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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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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余年以来,清洪两帮人士,以反清复明,进行种族革命为职志,生死以之,艰难备尝,他们拋头颅,洒热血,义旗迭举,前仆后继,他们形成古今中外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壮大的秘密会党。满人应付这一股沛然莫可与京的民族正气,二百六十八年来经常焦头烂额,疲于奔命,他们为欲造成民间对于种族革命者的反感,不惜诬蔑诽谤,罗织入罪,将许多恶劣的称号加诸他们头上,譬如叫他们「光棍」,称他们「流氓」,于是清洪两帮的人士也想出巧妙的解释以资对抗。他们说「光」是正大光明,「棍」字正直可倚,「流」是汉流,「氓」是亡国之民。还有所谓:

  「光棍嘴里出圣旨」,表示一言旣出驷马难追,正如为人交口赞誉,钦仰备至的,杜月笙所惯说的「闲话一句。」
  还有一项掌故,清帮因为承揽漕运,早先开香堂都在船上,因此凡在船上进香堂的悉称「方门」,后来由于:「粮船不行运,雀杆不点头(意指粮船行不得,旗杆满高在上,不予示可)」的说法,开始改在陆上收徒,但为保持秘密,每择荒郊野外的孤庙,在庙里进香堂的,名之为「圆门」。
  清帮十大帮规,光明正大,尊师守法,入帮者须以仁义礼智信为立身之本,而特别讲究义气,他们的尊师、敬老精神,值得令人效法。师有所命,弟手谨从,卽使赴汤蹈火,莫不奋勇争先。所以他们的道友辗转引进。短短时期中卽已遍及全国。辛亥革命,清帮中人躬与其役者不胜枚举,嗣后但有公益事项,不论出钱出力,他们必定踊跃输将,决不后人。凡此种种,都是清帮的传统精神所使然。
  杜月笙加入清帮,在辈份上落到倒数第二,自他的「悟」字辈往下数,二十四辈就祇剩了个「学」字,嗣后虽说有人续了二十四字,谓为「后二十四辈」,如「万象依归,戒律传宝,济渡轮回,普门开放,应照乾坤,戴发修行。」但是,帮会持续到民国初年,算是登峰造极,发挥得淋漓尽致,及至杜月笙身上,更是光芒万丈,如日中天,自有清帮三百余年来,堪称不作第二人想。旋不久国民革命军北伐成功,全国统一,这个兼容并蓄,包罗万象的民间秘密组织,也就由于时代和环境的关系,从此盛极而衰,临到日薄崦嵫时分了。
  杜月笙在清帮中的地位非常崇高而杰出。他使清帮发扬光大,是由于他个人的条件与时代的因素造成。他那些口碑载道,传诵遐迩的义行,可以说就是清帮所标榜精神的一种自然流露。因此,清帮的组织容或涣散,但它由于杜月笙这个人所发生的影响,势将在无形中传播久远。同时,对于杜月笙个人,清帮十大帮规,以及师友之间的琢磨切磋,敦品励行,影响至为重大。这位少读诗书,几可谓为胸无点墨的海上闻人,能够一辈子抱定忠义两个字,从上海十六浦、八仙桥那一片烂泥巴里,爬上了二十四层直耸云霄的摩天大楼顶端,他的成功基础,也正是清帮里传授给他的那一套「社会哲学」,无怪乎后来有人称他「社会学博士」。如果我们以他一生的行谊,和清帮的十大帮规及其所标榜的精神,一一加以对照当不难发现其间的关连。因此我们可以这么说:加入清帮,是杜月笙一生最重大的一个转折点从「泥鳅」到跳龙门
  杜月笙中年以后曾经对他一位知己朋友。推心置腹,很恳挚也很沉痛的说过这么一段话:  「看看我们今朝的排场,像煞鲤鱼跳过了龙门,化鱼为龙,身价百倍了。但是你要晓得,我跳龙门比你难得多。你好比是条鲤鱼,修满五百年道行就可以跳,我是河滨里的一只泥鳅,先要修一千年才能化身为鲤,再修五百年纔有跳龙门的资格。因此之故,我无论做任何事体,都是只可成功,不许失败的,譬如说我们两个同时垮下来,你不过还你的鲤鱼之身,我呢,我却又要变回一条泥鳅啰!」
  杜月笙自况泥鳅,当然是指他由贫微而富贵,从起步到成功的那一段艰苦历程。在此一阶段中他曾堕落,他曾以身试法,他开过赌场,做过中国空前绝后的烟土大王。在罪恶边缘杜月笙的行径简直罄竹难书。但是,以他个人的身世和环境言,我们唯有同情,站在国家社会利益的立场看,我们难免嫌恶,如若证以他一生的事业和成就,我们就不能不为之咋舌,叹为观止!「好汉不论出身低」的说法,在杜月笙身上已获得充分的证明。
  少年时期的杜月笙,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自从拜了陈世昌为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嫖赌两档,他算是都挨进半个身子去了。
  首先发生的严重问题,是经济恐慌。起先在潘源盛水菓行规规矩矩的做事,省吃俭用,一个月拿几块大洋薪水,还能够添置些衣服鞋袜,把自己打扮得光光鲜鲜,整齐体面。如今沉溺于嫖和赌,而且迷恋日深,常时留连,那戋戋可数的几块钱,又怎么够用咧?当年的杜月笙,胳臂不粗,拳头不狠,他有小白相人的气概,却还做不来当保镳,抱枱脚那一类的勾当,因此白吃白嫖,也就轮不到他的身上。而当两手空空,奇痒难熬的时候,他比任何人更感到痛苦烦恼。
  加入清帮,头一桩好处是朋友多,有硬扎的后台,无论走到那里,只要背得出切口,通得过「盘考」,到处都有自家人,可以为他解决困难,壮势撑腰,最低限度不至于吃亏上当,受人欺侮。王国生风闻杜月笙已拜过老头子,立刻便利用他这一层关系,请他专任跑街。上十六铺码头提货销货,到同行间送货收款。杜月笙头脑灵活,交际手腕不恶,在十六铺那许多家水果店的跑街里面,他无疑是最出色当行的一位王国生因此大有深庆得人之感,可是,他的忧愁烦恼,也就不旋踵的来到。
  杜月笙天天要去赌钱,在赌国上海,他喜欢的是麻将与挖花,麻将是我国的国赌,黄浦滩上,连三尺童子也能上桌搓几圈。挖花是叶子戏的一种,也就是纸牌,从事这两种赌博,不但需要金钱,尤其浪费时间。少年人体力强,精神旺,杜月笙的赌兴又特别浓,一上桌子就不想下来,往往接连搓个三日两夜,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于是,潘源盛水菓行便常时找不到杜月笙的人,甚至于有时候,他会接连失踪三五天。
  念在当年一道做过学徒,看在师兄弟的份上,王国生隐忍不发,只是乘杜月笙红肿双眼,呵欠连天的回来时,婉言向他规劝。店子小、人手少,何况杜月笙的跑街工作又很重要,他一连几天不来店,生意都停下来没有人做了。王国生说:
  「事体归事体,白相归白相。凡事总要有个限度。」
  旷工的次数与日俱增,王国生的劝告便越来越多,话也越说越重,杜月笙生来是个受不住闲话,服软不服硬的性格。王国生对他动之以情,待之以礼,叫他赔出条性命来顾全友道,他也呒没言话讲。然而,倘若有朝一日,王国生搭起老板架子,那他就万万不能服帖。何况,他正为嫖赌两门的用度罗掘俱空,束手无策,心中的焦躁比王国生更胜十倍,王国生的晚娘面孔一摆出来,他便爽性心肠一硬「横竖横,拆牛棚」了。
  他开始挪用店里的款项,只要有钱过手,他便先拿去试试运道,赢了的话,公归公来私归私。输了呢,反正「有赌不为输」,又去挪一票来,希望再赢了时立刻弥补亏空。
  于是乎,亏空越弄越大了。麻将和挖花输赢有限,不足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他从白相
人切口叫做「小枱子」的亭子间里,麻将、挖花桌上急急的跑出来,他要赢得多,必须从事另外一种迹近疯狂的赌博。
  一片草莱,满目蓬蒿的江湾和南市一带,设有使上海人风靡了好几十年的花会赌场。花会是赌博的名目之一,由广东传来江南,而在上海附近最为流行。赌法是列出三十六个人名,每人附以动物肖属,称为花神。例如林太平(龙)、王坤山(虎)、赵天瑞(花狗)、田福双(田狗)、罗只得(黑狗)、黄志高(曲鳝)、陈攀桂(田螺)等等,名目繁多,不一而足
  花会开赌叫开筒,赌场上摆一张枱子,枱前坐好一个人,背对着赌客。他的头预上挂一幅布,布上写着前次开出花神的名氏。另外又有一幅布写的是此次开筒的神名,严密裹扎高悬梁上,这一卷布谓之为彩筒。赌客可在三十六位花神中择其一,写好,附以赌注,投入一个大木柜里,等到大家押完了注,忽的炮竹喧天,震耳欲聋,枱前坐的人把彩筒一抽,布卷徐徐散开。布上所写的神名赫然出现,押中了的,照赌注赔二十八倍,这也就是说:押一元可获二十七元,押百元者足赢两千七百块。其余押不中的赌注,则由赌场老板统吃。
  以一元博二十七,彩金不可谓不多,诱以大利,于是好赌之徒趋之如鹜。赌场为了招徕赌客,派出大批花言巧语,能说会道的兜揽者,不分男女,统叫「航船」。男航船专走大小商肆,勾引店员学徒;女航船则穿门过户,登堂入室,诱惑三姑六婆,少妇长女。他们每拉一票赌注,可以抽取什一之利  
  杜月笙无须「航船」促驾,他早已向往花会的刺激,只要能赢,获利最多。他并不喜欢那种单纯机械的赌博,但是他为了急于清偿店里的亏欠,不得不行险徼幸,冀望万一。有一段时期,他一天两次,跑到花会赌场去鹄候「开筒」。「日筒」下午四点钟,「夜筒」要到深夜十时。接连好几个月下来,经常是载兴以去,锻羽而归。输得车资饭钱都落了空。
  钱输多了,同时也得到了教训,在花会赌场真正能赢钱的,唯有赌场老板和航船。当年的杜月笙,他旣无分文本钱,又没有硬扎的靠山,在帮会里他辈份太浅,道行不深,他的老头子陈世昌,在赌界里也并无地位,杜月笙对那高高在上,日进斗金的「赌老板」,当然不敢痴心妄想。那么,替赌场拉拉生意,当一名「航船」总可以够格了吧。于是,在花会赌场老板跟前做点工夫,讨好卖乖,终于给他往赌台里捱进了一脚,他开始当「航铅」了,大街小巷,到处招揽,潘源盛那边,简直就抽不出时间去工作。他爽性早出晏归,和王国生来个避不见面。
  起先还肯老老实实的做,拉到生意,一五一十往彩筒里送后来眼见经他送入彩筒的赌注,一样的是石沉大海,输得无影无踪。他想与其让赌客瞎摸乱闯,何不由他这位识途老马来个移花接木,代押代赌。他竟将赌客交付的钱,干脆越俎代庖,由他全权作主。头几次,两头落空,到还不曾露出马脚,然而手脚做得久了,诚所谓多行夜路定规遇着鬼,他自己赌花会输脱了底,偏偏挪用赌客的赌本,明明中了的,反而被他移到统吃的名式上去了。这一下大事不好,杜月笙赔不出钱,又怕赌客追究,秘密公开,他可能吃赌场打手的「生活」。从此以后,他不敢再上花会赌场,为了恐怕赌客找他讨账,他东躲西藏,度过一段饥寒交迫的时光。
  自道光年间以迄民国十六年,「花会」在上海盛行将及百年,民十左右,上海的花会业者中出了一位著名人物,那便是号称「花会大王」的高兰生;此人性格豪迈,挥金如土,他的发迹,却因为他是杜月笙的入室弟子之一。这是当年以做做「航船」为已足的杜月笙,所万万想不到的。易卦「剥极而复」
  有一段时期,杜月笙跟着他的老头子陈世昌,沿街兜赌,也去从事套扦子生涯,两三个月后,一日,杜月笙偶然在八仙桥遇见同参弟兄袁珊宝。
  惊鸿一瞥,原想躲开他的,但是老实忠厚,热心诚恳的袁珊宝旣然碰见了师父和师兄,岂有不过来打招呼的道理?他问了老头子和师娘的好,趁陈世昌忙着做生意,他悄悄一拉杜月笙的衣袖,他把他拉到墙角落头。
  「你为什么不回潘源盛?」劈头就是这么一个令人难以置答的问题。
  「算了?,」杜月笙一耸肩胛:「我用空了店里不少铜钿,王国生一定把我恨之入骨,我何必再回去自讨没趣?」
  「天地良心!」袁珊宝替王国生喊起冤来,他忙不及的说:「王国生天天都在惦记你,常说:『就不晓得月笙跑到那里去了,自从他一走,我们店里少了个脚色,生意越来越差。』至于你欠店里的钱,这么久了,我就不曾听他提过一个宇。」
  正在苦闷、彷徨,迹近绝望之中的杜月笙,听了袁珊宝这几句话,彷佛有一股暖流,冲进他冰封的心扉。如前所述,杜月笙是一个幼失怙恃,无家可归的「孤小人」,他少年时期不曾经受过感情的滋润,因此感情便对他构成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只要有人对他动之以情,他会死心塌地,尽量报答。脍炙人口,传诵久远的「杜月笙处世哲学」,他曾说过人生有三碗难吃的麫(面的谐音),头一碗便是「情面」。
  从老实人袁珊宝的嘴里,杜月笙晓得王国生对他「情」深似海,「面」重如山,他深心感动,图报知己,拉着袁珊宝,去向老头子说明:王国生对他友谊深挚,不咎旣往,他想回他的水菓业老本行。
  出乎意料之外,老头子欣然色喜的答应了,他不但答应让杜月笙回潘源盛,而且还向他的两位门徒,说了些劝勉鼓励的话。
  像似挣脱了桎梏伽锁,鸢飞鱼跃,海阔天空。那一日天气特别晴朗,人逢喜事精神爽,杜月笙和袁珊宝两个人,兴高采烈,手携菓手,大踏步走向十六铺。
  听说杜月笙又回来了,王国生欢天喜地的从店里迎出来。
  为了不辜负珍贵的友情,新生的希望,有一个多月的时光,杜月笙下定决心,戒除嫖赌,摒绝外务,他不再担任跑街的工作,替王国生看店。由于他心智灵巧,又肯学习,他曾是一位很高明的水菓行店员。终杜月笙的一生,不论在何时何地,当他拿起一只苹果或梨,但若持刀在手,他便会表演一手绝技,一面谈笑自若,一面正眼儿也不瞧,却以最快的速度,回旋削掉薄薄的菓皮,一圈圈菓皮削下来宽度如一不拗不断,重新拼拢来时,又成为一只实已中空的梨或苹果。
  八年抗战时期,杜月笙旅居重庆,川军将领范绍增为了聊尽地主之谊,每天迎邀杜月笙到他的来龙巷巨邸,呼卢喝雉,尽情玩乐。某日嘉宾云集,座中有江倬云,晚餐以后,杜月笙从水果盘中顺手抓起一枚雪梨,但见他左手把梨右手持刀,转眼间已将一片梨皮,成螺旋形削下。他的熟练手法,使旁观者看得呆了,当时就有一位客人赞叹的说:
  「杜先生,你这手扦皮的本领真了不起。」
  江倬云在一旁听了,不觉大吃一惊,此公冒失莽撞,竟然揭了杜月笙的底,只怕杜月笙会怫然不悦,蓦然色变。那里想到杜月笙竟是若无其事,和颜悦色的回答那人说:
  「老兄,亏你还是外面跑跑的人物,你竟连我杜月笙是水菓行学徒出身,都不晓得么?」
  抗战胜利,纵使杜月笙和上海水菓业好几十年里不生关系,但是上海水菓业的大亨如徐润身、蔡润心等,仍旧尊奉杜月笙为同业公会理事长,杜月笙也是不以为忤,欣然接受。
  王国生和袁珊宝两位,可以说是杜月笙一辈子里相当亲密要好的朋友。袁珊宝和杜月笙关系之密切,往后记载尚多。谈到王国生,抗战八年,胜利还乡,杜月笙曾经问起亲朋友好的近况,他头一个问的便是王国生。
  初出道的杜月笙,飞扬浮躁,学养俱浅,他的定力自嫌不够。回到潘源盛水菓行一段时期以后他又觉得寂寞无聊,日子难以排遣,于是他故态复萌,寄情摴蒱搞蒜,浪迹烟花,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场大病险险乎送命
  赌博冶游,经常晨昏颠倒,眠食无常。杜月笙身体原本单薄,经不起双重的戕伤,终于有一天,他头重脚轻,混身酸痛,他发现自己爬不起床了。他这次生病,一上来便声势汹汹。
  客地病重,生死俄顷,朋友们表现得很够义气。王国生掏腰包帮他请医生抓药,袁珊宝把他背到隔壁,困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以便就近照料。可是,杜月笙的病势来得太猛,发高烧,说胡话,一连几天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有性命之忧,望着他连连摇头,推托的不肯再开药方,于是袁珊宝着急,王国生发慌,两个小伙子全都没了主意,趁着有一天杜月笙从悠悠中醒转,他们忙不迭的问:
  「月笙哥,你在高桥乡下,还有什么亲眷吗?」
  杜月笙身体虽然虚弱,头脑倒还清醒,他一听这话,就晓得自己一定是不行了。两位好朋友无非是在问他,一命呜呼了以后,该去向谁报告凶耗?他满心酸梗,强忍热泪,聚精会神的想了想:父母双亡,继娘不知流落何方。唯一的胞妹送给别人家了,听说外婆已经过世,老娘舅早一就看他不顺眼,生母朱太夫人说是说还有一位嫁到黄家的妹子,自己和她从来没有连系。至于他的伯父和堂兄么,从小到大,面都不曾见过几回,自己的死活跟他们有何相干呢?想来想去,想不起一个关心自家的亲人,天地宽阔,杜月笙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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