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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 全译-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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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币,使其整齐划一,用来拯救时弊,这就犹如将鱼养在鼎的沸水之中,让鸟栖息在燃烧着烈火的树木之上。水和树木,本来是鱼和鸟赖以生存的,用的不是时候,一定会被烧焦煮烂。希望陛下放宽刻薄的禁令,暂缓实行改铸钱币的建议,倾听民间百姓流传的评议时政的歌谣和谚语,询问路旁老人的忧患,观察日、月、星辰等三光的变异,察视山峰崩裂和河水干涸的警告。天下人民的心愿,国家急需办理的大事,就可以看得明明白白,没有遗漏和疑惑的地方。我想到,当今田地虽然宽广却得不到耕种,人民虽然很多却得不到食物。众小人争相抢夺官爵,掌握国家的高位,犹如兀鹰凶残而横行天下,犹如乌鸦掠夺而贪婪无厌,连皮带骨,把人民一口吞下,而仍不能满足。我担心役夫和穷困的工匠会突然从版筑之间崛起,扔掉斧头,捋衣出臂,登高向远方呐喊,使忧愁怨恨的人民起来响应,犹如云一样纷纷集合,到那时候,即令有一尺见方的钱币,营怎能挽救危亡!”于是不改铸钱币。

  '6'冬,十一月,司徒尹颂薨。

  '6'冬季,十一月,司徒尹颂去世。

  '7'长沙蛮反,寇益阳。

  '7'长沙郡蛮人反叛,攻打益阳县。

  '8'以司空韩为司徒;以太常北海孙朗为司空。

  '8'任命司空韩为司徒;擢升太常、北海人孙朗为司空。

延熹元年(戊戌、158)

  延熹元年(戊戌,公元158年)

  '1'夏,五月,甲戌晦,日有食之。 太史令陈授因小黄门徐璜陈“日食之变咎在大将军冀”。冀闻之,讽雒阳收考授,死于狱。帝由是怒冀。

  '1'夏季,五月甲戌晦(二十九日),出现日食。太史令陈授通过小黄门徐璜,奏称:“出现日食灾异,罪过在于大将军梁冀。”梁冀听到这个消息后,于是,授意洛阳县令逮捕和拷问陈授,陈授死在狱中。桓帝因此恼恨梁冀。

  '2'京师蝗。

  '2'京都洛阳发生蝗灾。

  '3'六月,戊寅,赦天下,改元。

  '3'六月戊寅(初四),大赦天下。改年号。

  '4'大雩。

  '4'举行求雨的祭祀大典。

  '5'秋,七月,甲子,太尉黄琼免;以太常胡广为太尉。

  '5'秋季,七月甲子(二十日),太尉黄琼被免官,擢升太常胡广为太尉。

  '6'冬,十月,帝校猎广成,遂幸上林苑。

  '6'冬季,十月,桓帝前往广 成苑打猎,随后到上林苑。

  '7'十二月,南匈奴诸部并叛,与乌桓、鲜卑寇缘边九郡。 帝以京兆尹陈龟为度辽将军。龟临行,上疏曰:“臣闻三辰不轨,擢士为相;蛮夷不恭,拔卒为将。臣无文武之材而忝鹰扬之任,虽殁躯体,无所云补。今西州边鄙,土地,民数更寇虏,室家残破,虽含生气,实同枯朽。往岁并州水雨,灾螟互生,稼穑荒耗,租更空阙。陛下以百姓为子,焉可不垂抚循之恩哉!古公、西伯,天下归仁,岂复舆金辇宝以为民惠乎!陛下继中兴之统,承光武之业,临朝听政而未留圣意。且牧守不良,或出中官,惧逆上旨,取过目前。呼嗟之声,招致灾害,胡虏凶悍,困衰缘隙;而令仓库单于豺狼之口,功业无铢两之效,皆由将帅不忠,聚奸所致。前凉州剌史祝良,初除到州,多所纠罚,太守令长,贬黜将半,政未逾时,功效卓然,实应赏异,以劝功能;改任牧守,去斥奸残;又宜更选匈奴、乌桓护羌中郎将、校尉,简练文武,授之法令;除并、凉二州今年租、更,宽赦罪隶,扫除更始;则善吏知奉公之,恶者觉营私之祸,胡马可不窥长城,塞下无候望之患矣。”帝乃更选幽、并刺史,自营、郡太守、都尉以下,多所革易。下诏为陈将军除并、凉一年租赋,以赐吏民。龟到职,州郡重足震栗,省息经用,岁以亿计。

  '7'十二月,南匈奴各部部众同时反叛,和乌桓、鲜卑等联合侵犯沿边九郡。桓帝任命京兆尹陈龟为度辽将军。陈龟临行前,向桓帝上书说:“我曾经听说,当日、月、星辰不顺着轨道运行时,应该选拔士人为相;蛮夷不恭顺朝廷时,应该选拔士卒为将。我没有文武双全的才能,却担当大军统帅的重任,即令身死,也难以报答。而今,西方边界地区,土地瘠薄多石,人民不断受到外族的侵犯掳掠,家家户户都已经残破不堪,虽然还有一口气可以呼吸,但实际上如同一具枯干的朽骨。往年并州下大雨,同时发生水灾和虫灾,农作物荒废,人民缴纳不起租税和更赋。陛下把百姓当作子女,怎么能够不尽抚养的恩惠?古公姬父、西伯姬昌,天下的人都已纷纷归向他俩,哪里还需要再用车辆载着金银财宝,向人民施行恩惠?陛下继承中兴的皇统,接续光武帝的帝业,临朝处理政务,然而对这一方面却没有特别留意。并且,州牧和郡太守都不贤良,有的人甚至是出自宦官的推荐,他们畏惧冒犯圣上的旨意,就只求得过且过。人民呼喊和嗟叹的声音,招来更大的灾害。外族凶猛强悍,趁着政治衰败,利用人民的怨恨,起兵作乱。至使仓库的粮秣,全被豺狼吃光;朝廷屡次出兵讨伐,却收不到丝毫功效。这都是由于将帅不忠,贪官聚敛所造成的。前凉知刺史祝良,初被任命到州上任后,对贪官污吏多有举发和惩处,郡太守和县令、长,受到贬谪和撤职的将近半数,任职不到一年,功绩和效果卓著,实在应该给他特别的奖赏,以勉励他的功绩和才能。还应更换其他不称职的州牧和郡太守,罢免邪恶贪残的官吏。并应该重新遴选护匈奴、乌桓、羌等中郎将及校尉,要求具备文武全才,授予行使法令的权力。免除并州、凉州今年应该缴纳的田租和更赋,宽大和赦免罪犯,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样,善吏知道奉公守法的福气,恶吏知道营私舞弊的祸害,胡马将不会再暗中窥伺长城,边塞也将没有候望烽火的忧患。”于是,桓帝重新任命幽州、并州刺史,京兆虎牙营、扶风雍营的都尉,郡太守和都尉及以下的官吏,也多有更换。并且下诏:“为了陈将军的请求,免除并州、凉州一年的田租和更赋,以表示朝廷对官吏和人民的恩赐。”陈龟到职以后,所在州郡官府的官吏,都大为震恐,节省下来的经费,每年以亿计算。

  诏拜安定属国都尉张奂为北中郎将,以讨匈奴、乌桓等。匈奴、乌桓烧度辽将军门,引屯赤坑,烟火相望,兵众大恐,各欲亡去。奂安坐帷中,与弟子讲诵自若,军士稍安。乃潜诱乌桓,阴与和通,遂使斩匈奴、屠各渠帅,袭破其众,诸胡悉降。奂以南单于车儿不能统理国事,乃拘之,奏立左谷蠡王为单于。诏曰:“《春秋》大居正;车儿一心向化,何罪而黜!其遣还庭!”

  桓帝下诏,任命安定属国都尉张奂为北中郎将,率军讨伐匈奴、乌桓等。 匈奴、乌桓用火焚烧屯驻在五原的度辽将军府大门,又前往赤据守, 烟火可以看得很清楚。张奂的部队,大为惊恐,纷纷准备逃亡。可是,张奂仍然安坐帐中,跟他的门徒和学生照样自如地讲解和朗诵经书,军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于是,张奂秘密派使者劝说乌桓,暗中和乌桓和好。然后,命乌桓斩杀匈奴以及匈奴的旁支屠各的首领,大破匈奴部众,匈奴人全部投降。张奂认为南匈奴单于车儿没有能力统御和治理匈奴国事,于是将他软禁,奏请朝廷改立左谷蠡王为单于。桓帝下诏说:“《春秋》主张大居正,以君位传子为常道。车儿一心归向朝廷,有什么罪过要罢黜他?送他返回王庭!”

  '8'大将军冀与陈龟素有隙,谮其沮毁国威,挑取功誉,不为胡虏所畏, 坐征还,以种为度辽将军。龟遂乞骸骨归田里,复征为尚书。冀暴虐日甚,龟上疏言其罪状,请诛之,帝不省。龟自知必为冀所害,不食七日而死。种到营所,先宣恩信,诱降诸胡,其有不服,然后加讨;羌虏先时有生见获质于郡县者,悉遣还之;诚心怀抚,信赏分明,由是羌、胡皆来顺服。乃去烽燧,除候望,边方晏然无警;入为大司农。

  '8'大将军梁冀和陈龟之间一向有怨恨。梁冀诬陷陈龟毁坏国家的威严,牟取个人的功劳和名誉,不能得到匈奴人的敬重和畏服。陈龟因罪被征召,返回京都洛阳,种被任命为度辽将军。于是,陈龟请求退休,回归故乡。后来,朝廷又征召他担任尚书。这时,梁冀暴虐的程度,一天比一天厉害,陈龟向桓帝上书弹劾他的罪状,请求诛杀梁冀,桓帝不予理会。陈龟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梁冀所害,于是绝食七天而死。种到度辽将军大营以后,首先宣布朝廷的恩德和信义,劝诱外族归降;有不归降的,再进行讨伐。有些羌人先前被生擒,现囚禁在郡县官府做人质,种命令将他们全部释放。他诚心诚意地进行怀柔和安抚,赏罚分明,因此羌人、胡人都纷纷前来归服。于是,种下令拆除烽火台和了望亭,边境地区一片安宁,没有警报。种被调回京都洛阳担任大司农。

二年(己亥、159)

  二年(己亥,公元159年)

  '1'春,二月,鲜卑寇雁门。

  '1'春季,二月,鲜卑侵犯雁门郡。

  '2'蜀郡夷寇蚕陵。

  '2'蜀郡夷人攻打蚕陵县。

  '3'三月,复断刺史、二千石行三年丧。

  '3'三月,再次取消刺史和二千石官吏为父母服丧三年的规定。

  '4'夏,京师大水。

  '4'夏季,京都洛阳发生水灾。

  '5'六月,鲜卑寇辽东。'5'六月,鲜卑侵犯辽东郡。

  '6'梁皇后恃姊、兄荫势,恣极奢靡,兼倍前世,专宠妒忌,六宫莫得进见。及太后崩,恩宠顿衰。后既无嗣,每宫人孕育,鲜得全者。帝虽迫畏梁冀,不敢谴怒,然进御转希,后益忧恚。秋,节月,丙午,皇后梁氏崩。乙丑,葬懿献皇后于懿陵。

  '6'梁皇后仗恃姊姊梁太后和哥哥大将军梁冀的庇护和势力,穷极奢华,比前世加倍,独占桓帝的宠爱,嫉妒成性,六宫的其他嫔妃都不得侍奉桓帝。等到梁太后去世,桓帝对她的恩宠顿时衰退。梁皇后自己没有儿子,每当其他嫔妃怀有身孕,很少能得到保全。桓帝虽然畏惧梁冀,不敢谴责和发怒,然而让梁皇后来陪侍的次数变得稀少,梁皇后越来越忧愁愤恨。秋季,七月丙午(初八),梁皇后去世。乙丑(二十七日),将她安葬在懿陵,谥号为懿献皇后。

  梁冀一门,前后七侯,三皇后,六贵人,二大将军,夫人、女食邑称君者七人,尚公主者三人,其余卿、将、尹、校五十七人。冀专擅威柄,凶恣日积,宫卫近侍,并树所亲,禁省起居,纤微必知。其四方调发,岁时贡献,皆先输上第于冀,乘舆乃其次焉。吏民赍货求官、请罪者,道路相望。百官迁召,皆先到冀门笺檄谢恩,然后敢诣尚书。下邳吴树为宛令,之官辞冀,冀宾客布在县界,以情托树,树曰:“小人奸蠹,比屋可诛。明将军处上将之位,宜崇贤善以补朝阙。自侍坐以来,未闻称一长者,而多托非人,诚非改闻!”冀默然不悦。树到县,遂诛杀冀客为人害者数十人。树后为荆州刺史,辞冀,冀鸩之,出,死车上。辽东太守侯猛初拜,不谒冀,冀托以他事腰斩之。郎中汝南袁著,年十九,诣阙上书曰:“夫四时之运,功成则退,高爵厚宠,鲜不致灾。今大将军位极功成,可为至 戒;宜遵县车之礼,高枕颐神。传曰:‘木实繁者披枝害心。’若不抑损盛权,将无以全其身矣!”冀闻而密遣掩捕,著乃变易姓名,托病伪死,结蒲为人,市棺殡送;冀知其诈,求得,笞杀之。太原郝、胡武,好危言高论,与著友善,、武尝连名奏记三府,荐海内高士,而不诣冀;冀追怒之,敕中都官移檄禽捕,遂诛武家,死者六十余人。初逃亡,知不得免,因舆榇奏书冀门,书入,仰药而死,家乃得全。安帝嫡母耿贵人薨,冀从贵人从子林虑侯承求贵人珍玩,不能得,冀怒,并族其家十余人。涿郡崔琦以文章为冀所善,琦作《外戚箴》、《白鹄赋》以风;冀怒。琦曰:“昔管仲相齐,乐闻讥谏之言;萧何佐汉,乃设书过之吏。今将军屡世台辅,任齐伊、周,而德政未闻,黎元涂炭,不能结纳贞良以救祸败,反欲钳塞士口,杜蔽主听,将使玄黄改色、鹿马易形乎!”冀无以对,因遣琦归。琦惧而亡匿,冀捕得,杀之。

  梁冀家族一门,前后共有七个侯,三个皇后,六个贵人, 两个大将军,夫人和女儿享有食邑而称君的七人,娶公主为妻的三人,其他担任卿、将、尹、校等官职的五十七人。梁冀把持朝廷威权,独断专行,凶暴放肆,日甚一日。宫廷禁军和皇帝最亲近的侍卫和随从中,都有他的亲信,皇宫内部皇帝的起居,再细小的情况,他都必定了如指掌。向四方征调的物品,以及各地每年按时向皇帝贡献的礼品,都先将最好的呈送给梁冀,皇帝还得排在他的后面。官吏和百姓带着财物,到梁冀家里请求做官或者免罪的,在道路上前后相望。文武百官升迁或被征召,都要先到梁冀家门呈递谢恩书,然后才敢到尚书台去接受指示。下邳国人吴树被任命为宛县县令,上任之前向梁冀辞行,梁冀的宾客散布在宛县县境的很多,梁冀托吴树照顾他们。吴树说:“邪恶的小人是残害百姓蛀虫,即令是近邻,也应诛杀。将军高居上将之位,应该崇敬贤能,弥补朝廷的缺失。可是,自从我随同您坐下以后,没有听见您称赞一位长者,而嘱托我照顾很多不恰当的人,我实在不敢听!”梁冀沉默不语,心里很不高兴。吴树到县上任后,便将梁冀的宾客中为人民所痛恨的数十人诛杀。吴树后来升任荆州刺史,上任前向梁冀辞行,梁冀请他喝下了毒酒。吴树出来,死在车上。东郡太守侯猛,刚刚接受任命时,没有去谒见梁冀,梁冀就另外找了一个罪名将他腰斩。郎中、汝南人袁著,年方十九岁,到宫门上书说:“春夏秋冬的运转,每个季节都在达到极盛时便消退。太高的官职爵位,过分的宠爱信任,很少不招来灾祸。如今大将军已经位极人臣,功成名遂,应该特别警戒;最好是效法汉元帝时的御史大夫薛广德,把皇帝赏赐他的安车悬挂起来,高卧家中,颐养精神,不再过问政事。经传上说:‘树木果实太多,会劈开树枝,伤害树根。’如果不抑制和减损他手中所掌握的过盛的权力,恐怕不能保全他的性命。”联冀听到这个消息后,秘密派人搜捕袁著。于是,袁著改名换姓,假装有病身死,家里人用蒲草结扎成尸体,买来棺木殡葬。梁冀识破这是一个骗局,继续追捕,终于抓到袁著,将他鞭打至死。太原人郝、胡武,好说惊人的话,喜欢高谈阔论,和袁著交情很好。郝、胡武曾经联名上书太尉、司徒、司空等三府,推荐天下的高明人士,却没有将推荐书送给梁冀。袁著死后,梁冀记起旧恨,命京师有关官署发文书逮捕郝、胡武。于是,胡武全家被杀,死了六十余人。郝起初逃亡,后来知道无法逃掉,于是带着棺木,亲自到梁冀家门上书,将书递进去后,便服毒而死,家属才得以保全。安帝的嫡母耿贵人去世,梁冀向耿贵人的侄儿、林虑侯耿承索取耿贵人的珍宝玩物,但没有得到手。于是梁冀恼羞成怒,诛杀耿承及他的家属十余人。涿郡人崔琦因擅长于撰写文章,而得到梁冀的喜爱。崔琦作《外戚箴》、《白鹄赋》向梁冀讽劝。梁冀大怒。崔琦对梁冀说:“从前,管仲担任齐国的宰相,喜欢听讥刺和规劝的话;萧何辅佐汉室王朝,专门设置记录自己过失的官吏。而今,将军身居辅政高位两朝,责任和伊尹、周公同等重大,可是没有听说您推行德政,却只生灵涂炭,灾难深重。将军不但不能结交忠贞贤良来拯救大祸,反而想要堵塞士人的口,蒙蔽主上的耳目,使天地颜色颠倒,鹿马换形吗?”梁冀无法回答,便将崔琦遣送回乡。崔琦因恐惧而离家,四处逃亡躲藏。梁冀派人将他搜捕到手,加以诛杀。

    冀秉政几二十年,威行内外,天子拱手,不得有所亲与,帝既不平之;及陈授死,帝愈怒。和熹皇后从兄子郎中邓香妻宣,生女猛,香卒,宣更适梁纪;纪,孙寿之舅也。寿以猛色美,引入掖庭,为贵人,冀欲认猛为其女,易猛姓为梁。冀恐猛姊婿议郎邴尊沮败宣意,遣客刺杀之。又欲杀宣,宣家与中常侍袁赦相比,冀客登赦屋,欲入宣家,赦觉之,鸣鼓会众以告宣。宣驰入白帝,帝大怒,因如厕,独呼小黄门史唐衡,问:“左右与外舍不相得者,谁乎?”衡对:“中常侍单超、小黄门史左与梁不疑有隙;中常侍徐璜、黄门令具瑗常私忿疾外舍放横,口不敢道。”于是帝呼超、入室,谓曰:“梁将军兄弟专朝,迫胁内外,公卿以下,从其风旨,今欲诛之,于常侍意如何?”超等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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