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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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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人继续打。」他打得手酸,需要休息一会儿。
  「什么?!」还打啊。
  接着,众人七手八脚继续朝石旺下手,应子丹在看,每个人都打得很起劲,好似不下重拳就无法表达对他的敬重。
  「应爷,再打下去真的会死人。」左明非轻声提醒,万一闹出人命,他就麻烦了。
  「哼!我还会怕死这么一个人渣吗?」就算闹出人命,他也有办法堵住官府的嘴。
  「是不怕,不过义母说不准闹出人命,希望应爷别忘记才好。」他虽是拿应爷的薪俸,偶尔也会听听老人家的话,敬老尊贤嘛!
  应子丹喝了口热茶,瞪左明非一眼。
  左明非很清楚他这眼神的含意,随即传达命令:「住手!」
  赌坊内的人都很清楚左明非等于是应爷的□,只要应爷不开口,左明非所说的话就代表应爷的意思。
  既然应爷没表示意见,那代表确实是要他们停手了,一干人这才收拳退开。
  被狠狠痛揍而倒地不起的石旺再也不敢乱叫,事实上他也没力气叫了,半死不活的他,一脚已伸进棺材里。
  「送他去严大夫那里。」左明非再次下令。
  「等等。」应子丹开口阻止。非常不爽看见有男人这么孬种躲在女人背后,愈想不禁愈火大。「再打断他一条腿。。。。。。」
  石旺一听,登时昏了过去。
  眼看真的会闹出人命来,左明非连忙再次进言道:「应爷,今儿个是初一。」
  众人蓦地想起,对啊,今天是初一,旁人要吃素,赌坊则是不见血,刚刚打得太起劲,一下子忘记这事,连忙把手上的鲜血抹去,佯装没发生事情。
  今天是初一,那又如何?
  左明非伸手往左边墙上一指,一张写着赌坊内十戒的红纸上,第一条便是:●初一、十五赌坊内严禁见血。●
  应子丹转过头,看看面前那几个故作无事的家伙,只能悻悻然地说:「放了他。」
  左明非随即吩咐道:「快送他到严大夫那里。」严大夫是他们赌坊专门送人过去医治的地方。
  很快地,石旺被人抬出去,地上的斑斑血迹也擦得看不见,赌坊内顿时恢复一片和乐,大门也再次打开欢迎顾客上门赌运气,平静得好似不曾发生惨案。
  「应爷,您今天脾气不太好。」身为贴心的属下,就是要为主子分忧解劳。
  最近,他没有一天好过。
  自从那晚差点碰了琥珀之后,他夜夜难眠,就算上「湘春楼」也是败兴而归,若非已寻到解答,他还以为是自己玩过头提早「不行」。
  每回多看琥珀一眼,就很想把她拉到树丛后、房间内,反正只要是没人看见的地方都好,与她恣意交欢,满脑子想这种□的事情,却得不到满足,哪个男人心情会好?
  「烦哪。」他想要的却得不到,不烦才怪。
  「天没塌、地没崩,『湘春楼』您也走得勤,怎么还会烦?莫非是姑娘没伺候好?」
  「不是没伺候好,是。。。。。。」挑错了人,他想要的要不到。蓦地,对上左明非那双好似藏有算计的眼眸,应子丹勾勾手指,招他靠近问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不喜欢你的人臣服于你?」
  原来是人事方面的问题,既然有问自然有答。
  「看对付的是什么人,依不同的人有不同招式。若是要对付敌人,可以分轻伤、重伤、半死不活,轻伤又分。。。。。。」
  不想听他废话连篇,应子丹迅速打断他的话,「对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太清楚左明非的个性,绝不会让他抓到把柄到娘面前邀功。
  「女人也分多种,看应爷是希望对方死心塌地爱你或是任你摆布。」
  「这两者有何差异?」
  「无论是死心塌地或是任人摆布,都是很听话,差别在于对付的手段以及对方心甘情愿的程度有多少。若是死心塌地,那就得花金钱、花功夫去讨好、诱惑,万一不成功,就白白浪费时间。。。。。。」呃,有人不高兴的瞪他了。左明非立刻识相的转口道:「不过我想应爷出马,肯定马到成功不会失手。如果只是要对方单纯的任你摆布,那就好办,除了直接用金钱之外便是用威胁的方法,若对方是无关紧要的话,建议用金钱,毕竟要花时间的事情太麻烦了。」
  假使用钱好办,他早就成了,哪还需要左明非出主意,不过威胁。。。。。。这倒不失一个好法子,琥珀的弱点大概就是那个整日沉迷赌博的老爹了吧。
  「应爷,敢问您是要对付哪一名姑娘?告知名字,明非可以提供更详细的方法,保证手到擒来。」偶尔助纣为虐也是应尽的义务。
  「不必了。」有他插手只会愈帮愈忙,说不准还没成功就先栽了。「对了,最近殷万年还有来吗?」
  「没有,照着应爷的交代不让他靠近赌坊半步。」
  「不,从现在开始,他想过来就过来,老人家嘛,别太苛求,小赌怡情,让他玩小的就好。」他也是懂得体恤老人家。
  等殷万年掉入陷阱后,那丫头便插翅难飞了。
  殷万年。。。。。。嗯,应爷是在打什么主意?
  
  *****
  老板不在,「竹林小馆」特别忙碌。
  殷琥珀一个人忙进忙出,额头沁满薄汗,手不得闲、脚不得空,打早上开店便是这般热闹景象,让她忙得没空坐下来喝杯茶,恨不得有三双手、三双腿,无奈事与愿违,她终究是一双手、一双腿,只好继续不停忙着上菜、下厨煮面。
  黄昏之刻,她终于得空暂时抛开待会儿还得整里的混乱歇歇腿。
  斜阳映射,晕黄的光落在她脸上,大大吁了口满足的气,实在是又累又充实的一日。
  偷了点时间,她闭目凝思。
  爹已经答应她不会再赌,他们欠夏府的钱可以在年底还清,到时应该就会有好日子过了,真好,明年一定要带爹到其他地方走走。
  娘过世后,爹一蹶不振,甚至染上赌瘾,曾经,她以为往后的日子必定难过,没想到也有雨过天青的时刻。
  哎呀,她其实也很幸福。
  殷琥珀甜甜一笑,伸个懒腰,准备撑起疲惫的身子收拾凌乱,哪知方睁开眼,便瞧见站在面前的应子丹。
  「你怎么来了?」小馆开店至今,他只来过一次。
  「怎么,这里我不能来吗?」
  「口气干嘛那么冲?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你很少过来,所以问一下嘛!有事吗?」他的个性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非得有事才能过来?」不见他发怒的征兆,只有生闷气的蛛丝马迹。
  「该不会是有客人赢走赌坊全部的钱了吧?」
  最好是,然后让赌坊关门大吉,从此祥龙镇恢复宁静。
  
    

  
  大剌剌地问,也不怕应子丹生气。也奇怪,并不是特别有勇气,然而面对爹以及应子丹时,总能毫无畏惧,或许是因为是个据理力争的人,在周遭有犯过错的就是两人,因此才不会怕他们。
  应子丹哀怨的睨眼。「妳想有可能吗?」
  他恼得是刚才去「湘春楼」,想搂个人,哪知满脑子还是想着个貌不起眼、还有些圆滚滚的殷琥珀,害他啥也没做便狼狈离开。哪里不好滚,竟滚到他眼前,分明就是希望他赶快将生吞活剥嘛!
  殷琥珀眨眨眸子,随即有多远闪多远。
  每当应子丹露出副表情时,他的下个动作就是狠狠抱住,彷佛想把体内多余的肉全挤出来似的凶狠,不想满身淤青的还得退得不着痕迹,免得又惹怒他。
  「躲什么躲?里只有们两个,妳以为能躲到哪去?」应子丹伸出长臂,直接把人逮回,揉进他怀里。
  「别抱着啦!」他自身后圈着,让无法反抗,任何动作都徒劳无功。「放开,还要忙呢。。。。。。」
  不晓得应子丹是怎么回事,最近只要见到,不是眼神透着怪异,就是三不五时搂着,像是想秤秤又胖多少。
  最初还会有些脸红,现在则是被抱到麻木,人与人毕竟有差别,只要他有心,想挣脱便是难事,幸好应子丹尚懂得分寸,没有再进步,且会真的动怒前便会放开,时间抓得刚刚好。
  嚷着,他烦着。
  是怎么回事?
  他不偏爱圆滚滚的东西,即使对有些意思也会保持距离,免得惹上麻烦,哪知上回不小心有接触后,事情完全走样。
  看起来很不养眼的人,抱起来竟舒服的教他不想放开。
  「有食物的味道。」害他肚子饿。
  「里是卖吃的,当然有食物的味道。应子丹,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帮整理。」看样子应该不会再有客人上门。「先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然后将桌椅摆进里头,扫帚放在那边,记得要扫干净。」
  「妳当是什么人?」他不满使唤得那么自然。
  除小时候帮忙娘亲做过事情之外,长大后,他所做的每件事都必须得到相同的报酬,甚至要更多,做白工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早扫完,请去喝酒。」
  难得会主动和他亲近,即使不想动手,应子丹也好心情地开始擦桌子。
  「对么好,请上哪喝?」喜欢和相处,单纯的总令他心情很好。
  「儿红酒馆。」绝不会有喝醉之虞,要不,可扛不动么大个的应子丹。
  又是儿红。。。。。。
  「喝那种不会醉的酒有何乐趣可言?」
  「当然有。」殷琥珀也起身开始收拾,想到待会儿能看到新书,疲惫登时消散空。「个人喝酒多闷,喝酒就是要跟朋友块喝才有趣,不过喝醉隔醒来痛苦得要命也不好,所以啊,喝『儿红酒馆』的酒才能喝得尽兴又能畅所欲言,不是吗?」
  真是样?
  应子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蓦地,他想起「儿红酒馆」对门的是什么店。
  「妳根本是打着请喝酒的名义去『卧龙书肆』吧?」若敢回答是,他铁定立即找人砸「卧龙书肆」。
  啊,被看穿!正好背对他的殷琥珀,眼眸里快速闪过抹心虚,很庆幸没让他瞧见,否则肯定会让他生气。每回只要知道要到书肆,应子丹就变得很奇怪,不是讽刺不好好工作看什么书,便是以凌厉的眼神瞪视。
  曾想过他是不是和上官公子有仇,可想想实在不可能,上官公子人那么好,未曾与人结怨,跟应子丹分属不同的地盘,两人毫无交集可言,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嫌隙。
  脑海里飞快闪过个不曾臆测过的念头,莫非。。。。。。他是在嫉妒?
  「。。。。。。该不会是在嫉妒上官公子吧?」整理好思绪,转身探问究竟,希望个搁在心底的困惑能获得解答。
  上官鸣玉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嫉妒?
  他的身材胜过上官鸣玉、他的俊俏胜过他、他的气势胜过他、他的调情技巧更远远超越他,他白手起家,上官鸣玉则是靠长辈庇荫,也胜过他,他唯输的是脑袋里装的书本没他多而已,可会念书又有何用?连个人也搞不定的人,他瞧不起。
  若他是上官鸣玉,早将傅璎珞给吃,现在也不会继续影响镇上姑娘的芳心。
  真是的,那些人也真没眼光,喜欢么个毫无用处的人,就光会读书,读那么多书又没有用处,倒不如三颗骰子握在手中来得实际。
  「妳要嫉妒他什么?」
  「因为上官公子比更吸引姑娘的目光,镇上的好姑娘都想嫁他,所以不高兴,对不对?」
  「些笨蛋之中也包括妳吗?」
  「?」
  「记得妳很喜欢他的,不是吗?」
  没错啦,确实喜欢上官公子,可种喜欢是朋友的喜欢。
  是觉得上官公子文质彬彬、气质出众,个性又温柔体贴,肯定很适合成为夫婿,虽然和上官公子也很聊得来,不过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将来,只是喜欢和上官公子讨论书的内容。
  见沉思许久,误以为是害羞不好意思回答,应子丹火大,抹布扔,端坐在椅子上。
  想见上官鸣玉,他偏不让见。
  殷琥珀眸子眨呀眨,不解他的动作。
  「肚子饿。」
  「啊?可是已经要打烊,而且伯母都会为准备晚饭,肚子饿就先回去吃吧,对,顺便告诉伯母,定会回去吃饭,不过会晚。」得先去「卧龙书肆」看看有什么新书,上回买的三本书已经看完,准备再添购个几本,而且上官公子对不错,每次都会给折扣。
  「现在就要吃,来者是客,难道妳要将赶走?就是『竹林小馆』的待客之道吗?」想摆脱他,没么容易。
  噘着嘴,明显不高兴应子丹的胡闹,虽不知他意欲为何,可他摆明就是想和作对。虽然心里生气,但还是得捺着性子,因为老板告诉上门即是客,无论如何都必须亲切招呼。
  「请问客倌要吃些什么?」
  「听妳们店里的东坡肉很有名,给来盘,再炒几样青菜,还要碗白饭。」
  「位客倌,东坡肉已经卖完,白饭也没有,您明请早。」赶快离开,别耽误去买书的时间。
  「现在就想吃到东坡肉,难道妳老板没教妳务必要满足客人的要求吗?样可不成,没能善待客人,间小馆迟早关门大吉,妳是吧?」凭什么他烦恼得睡不着,竟能快活地去见心上人。
  殷琥珀闻言,眉头愈结愈深。「位客倌,东坡肉少也要两个时辰,您愿意等吗?」
  应子丹双手迭成塔状,置在下巴处,浓眉微挑,眼眸里缀灿烂的光芒,唇角浅浅上扬。
  「无妨,若能吃到好吃的东西,再多时间也值得等。」他摆明就是故意刁难。
  见改变不他的心意,翠绿色的身影只好乖乖步入厨房,为他炖煮锅东坡肉。
  没错,他心眼坏、度量小,谁又能奈何得他?
  他就是存心耽误,想见上官鸣玉,下辈子再吧!
  
  *****
  同时间,应府内──
  「明非,子丹怎么还没回来?」
  左明非回来,却不见儿子人影,刘翠婉忍不住开口问。毕竟明非和儿子在起,只要他回来必能见到儿子。
  义母手艺极好,不仅能吃到好料,还能省钱,举两得,左明非自然乐得回来用饭,只见他先吞下大块卤得入味的东坡肉,才回答:「子丹去『竹林小馆』。」
  应子丹和「竹林小馆」的易老板没有交情,因此他是去做什么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刘翠婉露出抹原来如此的恍悟表情,呵呵笑地坐在左明非身旁。
  有个儿子不够,收谈二生为干儿子,前年又收也是无父无母的左明非为义子,就连隔壁的琥珀也可算是半个儿,不过也不想收为干儿,因为儿早晚得嫁出去,当然是媳妇好。
  二生性格稳重、听话,可惜有喜欢的姑娘,明非脑筋灵活又风趣,也不错,可惜他对琥珀没兴趣,其实第个相中的就是自家儿子,内举不避亲嘛!
  只是个「亲」让很头痛,琥珀最恨赌,儿子开的却是赌坊,琥珀喜欢的对象不能涉足青楼,儿子偏爱上青楼。
  唉唉,实在愈来愈不抱希望。
  夹块嫩中带劲的肉给左明非,刘翠婉笑咪咪的。
  左明非看便知义母有求于己,自认比应子丹孝顺的他不等开口便:「义母,有什么话您大可直,里也没有外人。」
  他是先成为应子丹的属下,之后才让义母收为义子,在外头他仍称应子丹「应爷」,回到家里两人则是兄弟关系;他是兄,应子丹是弟。
  见义子如此体贴,刘翠婉也不迟疑,赶紧将心事吐为快。
  「明非,也知道义母非常中意琥珀,乖巧又善良,跟们兄弟三人感情都不错,因此义母直希望们其中之能娶琥珀当媳妇。不过,二生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也摆明将琥珀当妹妹看待,现在义母的希望全系在子丹身上,们三人当中就属脑筋最清楚,义母的心愿能否达成,全都要看是否能发挥长才。」即使儿子不才,抱孙的愿望从没灭过,只差没老泪纵横跪求儿子快快娶妻。
  「义母,别么,子丹和琥珀的感情本来就很亲密,他们若能结为连理,个做大哥的自然非常高兴,即使义母不提,明非也很乐意促成桩美事。」有个喜欢流连青楼的弟弟,也会破坏他的名声。
  「该怎么做呢?」有老大出手,小儿子肯定栽。不是爱,没读书就是没读书,脑子再怎么灵活也比不上读书人,还好有先见之明收明非当义子,现在动脑的工作就不必烦恼。
  「义母,稍安勿躁,若动作太明显,子丹会起疑的。」
  子丹绝不是可以任人算计的,他虽然没读什么书,不过他流露出来的霸气和股生的领导气势是他远远不及。
  因此,即使清楚子丹所开的赌坊不合他意,他仍愿意为他所用,不是想改变他,而是希望有朝日赌坊能扩展至全国,到时他躺着就能收钱;他平生无大志,只想数钱过日子。
  稍早时候,子丹才想要让个人对他臣服,还对方是个普通人,他虽没有多问,但肯定是隔壁的琥珀妹子,那个口口声声对琥珀没兴趣的笨蛋,最后还是露馅吧。
  想要又不敢大大方方,真不像是他认识的应子丹,他很好心,就大方助他臂之力好,做人大哥的,自然要多替小弟的幸福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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