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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撕心裂肺没日没夜地想念桑,她的音容笑貌已化在我的血液里了。
开学的前一天,我回到学校。办公室上蒙了一层灰尘。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打扫办公室。中午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桑,快步跑去开门,差点踢翻地上的半盆污水。
敲门的是王海琳。她的气色好多了。我问她有什么事情,她说没有什么事。过来看看,看看我有没有回到学校,有没有事情让她做。我说暂时没有了,论文要结束了,正在修改,很忙,有事我会找她的。王海琳让我不要太拼命。
送走王海琳,我打开电脑。仍然没有桑的信。只有燕子发来的几张新照片和两张电子贺卡。其中一张电子贺卡做得相当漂亮,是两只狮子用砖头在垒墙。墙垒好了之后,出现了一行字幕:这是我们温暖的小窝。还配了背景音乐,音乐配得也很好,是演奏版的《最浪漫的事》。
燕子与我处于浪漫与现实之间,也就是处在恋爱和婚姻之间。她出去学习的第一年,曾经发给我一篇文章,题目是《我在地毯的另一端等你》,是一位台湾作家写的散文。写得很甜蜜也很深情。那个时候,我身处相思的甜蜜之中,美好的未来指日可待,我觉得我就是红地毯那端等她的那个人。现在,燕子仍然站在红地毯的那一端。而我却迟迟没有向她张开双臂的勇气。在燕子与桑的两难选择之中,我无法全身而退,只能在无法逃离的煎熬中慢慢憔悴。
我给燕子写信,我说我一切都好,博士论文已进入最后的修改整理阶段,王教授已联系好了出版社,我的稿子经过几资深专家的审核之后就可以出版。虽然参与审核的也有外校的几位教授,但那些人多数是王教授的同学或以前的同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我说我的生活仍然那么有规律。基本上不喝酒,有时运动运动,我还说我也有一些狐朋狗友,生活并不寂寞。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狐朋狗友,像莫怀慈这样的,只能叫貌合神离。
我每次给燕子写信也无非是写这些。别的还有什么可说吗?这些话说和不说没有什么区别。我和燕子早就走过了狂风暴雨的阶段,现在风平浪静,扁舟一叶,悠然江湖。
所以,我无法不怀念跟燕子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可以说,可以怨,可以吵,彼此不用顾忌什么,每一个举手投足,对方都有心会意领。跟燕子一起逛街的时候,我也可以大摇大摆,可以肆无忌惮地多看两眼美丽的女子。燕子说美丽的女子谁都想多看两眼,例外的那些人要么是心理或生理不正常,要么是死要面子假正经。虽然我不能完全同意燕子的说法,但是我还是支持的。有时候,燕子发现了美丽的女子也会提醒我。可是燕子要是多看几眼帅哥,我是不高兴的。
燕子说,吃醋是信心不足的表现。患得患失,就像在工作中妒嫉比自己强的人一样,这种妒嫉也来源于信心不足。我觉得燕子真是聪慧过人。
燕子长得很端庄,眼睛很大很水灵,脾气不瘟不火。我跟燕子说,谁娶了你一定会很幸福,燕子说那是当然。
燕子要回家了,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的心越来越沉重,都有点惶惶不可终日了。
桑还是不接我的电话。也不给我短信。
10月9日下午,我踢完足球拎着衣服走出校门的时候,遇到了也要出门的敏敏,她是桑同宿舍的。我随口问了句“假期没有出去玩啊”,敏敏说:“出去了,玩得很开心,就是回来之后桑把脚扭伤了,肿得很厉害,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我问什么时候扭的,敏敏说回来第一天晚上就扭伤了,桑下楼打水的时候不少心就把脚扭了。
我说我忘了拿东西了,要回办公室一趟,就转身回去了。我到办公室换了衣服就直奔桑的宿舍。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不方便进去。虽然现在已经不是盛夏了,而且我是老师可以进去,可毕竟不是桑的班主任,也不是辅导员。大家都知道,我只是桑以前的老师。我凭什么去看她啊?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进去。我到街上买了一大包水果和营养品,让楼管处的阿姨喊桑宿舍的人拿上去。
如果我知道那几天有个男生帮桑打饭买东西,我绝不会想去宿舍看她的,我后来才知道。
桑的腿好了之后,又开始在校园里蹦蹦跳跳的,有一次,我正在踢球,看到桑和一个男生从操场边走过,我差点气疯了。他是谁呀?凭什么?凭什么跟桑走在一起?
我晚上就给桑发了短信,我的措辞很严厉,甚至是质问的口气。发完之后我都有点后悔了。不发就好了,让他们好去。既然我给不了桑什么,就不要再把她抓得紧紧的,如果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不是比跟着我更好吗?虽然我还爱着她,可是我知道这样的爱到后来会演变成伤害的。
可是短信已经发出去了。截不回来的。桑没有回短信,看来,她真的不再理我了。女人的心说变就变。
我忽然奇怪地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可是,我的心依然不能平静。我告诉自己,该放就放吧,可是我实在放不下。我整夜整夜地失眠,心里渐渐被愤怒占满。
周一那天下午,下着雨,我从阅览室出来经过教学楼的时候,雨大了起来,我就跑到走廊上看雨。一会儿,桑从我背后跑出来,我刚要打招呼,发现她已停了下来。她还问候了我一声。接下来,有个男生从我的身后出来,举着一把伞,走到桑的跟前,把伞送给她。我看了那个举伞的人,还是那个男生。我没有一直盯着桑的表情!
我的心里满是怒火!
我冒雨回办公室,我感到雨并不大,不打伞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她是非要伞不可的。我一遍一遍地回忆着雨中的那一幕:她接过伞的时候的自然、从容、面带微笑!
桑,我已经对你彻底失望了,我无可挽回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现在要义无返顾地分开。现在,你让我宽容,对不起,我做不到!
爱情的结局有很多种,我不知道我们会是哪一种。以前,我坚信,我会始终爱着你,娶到你,可是我的美梦被你敲碎。对你的爱在增加,对你的恼怒也在增加,你还说你会等我?
现在,我的心情仍然被你左右。等到有一天,我对你再无痛感,我想,那就是爱消失的时候。
从周一到现在,我的心情一直在压抑着,我注定要在郁闷中度过。
早晨,我仍然醒得很早,醒得早,是因为我余怒未消,我常常在镜子前看自己苍白憔悴的脸。时间还早,我找出几件衣服来洗。洗到袜子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桑曾经问我的那句话:“你知道怎么关心人吗?”我记得我当时没有回答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我知道,关心人就是关心细节,无微不至。我想,下雨的时候,送把伞就是关心吧。我今天早上明白了,我之所以对送伞耿耿于怀,是因为我觉得那送伞的应该是我。可是我关键的时候,这件事让别人做了。那个替我做了事的人就成了我忌恨的对象。“知我者,问我何忧,不知我者,问我何求。”我只知道给她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却很少关心她的心情。她喜欢细微之处的关怀,这恰恰是我被我忽视的。
有一只袜子破了一个洞,洗的时候发现的。不好补了,只好把另一只也找出来,一起扔掉。“始乱终弃”这个词,自古就有,我想始乱终弃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厌倦,或者是移情别恋。我对她厌倦了吗?没有,我只是厌倦她伤害我的心。我厌倦了一次次的恼怒和失眠。
正文 第十八章 等待
第十八章 等待
我从来都不相信破镜重圆的鬼话,除非那镜子掉在地上并没有碎。
我和桑的爱情走到了“相看两厌倦”的地步了。当她身边的那个男生突兀地出现,我感觉到我的心在破裂。我是不相信那么样的说对我真心一片的女子怎么可能在几天之中就移情别恋,我更不甘心那个曾在我的心里占据着重要位置的人怎么就这样产生了位移。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难道要我说“桑,你不要理他,你要继续爱我”吗?
真是可笑!不可能!
爱恨交织的滋味就是如此!
我在愤怒和不安中又度过了一个星期。
最终,我也没有忍住,星期五的上午,我又打了桑宿舍的电话,碰巧是桑接的电话,我能听得出她呼吸的声音。我说了一句话:“桑,今晚,我在家等你,有话跟你说。”然后我挂掉电话。
下午,我回到家,把那些啤酒罐和啤酒瓶收拾起来。然后又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确信到处整洁条理,我才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不管桑来不来,我都不想再亏待自己了。
我坐在客厅里,听那首小提琴协奏曲《梁祝》。这首曲子里,曾经有一位女孩展现过她曼妙的舞姿,曾经有一位女孩把音乐里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现在,这位女孩即将到来或永远都不再来。这种等待是一种折磨。
曲子结束的时候已是黄昏了。其实,这也不能说是纯粹的黄昏,因为今天没有太阳,天气预报说有时有小雨的。有雨就要有伞,桑会不会带伞?我拉开窗帘,窗外根本就没有雨。
我在渐渐黑暗的客厅里坐着,等待着下一秒的门铃。
我又开始播放《梁祝》,我希望浮躁的心能够平静下来,可是没有用,我感觉细细的琴弦在割锯我的心。当最后一段音乐响起的时候,我的心里有海潮在涌动。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门铃的声音。我冲过去开门。
是莫怀慈!绝对的不速之客!
莫怀慈啊莫怀慈,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存心不是!
“柳杨,借住一宿,我被起来出家门了。”莫怀慈垂头丧气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惊诧,莫大先生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
“一言难尽,让我进去再说吧。”
我把莫怀慈让进屋。
“到底怎么了?”我把客厅里的灯打开。
“你嫂子把我给赶出来了。”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调侃他。
“说来话长,其实也不长,你那个师妹,王海琳,是这个名字吧?在我公司里做了快一个月了吧?”
“对呀,她做得不好吗?”
“好,太认真了,非常细心的一个丫头,昨天晚上,我加班到十点多,经过王海琳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里面的灯亮着,我就敲门了,我正要找保安来开门关灯,王海琳从里面出来了。原来她也在加班。我觉得她挺辛苦挺敬业的,就一时高兴,请她吃了宵夜,其实也没在一起聊多久,聊聊家常什么的,后来我就回家了,王海琳也回宿舍了。”
“这没什么啊。后来呢?”
“昨天晚上,我回去晚了,快十一点才到家,本来我晚上回家晚点是常事,可昨天是孩子的生日。你嫂子问我怎么来得这么晚,我就编了一个理由,说是请客户吃饭。今天中午,不知怎么的,让她知道了。问我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要说谎。那个新来的女孩是谁呀,怎么回事?我就跟她解释了几句,后来讲不通,就吵了起来。还好,王海琳还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我们为了这个事而吵架,一定会笑掉大牙。”
我打开一罐啤酒放在他面前,他端起来一口气就喝下去了。
我说这是最后一罐了,要是还想喝就要到外面去了。
“好,走,到‘苏武牧羊’,今天就腐败一次吧。”莫怀慈摇晃着站起来说。事实上他一点都没有醉,更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忘了敲他的小算盘。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莫怀慈一边开着车还一边喋喋不休,这样好,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强多了。他说了许多话,我没听多少,我只关心我的家里,我只关心现在桑在做什么,她现在是不是正在车上往我的家里赶。我只希望莫怀慈把车开得再快一点,快点结束他的这点破事。我一边听他唠叨一边盘算着如何甩掉他。
到‘苏武牧羊’的时候,正是吃饭的高峰期,还好,位置比较容易找,我们让小姐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莫怀慈的嘴巴还是一张一合的,我知道他说什么,无非是赚钱很辛苦,慈嫂子无事生非之类的。我也能说,我能把他的话背一遍给他听。可是,跟我说有用吗?我又不是慈嫂子,对我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喝了两杯啤酒之后,我瞅了个空溜了出来,给慈嫂子打了个电话。还好,她在家。
“嫂子,我是柳杨啊,嫂子您吃过晚饭了吧?”我真聪明,明知她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胃口的。
“是柳杨啊,还没吃呢,你有什么事吗?”还好,慈嫂子对我还没有到拒之千里的地步。
“我现在在‘苏武牧羊’,莫哥喝多了,现在正在哭呐。我只听他说他很委屈。慈嫂子,您是不是欺负他了?他哭得可伤心了。他说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我觉得很奇怪,我问问你的。你不会对他采取什么特别措施吧。莫哥要不行了,您看看要不要来看看他?”我说谎的本领还可以。
“好,我马上去。这个人怎么什么地方都能丢人。柳杨,你在那等等,我就去。”
关上手机,我真是狂喜啊,我的救星终于要到了。
我笑眯眯地回到座位上,莫怀慈说我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就是我到外面吹吹风,莫怀慈说我真是浪漫,这个时候还想着吹什么风。我端起杯子跟莫怀慈干了一杯。莫怀慈一点都看不出来醉意。我得让他在莫嫂子来之前多喝点。如果她来之前,莫怀慈还神智清醒,慈嫂子可能会猜出来我跟莫一起诈她。
我说:“老莫,不能老是这么干坐着,得来点内容,喝两杯啊。不是说‘黄河之酒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嘛。你看这啤酒的颜色,跟黄河里的水差不多吧。李白真是有远见哈。”
“好,我一口干了黄河。”
我给莫又倒满了一杯。
我说:“如果慈嫂子过来接你回家,你敢不敢回家?”
“什么?她过来接我,没搞错吧。”看来,莫还是清醒的。我得让他继续喝。
“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她一会儿就来。”
“真的?她怎么肯来的?”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一会儿就来,保证你没事。”
“真行啊,你。”
傻瓜,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才不帮你这个忙呢。
莫高兴起来了,又喝了几杯。我看莫差不多了。又灌了他几杯。
等慈嫂子来的时候,莫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慈嫂子很生气,也很心疼莫。
我跟慈嫂子解释了一下,我说那个什么王海琳是我介绍给莫哥的,很好的一个小女孩子,是我的朋友。莫哥知道,他不会对她动凡心的。
嫂子说:“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说:“不是不是,我有燕子呢,我更不能动凡心的,我只是跟她比较近而已,是我的小师妹。”
慈嫂子说:“还小师妹,令狐冲可是很喜欢小师妹的,你可要小心点,让燕子知道,她可要教训你的。”
我说:“怎么可能呢,她学问比不上燕子,长相比不上您,我都看不上她,更不要说莫哥了,莫哥你说是不是?”
莫哥说是。
慈嫂子接着:“没有问题就好,但是你柳杨可得注意,燕子不在家,你别给我玩花的。我要是知道了,可不会放过你的。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搞到一起去。”
我说:“哪能呢,慈嫂子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你就是耍花样,我也不会太管你的,这样的话,我们的莫大先生就可以解放出来了。呵呵。”嫂子话里有话。
“什么叫我解放出来?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啊。”
“没有什么会半夜出去吃宵夜?还一起加班到深夜,约好的吧?”
“谁说约好的?”莫急了。
“莫,你少说点行不?下不为例,嫂子对你已经格外开恩了。没有更好是不是?嫂子?我回去了。”
我知道这样我就可以抽身了。
我留下他们两个继续狂欢,我一个人跑回家了。
一上出租车,我就打开手机,看到里面有两个未接电话,我查看,是桑的手机号码。现在的时候是晚上8点35分。
有门!我摧司机开快点。我急得不行了。我可不能让桑在我的家门口等得太久。
正文 第十九章 爱的力量
第十九章 爱的力量
我打开门,让桑进来。这次的见面有点尴尬,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坐在客厅里,客厅里很安静,桑靠在沙发的边上。她的脸色跟我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还是我先开口:“刚才莫怀慈来过了,家庭闹矛盾,我把他送走了。回来晚了。”
桑没有接我的话。低着头。
“我们是不是该到此结束了?”我问她。我的心沉到水底。
“随便。”她低声说。
“你不在乎?”
“不在乎。”
我不应该这么问她的,我是存心找不自在。
“可是我在乎,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样了?应该是你怎么会这样。”桑振振有辞。
“那个男生是谁?”
“你有知道的必要吗?”
“我想知道。”
“我同学,从初中到高中都是,我好像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