你也赞成吧!」
关谷不时望望明石,用含糊的声音说:「既然明石这样说了……」
「好,决定了!」长沼「彭」地用手拍打桌子。「来,你们想演甚么角色?」
「我可不要做「科学怪人」哦。」关谷说:「最「有型」的是「吸血尸」
吧。」
「「吸血尸」由我来演。」明石说。
片山飞快地潜身在桌子后面。
以片山而言,罕有地反射神经和常人一样作动,不然早已被对方发现了。
问题是如何在不让对方察觉的情形下从这里移到门口。对方慢慢走向桌子之间。
总之,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必须行动才是。
但一动的话,就要从桌后出去。片山四肢匍匐在地,屏住呼吸沉思。
「镇定。镇定啊──应该有办法的。」他告诉自己。
对呀,对方往我这边走近来,即是在移动著,因此我只要往死角的位置移动就行了。
可能绕远道,但不至于被对方发现,我就得以脱身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碰碰运气看吧!
片山不理手和裤子都会弄脏的事,在地上爬著往前走。「咯咯」的脚步声接近。
片山加快脚步──不,是手和膝头的步伐。
畜牲!为何不能像福尔摩斯那么轻快地前进?
但在千钧一发之际,片山绕到桌子旁边,同时知道对方在桌子前面止步──她看到了吗?
可是,听不见对手的脚步声。成功啦!
片山又往前进发。他沿著房间的墙壁前进。只要沿著墙壁走,肯定可以走到门边。
到房门那边,必须经过四张桌子。从那里到门边,不过一、两米的距离。只要飞快地冲出去就得救了。
但愿谁都不发现……他带著祈祷的心情,经过一张桌子、两张桌子……突然,他的视线角落被某个移动的物体捉祝往横一看,立刻瞠目。
有个女子坐在那里。由于片山四肢匍匐往前的关系,结果,他的视线对著那个女子的脚面。
她盘著腿,裙子被扯到膝头上面一点。于是,那双肉腾腾的大腿正面扑进片山眼内,再加上她的双腿在摇动的关系,白色内裤不时映入眼帘。
片山一阵头晕,全身动弹不得。不过,你可不能想歪。对于有女性恐惧症的片山来说,那个刺激太强了些。
振作吧!还差一点点就去到门边了!
他重新振奋。只要再过一张桌子就抵达目标了!
就在这时候──「啊!」女人叫一声。接著有甚么突然倒下。接著的瞬间,热烫烫的茶「飒」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