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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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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小姐把香火从左手移到右手,香烟缭绕之中,她迅速地抹了一把眼睛,然后把脸孔藏在帽檐底下。她的帽子形状不可思议,像一只彩色的陶罐,亭亭玉立在她的头顶上。我耐心地看着她的帽子,出于职业上的礼貌,躬着身子听她描述,眼睛里含着理解的神情,等待她把话说完。 
  尹小姐说:“我从前也得到过最好的爱情,只是后来丈夫有了新欢,他有钱,什么事都能做到,除了回心转意。” 
  “是啊,回心转意可不容易。”我真诚地回答她,心中充满痛楚,回心转意可真不容易。 
  尹小姐说:“我的朋友们告诉我,到西藏来旅游,会遇上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们说这里是发生奇迹的地方,如果进了寺庙烧香拜佛的话,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我点着头,承认这里是奇迹发生的地方,但没有告诉她这里也是奇迹消失的地方。 
  我带着她来到一座偏殿,殿里供着白度母像,白度母有着七只眼睛,能看到所有的苦难,尤其是女性信徒只要对她诚心祈请,她会慷慨地赐予帮助。然后我委婉地指点她,进入寺院,首先要把帽子取下来,这是对神佛的起码的礼貌,对神佛恭敬,对自己也有好处。 
  取下帽子的尹小姐感激地投来一瞥,捧着香火进去了。 
  我教她做油灯。我非常认真,面容上缭绕着崇高的神情,我用我干净的手,在香枝上缠好棉花做成烛芯,插进清洁的铜灯里,然后倒进精炼的酥油,我和尹小姐每人倒满七盏铜灯,因为七是个最吉祥的数字,这和我的民族有关,我要求尹小姐照我的话去做,她做了,而且添加了念念有词的祷告。 
  我点燃了我的七团火焰。 
  尹小姐很激动,她在供上供桌的时候,差点打翻铜灯,我不忍再看她抖颤的唇,她已化进一片境界中去了。我扭身走下殿堂。 
  就在此时,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姿态,两手拢在背后慢悠悠地摇晃一件背带很长的皮包,头低在胸前,身体的重心移在左脚上,右脚伸到大殿的阴影里,这个背朝我的心不在焉又似乎若有所思的姿态,在我看来是独一无二的,那是属于茜若的专利,一种不可诋毁的魅力所在。 
  我身后高高在上的白度母无声地微笑着,她是看到了我的奇迹,还是指引着让我看到奇迹?我比尹小姐还要激动,尽量保持形象地向她走去。 
  她的名字在我的喉咙里滚动了一下但未能传达出来,我去碰了碰她那明显消瘦的手臂。 
  她转过脸来。她的脸很苍白。她笑了,几丝红晕回到她的脸上。 
  “巴马,是你吗?”她几乎叹息般地说。 
   
  南 甲 
   
  我自认我也和茜若一样,都是伊扎部落的后人。当然,现在那里不叫这个名字了,被某某乡代替,但重新置身于历史的长河中,我们不得不用一两条线索,来串起对伊扎部落点点滴滴的回忆。这一两个线索的线头,不妨从南甲开始,从藏历十六绕回土蛇年,也就是西历公元1929年开始。 
  南甲的出生可以说是整座千户大院里近年来最大的盛事。他是独子,但又不完全是,因为他的父亲——千户大人在他降生之前抱养了一个男孩:拉甲。只是拉甲在五岁时被一座大寺院认定为某位活佛的转世灵童,他离开后的第二年,南甲才出生。 
  南甲一出生,就意味着千户的位置和权利有了未来和希望,千户夫妇的幸福感不言而喻。虽然那个年代是个多事之秋,伊扎部落内忧外患,充满了不可预知的种种艰难,好在千户是位大智大勇之人,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带领族人化险为夷。在人民的爱戴中,南甲出生了,这仿佛是一个吉祥的瑞兆,伊扎部落狂欢了三天三夜,活佛特意赶来,为孩子取了吉祥的名字:南甲,意为带来光明的灯。千户在盛宴上连饮九碗青稞美酒,在夫人嗔怪的眼神中,酣然醉去。 
  准确地说,千户夫人生育了一双儿女,双胞胎儿子南甲因为早出生了几分钟而成为哥哥,妹妹珠玛灵秀可爱,当然她来到这个家庭所带来的欢乐,只是哥哥的十分之一,父母双亲也钟爱这个女儿,但是一个女孩对这个家庭来说,既不能肩挑重担,又无需生火做饭,所以她的重要程度,只能由将来婆家的重要程度来决定。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个瑞兆。南甲和珠玛的成长与别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父亲的慈悲,母亲的疼爱,像一般家庭里的孩子一样拥有着快乐的童年和少年,这期间南甲没少淘气,珠玛也时常哭鼻子,但总的来说,他们还是向着父母期望的方向生长着,健康、本分,有慈悲心,有责任感。 
  直到有一天,父亲为南甲聘定了未来的妻子——部下果保百户的独生女秀吉玛小姐,南甲快乐的少年时代算是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父亲看到儿子也满心欢喜——秀吉玛与他是儿时的玩伴,这对青梅竹马的朋友早已眼波传情,彼此相知相爱。千户夫妇是满意的,两家门当户对,是牢固的盟友,何况未来儿媳的品德和善行时常有所耳闻,何乐而不为呢? 
  千户看到眼里,放心了。儿子未来的大事一旦决定,一切事情仿佛都能迎刃而解。他要去实现胸中早就盘算好的一个大计划,这个计划是他的父辈也曾盘算但未能如愿以偿的,这个宏伟的计划,从他年轻时候开始,几乎每天都在心中实现着,直到这个晴朗的一天出现在伊扎的上空,千户大人告别夫人,带领一支浩浩荡荡的马队,朝着西方出发——他要去朝拜圣城拉萨。 
  父亲在朝圣之路上遇到的艰难险阻是南甲无法想象的,那是个漫长的过程,南甲只是从母亲每天掐算日子时才能感觉到时间的漫长,除此之外,他整天与朋友们一起纵马驰骋,尽情享受着青春的欢乐,在他的概念中,时间就像那匹胯下的骏马,一跃而过,他觉得还没有来得及想念父亲,父亲就带着所剩不多的家仆回到千户大院里了。 
  南甲隐隐地感觉到父亲的焦急。他从那张疲倦而消瘦的脸上看得出来。 
  父亲焦急什么呢?他躺在宽大的床上,已没有力气起身了,母亲在一旁暗自哭泣,妹妹美丽的眼睛里充满忧伤——父亲焦急什么呢?他仿佛是焦急赶着回来把千户的权力和重任交到儿子手里,是的,他把整个伊扎部落交给儿子,连同一颗祖传宝石——硕大而红润的珊瑚。父亲眼中生动的灵光熄灭了,他溘然长逝。后来母亲说他死于心力交瘁。那一年,南甲二十岁。 
  那颗珊瑚年代久远。越是年代久远的珊瑚,就越润泽、着色越红,那是由里而外的一种红,像凝固的血。 
  正如人们所说,南甲突然成熟了。但真正让他成熟的事是土地。就在他面对部落大小事务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发现自己纵马驰骋的那片美丽草原早已被人觊觎已久时,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可是祖辈传下来的土地呀,怎么能拱手相让呢? 
  南甲与哥哥、如今是令人尊敬的拉甲活佛商量以后,决定把珠玛妹妹远嫁给巴勒蒙旗的巴雅特王爷,这位王爷是踊跃的求婚者之一,他的先父曾是冈萨寺的施主,醉心佛教,与老千户有一面之缘,而王爷本人也据说聪明伶俐,足智多谋,更重要的是巴勒蒙旗财势雄厚,与之联姻结盟,能有效地牵制本部落受到的危危外患。 
  对于珠玛的婚事,父亲生前一直未能下定最后的决心,珠玛的美丽和善良在伊扎部落人所共知,许多官家子弟和富裕人家慕名而来,求婚的媒人使千户大院里的女仆们怨声载道,因为她们不得不每天清洗地毯,否则媒人们的甜言蜜语会腐蚀掉那些纯羊毛编织出来的精美图案。千户夫妇在精挑细选中失去了安排女儿终身大事的机会。 
  一切都简单地开始了,南甲正式继承千户职位,并以丰厚的嫁妆把妹妹,那位还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的珠玛,送到遥远的巴勒草原上。 
  南甲是无奈的,他从未想过自出生以来就不曾分离过的珠玛,现在竟是自己狠心让她去了她不愿意去的地方。在祝福妹妹的同时,他常常陷入一种深思状态,是的,他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他在管理方面继承了父亲得天独厚的才能,伊扎部落慢慢恢复着元气,慢慢地出现一些好的征兆,这是每个人都在盼望着的。 
  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满意呢?南甲将很多礼物送给秀吉玛,秀吉玛也回赠他礼物,他倾慕她的美貌,也敬重她父亲的品德,但他迟迟不肯定下婚礼的正式日子,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一种模糊的责任和义务感促使他常常夜不能寐,这一切都让年轻的南甲很快地成熟并且稳健起来。 
  许多夜晚,南甲独自爬上山坡,坐在草丛中。他看不够这一片开阔的村落和土地。他在清凉的夜晚会自己激动着,常常摸着长高的粮食,禁不住颤抖起来。 
  他感觉到麦芒轻轻划过他的皮肤,而饱满的青稞在月光下绽开了晶莹,他憨厚又无声地笑了。是的,只要度过这个多事之秋,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南甲的微笑凝滞于他背后一声轻微的咳嗽,原来是他的管家罗拉来报,说省政府马主席派人来和他有要事相商。 
  南甲觉着自己的血脉一下子全部冲到脑后,眼前是茫茫的空白,等到血液缓流下来,他才身体僵硬地走下山坡,他知道自己的指尖都已冰凉了。 
  来的是马海买和他的二十名随从。马海买的父亲死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他作为一名孤儿,被马步芳收为义子,等他渐长,少年得意,轻易获得了一切名誉和地位,从此他驰骋在青海境内,从经商到统领军队,马海买的名字总是如雷贯耳。 
  年轻的马海买身着军装,留着一撮和他的年纪大不相称的胡须,在他大笑着说“幸会幸会”的时候,南甲吩咐摆上酒食。 
  马海买的二十名随从留在院子里,他们很快消灭了五只绵羊身上最好的部分。 
  马海买大大咧咧地接受了南甲送给他的见面礼:四只雄麝香,两支野鹿角,五斤冬虫夏草。他开始笑得更加豪放而爽朗,南甲等到他笑过后便谨慎地问:“将军这次前来有什么要事吧?” 
“小事、小事。” 
  “小事怎会劳您大驾?” 
  “你我都是痛快人,我就实话实说。”马海买严肃起来,他朝东方略一颔首,声音从仿佛是家人团聚的感觉中回到公事公办上来:“南京政府告急,说是前线吃紧,已命令马主席快速扩充部队和给养,一来避免前线崩溃,二来保证后方安全。” 
  马海买顿一顿,看了南甲忧怨的面色,接着说道:“当然当然,我和你父亲是老交情,我已经求过情了,马主席只要求你们出一百个小伙子,至于税嘛,才多了二千石粮食,外加五百只羊,三百头牦牛用驮运,马要好一点,两百匹就够了,我们下周来取。” 
  大吃一惊的南甲拂袖而起:“马将军,这么多东西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马海买轻描淡写道:“千户,你这是摊的最少的一家,不信去问问,有的部落摊了五千石粮食哩!” 
  “别的我管不着,”南甲说:“我们部落去年就抽了不少壮丁,现在哪儿来这么多人?” 
  “别急嘛,”马海买笑道:“马主席说了,没人也不要紧,每个人顶上一百只羊和十头牛,人不去也行哩。” 
  “怎么?”南甲气愤有加:“今年税上加税就要收掉四千石粮食,二千五百只羊,一千头牛,再加上那么多人去当壮丁,我们吃啥喝啥?你这是不叫人活了……” 
  “话不能这么说。好了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反正我已经亲自来通知了你,下个月来收,交不交由你。”马海买脸色骤变,临走又返身说道:“你是千户,我是将军,我不会骗你,你也甭骗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事情不好。” 
  南甲怒目看着马海买蜂拥远去,他忧心忡忡,下个星期,正是举行赛马盛会的日子。 
  千户焦躁地回到房中。他有一种不好的直觉。考虑再三,叫来罗拉,把一只精致的盒子交给管家,说:“告诉果保百户,赛马会后我就和秀吉玛结婚,这是珊瑚,是伊扎千户府送给未来女主人的礼物。” 
  罗拉小心翼翼地问道:“下周的赛马会……” 
  千户看到大雨无声地来了,他说:“你去请果保百户,再派人去请巴雅特王爷,赛马会照常进行。” 
   
  珠 玛 
   
  关于伊扎,不能不说的是珠玛,那个大眼睛小姑娘,小辫子上拴着几粒碎珊瑚,脸庞看上去就像珊瑚那么红润,她就那么红润着脸庞,跟着哥哥一起成长着。 
  哥哥有个年龄相仿的朋友,名叫一西,一西是个唱歌的能手,唱起歌来能让草原上的云雀都侧耳静听。他有一把精致的三弦琴,是他伯父——拉萨噶丹寺著名的学者格西巴送给他的礼物,他十四岁时,父亲为他举办了盛大的成年礼,而他最心仪的礼物,就是那把三弦琴带来的美妙音乐。 
  一西是在山冈上唱歌时遇到南甲兄妹的。当时南甲正在与同伴们进行射箭比赛,妹妹珠玛是唯一的观众,一西的头突然从山冈后面冒出来,致使刚射出一箭的南甲吓出一身冷汗,幸好那支有着兀鹫羽尾的木箭带出一声呼啸,直直地插在当做靶子的土丘中心,南甲和伙伴们都忘了叫好,看到一西不慌不忙地从山冈后面现出全身,原来是个弹着三弦琴的少年。 
  南甲虽然没有射中一西,但那一箭似乎成了他的心病,要知道,就差那么一点儿呀,如果他的箭头稍稍偏高,超出土丘的高度,那么从土丘后面突然出现的一西必死无疑。 
  南甲欣赏一西的歌声,一西则崇拜南甲的神射,他们成了朋友。但南甲仍然没有从那支箭的阴影里走出来,他越年长,越感到后怕,如果当时一西死在他的箭下,那么伊扎部落就要为一西所属的德仓部落赔上命价,如果德仓头人不愿意以如此简单的方式默认独生儿子的性命的失去,那么本来就关系紧张的两个部落之间,更有不可预知的血腥。 
  好在当时还处在少年时期的男孩们没有顾及那么多,他们理所当然地玩到了一起,白天大家一起射箭,傍晚就围坐在一起,听一西弹琴唱歌。野外广阔的天空使少年们远离了部落危在旦夕的命运,他们快乐地在珠玛温顺、信赖的目光里长成了青年。 
  就在他们不知不觉之中,德仓头人家已经衰败。在几次与政府的较量中,德仓部落里年轻力壮的男人不是战死疆场,就是被抓去做了壮丁,政府成功地把德仓部落变成军队的马场,剩下的老弱病残和妇孺都沦为马奴,终日在牧场上以泪洗面。 
  德仓少爷,这位眉目之间有一颗红痣的少年,曾在长达四年的时间里作为人质,扣留在城里一座学校里,一直到十八岁才放回家乡,这时,家乡已经面目全非,头人夫妇尸骨未寒,而部落的象征——那座曾经辉煌的德仓庄园,早在春天来临之前就已夷为平地。 
  年轻的一西失去了祖产。他走在昔日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脚下的感觉已远离从前的亲切和愉悦,变得陌生而可怖,早已属于政府军队的骏马驰骋而过,皕皕的马蹄声敲打着他的心脏,使他感到无比疼痛。他不再唱歌了,那把钟爱的三弦琴也断了琴弦,不知扔到哪里了。他茫然的目光掠过山冈,山冈上是一片苍凉。 
  冈萨寺由于受过德仓部落很多代的供奉,慈悲的拉甲活佛不忍看到一西无家可归,他把这位已失去名誉、财产和地位的年轻人,托付给了伊扎千户府。 
  在珠玛心目中,德仓少爷永远那么潇洒,他挎着三弦琴行走在山冈上的样子,永远那么牵动着她的心,他的歌声,一直在她的少女时代里飘扬,她转动水波荡漾的眼睛,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暗暗地喜欢上了他,可是她羞涩的性情使她无法向他敞开心怀。 
  直到他从异乡归来。她对他的遭遇充满同情,她曾问过哥哥,伊扎部落怎么没有参与德仓部落的纷争,竟然看着邻居陷入灾难,南甲差点哭了,他说危难之剑悬在所有人的头顶上,我们自身难保。 
  或许是一西的遭遇更加坚定了珠玛对他的爱情吧,当一西来到伊扎寄居时,她毫不犹豫地投入了他的怀抱。他们成了恋人。当然这是秘密的,虽然先父未曾把珠玛许配给任何人,珠玛仍然是自由的,但是作为千户小姐,她的行为受到众多的限制和规范,她不得不低垂下眼睛,以防幸福的眼神泄露爱情的秘密。 
  对于一西来说,现在剩下的,只有珠玛的爱情了,他一无所有,面对寄居生活,他愁肠百结,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坐视祖宗的土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好在还有珠玛的爱情,现在,她就是他的一切,他抱着唯一的希望,沉浸在这份少年时代就朦胧向往着的情感之中。 
  但是他们见面的机会太少了,珠玛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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