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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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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枪,明天开始穿上这个去上学。穿在你衬衫的里面去上学。”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平时也是这样,你根本不能从她的话里判断出她的心情是好还是坏。说完她把一件很小的衣服丢给了我。
  我捧着那件很小的衣服看了半天,对她说:“妈,这衣服不是你穿的么?”
  “我是不知道你的尺寸啊。不过这个礼拜天妈妈带你去买一件。”随后她准备离开我的房间,突然又回过头,“不行,得给你这个小姑娘买几件。”




*第三章棒冰


  我曾经梦到过我跟那个女孩在一起手牵着手在河边散步。那是一个非常纯洁的梦,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做那样的梦来。我应该做那些污七八糟的梦才对,我应该做梦梦见跟女孩们在一起……乱来,那样才对。


第一节手枪(1)



  我曾经梦到过我跟那个女孩在一起手牵着手在河边散步。那是一个非常纯洁的梦,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做那样的梦来。我应该做那些污七八糟的梦才对,我应该做梦梦见跟女孩们在一起……乱来,那样才对。
  而在那个梦里,我和她都笑容满面。我们一起趟过了一条浅浅的河。小河清澈见底,甚至还能在水里面看到鱼啊虾啊之类的东西。水面上都荡漾着春风。
  突然一个踉跄,女孩差一点跌倒在河里。我连忙扶了她一把,之后她搀扶着我的手朝我笑了笑,叫了我一声:冰……哥哥。
  我们就是在这种美妙的场景下,散步,说话,聊天。
  这有点意思。醒来后我喜滋滋地想。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见到她的第一面我的脑袋就“轰”了一下。我觉得我能遇见她是老天给我的礼物。
  后来那个叫做冰糖的家伙告诉了我她的名字:王婷婷。这名字不错,跟她本人很般配。但是那个冰糖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小年纪能想出那种下流话,还可在竹子上。他以为能瞒过我?
  当然,我好好给了他一顿打,这也是我给他的教训。
  我得说,当我听到王婷婷告诉我说她爸爸是一个警察时,我就是觉得好玩,就跟她的绰号一样好玩。手枪?老子是爸爸,女儿叫手枪,这难道不好笑么?哈哈哈……但我得告诉她,我棒冰,肯定不怕警察!我是出了名的经常进进出出派出所的人。派出所对我来说,有一阵儿就像我自己的家一样。何况我爸爸跟派出所的人都很熟,虽然他带我出来后总是免不了把我骂一通或者打一顿。
  我不怕警察,连我的兄弟们都不怎么怕。只要是我的兄弟,无论是他们在外面跟人家火拼,或者之后被逮进了派出所,我都能帮他们涉险过关。在方圆几里的地头上,谁都会给我棒冰一些面子,几乎没人敢跟我较真的。
  但我怕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爸爸。我爸要是生气了,我是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的。
  我发现那天我是错过王婷婷了。看来她压根不知道冰糖那臭小子干的好事,根本就是那个冰糖一个人在那里搞的鬼。想想那小子不过就是一个小学生,居然能想到这种花样。我当然要给他一个教训。不给他一个教训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想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我了吧。他最后走的时候那熊样,看他以后敢不敢。
  我几个兄弟都不明白我最近的所作所为。但我也不想告诉他们真正的原因。
  有兄弟拿我这件事开玩笑,说是我的审美趣味“返老还童”了。我就骂他压根就没搞清楚“返老还童”是个什么意思。
  另外还有一个兄弟也对这件事情抓耳挠腮,看不懂我的意思。每次我让他跟我去小学堂等王婷婷放学的时候他都要愁眉苦脸的。
  “冰哥,外面的妞多的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风骚的假正经的什么都有,你却偏要对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学生下手,唔,小学生哪。”
  “屁,你懂个屁。让你跟着我去不就行了?那么多废话。”
  “冰哥,你真好这一口?”
  “滚蛋。哈哈。”我不会告诉他王婷婷是多么像我那个十年前死去的妹妹,她们俩要是穿上同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头发我都怕自己认不出来。
  在小竹林好好修理了那个叫冰糖的臭小子之后,我也知道王婷婷一定对我更加回避。我得加紧对她好。事实上情况却没有我料想的那样糟糕。她有时候也会搭理我。她似乎很不喜欢那个叫冰糖的人,看来我揍他揍得对。
  我觉得,我不惜血本地购买棒棒糖和蛋筒之类的小零食给王婷婷,对她是有效果的。天下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会对免费的好东西和带来这些好东西的人拒之千里。对她郑重道歉之后,我跟她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了。我也很高兴,要知道,我棒冰可不是随随便便跟人家道歉的人,我想王婷婷应该也明白。
  直到有一天,她让我一个兄弟给我捎来一个纸条。
  纸条上说她马上就要升入中学,这一段时间功课比较忙,不要去等她放学,也不要给她东西吃。“一切等考完了升学考试再说吧。”
  我那个兄弟给我看纸条的时候我还真觉得挺别扭的。这么文绉绉的交流方式我这辈子只遇到过这么一回。我与我的兄弟们,或者女朋友,即使是我的父亲,都从未使用过纸笔来沟通。那个王婷婷的字工工整整,非常好看,但是看着这些字我还是觉得不怎么舒服。因为在字里行间我能感受到一种“祈使”的成分。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谁都不能用这种成份的口气跟我说话,去让我做一件事情,或者禁止我做一件事情——除了我爸。
  但这张纸条就如同它本身的粉红颜色一样,是带有温柔色彩的。“一切等考完了升学考试再说吧。”这十几个字让我捉摸了半天——“再说”什么呢?
  这时候已经是五月底了。我掰了掰手指算了一下,距离放暑假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点时间对我来说并不算特别难熬。我尽可以像我过去那样,整天呆在游戏机房,或者卡拉OK厅里面,一天一天总是过得很快。但是当中我还是会经常想到这个小姑娘,不过,我听了她的话,一直没有去小学找她。
  说真的,我虽然对她一直有兴趣,但也没有达到非见不可的程度。就像我爱打架那样,也总不见得我活着必须得打架,不打架就会浑身痒痒——并不是我一天见不到王婷婷我就很难活下去,就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




第一节手枪(2)



  只有当我想起我的妹妹,我才会想到王婷婷,才会去小学堂门口见见她。但既然她说“一切等考完了升学考试再说吧。”我也只能“再说”啦。
  在那几个月里我的确没有打几次架。时机差不多也成熟了,所有的人都开始对我尊敬起来。我当然表现得很得意,春风满面的。我的弟兄们跟着我也很风光,那句成语怎么说来着——“一人成仙,鸡犬升天”?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说的,反正我能体会到这种境况。我在这方圆几百里到处都能耀武扬威,而那些我的兄弟,他们走在路上,他们的脑袋高过天。
  直到有一个兄弟那天提醒我说:“冰哥,你看这街上孩子们越来越多,是不是放假啦?”
  这时候我才想起“一切等考完了升学考试再说吧。”
  是时候啦。但是我心里突然有点难受。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学校放假说明我已经好些日子我没有想起我漂亮的妹妹了。我甚至慢慢发现,我经常想起的那个女孩已经不是那个斯斯文文的我的妹妹,而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叫做王婷婷的女孩。
  学校的放假对我来说反而成了一个难题。我要找到王婷婷可得有点勇气。放假之后我再也不能去学校找她,而她也总不出门,老是躲在她家那幢破破烂烂的楼房里。这样我可拿她没有办法。我总不见得为了见她去砸她家的门吧?我接近她是为了保护她,是为了对她好,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的,不能成为她的敌人。更何况,我没好气地想,她爸爸是一个警察呢!
  但我还是派我的几个小弟天天在她家附近晃荡。有任何情况,王婷婷一出门就得第一时间对我汇报。
  小姑娘家在假期中都很老实。我的小弟说,她很少出现,反倒是她的爹妈经常出乱子。我的小弟又说,王婷婷她们家最近经常吵架,整天闹得天翻地覆的。有一个中年女人——当然是王婷婷她妈的嗓门非常大。只要她们家一吵架,附近的邻居们都会迅速地关上所有门窗。但这也只是减少一些干扰,并不完全能阻止噪音的侵入。
  我听了之后觉得很好笑,那一扇扇被关上的门窗在我脑袋里就像是动画片里才有的情形。但我知道这个情况后不知是惊喜还是恼怒。无论是惊喜或恼怒,我想我都能找出好些理由。我就问我的兄弟:“她们在吵什么?”
  “不太清楚。她们吵架时没说为了什么而吵,只是互相骂娘。”
  “谁骂得比较凶?”我还真有兴趣了。
  “当然是那女的。十句骂娘的话中那女的要占九句半。她嗓门真的很大,一吵起来就像附近有一头狮子在大吼!”我小弟还真有想象力。
  “那她们吵架的时候那王婷婷都在干嘛?”我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刚刚说了嘛,都不太见到她人影儿。她几乎不出门。偶尔看到她趴在她房间的窗口上。”
  “窗帘都没拉上的么?”我奇怪自己会这么问。
  “大部分时候都拉上的。嘿嘿,不然……”
  “不然你个头啊!”我把那那家伙的脑袋当作木鱼狠狠地砸了一下。
  没有架可打,我整天无所事事。我也尽可能不到我老爸家去转悠。万一被我爸逮住一问我情况就得半天。他其实也不是真的关心我,而是装出关心我的样子来。他的脾气没个准,要是他情绪不好,我还得平白无故挨顿打呢。
  我有好几次亲自去王婷婷家附近巡逻。无所事事的那些天里,我确实把她当作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我就在王婷婷家的前后左右不停地转悠,学着老头子们叼着根烟,有时候还会反背自己的双手,就像我是在思考人生大问题那样。
  其实我希望王婷婷发呆或干什么事的时候能撩开窗帘看看窗外,没准儿她就能看到正反背着双手的我。我是极容易辨认的。因为我最喜欢穿一身白。我希望她看到我的时候能想到她纸条上写的那最后十几个字,以及我赠送给她的那些棒棒糖和蛋筒。
  她的房间——我想那应该是她的房间——确实经常是整天拉着窗帘。那红色的窗帘就像是一位公主的面纱一样让人心动。但这么热的天,整天都拉着窗帘简直太奇怪了。公主的面纱是否也永远是这样?
  我终于也如愿听到了爆发自她家的战争之声。这种争吵比我想象中要乏味很多。乒乒乓乓,加上令人烦躁的嘶喊声。
  “哗。听到了吧?冰哥。他们平时也是这么吵架的。”
  我点着头抿起嘴角微笑。此时我脑袋中想象着那发声的房屋内还在膨胀,有一股股巨浪接连不断地汹涌地拍打着那房屋内部的墙壁。那妇女手持一把机关枪,机关枪对着一个靠在墙壁上的稻草人拼命扫射,而那稻草人则一脸愤怒模样地忍耐。
  “呯呯呯!”
  “乓乓乓!”当稻草人无法忍受机关枪所带来的子弹的创伤,他就用摔盆砸碗来减轻疼痛。我想就是这样。我小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景。
  我一直盯着那间屋子,仿佛透过那厚实的墙壁能看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一样。我却不能想象那骄小的王婷婷正在那整幢充满噪音的房屋内是什么样的状态。
  我期盼已久的那一幕终于出现。活像一只小兔子的王婷婷就在那一刻打开了房门冲向野外。我想这个美妙的时刻我得过去跟她碰个正着!
  “小美女!”我追赶着她的方向,大叫一声。




第一节手枪(3)



  她一定听到了我的喊声,我的嗓音虽比不上她的老妈,却也不是小蜜蜂那样。可是她还在奔跑。
  我凭感觉认为她是在指引我去某个地方与她汇合。
  往一个方向跑了没多久,她开始四处乱窜起来。在田野里、小树间、一幢幢农屋旁,只要有障碍物阻止了她前去的方向,她就可以自动改变行进路线。我时刻尾随着她,并且向后甩手,示意我带的那几个兄弟从此刻开始不必跟着我。有他们跟着,多尴尬啊,就仿佛是在跟王婷婷玩着那种叫做“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他们有时候挺像我的一条尾巴,一只毒蝎的尾巴。有时实用有时累赘,但好歹他们都算听话,我的尾巴自动掉落。
  在这城乡结合的奇怪地头,我依然认为我和王婷婷正在玩着一厢情愿的追逐游戏,以至于到最后我都不明白我是在干嘛。而她是否知道我在她不远的背后?一直都在。
  “糟糕。”我心里突然地打了一个圈。在穿越了一片小树林之后王婷婷此刻正奔向一条小河。她腿力不错,正在做最后的冲刺。而在心里的那个圈让我仿佛身处两个世界。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更加快了我奔跑的步伐。心里却知道没用,就像十年前那样没用。由于我一直控制跟王婷婷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此刻我已经赶不上她。
  “扑通!”小兔子一头扎进冰爽但污浊的河水里。我目睹着她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瞬间。
  当我赶到现场,那雪白的小兔子已经在河面上挥舞着双手挣扎。
  我就像是被谁拍了一下脑袋一样呆住了。我那脑袋里面一片混乱,我已不能分清这是回忆还是现实。
  我不自觉地用了两秒钟抓住了那回忆的一幕:
  正是十年前,我妹妹也是这样地挣扎在河面上。我看着她高举着手臂,拼命地挥舞着,就像是在做一种奇怪的体操。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曾抓到过一个树干,那是我扔给她的。我还往河里不停地扔东西,塑料的以及任何能浮在水面上的东西。我听到她叫:“哥哥,哥哥,哥……哥……咕噜噜噜”接着她咽了几口喝水。我都能听到那河水灌入她窄细的喉咙的声音。我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往河里扔的漂浮物,只能呆呆地站在岸边。我还能听到那一声声逐渐浑浊的“哥哥”,但我根本不能亲口答应我妹妹一声。我的双眼不知被谁注满了眼泪,却只能傻傻地站在岸边一动不动。我的双腿都在发抖,却无法移动半步。最后,我看着浑浊的河水慢慢淹没了我妹妹扎着蝴蝶结的头发……
  现在,就是此刻,我居然遇到了与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情境。仿佛这十年只是我一眨眼的两秒钟而已。但是这回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已经身强力壮,再也不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我在岸边站了一秒钟后,迅速地把我白色的衬衫脱去,就像有一双手正在帮我这样做。随后把它丢在一旁。我一头扎进了比十年前更浑浊的河里,“扑嗵”。
  我的确不是十年前的那个我了。我能在水中自由行动。一进入小河,我就顺利地拖住了浑身湿透了的正在小河里舞动着全身的王婷婷。接着我一把就将她拽上了岸。她并没有因为喝了过多的河水而昏迷。过了少许,她就睁开了湿润红肿的两只眼睛。她更像一只兔子了,眼睛也是红的。
  但此时,我却愤怒地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啪!”。我知道我为何如此愤怒如此激动,我不愿经受第二次无边的苦痛。
  “呜呜呜……”她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哭出了声,听到这稚嫩的哭声我也即刻轻松很多。她那双眼表明了她已流了很多眼泪。
  “你干嘛救我?呜……呜呜……”她一幅哭腔,着实还让人沮丧。我看到她趴在岸边那样子更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我没回答她,就退回了几步找回了那件白色的衬衫。今天的天气并不好,我这一身湿衣服恐怕是不能马上干得了了。
  “你还打我?……呜……呜呜……”
  “那你干嘛跳河?”我憋不住情绪愤怒地呵斥了她一句。
  “因为……呜呜……”她撅起的嘴唇都能让我想起我的妹妹,“因为我爸是个窝囊废!我妈……呜呜……我妈她又是一个神经病!”
  “你在说什么?”我很诧异,我的确怀疑自己听错了。我甚至怀疑她说的“窝囊废”是在说我而不是在说她爸。至少我爸打我的时候就经常骂我是一个窝囊废。上次我听她说起她爸的时候她还非常自豪地说她爸是人民警察呢!而她妈,她妈又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你爸不是一个人民警察吗?”我故意强调了“人民警察”这四个字。
  “不是不是!”王婷婷声嘶力竭地吼着,“我爸他……呜呜……是一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我很震惊,这么一个刚刚从小学毕业的小女孩能用“懦夫”这样的字眼来诋毁她的父亲。连我也没有这么说过我的父亲,虽然我那么怕他,而且根本不可能这样说我爸——他一点儿也不懦弱,简直强悍得令人恐惧。
  但与此同时,我开始同情和可怜起她来。我对她的感情一直怀有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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