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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道:“朕亦有此意。”自思燕地既地,当以亲信守之,乃唤卢绾道:“汝与寡人至厚,吾此回洛阳,留你暂守此地,日后少不了以燕地封汝,勿失朕心。”卢绾拜领。高祖遂引军去。
路经定陶,梁王彭越接入城中,设宴劳军,尽地主之谊。宴毕,彭越与高祖道:“臣闻陛下征燕,擒孪布而归。臣少时与栾布识,为患难之交,其常与臣言:‘穷困不能辱身下志,非人也;富贵不能快意,非贤也’,乃义士也。其为燕将时,有德者厚报之,有怨者必以法灭之,亦足称贤者。今燕既灭,栾布无罪,臣请赎之,以为梁大夫。”高祖道:“足下亦是义者!”遂许之,令赦栾布之罪。栾布谢过皇恩,自随彭越。
高祖逗留数日,与彭越道:“朕已平燕乱,欲招众王来会,共立燕王,汝可随朕一同,先回洛阳,遍传诸候及通候皆至洛阳来会,共议立燕王之事。”彭越从之,与高祖同归洛阳。数日后,众诸候王至,皆知高祖与卢绾自幼为交,自以客从高祖起事于沛,数年无为。入汉中,无功而为将军,常理侍中事。东击项王,又以太尉常从,出入高祖卧内,衣被饮食,皆高祖亲赐,群臣莫敢望。高祖迁都,卢绾封长安候。虽萧、曹等人,不过因功而得礼遇,至于亲宠,皆不及卢绾。后高祖遣卢绾定江陵,亦是为树其立功名。今欲立其为王,又恐卢绾少有威望,故暗示各王,有意以卢绾王于燕国。众王乃上书道:“太尉、长安候卢绾常从皇帝平定天下,功劳最多,可立为燕王。”诸将亦知皇上之意,皆默许,于是高祖于汉五年八月,立卢绾为燕王,都蓟都,以故燕之地赐之。正是:身经百战出生死,不如帝侧一宠臣,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八十三回:还关中汉帝制礼 伪出游楚王被执
却说汉高祖已平定藏荼之乱,兵还洛阳,招诸候王、通候来会,共商立燕王之事。利几得诏,畏高祖知其反心,遂托病不来。高祖事毕,会诸王及众将道:“朕闻藏荼谋反,乃利几进馋言所至。今既不来,所闻属实,当会诸王共讨之。”众王皆允诺。下朝后,陈平暗谓高祖道:“臣料利几兵微将寡,不待我兵至,必弃城逃跑。今天下归汉,利几只能南投百越。陛下可引军由大路进兵,而别遣一将伏于去南越要道埋伏,可擒利几。”高祖然之,遂令周勃引一军行计,自引大军,一路往颖川而来。
却说利几自负旨不会,招其部下道:“我等皆故楚之将,汉帝常疑,屡有相害之意。今既擒杀藏荼,量不日将来图我,我当如何?”一人献计道:“颖川居天下之中,又为韩王信所辖,君候若怀不臣之心,极易为汉帝察觉。当今天下,汉王所忌惮者,唯楚王韩信也。钟离昧在彼,颇为重用,君候与其有旧,不如共往依之,以避其祸。”利几视之,乃楚人袁盎,字丝,颇有胆略,故为群盗,后从项王,楚亡后投利几,现官居陈郡尉。利几闻其言,问道:“韩信与高祖交情非浅,安能容得下我?”袁盎道:“今汉帝会通候,明为请立燕王,实有除君候之意,事态紧急,当急弃此而去。若韩信不纳我,可投南越。”正言间,有细作来报,说高祖闻利几不来洛阳赴会,已合众诸候来征。利几惊谓袁盎道:“果如公之所料,我当早离。”遂收拾钱物,引着五百随从,弃了颖川,抄小路往投南越。
正行间,忽听一声炮响,杀出一路伏兵,为首一将,横刀大笑道:“利几休走,周勃在此等候多时!”利几闻言,惊得几乎落马。急弃了马匹、车仗,徒步登山而去。周勃欲追,却被袁盎引军敌住,两处人马杀作一团。袁盎无心恋战,见利几已走,亦要寻路逃去,不料坐马失蹄,将其掀翻在地,遂为周勃所擒。
利几捡得性命,心思韩信毕竟为高祖故将,不敢轻易相投,遂往南越投了赵佗,此后终生不敢再涉足中原。
周勃得了袁盎诸人,来见高祖。高祖已兵定颖川,见利几走脱,乃徙袁盎等皆为庶人,往安陵居住,自班师回洛阳。或谓高祖道:“亡楚之将散居各处,易生动乱。今钟离昧又居韩信之下,不可不防。”高祖乃招韩信道:“今天下方定,西楚亡将纷起作乱。闻钟离昧在楚,请足下捕之献来。”韩信道:“臣素知钟离昧,乃极忠极贤之人,昔臣与陛下会于颐乡时,钟离昧弃西楚来降,多立军功。今西楚已亡,虽项王暴虐,彼无罪也。大王既可容季布、项伯,何独不能容钟离昧?臣请陛下赦之。”高祖闻言,口中虽许,心实恶之。
诸候在洛阳居数日,天下无事,高祖乃降旨,令诸候质子徙关中,诸候王各归其国。于是诸候王留太子随高祖后,各自就道还归封国。高祖亦班师,先至长安,见秦时兴乐宫为项王所烧,虽是残破,但根基大梁尚在,若较之未央宫,更利于修筑,遂改兴乐宫为长乐宫,由丞相萧何监工,令先筑以为居住。萧何领令,高祖自回栎阳住下。自归日起,每五日往朝太公。太公家令见之,遂说太公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皇帝虽足下之子,乃人主也;足下虽为皇帝之父,乃人臣也。今人主拜人臣,有侮皇帝之威也,愿足下以臣礼见皇上。”太公从之。后高祖来见,太公持帚,伏门而迎。高祖大惊,下车扶太公而起,乃问缘故,太公道:“皇帝乃万民之主也,不可因我而归天下之法。”高祖详问,太公告家令之言。高祖大悦,以其言忠,赐黄金五百为赏。复会群臣,降诏道:“人之至亲,莫如父子,故父有天下而传归于子,子有天下而尊归于父,此人道之极也。前日天下大乱,兵革并起,万民苦殃,朕亲被坚执锐,自率士卒,犯危难,平暴乱,立诸候,偃兵息民,天下大安,此皆太公之教训也。诸王、通候、将军、群卿、大夫已尊朕为皇帝,而太公未有号,于理有悖。今尊太公为太上皇,位居皇帝之上。”于是群臣皆乎万岁,跪拜祝贺。
陆贾谏道:“天下已定,当使世人习《诗》、《书》,方可大治。”高祖道:“朕居马上而得天下,安能事《诗》、《书》?”陆贾道:“马上得天下,岂能以马上治乎?汤、武逆取而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虽赵氏同宗,亦为其灭,故二世即覆。若秦并天下之后,行仁义之法,效先圣之德,陛下安得有今日!”高祖语塞,颇有惭色,遂谓陆贾道:“试著一书,述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天下,及古国成败之因。”陆贾奉旨,遂作书十二篇见谒皇帝,每奏一篇,高祖无不称善,左右皆呼万岁,称其书为《新语》。后李华有诗道:
汉皇修雅乐,乘舆临太学。三老与五更,天王亲割牲。
一人调风俗,万国和且平。单于骤款塞,武库欲销兵。
文物此朝盛,君臣何穆清。至今壝坛下,如有箫韶声。
却说叔孙通制礼仪,招鲁生三十余人,会弟子百余人,立帐束草于野外,每日习之,已有月余,叔孙通见已粗成,遂往见高祖道:“陛下可试观之。”高祖许之,择日招诸生至殿上习演。诸生扮作文武公卿,分尊卑依次以礼拜贺后,各归位分班站立,井井有序,并无所失。而出口所言,皆有上下之礼,与前时自是不同。高祖试行为君之礼,亦不甚繁杂,遂道:“朕能为之。”乃令群臣各习之,约定长乐宫成时,君臣皆以此礼入朝。
又是数月无事,已至汉六年冬十月,长沙王吴芮死,谥为哀王,高祖遣太子吴臣奔丧,即长沙王位。事方毕,人告楚王韩谋反。原来高祖因患韩信之才,常使细作至楚都窥探动静。细作见韩信自由洛阳归楚后,巡行县邑,皆陈兵出入,又常聚兵习武,疑韩信有反叛心,故上书报之。高祖乃招诸将商议计策。王吸、陈武诸将皆道:“竖子无理,臣等请急发兵坑之。”高祖默然,唤陈平问道:“公以为如何?”陈平道:“事骤至,臣暂无计。”言毕目示左右,高祖知其意,散朝后,暗留陈平问之。陈平笑道:“恕臣愚昧,不知众将意欲如何。”高祖道:“众将皆有举兵征讨之意。”陈平道:“虽有人上书告楚王谋反,可有人亲耳闻知乎?”高祖道:“未有。”陈平道:“韩信知之乎?”高祖道:“不知。”陈平道:“陛下之兵精过韩信乎?”高祖道:“不能过也。”陈平道:“陛下之将用兵有能敌韩信者乎?”高祖道:“无有能及者。”陈平道:“今兵不如楚精,将不及韩信,而举兵击之,此乃促其反也,臣窃为陛下危之。”高祖道:“为之奈何?”陈平遂献策道:“古者天子巡行狩猎,常会诸候。南方有云梦泽,风景雅致,人多往游玩。今天下太平,陛下可出府弟,伪言出游云梦,会诸候于陈郡。陈临楚之西界,韩信闻天子闲暇出游,其势必郊迎拜谒。此时擒之,不过一力士之事耳。”高祖大喜道:“非先生之言,几误大事!”乃亲引左右将佐并护卫军十万,出关往陈郡而来,令樊哙引武士五百藏于王驾之后,以擒韩信。又发使告之诸候来会,一同南游云梦。
韩信知高祖引兵将至,心甚疑之,欲发兵来迎,自度无罪,拒之无由;欲往拜谒,又恐为高祖所擒。权衡再三,不能定计。左右道:“大王所以不能安心拜会皇上,不过因为钟离昧之事。若斩其首献之,皇上必喜,再有何患。”韩信不能决,言者道:“事已急也,不可因一人而自取其祸。”韩信从之,乃招钟离昧道:“皇上知公为项王心腹,每欲除之,皆为吾所却。今以十万之众亲至,明为出游,实欲得公之头也,吾当如何?”钟离昧道:“以大王之意如何?”韩信道:“此乃皇帝之意,吾不敢以公废私!”钟离昧道:“亡国之将,寄命足下,生死自当由足下处置。只是尚有一言,不可不说。”韩信道:“请言之。”钟离昧道:“汉所以不兵击于楚,以臣在楚之故。公欲捕我而取媚于汉,无益也。吾今死,公随手亡矣。”韩信默然不语。钟离昧见其心已定,乃叹道:“公非长者。”卒拨剑自刭而亡。韩信乃取其首级,往陈郡来谒高祖。后柴望有诗道:
纪生尚可称皇帝,韩信何妨作假王。今日伪游真是伪,只因一蹑误高皇。
行至陈郊,望见兵马前来,打着汉帝旗帜,韩信伏地奏道:“楚王韩信迎接来迟,请陛下恕罪。”高祖车仗至,见是韩信,乃唤道:“武士何在?”登时武士持械突出,将韩信反手缚住。韩信大呼道:“臣有何罪?”高祖不语,令载于后车。韩信遂叹道:“果如人言:‘狡免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也。”高祖闻之,回首道:“汝反迹已明,休要言屈!”韩信道:“请陛下明示。”高祖道:“天下已定,各国皆罢兵归乡,公如何陈兵出入城邑,以示威武?朕已下令收拘亡楚之将,公何敢私匿钟离昧,抗旨不遵?今人告公反,所以擒公。”韩信道:“臣之所封,乃故西楚之地,不以威武示之,何以平项氏余乱?钟离昧已降,臣虽重其才,但陛下不赦其罪,故臣已斩之来献。既已如此,臣尚有何罪?”高祖道:“且回洛阳,自有分说。”遂收楚王印符,径回洛阳。后胡曾有诗道:
汉祖听谗不可防,伪游韩信果罹殃。十处辛苦平天下,何事生擒入帝乡。
高祖得韩信回至洛阳,群臣来贺。高祖道:“将士身居军营九年,或未习法令,或有其故犯法,大者行死刑,而死者不复生,吾甚怜之,故再赦天下罪人,以示皇恩!”群臣皆山呼万岁。下大夫田肯贺道:“陛下圣明,天下安不大治!今陛下得韩信,又治秦中,确实可贺!秦,形胜之国,带河山之险,与诸候悬隔千里,地势便利,以其下用兵于诸候,臂如高屋之上倾水一般,势不可阻。若关东百万持戟者来犯,秦得百分之二,足可御之。”高祖大笑道:“卿言极是!”田肯道:“臣乃齐之后裔,久居齐地,亦知齐之所强。齐东有琅邪、即墨之饶,南有泰山之固,西有黄河之限,北有渤海之利。地方二千里,虽持戟百万来犯,齐得十分之二亦可御之。此为东西二秦也,非陛下亲属子弟,莫可使其王齐也。”高祖闻之,方知其意,遂道:“甚善!卿乃忠臣也!”乃以五百金赏赐,田肯扣谢而退。高祖复招陈平道:“非公之计,朕不得擒韩信也!”欲取万金赏之,陈平辞道:“此非臣之功也,万不敢受。”高祖道:“朕用先生计谋,战胜克敌,非功而何?”陈平道:“非魏无知所荐,臣安得进计于陛下?”高祖赞道:“如先生所为,可谓不忘本背恩矣!”乃复赏魏无知。后晃冲之有诗道:
刘郎白首尚多疑,百战功臣迹转危。致使文成谢封邑,未如还荐魏无知。
正是:陈平仍念魏公恩,高祖何忘韩候德。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八十四回:宴洛阳高祖复封候 战马邑冒顿困韩王
第八十四回:宴洛阳高祖复封候 战马邑冒顿困韩王
却说高祖回至洛阳,诸将未得封者多来请功,高祖乃择甲申日,聚文武复剖符封功臣,初受封者,亦有数人因立新功更封:周勃易为绛候;郦商封曲周候;樊哙为舞阳候,余者多不变。此次得候者百余人,皆是如王陵、陈武、周緤、审食其、张苍之辈。高祖道:“天下既安,豪杰有功者封候新立,未能尽图其功,众公宜勉之,勿作计较,当共兴大汉社稷。”群臣皆道:“臣等谨奉陛下圣旨!”高祖置酒大贺,君臣欢饮。随何起谓高祖道:“臣为何不得封之?”高祖笑道:“腐儒!为天下安得用腐儒哉!”随何道:“夫陛下引兵攻彭城时,项王守国而未去征齐,使陛下困而无为。当是时,陛下发步卒五万、骑兵五千,能以取淮南乎?”高祖道:“不能。”随何道:“陛下使臣与二十人出使淮南,使英布闻风来从,正如陛下之意。如此说来,臣之功可胜于步卒数万,骑兵五千也。而如今陛下谓随何为‘腐儒’,言:‘为天下安用腐儒’!是何意也!”高祖大惊,无言以对,遂道:“朕方估算足下之功,勿忧。”席毕,乃以随何为护军中尉。后宋庠有诗道:
隐几铃斋咀道腴,洛烟嵩霭遍神都。时时便作书生咏,方信随何一腐儒。
列候受封已毕,拟功排定位次。灌婴、靳歙等人奏道:“平阳候曹参身被七十余创,攻城略地,往往争先,功最多,宜第一。”高祖已桡功臣,所封萧何最多,至于位次如何,本无实益。然高祖心欲让萧何第一,乃沉吟不语。时关内候鄂秋为谒者,识得高祖之心,遂进言道:“群臣之意皆误,曹参虽有野战略地之功,此乃一时之事。昔皇上与西楚相拒五岁,失军亡众,逃身遁者不可计数。然萧何从关中遣军补给其处,常以数万之众数度临于皇上危难之时,此非皇上所诏令之事。汉、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现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陛下虽数度亡失山东城邑,而萧何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乃万世之功也。今虽无曹参之辈数百,何缺于汉?况汉得天下不必以其全之。故臣以为不可以一日之功驾于万世之功上,萧何当第一,曹参次之。”高祖大喜道:“公言极是!”于是乃令萧何为第一,赐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高祖又道:“朕闻进贤者当受厚赏,萧何功虽高,非鄂君之解,世人不明。”乃进鄂秋为安平候,食二千户。自萧何下,曹参起于沛,至霸上,以将军入汉,以左丞相征齐,功居第二;张敖虽已为王,但因与父常山王弃国归汉,得高祖器重,功居第三;周勃从起于沛,至霸上,以将军入汉,定陇西,守峣关,击项羽,定泗水、东海,功居第四;樊哙以舍人起沛,至霸上,以将军入汉,定三秦,击项羽,破燕,擒韩信,功居第五;郦商从起于岐,攻长社,别定汉中及蜀郡,定三秦,击项羽,功居第六;奚娟从起于沛,忠义十八公,战死,母代候,功居第七;夏候婴从起于沛,为太仆,入汉中,全太子、公主,从定天下,功居第九;傅宽为魏将从起横阳,为骑将至霸上,入汉,属韩信,定齐为齐丞相,功居第十;靳歙从起于宛,定三秦,击项羽,别定江陵,功居第十一;王陵从起于丰,别定东郡,从至霸上,入汉,守丰,奉公子、公主出睢水,封安国候,功居第十二;陈武从起于薛,别救东阿,以将军入汉,功居第十三;王吸从起于丰,以骑郎将入汉,以将军击项羽,功居第十四;薛欧从起于丰,至霸上,入汉,以将军击项羽、钟离昧,功居第十五;周昌从起于沛,破秦入关,以内史守敖仓,以御史大夫为诸候定功,功居第十六;丁复以赵将从起于邺,为楼烦将入汉,定三秦,别定翟王,后属周吕候吕泽,功居第十七;虫达佐吕泽共起于砀,入汉,击项羽,破燕,功居第十八。坐位已定,令陆贾记于功劳薄上。是日,悉封萧何父母十余人,皆赐食邑,更为萧何加封二千户,道:“朕以此尝徭咸阳时萧何之独奉五钱。”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