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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教心愿与身违(11)
赵匡胤收到李煜的表文后心想:李生前主动贬损身份,对我称臣,在国内行王者之礼,一切表现还都忠顺,死后赏他一个虚名倒也无妨,丝毫不会影响大宋的尊严和权威。于是,便顺水推舟,参考李煜的奏请,谥李为“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庙号“元宗”,陵号“顺陵”。
虽然李在弥留之际留下遗嘱:安葬南昌,累土为坟,丧事从简,力戒奢糜,违言者非忠臣孝子。但是,李煜却不忍心将乃父遗体留葬他乡,执意将灵柩迎回金陵,暂时停放在万寿殿,待陵寝建成后再正式下葬。
李的“顺陵”建在其父李“钦陵”西侧。据1950年南京考古学家的发掘报告称:顺陵墓长21.9米,宽10.12米。这座地下宫殿的墓室形制和建筑风格,与钦陵大体一致。墓室分前、中、后三室。前室和中室,东西各附一侧室;后室东西各附两侧室。共计三进十一间。后室用方形石板铺地,棺床由四块青石板合成,长4.4米,宽2米,厚0.4米。后室四壁墙身设有七个放置殉葬品的砖砌小龛。前、中室顶绘有天花,后室顶无天花,仅用白灰粉饰,绘有《天象图》。各室四壁均用砖砌,甚至连柱、枋、斗拱也是砖砌而后加以粉饰。室顶呈穹窿形,四壁绘有彩画。由于修建顺陵时南唐的财力和物力大弱于李执政时期,顺陵陵墓建造的规模和质量也远远不如钦陵。
待李安葬之日,赵匡胤为了笼络李煜,派鞍辔库使梁义专程赴金陵吊唁,并赠绢三千匹资助丧葬。紕紝矠李煜虽然觉得来使身份嫌低,但他毕竟是赵匡胤委派的特使,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只好屈尊按上宾接待,处处恭顺礼让,事事谨小慎微,丝毫不敢怠慢。
说来凑巧,几乎与此同时,赵匡胤的母亲昭宪皇太后也命归黄泉了。下葬之前,李煜特派户部侍郎韩熙载等南唐要员,携带厚礼前往汴梁吊丧助葬。紕紞矠虽说这是“礼尚往来”,但从双方使臣身份和助葬费用的悬殊差异,对南唐而言,与其说这是馈赠,毋宁说这是进贡。因为以金帛和珠宝来换取苟延残喘的时间,已成为李煜对北宋的基本国策。南唐对北宋无休止的献纳,几乎到了无事不贡、无时不贡的地步:“煜每闻朝廷出师克捷及喜庆事,必遣使犒师修贡;其大庆节,更以买宴为名,别奉珍玩为献;吉凶大礼,皆别修贡。”紕紟矠在北宋建隆三年(公元962年)一年就相继于三月、六月、十一月纳贡三次。其中,仅六月一次就献金器二千两,银器一万两,锦绮绫罗一万匹。紕紡矠数量大得如此惊人的进献,使得南唐银根紧缩,入不敷出。李煜为了弥补财政亏空,只好下令改铸和发行质料廉价的铁钱,以十当一,取代铜钱;同时巧立名目,扩大税收来源,甚至连鹅生双黄蛋,柳条结絮都列入纳税范围之内。
然而,金帛再多也填不饱赵匡胤的胃口,珠宝再佳也止不住赵匡胤的贪欲。因为赵匡胤梦寐以求的并不是财物,而是富饶的江南和统一的版图。北宋乾德二年(公元964年),他在崇德殿设宴为王全斌等出征后蜀的将帅饯行时,就毫不掩饰地表白过这种心愿:“凡克城寨,止籍其器甲、刍粮,悉以财币分给将士。吾欲所得者,其土地耳。”紕紤矠还在他刚刚取代后周统治的时候,就把统一天下摆上了议事日程。
当时,北宋继承的后周版图是:北疆同北汉及契丹族建立的辽朝毗连,南界隔着长江自西而东与后蜀、荆南、楚、南唐、吴越以及岭南的南汉对峙。如何实现统一大业,在赵匡胤面前摆着两条路:或继续柴荣未竟的北伐事业,光复幽、云十六州,灭北汉,再回师扫平江南各国;或先挥师渡江,依次吞并江南各国,然后北上收复幽、云等十六州,最后再灭北汉。正当他徘徊在“先北后南”和“先南后北”两种方案之间的时候,赵普对形势的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促使他下定决心选择了后一种方案。这就是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二人雪夜微服访赵普的佳话来源。
据说,赵匡胤称帝后第二年冬天的一个雪夜,宰相赵普正要更衣就寝,管家忽报有人敲门来访。赵普心想:雪夜登门,诚意难得。于是连忙起身前去迎接,不想来访者竟是微服出行的当朝皇帝赵匡胤!只见他笑吟吟地站在风雪中。赵普仍像当年以“掌书记”身份,接待度使赵匡胤单骑造访一样不拘礼仪,亲亲热热地将他迎进客厅。
赵匡胤说:“趁此更深人静的方便机会,我约晋王一道前来与卿促膝畅谈。舍弟光义随后即到。”话音刚落,赵光义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赵普妻子也一如既往,以家庭主妇“嫂子”的身份,亲自招呼家婢为赵普的老友备办酒食。待一切布置停当之后,又带领家婢退下,以防外泄军国大计。随后,君臣三人推心置腹,把酒夜话。
第四章 天教心愿与身违(12)
赵普急于知道赵匡胤的来意,便开门见山,从容发问:“夜半雪冷风寒,陛下为何不在宫中安歇?”
赵匡胤回答:“朕近来多日少眠,入夜辗转反侧,通宵达旦。试看今日域中,除中原之外,皆他人家,故前来向卿谋一统一天下的良策。”
赵普说:“我朝疆域确嫌狭小。倘欲拓疆扩土,今当其时。但不知陛下如何谋划南征北战?”
“朕欲先取北汉。”
赵普听后沉默许久才说:“此道非臣所知也。”
赵匡胤追问此话怎讲,赵普说:“北汉壤地偏小,却是我朝西北天然屏障。如果一举将其攻占,便是自毁边防,自我暴露于契丹面前,使我朝腹背受敌。如是,何不姑且容其苟安,待削平江南诸国再挥师扫北。难道还怕北汉那块小小弹丸之地,到时插翅逃遁不成?”
赵匡胤笑着说:“朕意正是如此。适才所言无非试探卿意罢了。”这样,君臣便在轻松的交谈中,制定了统一天下的大计。
在“先南后北”的战略方针指导下,赵匡胤从北宋建隆三年(公元962年)开始,发动了声势浩大的统一战争。他首先以“假道”出师平定湖南军乱为由,选择国势衰微、辖境只有荆州(治江陵,今湖北江陵县)归州(治秭归,今湖北秭归县)、峡州(治夷陵,今湖北宜昌市)三州的荆南突破口,以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为湖南行营道都部署,以宣微南院使李处耘为都监,率十州兵马于北宋乾德元年(公元963年)一举攻克,旗开得胜。夺取长江中游位居要冲的荆南,就像一把尖刀插入江南,既割断了南唐与后蜀两个大国之间的联系,又为下一步南征开辟了一条通路。
其后经过比较,赵匡胤由于截获后蜀联络北汉共同对抗北宋的“蜡丸帛书”、找到“用师有名”的借口,选定财物充裕、政治昏暗的后蜀,作为第二个进军目标,于964年(北宋乾德二年)命忠武军节度使王全斌为西州行营前军兵马都部署,武信军节度使崔彦进协助,率步骑兵三万自凤州(治今陕西省凤县)南下,沿“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披荆斩棘,克利州(治今四川省广元市)、破剑门、(今四川省剑阁县大小剑山关隘)、收绵州(治今四川绵阳市)、逼成都府(今四川省成都市);命宁江军节度使刘光义为西川行营前军兵马副都部署,枢密承旨曹彬协助,率步骑兵二万自归州(治今湖北省巴东县)溯长江西去,经巫峡、瞿塘峡,下夔州(治今重庆市奉节县)、万州(治今重庆市万州市)、忠州(治今重庆市忠县),渡嘉陵江包抄成都府;仅用两个月的时间,就征服了“天府”之国。
在成都被围期间,后蜀末帝孟昶鉴于灭顶之灾临头,近臣纷劝其族降宋。孟昶扼腕兴叹:“吾与先君以温衣美食养士四十年,一旦临敌,不能为吾东向放一箭,虽欲坚壁,谁与吾守者耶!”遂命宰相李昊草拟降表。说来也巧。在此39年前,当后唐兴兵灭前蜀时,替末代君主王衍草拟降表的就是时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的李昊。蜀中人士对其卑躬折节的行径极度鄙视,乘更深夜静在他家的门楣上书写了“世修降表李家”六人大字。
按照赵匡胤统一天下的日程表,再往下该攻取南唐、吴越和南汉了。但拿谁先开刀,赵匡胤一时还犹豫不决。正当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南汉末帝刘跳了出来,竟然不自量力,试图虎口拔牙,从而为赵匡胤先征南汉制造了口实。
北宋开宝三年(公元970年)秋天,南汉发兵进犯业已归入北宋版图的原楚地道州(治营道,今湖南道县)。北宋道州刺史王继勋一面闭城勇猛抵抗,一面飞骑急奏京师,指控刘数出寇边,请求朝廷出兵征伐。
在此前的四年,北宋收复为南汉占领的郴州(治彬县、今湖南彬县),俘虏了南汉的宫廷内侍余延业。赵匡胤从他的口中得知,刘昏庸暴虐,荒淫无度,整日与名为“媚猪”的波斯籍宠妃鬼混,政事由宦官龚澄枢、李托、薛崇誉和女官卢琼仙、女巫樊胡等操持。宫城左右建离宫数十,蓄养宫女无数,刘日以继夜宴饮游乐。为取得“媚猪”等人欢心,宫殿用珍珠、玳瑁装饰。与此同时,又置烧煮剥剔、刀山剑树等酷刑,极其残忍地虐待囚犯,甚至强迫囚犯与虎象角斗,白白丧命。刘的倒行逆施,为北宋平南汉留下了把柄。赵匡胤为此发誓:“吾当救此一方之民。”紖紛矠
然而,赵匡胤虑及北宋与南汉相距遥远,马上发兵进剿尚有困难,于是决定先“礼”后兵,诏令李煜致书刘,要他现身说法,规劝刘对宋罢兵称臣,并交还其父刘晟当年乘楚内乱袭取的桂州(治临桂,今广西桂林)、郴州、贺州(治临贺,今广西贺县)等地。紖紜矠
李煜接到赵匡胤的御旨,左右为难,他深知南唐、南汉唇齿相依,存亡与共,不忍南汉为赵匡胤的刀兵所灭,又惧于北宋隔江以重兵威胁,南唐随时都会大难临头。思前想后,只好传令近臣共商遣使致书刘之事,最后议定了先公后私的行动方案。第一步,责成善于属文的知制诰潘佑执笔,修一封加盖南唐御玺的国书,提醒南汉君臣深思慎行,尽早化干戈为玉帛,以免引火烧身。然后派特使送达。不想李煜的逆耳忠告,遭到刘拒绝,特使无功而返。
第四章 天教心愿与身违(13)
第二步,李煜为了落实赵匡胤的意图,又同近臣谋划,决定以朋友的名义再给刘写一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私人信函,初稿仍由潘佑起草。潘佑不愧为文思敏捷、梦笔生花的江南才子,提前写就了这封苦苦劝说刘向赵匡胤俯首称臣、割地通好的长信:
煜与足下叨累世之睦,继祖考之盟,情若弟兄,义敦交契,忧戚之患,曷尝不同。每思会面而论此怀,抵掌而谈此事,交议其所短,各陈其所长,使中心释然,利害不惑,而相去万里,斯愿莫伸。凡于事机不得款会,屡达诚素,冀明此心,而足下视之,谓书檄一时之仪,近国梗概之事,外貌而待之,泛滥而观之,使忠告确论如水投石,若此则又何必事虚词而劳往复哉?殊非宿心之所望也。
今则复遣人使罄申鄙怀,又虑行人失辞,不尽深素,是以再寄翰墨,重布腹心,以代会面之谈与抵掌之议也。足下诚听其言如交友谏争之言,视其心如亲戚急难之心,然后三复其言,三思其心,则忠乎不忠,斯可见矣,从乎不从,斯可决矣。
昨以大朝南伐,图复楚疆,交兵已来,遂成衅隙。详观事势,深切忧怀,冀息大朝之兵,求契亲仁之愿,引领南望,于今累年。昨命使臣入贡大朝,大朝皇帝果以此事宣示曰:“彼若以事大之礼而事我,则何苦而伐之;若欲兴戎而争我,则以必取为度矣。”见今点阅大众,仍以上秋为期,令敝邑以书复叙前意,是用奔走人使,遽贡直言。深料大朝之心非有惟利之贪,盖怒人之不宾而已;足下非有不得已之事与不可易之谋,殆一时之忿而已。
观夫古之用武者,不顾小大强弱之殊而必战者有四:父母宗庙之仇,此必战也;彼此乌合,民无定心,存亡之机以战为命,此必战也;敌人有进,必不舍我,求和不得,退守无路,战亦亡,不战亦亡,奋不顾命,此必战也;彼有天亡之兆,我怀进取之机,此必战也。今足下与大朝非有父母宗庙之仇也,非同乌合存亡之际也,既殊进退不舍、奋不顾命也,又异乘机进取之时也。无故而坐受天下之兵,将决一旦之命,既大朝许以通好,又拒而不从,有国家、利社稷者当若是乎?
夫称帝称王,角立杰出,今古之常事也;割地以通好,玉帛以事人,亦古今之常事也。盈虚消息、取与翕张,屈伸万端,在我而已,何必胶柱而用壮,轻祸而争雄哉?且足下以英明之姿,抚百越之众,北距五岭,南负重溟,籍累世之基,有及民之泽,众数十万,表里山川,此足下所以慨然而自负也。然违天不祥,好战危事,天方相楚,尚未可争。恭以大朝师武臣力,实谓天赞也。登太行而伐上党,士无难色;绝剑阁而举庸蜀,役不淹时。是知大朝之力难测也,万里之境难保也。十战而九胜,亦一败可忧;六奇而五中,则一失何补!
况人自以我国险,家自以我兵强,盖揣于此而不揣于彼,经其成而未经其败也。何则?国莫险于剑阁,而庸蜀已亡矣;兵莫强于上党,而太行不守矣。人之情,端坐而思之,意沧海可涉也,及风涛骤兴,奔舟失驭,与夫坐思之时盖有殊矣。是以智者虑于未萌,机者重其先见,图难于其易,居存不忘亡,故日计祸不及,虑福过之。良以福者人之所乐,心乐之,故其望也过;祸者人之所恶,心恶之,故其思也忽。是以福或修于慊望,祸多出于不期。
又或虑有矜功好名之臣,献尊主强国之议者,必曰:“慎无和也。五岭之险,山高水深,辎重不并行,士卒不成列,高垒清野而绝其运粮,依山阻水而射以强弩,使进无所得,退无所归。”此其一也。又或曰:“彼所长者,利在平地,今舍其所长,就其所短,虽有百万之众,无若我何。”此其二也。其次或曰:“战而胜,则霸业可成,战而不胜,则泛巨舟而浮沧海,终不为人下。”此大约皆说士孟浪之谈,谋臣捭阖之策,坐而论之也则易,行之如意也则难。
何则?今荆湘以南、庸蜀之地,皆是便山水、习险阻之民,不动中国之兵,精卒已逾于十万矣。况足下与大朝封疆接畛,水陆同途,殆鸡犬之相闻,岂马牛之不及?一旦缘边悉举,诸道进攻,岂可俱绝其运粮,尽保其城壁?若诸险悉固,诚善莫加焉;苟尺水横流,则长堤虚设矣。其次曰,或大朝用吴越之众,自泉州泛海以趣国都,则不数日至城下矣。当其人心疑惑,兵势动摇,岸上舟中皆为敌国,忠臣义士能复几人?怀进退者步步生心,顾妻子者滔滔皆是。变故难测,须臾万端,非惟暂乖始图,实恐有误壮志,又非巨舟之可及,沧海之可游也。然此等皆战伐之常事,兵家之预谋,虽胜负未知,成败相半。苟不得已而为也,固断在不疑;若无大故而思之,又深可痛惜。
且小之事大,理固然也。远古之例不能备谈,本朝当杨氏之建吴也,亦入贡庄宗。恭自烈祖开基,中原多故,事之大礼,因循未遑,以至交兵,几成危殆。非不欲凭大江之险,恃众多之力,寻悟知难则退,遂修出境之盟,一介之使才行,万里之兵顿息,惠民和众,于今赖之。自足下祖德之开基,亦通好中国,以阐霸图。愿修祖宗之谋,以寻中国之好,荡无益之忿,弃不急之争,知存知亡,能强能弱,屈已以济亿兆,谈笑而定国家,至德大业无亏也,宗庙社稷无损也。玉帛朝聘之礼才出于境,而天下之兵已息矣,岂不易如反掌,固如泰山哉?何必扼腕盱衡,履肠蹀血,然后为勇也。故曰:“德如毛,民鲜克举之,我仪图之。”又曰:“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又曰:“沈潜刚克,高明柔克。”此圣贤之事业,何耻而不为哉?
第四章 天教心愿与身违(14)
况大朝皇帝以命世之英,光宅中夏,承五运而乃当正统,度四方则咸偃下风,猃狁、太原固不劳于薄伐,南辕返旆更属在于何人。又方且遏天下之兵锋,俟贵国之嘉问,则大国之义斯亦以善矣,足下之忿亦可以息矣。若介然不移,有利于宗庙社稷可也,有利于黎元可也,有利于天下可也,有利于身可也。凡是四者无一利焉,何用弃德修怨,自生仇敌,使赫赫南国,将成祸机,炎炎奈何,其可向迩?幸而小胜也,莫保其后焉,不幸而违心,则大事去矣。
复念顷者淮、泗交兵,疆陲多垒,吴越以累世之好,遂首为厉阶,惟有贵国情分逾亲,欢盟愈笃,在先朝感义,情实慨然,下走承基,理难负德,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