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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好友卡罗琳·巴塞洛缪评价说:“她对这件事的处理很有分寸。她不想以任何方式在报纸上渲染此事,搞得满城风雨,因为她的姐姐就是因此而毁掉了做王妃的机会。戴安娜认为,如果查尔斯王子和她有什么特殊关系,这个关系决不应该是新闻舆论促成的。”
第二章 幸与不幸的开始—嫁入王室一、仙履奇缘(3)
1980年10月份,查尔斯王子带着戴安娜参观了占地353英亩的海格洛夫,这是王储7月份,即他开始向戴安娜求爱时买的一个乡间别墅。他们参观拥有8间卧室的大楼时,王储要求戴安娜负责它的室内装修,因为他很欣赏戴安娜的鉴赏力。然而,戴安娜却认为,这是个“很不合适”的建议,因为他们尚未订婚。
歇斯底里的新闻界不顾一切地要把戴安娜和查尔斯拴在一起,戴安娜和查尔斯都得重新估量自己在这场感情的位置与要求了。
在才19岁的戴安娜眼中,查尔斯正是她理想的王子。他是个忧郁孤独的王子,责任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她愿意冲破这一切障碍,克服重重险阻,与他走在一起,带给他温柔的慰藉。
在此以前,她从未交过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对查尔斯缺少衡量和对比的标准。查尔斯的忧郁孤单,唤起她的母性,那种温柔的,想照顾他一生一世的冲动。她以为那就是爱情。19岁的她,哪里知道,母性不是爱情,怜悯也不是爱情,忧郁的另一面是冷漠,孤单的另一面是以自我为中心。
至于查尔斯,戴安娜在与他恋爱的过程中,像驯服的小狗一样乖巧,他以为也不过如此。他最敬重的蒙巴顿勋爵的谆谆诲言犹在耳边:“找妻子,你应该挑个迷人的、性情甜美的女孩子,在这之前,她从未碰上任何可心的人,从未陷入情网。”
他以为,戴安娜最合适不过,她会成为一个俯首贴耳、任劳任怨、传宗接代的好伙伴,至于婚姻生活所追求的爱情与幸福倒在其次。
他也以为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另外,这次的恋爱得到了王太后和女王的鼓励,这才是最重要的。她们的言辞比较谨慎,但毫无疑问,戴安娜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查尔斯的两位好友,卡米拉和特赖恩女士,似乎赞同王子的选择。她们的意向,可以说也起着非同一般的作用。
另外,还有不少朋友消除了他们之间年龄差异的问题的疑虑:
戴安娜处于生育年龄的高峰期,而在一个世袭的君主国家中,生育健康的继承人的能力是最最重要的。
就这样,查尔斯下定了决心。在滑雪假期,查尔斯从瑞士打电话给戴安娜,告诉她,等他回来会有重要的事对她说。本能告诉她,那重要的事和她的终身大事有关。单纯的戴安娜以为王子爱上了她,因为他要把威尔士王妃的荣耀和名位都给她,而不是别人。可是她哪里知道,给她名位不等于给她幸福,王室婚姻的主要意义往往不在于爱情而在于责任。
1981年2月6日,度假回来的查尔斯约戴安娜在温莎堡见面。查尔斯王子特地在白金汉宫那间有舒服的皮椅子的蓝色会客室里,安排了一顿充满浪漫气氛的晚餐,预定了鲜花和蜡烛,并且要侍卫不要来打搅。
天已经挺晚的时候,查尔斯对戴安娜说,他非常想念她,随后就直截了当向她求婚。
戴安娜第一个反应是难以置信地傻笑。查尔斯倒是一本正经,强调他的请求是认真的,说有朝一日她便是王后。此时她心里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对她说,她根本不会成为王后,相反她的日子会十分艰难。但尽管如此,她却接受了他的请求,并一再对他说她是多么地爱他。“好,无论爱意味着什么。”这是查尔斯的回答,随后在他们正式订婚时,查尔斯再说了一遍。
查尔斯上楼打电话给母亲伊丽莎白女王,向她汇报求婚的成果。女王正在桑德林汉姆。戴安娜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她沉浸于幸福中,并没有注意查尔斯话里话外的犹豫含糊和保留。她对查尔斯的爱,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的新娘的幸福感占据了主要地位。至于嫁入王室后的处处麻烦,似乎已经微不足道。
不是没有人警告过戴安娜。戴安娜的外祖母费莫伊夫人,作为王太后的侍从,很清楚宫廷生活与戴安娜的差距。她曾经同戴安娜谈过嫁入王室所牵涉的诸多困难,曾警告戴安娜说:“你要懂得,他们的幽默感和生活方式是与众不同的。我想对你不合适。”
另外,还有一些事情也让戴安娜心神不定。亲王身边有一批阿谀奉承的朋友,他们对查尔斯吹须拍马,百般顺从。她本能地感到这种关系不利于查尔斯。看一个人怎样,先看他周围的朋友,这是不会错的。
另外一点便是幽魂不散的卡米拉·帕克·鲍尔斯夫人。她对查尔斯与戴安娜为数不多的几次约会似乎了如指掌,而且还指点戴安娜怎么对付查尔斯。
在与王储交往中,戴安娜曾向他问及他以前的女朋友。王储坦率地告诉她,这些女人都是已婚妇女。用他的话来讲,“她们很安全”,因为她们要顾及自己的丈夫。然而,戴安娜认为王储还爱着帕克·鲍尔斯夫人,因为他在她面前表现得非常忠诚。
至于查尔斯与戴安娜的个性差异,那就更明显了。他们俩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
查尔斯性格内向、孤僻,爱好静静坐下来,阅读一本思辩性很强的心理学或历史学书籍;但戴安娜看见这类书就头痛,她连初中毕业会考都没通过。
查尔斯热衷于马背上的运动,冬天的打猎,夏天的马球,每周3至4次,无一次间断。
戴安娜则自从小时候在桑德林汉姆公园骑马摔伤胳膊,从此对马背产生了畏惧心理。
查尔斯酷爱古典音乐、歌剧,而戴安娜则做着跳芭蕾的美梦,戴着立体声耳机听流行音乐。查尔斯的爱好还有画画,他可以坐着用水彩颜料和速写本画画好几个小时,可以钓鱼一整天。
至于戴安娜,她是一个活泼的女孩,爱好网球运动,而查尔斯从不玩。她愿意与人交往接触交谈,与家人、朋友打电话可以几个小时地没完没了,购物逛街更不用说了。
不难得出结论,查尔斯和戴安娜是完全属于两个时代、两种世界的两个人,一个是严肃古板的乡下佬,另一个则是无拘无束、天真活泼的现代女孩。如果他们真心相爱,愿意相互迁就,也就罢了。但不幸的是,他们的地位、身份决定了他们间的鸿沟很难填平。一刹那的感动可以成就一段姻缘,但成就不了一辈子的幸福。
查尔斯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早已习惯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早已习惯他人对自己的顺从,习惯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但戴安娜的个性决定了她决不是百依百顺的、任人把弄的玩偶。
这些话只是事后诸葛亮,在当时人看来,这无疑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完美结合。当事人也是如此。
戴安娜兴奋地跑回自己的宿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同伴们。有一个同伴正在厕所里,戴安娜就隔着厕所的门向她报告了这一消息。姑娘们兴奋得抱在一起哭起来。
一阵热烈的祝贺拥抱过后,她们开了一瓶香槟。
随后,4个女孩子开车出去,围着伦敦城一通飞驰分享她们秘密的喜悦。
查尔斯以传统的方式向戴安娜提出了求婚并获得了同意。作为王室成员,查尔斯很清楚戴安娜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他建议戴安娜离开一段时间,同时仔细考虑。
两天后,戴安娜与母亲和继父一起飞往澳大利亚度假,在她继父的牧羊场上,享受最后10天宁静而隐蔽的平民生活。
在那儿,追随而来的记者被家人挡了驾,他们说在别的地方。实际上戴安娜在她父母亲在一个朋友的海滩别墅中。
戴安娜考虑的不是接受或拒绝,而是与母亲一起筹划与婚礼有关的细节,比如请哪些客人,需要置备一些什么服装等。
整个新闻界都在寻找戴安娜的下落,但只有查尔斯亲王才知道她身藏何处。日子一天天地过,对亲王的思念也越来越浓。查尔斯一次电话也没打来,戴安娜只有想千百种理由为他开脱。最后她只好打过去,但是查尔斯不在白金汉宫的住所里。后来他才回了电话,这惟一的电话稍微安慰了戴安娜的自尊心。
戴安娜回家后,查尔斯的随从送来一大束鲜花,但是,戴安娜找不到哪怕写有查尔斯的只言片语的卡片。或许,花根本就不是查尔斯送的,只不过是他的工作人员出于礼貌的一种表示。
他们宣布正式订婚是在1981年2月24日。前一天晚上,她收拾了一个旅行包,拥抱了她忠诚的朋友们,并永远地离开了柯尔赫恩街。
陪伴她的是一名苏格兰场的保镖,保罗·奥菲瑟探长。这是一名具有哲学家气质的警察,他望着戴安娜孩子般的面容,忍不住说:“我只想说,这是你这一辈子最后一个作为平民的自由夜晚,好好享受它。”
这话给兴奋的戴安娜浇了一盆凉水,事实也正是这样。
轿车行驶着,谁知道它要驶向什么样的将来呢?
第二章 幸与不幸的开始—嫁入王室二、温柔的陷阱(1)
戴安娜爱查尔斯,她不在乎查尔斯从未到公寓接过她,从未给她送过鲜花和巧克力,她也可以忍受查尔斯嫌她的女友们“蠢不可及”,而且所有的约会都通过保镖或随从安排,因为她爱他,她一心想做她的新娘。
她曾对女友说过:“除非我真的、真的爱上一个人,否则我绝不结婚。如果你不能肯定你爱这个人,你以后就可能离婚,而我永远不想离婚。”
新闻界的追逐,使戴安娜难以忍受。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她可以自由地发泄自己的感情,她回忆道:“我常常对着四面墙壁像个孩子似地哭起来,我实在对付不了。”查尔斯亲王从来也不提出来设法帮她一把。更为糟糕的是,查尔斯对她的困境不关心,却对卡米拉的处境抱以同情。他给戴安娜打电话时,常常以同情的口吻谈到卡米拉的日子不好过,因为她家门外总有三四名记者。戴安娜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从来也不提她自己实际上已经成为新闻界长期围攻的猎物。一方面是她的骄傲让她不愿再抱怨,另一方面她不想所爱的人为她担心,认为她是负担。
在戴安娜看来,查尔斯是个寂寞忧郁悲伤的人,需要有人照顾。他唤起她潜藏的母性。每当她与亲王约会之后回来,总是对他充满同情,说“他们让他做的事太多了”或“他们指使他到这到那,太可怕了”等等之类的话。她无可挽回地被他迷住了。
成为威尔士王妃———查尔斯的新娘逐渐成为了戴安娜隐约的一个理想。在王子寻找新娘的过程,她无疑是一个积极的配合者。在巴尔莫勒尔宫里,她已经顺利通过考验,受到了王室的认可。另外还有一道关卡,那是亲王的私人秘书爱德华·阿迪恩。他不仅影响到查尔斯的工作,也包括对未来王妃的审查。
说话尖刻的阿迪恩总是在他的主人面前对他以前的一些女朋友说三道四,他尤其不喜欢安娜·华莱士,后者则因阿迪恩显然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而讨厌他。但是,戴安娜取悦他、奉承他、使他哈哈大笑,并使他相信她决心成为威尔士王妃。他被征服了,又一道障碍物倒下了。戴安娜终于得到她所希望的。
1981年2月24日,查尔斯王子与戴安娜·斯宾塞小姐宣布订婚。
戴安娜向人们展示着她那枚从加勒德珠宝店买来的价值2。8万英镑的蓝宝石戒指,与查尔斯一起出席了由英国报联社富有创造力的宫廷记者格拉尼娅·福布斯安排的例行的订婚记者招待会。
查尔斯在记者会上证实,这场罗曼史真正开始的时间是上一年的8月份,地点是巴尔莫勒尔:“那时,我们开始意识到有那么些意思。”谈到1977年他们在那片犁过的地里的那次不期而遇时,他说道:“我记得她是一个非常快活、有趣和充满朝气的16岁的女孩。她非常迷人,非常好玩,充满了活力。”戴安娜承认,王子给她的第一印象是“非常令人惊异的”。
对于将来,他们都持有乐观的态度。他们都不在意年龄的差距。戴安娜说从未考虑过,而查尔斯则认为戴安娜的青春活力会使他永葆青春,年龄由心理状态决定。事实证明这是官方场合下的冠冕堂皇之词。他们还认为两人有许多共同点。
查尔斯说:“戴安娜是一个非常喜爱室外活动的人,也是一个朝气蓬勃的人。”戴安娜说:“我们都喜欢音乐和跳舞,对于幽默,我们能够心有灵犀一点通”。王子承认,戴安娜是“一位棒极了的滑雪爱好者”。
对于他们怎么坠入情网的,查尔斯回答说那是一件逐步发展的事情。至于他们是否谈了恋爱,戴安娜的回答不假思索:“当然”。而查尔斯则若有所思,添上了那句令人费解的结束语:“不论爱意味着什么。”谨慎有余啊。
媒体无所不能,凡是能够找到的以前认识戴安娜的人都受到了采访。她父亲斯宾塞伯爵宣称:“戴安娜是一个给与者,而不是索取者。她一向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还在婴儿时,她就能赢得各种选美竞赛的胜利,名声并不令她烦恼。她会从容地对付它的。她非常重实际、实事求是,是一位非常好的主妇。”
和她同住一套公寓的卡罗琳描述了戴安娜是怎样透露订婚的消息的:“我们大声高呼,而且都哭了起来。我们都非常动情。查尔斯王子求婚后不久我们就知道订婚的消息了。保守这个秘密并不难,我们从没想过要告诉任何人。这不是对朋友该做的事。我们一直非常谨慎:大人从小就是这样教我们的。”
已经结了婚的姐姐萨拉自称是丘比特,是她介绍亲王与妹妹认识的。对于她与亲王的那段关系,她严肃地说那是柏拉图式的。
对于戴安娜的订婚,弟弟查理回忆说:“我到她那儿时,她开心极了,笑逐颜开。我只记得她当时是兴高采烈。”按照他的感觉,她所爱的到底是那个角色还是那个人呢?“她所受到的新闻媒介火的洗礼,她懂得她该对付得了那个角色。我从来也没有见到她那么高兴过。她的高兴是真的,因为如果动机不纯,是不可能那么兴奋的。那不是一种什么人在赌博中赢了一大笔钱的兴奋,而是在精神上得到满足的一种快乐。”
珍妮对待这一问题的态度比较实际。她分享了未来新娘的幸福,但作为女王的助理私人秘书的妻子,她对于戴安娜怎么对付得了王室生活,也不能不感到忧心。
全世界都在为王子的美满爱情欢呼,但故事的主角,戴安娜则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离开了外面自由自在的世界,开始独立挣扎于王室的种种陈旧古板的规章中。它们如同监狱的阴影从戴安娜四面包围来。
尽管出身名门,但这位单纯天真的姑娘完全不了解白金汉宫的长幼尊卑差别。从订婚到结婚的三个多月中,她流了许多泪水。体重迅速减轻,腰围从结婚时的29英寸,到了婚礼时的23英寸。她的朋友卡罗琳·巴塞洛缪回忆说:“自从她进入白金汉宫,流泪成了常事。可怜的她变得那么瘦弱,我很担心她。她一点也不幸福或快乐,她被迫生活在各种压力之中,对她来说真像一场噩梦。困难犹如一阵阵旋风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使她头昏目眩,脸色苍白,难于抵挡。”
她在王室的第一夜,是在克莱伦斯公馆,王太后在伦敦的住所。她完全孤立无助地走进了这陌生的世界。王室成员没有组织欢迎她的活动,她未来的丈夫也没出现。
善良的一厢情愿的媒体相信着王室的人情味,他们描绘出美丽的画面:王太后在戴安娜身边转来转去,谆谆教导她如何遵守王室礼节,而女王的高级侍从苏珊·哈塞夫人则把这位美丽的姑娘领到一边,给她讲王族悠远的谱系历史。而事实上,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关于她新身份的教导。
第二章 幸与不幸的开始—嫁入王室二、温柔的陷阱(2)
戴安娜被仆人领到二楼的卧室。床上放着一封信,是卡米拉·帕克·鲍尔斯在王子订婚消息正式宣布前写的,算来已有数日。卡米拉在信中友好地邀请戴安娜共进午餐。午餐时卡米拉一再追问戴安娜移居海格洛夫乡间别墅后,是否将去打猎。
迷惑不解的戴安娜作了否定的回答。卡米拉脸上很放心的表情令她起了疑心。她后来才明白,卡米拉要利用王子狩猎的爱好以保持关系。
不久,戴安娜住进了白金汉宫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