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刀不同,陌刀三分之一的精钢刀头,寒气凛冽,后面三分之二的长柄,只能锄到地上扶住,然后借了腰力挥舞。若是单独一个陌刀手站在了跟前,那就是活靶子,爱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一刀挥出去光中心偏移,就半天摆不正身子,你剁他五六刀地功夫都有,可三千陌刀阵一摆出来,气势截然不同,全由彪形大汉组成的纵队,一千在前,一千在后,错落有致,齐整前行,前队若退,后队则斩,于是,全军如墙而进,当者立碎,破敌数万如齑粉,锐不可挡。
吃过饭,梁建方将我拖到李绩家报捷,李老爷子闻知大喜,随拉我俩于沙盘前推演,〃一次将三千陌刀手放了阵眼上,也只有老程这个杀才敢下这个本钱。〃随之长叹一声,〃突劂完了,此役过后,突劂再无力与我朝相持,老程前面可是一马平川了。人老了,本以为再无争胜之心,可这次真是打心底有些嫉妒程老不死,呵呵,哈哈。。。〃
〃这才显老程手段。〃梁建方也不自然的干笑两声,忽而想起我在场,马上又不屑的撇撇嘴,对李绩道:〃你当年可不会这么说话,才几天不上沙场,怎么就转了性子?不男不女的话,听了叫人恶心。〃
〃呵呵,你都敢和老夫这么说话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地?〃李绩笑了笑,轻蔑的扫了梁建方一眼,〃老夫指老程鼻子时候,多会轮你说话了?好大的官威!〃
〃。。。〃梁建方憋了口气没敢顶撞,满脸通红的朝我瞪了一眼,有飞腿趋势,吓我赶紧假装看阵型,转了个方向。〃你家敬业此番宫中可是露脸了,率两千轻骑入敌阵手刃突劂两将,斩首十一枚,可谓将门虎子!〃
〃怎么?军报里竟然有敬业这小子?〃李绩皱皱眉头,一脸怒气,〃说去军中行医,怎么跑去领兵冲阵了?〃
〃多好的孩子气,你管这管那的。放手任他历练几年,往后成就怕不在你之下。〃梁建方和李绩不对付,却一直很欣赏李敬业,对李老爷子的管教方式很不满意。〃好好个孙子,我怎么看怎么好,你就偏偏说人面相是祸害,我看你当年面相还没敬业这小子好呢。〃
李绩长叹一声,不理梁建方冷嘲热讽,扭头对我道:〃罢。祸害只是我这一家也好,此番他前方立功,朝廷必有所提拔。老夫力有不怠,且由他去。子豪,听老夫一句话,万不可与李敬业有所沾染。切记,切记!〃
这话茬不好搭,头一回见爷爷这么说孙子的,我答应也失礼,不答应也失礼,张口结舌难以言表。梁建方则一旁冷眼旁观,一脸鄙夷。
对面相这些和迷信有沾染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可李老爷子地凝重的口气却透入我心底,不由不信。人家可是千古名将,能这么在一外个人面前评价自己孙子,绝不会空口白牙的说胡话,就是不清楚这爷孙俩到底有什么过节,话说地这么绝情。
〃呵呵。〃李绩见冷了场,摆摆手,随和一笑,〃好,不谈这些。老夫闲赋在家,无所事事,难得有人专程上门显摆,总不能因为这个事让别人不舒服。梁老不死,也别尽报喜不报忧,吐谷浑那边怎么样了?定芳的形势比不得老程,攻略如劲风得一个'快'字,坐守如磐石,得一个'稳'字。我朝开国至今,攻多守少。三军将士唯独缺稳,坐守不易啊!等待老程回援还得一个半月时间,吐蕃贼子心底明了,必会在近期集中兵力猛攻吐谷浑苏定芳部,一旦得手,仅凭吐谷浑游兵散将独当吐蕃铁骑,不堪一击啊。〃
话音刚落,梁建方就拉下老脸,不快道:〃吐谷浑那边的确艰难,如今全军奶守咸川,依仗河深水急与吐蕃对峙。可天杀的吐谷浑竟两月无雨,河水眼看枯竭,近日战报常有吐蕃骑兵绕过上游浅滩的突袭事件,就是为其主力过河争取时间,一旦吐蕃人在上游集结完整,头一个目标就是我朝的咸川守军,咸川若破,吐谷浑大势去矣。〃
〃咸川,哼哼,〃李绩俯沙盘上研察半晌,〃以苏定芳的脾气,断不会让吐蕃有顺利集结,以寡敌众在我朝早不稀罕,前有河流屏障,后有咸川优势依仗,吐谷浑上游守军就是吃干饭长大的也不能轻易放吐蕃人过来,更别说苏定芳是老夫一手带出来的人。〃
果然是老将,话说出来就比别人顶用,反正我听完后信心爆棚,多日紧绷的神经略微松弛一点,只祈求神佛保佑了,定要让苏定芳牢牢守住咸川,我还指望以后和他钓鱼呢,怎么说苏定芳也算我半个学生不是?
〃你厉害,谁敢和你比!〃梁建方酸酸地给了一句。这老家伙心里很矛盾啊,守好了,等程老爷子回援,一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可谓盖世功劳,可惜立功的是自己的老对手,心底难以接受。可守不住就玩完,吐谷浑一旦有失,他身上责任难以推卸,若连坐个蛊惑军心的罪名,那自己的处境就艰难了,反正大小有个处分。
谁活的都不容易啊,在场三个人各有各的难处,我和梁建方发愁还有情可原,李老爷子因为孙子露脸好像大难临头的样子让人难以理解。对李敬业这家伙我是半点好感都没积累下,虽然他见我出奇地恭敬客气,可老觉得这人不能深交,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独孤复那个变态。
〃这话你知道就行了,至于人家到底是不是祸害,也不用到外面去显摆。〃兰陵听完我传述李家爷孙的事情,告诫道:〃虽然你不相信面相这套,但李绩的话还是当真为好,英公当年能为了救单雄信一命断然抛却家身,却能下狠手烧死孙儿,其中必有他的道理。〃
〃烧死?〃兰陵这话让我发冷,不知道怎么去理解。
〃恩,就是活活烧死,没有别的意思。〃兰陵见我一脸迷茫,解释道:〃知道这事地人不在少数,不相传而已,也是你我才说说。英国公喜好围猎,六年前的事吧,出去打猎时候指派李敬业入围赶猎物,然后让手下顺了风势点了把火过去。既然爷爷都能下这个手,这李敬业不交也罢。〃
〃啊?〃天哪,这是个什么爷爷!李绩在我心目中的伟岸形象轰然倒塌,都说隔代亲,爷孙之间的感情更胜父子,这老家伙怎么能下了这狠手呢,就因为人家所谓的面相不好?亏得他受伤时候李敬业在身旁守侯几个日夜,怎么就没点人心。〃看来这李敬业命大啊。在千古名将的火攻里都能活下来,果然有门道。〃
〃是啊,在山坳里,前面就是众,后无退路,找了个坡上杀了马,划开马肚子藏在底下,竟然让他躲过去了。也就因为这个事,英公才算罢手,天命不可为,顺其自然吧。〃兰陵思量片刻,〃能从李绩手底下跳过命去地人不多,越发显的这李敬业是个异数。你个病秧子就别和人家搀和了,认真上多活两年,我年龄大过你,指望死你前头呢。〃
〃恩,放心,我才不和比我命硬的家伙搅和,俩人站一起雷光劈我就不合算了。〃下了决心,往后不光是李敬业,就是李老爷子能不见就尽量回避。我可不愿意哪天他忽然说我面相如何如何,迷信害死人啊,咋就和发X功有一拼。〃独孤复呢?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呵呵,〃兰陵看我笑了笑,〃你最近怎么老疑神疑鬼地,原来不是老以眼光长远自居吗?到军上应了几天差就变这样了。〃说着轻轻朝我挑了一眼,〃交朋友的事你自己看,我可不愿意当了外人说我外甥的坏话。不过你俩在一起,也算是合拍,挺像。〃
〃收到!〃不是信不过自己,最近大小事情都聚集一团上,来这里三年头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若我是孤身一人也还好办,关键这身后还有颖和二女俩人。稍微出点差池就怕连累她俩,至于王家如何如何,我反倒不放在心上。兰陵这话说的明白,独孤复这小子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反而好了,往后和他一起地时候更能臭味相制约些。〃很难办啊,最近就是有点忙乱。不过,别以我应付不过来就想找你依*,嘿嘿,你还没见过我真正的手段呢。〃
〃也就这么多了,〃兰陵臭了我一眼,嘲笑道:〃该见的我也见了,再下来的手段不看也罢。该是你的本事,能到这一步你也算尽力了。现在想在官场左右逢源,你还没那个本事,多学多看不说,能不够地人就活不长。我不操心你的原因就是你没那么大野心,大事成不了,小事不含糊,也仅仅如此,这么个人就是吃亏也是有限,大罪过推你头上人家都嫌可惜了。〃说着笑起来,〃其实我也安心,就这样挺好的。〃
〃看不起人了吧?〃嘴上不满,可内心里还是认可兰陵这番话的。我是个什么分量自己心里清楚,混银行里的人,办公室耍心眼的水平,挣个名额,多搂点奖金,搞谁一下顺势朝上爬点,如果顺利的话,混个正外级待遇退休就心满意足了,和人家专业搞斗争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算了,看你是妇道人家,不和你理论,赶明就混个令官让你看看,见皇上不跪那种!〃
〃令官?好,好!两面三刀地令官现如今不常见啊,我还真想见见。〃兰陵笑着坐跟前,〃你军中的事情忙起来就没了日子,再有一个月上就该准备收棉花了,怎么个脱身想好没?〃
〃没办法,我这几天也操心,这一个月上肯定走不脱,定胜负就在几十天上说话。〃能不能保住吐谷浑,就看这一个半月里苏定芳能不能守住咸川了,按今天的推演来看,吐蕃只能先下咸川,若绕道南下,无疑将自己后背暴露在唐军面前,是兵家在忌。吐蕃如今也进退两难,打咸川艰难,近三万唐军的战斗力非同小可,加上吐谷浑深知咸川的重要性,必会玩命地策应,就算得手也是惨胜,能不能再战还是两可。
〃不愁,〃兰陵摇摇头,〃如今突劂大部已经解决剩下的游兵散勇在和政叔叔面前不堪一击,对朝廷来说底线已经保住了。这月初,工部上已经将你弄的爆杆拉上去试验,也不知道顶不顶得用,不过安西上两支为突劂预备下的骑兵也进了吐谷浑,人数不多,战力却不是吐谷浑士卒能比拟的。〃
〃等下,我喊程爷爷,你当我面喊他叔叔,〃安西骑兵进去的事我还不知道,爆破筒手榴弹机关枪的,也和我没多大关系,但这个辈份上的问题尤为重要,已经好几回了,再不说清楚,就没法混了。〃没有当我面占便宜的,就不会换个称呼?就算不喊庐公,行军大总管你总会说吧?〃
〃呵呵,〃兰陵*我肩上一个劲瓜笑,〃我故意地,当你没知觉呢。〃
〃下不为例,若再犯休怪我心狠手辣。〃
〃哦?多狠?〃
〃哼哼,独孤复,下次拉了这小子逼他喊我姨夫!害怕了吧?〃
〃那你小心了,独孤家传的刀法可快呢。〃
〃也是啊。。。〃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转机
更新时间:2006…12…1 15:21:00 本章字数:5545
数日的工夫,断岭大捷的消息瞬间传遍了京城,与前次的高丽大捷相比,断岭一役更能体现大唐的强势,在百姓心中,西域胡人比东方的高丽人骠勇善战得多,突厥人一度压制唐帝国数十年的历史终于翻了过去,剔除了这根刺,就连头顶的天好像都蓝了不少。
程老爷子拿下断岭后,突厥人已经身为鱼肉,无力在掀起大的风浪,但仍然还掌控着一半国土,想一次扫荡干净还得费点力气。可谁都没想到的是,程老爷子毅然分兵南下吐谷浑,仅留了两万部属配合西庭六万骑兵乘胜扩大战果,自己率领八万余大军南下直入吐谷浑,要赶在吐蕃人攻下咸川之前完成对战略的部署。
“现在分兵是不是早了?”左武卫的沙盘前有人提出疑问,“突厥元气大伤,正是剿灭的好时机,一旦分兵,兵力不足难免贻误战机,若入冬前打不下来的话,就怕越年有变啊。”
梁建方面色凝重,一声不吭,独自趴沙盘上将令棋插一遍,拔一遍,连续数次后终于直起腰来,抹了把脸,“可行!***吐蕃这次提前一个月动手,以为占咱老大个便宜,哼哼,打错主意了。突厥现在死狗一条,迟早是咱嘴里的肉,他们内耗了两年,这次又被卢公斩杀十数万精锐,也剩不下几个男人了,对付一帮老弱妇孺,八万大军那是高看他们。退一步,就是今年打不下来也无所谓,现在咱们扯顺风旗,周边部族着急朝咱这边聚还来不及,不趁这个时候分点残羹剩菜的是瓜子,不用咱动手,一冬天把突厥剩下的这点人拉扯不完才怪。”
也是,谁都没想到强横一时的西突厥垮得这么快,从进军到决战,前后仅仅俩月的时间,原来依附突厥的周边部族和小国肯定得倒向唐帝国怀抱,不这时候表演一下取得唐帝国的信任,往后就没机会了。
这次唯有吐蕃人失算,他们冒了提早一个月动手的风险,为自己争取的时间优势顷刻间荡然无存。几天后,苏定芳的军报传了回来,唐军用万余生命代价顶住了吐蕃人发疯般的攻击,如今咸川守军伤亡过半,形式不容乐观。
发飚。梁建方比吐蕃人更加疯狂,连续几天打暗器,掀沙盘,耍拳脚,弄得我每天应卯都全副武装的,大热天一身甲胄顶身上,就差把头盔里的面罩放下来了。独孤复更绝,趁老杀才打暗器时候应声倒地,在全体指战员羡慕的眼光下昏迷不醒被抬了回去,*!他抢了我的角色,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活不成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管前线如何惨烈,光自己眼下这难关都过不去,每天应卯的时候全身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应付梁不死的突袭,昨天我就躲过一脚,结果站我后面的人飞出去老远,半天没爬起来,呻吟声那个惨啊,听得人汗毛倒立。
“子豪,你过来。”梁建方点完卯头一句就朝我打招呼,“昨天临走时候分派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什么时候分派给我的军务,我怎么不知道呢?完蛋,今天死过了!早上吃饭的时候就掉了筷子,凶兆啊。嘴角抽着,一脸含冤待雪的表情:“末将无能。还……没完成。”这老杀才明明就是找事,现在不能问,一问就死得更惨,只能硬头皮顺他说了。
“哦,”梁建方点点头,“那就是延误军机了?”
“这……是!”估计得打军棍了,好在和行军法的都混熟悉了,不会下重手朝死里打,打完正好回去休息,认了。
“拉下去,十军棍!”老脸一翻,朝后面站的几个亲兵一挥手,“不许手软!”
过来俩熟人,眼里怪怪地瞅着我,就准备动手。“小弟自己走就成,俩哥哥不用拉,您带路。”等转过墙角,朝俩行刑官感情贿赂道:“兄弟,一会儿下手差不多就成了,小弟有老病,一打就犯,手下留情。”
“挨打的都这么说。”高个子那位朝我龇牙一笑,和气道:“梁大帅有个脾气,一般打十棍子的就是内疼,不伤筋骨,您放心。”
“啥?别,再轻点成不?”以不伤筋骨为标准那就麻烦了,皮开肉绽的也不伤筋骨,满屁股开花连睡觉都成问题,我俩婆娘还不得心疼死。“穿裤子打行不?”带了全甲,把护腰放下去能遮半拉屁股,多少有个缓冲。
“哦……您先趴下。”矮个子地下铺了张麻布,顺手挑了个扁头的棍子,“监刑的没到,长史大人一会儿和他商量,咱兄弟是卖力气的,没那么大权利,您别怪罪啊。”
地上趴了半天,和行刑的二位老兄攀谈许久,互相已经谈到祖上第三代,就差问你妈贵姓了,还没见有人过来监刑,不由心急。“趴半宿了,要不咱胡乱一打回去复命吧,反正监刑的也熟,后面给他说说就过去了。”
“这怕……”正说的功夫,监刑那小子溜达过来,朝地上的我挤挤眼睛,拉了个凳子坐下,才吩咐道:“动手,十下,起!”
“慢!”监刑的认识,上次庆功宴时候还和我拉半天家常,“兄弟有病,不敢太重了,一打就犯傻。”
“嗯,大帅交代了,赶紧打完后面还要议事,前面才来了战报。”扭头朝俩行刑的道:“后面还议事,打!”
俩人会意,矮个子的过来将甲胄上的护腰铺在我屁股上,按了几下拿捏了个力度,一棒子轮圆夹了破空声砸了下来。
“哎呀!”*!这还是轻的啊,着棍点就象被烧红的烙铁按了一下,疼痛随之朝全身扩散,腰上、腿上骨肉抽搐,拧了腰在地上翻滚起来。
“按住,按住!”俩行刑的将我手脚按住扯回布上,“兄弟,忍忍就过去了,打完就没事,伤不了人。”
硬挺着挨完十下,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满身汗水的呈大字趴地上,浑身稀软。“不成了,议不了事了,抬我回去准备丧事。”
“呵呵……”监刑的伸手将我提起来,“挨完打可不能趴,赶紧起来走走,活个血就过去了,连睡觉都不耽误。这打军棍有学问,都是熟手,该怎么个打法都心里有数。试试,走两步。”
“也是啊。”被拽起来小心地迈了两小步,屁股上的感觉还在,可真不影响走路,伸手摸了摸,有点肿,还不至于死翘翘。“能骂人不?”
“能,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